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純愛 【雲漸】鎮守府的凜嬌騎士養成日記

第26章 【雲漸】【第二季第四章】秋季活動篇——戰役結束,黑幕降臨

  【所求的幻影】

  

   雪雨寂靜無聲地下了一整夜,但是次日的天氣更加惡劣。

   窗戶上的冰花還沒有融化,就又復被浸泡在無邊無際的水霧中,雨水夾雜著刀子般的冰片在寒風中肆虐飛舞,說實話,我有點舍不得離開阿賀野暖乎乎的脂肪,但矢矧已經起床了,我不得不穿上緊實的戶外軟殼,帶上戰術手套,把自己武裝的如同特種部隊一般,嘴里喘著白色水汽,露頭出門。

   “提督君,不吃早飯嗎?”能代在走廊里和我撞了個正著。

   她捧著一個火鍋。

   “不了,我要去港口看一下。”

  

   秋日里海邊的風蓬早已經飄盡,泥絮也帶著沾在鞋上帶來一絲寒意。

   果不其然,魔鬼教頭神通正在冒著嚴寒訓練著水雷戰隊。

  

   而矢矧也不甘示弱,預定要出發的夕立時雨雪風初霜已經集合了。

   “提督,第二水雷戰隊是不畏懼寒冷的,請下令!”矢矧在港口處向我敬禮道。

   我望了一眼光著小屁屁的雪風,有點不忍。

   E5,也就是維拉灣海域,還有一個雷巡的位置。

   經過了昨天的不愉快,北上,大井,木曾,究竟有沒有誰還會主動請纓。我實在是不抱希望。

   “再等等吧,上午10時再出發。”

   “那麼,歸隊訓練。”矢矧點點頭,對驅逐們說。

   她的長發在雨中隨風亂舞。

  

   話說回來,我曾好幾次想要在她出擊前擁抱她一下,都被強硬地拒絕了。

   “戰場就是戰場,沒有兒女情長。”

   像是緩解氣氛,她笑著補上一句,“會讓我有種不返航的錯覺。”

   有時候我會這樣想,是否對於矢矧來說,我們戀愛與全世界都無關。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昨天她突如其來的羞澀也就可以理解了。

  

   碼頭另一端,阿武隈剛剛遠征回來。她的肩膀上已經濕透,不知是汗水還是融化的雪。

   她抬起有些模糊的雙眼,看見碼頭處站著一個人。

   是幻覺嗎。

  

   “看,是北上桑。”背著桶的菊月說。

   “北上•••”好熟悉的名字,阿武隈感到心里某個柔軟的角落被喚醒了。

   要是在平時,她一定會立刻躲開吧。

   但今天不行,這樣的天氣,驅逐艦們也都很辛苦,必須盡快回港補給。

  

   走到岸基時,北上伸出了手。

   她沒有接。

   ——真是的,這算怎麼回事嘛。

  

   “昨天呢,和提督打架了。”北上冷不丁這樣說。

   驅逐艦們全都抬起頭來,驚訝地望著北上。

   “嘿嘿,怎麼說呢,就算是艦娘,也都有點脾氣的吧。”

   “我跟北上,不一樣的。”阿武隈終於說話了。

   “我知道的哦。”

  

   北上笑嘿嘿地伸出兩只手在她腦袋上揉啊揉。

   “嗚哇哇~”突然被襲擊頭發的阿武隈發出了弱氣的呼救聲。

  

   “這樣一來,不也很好嗎?”

   “嗚嗚嗚,發型都被弄亂了。”

   “就算是這樣,阿武隈也很好看啊。”北上認真地說。

   “誒?”

   她含著淚抬起頭。

   “上輩子就想這麼說的,不過•••那時候我也被撞地有些疼,抱歉,還沒回過神來,就趕緊被拉走修復了。雖然雙艦艏確實很精致啊,但是就算是沒有那樣的設計,阿武隈也是一只nice boat的。”

  

   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黑發女孩絮絮叨叨地說著,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卻像燒紅的木炭一樣點燃了冰涼的胸口。

  

   已經是日出時分,但天色絲毫沒有好轉。

   鎮守府後面被雪覆蓋的山光漸漸失色,最後變成只有黑白的單彩世界。整片海面也由蒼碧變藍,漸漸灰暗。

   到最後只有纖細女孩散亂的金色頭發還游離著淡淡的光輝。

  

   “那個,能讓我背一下嗎?”北上指著大發動艇。

   阿武隈遲疑了一會,但還是將裝備遞了過去,北上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又看,感覺不知帶在哪里好,於是問道:“那個,abukuma,能幫我戴一下嗎?”

   “誒多•••”阿武隈走上前去,咬著手指頭盯著北上的腰,低頭比劃著大發的位置。

   但是卻突然被撞了一下。

   當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抱住了。

  

   “下輩子果然還是讓我成為你的同型艦吧•••唔,不好!•••果然還是讓阿武隈下輩子成為雷巡吧。”

  

   “提督君,在看什麼?”衣笠問。

   “再10秒鍾,再10秒。”我說。

   “青葉想快點要回望遠鏡啊。”她抱怨道。

   “叫她自己用長焦攝像頭啊。”

   “啊,真是的,看完了麼?”

   “再,再10秒鍾。”

   “到底在看什麼,遠征隊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節。”

   “嗯?”

   “不,沒什麼。”

  

   北上大人,我似乎又犯下一次錯誤了。

   沒錯,你同我一樣,可以讓阿武隈轉移自己的感情,但沒有轉移的是,她始終處於心理弱勢的位置。

   或許你可以擁抱她,鼓勵她。

   但那是你的意願。

   阿武隈只是被動地接受了這份好意,無論如何,她還沒有好好執行自己的意願。

  

   如同這冰涼徹骨的雨水一樣,我腦海里無比清晰的事物也失去了溫度。

   “司令,淋雨是不行的哦。”一把傘出現在我頭頂上。

   我低頭一看,野分帶著不滿的神情盯著我。

   “我來打吧。”

   驅逐艦的身材較小,因此抬手也都比較累。

   野分固執道:“請讓我來,這是下屬的職責所在。”

   選擇職責麼。

   那好,今天我也一樣,為你把萩風帶回家來。

  

   “矢矧,出發吧。”

   “提督君,換我登場啦,我等了許久的夜戰!”川內在演武台看見我布陣完畢,大吵大鬧。

   “唔,雖然說其他提督都建議這片地圖讓川內來帶隊來著。”

   “是的吧,是的吧!”

   “可是你才剛剛改二啊。”

   “可以的,可以的!”

   “丑話說在前面,拿不下香草灣夜戰和驅逐水鬼的話•••”

   “沒問題,沒問題!”

   “原地轉三圈再叫一聲‘汪’試試。”

   “duang!”被矢矧敲了一下後腦殼。

   “不用轉了!”我捂著腦袋趕緊補充。

   “汪,汪!”川內眼中閃爍著無數小星星。

   “隊伍就交給你了。”

   “太好了!我期待已久了的夜戰~!”

  

   雖然途中幾經波折,但總算還是闖過了最後一關。

   川內懷抱著電報中記載的MVP,渾身是傷地抓住我的衣角。

  

   “慢點說,深呼吸。”

   “我!!!”川內痛快的大吼一聲,整個特魯克港口都聽見了。

   “小聲點,聽得見。”

   “終於痛痛快快地夜戰了一次啊啊啊啊啊啊!”

   由於早就知道結果,所以我提前捂著耳朵。

   “給您。”

   “這是什麼?”

   “勛章。”川內手一抖,就掉在了地上。

   “你的手指頭怎麼斷了兩只?”

   “沒事,夜戰,很容易受傷的。”

   我不知道是應該感動還是笑出來,兩種感情掙扎片刻後,我蹲下來撿起勛章,上面什麼也沒有刻。於是默念道:

   “咸魚大法好。”

   “提督,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嘿嘿,今天謝謝您了。嘛,雖然不太明白,再撈船什麼的,還可以叫上我哦。”

   “才不要,我心疼高速修復材料。”

   “哈哈哈。”夜戰笨蛋笑道,露出缺了的兩顆門牙。

   “你的大牙怎麼斷了兩根?”

   “沒事,夜戰,很容易受傷的。”

   “快去洗澡吧。”

   “啊,好嘞。疼疼疼,萩風醬,不要扶我•••胸口這有個洞,碰一下就疼。我自己慢慢走就好了,哈哈,就好。”

  

   我抱著勛章,感到一陣胃痛,跪地不起。

   “司令官,怎麼了?”舞風蹦蹦跳跳地過來了。

   “不開心。”

   “萩風不好看嗎?”

   “好看,不給摸。”

   “誒?”

   “不是,嘴滑了。好看,但還是不開心。”

   “司令官,來和舞風一起跳舞吧,每次我不開心時就跳舞,跳一跳就能好起來。”

   我搖頭說:“不會跳。”

   “我教你,很容易的。”

   舞風邊說邊蹲下去把我的鞋子脫掉,和她自己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棵樹底下,不由分說就把我一條手臂繞在她腰上,手把手帶著跳了起來,先從最基本的慢四步開始,步子既緩又小,我雖然不大會,但還不至於踩到她腳上去,幾欲凍結的冷讓雙腳麻木,失去感覺,在無數針扎般的疼痛中,慢慢地,我放松了。

   野分忠實地把著傘,帶著淺笑站在不遠處。我們在煙雨中的海邊跳舞,郁抑的我終於漸漸舒服起來,冰涼的風吹進傘內,空氣清新無比。

   舞風輕輕柔柔地哼吟著調子,明目似合似啟,恍然不覺,這是個一跳舞就會迷醉的女孩。

  

   有你們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我卻不知道將這句話講給誰聽。

  

   [newpage]

   夕陽。

   帶隊的矢矧回來了,這一次,隊伍中多了一個人,一開始我以為那是酒匂,但是跑過去時,才發現被矢矧牢牢抓住手腕的是個男孩子。

   “啊啊,這就是司令嗎?”他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

   雖是如此,卻偷偷用心地上下打量著我。

   矢矧說:“第四驅逐艦隊的旗艦,嵐。由於路上一直不服從命令,所以,我的動作稍微粗暴了點。”

   這話像是說給嵐聽的,果不其然,他不服氣地反駁:

   “喂喂喂•••明明是你在炮擊敵軍的時候差點打中我在先的喔!”

   “所以解救出來的時候,還被嚇得眼淚汪汪的。”

   “才,才沒有!這個女人,好可惡!”

  

   大概是因為性格有些相似之處,嵐和矢矧之間很不對付啊。

   “真不巧,剛才野分和舞風已經回去了,我帶你去四驅的房間吧。”

  

   “敢比試比試嗎,哼哼,不要以為是輕巡我就會害怕哦。”嵐挑戰道。

   “不會吧•••”霞和雪風張口結舌。

   這可是魔鬼教官二代啊。

  

   “好啊,請不用客氣喲。”矢矧笑著說。

   嵐自信滿滿的晃了晃手臂,拉開距離,似乎要衝刺。

   “吃我一記風暴之拳~~~”他大聲喊出必殺技的名稱,然後張牙舞爪地撲上來。

   “啪!”當距離矢矧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腦袋被單手抓住了。雖然他用力揮動著雙臂,但是由於手短,始終打不到矢矧。

   臥槽,光是看著就很尷尬啊。

   “你很有兩下子嘛。”嵐退後了幾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咬著嘴唇,像是在拼命構思下一句的台詞怎麼講。

   “再來一次。”矢矧露出和善的笑容。

   喂,為什麼感覺你玩的很開心啊,老婆大人•••

  

   “很好,既然你還是這麼有膽量的話,那就再接我一招好了。哇哦哦,漩渦之腿!”

   這次他用起了連環旋風腿,不得不說這對於平衡性要求很高。

   “好厲害•••”霞和雪風張口結舌。

   確實很厲害,胖次都露出來了。

   白色的。

  

   “啪!”還是剛才的距離,還是被矢矧用單手抓住了腦袋。

   嵐反應了整整五秒鍾。

   “哈,哈哈,哈哈哈,你上當了,這一次我可就能打到你了!”

   “等等!”

   矢矧已經勸阻了,確實已經勸阻了,但是嵐還是飛起一腳,隨後由於矢矧松手閃避而失去了平衡,加上雪花和雨水積累在地面上,非常滑,嵐摔了下去。

   “哐當!”我一個魚躍衝頂,撲上去接他。但是由於足球技術動作本能,導致兩人的腦殼撞在了一起。

   “好疼疼疼•••誒,司令,都說了我的絕招很厲害的,為什麼不讓開啊,看,受傷了吧!”

  

   矢矧笑道眼淚都快出來了。

   “總之,先帶你去見萩風(hagikaze)吧。”我伸出手。

   “嗚哇,hagi已經比我先來了?!”他沒有接我的手,自顧自地轉過臉去,喊道:“hagi,hagi~ ”

   矢矧的額頭冒出了黑线。

   “這是故意的吧。”她逼問到。

   “哈?你有病吧。”嵐終於不開心了,他氣呼呼地回過頭。

   見狀不妙,我趕緊打圓場:“嵐,不要誤會,矢矧(Yahagi)的名字也是由萩花而來的。”

   “這個女人哪里有一點點大和撫子的模樣嘛!”

   (撫子是是石竹科瞿麥的日本名字,日本傳統的秋之七草之一,萩花也赫然在列。)

   “對不起,我寧可被認為是武斗派。”矢矧雙手抱胸道。

   其實也可以說是歐派。

   我在心里小聲說。

  

   嵐乖乖地跟著我到執務室,領取了房門鑰匙和名牌。

   渾身都是汗和泥巴。

   真是個熊孩子。

  

   “司令,那個,現在這樣子見不了hagi啊,我先去洗澡吧。”

   “等等,我給你調一個溫泉。”

   “誒,溫泉,真的假的?”

   辦公室里的家具是全自動電子控制的,只需要稍微按幾個按鈕就能完事。

   蒸汽冒了出來,還沒等熱水灌滿,嵐便歡天喜地地解開領巾,胸口的扣子也拉了開來。

   “喂,我還在這兒呢。”

   “沒事啦,司令不要這麼小氣嘛。”

   算了,反正我對男孩子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轉過座椅,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由於室內燈光的照射,還能看見飄舞著的無數的雪花。身後只有嵐默默洗浴的聲音,給人一種很安定的感覺。

   忽然很期待今晚再住進阿賀野級的房間。

   但是我知道,那里是少了一個人的。

  

   嘆了口氣,來回翻閱著今天的戰斗記錄,出擊了60余次,S勝28次,但是還是沒有酒匂的消息。

   酒匂,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我抬眼看了看岩石溫泉。

   嵐趴在石頭上,上身裸露在水霧中,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我。

   那樣的姿態實在是很帥氣。

   “司令,你也累了呢。”他笑著說。

   我回避不談:“水溫合適嗎?”

   “啊啊,很溫暖呢,”嵐背過身伸了個超長的懶腰,感概著,“果然泡澡可以洗滌心靈啊,司令也進來一起洗吧?”

  

   “咚!”地板震了三震。

   “嗚哇啊~!敵敵敵敵——敵襲?司令!”嵐慌道。

   “不是,這是武藏健身結束了,把杠鈴放下來的緣故。”

   “武,武藏?”

   “嗯,就在辦公室的側室,那里改裝成了健身房,每天夜里8點到11點她都會在那里鍛煉肌肉。”

   “好厲害的樣子。”

   “嗯,上千斤的杠鈴舉起來都跟玩兒似得,事實上也只是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哦。”

   “怎麼了?”

   “洗好了。司令,有毛巾嗎?”

   “給。”

   “thank you。”他接過來,忽而眯起眼睛,滿腹狐疑地看了看毛巾,又看了看我。

   “只有這一條。”我無奈地說。

   “有司令的氣味嗎?”

   “少廢話,快點穿好衣服,送你回去。”

   9點之後,雪小了一些,但寒風吹在窗戶邊,還帶著怪異的哭號般的聲音。

   嵐的臉色很難看。

   倏忽間我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嵐和矢矧似乎有什麼地方是相似的。但是當這問題進入意識內部,仔細觀察它時,又覺得理由很稀薄。

   離開了執務室,我關上燈。

  

   “呐,司令。那啥,你喜歡剛才那個女的吧?”

   走了許久,嵐很不爽快地說。

   我盯著這家伙的側臉,猜測著他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鬼點子。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看,看毛啊!我可沒有特別的意思,嘛,反正司令的品味實在是差的可以,我已經知道了哦~”

   又變地得意洋洋了。

  

   “什麼樣的品味算是上檔次呢?”我好奇的問。

   “嘛,我想想,就像是那珂桑那樣的就很不錯呢。”

   “可是她只是個偶像啊。”

   “偶像又怎麼了嘛,雖然現在在司令的手下工作,但是如果不做驅逐艦的話,我也會去當偶像的哦,而且,絕對是那種能大火的偶像,巻き(maki)起こそうぜ!”他做了個很帥氣的姿勢,那是什麼,某真姬的超電磁炮嗎?

  

   我笑了笑,又問道:“那麼,最沒有品位的提督會任命誰呢?”

   這次他斬釘截鐵地答道:“川內桑!”

   “你到底是有多麼害怕夜戰啊。”

   “糟糕,被識破了•••”他痛心疾首。

   “大人們不是笨蛋啊。”

  

   我們已經走到了第四驅逐艦隊的門口。

   “女孩子的房間,我就不進去了。”我停下腳步,雙手插在口袋里,微笑著道別。

   “啊,司令真的是很不錯的男子漢呢,我很中意你哦。”

   嵐笑嘻嘻地眨了眨右眼。

   “明明只是因為送你走夜路吧。”

   “唔,哎!太失禮了,我可是真心實意這麼說的哦!”他惱火了。

   “明明剛才對我的態度很惡劣啊。”

   “那是因為,那個可惡的女人•••”嵐嘟著嘴,顧左右而言他,“要是對司令畢恭畢敬,她一定以為我被震懾住了,哼。你,你那是什麼眼神嘛,喂,把手給我!”

   “為啥?”

   “下午,不是沒有握手嘛。”他不耐煩地側著身子靠在牆壁上,馬馬虎虎地伸出手。

   手套也都沒有摘下來。

  

   我逼上前去,將他壓在牆壁上。

   這種直接接觸的壁咚威力極大,嵐驚慌失措,馬上就紅了臉。

   臭小子。

  

   “呀?!”

   “現在可就不光是握手就能放過你了。”我貼在他耳邊說。

   粗重的熱氣吹到脖子上,嵐感到耳根子像著了火一樣,但是更奇怪的感覺隨之而來,就連我也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發軟。

   “哈,哈哈,司令,果然被我的魅力吸引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笑地好僵硬,比哭還別扭。

  

   “我也一樣,對嵐也是很中意哦。”

   原話奉還,連語調都一模一樣。

  

   大約過了兩秒,嵐委屈的抬起頭,很害羞似地看了我一眼,又閃躲著目光低下頭去。

   “可以喲。”小聲說。

   我托起他的下巴。

   嵐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不斷顫抖著,幾乎快要流下淚來。

   雖然是男孩子,但確實有讓我想吻下去的衝動。

  

   我撲哧一聲笑了。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暫且放過你,下次要聽矢矧的話。”

  

   嵐睜大眼睛,臉紅的簡直要爆炸。

   “什麼嘛,我,才不要聽那個怪力女的話呢,哼!•••唔誒,還有,你這算是怎麼回事嘛!”

  

   “嵐,是你回來了嗎?”房間里,萩風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問道。

   “啊,hagi,我來了。”他喊道。

   見他腳下一步一邁不開,我回頭便走。

   “晚安,嵐。”

   他頓時像機器人一樣乖乖凝固在原地,喃喃道:

   “晚安,司令。”

  

   [newpage]

   【尾聲】

  

   我獨自一人走到樓梯口,忽然覺得心里有一絲莫名的酸楚。

   我這是怎麼了。

   或許,剛才吻下去,會好受一些吧。

   “提督終於也成長了呢。”熟悉的聲音傳來。

   “謝謝夸獎,長門。不過,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陽炎家’?”

   “這不算什麼,提督今天一整天都憂心忡忡,但是逃不過我長門的法眼,是為了酒匂吧,沒錯,那孩子害怕一個人,想必提督也明白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陽炎家’?”

   “提督剛剛從第四驅逐艦隊的房間出來吧,是的,那些孩子們的魅力是無窮的,提督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因為驅逐艦啊,就是所謂的——正義!”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你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陽炎家’?哎,別跑,長門,你給我老實交代!!!”

  

  

  

   這是在阿賀野級房間睡的第二晚。

   才剛進門,就有一個白色蓬松松的東西拍在我的臉上。

  

   “kirarin~提督桑,看看,這是阿賀野特意為您准備的枕頭!”

   我受寵若驚地抱過來,來回翻弄了好幾遍,贊嘆道:“啊,好舒服。”

   “是吧?這可是agano遠征的時候,特意帶回來的豪華商船上運載的羽絨哦,然後又用最心愛的布料封起來的,嘻嘻嘻~提督桑,能代說,昨晚提督沒睡好,一定是因為兩個人用一個枕頭太擠了吧,所以,今天提督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和阿賀野做個美夢啦~”

  

   “能代,昨晚你也沒睡嗎?”

   能代的臉紅撲撲的,但還是乖巧地點頭:“嘛,倒也不是因為提督君在這里的緣故,我有特殊的鍛煉方法,所以無論何時也不會困的。”

   “請務必教我!”

   “不行的,提督一定要保證睡眠健康才可以!”

   “阿賀野,謝謝你的禮物。”我抱著枕頭,走過阿賀野的床邊。

   “提督君,今晚也請多多指教•••誒?!”

   我躺在了能代的床上。

  

   “等等,等等,為什麼提督桑躺在了能代的床上呢?”阿賀野雙手捂著臉蛋問。

   “為什麼白痴的問題要回答啊。”

   當然是因為昨晚你的夢話和口水吧•••

   我二話不說,擠上床來,把被子拽到身上。

   “可是,可是•••和提督一起睡,和提督一起睡這種事情,昨天明明是agano負責的~”

   “啊啊啊,果然新枕頭睡起來也好舒服呢~”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被無視的阿賀野的眼神變得如同一潭死水。

  

   能代緊張的一動不動,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

   什麼嘛,[[rb:這不是 > 櫻花莊的寵物女孩]]麼,從我臥室里拿的啊。

   “書拿倒了。”

   “啊,那個,能代想鍛煉一下倒著看書的能力。”

   “能代,知道倒著做什麼才有意義嗎?”我嘆了口氣,用疲勞的聲音說。

   “什麼?”

   “當然做起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男女雙方的身高大致上是相等的•••”

  

   門開了,矢矧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了進來。

   我趕緊閉嘴。

   “接著說。”她坐在梳妝台前,非常干練的地梳著頭發。

   “那個,入渠很久了啊。”

   “嗯,畢竟今天的戰斗很激烈,那個嵐呢?”

   “送到四驅的房間了。”

   “這樣啊。”矢矧冷冷道,她走過來,從我的脖子下面抽走了枕頭。

   “誒,矢矧?”

   “哼。”

   “那是阿賀野給我做的•••”

   “沒收。”

   矢矧背對著我,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不知在想什麼。隨後她把枕頭放在自己的床上,和另一個枕頭整整齊齊並排放在一起。隨後自己側身躺下了。

  

   能代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心領神會,走到矢矧的床前,膽戰心驚地躺了下來。

   兩人背對著背,沒有說話。

  

   “呃,那個,提督桑?Yahagi?”阿賀野不明就里。

   “阿賀野姐,今晚就讓能代陪你睡吧。”

   “誒,真的可以嗎?”

   “嗯,嗯。”

   “啊,太好了,最喜歡能代了!”

  

   “蓋好被子。”矢矧說。

   “嗯。”

   “明天,繼續嗎?”

   關掉燈後,她忽然這般問。

   “找到酒匂之前,繼續。”

   “是嗎,有點累了。”她輕聲道。

  

   “明天,等北上大井把臥室歸還,幫你按摩一下。”

   “嗯。”

   我轉過身來,我將她抱在懷里。

   低下頭,將濃密的黑發撥開,親吻了她的後頸骨。因為身形矯健,矢矧的凹下去的脊线勾勒出一個美妙的弧度,我的手指順著那條线撫摸下去,劃過飽滿緊翹的嬌嫩臀溝。

   清純佳人地扭了一下腰,躲過我的親昵。也因此不得不回過身來與我相視。

   熱戀已經過去很久了,此時只有極其微小的幸福感還在毫無征兆地流動著。

   “不要放棄。”

   室外,冰雪漸漸堆積,天寒地凍,人間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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