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loadedimage:13811220]“夜鶯”衣著及裝備設定
烏曼人民民主共和國首都塞斯卡籠罩在一片烏雲當中,天空斷斷續續下著雨夾雪,這樣的天氣在塞斯卡甚至整個烏曼全境會持續九個多月,全年只有六月上旬到八月中旬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才會烏雲散盡,出現久違的陽光。
而塞斯卡位於整個烏曼的最北邊,擁有暖季的時間更是只有一個月,全年平均氣溫都在零度以下,於是這個城市有一個很形象的別名——永冬之城。
晚上八點不到,這座將近四百萬人口的帝國首都街道上便已經空無一人,持續了十多年的宵禁令直到今天依然沒有取消。天黑以後,街道上只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及裝甲車,一旦發現有違反宵禁令的人,軍警將立即予以逮捕並送入烏索揚大廈的地牢中,若有人膽敢反抗或者逃跑,一律格殺勿論。
雷吉娜站在17樓的公寓陽台上,俯視著黑暗中的城市街道,一輛裝甲車從下方的街區開過,後面的士兵跟在車後緩緩走過,手電的光束在下面來回竄動,掃過街道上的每一個角落。她抬眼望向遠方的工業區,巨大的煙囪依舊在冒著濃煙,工人們依舊“自願”響應偉大領袖的號召,日夜不停的工作,為烏曼生產著坦克、裝甲車以及火炮等戰爭裝備,為未來對資本主義國家可能發動的戰爭做著准備……
公寓房間內的鬧鍾響了起來,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整,雷吉娜明白時候到了!她來到衛生間簡單洗了個澡,穿上了黑色的裹胸內衣和平角內褲,又穿上白色襯衣和襯褲,之後來到穿衣鏡前,認真打上了黑色的領帶,對著一旁的“夜鶯”宣傳海報,將黑色的長發盤成了標准干練的發髻。
隨後她將一雙厚厚的白色棉襪套在腳上,穿上了深灰色的加厚呢子馬褲和同樣色系的夜鶯制服外套,同時從鞋櫃中提出了一雙黑色及膝套筒低跟馬靴,利用穿靴鈎將其穿在了腳上,接著她拿起武裝帶對著鏡子穿戴好,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雷吉娜從一名26歲的普通烏曼女性,“變身”成為令整個塞斯卡甚至整個烏曼民眾談之色變的夜鶯組織中的一員。
夜鶯,一個隸屬於烏曼內務部的特務組織,全都由22至35歲的年輕未婚女性組成,她們不聽命於烏曼的任何行政機構,只聽命於被稱為“慈父”的烏曼人民民主共和國的最高領袖,她們的任務是監視所有的人,無論是政府高官還是普通民眾,甚至是外國公務人員,一旦發現這些人有危害國家的舉動甚至言行,一律予以逮捕,並且在特殊情況下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年輕貌美,沉默寡言,手段毒辣是她們給人的內在印象,而深綠色的制服外套,以及腳上那雙烏黑錚亮的高筒馬靴,是她們的外在特征。任何人,甚至是德高望重的政府高官,大權在握的軍隊高級將領,面對這樣幾名女子朝他們走來,聽見馬靴靴底踩踏地面的聲音,都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雷吉娜便是遍布整個烏曼千千萬萬個夜鶯中的一員,最近幾年她在邊疆地區憑借出色的表現,在緝拿了幾名“叛國者”後受到了首都高層的重視,於是將她調到塞斯卡,准備給予重任。
這一天是1962年11月4日,上級通知她在今夜九點半前往內務部總部——烏索揚大廈報到,說是有高級領導接見她。
雷吉娜穿戴完畢,對著牆面上“慈父”畫像行了個禮,隨後戴上黑色的皮手套和灰色的羊皮冬帽,拿起衣架上的深綠色過膝皮大衣後離開了公寓。樓下,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在此等候,司機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當雷吉娜坐上車後,車窗及車門立即鎖死,轎車帶著她一路朝五公里外的烏索揚大廈疾馳。
雷吉娜望著車窗外的烏索揚大廈,即便隔著幾公里遠的距離,依然能夠感受到大廈的雄偉,整個大廈呈巨大的長方形結構,如同放在地面上的一塊巨磚,共有五十層高,若是從天空往下俯瞰,可見大廈整體有著一個明顯的內凹弧度,而這個弧度的圓心是大廈正前方的真理廣場,廣場正中心樹立著一座高達50米的“慈父”青銅雕塑。
入夜以後,整個大廈通火通明,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漆黑方塊內閃爍著點點繁星。
轎車穿越真理廣場,將雷吉娜帶到大廈正門,大約一個排的特種兵守衛在這里。當她下車後,一名少校軍官走上前來,檢查了她的證件,在檢查的過程中,幾乎所有特種兵都將槍口對准了她……
“證件無誤!”少校揮了揮手,周圍特種兵刷地一下統一放下武器,目送著雷吉娜進入大廈正門。
大廈內金碧輝煌,雷吉娜忽然感到一陣緊張,即便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她,站在這個國家最具權力的部門總部,內心依然忐忑不安,即便穿著厚實馬靴,她也能感覺到大理石地板的冰涼。
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呢?召見自己的又會是哪位高官?她對即將發生的事即期待又恐懼。
在正門大廳內,一名和她同樣身穿制服馬靴的夜鶯同僚,在一名身材矮小,身穿西服的老者陪同下,似乎在等待著她。雷吉娜急忙走了過去,那名夜鶯看起來三十歲出頭,和所有夜鶯一樣是個身材高挑,容貌靚麗的女子,或許是因為領袖的個人喜好,夜鶯的成員要經過嚴格的選拔,其中165以上的身高和出眾的顏值是硬性指標!
有西方媒體也曾報道過夜鶯,說這個神秘組織內的所有成員脫掉制服馬靴後,都可以成為T型台上的模特……
那名同僚見到雷吉娜後立即同她握手,說道:“雷吉娜·伊萬諾夫娜少校,您好,我是瑪麗安娜·葉戈羅娃中校,我……我奉命在此等待您!”
雷吉娜見到如此殷勤的同僚,著實有些意外,同時還感到奇怪,一來對方軍銜比自己高,二來為何對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顫抖,似乎剛剛經歷或正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情,但出於禮節,雷吉娜依然點頭示意,低聲說道:“您好,同志!”
這時那位身材矮小的老者說話了:“兩位請跟我來吧,丘爾金娜同志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者領著二人進入了電梯來到了48樓,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雷吉娜不敢相信這座大廈中竟然會有一座植物園!兩人跟著老者進入了這片位於大廈內部的寬闊植物園中,走向面對著電梯大門五十米外的五個人影。
從上電梯到植物園,這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雷吉娜一直觀察著那名叫瑪麗安娜的同僚,特工的職業性讓她覺得瑪麗安娜很奇怪,從表情到呼吸時的聲音,似乎暗示著她將要面對什麼可怕的事情。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瑪麗安娜的情緒愈發強烈,但從她的外在表情上看,她仍在努力克制著這股情緒。
老者領著兩人在距離五人十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雷吉娜注意到這五人全都背對著自己,其中最邊上的左右兩人是身穿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看起來是特工保鏢,內側一左一右是兩名身穿女仆裝的年輕女子,而正中央的女子身穿一身淺灰色的制服,烏黑秀麗的長發及腰,腳踏過膝套筒細高跟皮馬靴,馬靴靴筒發亮的真皮緊貼在她細長的雙腿上,讓她的背影顯得無比修長。
老者立正鞠躬道:“部長大人,她們到了!”
女子沒有答應也沒有轉身,而是注視著身前的花圃,她手中拿著一個奇怪的工具,樣子和探雷器有些相似,只見她將工具下端的環形圓箍打開,將一團厚厚的雜草圈起收攏,隨後利用手上類似剪刀把的把手輕輕一剪,這團雜草立即被切割下來。
在雜草被割下的一瞬間,雷吉娜注意到身邊的瑪麗安娜身子哆嗦了一下。
“瑪麗安娜·葉戈羅娃……”女子開口說話了,聲音好聽宛如少女。
“是!在……在!部長大人!”瑪麗安娜立即立正,馬靴靴跟摩擦地面發出了聲響。
女子轉過身來,用犀利的目光盯著瑪麗安娜。雷吉娜驚訝不已:這女子年紀輕輕,似乎比自己年紀還小,可能二十五歲不到,她容貌清麗可愛,面色白皙,有著一頭劉海齊眉的黑色長發。
雷吉娜心想:“這女子就是老者口中的丘爾金娜嗎?她就是內務部的部長?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能爬到這個位置,究竟是靠能力還是關系?亦或是僅僅靠她的美貌……”
在雷吉娜思索之際,丘爾金娜已經拿著那個奇怪的除草機器,來到了瑪麗安娜身前,似乎她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瑪麗安娜身上,完全無視了同來的雷吉娜。
“‘火種之子’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丘爾金娜圍著瑪麗安娜轉圈,期間不斷擺弄著那個奇怪的器械,她的右手搬動著手柄,器械下方的圓圈不斷張開又收攏,圓圈內側帶著用於除草的鋒利刀片,不斷發出嚓嚓的聲響。
雷吉娜總感覺,這個圓圈的尺寸,似乎剛好可以圈住自己馬靴腳踝處的靴筒……
“報……報告部長,我……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也……也取得了一定成就,抓了幾個可疑人員!但您知道,要抓到他們的主謀需要時間,請您……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瑪麗安娜嘴唇發紫,臉色蒼白,低著頭不敢同丘爾金娜對視。
丘爾金娜用左手撫摸著瑪麗安娜的領口和脖頸處的皮膚,說道:“你說我知道?我知道什麼?哦,抓住‘火種之子’的領導人需要時間?冒昧問一句,你這是在對我下命令嗎?”
瑪麗安娜聲嘶力竭地否認道:“部長大人您意會錯了!我……我怎麼敢對您說這種話?”
丘爾金娜來到瑪麗安娜身前,按住她的雙肩,將右腿向後彎曲,兩名女仆立即上前,將一枚鋒利的箭頭狀金屬,安裝在丘爾金娜右腳馬靴細長的靴跟上。
“你的靴子……”丘爾金娜看向瑪麗安娜腳上的馬靴,“可是很珍貴的,既漂亮又牢固保暖,還能給你提供安全感,要知道,因為萬惡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封鎖,烏曼可有將近一半的人冬天沒有靴子穿。”
瑪麗安娜欲言又止,身體不斷發顫。雷吉娜無計可施卻又不敢多說話,只得低著頭小心瞥視身邊即將發生的一切。
“你覺得,慈父將剿滅‘火種之子’,這個危害國家危害人民的地下組織的任務交給你,是個錯誤嗎?”丘爾金娜質問道。
“是我……是我辜負了慈父和人民的期待!”瑪麗安娜快要哭了。
“哭?哭就能彌補你的過錯嗎?”丘爾金娜將右腳靴跟踏在了瑪麗安娜左腳馬靴的靴面上,那箭頭狀的金屬頭不斷下沉,將靴面的皮子凹陷了下去。
“部……部長大人,請原諒我……”瑪麗安娜求饒道。
丘爾金娜搖搖頭:“這麼多月過去了,國家投入了那麼多的資源,耗費了那麼多的人力,是你一句‘請原諒’就能彌補的嗎?”她看了眼腳下,笑道:“我再用力,你的靴子可要穿了。”
只聽瑪麗安娜輕呼一聲,丘爾金娜的靴跟穿透了她左腳馬靴的靴面和里面的加厚棉襪,刺進了腳面皮膚。丘爾金娜緩緩將右腳抬起,箭矢狀的金屬頭倒刺帶出了一大塊靴皮,讓瑪麗安娜馬靴的靴面上留下了一大塊沾著血跡的破洞,染血的白色加厚棉襪在破洞中隱隱可見。
在破壞了瑪麗安娜左腳馬靴的靴面後,丘爾金娜再度按住她的雙肩,將右腳後伸,兩名女仆將金屬頭從靴跟上卸下,放入一個盛滿消毒液的盤子中,金屬頭上殘留的血跡立即被洗淨,被倒刺帶出的殘破靴皮在消毒液上方漂浮……
丘爾金娜朝著一旁的一名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立即拿出一份文件,宣讀道:“瑪麗安娜·葉戈羅娃,31歲,原烏曼人民民主共和國內務部夜鶯縱隊中校,因私通敵國,出賣人民,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一直在旁觀察旁聽的雷吉娜一聽此宣告,也無法淡定了,她抬起頭慌張地看向身邊的瑪麗安娜,只見她身子一癱,差點跌倒,兩名彪形大漢立即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她托起。
“部長同志,我沒有背叛祖國啊!”瑪麗安娜無力哭訴道。
丘爾金娜不予理睬,將手中那奇怪的器械擺弄了幾下,說道:“這是我專門為夜鶯組織中的叛徒准備的刑具,我給它起名叫剪草鉗,哦不,是剪靴嵌,對於組織中的叛徒,是沒資格穿如此昂貴精良的馬靴的,但考慮到你過去對國家做出的貢獻,就讓你腳上的靴子和你一起陪葬吧。”
說完,丘爾金娜將“剪靴嵌”下方的圓圈張開後套在了瑪麗安娜右腳腳踝處,並按動機關將其收攏鎖死。
雷吉娜心頭一震,心想自己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圓圈果然剛好能套下整個腳踝處的靴筒。
丘爾金娜面對著面如死灰的瑪麗安娜,搬動了剪靴嵌上方的剪刀把手。只聽得一聲慘叫,瑪麗安娜右腳腳踝處的靴筒被鋒利的刀片切開,頃刻間馬靴靴筒從她右腿膝蓋位置耷拉了下去,靴筒和靴面直接分了家,整個馬靴如同被“斬首”了一般,同時鋒利的刀片順勢切開了呢子馬褲褲腳和襯褲褲腳,割進瑪麗安娜腳踝處的皮膚和肌肉中,並切斷了跟腱,瑪麗安娜頓時渾身抽搐七竅流血,一聲慘叫過後,她頭一歪便不再動彈,兩名特工隨後將她的屍體用黑塑料袋包好,抬出了植物園。
原來剛才丘爾金娜用剪靴嵌剪的草是一種劇毒草藥,人傷口一旦沾上必死無疑,丘爾金娜用這種方式毀掉了瑪麗安娜右腳的馬靴以及她的性命,干掉了這位“無用”的下屬。
在瑪麗安娜的屍體被拖走後,丘爾金娜的目光終於落到了雷吉娜身上……
“交接儀式結束了。”丘爾金娜冷笑著對雷吉娜說道,“雷吉娜·伊萬諾夫娜同志,現在你是中校了,人事部向我推薦了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雷吉娜身子一陣哆嗦,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