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她來自未來（4） 2022-8-25

　　 4

　　 秋玲失蹤了。

　　 不知名的女仆在館主耳邊說到，當然，這一切都被偵探聽得一清二楚。

　　 很不符合她的性格的，偵探這一次沒有冷嘲熱諷，而是愜意地坐在椅子上，從眼鏡後傳來溫和的目光：“當然，那個女仆不是我的同伙。”

　　 “……你這是什麼意思。”館主的聲音變得低沉，她背靠在牆上，兩只眼睛不知道在瞪視什麼。

　　 “本小姐……在這里還是不要這樣自稱了，我的意思是，那個人類的死亡並不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如果她不會死的話，我也就沒有必要來這里了。”

　　 “你收到了行凶預告嗎？為什麼我對此完全不知情？”

　　 “等等，等一下。”偵探驚訝地捂住了嘴：“您該不會認為這是什麼‘怪盜’之類的精神不正常的凶手做出來的罪行吧？我必須用我從業上千年的經驗提醒您，那種東西全都是娛樂小說的產物，在現實中，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是不會提前暴露自己的犯罪預告的……啊，先不要破壞犯罪現場。”

　　 她揮手制止了旁邊一身黑衣的女仆。

　　 “你所暗示的事情可比什麼小說更加魔幻！”館主大聲主張：“按照你的說法，就好像這些東西……”她的眼神投向地板上的殘骸：“……就是秋玲一樣！”

　　 “一個人失蹤了，一局屍體躺在地上，那不是很明確嗎？”偵探歪著頭：“而且你看它的臉，是不是很眼熟？我就不看了，臉盲……”

　　 “這只是一個人偶！”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還見過變成火腿腸的屍體呢。”偵探好像在閉目養神：“那次我和助手可是吃了不少肉。”

　　 在場的其他人決定忽略這句發言。

　　 館主看著地上的人體殘骸陷入沉思，一身黑衣的女仆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沉默降臨在這個空間。

　　 沉默……

　　 寂靜。

　　 偵探猛地睜開眼。

　　 “……陌生的天花板。”

　　 “……這該不會是你一生中一定要說一次的台詞吧？”

　　 “原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啊。”

　　 “……”館主似乎放棄了什麼似的，向著房門外走去。

　　 “你要出門嗎？這個時候獨處很有可能會變成下一個受害者哦。”

　　 館主轉過身——臉上充滿憤怒的神色：“你是在暗示還會有一場——像這種玩笑一樣的——謀殺？我不管你是用了什麼手段綁架了我的下屬，但是你必須——”

　　 “沒有。”

　　 “——什麼？”

　　 “沒有下一次了。”偵探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又坐下來了：“還是坐著舒服……我剛剛說到哪里了？啊，對，這里的謀殺就到此為止了。”

　　 只有一次死亡，事件就結束了。

　　 5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有一座書庫，看起來你也是一位愛書人士。

　　 如果你和我一樣看過不少偵探——或者警探小說的話，就會很簡單地發現，絕大多數的本格推理故事都是發生在公元2000年之前的，最晚也不會晚於2008年。

　　 這其實很好理解，因為在你生活的這幾年里，互聯網，監視器，報警器，還有各種各樣的設施已經初步發展，你知道我們那里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嗎？他們在眼睛里裝監視器，只要是人看得到的東西都可以調取查看。

　　 誠然，這也使得犯罪手法日新月異，比如說靈魂病毒……這名字每次我提到都會覺得蠢。

　　 回到剛剛的話題，犯罪這件事在這個年代之後越來越趨向於衝動犯，或者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的行為，像是以前那種只要拋屍荒野就沒人抓得到凶手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復返咯——當然我也不懷念那種日子。

　　 ……這說的是不是和偵探沒什麼關系？

　　 總而言之我想說的其實是：隨著科技的進步，偵探這種職業已經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了。

　　 就像失傳的技術一樣，會失傳就說明沒用。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今天來到這里嗎？很明顯是因為今天，在這個四序館會發生謀殺案。

　　 對，就是因為產生了凶手，所以偵探才登場。

　　 由果溯因。”

　　 偵探志得意滿地對屋子里的另外兩人（和屍體）說出了這些話。她挺胸抬頭，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有深意的微笑。

　　 沉默。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館主打破了沉默：“如果只是想說廢話的話，我認為沒有必要這麼激昂。”

　　 “你看，至少你現在冷靜下來了。”

　　 “看到滑稽的人，誰都會冷靜下來的。”館主不屑地回答。

　　 “……算了，我還是直接公布凶手身份吧。”

　　 “等等。”

　　 “怎麼？”

　　 “你知道凶手是誰？”

　　 “知道啊。”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而已。”

　　 “難道我要根據你手臂上的紋身痕跡說出你曾經朋友的名字你才肯相信我嗎？”

　　 “我手臂上沒有紋身。”館長伸出手臂展示給對方。

　　 “那說明你是同性戀。”偵探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有女兒。”

　　 “那你就是騙婚的同性戀——好了我在開玩笑，真奇怪，這個笑話難道還不流行嗎？”

　　 “所以你根本沒有調查過，為什麼知道凶手——雖然我不認為有什麼凶手——的身份？”

　　 “我一直知道啊。”

　　 “一直？”

　　 “從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知道凶手是誰，不然我來干嘛？”

　　 “你是說秋玲——就假設這是秋玲的屍體吧——早就死了嗎？”

　　 “不，不，不，這個人不是開門迎接我的那位女仆嗎？我來的時候她明明活蹦亂跳的。”偵探聳聳肩。

　　 “哦，所以你還是早就知道這次……案件的計劃了。”

　　 “不，我都說了，正常人不會把計劃告訴別人——除非是合作犯罪，而且我只知道這件事‘會發生’而已。”

　　 館主用一只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我已經不想搞明白你在胡言論語什麼了，總而言之，為什麼你一開始不說誰會犯罪？”

　　 “因為你沒說啊。”

　　 “我能說什麼？”館主疑惑地反問。

　　 “你知道那個斯諾克十誡吧。”

　　 “那叫諾克斯十誡。”

　　 “諾克斯十誡的第一條就是不能讓沒登場的人當凶手啊。”

　　 “那個和現在的情況又有什麼關系？”

　　 “因為你剛剛才第一次提到了凶手，所以我才能說出她的名字。”

　　 “你是指……”館主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下降。

　　 “你的女兒唄，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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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早點把之前的坑填了，所以就快速推進了一下劇情。

　　 關於同性戀那個笑話，我覺得還可以，但是大家都說很沒品，所以如果冒犯到了各位，我就道個歉吧，但是我很喜歡這種對話，所以保留了。

　　 另外根據紋身判斷朋友那個可能是出自《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我不確定，因為福爾摩斯是我很久以前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