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汙穢之劍
啪嗒,啪嗒,啪嗒,馬蹄聲在鄉間小路上響起。一匹棕色的駿馬馱著一位穿戴著白銀鎧甲的女騎士,在這久旱而未逢甘霖的路上飛馳而去。
在炎熱的太陽下,女騎士那亮銀色的鎧甲仿佛一面鏡子,朝四面八方反射著耀眼的陽光,而鎧甲上的金色邊緣更令她光華璀璨。如此高溫,照理說沒穿罩袍而身披板甲的她可能早就被這酷熱天氣下的高溫甲片弄得中暑,但她好像渾然不覺,白銀的發絲隨風飄蕩,鑲嵌著由精金鍛造的鎧甲邊緣則隱約透出她不平凡的身份。她的背後是一把符文劍,並沒有劍鞘包裹,只是簡單的由綁帶固定在背上,稀世罕見的魔導劍身覆蓋著充盈的能量,泛著琥珀色的波紋。
一個逃荒的家庭正緩慢地驅趕著一架四輪馬車,車上的一對夫妻和兩個孩子神情不振,蒼白的面容無神地看守著車廂上的一堆板條箱。駕車的丈夫看著迎面而來的騎士,立刻低下了頭去;而兩個孩子看到這位獨行的美麗女騎士,紛紛張大了眼睛和嘴巴,朝著她行注目禮。
在騎士和馬車無聲地擦肩而過時,騎士一拉韁繩,在戰馬的嘶叫中停住了馬身;她那不施粉黛的俏麗臉龐上,黃金的瞳孔緊緊盯著兩位孩童,輕嘆一聲,從懸掛在戰馬馬鞍的布袋里掏出了兩片肉干,輕輕丟到了馬車上。兩個孩子看到了肉干,紛紛大呼出聲,爭搶著肉干。
“不、不能這樣——”護著兩個孩子的母親眼中滿是驚懼和慌張,“這、這位騎士大人,我、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
“不用怕,這是我送給你們的,一點小禮不必言謝。”女騎士淡淡地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重新揮舞起了手中的韁繩;胯下的駿馬輕呼一聲,踏著小碎步慢慢的開始走路了。
這時候,那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女孩成功地把兩塊肉干都搶到了手上;另一個小女孩則哇哇大哭著,朝著騎士遠去的身影招著手,卻看到了熾熱而散發琥珀光芒的魔劍。
她和她的姐姐立刻停止了打鬧和哭聲。
“最、最高潔、最偉大的聖騎士、斬殺過多個作惡多端怪物的‘凱旋騎士’希格芙莉亞......”
“那永遠燃燒、永恒不折的傳說中的神劍、‘耀光劍’達因斯雷夫.......”
她們的父母最開始還不信兩個小孩的混話,但當這兩個成人看見了這位白金鎧甲的女騎士背上的大劍之後,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不顧高溫,跪倒在了地面上,朝著女騎士的位置祈禱:
“求、求求你!求求你拯救我們的家鄉.......求求你讓我們的家鄉回到那個水草豐美的模樣...”
“聖、聖騎士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把那個突然出現的地下城毀掉....就是那個地下城,才讓小鎮里的人都死的死跑的跑、作物枯萎、河床干涸的...聖騎士大人....”
騎士的美麗臉龐微微轉回來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鎧甲的甲片之間發出叮當作響的碰撞聲,這是由於騎士從馬上一躍而下而導致的慣性產生的摩擦。她和其他的騎士並不一樣,並沒有把那匹馬老老實實地拴在某個柱子或者某棵樹上以防其逃跑,而是揮出一劍,切斷了馬匹的韁繩。馬匹發出驚嘶,一溜煙地跑到了地平线上,再也無法追蹤。
【啊,啊。看樣子我們又要走著回去了,我親愛的主人啊。】
“你是被我背著回去的就不要說這種毫無意義的垃圾話了。”
【哎呀,我好歹是主人大人的魔劍嘛~剛才你也沒有給那幾個普通民眾回復,有點過分呢。】
“騎士恪守寡言之道:欲先成事,必訥於言。”
【真是的,多問一點信息也好啦,況且你看你在民眾中人氣那麼高~是不是也要分我一點呢~比如什麼‘最優秀最強大最厲害的魔劍’什麼的——】
“地下城露出了它的嘴巴,進去吧。”
[uploadedimage:13619938]
古朴的石柱從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升起,大理石的地基在沙漠中成型,就好像是那些被遺忘已久、卻在一場風沙或者一場暴雨中突然出現的金字塔或者墳墓。篆刻著早已失傳的遠古文字,覆蓋著黃金和寶石的表面,內藏凶險的機關和可怖的魔物,這些地下城往往是一個被遺忘的古代傳說的象征,其中常常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寶藏。
面前的復興式柱廊在沙漠中投下陰影,圓形的大理石宮殿上覆蓋著時光留下的沙塵,這座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何人建造的龐大建築似乎從來沒有在歷史中留下自己的痕跡,而是沉默寡言地躲藏在土地之中,在一次暴雨之後其圓頂被村鎮的居民們發現——而後,便吸干了整個小鎮的養分。
騎士團在邊境的斥候聽聞了小鎮逃荒的難民,派出了幾名年輕的探險騎士去探查情況,然後便一去不歸;感到不妙的騎士們朝著王都請求了援軍,然後到來的便只有一個人:當地的守護騎士們原先對王都這樣無視邊境求救的行為感到不滿,但當這唯一的援軍敲響了騎士團大門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有一句話異議。
“凱旋騎士”“討魔之劍”“地城摧毀者”“破軍之詩”....數十個榮譽稱號堆積在這位年輕的聖騎士身上,但沒人會覺得這些是虛擬的偽飾或者肉麻的吹捧,而是毫無疑義的真實。
聖騎士希格芙莉亞。
在水中漂流被一位年幼的女騎士撿到,然後和那位騎士一起在聖騎士堡壘中度過了她人生中的絕大部分年月,用手中的魔劍為國家和騎士團誅滅了無數可怖之敵。她用劍鋒斬落叛亂的赤紅執政官的頭顱,用劍尖捅入地城中復活的不死巫妖的心髒;她用劍身殺戮了數百名以人肉為食的癲狂山匪,用劍柄砸爛了黑暗奴仆那號稱不滅的骨骸。她的每一個稱號都來源於她的一段貨真價實的冒險經歷,除了第一個:“凱旋騎士”,因為她從來沒有失敗,從來都是凱旋地帶著敵人的殘肢和首級,毫無感情地步行回歸王都。
現在,她也輕而易舉地揮動著聖劍達因斯雷夫,在地下城的甬道里斬落一個又一個蘇醒的防護者。
【主人,後面!】
砰,劍身橫著從背後擋住了脖頸,彈開了朝著身體發射的三發破甲弩箭。劍的主人輕輕一轉,大劍一揮,橫行無忌的劍氣便把整個機關一同破壞。
【哎呀,你總是要我提醒呢,我親愛的主人——如果我也能有公主服侍、有侍女更衣,那我也就沒有怨言了~】
劍尖啪的一聲穿過一個腐爛的屍骸,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把那具腐屍從中間豎著劈成兩半。
【話說回來,我親愛的主人,親愛而舉世無雙、王國的守護者、獨一無二的聖騎士希格芙莉亞呦,你也應該回應一下公主大人的感情了吧?】
白色的長發在灰暗的墓道中奔馳,隨之飄散的則是橫著收割死者的巨劍,劍術在這樣狹窄的空間中仍然絲毫不亂,一板一眼地將每一個膽敢上前的敵人在三招之內砍成數段。
【以我在王國之中數百年、在數位聖騎士們的手里流轉的經驗,琉妮公主待你如此之好,自己也閉月羞花,甚至還親力親為,和你一起私奔。她無辜而純潔,廉潔而懂得寬恕,時刻警惕著王國的威脅;她對弱者仁慈而對敵人無情,心地善良而富有同情心,博愛而無私,謙遜而英勇,她和你合力斬殺那個巨人的時刻她那偉岸的身姿甚至令我都覺得——啊啊啊啊希格芙莉亞大人不要這樣!】
咔。
劍尖被插到了地上,沉默的聖騎士開始赤手空拳地與怪物們搏殺。雖然手中的武器在地板上哀嚎著尋求主人的寬恕,但黃金的瞳孔卻依舊如湖泊般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感情。她寂靜無言,用銀色的拳甲打碎來犯者的骨骼和關節。
等到所有的不死者都在地板上碎成爛泥之後,她才拔起了被插在一邊、閃動著光芒的符文劍,搖了搖頭。
“.....不要再對我說琉妮公主大人的事情了。我們的關系是不會有結果的。達因啊,你明白的——我這次之所以離開王都,就是為了躲避非議,也躲避她那熱情的視线...其實啊,世間對我的評價我從來就不在乎,但我不願意讓我和公主的交往導致她被人們詆毀、謾罵,也不願意看到她為我保持著虛無的感情而不再幸福。”
【我,我錯了...不要拋棄我,主人...】
聖騎士的嘴角輕輕咧了一下,她捂著嘴低聲笑了。
“怎麼會呢,我和你都是絕無根源之物,是永遠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的存在。”希格芙莉亞輕聲說,“我的伙伴啊,繼續和我並肩前行吧——琉妮大人的事情,就請你不要再提了。”
【是...是的。我的主人,我最愛你了~】
“好肉麻啊。”
聖騎士揮動著說著溢美之詞的劍,將最後一道石門劈開。
地下城的核心在她們的面前現出了正體。
“一座....地牢?”
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准備姿態,卻連一個最基本的敵人都沒有,握在劍柄上的雙手依然用力,但她的雙眼早已不再瞄准前方了。
【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呢,沒有古代的墳墓,沒有舊世的兵器,沒有沉眠的造物——那又是什麼導致了整個村鎮的枯萎呢?】
“安靜。”
劍尖絲毫沒有因為不再警覺而顫動,相反,希格芙莉亞這位經歷過太多太多詭異古怪之事的聖騎士太過於明白,沒有事情反而是最大的壞事。她輕輕將劍調轉方向,一步一步一步地接近房間的中央,每走一步便用眼角余光掃射整個房間,確認房間里每一個布滿灰塵的角落和鏽跡斑斑的鎖鏈都沒有任何啟動的跡象。
啪嗒,她的腰部碰到了什麼東西。幾乎在轉瞬之間,這位久經戰陣的聖騎士就做出了回應:在迅速將雙腳挪開的時刻雙手舉起魔劍、朝著腰部剛剛碰到的東西凌空劈斬下來;但劍鋒卻好像沒有回應她的召喚,削鐵如泥的魔劍似乎不只是遇到了敵手,還好似是雞蛋碰到了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手感,反倒將她雙手的虎口震得隱隱作痛。
【奇、奇怪!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啊!】
“.....龍。”
在希格芙莉亞雙眼中倒映出的影子,確實是龍。
剛才的一擊將沙塵和集土紛紛震落,覆蓋在表面上數百年數千年的灰堆變成了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埃,令被包裹在一整個塊狀物中的雕像暴露了出來,展現出其真實存在的樣貌。
幽深的地牢之中,這座雕刻著巨龍形狀的銅色雕塑,神態惟妙惟肖,可以說是以假亂真;就算是聖騎士希格芙莉亞這樣走過無數地界見過無數奇景的旅者,抑或是魔劍達因斯雷夫這樣在世間流轉數百年體會時光流逝的長生物,都無法在這巧奪天工的傑作面前保持平靜的形態。這尊盤曲而祥和的龍看上去並無惡意,反倒是被無意中被舍棄在某個角落、留下一份缺憾和一份令人惋惜的記憶的事實令第一次見到此物的聖騎士感到莫名的遺憾;但在這雕像被舍棄、被封印在地牢最深處的背後卻好像蘊含著另一種極致的美麗,它溫雅、永恒,無可代替,像一枚吸取了時代精髓的寶石,永恒散發著迷人而又凝重的光芒——
【這、這真是太可惜了,這樣優美的產物,居然被人丟棄在這里......等一下,不對,我們的思路似乎被誘導了!】
“這尊雕像,一定有問題。”
過於栩栩如生了,這條收整鱗爪的龍似乎只余下其光輝時代的吉光片羽,卻依舊保留著一份來自於遠古的詭秘生機。黃銅色的巨嘴微微張開,好像在咆哮著展現其卓絕的偉力;沒有顏色的眼珠毫不起眼,卻遵循了那至今流傳在工匠之中的奇特忌諱:畫龍不點睛。這樣壯美華麗的雕像被放置於此必有其深意,而希格芙莉亞則開始飽腹狐疑地推敲了起來。
“達因斯雷夫,我要把你放下來了。”聖騎士輕輕地一轉手腕,“如果你沒法破壞它,那我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來移動它了。”
【這樣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呢?那樣的話怎麼辦?】
“那樣的話,”希格芙莉亞意味深長地看著與自己相伴多年的魔劍那流淌著橙黃色光芒的劍身,“就麻煩你用‘真實的形態’去告訴其他人了。”
【......你真是一個,會使喚人的家伙啊。就和我的前幾代主人一樣。】
希格芙莉亞苦笑一聲,她當然知道所謂‘真實的形態’是何意義:那是在魔劍達因斯雷夫的主人死去時魔劍吸取主人的靈魂並暫時取得形體、然後在世界上流浪漂泊直到得到下一個主人的過程中,所誕生的人形魔劍。
達因斯雷夫非常明白,自己的現任主人有了這樣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調查清楚這個雕像來龍去脈的覺悟;她便不再多言,接受了暫且被插在一旁的命運,靜默地看著主人吹了口氣,試圖搬動壯闊而黯淡、磅礴而內斂、聖光環繞而陰影叢生的黃銅巨龍。
但,她還沒來得及注視主人的動作,僅僅是看到主人的一只手微微擦到了龍形黃銅像的背脊,異變突生。
[uploadedimage:13619943]
希格芙莉亞的左手食指剛剛碰到龍形雕像的背部時,黃銅之龍就瞬間瓦解、崩壞、消散,在暗色的地牢里閃爍光亮的黃銅雕塑幾乎在幾秒之內就徹底失去了形體,而是變為了一團黑色的腐敗物,並且在空氣中熔化。她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是伸出右手,把近在咫尺的魔劍達因斯雷夫拿在手上,然後用她引以為傲的快劍斬下自己的左手;不過,當她的右手移動一寸的時候,她的動作就完全停止了。
聖騎士那英姿颯爽的身軀,已經不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咿嗚!”
第一次,希格芙莉亞感受到驚恐: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從未發出任何一聲飢渴無助的哀嚎;但是現在,她發出了丟失了一切矜持的尖叫。
聖騎士感受著身體內部,腐敗的力量深深地注入她的四肢百骸,控制她所有的神經、骨骼和血管,易如反掌地掐斷了她對脖子下方所有肢體的控制。她能理解她的全身都帶上了一種基本而原始的汙濁,這並不是一個聖騎士在獵殺黑暗時所能體會到的、沉淪於墮落之中的惡臭,而是一種來自於更加古舊而早已無人所知的沉眠力量。更加恐怖的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脊柱正在右移,為身體的新主人騰出地方,左肩的皮膚冒泡、膨脹,化為恐怖的肌肉、光潔的肌膚,最後是漆黑而鮮紅的秀發。
“啊、啊啊啊啊....多少個歲月,多少流轉的時間?就算對於永恒的我來說,那也真是,真是太久、太久、太久了....”
黑曜石一般的頭發在後腦垂流而下,化為萬千的發絲,分成了象征恒河沙數的彎曲尖發;前額的秀發則微微分為三股,將一雙眼睛暴露在外,黑暗浸潤的發尖之上則是鮮血一般的發梢。她的赤紅色眼瞳中似乎有著純白的十字形狀,而眼白則是純粹的黑,蒼白的利爪從四面八方扣住了她的眼球。美目流盼之中,她的皓月貝齒也展露了出來,如醇如密的舌頭輕輕地從上下兩對突出的虎牙中伸出,朝著聖騎士的方向吐著舌頭。
“啊,你好啊,和我共用身體的伙伴——聖騎士希格芙莉亞?對吧?”
“.....邪魔...外道...”
“嘻嘻,這樣的話語也是有幾百個年頭沒有聽過了,好懷念哦。”
明眸皓齒中吐出的是動聽悅耳的淫靡聲音,那甜膩的字詞仿佛愛撫著聖騎士的耳膜,讓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頭上的每一寸肌膚。希格芙莉亞想要捂住自己的耳廓,手臂卻已經不再歸屬於她了:她的全身被她全新長出的‘姐妹’完全奪取,只有脖子之上的部分未受侵蝕。全身的骨骼在尖叫中拉長,肌肉和皮膚重新組合,希格芙莉亞能夠體悟到從每一寸肌膚上傳來的痛楚,卻同時感受到和痛苦同樣鑽心剜骨的歡愉。
“你這個...妖怪...”
“不,不是妖怪,是龍哦,來,叫一下我的名字:死與破滅之邪龍·艾奇多娜,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可不允許念錯呢。”對聖騎士那近似於咒罵的咆哮,這位黑發紅角的美人並沒有生氣,而是溫柔地包容了身體原主人的滿腔怒火;相反,她開始將奪取的雙手滿意地放到眼前,喜滋滋地贊嘆了起來,“謝謝你啊,親愛的聖騎士,你的這具肉身真的很不錯,骨骼纖長,肌肉緊致,真是一副難以想象的完美軀體呀。”
聖騎士的鎧甲不再,披風也化成了塵土。鐵黑色的鱗片從她的手臂長出,覆蓋了整個小臂,組成了如同利刃手套般的龍爪;圍繞著希格芙莉亞的胸型為她貼身打造的胸口重甲顏色從光潔的亮銀化為了黯淡的黑灰,金色的鑲邊也成為了不祥的殷紅;她的下半身更加糟糕:纏繞在小腿上的黑絲長襪似乎莫名地符合了邪龍的意志,外側的鎧甲卻變成了鱗片連綴的如墨鐵靴,隨著敏感度的提高而在聖騎士的腦中泛起一陣陣愉悅的波瀾。
“你這...該死的寄生蟲...”
“嘻嘻嘻。寄生蟲才不會干這種行為哦,你看~”
艾奇多娜的猩紅色龍角散發著魅惑的淡粉色光芒,她壞笑著,伸出雙手,啪的一聲將她們共用的上半身胸腹部的鎧甲變沒了。邪龍的魔法造詣讓她連嘴皮子都不用動就能夠輕松地改動身體,她們原先的身高只有一米九左右,但現在被灌注龍血的肉體完成了膨脹,尾椎骨的伸長讓紅黑色的鱗甲覆蓋的尾巴也垂落到了地面,而足有兩米五以上的身形讓邪龍大為欣慰。
[uploadedimage:13619953]
“多優秀啊,我可愛的聖騎士,如果我現在把這具形體交托給你,你大概會超越人類的范疇,成為橫行於世、橫掃千軍也毫無問題的超級戰士吧?”艾奇多娜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可惜啊,身為你的同居人,我要將其用於毀壞這個世界上~不過,毀滅世界的第一步,是從玩弄我的新身體開始的哦?來,最偉大最優秀最強的‘凱旋騎士’希格芙莉亞,接下這招吧!嘻嘻~”
“你!咕、咕啊!”
淫蕩的笑容浮現在艾奇多娜的臉上,她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她從聖騎士的掌控中奪取的雙手現在正大有用處:啪地一下,兩只手在前胸把那豐潤挺拔的巨乳左右拍在了一起。毫無憐惜的撫摸著,僅僅是這對傲然挺立的雙乳就足以讓新獲得肉體的邪龍和從未經歷過此種經驗的聖騎士感到面色潮紅。肥美的胸部不只是飽滿堅挺,手感也十分綿軟,邪龍用著雙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撩撥著,揉捏起來極為舒適;但在聖騎士咬牙忍受著溫水煮青蛙般的快感時,艾奇多娜反而用力將兩個櫻尖向前一拉,乳尖和手指廝磨著,異樣的色欲從乳尖上傳來。
“有意思吧?哎呀,看起來我可愛的姐妹居然還未嘗人事,就連如此簡單的自慰都沒有經歷過,真可惜,太可惜了......”
“你這...渣滓...”
“嘿誒~罵人可是不好的哦?來,那就讓我來處罰你吧,用這種方式哦~”
感覺到開始不住跳動的雙峰,艾奇多娜露出了淫蕩的面容,卻放開了手,不再去調戲那兩個翻滾的水蜜桃,轉而開始搓洗著她們的下半身,暗藏著女性精粹的秘密花園。欣賞著左邊那已經快到臨界點的希格芙莉亞咬牙掙扎、流出汗水和眼淚卻依然無法掩蓋其臨近決定的模樣,艾奇多娜的性欲更加高漲,她開始慢慢的往秘部深入,略有尖銳的手指翻開了雙腿之間的微妙肉褶,如今,那個可以說是小巧精致的女穴顯露在她的眼前。
聖騎士的秘處不要說是從未有過了,就連她自己在平時也毫無愛撫,每次產生這樣的欲望,她便會尋找一片空地,用長時間練劍的方式來抵消下腹的快感。不過,既然雙手的主導權不在這不解風情的家伙手上,那自然就有更多更多有趣的玩法。雙腿之間的大陰唇極其肥厚,中間小小的縫隙都被遮蓋住,但粉色和花瓣般小巧的小陰唇不干示弱的吐露在外,小小的陰蒂則昂揚在頂端,顏色如同玫瑰般紅艷。正如久旱逢甘霖,從來沒有被玩弄過的陰部敏感度遠超常人,那個小口現在更是滴答滴答地淌著淫水,整個私處都被泡在蕩漾的聖液里。
“誒嘿~”
艾奇多娜的指尖緩緩湊近那處秘部,鋒利的手指輕輕地捅了一下。
“啊!不、不要!啊啊啊啊! ”
希格芙莉亞因為胸部擋到了視线而看不到艾奇多娜的行動,指頭一點一點的按摩著自己的陰蒂上發出的酥麻和快樂可是實打實的感覺。雖然因為她常年禁欲,從來和異性少有接觸,就算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也能依靠剛毅的意志來克服,所以下面的豆豆、那比偶爾還會摩擦的雙乳更為隱秘的存在被自己的手指凌辱,如此屈辱卻如此愉悅的感覺她從來就沒有體驗過,導致心理快感暴增猛增,升天之感從陰蒂傳到全身細胞,讓她渾身震顫,小穴也噴出蜜汁來,將整個肉縫澆濕。
“啊,啊啊,真的好快樂啊——真是久違了呢~”
沉寂多時的花瓣被外力輕輕撥開,露出嬌艷的景色,邪龍的動作意外地輕柔,似乎是怕手指的鱗片弄傷鮮美的花蕊,她只用輕微的撥動去細細的挑撥花瓣,在濕潤的花心處微微點著,從上至下地塞進兩人共用的肉縫里來回戳弄。
雖然從打破禁忌後那渴求關愛的小穴一直叫嚷著要品嘗十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東西,聖騎士卻一直在忍耐著,拼命地咬緊牙關;而邪龍也好像放緩了步伐,在堪堪只能讓一支手指進入的穴口磨蹭了許久,穴口的軟肉一直吸吮著手指渇求著進入,食指終於慢慢的進入陰道內,還沒進到太多,指節就可以感受到驚人的吸力,滑膩的淫液涌泉般不斷的迸發著,羞恥感、旁邊聖騎士那心理和生理的因素卻讓施虐心漸起的她難以長驅直入、一次性打破那薄薄的藩籬。
感受到那處阻礙,艾奇多娜就沒繼續深入,僅僅是拉住凸起的肉粒,時而繞圈時而來回撥動,過一小會又在外圍打轉,伸出第二根指頭,中指和食指一起在那洞穴口淺淺勾畫,繞圈攪動著淺處的媚肉穴壁,感受著洞穴的吸力,滑膩膩的淫水在兩指尖攪得滋滋作響。共享下半身的二人,艾奇多娜一手撫弄著希格芙莉亞的腿根,一手則攀上她們腿間的花蕾開始大幅度揉弄。
“嗯……咕.....”足以令一般人輕易墮落的快感傳到聖騎士希格芙莉亞那高溫發熱腦子里,她輕咬下唇,甚至快要出血,還是忍不住哼出聲。
“感覺...雖然很開心,還是少了些什麼東西呢...”
己經是大汗粼粼的艾奇德娜喘息著望向大腿之間那一道水痕,己經泛濫成災的淫液順著大腿像條小溪般流到地板上。她略微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欠缺什麼東西,
她的頭略微搖動了一下,發現了一樣東西。
“啊哈,熟悉的朋友呢,對吧——不要裝死了,達因斯雷夫。”
“嗚呃!?”
【.......】
橙色符文的劍身劇烈地波動了一下,邪龍拍著手開心地笑著,就好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
“上次見到你還挺久的吧?那時候的那位騎士比現在這位可口的希格芙莉亞還要大上一輪,只可惜她的技藝並沒有親愛的聖騎士高超,被我一口吹息就打下了懸崖呢。”
“什、什麼.....”
“噓,我的好姐妹,我想聽的是達因斯雷夫哦。”艾奇多娜的頭後,那對小巧的黑翼正扇動著,象征著她的好心情。
【.....不可能的。】
“啊啦啊啦。”
常年手持這把魔劍的右手又一次將其劍柄放在了手中,卻並沒有握住,而是順著劍柄往下滑動,五指抓住了劍格,將劍柄的末端擦著滿溢聖水的花朵。
“撒,開始吧,我的朋友們。”
[uploadedimage:13619969]
手持魔劍的劍格,艾奇多娜起身用劍柄在狹窄的花徑中揉動,低頭望了一眼,劍柄仿佛最完美的道具,幾乎可以說是分毫不差地頂住了四面八方的肉壁。當然,聖騎士的精致肉體也不負眾望,完美地含住了下方那支剛剛才在她手中盛大綻放過的魔劍。
“啊啊、啊啊啊,這真是....太舒服了!”
魔劍的劍柄通入了她們的陰道之後,用其粗糙的表面雕琢著聖騎士豐美的肉褶。達因斯雷夫真不愧是和聖騎士希格芙莉亞共同相伴戰斗十幾年的大劍,就連劍柄的摩擦力都和她內陰的吸附力相仿佛,就好像是確實被插入了一般——這不僅讓艾奇多娜感到欣喜,也讓希格芙莉亞那強硬的態度和她的容顏一般松動。
【咕、咕啊啊啊...不、不要...】
“我的、聖劍.....”
“啊啊,惹人憐愛呢,你們二位。”
把半截沒入下體的魔劍達因斯雷夫緩緩滑出體外,艾奇多娜舔著劍柄,品嘗著自己的津液,微微恍惚出神——在這個瞬間,她手臂的控制權,就被希格芙莉亞奪走了。
“就是現在!讓我死去的話——”
“就如何呢,親愛的希格小姐?”
劍尖放上聖騎士咽喉的同時,希格芙莉亞最後的掙扎也宣告結束了,不如說一開始就從未存在過。邪龍的笑容永不凋謝,她非常明白欲擒故縱究竟是何用意,也明了了如何將這把聖劍最好地發揮它的用處。
“唉,兩位搭檔異體同心,真的好可愛呢。我們的聖水順著劍刃流到地面上的痕跡宛若一朵純白的薔薇,這是多麼令人歡欣的事實啊......更加歡喜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哦,我的騎士,我的愛劍:‘將你的一切,化為永恒吧。’”
邪龍的黑紅色眼球興高采烈地期待著聖劍,准備對它釋放一個更加可怕的魔法。
[uploadedimage:13619972]
希格芙莉亞的嘴唇分開,在猶豫和震驚中僵住了,她無法相信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邪龍將劍柄的末端和肚皮鏈接。她的征服者現在淺笑著,確保著手中的魔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舉一動,聖騎士的頭腦滑入一個可怕的事實:一旦邪龍那深淵般的魔法進入魔劍,那麼魔劍和自己將會字面意義上的永遠永遠不會分開。
而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徹底征服魔劍,讓達因斯雷夫成為她身體永久的一部分。艾奇多娜正以一種自鳴得意、親密而且占有欲很強的眼神直視著魔劍的劍身,舔舐著魔劍的劍刃、劍柄、劍格,貪婪地品嘗著魔劍之上自己的淫液;隨著她臀部的擺動,她穩定但是緩慢地增加了魔劍的脆弱壓力,在這個決定性的融合行為中享受她的甜蜜時光,同時享受著身旁聖騎士那無助和欲望的嗚咽和呻吟。
“不、不要.....”
【咕、咕啊....】
“來吧,讓我們三個化為一體吧~”
達因斯雷夫無法再抵抗了。
從被無名的鍛造師創造出來之後,她在世界已經行走了數百年,委身於數十個聖騎士之手,見證過她們光輝而血腥的一生,也無血無淚地接受了一代又一代主人橫死的命運。然而,現在,她理解了真正的、永恒的命運,她再也不會失去主人了。
【我、我明白了...請,請艾奇多娜大人、把我化為你的肉棒吧!】
巨大的絕望讓希格芙莉亞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旁邊的艾奇多娜則是開心地拍手。魔劍對命運的渴望讓它的身體和它的思想最終屈服於她的刺激和她魔法的承諾;無論是求饒,還是堅持,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最後都是一聲長而無用的尖叫,就像感覺到被惡魔的喉管完全吞噬一般。
【咕、咕...咕啊...】
黏糊糊的汗液不分彼此,語言構成的魔法很快就封印了魔劍的命運。她的劍身與聖騎士的下體融合的異域感覺讓艾奇多娜和希格芙莉亞同時震驚:邪龍的快樂來自於補全了肉體,她享受著同一具形體的住民更多一個;聖騎士的臉上卻流下了淚水,她知道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伙伴也背叛了,還將永遠和她的腰結合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啊……慢點慢點……嗯啊……那里…太快了……啊……”滿意的贊嘆聲在艾奇多娜的唇舌中飄蕩。
“咿...咿!”希格芙莉亞逃避著絕望的現實,她輕聲尖叫,幾乎意識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卻感覺到整個骨盆都帶上了那從未有過的基本而原始的性欲構型。
【啊...啊...我的身體——終於...終於!”
美麗動人的下半身上,長劍已經消失,而在那里,新的肉體開始變形,布滿汗液的小幅映射出她全身的美景:白長直的柔發,黯淡如夜的紅黑色眼眸,粉潤的嬌唇,修長的脖子,线條分明的鎖骨,深邃的乳溝,高聳的乳房上面還點綴著小小的櫻桃,剛運動完無處不透著紅潤的肌膚,在腰部則進入她的基部。
“你好啊,我親愛的主人們——我的新主人,我的前主人:你們心愛的寶劍、魔劍和肉劍達因斯雷夫向主人們問好。”
輕輕用法術罩上一層黑色的薄薄內衣,帶著尖牙的嬌艷少女轉過頭來,朝著上半身的雙頭諂媚地彎腰,那種移動、滑動的變化的感覺在三人的腦中產生了難以置信的情欲。這種情欲瘋狂地擴散並加強,變異的劍和美人的肉體交融的感覺超越了單純的性的親密,化為水乳交融、融為一體的壓倒性的親密。
“歡迎、歡迎!”邪龍艾奇多娜從她最初的高潮送別中喘著粗氣,向前伸出手指撫摸魔劍的頭發,食指一點,在前額的劉海上造出了白銀的冠冕,其上還有鮮血般的花蕊,“這是我的禮物,我的魔劍、我的陽具,我喜愛的達因斯雷夫;現在,讓我們三人一起享受永不磨滅的歡騰吧!”
達因斯雷夫取得了長久存在的肉體,也得到了作為活物的感覺,她驚訝地看到邪龍艾奇多娜的嘴唇分開,然後意識到從現在開始,身體上流淌的觸感對所有人來說不再是隱私:她的神經系統正在成為邪龍的延伸。艾奇多娜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魔劍顫抖的嘴唇,身體的主人探索肉棒的感受時,魔劍在邪龍的臉上看到驚奇、興奮和幸福,卻在聖騎士的臉上看到戰栗、憤懣和傷感。
魔劍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誰。
“艾奇多娜大人。”她又一次彎腰,“所謂的聖劍、魔劍達因斯雷夫,早就是過時的名號了,現在這樣枯朽的名字被新生的我棄若敝屣。在此,身為您的陽物和武器,我向您宣誓效忠,也懇求您為我帶來一個新的名號。”
“那就,看你的表現咯?”
邪龍的笑容始終充滿余裕。
“哈……啊……要射了……啊…”
達因斯雷夫一直無意識地被艾奇多娜戲弄著全身,此時被作為男性器的高潮刺激,原本對自已的控制力十分自豪的聖劍這時精關大開,高溫的全身斗然間漲大,雙峰狂烈的跳動著,從口腔內噴出股股白濁。
“嘿誒~達因斯雷夫醬真舒服呢~”
邪龍的一只手按揉著自己胸部的兩個肉球,另一只手快速擼動著腰部那根微微上彎的肉龍,時不時用手揉搓前面的巨大龜頭——手指的尖端撫摸著達因斯雷夫的臉,很快就讓互相沉浸在三方的快感中。
“啊……停……不行了……嗚……啊……”
聖劍突然哼鳴著挺起腰,隨後抽搐的嘴巴猛然收縮著,恰巧將艾奇多娜的手指咬得很緊,一大股清液從口腔亦是馬眼的深處涌出。她無意識的狂射讓身為性器而半靠在聖騎士下腰上的自己遭殃了,大量精液全部射在她頭上臉上,只見昔日高貴的魔劍從頭到腳滿布著像是糨糊一樣的白濁液,正在緩緩的滴落了下來,像是敷了層厚厚的面膜,看不清楚是什麼的表情。
[uploadedimage:13619976]
“太可惜了,沒想到啊,連武器都墮落了,主人卻還勉強保持著精神——”
過了好一會,邪龍艾奇多娜才緩緩從雙重高潮中回神,望向不知何時沉默地翻著白眼、卻一句投降的話語都沒有說出的聖騎士希格芙莉亞,享受地嘆了口氣。
“主人主人,我的新名字呢?”
呆呆地趴伏在主人的腰際,作為肉棒的達因斯雷夫好不容易撥開了被精液糊住的雙眼,但在銀發上不斷滴落的濃稠精種還是阻礙了她的視线,好不容易看清雙峰上的主人,在邪龍臉上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時,有點半嗔半慍的說:“主人,作為肉棒,你還不趕快幫我清干淨,要不然就沒有下次啦......”
“沒關系,都是我的精液呀,而且身為肉棒,你也應該自己舔干淨吧——喂!”
艾奇多娜話還沒說完,達因斯雷夫立刻惡作劇般地伸了起來,趴在巨乳上和邪龍親吻,還抹了一大把精液在她的臉上。一股再也熟悉不過的濃烈石楠味鑽入了艾奇多娜的鼻腔,邪龍剛要用手撥開糊在眼上的精液時,一只手伸過來阻止了她。
“主人,不要嘛~來,親親~”
簡短的告白之後,濕熱的唇瓣吻了上來,肉棒和身體上的二人如飢似渴地吮吸著,舌頭難舍難分地糾纏許久才喘息著分開,口中混雜了雙方的津液和白濁。
“你這惱人的小家伙。”
艾奇多娜用雙手玩弄著達因斯雷夫的身體(也是自己的陰莖),最後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也是自己的馬眼),笑眯眯地送上了最後的祝福。
“新生吧,我的汙穢之劍——”
轟。
地宮倒塌了,地面被突破了,毀滅和死亡的赤紅色翅翼在天空中綻放,隨後則是滅絕諸城的血雨,干涸的村鎮從此寸草不生。
而在空中咆哮的死與破滅之龍,正將右手的汙穢之劍揮舞著,大笑著。聖劍形狀的汙穢之劍是黑紅色的,黑鐵色代表了絕望,赤紅色則是湮滅,和之前象征希望閃動的橙黃色早已判若兩物,更何況其本體正美滋滋地在邪龍的腰上回味著口中精液的滋味。
“如何啊,聖騎士希格芙莉亞,看著你所愛的世界被我毀滅,看著你的搭檔被我化為器官,看著你的身體從此成為我的血肉,感覺如何啊?”邪龍的面容朝向左側,那被她奪取身體的聖騎士立刻還以怒目,但她卻毫不生氣,而是抱著微笑,“哦,達因醬,我可愛的汙穢之劍——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哪里呀?”
“唉,如果要讓我那頑固不化的前主人墮落的話嘛~”汙穢之劍隨口就出賣了自己的伙伴,“那大概就是聖騎士時代,希格芙莉亞醬的好伙伴們吧!”
“不、不要!”
第一次,無言忍受的聖騎士哭喊著發出了絕叫;但是無論是奪取她一切的邪惡之龍,還是被邪龍奪取的搭檔和武器,都對她沒有半分同情。她們的心靈如同深淵般黑暗,只想著讓這個世界陷入永恒寂靜之中。
“出發!”
四片翅翼劃破天空,聖騎士的身影消失了。
[uploadedimage:13619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