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宋母的生日,就在宮廷酒店里的宴會廳辦了茶會。安琪特地選了素雅的旗袍,但她也沒什麼錢買貴重的禮物,想來想去便開始織一條披肩。在學校的手工課上安琪一直表現得很好,很受老師贊賞,成品自然也看起來高貴端莊。
宋江城在學校接過了安琪,看著她在車里縮手縮腳地緊張樣覺得可愛無比:“別怕,我媽又不是伏地魔。”
要真是伏地魔還好,好歹長得就不是人樣。安琪小聲嘟囔。
進門處的侍者一下就認出了宋江城,殷勤地領著他們去宋母的位置。宋母正和一群貴婦在聊天,渾身珠光寶氣,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強大氣息。安琪回憶著小時候親切的鄰居阿姨,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哎喲這不大公子來了。”有一闊太認出了宋江城,趕忙讓出一條路。
宋母抬眼,看見宋江城的一刻喜笑顏開,聽著周圍闊太的贊賞更是笑得魚尾紋都多了幾條,但看見他身邊的安琪時仍是立刻轉移視线。
“宋太,你這兒媳看著可以啊,可配啊。改天我也要催我兒子找個好的。”其他闊太倒是一開始就猛拍馬屁,沒發覺自己馬屁都拍到馬腿上了。
宋江城拿出了精致的首飾盒:“媽,生日快樂。”宋母正要接過,安琪趕忙也將紙袋送上去:“伯母,生日快樂。”
安琪用的紙袋也是親手制作的,還畫了獨特的花紋,闊太們先看著宋江城送的項鏈與手鏈就一頓贊嘆,看到安琪這披肩更是夸贊一波。
“哎呀這是哪里的定制款呀”闊太們不客氣地摸著這披肩,看著這走針的手法,“這包裝也好看,哎呀,快告訴我們這些伯母們在哪里買到的。”
宋母輕哼了一聲,好像要找機會指出這肯定是地攤貨。但安琪沒給她這個機會:“這是我親手織的,伯母們要是有興趣都可以找我啊。”
闊太們平時買買買得多,倒少了很多有心意的禮物,更是感嘆宋母找了個好兒媳。宋母沒法,倒越聽這恭維越順耳,對安琪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不覺間居然恢復了正常母親的本性開始催婚。不過對象倒成了宋江城的妹妹宋江池,但宋江池才高三,所以一直都扭頭要逃。
“你看看你哥都找到媳婦了,你大學了趕緊找啊,找個比你哥好的。”
“媽,我才高三,哎呀”宋江池趕緊逃離母親的魔爪,把母親還給其他闊太,自己趕忙溜了。溜到自助的甜品區時,她看到剛才的人群焦點她大嫂在挑蛋糕吃。
“嫂嫂!”宋江池一向討厭這種都是大人的宴會,以前還能抓著哥哥玩,現在哥哥長大了管理公司以來就越發成熟穩重,和其他大人也融為一體,難得有沒大她幾歲的姐姐,自然就黏過去。
安琪被自來熟的宋江池嚇了一跳,還是跟小姑子打了個招呼。
宋江池倒不客氣,纏著安琪一聲嫂嫂地叫,甜得讓安琪無可奈何,只得滿足小姑的八卦之心。“跟你哥認識?那是很早的事情啦,你肯定不記得啦小時候我住你們家旁邊。後來…”談起之後酒會的再見,她紅了紅臉,不知如何再續。
宋江池畢竟也成年了,看嫂子這般羞澀就知道:“然後再遇就有了孩子?啊天哪,原來我哥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啊嘿嘿。”
安琪臉是越來越紅,想起宋江城那純熟的技巧更是渾身燥熱起來,忙挑了杯冷飲降下火。宋江池想起哥哥提過安琪是孕大學的學生,更是好奇,畢竟這名頭很響,無論你分到清華北大還是只是專科都能進的神奇大學,還覆蓋了很多學科。
“嫂嫂,你們大學是什麼樣的大學啊?我想讀ACCA的話也能讀嗎?”宋江池好奇地問,“還是只是學…怎麼生孩子呀?”
安琪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們好像確實是有ACCA的班,當然還有很多不同的專業….”
宋江池哦了一聲,好像並未在意,又拉著安琪談天說地,順便打了關於她哥的小報告,又說要找機會去孕大學參觀參觀順便看看侄子侄女們。
果然,等宴會結束,宋江城准備送安琪回去時,宋江池纏著說要和安琪一起去看看。宋江城無奈:“有這心思不去多看兩道題,你就是這樣錯過清華的知道嗎?”
宋江池嗤之以鼻:“你懂什麼,清華錯過我是清華的損失。而且哥你當初這麼抓緊機會,也沒見你考上清華。”
“F大丟你臉了?”宋江城撇嘴,“你能考上F大那肯定是祖墳生煙了。”
說著沒多久就到了孕大學,看著那巨大的石碑和里面高大的建築,宋江池不禁哇了一聲。她走了進去,看到來來往往的都是挺著大小不一孕肚的學生們,她們也會為趕著上下一節課奔走,校園環境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
她嚷嚷著要去看孩子們,安琪笑了笑,就領著她們朝育兒室走去。宋江池如願看到自己的侄子侄女們,但又怕吵醒他們,只好無聲地一個個看過去。
“嫂嫂!我想看你們宿舍!據說很豪華的呢!”宋江池又纏著安琪,安琪無法便帶她到寢室里。在寢室的走廊,安琪看到一個扶著牆呻吟,腿間淌出滾滾熱流的同學,她艱難地托住腹底,包包掉在地上,里面的物品灑落一地。
“江城,我去幫她,你帶江池到我們宿舍吧,密碼你知道的。”安琪說罷便跑了過去,宋江池想看,被宋江城擋住了眼睛:“不是說去嫂子宿舍嗎,快去,別看”
宋江池進門之前留戀地看了那邊一眼,她看見安琪彎腰把零碎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扶著那產婦進了某間宿舍然後關上門。
“哥,她們不用去校醫院生的嗎?可以直接在寢室生?”宋江池還是好奇。
宋江城點頭:“是,你嫂子還在課室里生過。”
宋江池不知為何,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感覺,進到寬敞豪華的宿舍,她忍不住高呼:“這難道不是艾利斯頓商學院?”她四處躥著感嘆,卻發現有一個書架上擺滿了書和光盤。她趁哥哥不注意,飛速抽出一張光盤,看了眼封面,面不改色地將它收進了衣服里藏好。
晚上,宋江池說要學習,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然後她拿出了藏好的光盤,封面寫的是“分娩教程004”。然後她將cd摳出來放進電腦里,戴上耳機,緊張兮兮地點開。
“大家好,歡迎來到分娩課堂。這次我們的內容是如何處理羊水早破,可以有多種方式,所以今天的事例也分為多組。其中包括我在內都是三十七周但胎兒並未入盆的情況,等一下我們會用人工破膜方式來進行示范。歡迎我們的三位同學……”
宋江池越看越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等整個教程在嬰孩啼哭聲結束的時候,宋江池放下耳機,心里久久不能平復。她吞了下口水,將進度條拉到開始時肚腹滾圓的四個人,感覺到異樣。然後整個關掉,掏出手機翻出哥哥的朋友圈之前和嫂子的合照,嫂子的大肚在極寬松的裙子下仍像要炸裂一般,而哥哥溫柔地幫嫂子托著大肚減輕負擔。
(對沒錯宋江池發現自己漣韻了!)
她像受驚一般把所有東西都關掉,拿出習題冊開始做題,卻仍是念著那些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