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純愛 【雲漸】鎮守府的凜嬌騎士養成日記

第25章 【雲漸】【第二季第四章】秋季活動篇——我的鎮守府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作者:雲漸

   【我的鎮守府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這麼說,昨天是榛名小姐看見了你,把你帶到戰艦堂後居的?”

   “啊,榛名小姐,無論是英語還是日語,都說的很好呐。”面色冷漠的齊柏林稍稍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你要是聽了她姐姐的英語,一定更會這麼認為。

   俾斯麥全程抓住齊柏林的手,好像我隨時要搶走似的。

   “Bismarck•••怎麼了?”

   “提督,請不要讓Zeppelin住在航母宿舍!”

   “好的。”

   “就和我住在一起。”

   “我也這麼想。”

   “是嗎•••Danke。”

  

   “不過,如果和這個軍港的前輩們缺乏交流,也不太好。”齊柏林深思熟慮。

   “有了!我可以用多余的渠位來搭建一個社團,以供機動部隊主力之間的日常交流,如何?”

   “既然提督這樣請求,我也不好推辭,好吧。”她淡淡說道。

   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

   或不如說,是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這種貴族小姐。

   而且,更夸張的是,齊柏林是真正的貴族,上述比喻根本不恰當。

  

   “亞哈嘍~”門被打開了,“提督困,金剛知道你來戰艦居了呐,就立馬過來了de-su!”

   那是最近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嗎。

   好像在某個肥提督寫的輕小說上看過。

  

   不過,萬幸金剛闖進這里,讓我原本不太適應的氣氛得到了幾分緩和。

   “好久不見,金剛。哦,榛名也來了啊。”

   乖巧地站在金剛身後,文靜的榛名低頭對我致意。

   “真是的,提督一天到晚都很忙,明明應該讓我來當秘書艦滴說!誒,為什麼這個金發巨乳的女人會在這里?”

   俾斯麥氣紅了臉:“因為這是我的房間吧!”

   金剛哈哈一笑,用手摸了摸後腦勺,道:“比起那個,提督困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嗎?”

   可憐Bismarck被無視了。

   “啊,我計劃利用起空的房間搭建一個相談室,以供艦娘們交流使用。”

   “真的嗎?”金剛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我,“好像很有意思,金剛也要加入de-su~!”

   “交流的話題呢?”齊柏林問。

   “當然是紅茶~紅茶真美味呢,和提督一起兩個人的tea time DE-SU!Huuuum~”

   “是麼,那麼,也要嘗一嘗我Zeppelin煮的咖啡呢。”齊柏林不動聲色地下了戰書。

   “就拜托諸位來管理相談室了,一方面要好好招待其他艦娘;另一方面也要了解道她們的意見和看法,及時反饋給我哦。”

   我批下了軍令藍皮書文件,回過頭問:“那,榛名怎麼看?”

   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榛名突然被問道,有點受寵若驚地說:“啊喏•••我也想和提督多聊幾句•••啊,沒有別的意思,當,當然也包括齊柏林小姐。”

   午前,大淀將文件貼在了鎮守府公告前。

  

   我再度來到新的社團門口時,心里不禁感慨萬千,拉開門。

   榛名和齊柏林已經在那里了。

  

   “就算是提督,也要先敲門。”齊柏林說。

   “給你們帶了甜點。”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

  

   桌子上也有一個袋子,哦不,是腰包。

   “這是什麼?”

   “齊柏林小姐好厲害呢,艦載機通過這樣的蝕刻金屬片儲藏方式•••”榛名睜大眼睛贊嘆。

   “嗯,某種意義上,也是理所當然的。無論是容貌,指標,藝術鑒賞能力和軍隊的禮儀規范,我齊柏林伯爵自詡不會輸給任何人。艦載機也是•••來自於精湛的德意志工藝。”

   齊柏林並無心掩飾自己的感情。

   “德國嗎,榛名確實對艦載機不太了解呢。”

   齊柏林悄然念著,像是在回憶。

   “Messerschmitt•••那機體真是不錯。Focke-Wulf也是極其強力的戰斗機•••嗯,這個艦隊的機體也•••A...Admiral也很不錯。沒,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等等,剛才她是害羞了嗎?絕對是害羞了吧!

   目光別到一邊,清秀側臉的她,就連最微小的紅暈也顯露了出來。

   在這片不自然的氣氛中,榛名支支吾吾地說:“嘛,應該說幸好是提督君呢,所以,大家才會有這種感覺•••”

   話語停頓,榛名趕緊拿了一塊甜點放進嘴里做掩飾。

   兩人的夸贊不知為何都有些不著邊際。

  

   “咚咚咚。”

   “有人來了!那個那個,提督應該回避!”榛名有點亂。

   “根本就沒有辦法回避吧。”我看了看四周,無奈地攤手。

   “不行不行,如果提督在場的話,艦娘們一定不會敞開心扉的!”

   “那樣一來就達不到相談室最初的目的了。”

   “那我先躲起來吧。”

   “躲在儲物箱里面就可以了。”齊柏林露出諷刺般的微笑。

   明明是在自己的鎮守府,為什麼還要像做賊一樣東躲西藏啊。

   我躲在箱子里,灰塵到處都是,我捂住鼻子,從門縫里望著外面的情況。

  

   “咚咚咚。”門再次響了。

   “請進。”齊柏林道。

   門縫里望去,榛名很緊張地坐直身體。

  

   第一個前來咨詢的是木曾。

   “請問這里就是相談室嗎?”她披著斗篷,寒冷的天氣里更顯得溫暖。

   “是的,無論是什麼問題,都可以在這里想辦法解決。”

   “是麼•••”木曾苦笑著,“也只有拜托你們了,畢竟,這件事情•••我和提督,都是一樣自私的,沒有辦法說出口呐。”

   “請用。”榛名遞上了紅茶。

   “是和提督有關的事情?”齊柏林問。

   “昨天,我去潛水艇寢區看了一眼,まるゆ,那些孩子們,少了幾只。”

   “對不起,因為我是剛來這所鎮守府•••まるゆ這種型號有必要全部入編嗎?”齊柏林問。

  

   榛名解釋道:“因為まるゆ的設計是由陸軍完成的,其特殊的艦裝在近代化改修中,能夠增加艦娘的運氣,雖然•••榛名也不明白,但是提督說過,まるゆ是很珍貴的材料。”

   木曾忿忿不平地一拳打在桌面上,說:“所以說,那些孩子們不是材料啊,她們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是艦娘啊!”

   “那麼,像其他艦娘一樣貢獻艦裝,應該也是做得到的吧?”齊柏林說。

   “馬路油不是在海軍工廠出生的,也沒有同鄉的朋友。她和大家有點不一樣呢,剛來這里的時候,曾經被我‘你是啥啊,能潛水嗎?’這麼問過。直到今天,大家也都這樣看她吧,就連潛水,也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才能做到。因為目標較小,所以提督時常讓她頂在艦隊最前面,被揍得鼻青臉腫回來•••就連伊號潛水艇,也都性格各異,難以相處,那孩子,很孤獨啊。但是,這樣的她,卻總是在20級就被無緣無故剝奪掉留在鎮守府的資格,這樣公平嗎?”

   “不公平是指?”齊柏林繼續問。

   “只有提督最重視或者是戰斗力很強的艦娘,才有可能得到馬路油近代化改修。”榛名說。

   “所以,你明白提督為什麼會這樣做了。”

   “那,まるゆ做錯了什麼?!”

   齊柏林卻沒有體恤純情少男的體貼心靈。

   “利用可以利用的物資,我同樣也不認為提督做錯了什麼。”

   “你這女人•••!”木曾生氣地站了起來,瞪著齊柏林。

  

   尊貴的德國女孩也絲毫不畏懼地用冰雪般的目光回敬。

   “剛才你也說了吧,你和那個男人,都是一樣自私的。”

   榛名左顧右盼,著急地細小的汗珠都要流下來,她輕輕拉著齊柏林的衣角道:“不可以吵架的•••”

   “這不算吵架,總之我明白了,你是不打算替我解決這個問題了。”

   木曾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齊柏林輕輕啜飲了一口咖啡。

   “正好相反,我會仔細整理你的意見,如實轉達給提督。我的個人意見,與我所處的職責並無關系。”

   木曾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輕輕說:“謝謝。”

  

   木曾離去後,榛名回過頭,稍稍看了我的方向一眼。她在想該不該讓我來發表意見。

   齊柏林默默地整理著筆記。

  

   第二個前來咨詢的是阿武隈,她在門口左顧右盼,沒有敲門。

   “啊,這不是阿武隈嗎,請坐!”榛名發現了她。

  

   女孩花了不少時間才坐下。

   “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問題•••”

   她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齊柏林楞了一下,但還是冷靜從容地回答道:“是麼,如果只是來放松一下,也是歡迎的。不過抱歉,這里暫時還只有曲奇和餅干,咖啡和紅茶也請不要嫌棄,自由品嘗。我會向提督提議,在這里添置供暖設備和書籍的。”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來,讓她來管理這個社團,都是無懈可擊的。

   唯有一點,那就是她並不了解——

   既不了解一句話的真實含義,也不了解其他艦娘的性格。

  

   阿武隈弱弱地說:“請替我轉達提督君•••”

   榛名趕緊拿起紙筆,說:“好的,沒問題!”

   “第一水雷戰隊旗艦,阿武隈,申請離職•••”

   榛名的筆寫到一半,卻停了下來,她似乎並不理解這個嬌弱的女孩為什麼忽然這樣做。

  

   “那個,阿武隈•••”

   “如果可以將我調到遠征隊,大概還能幫上一點忙,所以,請給我大發動艇•••哈哈,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要啦,如果提督覺得abukuma遠征也不好的話•••”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

   或許,我應該出去,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等,為什麼這麼突然?阿武隈的話,不是在新海域的運輸作戰中有活躍表現嗎?”

   “沒有的事,給、給提督君添了很大的麻煩。”

  

   明明是我,給你添了麻煩。

  

   “總之,就這些了。abukuma,真的•••對不起!”

   即使躲在封閉的鐵櫥里,我也能聽見最後一個字幾乎是連著靈魂的哭腔了。

   鼻子驀然一酸,心就絞痛起來。

   榛名和齊柏林面面相覷。

  

   這一次,我衝出門去。

   失去平衡的箱子晃了晃,隨後在一聲轟響中倒塌。

   腳後跟被砸了一下,我一個踉蹌,氣憤的提了一下鞋後跟。

   “阿武隈!!!”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吼,在榛名的驚愕又擔心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追出門去。但是走廊里已經沒有女孩嬌弱的身軀。

  

   我一路從戰艦堂的後居衝到外面的過道,但蕭索的操場上空無一人,在寒鴉的叫聲中,我又跑上了對面二樓的輕巡寮。

   “鬼怒,看見阿武隈了嗎?”

   “哦,提督君!”

   “•••打擾了。”

   “提督君,雖然很不想這麼說,鬼怒呐,這次真的怒了。”

   “•••”

   “阿武隈,已經一天不吃飯了。”

  

   我氣急敗壞地轉身,推開北上和大井的宿舍。卻正好被開門的北上撞了個正著。

   “北上,看見阿武隈了嗎?”

   “呐,提督。”

   “啊?”我喘著氣。

   北上架起了主炮,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我的鼻尖。

   剛才跑出的熱汗頓時被嚇得冰涼。

  

   “嘛,怎麼說呢——將這件事情交給提督的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呢。”

   北上的聲調還是一如既往地悠閒自在。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帶著一絲克制的情緒:“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答應啊,阿武隈這樣子,就算是超級北上大人我也很苦惱呢,嘿嘿•••比要打敗一百個戰艦水鬼還要苦惱啊。”

   “對不起。”被這樣威脅,我反而坦然了。

   北上將手往右邊稍稍移動了六厘米,隨後耳邊如同世界爆炸一般傳來耳膜都破裂的巨響。

   我在巨大的衝擊力中感到了灼燒的痛感,頭發都在熱浪中卷了起來。

   但是更加痛苦的是連續不斷的耳鳴和不斷衰弱的聽覺神經。

   眼中的景象有一些朦朧,腳下也搖晃不穩。

  

   北上大人確確實實開火了,地板上全是碎裂的玻璃和木屑。

   不用看也知道,牆壁的一面已經化作塵埃,飛向了海面。

  

   “接下來,提督就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讓我來照顧那孩子吧,雖然曾經撞在一起,但是我是完全不會記仇的哦。啊,糟糕•••果然Oii親會不開心的說•••”

   她完全不顧我現在的狀態,居然認真地思考起來。

  

   忽然,有一個飛快的腳步聲從樓梯下傳來。

   “提督君,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深海艦隊入侵了嗎?”

  

   矢矧的聲音。

  

   我忽然預感道有非常不妙的事情會發生,於是回過頭來。

   我忘記了自己的臉上還有被火灼燒的痕跡,說不定耳洞也有流出血的事實。

  

   所以,那一瞬間我看見了矢矧從驚恐到殺氣的轉變——

  

   “不要動手!”我喊道。

   但是已經晚了,矢矧如同一只猛虎一樣躍上來,沉肩撞上了北上,兩人一同飛了出去。

   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北上大井的房間牆壁頃刻間粉碎,樓層轟鳴著,大量碎石和塵霧到處亂飛,整個房間一團糟。

   矢矧已經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她沒有攜帶艦裝,但此刻卻騎在北上的身上,手套牢牢卡住她的脖子。

  

   “我希望這是一個誤會,但是無論為什麼,前輩都不要做出任何危險舉動。”

   她對北上說。

   “矢矧,松手!”我再次命令道。

   但是由於身體虛弱,導致這句話聽起來有氣無力。

   “嘿嘿,好可怕的表情,不過,40門的魚雷也不是擺著看的,把Oii親的床鋪都弄髒了,就算是提督的秘書艦,我也不會放過哦。”

  

   矢矧將臉貼近北上,正色邀請道:

   “不妨試試。”

   如果零距離開火,勢必兩人都要受重創,不僅如此,還可能波及其他艦娘。

   聽見爆炸聲,夕張,天龍,龍田,鬼怒,還有一眼看去就知道午覺沒睡好的川內和阿賀野都從各自的房間走出來。立馬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樓下,金剛和比叡也趕了過來。

   “提督困,好熱鬧滴說,大伙兒在干什麼de-su~!”

   唉,你們都來干什麼的啊,按頭小分隊麼?

  

   “啊,大家都在,果然還是算了。阿賀野級的噸位壓在身上真是重啊~~~真是的,快松手,脖子被卡住很難受的啊,還有你的手上帶著戒指嗎,好硬好硬好硬,我年輕的脖子•••”

   北上絮絮叨叨地抱怨。

   矢矧站起身來,看了看我,等等,她臉紅了嗎,誒,為什麼?

  

   “才,才不是為了你這樣做的哦!”

   她像只小梅花鹿一樣,老老實實縮在我背後。

   怎麼變成傲嬌屬性了。

  

   “戒指?”五十鈴好奇地眨眨眼。

   “戒指?”夕張的目光也落到了矢矧的手套上。

   “戒指•••”金剛呆呆地看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總算是明白幾分的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牽住了矢矧。

  

   善後處理費了不少功夫,大井回來看到愛巢的破敗差點活生生撕了我。

   光道歉是沒有用的,在裝修工作完成之前,都要臨時騰出自己的臥室給北上和大井住宿,雖然大井臉上幾番露出非常嫌棄的神色,但被邀請進屋,看見奢華的設施後,還是歡天喜地抱住北上接受了。

  

   原本准備在執務室過夜的我,畢竟是數九隆冬,便被矢矧拉著去阿賀野級的房間過夜。

   你們不要用滑稽的眼神看著我。

   我怎麼可能胡思亂想嘛。

  

   入夜前,我默默收下了齊柏林整理的相談室對話記錄。

   “辛苦你了。”

   齊柏林點點頭,又遞過來一個書簽般的卡片。

   “這個,本來是金剛小姐系在晴天娘的掛繩上的,不知道算不算是下午的收獲之一,總之,還是交給您。”

  

   單就內容本身而言,並沒有超乎我的預料。

   但出現在這個時機,確實不是我想看到的。

   書簽上的字還很新,歪歪扭扭,斷斷續續。

   所以,我也不知道,當事人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來的語句。

   ——金剛,也想要戒指•••滴說•••

  

   “嘛,今天暫且就到此為止吧。”我將書簽放入上衣口袋說。

   “那麼,明天再見。”她直視著我說道。

  

   平靜,沉著,冰冷,高貴。這樣的齊柏林,應該可以說是很美。

   美到只要多一個字,多一個眼神就會消失掉。

   我將視线移回到室內。

  

   “提督。”等齊柏林離開後,榛名開口說。

   “怎麼了?”

   她卻沉默了。

   “不說我就回去了哦。”

   “您的手,有很多傷口。”

   “看到了麼。”

   我用袖口遮住手腕。

   “請,請讓我幫您包扎!”

   “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但是•••”

   “傷口是我自己劃的。”

   “為,為什麼?”

   “••• •••”

  

   “提督君什麼也不說,榛名•••不知道怎麼辦。”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細若蚊息。

   “早點回去休息吧。”

   “請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抽噎著,女孩請求。

   飄落在窗戶上的六角雪花,漸漸附著於模糊的玻璃上凝結成了霜華。

   而我的心,也愈加寒冷,堅固。

  

   榛名宛如淡雪飄落的眼淚滴在胸膛上。

   “提督君的心里一定因為什麼事情很難受,但是,haruna什麼也做不了•••”

  

   難受,或許是有一點吧。

   不是因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而是因為即使做了再多的錯事,榛名都會毫無條件地守護在我身邊,這種感覺,才讓人很難受啊。

   決定了不再以溫柔的姿態去對待阿武隈的我,自然也沒有理由接受榛名的溫柔。

   或許,北上對我開火時的真實的惡意,更讓我心安。

  

   她是我的第一艘戰艦。

   孤獨而又空曠的母港,破舊的紙箱是全部的家當。

   用遠征時得到的那一點點可憐的家具幣,購買的簡陋被褥里,凌晨五點時被凍地瑟瑟發抖而相互擁抱著的夜晚,還有與她共同描繪的鎮守府未來的模樣。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關心著是如此的幸福。

  

   大家都說,榛名是招人喜歡的孩子。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對於榛名的喜歡,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因為她值得去被人喜歡。

   榛名就是榛名,在任何鎮守府,對任何艦娘,對任何提督都是如此:溫柔可親,善解人意;工作時認真負責,出擊時勇敢聰慧;從來不對任何人生氣,也從來不拒絕任何請求。

  

   如果說金剛的人生字典里沒有“他人”二字,那麼榛名的人生字典里則是忘記了“自我”。

   提督開心,她會陪你一起開心。

   提督難過,她會陪你一起難過。

   但我很清楚,那種事情只需要照照鏡子就能知道。

   越是被溫柔地對待,就越映射出自己可憐蟲般的姿態。

   換句話說,榛名只是個“人偶”。

   我早已厭倦了在鏡子前深情擁抱人偶、假裝鏡子彼端的自己或許會更加溫暖一點點。

  

   所以,對於榛名,我的感情必定是——

   最討厭了。

  

  

   [newpage]

  

   “那個•••矢矧?”我站在阿賀野房間的門口謹慎地打了聲招呼。\t

   畢竟,在女孩子的寢室過夜,還是要紳士一點。

  

   “提督桑,kirarin~看看,整潔而又干淨的阿賀野級房間,特意為了迎接提督桑而打掃過了哦!”阿賀野鴨子坐在穿上,張開手炫耀著。

   “啊,啊,是嗎,很漂亮。”我結結巴巴地說。

   矢矧今天不知怎麼了,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不做聲,像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提督君。我,我•••想要自己睡!”

   “誒?”我不知所措,這,可是你讓我來這里留宿的啊!不帶這樣臨時甩鍋的啊!

   “對不起!”矢矧又羞又臊地把臉埋在了被子上。

   難道說,當著姐妹的面還是會放不開自己的另一面嗎。

   “嘿嘿嘿,Yahagi,卡哇伊~”阿賀野笑著。

  

   我怔住了,原地停留了半分鍾,才將求援的目光望向能代。

   “noshiro,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實在是對不起,能代也想一個人睡!”能代雙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轉身縮在被窩里。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我幾乎是在唱拔劍神曲的第一句了。

   “不帶這樣的啊,你們•••不帶這樣的啊。”

   “嗚嗚哇,提督桑,也好卡哇伊!”

  

   你還笑,難道你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麼。

   我嘆了口氣,說:

   “阿賀野,和我一起睡。”

   “誒,誒誒誒誒?!”

   嗯,這個是拔劍神曲的第二句。

  

   “提督桑,為什麼輪到阿賀野時,就沒有征求意見了呢?”

   “為什麼白痴的意見要征求啊。”

   我二話不說,擠上床來,把被子拽到身上。

   “可是,可是•••和提督一起睡,和提督一起睡這種事情,agano很不擅長呢~”

   “啊啊啊,果然小床睡起來也好舒服呢~”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被無視的阿賀野的眼神變得如同一潭死水。

  

   我知道矢矧和能代都沒有睡,所以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

   “提督桑?”她試探性地問。

   “哼?”我用鼻音回答。

   “那個,agano,是很容易懷孕的類型•••”

  

   “噗哈哈哈哈~”矢矧的那邊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笑你個大頭鬼啊!

  

   我看了看能代那邊,雖然她沒有笑出聲,但是整個床都在拼命抖動著。

   這都能憋住真是難為你了。

  

   我幾乎奔潰地睜開眼,用蒼老的聲音問:

   “阿賀野,知道怎麼做才會懷孕嗎?”

   “嗯,kiss?”

   “雖然很想吐槽,但是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要和你kiss啊!!”

   阿賀野非常機敏地捂住胸:“因為提督是大色狼!”

   “既然如此,就請捂住嘴啊!捂胸是鬧哪樣啊!”

  

   阿賀野傻傻地撓了撓後腦勺,又笑嘿嘿地承認:“其實,阿賀野也不知道•••”

   面對如此無知的少女,看來必須向她講解一下了。我正色道:“聽好了,阿賀野,用嘴的話,是不會懷孕的,即使吞進肚子里也不會•••”

  

   “哐當!”一本硬殼書從能代的床那邊飛過來,正中我腦門。

   天昏地暗,天花板和頭頂的燈在飛速旋轉,誒?為什麼有6只阿賀野在我頭頂?

   •••嘛,無所謂了,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我覺得胸口悶得難受,渾身燥熱,於是睜開眼睛。

   額頭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痛感。

  

   這是•••阿賀野級的房間啊。

   我環顧四周,才無語地發現阿賀野睡姿不良,整個人斜了過來,壓在我左胸,一只大腿還架在我腿上。

   好重。

   日你妹。

  

   “能代,今天不吃咖喱•••姐姐這里有豬頭肉•••”

   一邊以驚人的清晰度,慢吞吞地說完這句話,一邊張開嘴咬住我的耳朵。

   “松口,松口啊。尼瑪動嘴可是要懷孕的。”怕吵醒能代和矢矧,我不敢大聲說話,只能用力推她。

   “阿賀野的補給,最喜歡了喲。”

   黏糊糊的口水滴在脖子上,我頓時雞皮疙瘩掉一地。手上一松,就讓阿賀野重新落入懷里。

  

   矢矧的身體是非常修長,緊致,彈性誘人的。

   能代的身體是非常溫潤,甜美,婉約如玉的。

   阿賀野的身體•••我出於好奇,真的僅僅只是好奇,從上到下摸了摸。嗚哇,軟綿綿的,蓬松松的,就像棉花糖一樣!只有好吃懶做蠢笨呆傻外加天生麗質才會有如此的觸感•••這絕對是極品抱枕啊。

   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我寧可抱著阿賀野睡。

   賺到了呢。

  

   “豬頭肉,嘿嘿嘿。”夢話還在繼續。

   不不不,果然還是虧了。

   日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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