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日歷一頁頁撕去,太陽落山的也越來越早,春節就如往年一般急匆匆的奔來了。
我起了個大早,連帶著阿牛也一起被吵醒了。他看起來是不太喜歡早起的,可礙於自己的身份,只好咕噥著伺候我洗澡,又去廚房叮叮當當的做飯。我自己在浴室小心翼翼的刮胡子,聽見廚房的動靜未免有些繃不住笑。
阿牛是我的家養肉畜——後面這兩個字是他堅持加上去的。這頭笨拙的畜生兩年前剛出欄,用文雅一點的話是從肉畜學校畢了業,和他的同窗好友一起上了屠宰場的卡車,卻因為暈車吐的到處都是,被暴怒的司機扔在了路邊。天可憐見,在下雪的冬天,即使是小雪,也不是一頭赤身裸體的肉畜能抵擋的。我開車路過時,正看見他躺在路邊凍得哆哆嗦嗦的,於是就順理成章地把他扔上了我的車帶回家了。盡管阿牛幾次三番的要求我宰了他,可我一來不缺這口肉食,二來更想有個暖被窩的小傍家兒,也就無視了他對著冰箱里切好的胸排的艷羨,只把他當成保姆使喚了。
順便一說,阿牛這個名字也是我取的。據阿牛自己說,他在肉畜學校里沒有名字,只有一串晦澀難懂的代碼。可我覺得即使是遲早要被開膛破肚變成一掛肉脯的畜生,有名字才是我的獨一無二的畜生。於是我看他如牛一般的力氣和體格,就干脆叫他阿牛了。或許是粗糙了些,但他很喜歡,就這麼定了。
吃罷了早餐,給阿牛布置了健身任務,我開著車帶他去了市郊新開的肉畜市場買過年要吃的肉。本地的習慣是從年二十八開始,各個商店市場就閉門謝客,不做生意了,要是不想大年夜吃不上新鮮的肉菜就得早點買好囤起來。而我不想過年還吃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肉,它們堅硬冰冷的就像外面凍瓷實了的石頭一樣,於是每年都在年二十七大采購一番,拖一整頭活畜生回去自己宰殺。或許是麻煩了點,但滿足自己的怪癖總是要付出更高成本的。
話說回來,我撿到阿牛的那天也是年二十七,也是在去采購肉畜的路上。正好一年過去了,那頭凍的發抖的可憐畜生現在溫暖的健身房里看著城市美麗的雪景大汗淋漓。阿牛可能沒注意到吧,畢竟肉畜是不會在意自己受宰殺未果一周年這種奇怪的紀念日的。
市場是一片占地面積很大的建築,如今正是一年最後的交易時間,所有的商販都想最後賺一筆腰包鼓鼓的回家,所有的顧客都想挑一只膘肥體壯的好在大年夜大吃一頓,肉畜們也都挺直了腰板展示自己的身材,不要被賣剩下送進工廠做成最低級的罐頭。一時間商貿繁盛千客萬來,好一片紅紅火火的熱鬧景象,我一邊在車流中小心翼翼地挪動,一邊看著這幅美景暗嘆著。
停好了車,我一起走進了這片市場。一道高高的形式意義上的門,或者說牌坊上寫著oo市肉貿市場幾個大字。之所以說是寫著,那是因為真的是用筆寫上去的。七頭赤身裸體的肉畜,雙手被肉畜手銬束縛在身後,每人的腹肌上都用最大的抓筆沾滿了濃墨寫了一個字,按順序吊在繩圈上晃蕩著,眼看著是斷氣有一會了。這也是這個市場的傳統之一,年末的商業黃金期總要下點血本打出招牌烘托氣氛,這七頭活招牌是一周內每天都換的。成本固然昂貴,可和整個市場交易的肉畜數量比起來也不值一提了
進了大門,街道兩旁是所謂的活畜區,延伸著一眼望不到盡頭。赤身裸體,甚至在瑟瑟寒風中仍挺著一根肉屌盡情展示肉體的肉畜們就這樣赤腳站在落了雪在地上又被無數顧客踩得融化的黑泥地上,戴著手銬和乳環或者屌環,白皙或麥色的皮膚和黑水混在一起。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不少肉畜的胸腹上還用油彩寫了品種、出身和價格。我不是很關心這些低端貨,但也不失為一幅美景,這也是我每年都來這里貢獻營業額的原因之一。
繼續向前走,店家營銷的方式和肉畜的品類也愈發五花八門。一家專門出售軍警畜的店甚至裝修成了軍營風格,一頭肌肉相當不錯的肉畜穿著軍褲軍背心,蹬著軍靴站在門口充當招牌,店內的鐵籠里烏壓壓的一片只戴著軍帽的肉畜筆直的站著軍姿。我走進店去,這老板也很有情調的穿了一身軍官制度,披著大衣抽著煙。“有條子賣嗎?”條子自然就是警畜了,我來這家店至少有三四次了,從來沒看到過警畜,明明招牌是軍警雄肉?一來二去,我和老板甚至有互相點眼熟了。“本來是有一頭的,剛被買走!”老板得意的吐出一口煙圈,好像是我賭輸了一樣,“這次是你來晚了!哈哈哈…”我只好陪著他干笑,接過他遞給我的煙,點上火吸了一口。“外面那個站崗的賣不賣?”我又問,雖然籠子里的有幾頭也很好,但我是印象派的買主。“不賣!我要留著自己吃。”老板又吐出一個煙圈,搞的好像我不會一樣,於是我也對著他吐了一個。“價錢好說,你開價。”“真不賣!真不賣…你非要搶我的干什麼!你看看這幾個,不比外面那個壯?”老板打開鐵籠,拉出幾頭軍畜,腳板在水泥地上踏出了震響。“給客人展示一下!”話音剛落,幾頭肉畜砰的一聲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其中一頭甚至用的是單手,拉絲的肌肉流動起來甚是養眼,陽剛美隨著荷爾蒙一起在店面里彌漫。“行了行了,起來吧,都買了。”老板如不加掩飾的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我付了款,遞了名片。老板埋頭寫著訂單問“要在這宰嗎?”“不用,我自己宰。”“好嘞!”老板刷的一聲撕下來訂單附件雙手交給我。“有條子的時候打電話叫我啊。”我還是心心念念警察的肉,就如同心心念念站崗的小哨兵一樣。出門時他的胸口明顯更高了一點。
繼續向前游蕩,一家專賣黑畜的店用了許多黑畜的頭做裝飾,門口還有一樽穿刺好的黑畜,看板掛在黑畜勃起的巨屌上,隨著它主人的顫抖而輕輕搖晃。另一家就在對門的歐美專賣店則吊了兩頭毛茸茸的金毛熊,一頭已經沒了動靜,另一頭還在最後的掙扎,精液滴落在泥水里甚是扎眼。可惜我都沒什麼興趣,最多欣賞一下就走過去了。
在接近活畜區的盡頭,一家不起眼的店鋪開設在屠宰區的對面。店名模糊不清,但我已經輕車熟路了。老板很是正經的西裝革履,仿佛進了售樓處,可惜店里沒什麼人,讓兢兢業業的老板更顯得可憐。“生意不錯啊謝科長。”我開門見山的寒暄幾句,“最近怎麼樣?”中年老板擦了擦眼鏡,露出一絲苦笑:“您就別開玩笑了,在這工作哪有什麼好不好的?”此人姓謝,名字不詳,原本在監獄上班,後來據說是得罪了哪個高官,來了個明升暗降,發配到了肉畜科當科長,專門給死囚畜們找銷路,可謂是苦不堪言。不過也有小道消息說他手上有些特殊的貨源。“有什麼新貨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遞給他一根煙,他不抽,雙手接過去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本文件夾遞給我,這是死囚的名冊,人還在監獄里關著,要是確定要買了他們就給送貨上門。我訂了兩個死囚,把文件夾還給他。謝科長就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我進了里間。一個健壯的男人跪坐在狹小的鐵籠里,繁復華麗的青龍雙半胛刺青更加凸顯出他美麗而危險的氣質。“青龍幫的二當家,姓名不詳,年齡不詳,幫內代號是黑龍。作為上次你提供情報的謝禮,這頭是免費的。”
“頭?看來他已經是肉畜了。”
“自然,走了我們的程序。主打的就是快!”謝科長開了一個相當尷尬的玩笑。
“我不能把他帶回去宰殺,就在這宰吧。”
“這是自然,我已經預約好了屠宰區。”這時的謝科長一改職場失意中年人的頹廢,反而像個風度翩翩的紳士。“請跟我來。”
屠宰區就是為那些購買了活畜,家里又沒有屠宰條件的顧客們設置的。數百名磨刀霍霍的專業屠夫專門清潔快速的將鮮活的肉畜變成新鮮的肉塊,里面還有幾位我在屠協的朋友,雖然他們正忙著干活沒有發現我。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沒有想象中的秘密押送或者把屠夫叫來弄的一屋子血,黑龍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像個真正的肉畜一樣自己赤著腳走進了屠宰區,甚至戴著謝科長准備的手銬和屌環。“你也算是個漢子了。”我有些驚訝於他的勇氣,他甚至沒有想方設法的逃跑。又有些後悔不能把他帶回家親自屠宰。
“這是自然。”黑龍嘿嘿一笑,潔白的牙齒配上獰人的笑容和獨眼反而讓他更加爺們了。“老子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天。”黑龍喘著粗氣,看來越是爺們的男人在等待屠宰時就越是興奮,胯下的肉屌帶著鋼環慢慢勃起,背也越發挺直。“你也是個屠夫,老子知道的。”黑龍突然扭頭看向我,“你宰這麼多肉畜,難道就沒想過自己被宰的時候是什麼光景麼?”
啊,好吧。是有的,但我不能在黑龍面前跌了面子,只能尷尬的保持沉默。雖然黑龍在我的沉默中讀出了什麼,不說話了。
我們找了一個比較空閒的屠夫,謝科長把文書遞給了屠夫,對著黑龍抬了抬頭。“啊,好吧,我了解了。兩位想怎麼處理?”屠夫看了文書上的內容,抬頭看向我和謝科長,謝科長又看向我。
“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黑龍已經趴在了斬首台上,把下巴卡在了砧板的邊緣,扭過頭對著我們露出一個獰人的笑容。
屠夫看向我和謝科長,謝科長又看向我。
“斬了吧,然後把下水掏空送到我家。”我看著黑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嘴唇輕輕動了幾下,我依稀能看出他在說。“我在下面等你。”
很快,他的笑容就凝滯了,屠夫精湛的刀法把他的脖子如同西瓜一樣劈開,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寶貴的斷頭精被細心的屠夫一滴不漏的接住,封進了容器里。待血放的差不多了,屠夫把剩余的肉體放在屠宰台上開膛破肚清理下水,我已經沒了繼續欣賞的心情,把黑龍的頭顱拿去做了防腐處理就告別了謝處長,開著車打道回府。
到家了沒多久,我訂購的肉畜陸陸續續的來了,我把他們都安排在了地下室的肉畜宿舍里,就在屠宰間的旁邊。阿牛也住進了他心心念念的肉畜宿舍,那副歡心雀躍的蠢樣子讓我懷疑這一年來對他的寵愛是否都丟進了水里。宰好的黑龍被肉貿市場的車送到了家,細心的屠夫改專門把黑龍那身華麗的紋身連帶著皮一起剝了下來,肉則直接交給阿牛做了今晚的晚飯。
晚上十點過,我訂的死囚也到了,監獄的面包車載著兩人到了我的小樓下。交接完手續,年輕的小獄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敬了個禮開車走了。
我帶著兩個死囚進了地下室,軍畜們吃飽了飯正在健身房里揮汗如雨,見我進來連忙爬起來站好了軍姿。
“我懶得取名字,床位編號就是你們的名字。”我指了指靠里的兩張床,對兩個死囚, 現在應該叫五號六號說:“你們睡那里。我對你們要求不高,好好吃飯,好好鍛煉,不許打架!屌癢了想操屁眼了就互相解決,聽到沒有!”
三個軍畜響亮的大喊聽到了,兩個死囚沉默不語,幸虧我住的偏僻沒有鄰居。“五號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床位,有啥不懂的問,六號跟我來。”我轉身,六號猶豫了片刻,看了五號一眼,跟著我一起離開了地下室。
坐在餐廳的燈光下,我看著六號髒兮兮的赤腳踩在我的木地板上。“跪下。”我輕輕的對六號說。
六號無動於衷。
“好吧,我們換個說法,你知道你雞巴上穿的這東西是什麼嗎?”我看著他一臉茫然又警覺的表情,只覺得有趣。六號是一個相當年輕的肉畜,在確定能賣出去之前監獄其實是不會給這些死囚注冊肉畜身份的,這樣就能最大的節約成本。“這是肉畜環,穿上了就代表你現在是個肉畜了,你走在街上每個人都想把你抓去賣給屠宰場或者自己吃掉。”我停頓了一下,順便觀察他的表情。“明白了嗎?”
他有點茫然,我必須趁熱打鐵。“而我。”我掏出一個木盒,里面叮叮當當的裝滿了肉畜環。“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我問他,他終於有些害怕了。
“跪下。”我重復了一遍,這次他砰的一聲跪下了。
“很好。”我很滿意他的聽話,這樣的肉畜宰起來也不會太難搞。“你犯了什麼事?”
“我…我殺人了。”好的,沒啥問題。我已經對兒童對話感到厭煩了,只想快點把他拖進屠宰間。“我一會就宰了你,你下去吧,洗個澡。想擼就擼,想操人就找兄弟們幫個忙,我一會下去,懂了嗎?”看著他有點暈乎乎的去了地下室,我總算能放松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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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