第2章 番外一 休的仰臥起坐(霧)
一望無際的荒涼林原,林木枯朽,鴉鳥哀嚎,緋紅的月亮鮮艷異常。紅色月光的灑下,腐朽的樹木仿佛化為黑暗中搖曳的惡鬼,面目猙獰。
一位個子嬌小,氣質威嚴的女士渾身是血,喘著大氣,她右手握住褐色的厚實書本,左手提起一把又她大半身長的斑鏽直劍插在身前,眼眸閃爍著燦金色的光芒,面對著黑色的汙濁洪流和詭異的怪物。
她是休·查爾斯,她正和佛爾思正在調查關於欲望母樹的信仰,突然被從天而降的火焰包圍,她當時並沒有看到對付她們的人,但她認為這可能是遭到了一位“巫王”的阻攔,他不現身也許是為了等待支援。
正當佛爾思牽著休,打開門扉,准備退入靈界,一聲尖嘯傳來,她們的大腦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打開的門扉難以維持,隨後一只長滿猙獰眼珠的漆黑手掌從虛空中伸出,林木隨之枯萎。
“此地詛咒減弱,意志增強。”
一邊防守身前的怪物和可能存在暗處的巫王,一邊使用“律令”來減弱詛咒對她的影響,讓她能夠等待佛爾思的救援,她猜測這詛咒的來源是序列一的“神孽”斯厄阿,她不敢直接禁止,這可能會讓她靈性枯竭,甚至遭到反噬,直接失控。
靈性的警告讓她側頭看去,一道扭曲、詭異且不可名狀的淡黃色身影正由虛幻逐漸凝實。
......
佛爾思因為斯厄阿施加的影響,和休走散了,但她感覺原因不僅如此,畢竟這位“神孽”並沒有直接降臨。
在天空中,紅月的照耀下,一只黑色的,表面漆黑黏糊的手掌揮舞,追擊著在空中閃爍佛爾思,佛爾思依靠著“漫游者”對於靈界穿梭的特長和對空間的掌控,與未完全降臨的斯厄阿周旋。
“糟糕,休手上那個封印物記錄的靈界穿梭能力不能突破這個封鎖。”佛爾思內心焦急,即將完全消化“漫游者”魔藥的她對於靈界變化異常敏感。
她本以為這次的調查也會和以往的調查一樣,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沒想到竟然被一位序列一攔截了。
她本有多次離開的機會,但如果她離開了,斯厄阿就會立刻回頭去找休,休可以對抗一位巫王,但沒有可能在一位序列一的手下存活。因此即使非常危險,佛爾思也打算與斯厄阿周旋,等待支援。
......
佛爾思愕然,因為她周身的環境忽然扭曲,色彩變得像是油畫一樣鮮明,紅的更紅,藍的更藍,互相交融。一道身影從那扭曲空間中躍入佛爾思的眼簾。
那身影套著有縫補痕跡的簡朴亞麻長袍,腰間系著一根樹皮絞成般的腰帶,烏黑及腰的長發肆意的披落,雙腳未著鞋襪。
這是一位女士,她眼眸幽黑深邃,氣質肅穆又幽靜,僅僅是看到她,就讓佛爾思感到了安寧又祥和的死亡,那神秘的力量撫平了佛爾思的焦急與驚訝。
她幽黑的眸子注視著那漆黑的手臂,右手抬起,蒼白的焰浪噴出,附著在斯厄阿的手臂上,斯厄阿手臂上的眼珠被燒的血肉模糊,祂猛得收回手臂,但同時,那就像被橡皮擦塗抹一樣,逐漸消失。
......
佛爾思踩著階梯,從蒸汽列車走下,她望著霧霾中的貝克蘭德,青黑色石磚整齊排列的地板,縱橫交錯的街道兩旁露出的煤氣管道,人聲洪流中彌漫著私語。
她看著這繁榮的城市,眼神絕望,表情悲傷,雙手抱緊懷中褐色的厚實書本,不顧周圍異樣的眼光,低著頭小聲哭泣。
過了一會,佛爾思抬起頭,臉色上著淚痕,抱著懷中的書,彌漫著水霧的晶瑩眼眸目視著這座被陰霾籠罩的城市。
“休,我們回家吧。”
......
喬伍德區,明斯克街
“沒想到連橋區都被在白天被霧霾籠罩了,這環境對孩子們可不太好。”卡道夫走在明斯克街的水泥路上,看著連路邊的路燈的光芒都濃霧掩蓋的景象,咂舌不以,“恐怕貴族們會連夜開會吧,這可是影響到他們的生活了,也許我可以找幾個朋友了解一下。”
他身穿黑色正裝,胸前打著一條藍色領帶,頭戴棕色陳舊禮帽,黑發黑眸,嘴角有著一道傷疤。
他前段時間在阿曼達山脈的樹林里莫名進入了一片奇異的城市,那場景可真是讓他震撼。
那是一個恢弘卻寂靜的城邦,城邦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深坑,地面隨著深坑像漏斗一樣輕微的傾斜,那不似第五紀建築的古舊建築密密麻麻,它們有的像柱子,有的像墓坑,有的像棺材,大部分是由某種他不認識的石料建成,有些則是由一些異常巨大的生物白骨搭建,但基本都已經垮塌、坍倒,充滿著破敗的氣息。
他對於面前的景色異常興奮,情不自禁深入,那無底的巨坑映入眼簾,隨著深入他還看到一條條圍繞著淡薄灰白霧氣的虛幻河流,抱著好奇的心態,在測試河流深度後,還洗了個澡,打算帶走一捧河水,慢慢研究。
即使只是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卡道夫還是咽了一口唾沫,恢弘的白骨建築,螺旋圍繞著無底深坑往下蔓延的建築群,像是幻覺一般的虛幻河流和潮水,這在他的各項經歷里甚至能排進前五。
“可惜在我捧起河水之後,那地方就消失了,還想著‘帶走一杯水,就相當於帶走了一條河’,不過撿到了一直漂亮的小鳥,也算是收獲了。”
卡道夫有些苦惱,他有些懷疑座城市其實是他的幻覺,他也許在當時吸入了某種致幻的氣體。因為在那座城邦消失之後,他再四處尋找,但一點相關的痕跡也沒有發現。
不過他還是心存一點希冀,回到貝克蘭德後就去找了在聖塞繆爾教堂的倫納德詢問了一番,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他現在正打算去找佛爾思和休,前者是他在幾年前的一個文學沙龍上認識的當紅作家,後者是前者的好朋友,她們感情很好,經常膩在一起。
休是軍情九處的工作人員,佛爾思也去過很多地方旅游,希望她們能知道一點线索。
不過最近都沒有見到她們,祂決定登門拜訪。
“希望她們在家。”他來到明克街114號,這是休和佛爾思的住宅。卡道夫看著門上的門牌,伸手輕輕敲擊棕色的木質大門。
並沒有什麼反應,當他認為兩人不在家,他正要回去的時候,門突然打開,出現的是一位穿著棕色居家服,面容憔悴的嬌俏的女士。
“你好,佛爾思小姐,請原諒我不打招呼就登門拜訪,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
“你好,卡道夫,進來吧”
他雖然確實與這兩位單身女士的關系比較好,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直接邀請他進入房屋的確有點奇怪,要知道,一般在因蒂斯才出現這種情況。
看著在前面領路的佛爾思,感覺對方似乎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坐到客廳,卡道夫看著正在倒茶的佛爾思憔悴的模樣,一言不發,決定先挑起話題:
“佛爾思小姐,請問休小姐在哪,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她。”
佛爾思的素白的小手抖了抖,放下茶壺,眼神悲痛,她眨了眨眼才說道:“休前幾天去出差了,那地方比較遠,大概回不來了。”
卡道夫懵了一下,沒想到休已經去出差了,還是很難回來的那種,也許是去執行任務了,並且有一定危險,難怪佛爾思會這麼傷心,她們的關系一貫很好。
卡道夫也顧不上詢問問題,他連忙表示安慰。
佛爾思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心不在焉的樣子,看到自己的朋友這個樣子,卡道夫也有些急了,他開了個玩笑,說道:
“現在蒸汽列車這麼發達,也許佛爾思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門口呢。”
他突然嘴角一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想給自己一巴掌,這不是在傷口上扎針嗎。
這時走廊傳來了開門聲,他們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走廊,佛爾思起身探尋,一道嬌小的金發身影映入兩人眼簾,卡道夫和佛爾思同時都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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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