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解石研磨溶解
近期只發生過兩件值得稱道的大事:失蹤已久的皇女作為我的上司回歸了島上,以及,我在這位上司回來的第一天就和她上了床。
除此以外就沒什麼了,我還是像平時一樣,同時主持著情報工作以及灰色產業,每天和龐大繁雜的海量信息作斗爭。
“喂,這次的行動報告給你。”我出聲叫住凱爾希,才發現正和她交談的人是特蕾西婭。
盡管在那件事發生之後,我保持著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同時盡可能排除和特蕾西婭直接照面的可能,以免尷尬,但現在時機不對,如果我輕舉妄動,只會更惹人起疑。
“你好啊,議長。”我特意裝出輕快隨意的樣子也向特蕾西婭打著招呼。
看到我的一瞬間,特蕾西婭就像突然繃斷的弓弦一樣,雙手掩面背過身去,“抱歉,凱爾希,我......先失陪了......”
她幾乎像是逃走一樣,只留下舉著幾頁文件呆立原地的我,以及用奇怪眼神死死盯著我,滿腹狐疑的凱爾希。
“呃......”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想用工作上的事務來緩和氣氛。
“這次任務派出六人,回歸四人,至於被當局扣押的兩人,我個人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拜托了幾位朋友,把他們撈了出來。”我把那幾頁紙遞給凱爾希,“明天他們就能回到島上。”
無論這艘艦船行駛到哪里,我永遠都有不少朋友,他們既是有頭有臉的精英人士,也是娼館的常客。
凱爾希接過文件,卻看都不看一眼,全程一直在瞪著我。
“說吧,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噢,親愛的,我瞞你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特蕾西婭,你和特蕾西婭發生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你是在拿我當白痴來敷衍麼?”我被揪著領子按在牆上,這一幕似曾相識。
“沒錯,但這不是重點,”凱爾希很罕見地發了火,而我從不錯失良機,“重點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機。”我用的是以前她最喜歡拿來敷衍我的那套說辭。
“你以為我真的猜不到麼?提醒你一下,最近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她,包括清潔整理她的床鋪。”
啊,這我可沒想到,從來沒有一個女勛爵會給自己的君主親自清理床鋪的,這從來都是傭人的活兒。即使是在島上,這些也都是由後勤員工完成的,我根本想不到,凱爾希能為特蕾西婭做到這種地步。
“你,你居然把她給......”我認識凱爾希以來,頭一次見她能生氣得發抖,連話也說不流利。不是開玩笑,也沒有夸張,我要好好想想這次怎麼從她手上活下來了。
“你居然把我唯一的朋友給上了!”平時的凱爾希會用“發生了關系”這樣精確客觀的描述來代替“上”這種通俗的字眼,但她現在明顯是被我惹火了,“特蕾西婭,你根本不明白你做了什麼,你會明白的。”
“不,我還是希望你能聽聽我給出的合理解釋,我知道,這一切對你而言難以接受,但......”
“你給我閉嘴!”我的長篇大論被一聲低喝打斷。
凱爾希沒有像我預料的一樣歇斯底里,反而看上去強壓下了怒火,噢,我最佩服她這個折磨自己的本事了。
就像個冒著火的燃燒瓶,卻一下子被丟進了深水中,最後到底是熄火的啞彈還是顆深水炸彈?面對這樣的她,我的心里實在沒底。
“你終於還是對她出手了。”凱爾希最終也沒對我做什麼,只是嘆息著把我放下,“以前我還真的以為,你和我一樣,只把特蕾西婭當作單純的朋友。”
“呃......”我想說些什麼,但突然感覺很奇怪,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吐不出一個字。可惜凱爾希沒注意到我的異常,只當我是內疚的說不出話。
“以前你在卡茲戴爾的貴婦人裙間斡旋的時候,我還真以為只有她對你是特別的,你只是把她當作主君。”凱爾希用憤怒中夾著責備的目光看著我,但我依舊說不出話。
“我明白,以前那段日子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只是羅德島上的員工,我無權干涉你個人的感情生活。只是我擔心你在羅德島上建立的各種親密關系讓你產生了錯覺,讓你居然對特蕾西婭也產生了某些想法......不管怎樣,她始終是一名君主,同時也是皇室成員,你們實在不應該......而且你也該事先考慮到外族親密接觸純血皇室薩卡茲時會發生的各種風險......”真該死,這個女人囉嗦起來就沒完,而我已經連呼吸都開始不順了。
“唔,唔,呃......”我的所有感知此刻都混淆不堪,就像是在用耳朵看用頭發聽用膝蓋呼吸用肝髒進食用肺消化用胃走路用手排泄一樣。
“你怎麼了?”贊美這女人的小短尾巴,她終於發現我不對勁了。
我嘗試了無數次,最終靠著活動右手手腕和左眼眼瞼的念頭,才得以艱難蠕動雙唇吐出幾個字:“古咒......王庭......解開......救我——”緊接著我的意識沉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逐漸開始復蘇,當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清醒時,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睜開眼,而是憑感覺檢查我的身體有無異樣,以及我的精神和記憶是否出現了問題。
很好,我想動右手食指的時候,它就很聽話地動了一下,而不是由我的腳趾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代勞。
接著我嘗試回溯近來幾天的記憶,和凱爾希打炮、跟預備組的孩子玩牌、口爆阿米婭的企圖被推遲、和殺手黑女士泡酒吧想來一發被拒、熬夜趕工作,以及之前不小心上了特蕾西婭。
嗯,都是近來的趣事,而且是連續的記憶,沒有斷片,看來我也沒有遭遇失憶之類的操蛋事。很好,確認無恙之後,我緩緩睜開了眼,卻看見一個讓人不爽的兜帽臉。
“女勛爵大人,看來我們成功了,現在他已經醒了。”
“貴安,博士閣下,”邏各斯手里轉著那根筆一樣長短的骨杖,又對我悄悄說道:“順便一提,無意冒犯,看起來你最近的生活真是既充實又趣味盎然。”
“啊,我艹。”我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罵了一句,“你這讀心的混蛋,能尊重一下別人的隱私麼?”
“請放心,在下定然守口如瓶,告辭了。”這家伙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身影漸漸淡去,最後消失不見。
凱爾希端著一個金屬器皿朝我走來,“你醒了?”
近看才發現她拿的那東西里面是空的。
我坐起身,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她在搞什麼名堂。
“你為什麼呃,啊,嘔嘔嘔……”我想問她為什麼要托著個空盒子,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忍不住開始嘔吐。
凱爾希將那金屬器皿拿在我面前,我一下子就搞懂了這玩意兒的用途。
她輕拍著我的背,確認我把酸水吐干淨了之後才把那些東西倒進了水槽。
“咳呃……”我不快地清著嗓子,試圖消除那股不適感,“真該死,我到底怎麼了?”
換上制服的凱爾希頗有威嚴地對我發號施令:“不要亂動,別說太多,也別想太多,你現在歸我管,所以一切都要聽我的。”
“好吧。”明明剛才自我感覺一切非常良好,可現在各種不適感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凱爾希緊挨著我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指探向我的額頭。
“不,別這樣。”她突然對我做出這種像老媽一樣的舉動讓我渾身不自在。
“你想知道貿然接觸薩卡茲古咒和直系皇室血脈在你身上引起了多少種症狀嗎?”她的語氣相當不善。
“說說看,我還是有些興趣的。”我明知道剛才那其實是個反問句。
“發熱、嘔吐、神經性休克、排異反應和過敏反應導致的內髒衰竭……”
“噢,聽著可真嚇人,不過我現在好像感覺還行。”
“啊,那我真要好好恭喜你,祝賀你挺過來了。”
只有凱爾希,我和她的對話最後總會變成我和她相互諷刺揶揄。
“凱爾希。”我看著她血絲密布的眼睛,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意外,不喜歡事情脫離控制的感覺,但世上沒人能完全避免意外。
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身邊最能讓我安心的人,一定會是並且只有凱爾希一個。
是啊,從以前那段日子里就是這樣了,我卻現在才發現。
只有凱爾希才能在公爵的晚會上與我踏出一樣的舞步,和我合作除掉那位恐怖島公爵。
這次也只有她才能不眠不休地把我救過來。
“凱爾希,謝謝。”我一直都太把這一切看做理所當然了。盡管這女人喜歡給人冷臉看,愛和我抬杠,身材也不怎麼樣,但她其實還不錯。
“什麼?”她聽見我的話直皺眉頭,“你又在計劃著什麼?”
“呵呵,”我沒來由地發笑著,“只是突然發現應該和你表達一下感謝,還有,抱歉,關於特蕾西婭的事情。”
“提醒你一下,和跟你相處的那些小姑娘不一樣,我早就過了光憑幾句話就會被哄住的年紀了。”
“呵,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剛才的話都是真心的。”
“好吧,如果你只想說這些廢話的話,我還有事要做。”
凱爾希想從床上離開站起身,但被我一把拉住了手,看來她對我突然間的情感表達也感到不自在。
“別走,凱爾希,別走,我還需要你。”我的話成功又讓她坐下了。
“說吧,你還想要什麼?”她表現得很不耐煩。
我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了她光溜溜的大腿上。
我的手馬上被狠狠拍掉了,“你在想什麼呢?你才剛剛從昏迷中清醒了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凱爾希,那一大串並發症里應該也包括性欲暴漲才對,我想要你,凱爾希,就現在。”
我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的我已經一柱擎天了,我剛才被拍下的手又攀上了凱爾希的乳峰。
“不可能!你接下來就老實呆著吧,居然敢和你的主治醫生開這種玩笑。”凱爾希想要強行掙脫我的手離開。
我見狀焦急地一把抱住她,一股像酒精和消毒液一樣的氣味傳來。
“凱爾希,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想要你。”我的欲望越發膨脹起來。
凱爾希的身體無意間碰到了我勃起脹大的陰莖,“為什麼會這樣?”她納悶道。
意識到我所言非虛後,為了穩定我的情況,避免再發生意外,凱爾希只好向我妥協。
她褪下淺青色的內褲,向我微微撅起屁股,暴露出她的性器,就像平時一樣,“你快點結束。”她命令般催促我。
我沒像平時那樣一下子干進去,“不,轉過來,我想看見你的臉。”
我隔著制服瘋狂撫摸著凱爾希的全身上下,親吻她裸露的脖頸和鎖骨,小心地用鼻尖輕蹭她肩頭的黑色結晶。
她很罕見地表現出不知所措的模樣,對我的行為略微表現出抗拒。“如果一定要做這種事,你完全可以等結束之後去找你的女孩,為什麼,非要和我......”
凱爾希話沒說完,就被我堵上了嘴,我親吻著她,想趁機把舌頭伸進她的口中,發現她牙關緊閉。
沒關系,我已經感覺到有粘滑的液體滴落在下身了。以前我近乎便器的使用她時,從來都是靠潤滑劑。這是我第一次和她真正意義上的做愛,她第一次主動分泌出愛液。
真沒想到啊,我本以為這是口枯井呢,我在心里暗暗編排著,挺腰探入了濕暖的洞穴內。
我剛剛進入凱爾希的身體,房間的門就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了。是個年輕的菲林小姑娘,端著滿滿一托盤的瓶子罐子盒子走進來。
“凱爾希老師,我把您要的都送過來了。”那只小貓放下托盤,抬眼就看見自己敬愛的老師此刻正騎在患者身上,和病人嘴對著嘴。
凱爾希因為這個小小的意外情況驚得放松牙關,我趁機伸進舌頭攪動她的口腔。
當小貓呆愣著不知所措時,整個房間安靜得只有我用肉棒攪動小穴和用舌頭攪動口腔發出的淫靡水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嗚......是我的錯,我該先敲門的......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可憐的小貓咪不停道歉,掩面啜泣著逃離了房間。
“被自己的學生是不是讓你興奮起來了?凱爾希,你突然夾得我.....好緊......”我用語言刺激著她,同時揉捏起她的乳房。但和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再次打掉了我的手,狠狠瞪了我一眼。
“趕緊結束,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哎,你總是這麼掃我的興。”我只好全力加快抽送的速度,按照她的要求盡快結束。
我不該拿那個女孩跟她開玩笑,真是的,她就是這種人。平時她自己被我近乎便器一樣使用都沒有怨言,她的小學徒被我說上一句倒會惹她發這麼大火。
“呼。”我長出口氣,肉棒抖動著在凱爾希的穴里射出精液。她馬上抬起下身,抽了兩張紙巾草草擦拭了一下就提上了內褲。
“看你的樣子精神得很,那就不要繼續賴在我這里了,收拾完你自己以後就馬上給我離開。”她板著張臉,看起來完全不像個剛和病人來了一發的女醫生,“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不會看見你。”凱爾希冷冷撂下話,步伐急促地走出門。
哎呀呀,她不會是急著跑去廁所自慰吧?看著那個白色的背影,我在心里惡意揣測著。
我在性交過後的不應期,也就是俗稱的賢者時間里慢慢冷靜了下來,並且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我會突然對這個女人產生興趣呢?我站在舷窗前思考著這個問題,如果我會抽煙,並且口袋里剛好有煙的話一定會點上一支。
如果我有一個“最掃興人員排行榜”的話,凱爾希一定是排頭一個。每次我正在調戲女員工,或者正在打炮的時候被她撞上我都會當場軟掉。
可為什麼,今天我會對她產生那種衝動呢?一定都是因為該死的詛咒,那個王庭的混蛋用他所學給我惹了一堆麻煩,把黑鍋全推在他頭上的時候我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我眼前突然浮現出邏各斯那天對我擠眉弄眼的樣子:“以及......真愛。”
“呵呵,真愛,都快一千年了,還搞傳說和寓言這些玄乎的東西。”我發出一聲譏笑。我從來對信仰和傳統這些東西保持著一種輕蔑至極的態度。
“真愛,噢,饒了我吧。”我從窗縫中撿起一個被摸魚抽煙的員工偷偷塞進去的煙頭,“最好別是真的。”
我揮手把煙頭彈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