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最親愛的列克星敦
\t很久很久,都沒有讓別人幫自己梳頭了。
\t列克星敦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里不斷的浮現著自己曾經的摸樣。
\t以前小小的時候,鏡子之前站著的是呆呆的自己,不知道天空是什麼摸樣,不知道海到底有多藍,整個世界就只有老房子外面的老樹和草坪,長大了一點,到了那上學的年紀,緊張的自己每天都在鏡子前擺弄著水手服上鮮艷的領帶,到最後畢業當上老師的時候,才有一些自信,懂得每天微笑著在鏡子前擺弄著那熟悉的發型,好不容易教出幾個懂得點知識的小航母,總算是成為了一名優秀能干的女性,卻又倒在那戰爭的血與火之中,那最後湛藍的海波,就像家里面那面用了很久很久的鏡子,映照出自己那戀戀不舍的摸樣。
\t背後約克城的動作仍舊輕柔,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教導她摸樣,那發梳滑下而分開的繁多發絲,就好像那些年糾葛不清的記憶,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讓人睜不開眼睛。
\t那時是揉碎在綠色草坪上的清香,隨著風而咯咯作響的笑聲,薩拉托加拉著她的手跑過那些街道,也曾有過開在教室門窗上的野花,在初晴的夕陽里,色散出五彩斑斕的記憶,但是就是找不到,躲在教室角落睡覺的姐妹倆,只是扭了扭頭,好像睡得更香的樣子,直到最後長大變成老師的時候,還是改不掉那滿身的壞毛病,驕傲自大的薩拉托加總是跑過那堆戰列艦大姐頭的地方為航母勢力爭個不停。
\t“聽到了麼企業,約克城,跟著我,總有一天會把那群戰列艦老大媽身上塗上各總各樣的顏料~~~~~~~~~~!!!!!!!”
\t那時的珍珠港航母駐地的人數用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但是還有不小的嚎叫聲。
\t列克星敦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她身後的約克城就有些好奇的問她,她只是笑著跟她說起以前薩拉托加和企業的糗事,而約克城則是是一邊笑著,一邊裝扮著她的頭發。
\t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那有些冰涼的棱邊,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那用多少時間凝結而成的戒指,上面有著好像記憶般璀璨的鑽石,有著數不清的約定,有著無數的疑問,還有無數的回答。
\t真的找到了對的人了麼,列克星敦想著那早已思考過無數次的答案,她緩緩的撫摸著那戒指的形狀,那是心中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了的答案。
\t“好了哦~~~我美麗的列克星敦前輩”列克星敦隨著那約克城那聲雀躍的話語抬頭,她看到那美麗動人的自己,那頭紗上還裝飾著那藍色的玫瑰,那唇瓣也塗上了她不常用的口紅,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雙手有些不安的交織在一起,眼眶還有些紅紅的顏色。
\t“列克星敦前輩,該走了,薩拉托加前輩和大家都還等著呢,等待著美麗的你呢”約克城將手輕輕的搭在列克星敦的肩上,用著溫柔的語氣對著他說。
\t“對呢,大家都在等著呢”列克星敦微笑著說著,提了提她那疊了一層又一層的裙擺,那高跟鞋的聲音在那地上回蕩了幾下,那笑容又從新回到了列克星敦的臉上,她伸出手,接過約克城給予她的一扎藍色玫瑰,另一只手輕輕的牽著一身正裝的約克城。
\t“麻煩你了,約克城同學”列克星敦笑著打趣道。
\t“今天,就由我把您交給那個家伙了呢”約克城也氣呼呼的回應到牽著列克星敦往前走了幾步,最後輕笑出聲,滿臉祝福的看著列克星敦。
\t“祝你幸福,列克星敦前輩”
\t而列克星敦臉上洋溢著她人生中最美麗的笑容,輕輕的朝著她點了點頭。
\t當當當,那三聲高跟鞋的聲音,約克城慢慢的推開那扇有些厚重的大門。
\t那光芒灑在列克星敦的臉上,把她映襯得無比的美麗。
\t………
\t音樂響起,列克星敦往前走。
\t她沿那條鋪著紅地毯的地面望去,看到那陽光的中心,看到她踩著的白色高跟鞋,看到她腿上白里透粉的柔嫩肌膚,向上撐起,足足疊了三層的白色婚紗蓬蓬裙,腰間扎著是白色的蝴蝶結,她用帶著白色手套,雙手指尖夾住一束紅色的玫瑰,遠遠的就對著她微笑,甜蜜可愛的感覺依舊沒有改變,只不過她長高了好多。
\t可愛的小公主頭冠待在她的頭上,頭紗上裝飾著可愛的蝴蝶結,上面繡著和自己一樣的藍色玫瑰,陽光透過那迷蒙的頭紗,最後在她那璀璨的金發上流動,給她的笑容灑上一層金粉,列克星敦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的看過她了,平時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姑娘,列克星敦的懶惰不上進的妹妹,此時變成了美麗的美利堅小甜心,穿著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婚紗,微笑著等待著自己去到她身邊。
\t連她身後的後輩,現在長得都比她高了半個頭,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滿臉驕傲的站在她的身後。
\t她望著如此美麗的她,腦海里她曾經的摸樣跟著眼淚開始在眼眶里,她的手彎上傳來約克城溫柔的力量,她知道她現在要往前走,就像從前走過那麼多路一樣,她踏著高跟鞋,拖著那厚重的裙擺,沿著那紅地毯往前走,往前走。
\t她看見當年珍珠港的熟人,她的戰列艦前輩們,她們在教堂的第一排,穿著筆挺的西裝,內襯的領帶也打得十分的整齊,在列克星敦的記憶中,邋邋遢遢的她們除了有重要的巡視,還沒有這麼的正經過。
\t賓夕法尼亞、加利福尼亞、馬里蘭、俄克拉荷馬 、田納西、西弗吉尼亞 、亞利桑納、科羅拉
\t列克星敦在內心里默默的念出她們的名字,用微笑回饋她們投往自己身上溫柔的目光。
\t她還看到了那個一直冷著面的埃塞克斯,也看到了和她一樣名字的列克星敦,大黃蜂和北安普頓一起坐在最右邊,旁邊是紅著眼睛的普林斯頓,後面是昆西她們三姐妹,昆西被她們兩拉著,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座位旁。
\t還有休斯頓,海倫娜,有許許多多,十分熟悉的名字。
\t連那些平時喜歡喧鬧的小驅逐艦們也安靜的坐在位置上,用著好奇的目光里夾雜著祝福,甚至在後排,還有很多沒有位置坐的驅逐艦,她們坐在同伴的肩上,舉著大牌子,幾個牌子搖搖晃晃連在一起,列克星敦才能看清那句話。
\t“祝列夫人永遠幸福”
\t她看到菲爾普斯在她小伙伴的肩膀,平時弱弱的她把牌子舉的高高的,她用著哭腔的聲音喊著標語的內容,而旁邊的驅逐艦也跟著舉高高,用著那些稚嫩的聲音跟著喊道,吱吱呀呀連成一片,一點都沒有正經的樣子。
\t前面的艦娘沒有跟著那群小驅逐艦們亂喊,而是微笑著鼓起掌來。
\t列克星敦知道大家都來了,但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沒有忍住,紅紅的眼眶里流出幾道眼淚,也要笑著對大家揮了揮手。
\t她抱著藍色玫瑰的花束,還有那滾燙的眼淚。
\t曾經身為太平洋艦隊旗艦的加利福尼亞站起身,筆直的走到她的身邊,拿出那白色的手帕,細心的幫她擦著眼淚。
\t“前輩,謝謝你”列克星敦哭著對她說。
\t“別哭了,妝都要化了,萬一不漂亮的話,那邊那個混蛋薩拉托加不喜歡你怎麼辦”她幫列克星敦擦掉最後的眼淚,繼續細聲的對她說。
\t“以前薩拉托加總是不喜歡我們,總是給我們起些亂七八糟的外號,之後來了個企業,我們的外號就更多了,但是只有你,總是叫我們這群無所事事的戰列做前輩,你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在之後的艦隊工作之中你也有出色的表現,在戰爭中也是英勇無比,你是個優秀的人,列克星敦,我們很高興和你相識”
\t“所以今天我們作為你的前輩,把你交到那邊那個小混蛋的手上,我們其實是不怎麼樂意的,但是她是你的愛人,我們也是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被她欺負,跑到我們宿舍避雨的時候,雖然我們現在年紀大了,但是我們也能像當年一樣把她按著打的,不在乎她身邊多了幾個小弟。”
\t“現在我們很少吵架了,而且,我也會好好欺負她的”
\t“嗯……..是這樣麼,是這樣我們就放心了,列克星敦,你今天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就像現在這樣,眼淚都哭沒了麼,那麼接下來,就要去迷住那個小混蛋了,她現在都等不及要跑過來,把你抱走了”
\t“謝謝你,加利福尼亞前輩,今後還請你多多照顧”
\t“祝你幸福,列克星敦”
\t列克星敦再次邁出步伐,加利福尼亞為她讓出道路,讓約克城牽著她繼續往前,地上紅地毯的長度被慢慢耗盡,在眾人的目光中,列克星敦終於走到薩拉托加面前,她抱著大片的藍色玫瑰,微笑著和她對視。
\t“好像我有些不受歡迎呢”她面前的薩拉托加笑著,話語中好像夾雜著生氣的語氣,列克星敦想回應她的想法,而薩拉托加卻先她一步將她手中的紅色玫瑰插入她那些藍玫瑰之中,空出雙手,微微抬頭,捧上她的臉頰。
\t她手中那些如海一樣深沉的藍玫瑰之中,薩拉托加火紅的玫瑰嵌在中間,陽光將她們渲染得美麗無比,就像列克星敦對上的那湛藍色的眼睛,純淨之中倒影著她那泛紅的眼眶,她也注意到,薩拉托加眼旁泛起的顏色。
\t“眼眶還是紅紅的,幸虧妝沒有花掉,真的是很好看,是我人生中見過最美的一次,讓我的內心無法平靜,好想現在就吻你,但是現在還是不行,還有重要的事情,我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t她平時的風格是大聲說愛你,但此時卻是輕聲細語,她的眉毛顫抖著,眼神也開始變得無所適從,她細細的撫摸著列克星敦的臉頰,小聲的吸了吸鼻子,沒有移開目光,用著比剛才還小聲的聲音繼續說。
\t“但是,你真的是好漂亮”
\t她的身高依舊沒有長高,如今還是比列克星敦矮著半個頭。
\t“你也一樣”
\t列克星敦回應著,左手輕輕的松開約克城的臂彎,扶在她的腰側,然後環住她纖細的腰部,拉入懷里,她的高跟鞋響了兩聲,列克星敦微微俯身,在妹妹的額頭留下一吻,就像她們平時早上經常做的一樣。
“lucky”
\t薩拉托加笑著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轉身,內華達站在那教堂彩色的玻璃下,背對陽光,穿著神父的服裝,手邊放著一本聖經,那慈愛的眼神,仿佛讓薩拉托加忘記上次被按著打的經歷。
\t不過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小心翼翼的牽著列克星敦,迎著陽光登上幾層台階,企業和約克城跟在她們的身後,走到內華達的面前,然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原先有些喧鬧的驅逐艦和音樂的聲音消散在空中,只剩下面前教堂彩色玻璃透下的陽光。
\t內華達在她們面前,慢慢的裝模作樣的翻開聖經,卻不小心被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看見里面偷偷夾著的台詞。
\t她們相視一笑。
\t“朋友們,婚姻是相互理解和信任,更是彼此的托付和珍惜,婚姻是愛與愛的交融,情與情的交換,更是心靈和心靈的碰撞,生命與生命的相連,此時此刻,兩位新娘都會有一句話想對彼此說,那麼現在有請兩位新人相對而立,看著彼此的眼睛,請薩拉托加小姐拉起列克星敦小姐的手,在眾人面前說起愛的告白”
\t內華達的聲音在教堂里回蕩著,下面的親友們看著台上的兩人相對而立,兩套潔白的婚紗在陽光下留著美好的色彩,柔和的光影沿著兩人立體的五官展開,薩拉托加眼中,列克星敦美麗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她的微笑好像沿著時間的記憶一直走來。
\t時間,過了多久了。
\t人生,過了這麼久了。
\t白色的手套,指尖交織,就如同兩人命運的反復交織,從年幼的約定一路纏繞而來,經過長久的時間,還有紛飛的炮火,無數日夜思念,無數的回憶衝刷過了沙灘,純白的思念依舊留有力量,讓她們能相互握住對方的雙手。
\t“薩拉托加小姐,列克星敦小姐,當你的手簽定她的手,從這一刻起,無論健康與疾病,你都關心她,呵護她,尊重她,陪伴她,一生一世,你願意嗎?”
\t她們這個時候想起很多,想起了情人節巧克力,兩屆萌王,想象之中的晚禮服,初夏的雨點,叫不上名字的夜晚,調皮的兔女郎,緊追不舍的思念,洛麗塔般的回憶,迷蒙心情的霧氣,好久不見的話語,兩個人的生日聚會,緋色大月亮,還有永遠的後會無期。
\t記憶總是斷斷續續,但是薩拉托加總能想起,列克星敦也是,經歷了那麼多事,好不容易才能站在這里,十指相扣,她們看著對方美麗的面容,看著她輕啟嘴唇,聽著兩種美麗的音色融為一體,回蕩教堂之中。
\t“我願意”
\t“掌聲為兩位見證”
\t掌聲排山倒海而來,內華達開心的將聖經翻到下一頁。
\t“兩位,真誠地望著你的伴侶,記住,——是你今生無悔的選擇和幸福的依靠!現在,請將戒指佩戴在愛人的左手無名指上”
\t菲爾普斯從一旁走出來,她在兩人面前停下,捧著的托盤上放著兩個戒指,在陽光下通透發亮。
\t“不要戴錯哦,加加”
\t“不會的啦”
\t列克星敦微笑著朝薩拉托加伸出手,薩拉托加握住她的手,將那永恒的約定,緩緩固定在對方的無名指上。
\t究竟要牽多少次的手,她才能學會為自己溫柔的套上戒指,明明平時都是一副調皮模樣,甚至懶得連頭都懶得梳。
\t“畢竟,我都特意的學習了那麼久”薩拉托加用只有列克星敦聽得到的聲音說,一邊對著列克星敦伸出手,讓列克星敦將一模一樣的鑽戒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她低頭看著列克星敦的動作,臉上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
\t“還是多虧平時你教的好”
\t“請雙方相吻”
\t明明只是一小步的距離,在兩人的記憶中,卻好像已經走了好久,自從孩童稚氣的懵懵懂懂,又經歷了青春期的不安躁動,努力的成長到現在,幸運的是到現在姐妹之間仍舊親密無間,但薩拉托加早就迫不及待了,她上前抱住,仰起頭望著列克星敦,列克星敦沒有讓她久等,她捧起薩拉托加可愛的臉頰,對著那粉嫩的嘴唇就低頭親吻下去。
\t她們聽到鼓掌的聲音,還有對方的輕哼聲。
\t花瓣和陽光在她們身旁落下,仿佛全世界都在為她們祝福。
\t潔白的婚紗,她們微笑著睜開眼睛,看見人們早已准備好裝著花瓣的籃子,內華達用眼神示意她們往外走去,旁邊兩個驅逐艦潑灑著花瓣,列克星敦卻從那花雨的間隙之中看見那皎潔的眼神,薩拉托加笑著,與她緊緊相扣的指尖微微搖晃。
\t薩拉托加帶著她跑了,她們穿著那麼繁復的婚紗,還穿著高跟鞋,但是她們跑得像風一樣,以至於一旁的人大喊著,追著她們身後要把籃子中的花瓣灑完,但她們的耳邊只有對方的大笑聲,就像多年前一樣,赤腳在夕陽下奔跑的樣子。
\t她們緊緊的拉著對方的手。
\t什麼玫瑰花束,什麼花瓣雨,全都被她們甩在身後。
…………
\t在外面草坪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兩位穿著婚紗的主角卻偷偷跑到了剛才宣誓的教堂里,在第一排的座椅上,沐浴著夕陽的光輝,而薩拉托加直接跨坐在列克星敦的身上,雙手勾著姐姐的脖頸,任由兩人潔白的婚紗疊在一起。
\t滿地的花瓣仍在述說著剛才的故事,現在剩下夕陽的余暉,還有兩人的竊竊私語。
“今後,我叫你太太的話,你不會打我了把”薩拉托加小心翼翼的說,額頭頂著額頭,看著她面前的列克星敦羞紅了臉,但是還是輕咬下唇點了點頭。
\t“只有我可以叫你太太,而且不允許別人叫,而且你還要叫我親愛的”
\t“好的好的,親愛的,親愛的”列克星敦低頭埋進那薩拉托加的胸前,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一邊蹭著一邊說。
\t“這真是敷衍的態度!要真誠的看著我的眼睛,哇~~~臉已經那麼紅了麼,姐姐你真的快變成一個紅苹果了,不過趁這個機會一鼓作氣的說完把,不然以後就更加害羞的說不出口了”薩拉托加有些怨念的說,不過她很快的調整好狀態,甜甜的對著身前那人喊道。
\t“太太~~~”
\t“怎麼了…..親愛的…….唔嗯~”
\t“剛才還沒有親夠,現在可以繼續親把….”
\t列克星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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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