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漸】【第二季第五章】深海篇——馬賽克的碎片
作者:雲漸/降臨
【馬賽克的碎片】
“已經帶過來了。”舊式制服的扛槍士兵說。
“犯了什麼事?”
“侵犯了艦娘。”
燈光十分刺眼,而我似乎剛剛被打暈,所以另一端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孔。
“編號。”
“138b,阿賀野級二番艦,輕巡洋艦能代號。”
“時間。”
“11月17日。”
我晃了晃幾乎要被脹裂的頭顱。
“最近因小學生而犯罪的提督比較多,忽然案件受害者變成了輕巡,最近,還是頭一回見啊。”那頭的男人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資料。
聽口音,大概是一個年邁體衰的老人。
“丟勒•••嗯,我有印象,這是在佐世保港口擊破一個人口拐賣團伙的少將。我記得他的婚艦是,是•••”
“矢矧號。”
“唔,沒錯。也就是說,受害者是婚艦的姐姐,這樣啊•••”
“您覺得如何發落?”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就不奇怪。姐妹艦同時結婚的很多。倒是某些提督與扶桑和山城的關系,反而更加嚴重些。嗯,事件雖然很惡劣,但我覺得這位年輕人本質不壞,十有八九會補上結婚協議書,憲兵隊稍微懲罰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太過分。”
“明白了。”
“等等。”我說道。
“怎麼了?”
“能給我喝口水麼?”實在是太渴了。
得到應許後,一個憲兵粗暴的將自己的水壺遞到我嘴邊,雖然喝的太急,被嗆得咳嗽了好幾次,但是只要有水就足夠了。
奇怪的是,無論喝多少,嘴里的干渴也絲毫沒有解決。
仿佛,我喝下去的是空氣。
“今天,是幾月幾日?”
“11月18日,凌晨1點。你剛剛在我們翻閱監視記錄中被抽查到。”
“不對,應該是29號,我已經擊破了科隆班加拉島所有的海域.。”
“什麼?”
“我是不是從香草灣被你們救出來的?矢矧在哪里?”
“你是從自己的鎮守府被憲兵隊帶來的。”
身邊的憲兵狠狠揍了我一拳:“老實點,不許裝瘋賣傻!”
這一拳,也沒有感覺。
沉默了幾秒鍾後,我接受了這樣的異狀,配合地站起身來。
——這不是現實,也不是夢。
——這是我內心不敢面對的,一度缺失掉的那段經歷:真實的經歷。
我被一左一右架走,走出了這件審訊間,外面是工廠的作業聲,我本能地感知到這里距離海很遠,很遠。
一個黑色軍服,身高約180的高個子軍人迎面走來,從制服上來看,他不是海軍。
“怎麼回事?”他問道。
“上將大人,這•••是海軍前线的將領。”
“混蛋!你們以為我眼睛瞎了,認不出服裝嗎?這次又是什麼事件,瀆職?”
“海軍提督常見的犯罪。”
“又是這種腦袋長在下半身的蠢貨。不過,聽說海軍正在給我們運送物資,相比這個緊要關頭,也不會送上軍事法庭吧。”
“陸軍大臣決定從輕發落。”
“是麼,運氣不錯•••喂,抬起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丟勒。”我回答道。
高個子男人沉默了,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拿起手中的拐杖——並沒有腿上的殘疾——向兩個憲兵隊的警員揮了揮,示意他們放開我。
“法警第七科的實驗室需要臨床試驗的志願者,把他送過去。就說是我的安排。”
“可是,上將大人,懲罰•••”
“懲罰?如果有罪,佛祖自然會降下懲罰。為我軍目前所面對的困境做一些藥物研究,也是將功贖罪,送過去吧。”
“是。”
所謂的法警第七科只不過是一層廢棄的廠房,不知道為何陸軍總部會在這里安設一個實驗室。我被按倒在一個輪椅上,手腳均被皮帶捆綁住,他們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做,因為我根本無力抵抗。
輪椅繞過實驗室長廊,這里的油漆味很重,白色的牆壁粉刷粗糙。左右經過數十個病床,但是床上沒有病人,只有大量連接著深海棲艦斷肢殘骸的機械設備,這些不知能否稱為艦裝的東西上面都沾著觸目驚心的鮮血,還有一股腐臭味。像是被暴力拆解下來的。而至於被拆解的深海棲艦所面臨的命運,我不敢想象。
“他們,對敵艦做了什麼?”
顯然,憲兵不會回答我。
“教授,我們帶來了志願者。是上將大人命令送過來的。”
“好,你們可以走了。”
穿著類似於醫生的這個肥頭胖耳的教授,連看都沒有看我,就戴上淡藍色的眼睛和乳膠手套,說道:“實驗開始,第九號血清。”
一個清瘦的理科男走過來,將我推到一片地下車庫般的空地,隨後在背後的那面牆上拉下一面幕布,像拍電影一樣,有推來一架大型攝影機,從側面對准了我。
“注意,實驗開始,注射第九號血清。”
攝像機打開了,肥教授走到鏡頭前,一邊記錄一邊念道:“第53號志願者,即將接受第九號血清動脈注射,30分鍾後測試開始,如果實驗者是O型血,按前一次測試,志願者會產生嚴重排異反應身亡。如果志願者是AB型血,我們預期,可能會因為身體受損而產生變異。”
“測試武器一:5inch連裝炮。”
說著,一個雙管手槍狀的東西就被小車推送到我手邊。
我望著那個黑乎乎的武器,問:“在研究人形兵器嗎,你們•••是不是陸軍?”
“我們是獨立於軍部的組織。”
“這麼說來,你們口中的上將大人就是暗中支配你們的上級了。”
他沒有回答。
我看著牆面的幕布,如同布置電影片場一樣,幾個實驗人員架起了一面靶子。
聯裝炮接在了一個機械架上面,而我的手被捆綁住。
“射擊。”白頭豬對我說。
“沒用,只有深海棲艦才能使用深海艦裝。”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老頭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這種微笑讓人毛骨悚然。
我笑著扣下扳機,很快在一串彈道的飛馳中,靶子被打的粉碎。
“是不是有一種很強大的感覺?”老人滿意地記錄著。
這個血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僅僅半個小時內,讓我能夠使用深海艦隊的兵裝。
即使是艦娘,也無法使用敵艦的裝備啊!
“測試武器二:8inch三連裝炮。”他下令道。
這是重巡級的火力口徑。
為了我的人身安全,這一次他們推來了更重更扎實的炮架。將我的輪椅推到炮架前。
這一次的靶子換成了一塊老舊的生鐵板。
“開火。”
我知道拖延時間沒有意義,於是順從了他的命令。
一如既往,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鋼板也被打的如同齏粉。
白頭豬興奮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將大口徑火炮拿過來。”
“教授,真的要測試戰艦級別的兵裝嗎?”
“直人,我們面對的,可能是實驗室成立以來最優秀的‘志願者’。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就可能再也找不到這樣恰到好處的受試者了。”
“學生明白。”
“等等!”
“是。”
“•••換相應的活體靶子。”
“是!”
被帶過來的“活體靶子”出現了,那是一名身著漆黑色連衣裙的女性,胸口處有兩對像刺青一樣的黑色突起物,輕紗一般的連衣裙下面,是一雙誘人的修長美腿,她光著腳,步伐優雅而魅惑。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絕不可能看錯——
“戰艦棲姬•••開什麼玩笑,你們連這種強悍的深海棲艦都能弄到手嗎?”
“歷次海軍的大規模活動,我們實驗室都冒著危險去捕捉海上的殘血的深海棲艦,而且,那些辭職的鎮守府提督們的艦娘,有被一次性全部拆解的,無處容身,也會有一部分偷偷送渡到這里來。再加上各種人體實驗,我向你保證,這里應有盡有。”
“我不會射殺人形生物的。”
“你必須下手。”
“既然那麼想研究,就自己去做試驗品啊!”我吼道。
由於我的抗拒,三個實驗室的員工試圖控制我的手按在扳機上,但是他們身體孱弱,而我腰腹力氣不小,一時間無法得逞。
教授走過來,耐心地說:“你是海軍,應該知道她是我們的敵人,怎麼,不想殺她?”
我持續抵抗,額頭流下汗珠,道:“勝之不武,不屑為之。她是我的敵人,但不是你的•••我不會為了你的目的去弄髒自己的手。你這頭死豬!”
“是麼,可笑的軍人的榮譽感。我只是科研人員,為了簡化這場戰爭而存在。雖然上將大人送過來的志願者不能殺,但如果你不想多留一會兒,就不要得罪我。射擊。”
我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臉上。
“滾開!”
“好,好。”他轉身在工具箱里找著什麼,不一會兒,掏出一根電棍,猛地打在我肩胛骨上。
一陣麻痛,手臂整個兒地失去了知覺,隨後被強行按在了扳機上。
白頭豬惡狠狠地扔開電棒,繼續拿起檔案記錄,對攝像頭說道:
“測試武器三:16inch三連裝炮。”
這是當前威力最大的武器,如果發射,整個工廠都有倒塌的可能,大概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有人都遠離了那面牆。
我咬著牙,卻無法控制手指的動作。
“不行•••不行啊。”我斷斷續續的說。
“看好了,看這個女人慘叫的樣子,這都是你的本事。”他說。
“不行啊!”
“不行呢。”女人幽幽地說著,她看著我,威嚴高傲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絲溫度。
是我看錯了嗎,好像她戲謔地笑了。
似乎是理解了我所處的困境,於是以最熟悉的方式展示了自己的驕傲。
“哈哈哈哈~”一如往常,她用尖細的誘人的,讓人把持不住的笑聲蔑視著眼前的一切。
實驗室的職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為何會突然大笑。
但是,我明白的。
如果你願意以這樣一種姿態死去的話•••大概就不會有恥辱了。
那是屬於她特有的告別方式。
“再見了,院長,下次見到我這樣的人•••不要手下留情。”我含著淚,顫顫巍巍地,扣下了扳機。
巨大的後坐力帶著猛烈的氣流讓面前的鐵架子都震了好幾下,搖搖欲墜,鋼筋混泥土的地面被震出幾條巨大的裂縫。
戰艦棲姬的身體被打穿了,這是近距離直射的必然結果。
“有一天…這樣…安靜的…海里…我也…”殷虹的血液像一朵淒艷的花朵在冰冷的地面上擴散開來。
硝煙散盡。
“完美。”他合起小本子,說,“抽取150ml的血液樣本,可以放他走了。”
我盯著白頭豬。無視被注射器扎進手臂。
而他也饒有興趣地盯著我。
“小伙子,你很有意思•••對深海艦隊存有人類的感情•••”
“我不想跟你解釋。”
“你知道嗎,有一個實驗體還懇求我,讓他與深海進行交媾行為,真是有意思的人呐。”
“我只是懂得尊重自己的對手。”
“是嗎,年輕人,我不認為是這樣。”
白頭豬將記錄的檔案、血液樣本和錄像光盤封裝在一個文件盒里,檔案盒上寫上了實驗體09的字樣。
我的手臂還處於麻痹狀態,呼吸也有些紊亂:“可以放我走了嗎?”
“當然,在你領取我們實驗室特供的禮物之前。”
“什麼意思?”
身後的輪椅被放平了,我被迫躺了下來。
“今天的實驗,大家辛苦了,下班的可以下班,不想下班的來看一場好戲吧。”
白頭豬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坐在最初的辦公桌後,招呼著手下的年輕人。
他們都帶著異樣的興奮,不懷好意地圍觀上來。
隨後外觀較為年幼,服裝的裝飾也比其他鬼姬級更為華奢的深海棲艦被帶了上來。
她帶著可愛的太陽帽,或不如說像是女仆的頭巾,渾身包裹在華麗的黑絲中,長長的濃密睫毛如同洋娃娃一般美麗。
離島棲鬼的面頰微微泛紅,細嫩的小腿不斷顫抖著,似乎也被下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藥物。
“可惡,可惡•••”她自言自語,不服氣地咬著嘴唇。
“放心,這次不會攝像。”白頭豬露出勝利的笑容,調戲著我說:“讓我看看軍人對自己的對手是怎麼尊重的,好嗎?”
“哈哈哈哈•••”實驗室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離島的呼吸十分混亂,應該是藥物的強度過大導致的。
她面含春意,軟綿綿的酥胸挨上了我的懷里,紅灩灩的櫻唇也貼到脖子一側,吐著又濕又熱的薰人酒氣。
“可惡的人類,只要躺著像畜生一樣嚎叫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但是嬌弱體質的她顯然比我難熬一萬倍。
無法忍受瘙癢,她很不熟練地騎在我腰間,撕開黑色褲襪。用纖白的手指分開淫糜的花瓣,充滿彈性,肉壁蠕動,擠壓著一寸一寸侵入的我的分身。
從進入時的難度和痛苦表情來看,她比我經歷過的任何更加女孩都更加緊湊。
黑絲里漏出了嬌艷的紅色血滴。
處身在人間最悲慘的折磨,離島仍散發著妖艷的絕美姿態,讓圍觀的惡棍們深深震撼,卻也更刺激了他們對眼前事物的莫名的惡意。
“看,果然是異類,這可真是不得了的下作啊•••”
“果然只要是個男性生物就會讓她發情吧。”
“明明看上去還是蘿莉的模樣•••”
承受著千百道目光的鞭笞,離島羞愧欲死,全身火辣辣的,肌膚彷彿為之燒灼,但隨之而來的快感,卻更加強烈,令得體內的血液幾乎沸騰。
加上不只是什麼藥物在作用著,也已經將她逼上理性的懸崖了。
越來越強烈的快美讓這個哥特服飾的蘿莉自己挺起腰來,雙手按在我的腹肌上,年幼無知的小巧翹臀前後推送,配合我的聳動,追尋更舒暢的感覺。不一會兒,尖利的牙齒就不斷發顫,鼻翅翕動,櫻唇微啟,發出膩人的歡吟,連小小的舌頭都時不時在吐息中流下口水。
而且,更慘的是,得到填充的感覺雖然強烈,但交纏中中九成時間只是機械地交錯,不斷地吊她胃口,卻不讓她真的快活,累積下來的飢渴,使得眼下不但腰部酸痛,腦里也昏昏欲睡,好幾次想要放棄,可兩腿間已不自禁地又流出水了……
離島又豈知道我有苦難言,如果這一天真的是18日,也就意味著我前一天才剛剛與能代做了無數次,現在即便是將我從上到下搜刮個遍,也再也沒有一點雨露可以滋潤她了。
越是索求,便越是飢渴。
離島幾乎要瘋狂了,她不斷扭動著稚嫩的腰部,渴望從堅挺依舊、仿佛幾乎毫無感覺的玉莖榨取哪怕一點點恩澤,但是,什麼也沒有,我即便用上再多的花樣,再多的技巧,但由於身體上沒有感覺,只能徒然讓她一次又一次逼近巔峰,但一次又一次無助地跌落下來。
到最後,離島腰部脫力,嬌軀猶自陣陣痙攣,絕望地伏在我的胸膛。
“我不要這樣,不要啊!”漆黑的蘿莉哭泣著求饒。
藥勁還沒有消失,但她卻無法繼續下去了。
“上將大人來了!”
“什麼?!唉,解開他,先推到後面去!”
實驗室的人們又很快回到了崗位,不知緊張的忙什麼。
我被松綁了,和離島兩人一起被拋棄在空蕩蕩的角落里。
我心生憐惜,猶豫再三,還是將她摟入懷里。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快樂的余韻尚在,還是因為本能的害怕。
蜜穴里愛液橫流,連同初次的落紅,抽插的白沫,在黑絲里亂糟糟胡作一團粘稠的漿液,從濕滑的大腿內側流了出來。
為了看清她的臉,我默默解下她的百褶遮陽帽。
齊膝的烏黑長發悲傷地落了下來,像一張小毯子蓋住了我們。
我撫摸著她的頭。
“為什麼?”她咬著牙,羞憤地質問。
“怎麼了?”
“以前,就一直希望有人•••能這樣溫柔地摸我的頭•••可惡,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啊!”
我的小小敵人,脆弱的哭泣著。
“因為你是無辜的。”
“不要這樣溫柔地對我啊,我已經,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
衣著貴族模樣的她,像一個落魄的小公主一樣,眼角梨花帶雨,任性的用小拳頭捶打著男人的胸膛。
“我會回來救你的。”
“啊?”她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那樣叫道。
“我會回到這里,將這個實驗室砸爛,打開每一個囚室,殺光每一個惡棍。”我低聲道。
離島棲鬼眼中閃爍著狂熱的紅色的光。
“是嗎,是這樣啊。”
“我會救你離開這里,之後你想回到深海就回去吧,如果回不去了,就到我的鎮守府來。”
“真的嗎•••”她閉上眼睛。
“真的。”
“騙子•••!”她推開我,瑟瑟發抖地捂住自己受辱的身軀,尖叫道:“騙子,騙子,騙子!人類都是這樣,都是扭曲而又邪惡的,我不相信,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我會回來的。”
“走開!”
“你要好好活著。”
“走開啊!”
“你答應我,你會好好活著!”
“走,走,走——!”她聽不進去,捂住耳朵,只是重復著唯一的字句。
沒有艦載機,沒有浮島。
少女再次意識到自己是一無所有的。
就連這個年齡里最虛幻美好的白馬王子的夢想,也不配擁有。
因為無助,所以會被希望割傷。
因為脆弱,所以連幸福都會害怕。
“不要走•••”最後的最後,她獨自一人蹲在地上,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哭泣起來。
“笨蛋,不要走啊啊啊•••”
系上軍服的扣子,我才發現身上已經被汗液浸透了。
那些囚室里,是變異了的艦娘,還有肢解了的深海棲艦。
苦笑著,我竭盡假裝堅強地走向來時的方向。
長廊的另一邊,一只驅逐艦在輪椅上被推著走了出來。
我的鎮守府沒有那個孩子,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長著灰藍色的長發,像是很精神的類型,但是不知為什麼,她卻沒有了雙腿。
“土肥原叔叔,終於輪到我改造了嗎?”
“嗯,是喲,上一次深海棲姬的病毒血清已經成功植入了武藏的身體里,現在可以讓你使用了抗體哦。”
“真、真的嗎?”
“真的,這一次只要使用抗體,你就可以變成戰艦了。不過在這之前,水鬼的病毒血清也需要植入,只有拜托你了哦。”
“可,可是,上次的病毒,還很疼•••”
“而且因為變異,不得不鋸斷了雙腳,我知道,我知道。實驗總是有風險的,對不對?”
“欸?那這次,只要我能把這個做好的話,就會變成戰艦嗎?”
“當然了。”
“唔,我會努力的。”
聽著那因為折磨而有些虛弱的聲音,一行熱淚從我眼中流下來。
“清霜。”我喊著陌生少女的名字。
“啊咧,有一位不認識的司令官。”
“啊,我是海軍的提督。”
“嗚哇,那您的鎮守府上也有很多厲害的戰艦嗎?”
“清霜,他在騙你。驅逐艦無論怎麼改裝,也不會變成戰艦的。”
“欸?就、就是可以嘛!”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無能。
無論是憤怒,憎恨,都不得不壓制在逐漸損壞的心里。
已經無法再承受下去了。
“這位司令官,你也被注射了病毒嗎?“
“嗯,是啊。”
“•••很疼的吧,不要放棄哦,說不定你也會和我一樣,成為優秀的戰艦呐!到時候我就去你的鎮守府,好嗎?”
天真無邪的聲音像是一枚枚針扎在心里,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搖搖欲墜,骨髓深處就快要溢出黑色的毒液,那是我無力守護任何人的羞恥與悲慟。
就連近在咫尺的小女孩,也無法守護。
“丟勒,今晚過得如何?”被稱為上將大人的男子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說出清晰有力的詞語。
“你知道我,那就告訴你的名字。”
“哦?”他饒有興致地挑起眉毛。
“說出你的名字,怎麼,不敢嗎?”
“看來你是打算干掉我。”
身邊的兩個陸軍警員想要上來毆打,但是被他攔住了。
沒錯,我會干掉你,還有你們所有人。
男人沉思了許久,最後露出笑容。
“樺山武雄。”
“你呢?”我問坐在儀器前的禿頂白衣。
“土肥原健司。”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的姓氏在中國文里十分•••有趣。”
土肥原看了看樺山武雄,仿佛帶著一點怒意。然而後者卻文質彬彬,不為所動,他踱步慢慢走到我臉前,俯視著我,用低沉的口音說道:
“對了,干脆一並告訴你好了。”
“哦?”
“那個買賣人體器官的幕後老大,也是我。”
這時候翻開底牌對我是致死宣言。
但是想起了夏季之末與矢矧一起戰斗時的畫面,我頓時又無所畏懼地笑了。
“看來,你果然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
“不,不,我當然要讓你活著回去,如果有一位少將死在這里,可不是一條好新聞,會對我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你必須死在自己的鎮守府,最好,是死在自己艦娘的手上。”
“最好,是死在幾個星期之後。”我替他補完。
樺山武雄用釘子一樣的眼神盯住我。
“我不喜歡你。”
“彼此彼此。”
“給他電療,短期失憶後,送回到特魯克港口。”鬢角微白的高個子男人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研究室。
“是,上將大人。”
坐在電椅上,機關啟動。
持續的電擊衝擊著頭皮。
他們以為我已經失去意志了,但是我沒有。
因為我在自己的潛意識中,在自己的記憶中,所以沒有痛感。
“說起來,上將大人,這次作戰活動後,您好像要出席秋季海軍支援作戰的慶典大會吧?”
“啊,畢竟受了那群人的幫助,出席一下,還是無法避免的。”
“不知道這位志願者會不會出現呢?”
“他?洗腦後,他只是個廢物。”
“雖然理論上是這樣的•••”
“怎麼了,健司?”
“如果這個少將再次接觸到深海棲姬,就不一定了•••”
“沒關系,在那之前,我就會安排殺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