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表姐,自己在家哪!”陸明一進門就探頭探腦的四下看了也一圈。
曉陽把門關上抬起屁股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了上去,抬起穿著肉色半透明絲襪的右腿,踢掉腳上黑色高跟鞋。
嬌美的玉足裹在透明的絲襪里,隔著絲襪陸明能看到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腳趾性感之極。長久困於高跟鞋中而腫脹起來的白嫩腳趾,散發著混合香奈兒的淡淡玫瑰精油和高跟鞋的皮革以及腳汗的酸臭的多重味道。
“你大姨大姨夫去國外旅游,走有一周了。”曉陽沒好氣的回道。
表弟陸明自從上小學就寄養在她家里,一晃他都大學畢業了。一直沒有個正經工作,三天兩頭的辭職。
“姐,有錢沒,借老弟點唄。”陸明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錢,錢,錢。就知道錢,你當我是你的自動提款機啊。”曉陽板著臉訓斥道。
“姐,你別生氣。我這回真的有正事,不騙你。我和同學開了一家賣皮具的網店,需要啟動資金,一萬塊,只要一萬塊。”陸明早就習慣了她這種頤氣指使,伸出一個指頭。
“只有一萬塊,虧你說得出口,你說吧,自從你上班一來,從我這借了多少錢了,用你小腦瓜算算!”曉陽抬起蘭花指連續點了三下陸明的腦門。
“姐,姐,你別生氣。大姨大姨夫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零花錢,你手指縫里漏出一點,老弟這點錢不就出來了麼!”陸明像是一只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仰著脖子半蹲著給曉陽錘腿。
“我有一對有錢的爹媽,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一直羨慕嫉妒恨來著。”曉陽改成勾住陸明的下巴,盯著他的臉看。
“表姐,你開什麼玩笑,我羨慕這個干嘛。大姨大姨夫這麼多年對我一直不薄,管我吃喝還供我上大學。你放心,等我有錢了,一定會報答他們二老的。”陸明眼神飄忽,躲避著曉陽的目光。
“你知道就好,我爸媽對你再好,那也是我爸媽,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們能管你到大學畢業,就已經對你死去的爹媽仁至義盡了知道不。不要再打他們財產的主意,那將來都是留給我一個人的。否則我會讓你在寧州徹底消失,永遠消失。”
她用手比劃在陸明的脖子比劃一下,陸明脊背都開始發涼。
“姐,老弟打死也不敢去想那種事啊。”陸明把拳頭舉起來發誓。
“我就是警告你一下,省得你往歪里想。一萬挺多的,我剛定制了一雙吉米酷的高跟鞋,信用卡的限額已經到了,下個月吧。”曉陽見他這樣,心滿意足的擺擺手。
“姐,你閨蜜都挺有錢的,老弟這挺急的,你能不能先從她們那里借點。”陸明心里非常失望。
“借,就憑我國茂集團大公主的身份,你讓我出去借錢!”曉陽勃然大怒,伸手朝他的臉上掃過,雖然不重,但也發出啪的一聲。
“姐,姐,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成麼。”陸明一手捂著臉,一手架住她又伸過來的巴掌。
“滾,趕緊給我滾,你要是再讓我看到你,下次就不是搧你一個嘴巴的事情。”曉陽抬起玉足,照著陸明的屁股就是一腳。
陸明被她一腳踹個腚蹲,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敢在說話了,雙手作揖,彎著腰就往外走。
曉陽的氣還沒消,脫下右腳的高跟鞋朝著陸明的背影撇了過去。
陸明聽到耳後傳來風聲,往旁邊一躲,高跟鞋砸在旁邊的牆上,纖細的根部將牆紙戳了一個直徑一厘米的洞。
靠,表姐下手也太狠了點吧,這多虧躲開了,要是砸在他身上,非得去醫院縫針不可。
陸明彎腰把這只黑色高跟鞋拿起來,不愧是大師周仰傑設計的傑作,利落的外形輪廓,大膽的別致造型,十公分的吸睛傾角後跟,襯托鞋型細膩優雅,換誰穿上都能成為晚會上最閃亮的一顆星。
“我的鞋放下,快點滾!”曉陽看見他握著高跟鞋表面的黑色細紋漆皮愛不釋手,光著腳下地又把另一只鞋拿起來。
“姐,別扔了,我走,馬上走。”陸明把鞋放在鞋架上,推開門狼狽的往外跑。
“咦,這不是陸明麼!”小保安從大門旁的值班室里探出腦袋。
“小王?你不是常年大夜麼,怎麼改白班了?”陸明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手搭在窗戶上。
“隊長有事回老家了,白班缺人,我臨時調過來,怎麼又被你表姐攆出來了?”小保安嘲諷道。
“瞧你說的,我是回來看大姨的,沒想到他們出去旅游了。”陸明強擠出一絲笑容。
“旅游,你表姐說的?”小保安有些詫異。
陸明點點頭。
“我這是聽別人瞎說的,你也別太當真。他們說你大姨大姨夫在國外滑雪時遇到雪崩,老兩口都沒了,他們留下十幾億的財產都歸你表姐這個敗家娘們了。”小保安一臉的羨慕。
陸明瞬間明白了,為啥曉陽要跟他說那些話。怪不得呢,她以為自己已經知道老人去世的消息,過來打秋風了。
“有多少錢也是人家的,跟咱們有啥關系。”陸明心情糟透了,要是他們還活著,自己還能時不時的弄點零花錢,就表姐那樣,以後徹底沒戲了。
“你不是在他家長大的麼,他們就沒給你留點錢?”小王這話才是重點。
“你覺著呢,我表姐那個人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人去世這麼大的事,她都瞞著我,給我留個屁就不錯了。”陸明自嘲道。
“算啦,你也想開點,那倆人不是你親爹親媽,留給自己姑娘很正常。”小王也有點失望,那麼多錢哪怕給陸明百分之一呢,也可以宰他一陣子。
第二節
“真的假的?”陸明的合伙人之一,滿臉麻子的皮匠彭宇說道。
“我真希望是假的,這樣我還能等他們回來借點錢,把皮料准備一下。”陸明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了,你表姐一直對你這樣,我都看不下去,你怎麼就一點脾氣都沒有呢。”彭宇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
“她的臭脾氣誰不知道啊,我大姨姨夫都拿她沒招,我有什麼辦法。”陸明一臉的苦悶。
“這年頭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要不咱們把你表姐綁了怎麼樣,從她手里榨點錢出來,就夠咱們把買賣做起來的。”彭宇一拍桌子,嚇了陸明一跳。
“綁,綁架,你瘋了。這要是被警察逮到,咱倆得做一輩子大牢。”陸明膽戰心驚的說道。
“那咱們就想個法,不讓警察逮到就好了。”彭宇眼珠子一轉,低聲在陸明耳朵里嘀咕了幾句。
陸明臉色都變了,“這也太冒險了吧。”
“富貴險中求,你就信我的吧。”彭宇拍拍他的肩膀。
“曉陽姐,今天玩得有點晚啊。”小保安看著車上戴墨鏡的曉陽,把橫杆挑起來。
“朋友過生日,玩得太嗨了。”曉陽噴出一口濃郁的酒氣,小保安因為守大門,很少喝酒,被辣得眼睛都蒙上一層霜。
“姐,你慢點開。”他囑咐了一句。
曉陽可沒管那些,一腳油門就躥出去。轉個彎將車停在地下一樓的車庫,人沿著樓道晃蕩的往家里走。
這種半獨立的別墅,一棟只有兩戶人家,曉陽扶著牆,從LV手包里摸著鑰匙。
一塊毛巾突然從身後捂住曉陽的嘴巴。
“嗚嗚,嗚嗚……”她試圖推開那只橫在她脖子前的胳膊,一股刺鼻的氣味傳到她的鼻腔里。
她只覺得一陣頭暈,跟著軟綿綿的躺下去。
“快點開門!”彭宇朝身後的陸明喊道。
“馬上!”陸明急忙去撿掉在地上的鑰匙。
“大門鑰匙你不是有麼?”彭宇把面條一樣的曉陽扛在肩上,焦急的問道。
“我試過了,打不開,應該是她換鎖了吧。”曉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擺楞半天才把鑰匙塞進孔里。
“怪不得你表姐罵你廢物呢!”彭宇忍不住噴了他一句。
“屋里沒監控吧?”門一開,彭宇摸黑把曉陽放在地上。
“好像沒有?”曉陽把廳里的燈打開。
“你到底是不是這家人啊,什麼都不知道?”彭宇眯著眼睛看了一圈,靠,這里跟電視上的皇宮也沒啥區別了,怪不得都管她叫大公主呢。
“這幾年,我一過來她就開罵,我都不知道哪得罪她了。我躲她都來不及,連和大姨借錢都是在小區花園,還得防著保安告狀,別提多慘了。”曉陽苦笑道。
“行啦,把繩子拿出來,先把她捆起來。”彭宇吩咐道。
“還是你來吧,我去先把家里之前的東西翻出來。”曉陽搬了把椅子過來,彭宇將曉陽放在上面。
“翻東西著啥急,以後有的是時間。”彭宇把繩子給他。
“我,我不敢!”曉陽推開。
“你個慫貨,這點事都干不了,以後碰到警察怎麼辦,你不得嚇尿了啊。”彭宇氣的也想大嘴巴搧他。
曉陽被逼無奈拿起繩子。
“怎麼綁?”他又問道。
“你不是跟視頻學過麼,還問我。五花大綁!”彭宇瞪了他一眼。
曉陽把繩子抖落開,對折成兩股,用手挽出一個繩圈。
“你幫我一下。”彭宇把繩子頂在曉陽白皙修長的粉頸上,發現她實在太軟了,一推就出溜到地上。
“笨死了!”彭宇看不下去,把繩子搶過來。
他上來把曉陽臉朝下放平,將繩子從肩膀前勒過去,從腋下穿到後面,然後將她的雙手攏到背後,將繩子打了一個十字結,分別在她的上臂勒了兩道,然後使勁往中間拉。
“你輕點,再把她弄醒了。”陸明看見繩子都勒到曉陽的肉里,胳膊肘被扥得都要靠在一起。
“告訴你沒啥,她吸的麻醉劑可是給馬用的,五六百斤的馬都能輕松撂倒,別說你表姐還不到一百斤的體重。”
“啊,威力那麼大,她醒不來怎麼辦?”陸明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放心吧,死不了。”彭宇嘴上這麼說,還是把繩子松了一扣,然後將繩子從兩股繩子並攏從曉陽乳房上一點位置拉過去勒緊,在轉到身後,打了一個死結,將繩子分開,把曉陽的小臂向上反折過來,然後用繩子在上面各勒兩個道,在系上死扣甩到身前在乳房下面的肋骨上勒過,回到身後纏在手腕上,從預留的繩圈掏過去,然後往上一提,手腕就被高高的吊在脖子後面。
“過來幫忙!”彭宇看陸明跟竹竿似的站在一邊,氣的不行。
陸明走過來,和彭宇一起拉著已經被繩子勒的緊貼在後背的胳膊,把曉陽拽起來放在椅子上。
“這回你總可以了吧。”彭宇又一掏出一捆繩子給他。
“還,還綁啊。”陸明接過來。
“在她的脖子和腰的位置各勒到,省的她往下出溜,再把兩只腳捆在椅子腿上。”彭宇吩咐道。
陸明知道從同意彭宇的計劃開始,他就已經上了賊船。
他打了一個繩圈套在曉陽的脖子上跟著往後一拉,從椅背上穿過,在她的小蠻腰上勒過兩道,然後從前面勒過大腿,最後將繩子分開,將她的雙腳勒在兩側的凳子腿。
“去接滿水。”彭宇遞給它一個塑料盆。
“干嘛?”陸明問道。
“你白痴啊,潑她啊,還等她自己醒,趕緊的!”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豬隊友,彭宇臉都氣白了。要不是因為陸明對於這個計劃很關鍵,彭宇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好的,下次你能不能明說,別讓我猜。”陸明轉身之前,不忘跟彭宇說了一句。
彭宇真懷疑陸明的大學畢業證是找那個打字復印社做的,就為了從他大姨哪糊弄錢出來。
“潑!”陸明接了一大盆,彭宇喊了一句。
“你小點聲,再把鄰居吵醒了。”陸明把盆放下,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
“我是被你氣的。”彭宇端起盆,直接扣在曉陽的腦袋上。
嘩啦,水濺了一地。
“輕點,輕點,再把地板泡了。”陸明一個箭步跑到廁所,把墩布拿出來,彎腰往盆里擰。
第三節
彭宇見陸明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地板,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邊上去。好在這時候曉陽晃了晃腦袋,緩緩睜開雙眼。
“臭婊子,醒啦!”彭宇看著她這張雖然已經三十七了,但保養的還和剛出校門的學生一樣的臉,這一盆水澆上,更加小臉那叫一個嫩滑。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曉陽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再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繩子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家,這馬上就不是你家了。”彭宇冷笑了一聲。
曉陽的身體沒法動彈,但陸明綁的時候脖子上那道繩勒的很松,她朝四下一看,就看見正在擦拭地面陸明。
“好你個白眼狼,虧得我這麼信任你。我爸媽養你十多年,你就這麼報答我。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聯合外人綁架我,你就不怕生兒子沒屁眼。”曉陽張口罵道。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管不住你這張臭嘴。你就不怕把我們惹怒了,直接把你做掉。”彭宇的臉一下沉下去,上去就是一個巴掌,直接在她臉上搧出一個五指山。
“你,你敢打我!”曉陽下意識的抬腳要踢他,可惜她腳上繩子陸明捆得還是挺結實,她這麼一使勁,整個人朝後面摔過去。
“表姐,你輕點。”陸明已經聽到曉陽罵他,根本就不敢抬頭。只是見表姐的椅子要倒,趕緊伸手從後面扶住。
曉陽見他居然過來幫自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她放低了音量,扭頭朝他小聲說道,“表弟,有句話叫三歲看到老,你從小就是個慫包,這次上門綁架我,肯定是你身後那個男人的主意對不對。不管怎麼說,雖然表姐平時對你也不太好,可我畢竟是這個世上唯一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人了。你和他一起綁架我,他能分你幾個錢,只會讓外人看咱姐倆看笑話而已。我要是你,就趕緊把我放了,然後咱倆一起把他抓住送到公安局。放心,將來上了法庭,我也會和法官求情,讓你少做幾年牢。等你出獄,姐給你買房子,娶媳婦,讓你下半生都不用考慮
陸明從小到大就沒見過曉陽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他說過話,差點被她感動了,手下意識的去摸後面的繩子。
“你腦子讓驢踢啦,都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能聽她的鬼話。”彭宇一把將椅子擺正,將陸明拉到自己身後。
“表弟,你別聽他的,趕緊把表姐放了。你放心,表姐肯定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就讓他一個人蹲大牢。”曉陽的聲音變得纖細,直往陸明耳朵里鑽。
陸明有點傻了,看了一眼彭宇和又朝表姐看過去。
彭宇知道,陸明長期生活在曉陽的淫威之下,見了她就跟老鼠遇到貓一樣。她的態度驟然變好,一定會讓他感激涕零的。她們畢竟是表兄妹,而且二老對他還有恩。他態度出現搖擺很正常,自己這個時候刺激他,只會讓他投向曉陽那邊。
“你個臭婊子,信不信老子一刀捅了你。”彭宇刷的從兜里拿出一把彈簧刀,鋒利的刀鋒隨即貼在曉陽的脖子上。
“呵呵,你真當我傻了,你要是想殺了我,恐怕早就動手了。這些覬覦我財產的男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你也不用拿那些話來嚇唬老娘,老娘今天我就舍命不舍財了。有種你就把我弄死,否則的話就趕緊把老娘放了,自己去監獄吃牢房。”曉陽一梗脖子,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彭宇,你,你輕點,別把我表姐的脖子剌了,那可是頸動脈,一刀下去她真有可能失血而死。她要是真死了,咱們可就得吃槍子了。”曉陽伸手,要把彭宇的刀你挪開。
“陸明,你醒醒好不好,咱們已經到這個地步,就算咱們把她放了,她能放過咱倆麼。你要知道,無論是綁架還是搶劫,都是重罪,最少也要蹲十年大牢。怎麼,你真的那麼想去坐牢?”彭宇氣的不行,早知道他這樣,就讓他躲在幕後,讓人販子老五跟自己來好了。
“表弟,你就聽姐一句勸,別跟他同流合汙,繼續在犯罪的道路上走下去。你放心,只要你把姐放了,姐肯定替你在法官面前求情,加上你有立功表現,不出三年就能出來。”曉陽把肚子里的那點法律知識都翻出來,苦口婆心的勸道。
“陸明,你好好想想,她罵你白眼狼,罵你狼心狗肺時是啥態度。你再想想,她之前都怎麼欺負你來著,就差騎在你頭上拉屎了。就她這一肚子壞水,能把你在法官面前求情,做夢去吧。你要是真把她放跑了,她回頭一准就會把你說成是主犯,到時候老子說不定判的都比你少。”彭宇盯著陸明的眼睛,這時候誰是朋友,誰是敵人還用得著說麼。
“再說了,陸明你想想。咱們為啥要收拾她呀,你大姨大姨夫辛辛苦苦一輩子攢下的錢,要是落在她這個敗家子的手里,你看這滿屋子的名牌衣服、鞋和包包,幾年不得全折騰光了。真到那時候,你才是真對不住他們呢。現在,你必須要把這筆錢握在自己手里才行。那可是十幾億啊,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彭宇把倆人做計劃時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十幾億,十幾億。”陸明重復著這三個字,眼神從迷茫到堅定。
“對不起,彭宇!”陸明唰的一下從他手里把刀奪走。
“你,你要干什麼?”彭宇連退了兩步,朝門口走。
“表弟,這麼做就對了。”曉陽眼角全是得意的笑。
陸明拿著匕首,朝著曉陽身上的黑色晚禮服割了下去。
“我的Vera Wang。”曉陽尖叫著,看見自己的金色提花天鵝絨制成的短裙變成了一堆碎片。
“陸明,你個王八羔子,我要殺了你。”曉陽又一次在椅子上劇烈的掙扎晃動。
第四節
“臭婊子,大賤貨,你再罵我一句試試。”陸明把刀鋒貼在她的臉上,“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臉上來一道血口子。”
他的眼神冰冷中透著惡毒,一呼一吸間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彭宇笑了,他知道自己最後那句話,終於把陸明心里的魔鬼釋放出來。
“干得好!”彭宇拍起巴掌。
“表,表弟!”曉陽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還想說那些廢話麼,告訴你,老子早就受夠你了。大姨大姨夫活著的時候,我感念他們的恩情,一直忍著你。現在他們都沒了,老子也不欠你什麼了。”曉陽從兜里拿出一張紙,“這麼多年,你欠我的,現在老子都要拿回來。趕緊把字給老子簽了,否則的話,老子就一刀一刀的割下去,讓你這張臉變成一個大麻花。”
“這,這是什麼?”曉陽嚇得渾身打起哆嗦來。
“授權書,授權我成為你的全權代理人,可以合法處置你的全部財產。”陸明陰險的笑了一下。
“你想要錢沒問題,幾百萬,上千萬,只要我能拿得出來。你居然想要我的全部身家,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曉陽被他的貪婪震撼住了,緩了半天才張口問道。
“怎麼,不想簽?”陸明把刀刃往她的臉頰里壓。
“兄弟,兄弟,慢動手。”彭宇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腕。
“干嘛,不用這招,她是不會屈服的。”陸明扭頭瞪了一眼。
彭宇被他盯的頭皮都麻了,沒想到他的氣場強大這個份上,看來以後自己想要壓住不可能了。
“兄弟,讓她同意的招多去了,沒必要弄花她的臉。”彭宇想到下一步計劃,必須還要她的配合,硬頂著說下去。
“你說怎麼辦。”陸明把刀拿下來,刀鋒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印。
“交給我吧,咱倆把她抬到浴室。”彭宇諂媚的笑了一下。
“你,你們要干什麼!”刀一離開,曉陽又開始掙扎,彭宇把她胳膊捆的非常結實,她連手指都跟動,一動連著整個肩膀都跟著針扎一樣的疼。只是她下半身的繩子包括腰間捆的就沒有那麼結實,尤其是兩只腳,剛才一番掙扎都有松動的跡象,這讓她有了一絲想要或許能逃走報警的僥幸。
“到了你就知道。”彭宇賣了一個關子
椅子直接被放在了淋浴噴頭的下面,彭宇拿起刀將曉陽那條紅色洛麗塔內褲割斷,從屁股上撕了下來。
曉陽又是一陣心痛,這可是她在網上買的定制款,一條要好幾百塊。
“怎麼,心疼了。心疼也被沒用,告訴你,以後這些奢侈品都要和你拜拜了。”陸明看著她那對粉嫩的陰唇以及幽深的洞穴,邪念不停的往外冒。
“表弟,表弟,姐錯了,姐真的錯了。你就放過姐好不好,你想要多少錢,你說個數,只要不讓我簽那個協議,我全都答應你,行不行。”曉陽終於放下所有的尊嚴,低聲哀求道。
“怎麼,還想用剛才鬼話騙我是不是?”陸明冷哼了一聲。
彭宇將椅子放倒,隨後脫下她腳上那雙用白色絲滑小牛皮制成大V字的HEARTBREAKER 高跟鞋,露出她那雙只有三十四碼的小腳。
他伸手握住她的干淨、秀美、柔軟的左腳,五個細長的腳趾如雨後剛冒尖的竹筍一般細嫩,整齊並攏在一起,勾畫出一條柔美的弧线。
腳趾與腳趾之間的縫隙緊密又柔和,趾甲被美甲師修剪的非常整齊,上面塗著淡紫色的指甲油,充分顯露出她在這個年紀的欲求不滿。翻過去,腳趾的趾肚每個都是粉嫩粉嫩的,就像是盛開的花蕊,嬌艷欲滴的樣子,連彭宇這個對女人腳一下沒啥感覺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親一下。
白中透著淺粉的腳掌散發著瓷器般的光滑潤澤,隱約可見的細密紋理間分泌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汗滴,汗滴不停的蒸發,將微弱汗臭和高跟鞋的漆皮味以及指甲油發出的紫羅蘭的香氣混合在一起,不停的刺激著彭宇的鼻子。
鵝蛋形的腳跟要比腳掌的线條凌厲許多,紋理間的散發的汗臭也要更加濃烈。後跟往上就是那帶著圓潤曲线的足弓以及白皙潤滑的腳背。淡青色的血管在隱藏在肌膚下面,微微的向外凸起。
“我再問你一次,你簽還是不簽!”陸明的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一些,目光在她那對勒兩道乳繩勒得有些腫脹的乳房上游走。她穿的這件晚禮服是大開V字領,乳溝都露在外面大半。
“不簽!”椅子放倒後,兩條胳膊被擠在身體和椅背中間,繩索勒過的皮膚都跟針扎一樣,疼的她冷汗直冒,牙齒都咬在一起,臉上去格外猙獰。
彭宇從牙杯里將牙刷取出來,在她的腳心劃了一下。
鑽心的癢瞬間占領曉陽的大腦,她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這還只是一只腳。彭宇左手用牙刷,右手用手指,雙管齊下,麻癢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將她送進極樂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停的笑著,眼淚,鼻涕,哈喇子全都出來了,在她臉上混在一起黏糊糊蒙了一層。
“簽不簽,簽不簽!”陸明看見曉陽的身體不停的抽搐著,知道她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逼問道。
“我簽,我簽!”曉陽笑到胃都開始翻滾,哇的一口噴了出來。
“臭死了!”陸明捂著鼻子把椅子扶起來,防止她的嘔吐物倒流到氣管,把她嗆死。
曉陽哇哇的吐了足足五分鍾,才停下。
“放了我吧,你們想讓我干什麼都行。”她喘著粗氣,昔日傲嬌的公主終於把腦袋耷拉下來,接受命運的安排。
第五節
“表弟,你一定要把我買的山里給傻子當媳婦麼?”昔日無論走到哪都是一身名牌的曉陽穿著農村大媽們才喜歡的花布衫藍褲子,一雙土到不能土黑色平底布鞋,沒有了高檔化妝品包養的臉出人意料的在眼角出現了不少魚尾紋。烏黑的長發已經被絞掉一半,剛剛能把脖子蓋住。
“表姐,我也沒辦法,你總不能讓我親手殺了你吧。”陸明也是一臉的無奈。曉陽在簽完那個協議後必須消失,永遠都不能再出現。而消失的辦法只有兩種,殺了她或是賣了她。
“那能不能再讓我看一眼我的房間,讓我看一眼我的衣服、包包、高跟鞋……”曉陽身的雙手在洗完澡換好衣服又被捆成五花大綁的樣子,這次是由人販子老五親手綁的,要比彭宇綁的還要緊上幾分,她連轉身的動作不能用腰來完成,因為她的腰上勒著股繩,股繩上還有一個小球直接頂在了她的小穴里,讓她沒動一下,都會有麻癢往她腦袋里鑽,讓她既痛苦又快樂。
陸明朝彭宇看過去,彭宇一擺手,意思是你自己做決定好了。
“好吧。”陸明拉著曉陽腰間的繩子,因為膝蓋以上的大腿已經被勒到一起沒法分開,她只能挪著小碎步跟在後面來到宛如公主寢宮般豪華的臥室。
櫃子里一排排的連衣裙、晚禮服,靠著牆一人多高的竹架子上擺滿了堪比奢侈品商場鞋類專櫃的各式寫字。至於寶寶,實在太多了,床底下兩大箱子滿滿的都是。
而這一切,都將不屬於她了。
曉陽的眼淚如同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嘩的往下流著,把花衣服的前襟都打濕了,露出她那對豐滿的乳房輪廓。
“這回可以走了?”陸明看著她這個樣子,那麼多年郁積的悶氣也發的差不多了,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憐惜。
“磨磨唧唧的,天黑前必須要趕到縣城,要不又得耽誤好幾天。”老五把繩子接過去,使勁的往來拽。
“求你了,就讓我多看兩眼。”曉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五哥,不差這點時間。”陸明看著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忍不住同求。
彭宇走過來,“有啥可看的,反正這一切都已經不是你的,你就老實的和五哥去山里。千萬別想著逃回來,否則老子讓人把你的腿打折了。”
陸明把曉陽攙扶起來,彭宇和老五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曉陽的腦袋不停左右轉動著,恨不得把房子里的一切都裝進腦袋里帶走。
“這麼出去,她喊救命怎麼辦。”到了門口,彭宇忽然想到。
“這個簡單!”老五拿出來一個專門用來封堵人質嘴巴的帶橡膠棒的口枷,掰開曉陽的嘴巴強行塞進去。
“嗚嗚,嗚嗚……”她再也無法說話,只能用悶哼聲表達她的喜怒哀樂。
接著老五又給她戴了一個棉紗的大口罩,把眼睛以下的部分全都蓋的嚴嚴實實,最後給她加了一個墨鏡。
“這下沒問題了吧。”老五笑著問道。
三人出了樓道大門,一輛看上去破破爛爛的灰色五菱停在那里。
曉陽盡力的扭著頭,最後看一眼屬於她的大房子。然後被人按著頭塞進去用鐵條焊得囚籠里。
“我們走了!”彭宇朝值班小王揮了揮手,小王把橫杆支楞起來。
“謝謝啦!”彭宇給他扔了一條紅塔山。
“哥你太客氣了!”小王樂滋滋的撕開外包裝,拿出一根點上,猛的吸了一口,真香。
面包車出了省城,連著跑了一天一夜,總算來到位於貴水省郴州縣大山深處。
“老鄉,跟你打聽個事啊?”中年漢子下車來到路邊,用寧州口音的普通話開口問道。
“%#&%#……”滿臉褶子的老太太說了一串只有當地人才能聽懂的土話。
“靠!”中年漢子罵了一句,“這上哪問啊!”
“局長說了,就算把咱倆二百多斤扔這,人也得找到。”司機抱怨道。
“再往里走走,說不定繞過這個山坳就能找到那個村子了。”中年漢子把煙抽完,用腳擰了。
司機把車發動起來,突突的冒出一串黑煙。
“村長你好,這是寧州過來的公安同志。”派出所的聯防隊員介紹道。
“寧州是哪,咱們縣沒聽說有叫寧州的地方?”村長用土話問道。
“寧州離咱這二千多里地呢!”隊員被他問樂了。
“同志,你問他一下,見沒見過這個女人?”中年漢子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村長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村東頭二傻子新娶的媳婦。
“沒見過!”村長搖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隊員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你咋還不信我呢,我們村沒這人。”村長惱火的說道。
“老憨,我可不嚇唬你,阻撓公安辦案要押到山外蹲大獄的。”隊員嚇唬道。
“你小子可別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我不是嚇大的。”村長一拍桌子。
中年漢子見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
“小同志,要不咱們先回去吧。”中年漢子拉著隊員的手往外走。
隊員回頭瞪了他一眼,同時撇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老憨打了一個激靈,他知道二傻子這媳婦來路不正,聽說是從山外面買來的,為此二傻子他媽幾乎把親戚都借遍了,到現在還有一大半沒換上呢。
這要是公安把人帶走了,那六千塊錢豈不是打水漂了,更關鍵的是他媳婦剛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看樣子一點都不傻。
老憨從村部出來,騎上他那輛除了車鈴不響剩下全響的二八自行車朝二傻子家猛蹬。
“跟上!”中年漢子和司機看著他的背影,也騎上自行車遠遠的盯著。
“大姑,大姑。”村長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啥事,跟火上房似的。”一頭白發的老太太從房間里走出來。
“公安要來抓人了,你趕緊讓二傻子帶著他媳婦進山躲躲。”村長說道。
“抓人,為什麼抓人,我兒媳婦家里不是已經沒人麼。”老太太一臉的迷惑。
“你先別管這些,還是讓他倆帶孩子走。外地公安被小嘎頭暫時拉回派出所了,不過這事瞞不了多久的。”村長急的跳腳。
中年漢子從後牆跳進去,東邊一件土坯蓋的茅草房里,曉陽抱著她的孩子正在哼唱著她小時候的兒歌。聽著熟悉的寧州方言,中年漢子的眼眶都濕潤了。這兩個月的工夫沒有白費,終於把她尋到了。
“你是誰!”二傻子進屋,看到窗外的人腦袋嚇了一跳。
“媽,媽,有人偷看我媳婦!”二傻子大叫。
中年漢子趕緊把後背貼在牆上,用余光盯著屋里。
曉陽抬起頭,朝出窗外看去。
中年漢子心里一顫,她怎麼老成這樣,頭發居然都白了一大半,滿臉都是褶子,眼袋大的嚇人。不過臉型和五官還是能讓人清楚的認出來,她就是失蹤了一年多的曉陽。
尾聲
曉陽算了一下日子,自己來山里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她感覺自己都還能活著,真的是個奇跡。
山里的太陽之毒辣絲毫不比越州的海濱浴場。在地里干一天農活,皮膚都能曬掉一層皮。不過比起干農活,最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還是她被二傻子,也就是她的老公用繩子綁的結結實實的送到村里的磨坊。就因為她和婆婆吵了幾句嘴,就被說犯了村里的大忌,戴上原本套在驢脖子上的轡頭,蒙著眼睛在磨坊里拉了整整三天,每天吃的就是她磨出來的豆腐。生豆腐吃得她上吐下瀉的,半條命都沒了。
她身體還沒好利索,婆婆就催著她下地干活。她就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結果讓二傻子聽到,那繩子就把她捆了,當時村里的揚場正在曬豆子,他牽著曉陽來到這里,讓她光著腳在豆子上面踩,一直到把所有烀熟的豆子全都踩成豆餡,這才把她領回來。
她的兩只腳底板都踩爛了,上面還流著膿,這種豆餡居然還有人收回去蒸豆包,讓她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好在經過了這些天的磨合,她總算能聽懂這的方言,也能和二傻子簡單的聊兩句。婆婆見她低眉順眼的也不再故意找茬,就把腳鐐上鐵鏈撤了,讓她在村里自己溜達。
剩下唯一的不如意,恐怕就是二傻子這人性欲太強了,手往她的乳房上一摸,胯下的大雞巴就硬起來,不分時間地點就把她的褲子,好幾次在大地里就把她給干了。弄得她在村里都抬不起頭,天天被那些小媳婦們笑話。
這幾天胃口很差,總感覺餓,聞到肉味卻惡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吃村里的野菜饃饃,把胃吃壞了。
曉陽的日記到這天就停了,因為鉛筆被老婆婆沒收,怕她懷了孩子想不開,再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