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上午7時,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將睡夢中的陳夢喚醒。
陳夢迷迷糊糊地拿起茶幾上的電話,然後接通其來電。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一把沉穩的男聲說到:“陳sir,有事件。地址已經發給你了。”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話剛說完,還沒等陳夢反應過來便將通話切斷。這讓還處於半睡狀態中的陳夢搞不清楚狀況。
“寶貝,怎麼了?”
注意到丈夫起床的妻子,李美嘉緩緩睜開雙眼向陳夢提出了疑問。
“林木說有事件發生了,讓我趕快過去。”
聽到陳夢的話,李美嘉似乎是感覺到了陳夢的不愉快,便從後面抱著他,然後說到:“去吧。你永遠是我的英雄。”
陳夢握住李美嘉放在他腰上的手表達對李美嘉鼓勵的感謝。
雖然陳夢希望這個時間可以停止,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及其他市民,他最終還是選擇從溫暖的床上站起,默默走向衣櫃換上襯衫及牛仔褲。
做好出門的准備後,陳夢走到李美嘉面前,親了下她的額頭,然後走出了房門。
為了不把兒子吵醒,陳夢輕手輕腳地走向自己的愛車。在確認了林木發送的地址後,陳夢也隨之發動車子,往目標地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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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20分鍾左右,陳夢驅車來到了一條小巷子前。這時的街道和入口已經擠滿了人,人行道旁也都是警車。
陳夢將車泊好後,下車走向小巷子的入口。在向把守著入口的警員亮出自己的身份牌後,警員便拉起警戒线讓陳夢能夠順利通過。
來到案發現場後,陳夢熟練地將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後走到了一名男性探員身旁向他了解現場情況。
“林sir,現場什麼情況?”
“現場多處發現血跡及打斗過的痕跡,可破壞程度不像是人類所為。例如牆壁被打出了個窟窿。“
林木邊說邊指向左手邊的牆壁。上面那有著直徑15厘米的窟窿成功吸引了陳夢的注意。他走上前仔細檢查那個窟窿,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擊穿一樣。
“除了牆上的窟窿,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在地面上發現了深18厘米;寬0.45厘米;長4.3厘米的痕跡。雖然還沒查出器具是什麼,但初步判斷是某種匕首造成的。”
“匕首能穿過水泥地?”
“不清楚,但目前只能做出這樣的推測。”
陳夢雖對林木所說的話抱有疑惑,但是以目前的痕跡來看,確實無法聯想到匕首以外的答案。
“目擊者和死者是誰?”
“目擊者是名流浪漢,在凌晨5點經過這里的時候發現這里被破壞得非比尋常,便選擇了報警。至於死者……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體,也沒有收到任何目擊報告。”
聽完了林木的報告,陳夢開始檢查四周,看看能否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而注意力最後被位於中央的玻璃碎片給吸引了。
陳夢走上前檢查那散落的玻璃碎片,並對林木詢問道:“這個是什麼碎片?”
“初步推測是實驗試管,但上面殘留著的紅色液體是什麼就還不清楚。”
聽到這里,陳夢不禁想起前幾天黃法醫,黃曉敏發給他的化驗報告。那份化驗報告上寫著他們在公園里所發現的那個實驗試管里殘留著的紅色液體其實是人類的血液。
“如果這個試管上的紅色液體也是人類的血的話,不就代表這次也是食屍鬼事件?”陳夢在心里如此想著,然後檢查了四周血跡的位置,嘗試推斷出當時的場景。
“可奇怪的是,除了肉眼可見的血跡,還有部分血跡似乎經過了處理,所以需要用紫外线照射才會顯現出來。”
看陳夢正在根據現場的血跡推斷當時的場景,林木便隨之提出了新的信息給陳夢,並指出了那些被標記發現血跡的地點。
“中央、入口旁的牆壁、最里面的牆壁,還有……垃圾堆附近嗎?”
陳夢走到每一個點,並在腦中進行了模擬,但不管如何模擬,血跡;窟窿和刀痕的位置都無法對上。應該說,至少在人類的能力范圍內無法完成。
這個時候,陳夢突然想起前幾天有一個體型壯碩的小混混被送到了醫院檢查傷勢,並宣稱自己被一名男子單手拎起,還差點被對方單手捏爆頭顱。
雖然根據醫院的傷勢報告,頭骨上確實有著輕微的裂痕;臉及太陽穴的位置也有被擠壓的痕跡在,但由於很難讓人相信,警方便決定將他暫時扣留在醫院接受檢查。
“林sir,將這些碎片和线索交給化驗科,讓他們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景。我要去醫院那邊跟前幾天扣留的犯人了解些東西。”
“好的。有什麼消息再通知你。”
簡單的道別後,陳夢大剌剌地離開小巷,並發動車子往中央醫院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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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中央醫院,陳夢先講愛車泊好,然後大剌剌地走進了醫院,並乘上前往8樓的升降梯。
抵達了8樓後,升降梯的門邊自動打開。出了升降梯後,陳夢往右邊的方向走去,直到一間寫著‘810’的病房才停下。
病房前有一名便衣警員正看守著。陳夢在對那名警員亮出自己的身份牌後,警員便向他敬禮,然後打開病房的房門讓陳夢通過。
進到病房內,一名便衣警員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雜志,而那名被扣留著的犯人,徐澤凱則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似乎是看到了陳夢,那名便衣警察放下了手中的雜志,站起身來給陳夢敬了個禮。陳夢也回了個禮,然後向對方使了個眼神。便衣警員心領神會後,便離開了病房,並關上了門。
陳夢走到徐澤凱身旁,輕微了推了推他肩膀將他喚醒。許澤凱也感覺到了晃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是?”
陳夢亮出了他的身份牌,並說到:“我是陳夢,是食人鬼案件的負責人。有些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下。”
得知了陳夢的來歷後,徐澤凱慢慢坐起身,准備回答陳夢的問題。
“那麼陳sir,你想問什麼?”
“錄口供的時候,你說那名男子單手將你拎起,然後單手將你捏暈,是真的嗎?”
“陳sir,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並沒有說謊。當時候發生的事情我都一五一時告訴你們了。”
從徐澤凱的語氣中能感受到些許的無力及失望感,或許是因為沒有人相信他所說的事情。畢竟要單手拎起一名一米八的強壯男性,基本不可能。
“那麼你記得當時那個人的樣子嗎?”
面對陳夢的提問,許澤凱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說到:“當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的手給捉住了,看不見他的樣子。那個瞬間,我感覺到了死亡正向我逼近,無比絕望。”
徐澤凱邊說,邊揉搓著自己的雙手,可以看出那晚的事情已經深深刻入了他的記憶中,成為了他的心理陰影。
“報告上有說到當時還有一個女生,你記得她嗎?”
“樣子不太記得了,但我記得是一名中學生,大概16,17歲。”
徐澤凱顫顫巍巍地說著,而陳夢也注意到了連接著許澤凱的生命探測器上的心率加快;血壓也跟著升高,這是人類恐慌時才會有的表現。
為了避免對方休克,陳夢拿了杯溫水遞給徐澤凱嘗試安撫他的情緒。徐澤凱接過水杯喝了口水,心率也逐漸恢復正常。
看到這種狀態的徐澤凱,陳夢也不敢繼續問下去,所以他決定轉身離開。走出了病房後,陳夢便將今天在巷子內的事件轉告給了看守的兩名警員,並吩咐他們之後將徐澤凱帶回警局繼續審問。
陳夢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現在才11點不到,便打算回家陪家人吃午餐,並在家里將今天的報告整理出來。可事情往往沒有想得那麼美好,一個警長的信息讓陳夢的表情變得消沉,信息上說要他回警局一趟。
面對上司的要求,陳夢也只好先收拾心情,驅車回到警局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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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後,陳夢邊直奔警長辦公室前。敲了門,並得到了警長的許可後,陳夢緩緩打開了門,並走了進去。
“洪警長,陳夢來向您報道。”
陳夢走到警長辦公桌前向警長敬了個禮,而警長也在受禮後讓陳夢稍息。
“關於今天的案件,我已經有處理方案了,請警長放心。”
“嗯,今天的案件固然重要,但找你來是為了其他事情。”
警長邊說邊拿出一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後陳夢拿起了那疊文件開始翻閱。
“前幾天,有三名家屬前來報案說他們的孩子從星期一開始就沒有回過家了,所以我們現在將他們當作失蹤進行處理。”
“根據法律,只要對象失蹤了48小時以上便能申報失蹤,為什麼拖了那麼久才來報案?”
“根據家屬所給出的信息,這三名對象是街上出了名的小混混。兩三天不回家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之前都會先通知家屬,而現在卻沒有。所以家屬才決定報案。除此之外,這三名對象是互相認識的,而且還是18歲的留級生。以他們的能力及經濟狀況來看,離家出走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如果是綁架的話,綁匪應該會打電話來要求贖金,可到現在為止,一點信息都沒有。”
陳夢一邊看著手中的報告,一邊聽著警長所提出的情報。在聽了警長的情報後,陳夢似乎是猜到了警長的想法,然後說到:“所以您覺得很可能是食人鬼所為?”
“不能確定,但是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所以我將這案子交給你去跟進。那份文件里有著對象的個人信息、認識的人、常去的地方和其他你可能會用上的信息。有任何進展的話,隨時匯報。”
“Yes Sir!”
陳夢向警長做出最後一次敬禮後,轉身走向出口。可正當他要打開門的時候,警長再次將他給叫住。
“還有陳夢,關於今天的案件……有人選了?”
“……是的,已經決定是前幾天扣留的徐澤凱了。在他出院之後會把他帶過來審訊,然後讓他簽署同意書的。”
“那就好,你可以走了。”
說完,陳夢邊扭開門把手,離開了警長辦公室。雖然警長將事情說得如此輕松,但是對身為執行者的陳夢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對他人性的考驗。
“反正都回到局里了,直接在這里把報告寫完了再回去好了。”
陳夢邊說,邊走到自動販賣機點了杯熱騰騰的美式咖啡。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啟動電腦,然後打開巨軟准備將今天的案件整理成一份報告。
在寫著報告的途中,陳夢的視线不時移到一旁的失蹤者的檔案上,心中為那三名青少年祈禱,希望他們不要出事,更希望他們沒有被食人鬼給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