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十章 彤雲(上)
第十章 彤雲(上)
從暮秋開始,沉寂了多年之久的帝國機械人軍團突然再次大規模集結。軍勢正盛的帝國軍團裹挾著無數蜂涌而至的中低階機械人,浩浩蕩蕩延綿三十余里,猶如一條黑色的洪流,勢如破竹地涌出故都的峽谷。此刻,展現在軍團眼前的是一馬平川的偉大平原。頓時人類的庇護之地狼煙四起。而此時擋在機械人軍團面前的,是加爾茲城前方最後的軍事屏障——懷州。
亡國滅種之禍已經迫在眉睫了,而偏偏此時,人類的內部卻愈發的亂了起來。攝政王和議會間的矛盾一觸即發,軍隊群龍無首,戰力全無。加爾茲全城人心惶惶,此時叛國者、陰謀家、帝國的間諜、暗殺者紛紛伺機而動,仿佛在為這個即將傾頹的大廈推一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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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華麗的攝政王行轅內,老人面對著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沉默地望著窗外的雲。流雲在陰沉如幕的天穹下顯得死寂沉凝,就如同這個在帝國的壓迫下快要迎來亡國滅種的種族一般。
攝政王的身後,靜靜地站著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戰士。他一身恰到好處的腱子肉,雙臂粗壯而遒勁,劇烈膨脹的胸肌和三角肌似乎要把他的戰甲漲裂一般,下面排列著精壯有力的8塊腹肌。纖細精廋的腰腹部束著一根金屬腰帶,腰帶中央透出淡淡的晶體藍光。這男子漢的精氣神都凝聚在緊致挺拔的腰腹上。
25歲的穆雲,他是攝政王的近衛、暗影刺客中的翹楚,被稱作攝政王之手。在穆雲長長的暗殺名單中的,不僅有帝國潛伏在人類中的間諜、刺客等,同時也不乏攝政王的反對者、政敵、故友,甚至還有不聽話的王室成員。
雖然武力被穆雲自己刻意隱藏著,但是憑誰都能看得出來,穆雲軀體之下的實力猶如隱藏在劍鞘之下的暗色利刃,亮劍即是賜予對手絕對意義的死亡。誰也沒有活著領教過穆雲的真正力量。
雖作為暗影刺客擁有無與倫比的瞬間爆發力,但是他們的弱點也與他們的特點一樣突出——抗擊打能力稍弱。和皮糙肉厚被虐出身的加爾茲之盾的特戰隊員相比,暗影刺客們在對攻擊的承受能力也要遜色不少,受到攻擊後的戰損率也要高得多——往往攻擊對於加爾茲之盾的戰士還沒有達到承受的極限,而暗影刺客們已然是被穿腸透腹了。但是穆雲卻從未因為自己的弱點而失手過。
侍衛們都畢恭畢敬地向穆雲拖得長長的剪影行禮。往日溫暖華麗的行宮,現在除了肅殺蕭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就如同這個即將迎來滅亡的種族一樣。離開行宮,天光驟然亮起,一時竟然讓習慣於暗影的穆雲有點無法適應,似乎他一身的武藝和引以為傲的身軀都將在陽光下被蒸騰寂滅一般。
“哈哈,穆雲,你這見光暈的毛病,得治。”子銘笑吟吟地說到。
子銘立在長廊盡頭的長椅邊,原本吝嗇微薄的陽光像一層薄毯一樣毫無保留地灑在子銘他干淨利落的短發和剛毅銳利的容顏上,溫暖、自然、純淨,如同他就是一個溫熱的發光體一般,不得不讓人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你這顆光芒四射的流星還是那麼的帥氣呀,我的子銘隊長!”穆雲沒有好氣地說道。“沒你那麼好福氣,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天光下,我麼,只能這樣了。”穆雲指了一指刻畫著暗影中匕首畫面的臂章——這是加爾茲暗影刺客部隊的徽章,專司暗殺、護衛、特別行動等職。
“別提了,我們加爾茲之盾戰隊最近四處碰壁,我的分隊里也個個帶傷。”子銘說道。
“沒事,反正你們加爾茲之盾的戰士個個都耐揍,不像我們,我們暗影刺客可扛不住那些破機器的拳頭。”穆雲擺手說道。
“是嗎,那次在三號要塞……”子銘說道。
“那次是為了救你小子,哥我只能豁出去了。我被那高階機械人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肚臍上。那拳勁,至今沒受過比這更酸爽的。”穆雲竟然一臉沉迷地說到。“我們暗影刺客雖然戰力不俗,但是扛打還真不能和你們這些皮糙肉厚加爾茲之盾的戰士比,這點有一說一。”
“我們扛揍也是一次次被虐出來的啊。你們刺客就是讓我們扛著賣命,然後你們來收割最後一擊。好處都讓你們占了,被虐的份都是我們的。”子銘憤憤不平的說道。
“行行,我們兄弟兩的雄芯都在肚臍神闕穴內,那當時你為什麼不來嘗嘗這拳的滋味?”穆雲一臉沒好氣地說道。
“我當時已經重傷了,要是肚臍再吃下那一拳,怕是要戰歿了。穆雲,你為我擋下的那一拳,算我欠你的。”子銘認真的說。
但是子銘也清晰得記得穆雲最後手撕了那個高階機械人,一套悚然可怕的暗影裂拳爆發,一瞬間把那個讓全隊四五名隊員戰損的高階機械人砸成了廢鐵!這可怕的攻擊力和爆發力,讓子銘幾乎不認識這個生死之交了。
“行了行了”,程穆雲一臉不屑,“這句台詞你已經說了不下20遍了也沒見有什麼實際行動,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傷吧。迪蒙那家伙右拳的爆發力,那是名噪天下的凶器——當然和我比那肯定是差遠了,你小子的腹部,准確說應該是肚臍吧,被他的右拳轟到重傷,也不算虧。”
“我沒有用腹肌抵抗,所以核心都讓他打裂了。”子銘說道。
“嘖嘖,他那是把沒了弟弟的恨啊,還有他的國仇家恨啊,都傾瀉到你本就重傷的肚臍了。估計我都受不住幾拳!”穆雲嘴上如是說,但是臉上一臉痴相,仿佛對這種事心之向往一般。“對了,你小子肚臍被他轟了多少拳?”
“那時候腹部內傷還未愈,第一記陽傷拳就把我打穿了。然後,迪蒙這家伙惡魔力量爆發了,力量數倍的增加,大概對著我肚臍,轟了上百拳?”
“嘖嘖,上百拳。。讓你爽到了吧?”穆雲戲謔的問道。
子銘認真的說道:“嗯,這家伙惡魔爆發下的拳頭,拳力炸裂,每一拳都頂到了我的脊柱,我扛下十幾拳就被轟暈過去了,然後被他的鐵拳再轟醒,再轟暈,以此往復。”
“連你子銘隊長都被他打成重傷,要換了我怕是要被這頓拳頭虐出元精了,戰歿了也說不定。不過迪蒙這家伙的戰力估摸著和你差不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他和我對決,怕是還沒有攻擊到我,我就可以把他打進戰損狀態。”穆雲一臉自負地說道。“聽說,他們找到你的時候,你韓子銘堂堂加爾茲之盾的H隊隊長,中腹的腹肌和內髒已經被完全打爛了,吐了一地血和胃液,噴了一地的濃精。這戰敗的樣子,嘖嘖,真是一點都不丟人。”穆雲笑到。
“這沒什麼”,子銘說道,“每個戰士都有戰敗的時候,而且迪歐是我的人,我沒能救出他,有我的責任,現在算是用拳頭嘗還了。”
“又來了又來了”,穆雲無奈道,“你這種責任強迫癌晚期的性格,真要好好治治。過剛易折,懂嗎?”
“改不了了,就像你來一定是讓我脫離加爾茲之盾加入攝政王的衛隊是吧?”子銘問道。
“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當年在金城大潰敗中,他是救了你的命的。否則,你早就被那個機械人捅成篩子了。”穆雲勸到。
“恕我愚鈍,沒辦法卷入這些是非之中。我還是劍指帝國,這就是我的正途。其請兄弟勿再多言。”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老人也沒指望能。行了,那我走了。對了,明日為要護衛老人赴鐵刃堡前线,那可是個極險之地。你接下來行止如何?”穆雲問道。
“我要去帝國腹地的三號廢墟,尋找迪歐和鎧武的蹤跡。”子銘即刻回答道,顯然已經對接下來的行動早已定計已久。
“那兩只操心的小奶狗還沒有消息?好吧,注意你的傷。”
一縷淡淡的微光從濃雲中透了出來,給兩個年輕人描上了柔光的輪廓,穆雲一貫沒心沒肺的臉上浮現出離愁之情,他不禁喃喃到,“這次離別不知此生何時才能再次相逢?”
“你一個鐵石心腸的頭牌近衛兼刺客什麼時候也會傷感了?”子銘嘲笑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子銘,臨別前對一招,和以前一樣,如何?哦,對了,你有傷在身,哥我會讓讓你的。”穆雲挑釁地笑道。
“呵呵,別讓我拳頭逮到你,你承受不住的。”子銘也一臉嘲諷地說道。
兩個年輕的戰士相距到了百米開外,接著穆雲看到了那道熟悉又光芒迸射的流星朝他電閃而來。
“這小子的流星決,還是那麼的耀眼和……耿直啊!”
穆雲笑吟吟地望著由遠及近的子銘,接著,程穆雲從容的身軀如同融化了一般遁入了暗影之中。下一秒,迸發著光芒和力量的流星倏忽而至,降臨在了穆雲消逝的地方。隨著一拳撲空,流星鐵拳的光芒也隨之迸射而散,如同一顆噴發的恒星,向四周綻放出耀眼的光和能量。
穆雲這記完美的躲閃和隱匿,子銘心中不禁發出了一聲喝彩。子銘早就知道穆雲的套路,一擊不成,那麼就要迎來穆雲黑暗中的致命反擊了。他一點都無法感知到穆雲的存在。整個周遭只有一層無邊靜謐。他就如同黑暗中捕食者,從容且把時間拿捏地恰到好處,等待著獵物在焦慮中露出破綻。就在子銘即將要放松防御的那一刻,突然,他感到耳後的一陣呼吸聲,他已經感覺到穆雲的胸肌已經快要貼到他的背上!
子銘猛然轉身,慌亂中拉起右拳猛地一擊重拳轟向自己的前方。但是子銘拳頭感受到的是穆雲穩如泰山的左手掌沉沉地擋住了他的拳峰。穆雲這一見招拆招,也給了子銘騰挪的時間和空間。接著,穆雲的右手化掌為拳,泛著笑意微微地在子銘耳邊說道:
“去死吧,子銘隊長。”
穆雲的終於從暗影中露出了它黑色獠牙。穆雲凝聚著暗影能量的尖銳的暗影裂拳將輕而易舉的穿透子銘重傷的腹肌的防御,將陷入子銘中腹的深處,直抵子銘的核心,並把驚人的力量在子銘腹中穿透和炸裂開來。
這時,突然一束耀光騰起,騰挪完畢的子銘轉身便打出了一記力量飽滿的重拳流星決。穆雲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韓子銘這小子的戰力已經如此驚人了,竟然能短時間打出二發流星鐵拳,更沒有想到在這種必死的境況下,子銘不是把力量用於防御減少傷害,而是選擇和暗影刺客拼盡全力的對剛。
“呵,這血性剛莽的小子,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啊!”穆雲心中不禁暗贊到。
在流星的光芒之下,暗影裂拳在觸碰到子銘肚臍的那一刻,放棄了猛烈暴擊子銘肚臍的機會,而是選擇縱然間煙消雲散,如同一縷灰色的塵跡隨風飄散,最後僅存的一點點的暗影殘塵也在子銘流星決的耀光之下被吞噬得蕩然無存。
穆雲迎向子銘的重拳,他放下雙臂,同時,如鵝卵石般凸起的腹肌,也消散和融化在了防御大開的腹部。
“流星鐵拳,嗯,拳速看來還是比暗影刺客們慢了一點,不過這力量,嗯,足以打穿我了。來吧,子銘,讓我感受下你鐵拳的力量。”穆雲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子銘的重拳穿透他腹部的感覺。“這小子一定是轟向我的肚臍,他知道我的核心就在那里。”穆雲要用他最柔弱的地方,承受來自加爾茲之盾戰隊中最爆裂最強大的攻擊!
瞬息間,裹挾著子銘驚人力量的流星鐵拳轟在穆雲的肚臍上。穆雲不設防的腹部在流星鐵拳之下如同柔軟的海綿一般,劇烈地向腹部深處凹陷了進去,仿佛穆雲的腹肌在紛紛後退躲避鐵拳的鋒芒。巨量的力量穿透了腹肌和內髒的阻礙,如光柱一般猛烈地從穆雲的後腰背透了出來,子銘的鐵拳輕而易舉地搗入了穆雲的柔腹的深處,並頂到了穆雲神闕穴之內堅硬的內核。
穆雲瞪大了眼睛,腮幫鼓了起來,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下去,子銘因力量爆起而粗壯得爆滿青筋的手臂已經插進了自己的腹中,穆雲柔軟的中腹根本抵擋不住子銘流星決驚人的衝擊力。子銘粗壯的手臂推動鐵拳頂到穆雲的核心後,依然力量不減地朝著前方勢如破竹地推進,直到在穆雲的後腰處突出了大半個拳頭的輪廓,流星鐵拳的動能才在穆雲腹中耗盡———子銘感到他的手臂無法再向穆雲的腹中深處搗入一分一毫了———穆雲腹部的凹陷已經達到了血肉之軀的極限。
“呃啊!!!!!!!!!”
就是短短的一瞬間,穆雲的肚臍已經被流星鐵拳頂出了後腰,緊接著一口極為濃稠的胃液從穆雲口中狂噴而出,這股熾熱有力的胃液一下子噴在了子銘飽滿的胸口和粗壯的手臂上。
子銘沒想到竟然一拳不但頂到了穆雲肚臍深處的核心,還把穆雲的肚臍頂出了後腰。即使暗影刺客抗擊打是弱項,也不至於這麼慘,顯然穆雲沒有做任何的攻擊和抵抗。
“呃……韓子銘……你小子……出手那麼狠……呃……我的肚臍……又被你小子……打穿了……噗……”
穆雲緊鎖著眉峰,說著又吐出了一大口胃液。大量的粘稠的胃液噴在子銘的胸甲上,一下子把子銘的胸口染成了淡黃色,匯聚成一股股後拖著長長的尾跡向下滑去。子銘對此毫不在意,這種事在他們兄弟之間已經是屢見不鮮了。要不是子銘一手還扶著穆雲,可能穆雲已經按著腹部要跪下來了。
“沒想到你還真讓我一招,不好意思出手重了。吐了那麼多,你們刺客,扛擊打也太弱了!我這一拳,就算打在鎧武那小奶狗的軟肚子里,也不至於你這樣啊。。。”子銘滿臉的歉意。
“不是說了要讓你麼,否則怎麼知道你拳頭是否長進了?你拳頭把我肚臍往後背頂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不好意思?”穆雲捂著腹部艱難地說。子銘看到穆雲肚臍所在的中腹雖然從凹陷中回復了上來,但是微微顫動著,穆雲的腹內正經歷著劇烈的痙攣。“哥不是說了麼,扛打上確實不如你們加爾茲之盾的戰士那麼皮糙肉厚,我們暗影刺客本來就不是干這個的。”
“可這一拳都把你的肚臍都頂出了後腰了,你肚子真夠軟的,剛我拳頭都沒感覺到什麼抵抗。好在你身後不是牆,否則核心都能給你打裂了。”子銘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一臉嬉笑地說。
“呃,韓子銘你小子,草,給我記著,有種,呃,有種再打穿我,呃啊!!!!!!!!!!!”
穆雲的話被他自己雄烈的痛吟打斷了,只見子銘一把拉開穆雲按在腹中的右手,猛得又是一記凶狠有力的上勾拳,對著穆雲弓下的上身的肚臍轟了進去。
穆雲痙攣中的柔腹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柔軟,子銘的鐵拳輕而易舉地整個陷了進去,直到拳頭頂到了穆雲後背的龍骨。穆雲的身體被上勾拳轟得雙腳離開了地面,被凌空頂得一人多高,而後穆雲單膝跪到了地上。“噗”得一聲,他對著地面吐出了一口無比濃稠的胃液———這應當是腹部受到內傷了。
“哎,這次是你讓我把你打穿的啊。”子銘一臉陽光的笑道。
“呃……草……你小子……呃……我的肚臍……”
“就打了你肚臍兩拳而已,至於這樣麼。你們身為刺客,干的都是收割成果的好事。像我們這種廝殺漢,身上哪處沒有傷,像今天這樣都是常有的事。”子銘不屑的說道。說著子銘用手抓起了一把地上穆雲的淡黃色的胃液,這來自穆雲腹中的還帶著他體溫的粘液,還散發著濃重的酸腥味,如同黏濃的能量一般。
“你這次吐的胃液那麼濃,看來是頂到你內傷了?”子銘滿意的問到。
“正面吃了你小子的流星決,這世上能有幾個人扛得住?哥我都吐成這樣了,能不內傷?”
這時,穆雲勉強的站起身,定了定神,接著把微陷的中腹挺了起來,原本柔軟暗淡的八塊腹肌如鵝卵石一般塊塊凸起地復刻到了腹部,他的腰腹重新恢復到了堅挺有力的樣子,好似剛才的流星重拳從未攻陷過他的腹肌一般。
這一刻,穆雲微微伸出右拳,右拳上再次縈繞起了暗色的能量,那層能量讓鐵拳寒光畢露,似乎有無窮的衝擊力匯聚在這里,摧毀所有試圖阻擋它前進的阻礙。穆雲的暗影烈拳,一看就是摧枯拉朽的終極力量,若不是棋逢對手,穆雲是不會輕易使出這個重招的,更不屑和迪蒙比個高下——如同皓月不屑比之於塵泥。
下一秒,這股能量黯淡了下去,穆雲的手臂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他對於自己瞬時激起並消弭這股能量的表現甚為滿意,說道:
“不過還是挺爽的,縱然我抗打不行,但再弱也強過你戰隊里那一眾宵小,能一拳把哥打吐的,也就是你韓子銘隊長了,看來你小子還是長進了。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我還要去老人那里覆命呢。”
“嗯,你這暗影裂拳,雖沒有使出來,僅就從剛才那一現一隱來看,也是更勝當年了。”子銘說道。
“廢話,剛舍不得轟在你重傷的肚臍上而已,否則有你得手的機會?本來我一拳就可以再次把你打廢的。”穆雲不屑的說。
對於這一點,子銘是深信不疑的。穆雲這位虛長他一歲的兄弟,他的真正實力,就如同隱藏在暗影中深藏入鞘的利刃,活著的人都沒有領教過,領教過的人都沒有活著。
“穆雲,那麼,後會有期。”
“保重,子銘。”
穆雲看到了遠處行宮大門徐徐開啟後照進來的一道耀眼的光。這久違的陽光啊,將子銘的身體投射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這個熟悉而又堅定的身形正在漸漸離他遠去。穆雲想出聲喊住他,他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完。但是最終空氣中沉沉的暮靄讓他沉默和理智牢牢地塞住了他的咽喉。
他看著遠方的光在子銘寬闊的肩膀上鑲上了一道金邊,他知道子銘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他是戰神韓忠獻王的子孫,他是一股能量,一種信念,無論身處何處,他都能讓周圍的每一個人感受到他傳遞的堅定的信念和強烈的信心,以及為達成誓言不惜壯士斷腕的意志和決心。無論他身居何處,都會被別人視為當之無愧的領袖,他就像一面赤幟,無論他插在哪里,人們都會自覺地向那里匯聚、集結。
“而我,將走上另一條路。”穆雲輕聲對自己說道。
他別無選擇。
第十章 彤雲(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