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小區里是一片寂靜祥和,但突如其來的警笛聲卻打破這片祥和。
到達現場的警員們以熟練的手法迅速地將小區內的公園四周圍上封鎖线並並排站好防止有民眾誤闖破壞現場。
遲來的陳夢將身份牌展示給其中一名警員檢查。在確認了陳夢的身份後,警員向他敬了禮,然後拉起封鎖线讓他通過。
陳夢大剌剌地走到了公園的中心地帶。現場四周已經放置了警示牌;法醫和警員也已經著手於案件的分析中。
“現場的情況如何?”
“初步判斷死者為女性,年齡和身份不詳。現場找不到頭部和右手臂,也找不到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
陳夢稍微將視线放到地上的屍體上,但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迅速將視线再次放到黃法醫的身上並說到:“真虧你能那麼自然地觀察。”
“畢竟面對屍體久了,也習慣了。那些新加入案件的警員就沒那麼幸運了。”
黃法醫用拇指指了指他身後的草叢,那里有兩名警員正往垃圾桶內狂嘔。陳夢的臉上掛滿了同情的表情,但是警員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屍體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不管是脖子、身體、腿部都被啃食到破爛不堪,骨頭也毫不客氣地暴露在眾人可見的范圍內;無需解剖也能清楚知道剩余的內髒數量。
“看來是食人鬼無誤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發現嗎?”
“根據死者的周圍環境和地面的血跡來看,凶手是從正面襲擊的,而且過程中兩人並沒有發生爭執,也就是說兩人極有可能是認識或是死者所信任的。雖然頭部不見了,但是聲帶處有明顯的傷痕,而雙腳的後腳筋也被人從前面割斷......用撕掉可能更貼切點。初步推測是失血過多而亡。”
陳夢聽了黃法醫的解釋後,走到死者身旁檢查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最後讓他注意到了在草叢中有東西因為燈光的反射而閃爍著。
陳夢戴好一次性手套,然後將手伸向物件,發現那是一瓶沾有紅色液體的實驗試管。
“這是?”
試管內的液體因為高密度的關系無法輕易倒出,等得有點不耐煩的陳夢便將手指伸入試管中沾了點液體放到舌頭上品嘗。那讓人無法忽視的腥味讓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紅色液體的真面目。
“是血。”
一旁的黃法醫聽到後便馬上蹲到陳夢身旁結果試管進行檢查。
“怎麼樣,能看出是什麼血嗎?”
“這鮮紅的程度很可能是豬血,但詳細的結果還是要等化驗之後才能知道。”
黃法醫一邊說著,一邊將試管放入預先准備好的證物袋中,准備帶回去再做進一步檢驗。
陳夢本想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线索,但周圍似乎除了這試管就說明都沒了。
“附近沒有任何腳印,也沒有毛發之類的,代表犯人非常謹慎。可是為什麼會留下試管呢?”
“或許是情急之下導致試管被以外留在了現場。”
陳夢不解黃法醫的看法,而黃法醫也似乎看出了陳夢的不解,並繼續對他解釋到:“在你來之前我們發現了死者的手機,也得知他最後要撥打救護車的電話,但在撥打前就被犯人發現,並遭其殺害了。”
“也就是說。犯人本是想將死者帶到隱秘的地方再殺害的,但因為出現了某些狀況讓死者需要呼叫救護車。所以犯人情急之下只好動手,而在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試管。”
陳夢根據黃法醫提供的线索做出了部分推理,但就憑這點也线索也無法將案件進行更進一步的推進。
“報告長官,現場的證據和照片都已經收集完畢了。”
“收到。驅散人群後就收隊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Yes Sir!”
收到陳夢的指示後,身穿警服的小警員便轉身開始驅散人群。陳夢也將手套脫去,准備離開現場。
“看來你很開心呢。畢竟明天是你那麼久以來的休假日。”
黃法醫看見陳夢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並猜到了其中的原因。自從陳夢接手了這起離奇案件之後的這三個月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和陪陪家人,而明天是他難得的休假日,不開心才怪。
“是啊。已經很久沒有陪家人了。那麼化驗結果出來後發到我的郵箱里吧,而接下來的事情暫時會由林木去負責。”
陳夢簡單地和黃法醫道了別後便驅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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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陳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但這次是在自家的床上醒來,而警局的辦公桌上。
看見是自家的天花板,陳夢還一時反應不過來。畢竟他已經將近兩個月睡不在自家的床上了。
“對哦。今天我休假。”
陳夢看著熟悉的環境久久不能釋懷。因為在這幾個月里,他接觸了多起凶殘及血腥的案件,且沒有好好休息。精神都逐漸瀕臨崩潰。
他從床上下來,來到了廚房,飯桌上是妻子留給他的早餐,一盤烤吐司配上兩粒荷包蛋。陳夢看著桌上的早餐不禁露出了微笑,並坐下慢慢品嘗。
陳夢發現除了早餐外,還有一封妻子留給他的信。信上寫著“下午一點,記得去帶兒子放學。”
陳夢看了信上的內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是感受到了家庭幸福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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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二時四十分,距離學校放學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陳夢來到‘培英中學’的校門前,但由於距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陳夢便在一旁視野比較寬廣的地方等待。
周圍的家長們都在有說有笑地談著天,還有一個拿著雨傘坐在石凳上的年輕小伙。他的樣子看似只有二十歲,應該是學生的哥哥吧?
看著這溫馨祥和的畫面,陳夢不禁感到放松。在調查食人鬼案件的這段時間里,他的身心早已忘了這種溫馨的感覺,但現在的他卻深深體會到了這種溫馨的時光是如此得來不易。
很快時間便在等待中過去了,從學校傳來了宣告放學的鍾聲。所有學生都有說有笑地從校舍內走向大門,並尋找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家長。
陳夢也很快的從那群學生種找到了自己的孩子,而正好他也正在等他身旁的女同學道別。看見這一幕的陳夢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跟朋友道完別的‘陳嘉明’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夢,並向他走去。
“剛剛那個難道是你女朋友?”
“爸,別胡說,我才十五歲,哪里來的女朋友?”
“哈哈哈,開玩笑的。”
陳夢將陳嘉明領到車前,解開車鎖,然後各自進入自己屬於自己的座位。
“午餐我們外面吃,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陳嘉明思考了片刻後給出了答案“西餐吧。”。雖然說拿西餐當午餐感覺有點少見,但是陳夢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啟動車子往商場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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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父子來到商場後沒有多做逗留,而是往二樓的‘MS. BBQ’的方向前進。
陳夢向服務員比出了兩根手指示意要兩人的座位。服務員也很快的領悟到了陳夢的意思,並為他們引路。
三人來到了一個靠牆的兩人桌前。在陳夢和陳嘉明入座之後,服務員將兩份菜單分別遞給了兩人,然後回到前台招待其他客人。
“嘉明,要吃什麼就點吧。不要在意價錢。”
聽了陳夢這句話,陳嘉明似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拿起一旁的點單卡和鉛筆將跟菜單上產品相對應的號碼和桌子的號碼填上。
看見兒子填下了自己要的餐點後,陳夢再次露出微笑,並接過點單卡將與自己餐點相對應的號碼填上去之後,便讓服務員將點單卡交給後廚。
待服務員離開後,陳夢再次將視线放到對面的陳嘉明身上,然後說到:“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啊?”
“都挺好的,倒是老爸你這幾個月都在忙什麼?都不見你回家。”
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陳夢本想將他這幾個月的遭遇告訴家人,但上層為了避免恐慌,要求所有參與人士要保密。
“就手頭上有些案件很棘手,所以只能加班了。”
為了不要讓陳嘉明太在意,陳夢只好編個理由來搪塞過去,但沒想到的是陳嘉明居然接受了陳夢的解釋。
兩父子之間沒有過多的談話。陳嘉明低著頭玩手機,陳夢則靜靜地望著嘉明。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陳夢十分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時光。
很快,服務員將一盤熱騰騰的牛扒和雞扒分別放到陳夢和陳嘉明面前,然後離開。
眼看食物來到了面前,陳嘉明便將手上的手機放下,拿起一旁的刀叉開始進食。看到這一幕的陳夢也將實現從孩子身上移開,拿起刀叉開始進食。
用餐結束之後,陳夢便帶著兒子到處逛逛以彌補這段時間的遺憾,而陳嘉明也似乎樂在其中,而當他們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旁晚六時,陳夢的妻子,李魯美早已坐在餐桌前等候多時。
看見妻子那不削的眼神,陳夢趕緊讓兒子拿著書包上樓,而自己則留下來面對妻子。
眼看妻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緩緩向他走。陳夢還有一絲緊張,而下一秒妻子則緊緊抱住了陳夢。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陳夢有點不知所措,但最後也將她緊緊抱如懷中。雖然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再相遇,但經過這段時間分離後的再相遇讓他們無法自拔。
時間很快的來到了晚餐時間,一家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晚餐一邊有說有笑。雖然隔天陳夢依然要回到警局報到,但至少現在他們擁有著彼此。
可來自黃法醫對死者和試管內紅色液體的檢驗報告卻打破了這份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