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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鳥之緣

蟲鳥之緣 ib2345 5645 2023-11-18 22:05

   蟲鳥之緣

  “咚,咚…”杳遠的鍾鳴打破了校園寧靜的黃昏,空無一人的校庭偶爾卷過的幾片被瑟瑟的秋風吹得干癟的枯葉,下一秒便被頑童的腳掌踩成四散的碎片。校園逐漸喧囂起來,熱鬧起來,少年們熙熙攘攘地涌出校園,似歸巢的幼雛,亦如撲稻的野蝗。陽光的余暉透進窗子,斑駁在杜鳴蟬纖長的指尖,指尖靈動,很快便將幾本課本整齊碼放在干淨的背包里,然後背起書包,快步走出教室,卻被早已在門口守株待兔的熊梓鶴纏住。

   “別走這麼快啊,從幾天前你就變得好奇怪…都不肯理我了。”熊梓鶴見杜鳴蟬走出教室,微笑著湊上去,卻正迎上少年冷冰冰的臉色。杜鳴蟬繞開熊梓鶴,一言不發地向校門口走去。

   “喂!等等我!”看到杜鳴蟬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熊梓鶴還是跟在後面,然後突然從背後搭住了少年的肩。

   “咚咚!”感受到肩膀傳來熊梓鶴的體溫,杜鳴蟬的心髒猛得抽動一下,疼得少年倒吸一口涼氣,右手下意識扶住胸口,左手卻把熊梓鶴甩到一邊:“滾!別靠近我!”少年粗魯地怒吼,轉頭就跑,只留下熊梓鶴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杜鳴蟬奔跑著,幾乎一步不停地衝進家里,直接癱倒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哈啊,哈啊…”劇烈的運動讓少年大口喘息起來,心髒也劇烈地撞擊著胸膛,卻再也沒有出現剛才那般讓人難受的絞痛。“這家伙…唔!”熊梓鶴可愛幼稚的面容浮現在少年的腦海,卻勾得心髒再一次隱隱作痛。“呵…哈哈哈…杜鳴蟬啊杜鳴蟬,真是可悲…”少年捂住心口,無助地自嘲著,這個糾纏了他一個月的怪病,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熊梓鶴孤零零的走在街上,慢慢向家的方向踱去,腦海中卻全是杜鳴蟬奇怪的反應。他把一切歸咎於自己給他講的那個故事,那個關於“入內雀”的故事。

   還是屬於校園的黃昏,只是當時少年會主動守在教室門前,笑著等待熊梓鶴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書包,然後漫無目的地聊著,聊著學業,聊著未來,聊著最近的八卦,乃至學校哪個女孩子比較可愛,一起走向校門口。

   “鳴蟬?”

   “嗯?”杜鳴蟬笑眯眯的看著熊梓鶴。

   “你聽說過入內雀嗎?”

   “沒有,那是什麼?”

   “據說是日本的一種妖怪,會把比毛孔還小的蛋下在人的身體里,然後等蛋孵化出小鳥以後,小鳥就會在人體內吃人的內髒,等全吃空了,便從體內飛出來。”熊梓鶴裝神弄鬼。

   “嘶…好可怕。”杜鳴蟬裝作被嚇到的樣子。

   “你這裝的一點都不像啊…”

   “哈哈,本來我也不大會演戲啊。”

   “倒是,不然你怎麼會把話劇演成小品呢?”

   “真是的…怎麼還提這事啊!”杜鳴蟬作勢要打,卻被熊梓鶴輕巧躲開,兩個人就這麼打打鬧鬧,說說笑笑著,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歸家之路上短暫卻美好的時光。

   但就在那天以後,一切都變了模樣。第二天杜鳴蟬沒有來上課,熊梓鶴好奇的打電話去問,卻被告知少年傍晚因為心絞痛暈了過去,只是到了醫院一系列全面精確的檢查得到的結果最後都是少年的心髒十分健康,因此直到現在還在留院觀察。熊梓鶴告了早退假,買了水果奔向醫院看望臥病在床的少年,卻被冷冰冰的趕了出來,杜鳴蟬的母親知道兩個孩子關系不錯,走出病房和熊梓鶴賠了不是,還解釋了一番。熊梓鶴雖然表面上感到可以理解,卻內心還是充滿了疑惑。

   而第三天以後,一切快樂的日常被擊碎了,杜鳴蟬回到教室,對待少年卻依舊是一幅冷冰冰的臉色,即使以杜鳴蟬的帥氣這份冰冷也顯得有些過於遙遠,二人之間似乎隔了層網,明明戳破就能再次手牽手走過高中剩余的時光,一個卻完全把自己困在網後,而另一個去戳破卻發現是一張捕鳥網,強力的粘性反而把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盡管如此,熊梓鶴還在掙扎,在嘗試,在網格間對著彼方的少年伸出自己的手。只是,直到今天,彼方的少年仍不願回應熊梓鶴的熱情,兩人的關系變得像蟲和鳥一般,注定不願交織。

   熊梓鶴一邊想著,一邊走進臥室,隨手把書包扔在床上,一起被扔上床的還有自己的身體。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今天的熊梓鶴又碰了牆,現在只能思索著明天該怎樣接近杜鳴蟬。

   “哎…”熊梓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目光卻瞥見一封插在書包側袋的信。連忙翻身下床,抽出信紙,展開,一行行秀氣齊整的行楷引入眼簾,是他在熟悉不過的,杜鳴蟬的字體。

   “對不起…”開頭的三個字寫的格外顯眼,似乎一整個月的不安和內疚都被杜鳴蟬濃縮在這三個字里,“這幾天我一直躲著你,還一直特別粗魯地對待你,遠離你,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那天你講完‘入內雀’的故事以後哈哈大笑的可愛神情,不知為何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哪怕是回到家以後,我也一直回味著,卻沒有在意隱隱作痛的胸口。”

   “直到我不是多少次想起你的音容笑貌,心髒突然一陣劇烈的絞痛,讓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一所醫院,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很健康,心髒也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讓我好好休息。但事實確實如此,我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只有在想到你的時候,心髒才會開始疼痛不已。而那天下午你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我的心髒幾乎要被撕爛扯碎。”

   “於是我開始試圖逃避,用我能想到的最惡劣的態度來對待你,來讓你厭惡我,痛恨我,以至於忘記我。”

   “你知道嗎?還有一個故事,是關於一只叫‘噬心蟲’的小蟲,據說以人心為食,尤其喜歡飽含思念和愛慕的心髒。或許在我的心髒里,就有這樣一只小蟲吧。”

   “不過真是可笑,你講了一只鳥的故事,我講了一只蟲的故事,而現在的我們,恰恰正如一對蟲和鳥,我在躲避你,而你卻不斷地靠近我。”

   “只是,不管真的是因為噬心蟲,還是因為無法查明的隱疾,畢竟是心髒的問題,我的時日估計也不多了吧。”

   “所以,不要再找我,答應我,忘記我,可以嗎?”

   最後一行,是少年夾著哭腔的哀求,字跡模糊,大抵是溫暖的淚滴融化了冰冷的墨痕。

   “混蛋…誰要忘記啊!”熊梓鶴把信紙團起扔進紙簍,趴在枕頭上小聲啜泣。片刻,又從里面把紙團掏出,展平,壓在了課本下面。

   “呼…”少年理了理亂糟糟的內心,有意無意地在電腦上打下“噬心蟲”三個字,然後輕擊回車。

   一串串搜索結果鋪天蓋地地涌來,幾乎全是廣告和傳說的簡要描述,每個網站幾乎完全一致,少年一遍遍點過,只看得眼花繚亂,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鼠標咔噠的點擊像秒針走過時的聲音,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少年揉了揉酸脹的雙眼,繼續直勾勾地盯著屏幕。

   忽然,一條淡藍色的搜索結果閃過,抓住了少年的目光,“噬心蟲的…去除方法?!”熊梓鶴驚喜地叫了出來,卻又立刻捂住嘴,害怕吵到周圍的鄰居。

   “呼…”強抑住飛快而劇烈的心跳,慌不擇路的少年點開那個鏈接,按照網站的要求填寫了信息,不一會兒一條信息發來。

   “X319467號,已發出,請注意查收。”

   “查收?”少年有些疑惑,也有些憤怒,以為是一種惡作劇,恨恨地關閉了網頁,繼續找著可靠的信息。

   天亮了,少年累得趴在桌上昏睡過去,直到咚咚的敲門聲把他吵醒,看了眼時鍾,竟已是下午三點。

   “啊…曠課了…算了,明天再和老班解釋吧。”打開手機,直接就看到數十條來自班主任的未接,打回去告了假,這才注意到敲門的聲音。

   “來了來了,不好意思…”打開門,一個黑衣男子拿著一個包裹,正一動不動地等著,見熊梓鶴打開門,直接塞進他的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是怪人…”莫名其妙的行動讓少年摸不著頭腦,而現在他更在意的,是手中古怪的包裹,包裹沉甸甸的,看起來有不少東西。

   “不會是…”少年想起那條信息,連忙把包裹打開,卻看到里面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鳥籠關著一只褐羽紅喙的小鳥,鳥籠下壓著一張紙,寫著密密麻麻的筆記。

   “噬心蟲的去除方法…”少年一點點讀下去,淡褐色的眸子中漸漸閃出期待的光芒。

   “來我家給我送下筆記吧。”一條信息傳進杜鳴蟬的手機,杜鳴蟬看了一眼,胸口開始發燙。“這家伙,沒看我昨天給他的信嗎?”杜鳴蟬搖搖頭,剛想拒絕,卻又是一條消息,“我又消滅噬心蟲的方法,順便來試一試。”

   “嗯?”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少年有些發懵,正在打字的手怔在半空,復雜的情感交織,讓少年有些相信熊梓鶴的信息。

   “罷了,去看看吧,大不了疼死嘛…”

   傍晚,杜鳴蟬來到熊梓鶴的家里,剛進門便看到躺在沙發上一絲不掛的少年,白嫩結實的肉體大大方方的展示給自己,修長的四肢隨意地搭在茶幾上,就連那根肉莖都直接暴露在杜鳴蟬的視线中。

   “咚咚!”杜鳴蟬只感覺心髒猛得一抽 ,痛得他差點又暈過去,連忙轉過頭大吼,“你在干什麼啊!”滿腦子卻還是少年青春健氣的身體,心髒也開始抽搐,發出難忍的陣痛。

   “啊,這是治療,被噬心蟲困擾的人只要和相思的人親熱到到高潮就可以笑出噬心蟲的困擾。”熊梓鶴指了指面前的紙條。

   “不是,這種一看就開玩笑的嘛?!”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萬一是真的呢?”

   “這…總之我不會…”

   “你不是喜歡我嗎?”

   “嗯…”

   “那就沒問題,試試吧,萬一是真的呢?”

   “嗯…好吧…”杜鳴蟬的理智被打敗了。放下書包,一件件褪下了包裹著少年青春肉體的白色校服,露出同樣白皙的少年胴體,比起結實健壯的熊梓鶴,杜鳴蟬顯得有些嬌小,看不到明顯的肌肉輪廓,但身材也算勻稱誘人。

   熊梓鶴主動出擊,直接抱住少年的身體趴到沙發上,而這簡單的身體接觸,就讓杜鳴蟬的心髒疼的差點停止跳動。胸口的劇痛讓少年下意識地反抗,但是熊梓鶴的力氣更大,還是強行按住杜鳴蟬的胸口,把他定在沙發上。

   沒有任何經驗,兩個懵懂的少年體驗者禁果初嘗的快感,只是人類在性欲上向來無師自通,每個人都能找到所愛之人最希望尋求的極致快感。熊梓鶴的指尖滑過杜鳴蟬彈軟的肚腹,摳了摳深邃的肚臍,按在胸口的手也不安分的揉捏著粉嫩挺立的乳頭。而杜鳴蟬著雙手環住熊梓鶴的脖頸,雙腿夾住熊梓鶴的腰腹,整個人掛在熊梓鶴身上,咬著牙,強忍著胸口的陣陣劇痛。

   熊梓鶴知道少年並不好受,便將少年的身體翻過來,讓他也趴在沙發上。杜鳴蟬轉過身,牙齒咬住沙發的海綿,雙手死死攥住面前的抱枕,兩條腿不停地晃動著,兩只白嫩的腳也隨著繃緊再甚至,腳趾扣緊,腳掌狠踩沙發,把沙發踩得深深陷了下去。

   為了減輕杜鳴蟬的痛苦,熊梓鶴決定不能再玩下去了,剛好少年毫無防備的後庭就在眼前,腰腹一挺,肉莖衝進了杜鳴蟬的嫩腸,開始有節奏地抽插。

   “呃啊啊啊啊啊!”身體被侵入,杜鳴蟬感覺心髒像是被人死死握住一樣難受,可是下體傳來的一陣陣酥麻又讓他十分舒適,疼痛和享受交織的快感讓少年繃緊了身體,模糊的肌肉线條逐漸清晰,四肢的抽搐和擺動更加劇烈,心跳快得就要驟停,整個身體似乎站在了懸崖的邊緣,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呃啊!”熊梓鶴把自己的精華衝入杜鳴蟬的體內,杜鳴蟬只感覺心髒一滯,隨後便是洶涌而來的劇痛和毫無規律的搏動,刺激著少年自己的肉棒也一股股噴出奶白的精漿。

   “呼啊,呼啊…”熊梓鶴又是幾次全力爆發,直接將二人拉到高潮,白漿在沙發上肆意流淌,融化了二人之間無形的網。

   “好像…確實,不痛了…”高潮過後,兩個少年癱倒在沙發上,杜鳴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沒有任何不適,一顆充滿活力的心髒正在里面劇烈跳動著。

   “你看…哈啊哈啊,我…我說得,對吧…”熊梓鶴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微微上揚的嘴角流下一絲令人擔憂的鮮血。

   “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看著熊梓鶴的樣子,杜鳴蟬慌了。

   “我…我沒事…只是它吃完蟲子後,會…會…迅速…哈啊,哈啊…發育…”熊梓鶴不停地喘息著,輕聲說到。

   “它?”杜鳴蟬有些不解,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少年腦海里形成,“不會是…”

   “嗯…呼啊,呼啊…就是那只…吃蟲子的…哈啊,鳥…咳咳…”少年說完,頭無力的向後仰去,又咳出幾口鮮血。

   “入內雀…”杜鳴蟬這才意識到,熊梓鶴結實腹肌下的肚子似乎癟了不少,還有不少鮮血從少年的後庭滲出,已經形成了一灘小小的血窪。

   “你怎麼…”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熊梓鶴,杜鳴蟬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是應該指責少年的逞強,還是一味地感謝他的獻身,千言萬語哽在喉頭,他只能俯下身去,抱住越來越虛弱,表情越來越痛苦的少年,安靜地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你知道嗎…哈啊,哈啊,…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我以為…你會一直…逃開我,然後…我所做的一切…也會化作泡影…但是…咳咳,呼啊…現在,…我做到了…”熊梓鶴慢慢說到。

   “知道,我都知道…”杜鳴蟬把頭枕在熊梓鶴寬闊厚實的胸肌上,聽到里面傳來心髒怦怦的跳動聲,肺呼呼的呼吸聲,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啼鳴聲。

   “呃…咳呃,啊啊啊…”熊梓鶴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肌肉繃緊,兩只腳不停的蹬踹,腳趾彎著又突然挺直,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痛苦,“咳啊,它終於…呼呼…開始對我的…心髒…呼呼…下口了嗎?”少年臉色愈發慘白,眼底開始透出瀕死的青紫,“那…就這樣吧…我要走了…今天,…咳咳…我很開心…鳴蟬…你自己…保重…”最後一段告白吐露,熊梓鶴沒有給少年回應的機會,閉上雙眼。兩只腳最後一蹬,生命最後的精華噴涌,而胸口,卻再也聽不到那有力的心跳聲。

   “唧唧”一只黑羽白喙的鳥兒從熊梓鶴的口中飛出,直向屋外沉沉的夕陽飛去,安靜地房間里,只留下杜鳴蟬一個人趴在熊梓鶴不再動彈的身體上,悄悄地嗚咽。

   之後的日常一切如故,杜鳴蟬回到了學校,再也沒遇到過心髒疼痛的問題,只是他常常一個人望向遠方未來的天際,等待著一只黑羽白喙的鳥兒飛回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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