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蒙漢全餐
草原蒙漢全餐
一大早秦瑋就匆匆拖著行李出了門,今天他要趕往內蒙去簽下那邊一個農林草原的合作項目。38歲的秦瑋趁著行業利好政策的東風,把自己的公司發展得有聲有色。他的合作伙伴羅楠,別看只是30出頭,卻在項目策劃的方面給了秦瑋極大的助力。這兩年羅楠不辭勞苦,在南方與內蒙間飛了好幾趟才把這個合約談下來。說來也奇怪,一開始羅楠對這個項目還挺消極的,嫌距離太遠不願去。但去了兩次之後卻突然變得相當積極,後來幾次主動要求多跟這邊接洽會談。這次簽約儀式,羅楠更是早早的過去打點一切,還說要給秦瑋准備點神秘項目。
出了機場,一陣涼風吹得秦瑋打了個冷顫。此時的南方還是相當炎熱,而高緯度地區的傍晚已經寒意逼人。不一會,羅楠開著車把秦瑋接到酒店。把各種工作的事情確認了一下後,秦瑋便早早睡下。第二天的簽約過程異常順利,秦瑋也不得不贊賞羅楠的准備工作做得很到位。晚上跟合作方的宴會眾人相談甚歡,秦瑋第一次體驗到蒙古漢子的酒量。觥籌交錯間,羅楠跟秦瑋說:“老秦,難得大老遠來一趟。過兩天陳總和林總安排了去草原走走,也正好帶你看看這邊的環境。”秦瑋正有意要體驗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便一口答應下來。羅楠立即開心地朝另一桌的陳總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到了出發的日子,羅楠便開著一輛租來的豐田PRADO載著秦瑋往郊外的一個驛站去,說是在那里跟向導會合再出發。剛上車,秦瑋就注意到羅楠換了一套皮衣加牛仔褲的裝束,顯得野性十足。這件皮衣讓秦瑋總有點不明所以的異樣感。首先感覺皮質不是常見的豬牛羊皮皮之類,顯得更加柔軟。皮衣胸前兩個口袋下方都各有一個銅錢大小不太對成的黑斑,感覺原來是皮料上的突起,在鞣制皮革的過程中壓平了。“兩個黑斑,有點像人的乳頭。”這個念頭在秦瑋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只是太匪夷所思,秦瑋覺得不太可能,便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
驅車一個多小時,秦瑋和羅楠到了約定的驛站。這是一棟隱藏在一片柏樹林里的兩層的小樓房,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外停著另一輛PRADO,同行的陳總和林總早已在驛站等候。陳總大概40歲上下,山西人,而林總更年長三四歲,是陳總的遠房表哥,但從小生活在內蒙。這次的商務合作羅楠便是依靠陳總和林總牽线搭橋才成功,秦瑋免不了又跟兩位合作伙伴寒暄一番。林總拍了一下羅楠身上的皮衣,笑嘻嘻的說:“羅總,這皮衣還滿意吧。”“真是太喜歡了。”羅楠整了整皮衣,“這皮料膚感真舒服,尺寸正合適,林總找的師傅手工真不錯。”接著羅楠刻意拉著林總走開了幾步,小聲問道:“林總,這次選的質量如何?難得我把秦總帶來開眼界可別整失望了。”“這個放心!”林總笑著說,“昨天我已經視頻連线看過,比你之前試過的都好。”“那就有勞林總了。”羅楠開心的笑起來。這番對話秦瑋隱約聽到一些,但陳總一直在跟秦瑋說這業務的事,秦瑋也沒有繼續放在心上。
四個人聊了大約半小時,遠處響起了越野車特有的轟鳴聲,當車子停穩後,走下一個相當健壯的男人,只見他臉上深棕色的布滿皺紋,眼神犀利干練。他自稱叫牧仁,45歲,蒙古族,正是這次行程的向導也是這次草原之旅提供伙食的廚師。從車外看越野車的後箱位置塞得慢慢的,里面有一個挺大的箱子,是個車載冰箱,還有一些體積很大的鍋和鐵架之類。牧仁介紹說冰箱里有兩只羊,是頭三天的伙食。能試到內蒙地道的羊肉,秦瑋也很是期待,但心中也有疑惑:“這趟行程不是五天嗎?後面幾天吃啥?”想著羅楠肯定有後續安排,秦瑋也沒深究,只是問了林總:“人齊是可以出發了嗎?”“秦總稍安勿躁,還得等一會。”林總向羅楠使了個眼色,兩人又神秘地笑了笑。
“還有人來嗎?”這趟行程太多不解,秦瑋也摸不著頭腦。
又過了一會,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羅楠顯得尤其興奮,趕忙朝著馬蹄聲的方向轉身,其余四人也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人在不遠處下了馬,牽著馬緩緩向眾人走來。來到眾人跟前的時候,秦瑋終於看清,這是一位相當高大的漢子,目測有一米八五。長相是典型的蒙古人,皮膚呈現常年沐浴紫外线的古銅色,細眼圓臉,留著利落的短發和絡腮胡。身上一套很寬松的運動服也掩蓋不了雄壯的體格,儼然一位電視里看過的蒙古摔跤手的樣子,渾身散發出的草原壯漢的魅力讓秦瑋心里產生親近感。牧仁向眾人介紹,騎馬的漢子叫特爾木,31歲,也是蒙古族,這次跟牧仁的車。羅楠著急的問牧仁:“就是他吧?”牧仁點點頭,羅楠開心地笑了:“真不錯啊!”而旁邊的特爾木竟有點害羞的樣子也尷尬的笑了一下。
既然人到齊了,就可以出發。特爾木給馬匹屁股用力拍了一下,看著馬兒飛奔出去後便上了牧仁的車。三輛車魚貫而行,領頭的是牧仁和特爾木的車,中間是陳總和林總,而羅楠和秦瑋跟在後面。“羅楠,那個特爾木是誰?牧仁也沒解釋他為啥跟車?我看他也沒帶行李,好奇怪。”秦瑋對特爾木這個陌生人也說不上是戒備還是在意。“過兩天你就知道了。他是神秘嘉賓。嘿嘿。”羅楠還是一臉神秘。
第一天的行程還是比較順利,途經的都是廣袤的大草原。生活在城市的秦瑋第一次感受馳騁在草原上的快意。雖然初秋的草原已經開始發黃,但是伴著藍天白雲再慢慢過度到落日的余暉,這番美景還是讓秦瑋沉醉不已。傍晚,六人在一個湖邊安營扎寨。牧仁和特爾木幫眾人搭好三個帳篷,又從車里的冰箱托出一只宰好的小羊羔架在火堆上烤。而陳總從車里搬出一箱啤酒,跟林總、羅楠、秦瑋就著烤全羊天南地北地聊起來。牧仁時不時吃幾塊羊肉,偶爾也參與一下聊天。但那個高大的特爾木整晚卻只喝了一些水和吃了一些牧仁專門給他煮的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野菜。秦瑋割了塊羊肉遞過去,特爾木也只是微微笑說不餓就拒絕了。後來還一個人回到帳篷里就沒再出來。想著是蒙古人有什麼自己的忌諱,秦瑋也沒放在心上。
肉質蒙古的羔羊太鮮嫩,秦瑋這晚上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酒醉恍惚間,秦瑋看著掛在烤架上的羊骨,慢慢變成一個人的骨架在火上烤,嚇得秦瑋一個哆嗦酒醒了一半,再定睛一看,仍是那只被吃得七零八落的羔羊。秦瑋只道是酒喝得太多產生的幻覺,便由羅楠扶著回帳篷休息了。
第二天的行程經過一片浩瀚沙漠,車輪在沙漠里揚起一片塵土,隨風飛散又隨風而落,視线所及除了藍天便是一個又一個沙堆。秦瑋的腦海里想起一句話:千般經營,一捧黃沙。“也許人的生命浮沉在世間也是諸多無奈吧,都逃不過化為塵土。”秦瑋感慨道,也慢慢忘卻之前的疑惑,心情越發沉浸。這天晚上六人在沙漠里的偶遇的一處綠洲扎營。牧仁說是怕南方的客人天天吃羊肉不習慣,用錫紙包了四只雞埋在土中做了叫花雞。特爾木還是只喝水和吃了點神秘的蔬菜後就回了帳篷。而秦瑋又喝了不少,沒再出現前一天的幻覺。
第三天是在樹林里穿行,因為山路崎嶇眾人行進得挺慢,也時不時要停下來休息和觀賞林間景色。秦瑋前兩天的酒意還沒完全散,加上路上顛簸,在林間不注意就吐了兩次。被陳總笑話道:“秦總這麼不勝酒力啊!可別影響食欲啊,明天還有蒙漢大餐哦!”“只聽過滿漢全席,這蒙漢大餐又是啥?”秦瑋又感不解,但當下吐了好幾下實在沒力氣問,就只能苦笑一下回應。扭頭卻又發現不遠處的特爾木皺了一下眉頭,只是這個表情轉瞬即逝了。
晚上扎營後牧仁又從車里扛出一只羊。這次牧仁充分展示了自己蒙古廚師的功力,將整只羊切碎,分別做了羊湯、羊肉飯、烤羊肉串、燜羊肉等好幾樣美食。菜式很美味,但秦瑋的胃口沒有恢復,各個菜品也只吃下一兩口,連酒也沒喝,所以也清醒地發現今晚特爾木只是喝了點水就回了帳篷。想著這幾天特爾木一點肉類都沒吃,會否是身體不適,趁著其余幾人喝酒喝到忘形,秦瑋挑了幾塊羊肉准備端到特爾木的帳篷里。
“特爾木,我方便進來嗎?”秦瑋在帳篷門口輕聲問道。帳篷里的人明顯有點意外,緩了好一會才說出話:“哦,哦,可以。”秦瑋端著碗撩開門簾,側了側身進去。帳篷不大,秦瑋在帳篷里也要彎低身。再加上特爾木這個一米八五的壯漢,空間顯得特別局促。“我看你這幾天什麼都沒吃,給你端了點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秦瑋把肉遞給特爾木。特爾木有點驚訝,看著碗里的肉又不經意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沒接。“你們蒙古人應該不忌諱羊肉吧?”秦瑋看到對方還是沒接肉,頓時心生不悅,“算了,就放這了,你想吃再吃吧。”說著就放到帳篷的一邊。特爾木也感受道對方的不快,連忙解釋道:“謝謝,謝謝,我這幾天不方便進食。謝謝你的好意。你的朋友還在外面,你也快回去吧。”正說著,特爾木就起身想撩開帳篷門簾,卻一個不小心沒站穩自己坐到了地上。秦瑋看到特爾木跌坐在地上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但帳篷太小一下重心不穩向前傾倒。就這樣,隨著帳篷震動了一下,帳篷里的特爾木躺在地上,而秦瑋則直接趴在了特爾木身上,雙手抱住特爾木的腰,臉貼到特爾木的胸口。
這是秦瑋第一次如此接近特爾木,甚至隔著衣服隔著胸脯聽到了特爾木的心跳。肉肉滾圓的肚子堅韌又不失溫柔,貼著胸脯的臉能感受到衣服下面結實的胸肌傳來的溫暖,耳朵里的心跳聲似乎越來越快了。這個距離鼻子已經能聞到這個健壯草原漢子的體味,混雜著牛羊等動物的氣息,還有青草的綠意和青澀,這種純粹天然的男性荷爾蒙穿透鼻腔,直接刺激著大腦每個感官,讓秦瑋腦精神為之一振。秦瑋終於知道,在見到特爾木的那一刻,就被這個草原漢子深深的吸引。他不想錯過當下,也沒理會特爾木是否抗拒,直接就吻上去。接觸到特爾木嘴唇的那一刻,秦瑋感受到對方先是想挪開,下一秒卻又轉回來。再下一秒,特爾木的嘴唇竟然開始主動迎合著秦瑋,雙手也慢慢搭在秦瑋的背上。秦瑋知道對方並不抵觸,就全身心投入到跟這個草原漢子的熱吻。特爾木的口氣沒有多余的異味,是這幾天都沒進食肉類的緣故,淡淡的胡茬挑逗著秦瑋的嘴唇,秦瑋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特爾木的衣服里。接觸到身體皮膚的那一刻特爾木渾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阻止秦瑋。秦瑋的手就更肆無忌憚地劃過特爾木的胸膛,撫摸特爾木左邊結實的胸肌,摸到胸肌上那顆被一圈絨毛簇擁著的滾圓的顆粒已然硬挺。進而秦瑋發現,特爾木那顆硬挺的乳頭,竟然穿著一顆小圓環。秦瑋手指嘗試輕輕拉了一下圓環,仍在與他兩唇交接的特爾木隱隱的“哼”了一聲。
特爾木明顯也沉浸其中,這讓秦瑋更肆無忌憚。他正准備接著往另一處胸口探索,帳篷外突然傳來林總的聲音:“秦總,你在里面嗎?”秦瑋和特爾木緊張得猛然坐起來,各自迅速整理好衣服。“哦哦,我在和特爾木聊點家常。”秦瑋回答道。“羅總和林總在等你喝酒呢,快過來。”陳總催促道。“好好,我這就去。”秦瑋無奈附和到,回頭看了下特爾木,對方微微點頭,不得已只好走出帳篷。沒走幾步,陳總突然靠過來小聲跟秦瑋說:“秦總,你還是不要跟他搭上感情比較好,相信我。”看著陳總不像開玩笑,秦瑋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看後面的帳篷,只能不情願地加入到火堆旁的酒局,心卻只想飄回那頂帳篷里,回到那個蒙古漢子身邊。
次日眾人起的比較晚,因為牧仁說這天的車程不長,但是下午的任務卻比較耗費體力,建議大家休息久一點。從醒來開始,羅楠就一直處於很亢奮的狀態,像是有什麼期待已久的事情即將發生,連陳總都直接跟羅楠說要收斂一下。相反,特爾木起來後情緒卻更顯低沉。秦瑋開始擔心是昨晚自己的魯莽讓特爾木背負上心理負擔,但又有預感好像有更大的事情即將發生。吃完一些干糧當早午飯,眾人各自登車出發。
行進了大約兩小時,牧仁帶著另兩台車在河流前的一處平地停下,正如他說這次路程並不遠。剛下車,秦瑋發現早已有三頂起好的蒙古包在旁邊。牧仁這次不用再費力幫眾人搭帳篷了,但他也並不閒著,在車上叮叮當當搬下來一堆鐵棍,又在其中一頂蒙古包搬出許多案台、鍋具、刀具一樣的東西,或許就是要准備陳總說的“蒙漢全席”吧。牧仁忙得不可開交,秦瑋也還想找特爾木聊聊,至少為造成對方困擾道個歉,卻發現特爾木抱著一個布包就走進剛才牧仁搬東西的那個蒙古包,牧仁最後一次搬完東西後還把蒙古包的門簾扣死。顯然道歉的時機不對,秦瑋也有點不知所措。“秦總,別郁郁寡歡,過來看看風景吧。”陳總喊道。“對對,老秦,別愣著了,這地方真是心曠神怡。”羅楠也附和道,語氣里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的心情。秦瑋也只好先放下道歉的事,仔細端詳起附近的景色來。
在秦瑋前方的不遠處有一條大約寬四五十米的河流,遠遠望去感覺並不太深,淙淙的河水干淨且清澈,河邊的蘆葦隨著草原的微風拂過河面,在秋天的太陽照耀下泛起點點波光。在河的對岸是一塊一百多米高,光禿禿的岩石峭壁,看太陽的走向正好在西邊。也不知道在這片草原是如何生成這種岩石地貌。峭壁呈三角形,在峭壁的頂端是一快中空的圓形岩石,從正面看就像一個中間挖空的圓盤。神奇的是,圓盤下面是一條筆直的大裂縫,從峭壁頂端一直裂道底部,裂縫的寬度正好能透過峭壁看到另一邊的草原景色可見峭壁山體不厚。在秦瑋看風景的時候,牧仁拖了一條矮長凳放在河邊,長凳一邊高一邊低,角度正好對著那條大裂縫,旁邊還放了好幾個桶啊盆之類的。秦瑋再轉頭一看,牧仁的准備工作已經完成,鐵棍搭起了幾個大鐵架子,幾個灶台案台都已經整好,還已經從河里打了幾大桶水,一桶已經在吐著火苗的灶台上微微冒著熱氣。
“牧仁還真利索,看這陣勢今晚可比前兩天的全羊還豐盛啊。”秦瑋想擺脫先前的尷尬。“當然啊,今晚可是重頭戲‘蒙漢全席’啊!”羅楠說著激動得雙手在腹前抱起拳頭。“這到底是要吃啥?”秦瑋終於忍不住發問。羅楠正要解釋,陳總卻搶先說:“重頭戲一會就開始了,秦總別急,一會用眼睛、耳朵......用全身的觀感去感受吧。”然後陳總、林總、牧仁甚至羅楠,都安靜下來,眼神看向前方的河流,神情變得肅穆。氣氛好像在這一刻慢慢凝固,只留下風聲、水聲、還有草木搖擺的聲音。
現場的氣氛讓秦瑋壓抑到幾乎喘不過氣,甚至想馬上逃離這里。他扭頭一看,赫然發現特爾木已然站在身後不遠處。這時的他面部表情莊嚴而沉靜,一掃前幾日見到的陰郁不安,頭戴華麗尖頭皮帽,身上換上一套藍色錦袍。秦瑋在電視上看過,這是蒙古族在隆重場合才會穿的禮制服飾。秦瑋輕聲喊了句:“特爾木~。”但特爾木此時同樣肅穆地看著河流方向,並沒有搭理秦瑋。秦瑋剛想再喊一聲,卻被旁邊的陳總拉住,同時做了個“噓~”的動作:“這是他的重要時刻,不要打擾他。”陳總的眼神很堅定,秦瑋一時間被震懾住,便不再作聲。
片刻之後,西落的太陽堪堪壓到對面峭壁的頂端,牧仁大喊了一聲:“噢都百納!”特爾木開始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向河邊走去,口中念念有詞。秦瑋並不理解特爾木念的是什麼,感覺是一段經文,或是一段祈禱詞。只是特爾木的聲音雄壯豪邁,聲調抑揚頓挫中又有許無奈和滄桑,跟前一晚在帳篷里簡直判若兩人,但此時才完全散發出草原漢子獨有的魅力,豪邁的聲音讓秦瑋也沉醉了。
當特爾木走到河邊的時,大部分陽光被峭壁山體遮擋,眼前的河岸變得陰暗。但陽光又恰好穿過峭壁頂端的圓形岩石,透過岩石的中孔,在河面中央灑下一塊明亮的光斑。特爾木在河邊跪下,雙手高舉仰天長嘯,像是准備跟這蒼茫大地在告別。接著,他脫下長袍與皮帽,整齊的疊在河邊,赤裸裸地緩緩走進河里,走到河中央那塊光斑之中。
自己鍾情的人就這樣突然赤裸面前,但自己並不是唯一能看到的人,這個場合讓秦瑋心里五味雜陳。原本他的想象里只有自己和特爾木赤裸相對,但事已至此,秦瑋也不想浪費仔細觀察特爾木的機會。
河中央的特爾木沐浴在峭壁間僅存的陽光中,他開始哼唱起蒙古語歌謠,粗壯的手臂不時舀起河水衝洗身軀,每一捧都像舀起一掌金子灑在自己身上。河水潤濕了堅實的胸膛和滾圓的肚子,特爾木的體脂不低,但從遠處看並不肥膩。蒙古人的體毛並不重,發達的胸肌中間只有稀疏的胸毛,但兩個乳頭卻是毛茸茸的。正如前一晚秦瑋摸到的,兩個乳頭上都穿著一個小鋼環。河水沿著背部肌肉的溝壑滑落到堅翹的臀部,再到下腹黑色森林里探出已經半硬的、隨著身體擺動的那根肉棒,再順著粗壯的小麥色的大腿小腿落回到河里,殘留在身上的點點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迸發金光。
太陽繼續西落,已經低於峭壁頂端的岩石,透過峭壁中間的裂縫往眾人射出了一道格外耀眼的“光路”。特爾木此時已經沐浴完畢,逆光照射下身上的水珠反射出太陽的金黃,恍然間,特爾木變成了一個披著金色鎧甲的勇士。他沒有擦干身上的水珠,也沒有穿上之前的衣服,只是走到岸邊之前牧仁放置的長凳前便俯身趴下,頭靠在長凳較低的一端,腳搭在較高的一端,遠看就像俯衝下去的姿勢。接著,牧仁長嘯一聲,握著一把小刀走到特爾木跟前,並在特爾木雙手下方各放了一個桶。看著牧仁的刀,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秦瑋腦海里纏繞。可身邊的其余三人卻依舊一臉淡定。
沒等秦瑋反應過來,牧仁迅速在特爾木雙手的手腕處各劃了一刀。鮮血瞬間從雙手的刀口處迸射出來流到雙手下的桶里,可見傷口相當深。而特爾木並沒有哼一聲,手腕被割後呼出一口氣,側著頭呆呆地望向秦瑋眾人。
秦瑋呆立當場,一下沒回過神來。他不理解為什麼牧仁要對特爾木下殺手,而特爾木顯然知情甚至沒有反抗。從出發到現在所有種種矛盾都在秦瑋腦里一閃而過,下一秒,他終於想通了,所謂的“蒙漢餐”就是要吃掉眼前這個蒙古漢子,而陳總告誡自己不要對特爾木投入感情,是因為他今天就會變成餐桌上的肉。
可是帳篷里的那個長吻,秦瑋已經割舍不了。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大喊了聲:“快住手,你在干什麼!”說完剛想上前制止,卻不料腳下一絆,秦瑋一個踉蹌撲摔在地上。一雙強有力的手立刻把秦瑋按住,身後傳來陳總淡淡的聲音:“秦總,早跟你說別放那麼多感情了。牧仁,你別管這里,繼續吧。”秦瑋還想叫喊,但陳總迅速用膝蓋頂在他的背上並扭住他的雙手,壓得他只能勉強呼吸,根本沒氣力再喊出聲來。旁邊的林總和羅楠全然無視秦瑋,只是看著牧仁像是在等一個信號。
牧仁沒再理會秦瑋這邊的騷動,他認真檢視著手腕血流的情況。透過峭壁的陽光依舊照射在特爾木身上,但氣溫還是比較低,特爾木手上的傷口上流出的血也變少了。牧仁朝眾人招了招手,林總和羅楠便走了過去,林總走到特爾木面前,而羅楠則在特爾木身後。當著眾人的面,兩人毫不猶豫地脫下褲子。此時的林總和羅楠,胯下陽物早已高高仰起。毫不猶豫地,林總挺身將陽物送進特爾木的口中。羅楠則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在自己陽物上塗抹一圈後,一下插入特爾木的後庭開始抽插。在前後兩根肉棒的夾擊下,特爾木略顯蒼白的身體又開始紅潤起來,體溫回升使得體內血液流動加快,刀口的流出的血液又開始變多了。
看到特爾木被侵犯,秦瑋憤恨交加。但自己被壓制動彈不得,連聲音也喊不出來,只能漲紅眼直勾勾盯著前方,氣憤得眼睛開始濕潤,視线也變得模糊。
“冷靜點,秦總。這件事你阻止不了。這是特爾木的宿命,是他必須完成的事。”看到秦瑋依然十分激動,陳總便緩緩地說:“特爾木的部落有個延續了幾百年的習俗,在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貢獻一個壯年男性給神作為祭品,以求草木豐腴畜牧興旺。作為祭品的人從出生就會被選定,特爾木的兩個乳環就是天生祭品的標志。祭品會一直被灌輸以獻祭為使命的思想。早期的祭品是自己騎著馬來到這片區域,讓草原的野狼或者其他猛獸分食作為獻祭。後來逐漸發展出獻祭儀式,由部落的祭司分解祭品後再讓野獸們分食,牧仁就是祭司之一。近二十年人類對草原的開發過大,野獸們漸漸銷聲匿跡。祭品被分解後往往遇不到野獸,部落的人害怕獻祭失敗會受到神的懲罰,正苦無解決辦法。機緣巧合下,我哥(指林總)聽說這事,就跟他們商量讓我們安排人充當野獸的角色,同時每次都會給部落一百萬。既能解決祭品問題又有錢收,他們也很樂意。你別再打擾這個過程,祭品活著回去只會遭受更大的痛苦,你還是盡快接受吧。”說完,陳總壓著秦瑋的膝蓋稍微收了點力,秦瑋瞬間呼吸順暢了許多,涌入的空氣讓他不斷的咳嗽起來:“咳咳,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信這個,你們這是謀殺,咳咳,我要報警!”“報警?警察自然也知道的,”陳總依然波瀾不驚:“記不記得特爾木是自己騎馬來的?馬跑回去後,警察就會當作在野外失蹤處理。這是他們折中的辦法,警察也要順應本地部落的傳統。”陳總頓了頓又說:“其實,羅總第一次隨我們來吃掉的那一個,就曾經是個警察。當時羅總也接受不了,你看他現在,多投入。”羅楠正在忘我地進攻著特爾木的後庭,他趴在特爾木的背上,雙手盡情揉搓著特爾木的胸肌,時不時還扯一下那兩個乳環。而特爾木依然趴在那快木凳上,眼睛呆滯地任由兩根肉棒在自己菊花和嘴里瘋狂抽動。“那你們只管做儀式就好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侮辱他。”看著特爾木被侵犯秦瑋始終於心不忍。“這可不是侮辱,是處理祭品必要步驟。祭品加工前要放血,可這天氣這麼冷,血一會就不流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能加快祭品的血液流動,血才能放干淨。而我們也能參與獻祭儀式,不挺好嗎。”說完,陳總邪魅地笑起來。秦瑋知道僅靠自己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只得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就在這時,特爾木把嘴里的肉棒強吐了出來,同時用盡力氣扭動身體似是要拒絕身後羅楠。牧仁做了個手勢讓羅楠停下,然後在特爾木面前蹲下。只見特爾木在牧仁耳邊說了幾句,牧仁遲疑了一下,又跟旁邊的林總說了幾句。林總眉心緊鎖,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陳總這邊喊:“欽林(陳總),讓秦總過來吧。真是頭一回遇到。”陳總只得松開了對秦瑋的壓制。
秦瑋雙手一松,顧不上肩膀和後背的疼痛,踉蹌地跑向特爾木。這場駭人聽聞的事開始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鍾,但對秦瑋的折磨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他奔向特爾木,第一時間吻住蒙古漢子的雙唇,擦拭對方臉上的汗水,焦急地喊著對方的名字。秦瑋抱著特爾木的臉開始無助地大哭。林總蹲下來在秦瑋耳邊說:“他說要把最後的時間留給你,我尊重祭品的意願。你好好珍惜吧。”說完,林總就挺著滿是口水的肉棒拉著羅楠走開了。因為失血,特爾木的神智有點迷離,但看到秦瑋來到眼前,還是用盡力氣笑了笑:“我,咳咳,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我叫秦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還來得及。”秦瑋啜泣著就想拉特爾木起來。“不,不,你聽我說。”特爾木有氣無力地說:“我從小只知道自己長大會作為祭品獻祭,沒有感受過其他感情。昨晚在帳篷里,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喜歡。我很開心,至少被獻祭前能體會到。”特爾木開始急促地吸氣,顯然這是生命正在消亡的生理表現,他調整了呼吸,又繼續說:“秦瑋,我想把剩余的生命獻給你。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來讓我感受你,為你獻出我的身體。”秦瑋看著特爾木焦急期盼的眼神,知道對方所言不虛,縱是心里想再嘗試把特爾木救走,可事實就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我要怎麼做?”百般無奈,秦瑋決定順從特爾木最後的願望。“先脫下褲子。”特爾木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秦瑋脫下褲子,因為剛才情緒激動,胯下陽物已經微微勃起。特爾木一口含住眼前陽物,主動開始吮吸起來。瞬間一股酸癢的電流直衝秦瑋大腦,蒙古漢子的厚實的舌頭出乎意料的靈活,時而用舌尖輕撫著陽物的每寸肌膚,時而整個舌頭包裹住龜頭來回摩擦。胯下傳來溫熱濕滑的快感讓秦瑋刹那間便沉醉其中,身體也開始不自覺地扭動。這時,特爾木又吐出沾滿口水的陽物,對秦瑋說:“秦瑋,進入我的後面,跟我結合吧!”“真的要。。。?”“別猶豫了!”特爾木在崔此,呼吸已經明顯混亂。秦瑋知道真的時間不多了,他果斷跨到特爾木身後,對准那一雙渾圓堅實的臀部中間,挺身將陽物插進去。剛才羅楠已經進入過特爾木的後庭,再加上口水的潤滑,秦瑋一插到底沒有任何阻礙。特爾木淺淺地“啊~”了一聲,顯然秦瑋的進入讓他享受無比,這反應在剛才被羅楠和林總前後夾擊時也沒出現過。秦瑋不再浪費時間,開始盡情抽插起來。特爾木的直腸溫柔地包裹住秦瑋的陽物,進進出出之間,秦瑋就像感覺自己與特爾木互相纏繞融為一體。在這短暫的歡愉中,秦瑋忘卻了特爾木即將變成食物的殘酷,充分享受著這水乳交融的快感。秦瑋趴在特爾木的背上繼續進攻,他緊緊的抱著身前這個肉壯的蒙古漢子,右手抓住對方的胸肌,左手來回撫摸著對方的肚子。雙手的感覺是那麼真實啊,秦瑋真希望能永遠抱住眼前人。特爾木也一改先前的虛弱,回光返照般放聲呻吟起來。兩人全然不顧旁邊的四人,在這峭壁縫隙透出的“光路”里盡情纏綿。即便是牧仁也頗為驚訝,在經手過的祭品里從未出現如此情景。交合的兩人很快便達到情欲的頂點,秦瑋首先在特爾木體內噴射出精華,緊接著,秦瑋感到包裹住自己陽具的菊花一緊,有一股滾燙的液體噴到自己大腿上,特爾木也跟著射了。
氣喘吁吁的秦瑋累趴在特爾木身上,陽物依然插在特爾木的後庭不舍得拔出來。他吻了一下特爾木的臉頰,在耳邊輕聲說:“我愛你。”就像一對戀人在家里的床上纏綿後的告白。聞言,特爾木愣了一下,接著微笑說:“那,秦瑋,你要好好品嘗我的味道,讓我充分融進你的身體,我們就不會分開。”說完,特爾木含著微笑長舒一口氣,便不再動彈。
特爾木逐漸冰冷的身體徹底把秦瑋徹底拉回現實。秦瑋高喊了幾聲特爾木,對方已經全然沒了反應。喊聲也同時驚醒了旁邊看呆的眾人。牧仁首先反應了過來,他衝上前去把秦瑋從特爾木身上拉開。離開特爾木身體的一刹那,秦瑋剛剛射出的乳白色的精華就從特爾木後庭涌出。牧仁把特爾木拖到旁邊的一塊木板上,接著摸出腰間備好的大刀就要對特爾木的身體下刀。秦瑋再次想衝上去制止,被林總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翻在地。
這一拳後,秦瑋倒在地上無力再起,他躺在地上,沒再作聲,卻緩緩流出兩行眼淚。他知道已經無法阻止,同時心里也告訴自己,要順應特爾木的心願。他只能接受自己地無能為力,默默地看著一切發生。
沒了秦瑋的阻撓,牧仁便繼續專注自己要做的事。他首先在特爾木的左肩下刀,寥寥幾刀便割斷關節韌帶,把整條左臂卸下。然後又在左邊股溝下刀,切開髖關節,把整條左腿連著左邊屁股切下。隨後右手右腿也以同樣方式切下,因為天氣寒冷加上先前已經放了大部分血,斷臂傷口並沒有多少血液滲出。眨眼間,特爾木便手腳分離只剩下軀體。牧仁的刀術之精湛,估計連專業外科大夫都會自嘆不如。牧仁把切下的手腳放進一個盆里,接著料理蒙古壯漢的身體。他並沒有從腹部開始處理,而是從左側接近後背的部位下刀,從斷臂處一刀割到斷腿處,翻開皮下黃色的脂肪,直到露出雪白帶點血色的肋骨。接著,牧仁非常有耐心低沿著肋骨一點一點地將前胸、腹部的肉分離開,從左側割到右側,才胸前到下腹部,這樣,特爾木前胸腹帶著下腹的陽具就如同一個蓋子一樣被分離抬起。牧仁把特爾木翻了個身,又沿著背後的骨骼分離背部的肌肉。不一會兒就處理完了,牧仁的刀算是在特爾木軀干上橫向繞了一圈,把軀干上的肉完完整整地一片割下來,如此刀工不知道要處理過多少祭品才能練成,實在嘆為觀止。沒有肌肉的包裹,特爾木的內髒已經完全暴露出來,牧仁簡單地割斷食管氣管,再切開一些與骨骼粘連的部位,胸腔腹腔的所有內髒便被牧仁摘下轉移到盆中。此時的特爾木,頭部以下就只有白煞煞的脊椎肋骨和盆骨。
秦瑋倒在地上冷冷地看著蒙古壯漢從完整的人體到被分割得七零八落。他逐漸平靜下來,或者說已經對眼前的一切變得冷漠。他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記住特爾木的笑容、聲音還有期盼。
牧仁仍在河邊繼續為晚餐忙碌著。他熟練的將割下的四肢的皮膚完整剝下放好,其中兩條手臂再用重鹽抹勻,用鐵鈎穿起掛在搭好的鐵架上。兩條壯腿則各切開臀肉、大腿、小腿三部分,大腿肉則掛起煙熏,小腿肉剔骨後切成小塊放進鍋里鹵煮。牧仁將胸肋骨中間的空隙卡在鐵架上,胸骨連著脊椎上孤零零的透露在架子上一晃一晃地。顯然這些都不是今晚要用到的食材。牧仁將剛才切下的股肉剁成肉泥後,接著料理上身那完整的一片肉。他首先完整的剝下整片皮膚,胸肌上的乳頭、乳頭上的鋼環還有下體的陰莖都完好地留在人皮上。接著,牧仁將胸肌、腹腩、背肌切開。兩大塊胸肌各切成三塊,用鹽、油加上少許香料醃制備用;腹腩切成三厘米見方的肉塊,用鹽油拌勻後加入胡蘿卜馬鈴薯等在鍋里開始燉煮;背肌則切成小肉丁,用鋼針串成肉串以便烤制。
天空已經徹底暗下來,河岸邊只剩下木柴燃起的火光。羅楠把秦瑋扶起坐好,陳總、林總也依次落座。不多時,牧仁就把今晚的“蒙漢餐”端了上來。首先是一大籠用臀肉作餡兒蒸出來的燒賣。蒸籠一打開,一股肉香伴隨著熱浪撲鼻而來,羅楠顧不上熱直接拿起一個吹了兩口就送進嘴里燙得他哇哇叫,嚼了兩口,羅楠不禁贊嘆:“這肉質比前幾個好了不止一個層次,太香了。陳總林總你們也快吃,老秦,你也來一個。”陳總和林總嘻嘻哈哈的也開始吃起來,對燒賣的滋味和特爾木的肉質也大加贊賞。羅楠順手遞了一個給秦瑋。秦瑋一臉漠然地接下,看著眼前的燒賣,想到里面的肉來自特爾木,一股憂傷又堵在心里,實在吃不下去。“他不是說讓你好好品嘗他嗎,你不吃就真的浪費掉了?”林總淡淡的說。秦瑋好像突然驚醒,他強壓著那股憂傷將燒賣放入口中。肉餡的甘甜軟嫩伴隨著豐富的肉汁瞬間在嘴里化開。肥瘦均勻的股肉蒸熟後變得嫩彈可口,燒賣皮很好的鎖住了肉餡的水分和油脂。
“特爾木,你的肉很香。”秦瑋心里默念。
後續的菜也陸續擺在眾人面前:同樣用股肉配合大米做出來的手抓飯、用大砂鍋燉出來的紅燒腩肉、用背肌做出來的烤肉串。。。。。眾人大快朵頤,陳總林總和羅楠又喝了不少酒,不亦樂乎。秦瑋沒有參與酒局,但也不再抗拒特爾木的肉。他只是默默的在吃,甚至吃得比其他人多。旁人都以為秦瑋已經放下芥蒂,其實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希望多吃一點,特爾木就能多一點融入自己的身體。晚上的肉很快一掃而光,酒足肉飽的眾人都各自回帳篷休息了。只有秦瑋仍然在外面呆坐著,他始終漠然的看著鐵架上特爾木的臉。特爾木的臉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孤零零的掛在脊椎上,被草原的夜風吹得一晃一晃。
羅楠半夜起來解手,發現秦瑋仍在外面呆坐著。他拿來件外套披在秦瑋身上,說:“老秦,晚上很冷的,快回帳篷吧。”“你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們來的?吃過幾個人了?”秦瑋沒搭羅楠的話,自顧自的問道。“就跟陳總接觸談了兩次後,陳總說介紹我體驗個好東西。去年的春天是第一個,加上特爾木一共四個。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們開始處理祭品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羅楠舔了舔舌頭又繼續說。:“但,說真的,吃過一次就還想再試,蒙古漢子的味道,真讓人回味。”“你都還記得他們嗎?”“都還有印象,對了,我還有一些視頻。”說著,羅楠打開手機,找到那些視頻給秦瑋播放。
第一個視頻,還是在這片河岸,一個大約40歲,長相陽剛的肌肉漢子赤裸著趴在木凳上,他全身肌肉线條清晰,體脂很低,緊實的胸肌上兩顆黝黑的奶頭同樣穿著鋼環。他應該就是陳總說的做過警察的那個。視頻里陳總正操著肌肉漢子的後庭,旁邊有些沒見過的人在歡呼。第二個視頻很短,前面那個肌肉漢子已經被處理好,整只放在一個大缸里煮。操作的人抓住漢子的頭發不斷地往開水里壓下去又提起來。提起來的時候能看到胸口是被打開的,顯然是被剖腹處理了。第三個視頻里肉男已經整只擺上餐桌,他跪趴在餐桌上,全身變成深棕色,好像是被醬料煮過。圍在旁邊的眾人表情興奮又猙獰,左手拿刀右手滿手油汙正在野蠻的撕著漢子各個部位的肉。
下一組視頻屬於一個20來歲的蒙古青年,他體格稍胖但不臃腫,大概175高80多公斤的樣子。同樣被現場的人侵犯後,砍掉手掌腳掌,脖子以下的皮膚被剝掉露出里面淡黃色的脂肪和鮮紅的肌肉。接著祭司將他整個胸腔腹腔左右完全打開,用鋼針固定。手臂和腿也完全伸開並固定。蒙古青年被一根粗鐵棒從菊花到口腔整個穿刺,斜插在火堆上被整只火烤。祭司不時在他逐漸變成暗紅色的肉體上交替撒上鹽和檸檬水。火舌侵略著蒙古青年每一寸肌肉,滲出的油滴落在火堆中發出“嗞嗞”的聲響。
第三組視頻被處理的是一個大約30歲,高180左右的壯漢。他被掏空內髒,剝掉全身的皮膚,塗好香料後用油紙包好,放在一個鋪滿滾燙鵝卵石的泥坑中,上面蓋一層防火布,再蓋一層鵝卵石。最後頂層鋪滿點燃的木炭。壯漢的頭露在泥坑外,而肉體就在泥坑中慢慢煨熟。羅楠告訴秦瑋,出發時穿的那件皮衣就是來自這個壯漢。
看完視頻,秦瑋也沒有情緒起伏,他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他把羅楠支回帳篷,自己仍然坐著傻傻地看著鐵架上的特爾木。
牧仁很早就起來准備第二天的食材。發現秦瑋一夜未眠,牧仁也只是搖搖頭,遞過一杯熱水就去忙碌了。其他人睡到接近中午才起,這時牧仁已經把中午的食物准備好。首先是從兩條手臂上剔下的肉切片後加入辣椒、大蔥、馬鈴薯等一起翻炒。經過一晚的醃制風干,肉質已經變的肉質緊實富有嚼勁。第二份是被分成六塊的胸大肌,牧仁將六塊肉煎到外焦里嫩,香脆可口。還有就是放出的血混合著剩下的臀肉做成的血腸、各種胃啊腸啊等內髒做成的配菜。。。。。。秦瑋依舊一聲不吭的吃著,每多吃一口他便幻想著特爾木多一分進入自己體內。吃完午餐,羅楠陪著陳總林總靠在河邊悠閒地曬太陽。而前一晚徹夜未眠的秦瑋,最終也抵擋不住困意,在餐桌旁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瑋被一股肉香熏醒,刺眼的陽光再次透過峭壁的縫隙照在秦瑋身上。“已經過了一天了啊!”秦瑋揉了揉眼睛:“距離昨天跟特爾木。。。。。已經一天了啊。”他習慣性地看向鐵架上的特爾木殘骸,卻發現鐵架早已空空如也。他焦急地環顧四周卻遍尋不獲。突然,肉香氣的源頭引起秦瑋的注意,那正是一個被插在鐵棍上正在被火舌烤制的頭顱,不是特爾木的又有誰?頭顱被提前挖出眼睛,已經被烤制了一段時間,頭發眉毛都已經被燒焦脫落,變得光禿禿。臉部皮膚已經被烤得脫水發緊,也被熏得有點發黑,但還是能看出特爾木原本陽剛的輪廓。他們,連頭顱都不放過要成為食物。可是秦瑋又有什麼辦法呢?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牧仁將特爾木的頭顱烤熟,將頭顱上的肉割下,裝盤,伴隨著切片的煙熏大腿肉、鹵了一天的小腿腱子肉,還有一些被加工得看不出原樣的部位端上來。特爾木,這個一米八五的蒙古大漢全身可食用的部位都被處理干淨,沒有一絲浪費。幾個人把特爾木分割、烹飪、進食,這個蒙古大漢就從一個完整的活人變成眾人肚子里的食物。
當晚吃完所有食物後,牧仁將特爾木的骨骼全數裝進隨車帶來的一個木箱子里。木箱子不大,也就五十厘米見方,骨骼在里面塞得滿滿地。牧仁又將整副生殖器從先前剝下的皮膚上割下,連同心髒和之前剜下的眼珠放在另一個小盒子里。羅楠告訴秦瑋,明天回程時會經過特爾木部落的聖地,裝著骨骼的箱子就會埋葬在那里。而裝著眼珠心髒生殖器的小盒子,則會帶回部落由他的家人安放,祈求祭品給家族帶來人丁興旺。特爾木全身被剝下的皮膚也被整理好放上了牧仁的車,秦瑋看著那一堆人皮若有所思。
當晚,秦瑋不再執拗地守在外面。他回到帳篷躺下,迷糊間又夢到特爾木,夢到跌倒在特爾木身上的那一晚,兩人的緊張局促,卻帶著甜蜜。
次日,打掃收拾好現場後,眾人便開始回程。路過羅楠所說的聖地時,牧仁將裝著特爾木骨骸的箱子埋在一處空地上。秦瑋發現周邊有幾處若隱若現的突起,明白那是安放以前祭品的地方。
回到出發時的驛站,牧仁便先離開了。陳總和林總也要和秦瑋羅楠告別。秦瑋突然開口:“林總,我有個請求,希望林總能幫我完成。”“秦總說說看,什麼事?”“能否像給羅楠做的皮衣那樣,也用特爾木的皮給我做一件皮衣。價錢不是問題,多少都沒關系。”陳總沒想到秦瑋提出這個要求,愣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這是小事,秦總不用擔心價錢。就當是我們送給秦總的心意好了。”“那我卻之不恭,謝謝二位。”秦瑋向兩人做了個揖。
草原的旅程就此結束了。接下來的日子秦瑋醉心工作,合作項目推進得很順利。期間,陳總也通過羅楠問了秦瑋一些身材尺寸,便讓秦瑋耐心等待。三個月之後,秦瑋在家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一件制作精美的皮衣,來自特爾木的皮衣。皮衣呈棕褐色,兩邊胸口各有一個口袋,摸到口袋里面能感覺有個像乳頭一樣的突起,突起上都各穿著一只小鋼環。秦瑋穿上皮衣,尺寸正好。瞬間,秦瑋感覺特爾木從身後抱住自己,他正貼著自己的耳朵俏皮地說:“我愛你。”
後記:
秦瑋沒有穿過那件皮衣出門。只有當晚上夢到特爾木從而驚醒的時候,秦瑋才會拿出皮衣蓋在自己身上,感受著特爾木的體膚才能安心入眠。
幾個月後秦瑋又隨羅楠和陳總林總參加了一次草原行。但這次他全程沒有參與,也沒有食用祭品。他只是要有人帶路去到那個聖地,在埋葬特爾木的地方埋下一個有衛星定位功能的儀器。之後秦瑋便沒再參與過任何一次草原行。
而後,每當想念特爾木的時候,秦瑋就會穿上那件皮衣,自己開著車跟著衛星導航到聖地。他會默默地坐在特爾木的土丘前,時而胡亂地說著自己的生活和想念特爾木的話。草原變化更迭,但秦瑋對特爾木的想念並沒有消退。
畢竟,在食用完的那刻起,特爾木和秦瑋就已經融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