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2022-8-1

　　 “殷。”

　　 春華呼喚著我。

　　 “你考慮過未來嗎？”

　　 她的一只手抓著我的衣服。

　　 “我覺得這種事對我來說還為時尚早。”

　　 “是麼？”春華好像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你只是根據年齡而說這種話的吧？”

　　 “大小姐應該和我同歲吧。”

　　 “本小姐比你大。”說完，春華又咬了一口我的手臂，看起來是為了懲罰我沒有叫她的名字。

　　 “你啊，有沒有想過所謂的成年只是一種概念上的事情，難道在十八歲的時候人們就會蛻一層皮嗎？顯然不可能吧。”

　　 “所言極是。”

　　 “本小姐倒是覺得，如果按照成年就應該獨立的標准來看，許多人反而達不到那個標准，反過來說，為了獨立就必須先變得成熟，如果這麼說的話倒是很好理解了。”

　　 “……”

　　 “對了，比如說殷你吧，如果本小姐沒有差人把你搞到這里，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活著嗎？”

　　 “不覺得。”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倒是沒有什麼抵觸，說起來春華還真是在一個非常及時的時候找到了我……

　　 “本小姐不是想要批判你什麼的，但是客觀地說，你在那個時候——當然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獨自生存的吧，失去了那樣的能力——或者說學不會。”

　　 春華溫柔地——慢慢地，用冰冷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

　　 “當然了，在這一點上本小姐也是一樣的，本小姐就算不願意，就算能躲進書籍的世界里，也會被迫去思考以後的事情。”

　　 “但是那是意見很痛苦的事——要說痛苦其實也不對，頂多就像是……在沒有光的海上航行吧。”

　　 “對於未來的不確定和悲觀的預測，這樣的現實讓人身心具憊，在這個時候本小姐看到了你。”

　　 “……我？”

　　 “是啊——當然，你不是燈塔，哈哈，你這種家伙怎麼可能事燈塔呢？你就像是馬上就會沉如漆黑之海的人，明明自己都已經走上了絕路，卻好像完全沒有在思考的樣子。”

　　 “……哈哈。”

　　 咦真的嗎？我還覺得自己的內心戲很足呢！我難道沒有在思考嗎？好奇怪，壞了，該不會是春華誤會了吧……

　　 “什麼都不思考，沉溺於當下，這樣的生活方式也許在小說里不是正確的，但是在現實中不存在正確一說，無數人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但是本小姐沒有勇氣選擇那樣的道路。”

　　 “不過，遇到了你之後就不一樣了——該說是什麼心態呢？只要一想到你也和本小姐一樣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就像風暴中的一根葦草一樣活著，就覺得其實那樣也是被允許的。”

　　 我剛剛是不是被貶低了……

　　 “當然，這其實只能解釋一小部分本小姐現在的心情，不過在今天一次性說完就太沒有意思了。”春華松開了手，接著兩只手一起向我伸過來，我被不明就里地摟住了後腦勺——哦她的手向下抓住了後頸，把我整個人拉了過去。

　　 “……吻我。”

　　 為什麼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自稱“本小姐”呢？

　　 這是我第二次和春華接吻了，如果把親過我的人都算上的話我也記不住是第幾次了，雖然在其他的時候都是我被強迫的……

　　 “……為什麼你這家伙不把舌頭伸進來？”

　　 “……要伸嗎。”

　　 “……下次吧。”

　　 春華的臉紅的時候，可以說是一點點的微紅都會在白得透明的雙頰上明明白白地顯露出來。

　　 我學到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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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主人公還是什麼都沒有思考。

　　 順道一提，我自己的打算是如果有一天活不下去了就燒炭自殺。

　　 光是活著就會看到許多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這樣的時代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