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慶雲府郡主試斬,昀州城雪兒授首
由於昀州糧車被毀,外地調糧尚需幾日,加之對文雪兒的事情過於自責,於是嘉南郡主回到了京城家中休養,以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沒了哥哥趙連城和閨蜜文雪兒的陪伴,趙府也變得更加的冷清,在太學念書的趙連輝見姐姐悶悶不得,便趁著太學休學的空當回到家中陪趙連玥解解悶。此時正好芸安郡主洛思琳過二十四歲生日,在慶雲府開宴會,受邀之下,趙連輝便帶著姐姐去參加芸安郡主的聚會,以衝淡嘉南郡主的思念與自責之情。
芸安郡主和華國其他的郡主不一樣,她是華國的開國元勛洛子毅的女兒。當時先皇趙珺即位時,文之濤,洛子毅,趙璞和靳修武,兩文兩武,為華國的統一中原立下了汗馬功勞,從此文,洛,趙和靳成為了華國最有勢力的四大家族。而洛子毅由於娶了趙珺之妹為妻,和皇族趙家有了連襟的關系,使當時洛家地位居於文家和靳家之上,成為華國第二大的家族,一時風光無兩。然洛子毅在女兒洛思琳出生後不久便去世了,趙珺為了表彰洛子毅的功績,便封了其女洛思琳為芸安郡主。但是洛家實際的繼承人,芸安郡主的哥哥,洛思贇對官宦生活不感興趣,於是棄政從商,搬離了京城,雖然為洛家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但是也讓洛家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等到先皇駕崩,趙稟即位後,洛家人基本上是遠離了華國的權力中心,只能在朝中擔任一些無足輕重的官職了。和無欲無求的哥哥洛思贇不同,妹妹芸安郡主洛思琳卻想著能有朝一日讓洛家在華國重振雄風。因此和其他自視甚高的郡主不一樣,洛思琳和朝中要員的公子哥們大多都私交甚好,希望能夠借助他們的力量讓洛家日後再次崛起。這一次的生日宴會,也是請到了很多朝中要員的公子哥們,至於同為皇族的嘉南郡主趙連玥,更是受到芸安郡主的隆重邀請,在列為上座之賓。
“喲,這不是連玥妹妹嘛!快進來,就等你了呢!”嘉南郡主剛踏進洛府,就聽見芸安郡主洛思琳銀鈴般的清脆的話聲,說罷,洛思琳便挽著嘉南郡主的手,走進了大廳之中。雖然芸安郡主只是皇室旁系,但若論輩分,芸安郡主算是嘉南郡主的表姐了,因此兩人如同親姐妹一般,並不在意這些繁縟的禮節。洛家的豪宅卻是看的嘉南郡主不禁入了迷,敞亮的大廳由南洋運來的上好的沉香木搭建,四周點綴上各式各樣的彩玉琉璃,即使在京城的達官顯貴中,能把府邸裝飾地如此奢華的,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穿過走廊,嘉南郡主來到了大廳,左丞相張德之子張豹,兵部尚書的公子司馬珏,兵部侍郎靳奕華和靳冰芸兄妹等人都赫然在座。不得不說芸安郡主的面子還是大,能請來這麼多地位顯赫的人,這些人都和自己差不多大,從小便經常在一起玩耍,看到此景,郡主心里稍有一絲慰藉。
“來來來,我給大伙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一直提到的嘉南郡主趙連玥,連玥可是京城四美之一呢,你們這次過來可算是不虛此行了。”嘉南郡主從小便金枝玉葉,深居簡出,流傳京城四美之一的名號讓這些公子哥們都想著有朝一日能一睹她的芳顏。嘉南郡主的出現讓在座的公子哥們都瞪直了雙眼,雖然他們都閱女無數,但是多是一些沾染著市井之氣的女子,見到趙連玥這般沉穩尊貴,雍容華貴的郡主,還是讓他們不禁感嘆不愧是京城四美之一,時間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洛姐姐言重了,要不是洛姐姐一家搬離京城,來到近郊的慶雲府定居,這京城四美的名號肯定也有洛姐姐的一份啊!”嘉南郡主謙虛地說道。
“來來,大家喝酒,今天難得芸安郡主過生日,嘉南郡主也在,我們不要想別的事了,大家可要喝的開心啊!”說話的正是張德的兒子張豹,他說完便將酒杯里上好的女兒紅一飲而盡,趁著酒勁還偷偷捏了一把芸安郡主的屁股。芸安郡主此時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也勸著各位喝酒。本來因為文雪兒的事情而自責的郡主,此刻幾杯溫酒下肚,也略有些釋然。
“想當年,趙,洛,文,靳四家為先帝的基業立下汗馬功勞。我們四家的姐妹也是義結金蘭,今天玥兒和芸兒能來參加姐姐的壽宴,真是讓小舍蓬蓽生輝啊!”喝了幾杯溫酒的芸安郡主有些微醉,潮紅的小臉上,依然洋溢著喜悅之色。“誒,對了,雪兒呢?她怎麼沒來?我前幾天也給她發了請柬,她到現在也沒回個信。哎,人不在京城了,面子也薄了啊。。。”說道這里,再聯想起當年風光無限的洛家,讓芸安郡主不禁感嘆一番。
“呃。。姐姐有所不知,雪兒她出事了。。。”嘉南郡主便把這幾天的經過一一訴說一番。
“什麼!雪兒竟然要被斬首示眾?!這個文老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芸安郡主聽到此,不禁大吃一驚。台下的一眾公子哥們聽了以後同樣也感到驚訝,其中不乏和文雪兒有過面緣的,但是右丞相文之濤的秉性大家都十分的清楚,於是只能私下里面嘆息一聲。
“話說琳姐,你見過本朝的貴族女子斬首嗎?”坐在安芸郡主一旁的張豹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沒有見過呢,一般的市井女子的斬首我倒是見過幾次,聽說貴族女子的斬首處刑的地方都是專門搭建的,用錦布遮擋,除了監斬官和劊子手外,只有少數人能夠入場觀刑,所以能看到貴族女子斬首的人也不多,不過,連輝弟弟,你和司馬珏不是在太學學習女子處刑嗎?你們見過本朝貴族女子處刑的過程嗎?”安芸郡主轉頭對嘉南郡主的弟弟趙連輝問道。
“呃,郡主姐姐,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我們的先生倒是在十余年前有幸參與過一次貴族女子的斬首處刑。在課上先生有向我們描述過當時的情形。”
“十余年前。。。連輝你說的不會是當時華國長公主懿陽公主和二公主凌月公主謀反之事吧?”芸安郡主突然來了興致,那時候她才十歲左右,之是聽過這件事,但是具體的細節卻無從知曉。
“正是,懿陽公主和凌月公主因為謀反被抓後,按照太祖律法,謀反罪當處三百刀的凌遲之刑,但是考慮到公主的千金之軀,不可受這樣的罪過,於是先帝降旨,將二人的凌遲刑改為斬首,她倆也算是得一個痛快的結局了。”趙連輝說道。
“我們的先生正是她們的監斬官,當時斬首的地方是京城郊外的一處空地上,用黃色的綢布將刑場圍了起來,在場的人除了兩個劊子手和監斬官外,還有兩個公主的親屬,侍女等等,總共也不到十個人。”坐下下面的司馬珏搶著回答到。
“先生說,凌月公主的身子在被梟首之後立刻就撲倒在地上不動了,但是懿陽公主則是更加有活力,沒了頭顱的身子掙扎的更加劇烈一些,大約掙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漸漸停止,脖子里噴出的血也比凌月公主更多,腳下的錦布都被她踢破了。”趙連輝補充道。
“不過懿陽公主的首級看起來更加的平靜,表情更加放松,雙目微閉,仿佛就像睡著一樣,不像凌月公主那樣大張的檀口,雙眼圓睜,就像在喊些什麼。先生拿起朱筆在兩位公主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個點,以示驗明正身了,再命人將這兩顆臻首拿去裝飾一下,放進兩個錦盒之中,掛於城頭示眾三日。”
“雖然兩位公主當時都年紀都有三十有余,但是畢竟是皇室中人,頭顱保養的還是非常不錯的,即使被斬首了,臉上的肌膚還是這麼緊致細膩,和二十歲的少女無異。除了因為失血而使得臉色有一些蒼白,少了一點生氣之外,一點都沒有破壞生前的美貌。聽先生說,兩位公主懸首示眾的那幾日,來圍觀的民眾絡繹不絕,都快把城門擠破了。”司馬珏說著,語氣里滿是沒有親眼觀賞到兩位公主處刑的遺憾。
“要不司馬賢弟來當監斬官,來演練一下當時的場景吧!正好你和連輝賢弟不是在學習這方面的內容嗎?就當是溫故知新了。”一聽到這兒,張豹也來了興致,於是提議道。
“這。。這怎麼演練啊。。”司馬珏和趙連輝聽了都是一頭霧水。
“嗯,我覺得張豹的提議很不錯呀!”此時的芸安郡主酒喝得有點上頭,聽司馬珏他們對公主的處斬過程很有興趣,也覺得這個提議覺得很有意思。“這樣把,我和玥兒來演兩位公主,珏兒你演監斬官,連輝和張豹你倆就演劊子手吧!其他人就當看客吧。”
“這可有點意思,那我也同意吧。。。”嘉南郡主聽著也感到一絲好奇,於是應和到。
聽到這里,司馬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於是坐在了台子上,模仿起他先生的模樣。“帶犯人上來!”司馬珏說完,扮演侍衛的靳氏兄妹便把芸安郡主和嘉南郡主押解到了台前。兩位郡主酒喝得有些多,走路略有一些踉蹌。
“查,懿陽公主,年三十三,凌月公主,年三十二,二人伙同德雲侯趙㺬,私竊兵符,意圖謀反,證據確鑿。今判處二人斬首,首級示眾三日,即刻行刑!”司馬珏看著微醉的兩位郡主,隨手抄起一張紙,然後學著先生的強調宣讀著。隨後押著郡主的侍衛便按住她倆,使她們跪在地上,作受斬狀,兩位郡主跪在地上,露出了嬌嫩柔美的脖頸,仿佛真的馬上要被斬首一般。扮演劊子手的兩人聽聞便走上前來,站在兩位郡主身旁。
“誒,琳姐,你這跪的有點生硬啊,身子要向前傾斜一點,脖子保持水平,你看旁邊的玥姐跪姿就很好,不然劊子手一刀要是斬不下首級,可得多受罪了!”
“還有玥姐,你的頭不要抬起來,平著看地面就好了。不然斬下的首級連著的脖子是斜的,立不起來了,只能側躺著示眾,多難看啊!”司馬珏看著兩位郡主跪著受刑的場面,糾正到。
“琳姐,我覺得司馬賢弟說的很對,說不定琳姐那天就用得著呢!”芸安郡主旁邊張豹打趣道。
“吉時已到,即刻將兩位公主斬訖報來!”司馬珏見兩位郡主已經調整好了受刑的姿勢,便接著念到。扮演劊子手的張豹和趙連輝兩人聽到後,便用手比作刀,向著兩位郡主的脖頸出劈砍過去。
聽到這里,安芸郡主渾身一顫,感覺到後頸處一陣涼風襲來,隨後感覺自己的脖子被重物用力地砸了一下,本來就微醉的身子沒跪穩癱倒在地上。撲倒在地上的身子雙腿踢蹬了幾下,就像真的被斬首正法了一樣。
“你個死人!使這麼大的力氣,還真像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啊!”安芸郡主回頭看著演劊子手的張豹,沒好氣地嬌斥一句。張豹也喝了不少酒,這一下下手也沒輕沒重,一下給安芸郡主的後頸上磕出一道紅色的印子,印在白皙的脖子上分外顯眼。
“琳姐息怒啊。。開個玩笑呢。。不過我的手藝怎麼樣啊?以後琳姐要是被斬首處決的話,記得找我來當劊子手啊。。”張豹依舊一副痞笑的表情,看起來對劊子手這一個職業還是非常享受的。安芸郡主聽了白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司馬珏看到斬刑已畢,便抄起旁邊旁邊的朱筆,走下去托起兩位郡主的美首,在眉心處點了一顆紅點,以示驗明正身。說道“典型已畢,懿陽公主和凌月公主皆已伏法,現將二女首級裝於錦盒中,懸於東城外示眾三日!”司馬珏邊說,偷偷捏了捏兩位郡主紅嫩的臉龐,就像真的在驗明首級身份一般。
“哎,司馬珏,我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我記得貴女斬首的過程禮儀是很有講究的,哪有這麼簡單!”扮演劊子手的趙連輝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台上的司馬珏說到。
“唔,確實是啊,可是先生說的這麼多,當時就記不太清了啊!現在喝了這麼多酒,哪還記得啊?哦~對了,我記得,先生說過,處斬貴族女犯,是要裸斬的。。”司馬珏拍了拍頭,似乎想起了什麼。
“哦~是裸斬的啊?要不琳姐,咱們再。。”張豹看著芸安郡主,不懷好意地提議道。
“死樣子!”芸安郡主聽後爬了起來,本來微紅的臉漲的通紅,“和你哥一樣,老想著占人家便宜。”說完用手戳了戳他的眉心,一副生氣的樣子。“好了,今天先到此為止吧,再過幾天雪兒妹妹不是要被斬決了嘛,大家去看看不就知道過程是什麼了,順便送送她吧”芸安郡主提議到,眾人都覺得可行。
幾日後眾人來到文雪兒行刑的刑場。由於這一次文雪兒的失誤,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所以這次的處刑選擇在鬧市之中,也算是給昀州的百姓們一個交代。昀州多年以來第一次處斬女犯,更何況還是一個大美人兒,丞相之女,於是斬刑台下的百姓們把台子圍的水泄不通,都想一睹丞相之女的芳容,至於她犯下的什麼罪,已經沒有人關心這個了。
斬台上正中間坐著的是李大仁,他是這一次的監斬官,嘉南郡主一行人分列左右桌就座。不一會兒押送著文雪兒的囚車便緩緩駛了過來。文雪兒款款走下囚車,一步一步地走向斬台,自己的斷頭之處,雖然雙腿在微微顫抖,但是終究還是保持了千金大小姐的風范,沒有腿軟摔倒。文雪兒後面跟著幾個侍衛和侍女,來維持刑場的秩序和做一些行刑前的准備。侍衛並沒有將文雪兒綁起來,也算是給了這位丞相之女最後的尊嚴。文雪兒和出門時的打扮一樣,還是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輕紗,後腦插著一根發簪,將一頭秀發盤在頭頂上,只是文雪兒也沒想到出門時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再回家的時候卻成了一顆冷冰冰的頭顱了。
雖然這一段路有一些距離,文雪兒走的也很慢,但是終究還是走到了路的盡頭。眼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錦匣,里面鋪上了一層柔軟的錦緞。“看來我的頭顱被斬下後就放在這里啊!”文雪兒心里想著。“這樣的盒子,我的頭躺在里面應該會很舒服吧!可惜我是體會不到了。”文雪兒又環顧四周,與這個世界做最後的訣別,當她看到了為自己送行的郡主一行人時,心中略有一絲欣慰。看著一臉懊悔的趙連玥,滿是惋惜之情的洛思琳和靳冰芸,文雪兒朝著自己的好姐妹們擠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們能來送我,希望來世我們還能做好姐妹!”文雪兒心里暗暗說道。
“刑部李大仁,參見文姑娘!”監斬官李大仁見文雪兒已經走到台前,向她做了個揖,就像見到自己的上司文之濤一樣。“文姑娘如今即將餐刀受刑,還有什麼話要下官帶的嗎?”
“嗯,李大人,那就請替我轉告我爹娘,就說女兒不孝,不能給爹娘養老送終了。。讓他們今後好生照顧自己。。
我的腦袋在斬首示眾後,就送回家吧,和我哥哥葬在一起,好好陪陪他。。。身子嘛,就別送回去了,趁著我身子還有幾斤兩肉,不要浪費了。。我死後把我的身體做成肉湯,給災民們喝了吧,也算為我這次疏忽做的補償吧。。
還有。。我腦袋被斬下後,能再幫我打扮一下嗎?我想漂漂亮亮地離開這個世界,去見我的哥哥。。”
“好的,文姑娘,你的訴求下官一定會盡力幫你實現的。但也請文姑娘配合我等的工作。”李大仁朝著文雪兒抱拳作揖,隨後命人鋪上了厚厚一層的絲綿墊,作為文雪兒餐刀受刑之處,鋪上的軟墊也是防止文雪兒的頭顱在斬落後撞擊堅硬的台面,讓她的容貌受損。
“時辰也不早了,那就請文姑娘就地脫去衣物,移步到墊子之上吧!”監斬官李大仁微笑地對文雪兒說到。
早在行刑的前一天,文雪兒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將會被裸斬,所以她並沒有做什麼反抗,配合著身後侍女的工作,畢竟反抗也沒有什麼用,只會有失自己大小姐的風度而已。文雪兒一雙玉手輕輕拉了一下腰繩,繩子應聲而落,披在身上的綠紗便順著香肩慢慢地滑落下來,露出嬌嫩白皙的肌膚。因為知道自己將會被裸斬,所以文雪兒身上只是象征性地裹上一件綠紗而已,隨著綠紗的滑落,文雪兒誘人的胴體也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面前。秀氣堅挺的乳房,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還有那一片掛著晶瑩水珠的黑色森林,把坐在一旁的張豹,司馬珏等一眾公子哥們看的眼睛都直了。隨後再脫去了繡鞋和錦襪,一雙纖秀瑩白的玉足也展現在人們的眼前。底下本來嘈雜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觀賞了文雪兒這曼妙的身軀,然而想到這樣的美人一會便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讓大家也無不扼腕嘆息。
脫下衣物後,文雪兒右腳踩在了錦墊之上,墊子表面的絨毛四散而開,隨後又包裹住她的玉足,舒適中又帶著一絲瘙癢的感覺透過她赤裸的腳底傳遞到她的大腦中。“看來刑部的安排真的是周到,我的頭掉在這樣軟軟的墊子上,應該會很舒服吧!”文雪兒現在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只能胡思亂想地想些有的沒的事。雙腳踏上墊子之後,文雪兒雙膝一彎,順從地跪在了墊子上,豐潤的屁股坐在腳後跟上,隨後伸直雙手撐在大腿上不讓身子倒下,修長的脖子向前伸長著,露出一節節的頸椎,方便劊子手下刀,從此文雪兒做完了在人世間最後一件事,接下來,就是等待斬刀的落下,自己的身子再跳上一段斷頭之舞,當然了,這個就不由自己所控制了。而一旁的兩個助手則過來扶住住文雪兒的雙肩,讓她能夠保持這樣的姿勢,直到利刃過頸。
“誒,還真的是裸斬啊!刑部怎麼要這麼干呢?雪兒妹妹都要死了,還羞辱她一番!文老頭他也真的忍心啊!”看到這里,芸安郡主洛思琳表現出了驚訝與氣氛的神情,本來對處斬文雪兒這一決定她就很不滿。現在還有將她的裸體展現給眾人看,這不是更加的羞辱嗎?
“哈,琳姐,您有所不知,這是華國的傳統,只有身份高貴的女性,才有這樣的特權。先生說過,裸斬處刑這代表著一個人一絲不掛地來這個世上,又一絲不掛地離開,清清白白,不帶走一絲凡塵俗物,這樣,人的靈魂才能了無牽掛的投胎。”坐在洛思琳身邊的司馬珏得意地說到,一旁的趙連輝也表示了贊同。“況且,她們被處斬後都要和衣安葬,怎麼能被血給玷汙了呢?”
“琳姐這麼高貴的身份,到時候琳姐處斬的時候,肯定也是裸斬呀,那肯定不比雪兒差!”坐在一旁的張豹,看著洛思琳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一臉痞笑地打趣。
“算了吧~我才不管這什麼禮節習俗,要是我的話,我肯定要和衣受刑,把自己的身子給這麼多男人看,羞死了~”芸安郡主想想說道。“不對啊,張豹你怎麼老想著我被斬首啊?我看你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說罷芸安郡主的粉拳錘了錘張豹的胸口,沒好氣地說道。
“今查,犯婦文雪兒,年二十。本行糧草押運之職,然玩忽職守,導致糧車被毀,另有造成九名糧吏的死亡,後果極為嚴重。依據太祖律法,判處斬首,首級示眾三日!”李大仁看著文雪兒已經跪好待斬,便再次宣讀了她的罪狀。“今時辰已到,即刻行刑!”說罷李大仁便抄起一根斬牌,扔到了台下,示意劊子手可以開始行刑了。
此時的刑場變得極度的寂靜,文雪兒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她望著白色的墊子,等待著自己最後時刻的到來。
劊子手得令後,便舉起了斬刀,朝著文雪兒細嫩的脖子奮力地揮去“呼~嗤~”帶著金屬的破空聲,鋒利的斬刀毫不費力地的斬斷了連接雪兒頭顱和身子的脖頸。眾人只見一道銀光一閃,本是文雪兒頭顱的地方迸發出一陣血霧,噴濺到李大仁的臉上,隨後化為兩道血流從斬斷的喉腔中汩汩流下。利刃過頸,文雪兒的頭顱離開了陪伴自己二十年的身軀,在空中旋轉了半圈臉朝上地砸在了白色絲墊之上,她的眼中,只能看見一具沒了腦袋的赤裸身軀,向著前方歡快地噴灑著鮮血,而這具身軀,自己再熟悉不過了。斷頸處噴出的血液時而滴灑在雪兒的臉上,時而灌入她微張的小嘴中,一股血腥的味道直衝她的大腦,文雪兒試圖合上嘴巴,但是被斬斷的肌肉對此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鮮血拍打著自己的臉龐。“這就是斬首的感覺嗎?墊子軟軟的,腦袋枕在上面還挺舒服的。。只是我這滿臉血汙的腦袋,應該很丑吧!”
原本按住文雪兒香肩的侍衛,見雪兒的首級已經被利落的斬下,便順勢一推,將這具無頭的屍體推倒,蓋住了文雪兒被斬下的頭顱。在雪兒的視野里,這具無頭的身軀向自己撲來,一對柔軟挺拔的乳房重重地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堅硬的乳頭溫柔地按壓著自己的臉頰。“躺在自己的胸前。。真的舒服,真希望能永遠這麼躺下去。。。”在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凝望著自己的雙乳,文雪兒閃過了最後一絲念頭,最後斬斷的脖頸帶來的麻木和無邊的黑暗侵蝕的她的大腦,仿佛看見自己的哥哥在不遠處向她招著手。。。
雪兒的屍體如同她生前的那般文靜,只是在斷頭的一瞬間過電般的顫抖了一下,隨後直到撲倒在地上時,都沒有再做掙扎。無頭的屍體安靜地趴在地上,隨著心髒的跳動,斬斷的脖頸還有一茬沒一茬地噴出絲絲鮮血,將雪兒身下的潔白錦墊染得通紅。在殘余神經的控制下,十根蔥白手指與腳趾不規律地蜷縮與伸開,似乎是向人們證明著自己的生命並沒有逝去一般。
“假如玥兒犯法了,奕華哥哥舍得斬我嗎?”趙連玥扭頭看著身旁的靳奕華,說道。
“當然斬,而且是裸斬,玥兒是京城四美之一,玥兒裸斬的場景一定比雪兒更美。”靳奕華微笑地朝著趙連玥說道。
兩個侍衛見雪兒的肉身逐漸停止了掙扎,於是伸手一人握住雪兒的一邊乳房,抬起雪兒的屍身,將她早已沒有生氣的首級扒拉出來。其中一位侍衛托起她的臉頰,將雪兒的頭顱轉交給李大仁。李大仁接過雪兒的首級,本來沾滿了血跡的五官已難以辨認,但是依然遮擋不住她那清秀的面容。整齊斬斷的斷頸處還有鮮血淅淅瀝瀝地滴下,和先前斷頭的一瞬間噴灑到案台的鮮血混在一起。李大仁抄起一疊厚厚的宣紙,將雪兒的首級輕輕地碼放在上面,由於雪兒的脖子被鋒利的大刀整齊的切斷,斷口十分平整,因而能穩穩地立在並不平整的宣紙之上。粗糙的宣紙接觸到脖腔處斬斷的肌肉時,刺激了殘余的神經,雪兒的臉頰和眼瞼最後顫動了一下,最終歸於了平靜。宣紙在和斷頸接觸的一瞬間便被頸血染得鮮紅,李大仁換了三茬宣紙,才將脖子里殘余的鮮血清理的干淨。
“李大人,接下來的事,就讓玥兒代勞吧!”趙連玥看著這顆從小看到大的首級,起身向李大仁走去。
趙連玥用手帕沾了沾一旁木桶里面的溫水,溫柔地擦拭著雪兒的臉龐上面的血汙。此情此景讓連玥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天她和雪兒出門游玩的時候,雪兒腳下打滑一頭栽倒在泥坑里面摔了個狗啃屎,面對滿臉泥汙的雪兒,連玥也是強忍著笑用手帕蘸著溫水擦拭著雪兒的臉。和記憶中活潑可愛的雪兒不同,只是此刻自己眼前的雪兒,只剩下一顆沒有生氣的頭顱,無法再陪自己聊天玩耍了。
由於頭顱剛被斬下,臉上的血跡還很新鮮,因此不一會兒便將臉上的血汙擦干淨了,雪兒的臉龐又恢復了往日的白淨。連玥托起下頜,輕輕打開雪兒的檀口,一股血腥的味道再次撲鼻而來,用紙巾擦淨口里殘余的血液,將松軟無力的小舌扯出,輕輕地捏了捏粉嫩的舌頭,隨後掏出一顆百香珠,用舌頭卷起,再塞回了少女的口腔之中,以壓制口中的血腥之氣。將雪兒的頭顱擺正,輕施粉黛,畫上蛾眉,點上朱唇,讓本來因失血而蒼白的頭顱變得紅潤,有了一絲生氣。最後將雪兒微睜的杏眼合攏,看起來就像在恬靜地熟睡一般,只是永遠不會再醒過來了。
連玥右手挽著雪兒的後腦勺,左手托著雪兒的斷頸,像懷抱嬰兒一般仔細凝視著這顆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閨蜜的頭顱,斷頸處堅硬的骨茬和柔軟的頸肉交替地刺激著自己的掌心,眼淚也不住地流了下來。“對不起雪兒,是姐姐害了你!”說罷,連玥將雪兒的臻首輕輕地放入一旁的錦盒之中,交還給了監斬官李大仁,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