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拉爾的位面漫游——幽獄&白篇（上）

　　 commission for 阿茲拉爾&老白

　　 by 愛吃肉的龍仆

　　 注：（1）本文的角色，情節與玩法等設定均由委托者制訂

　　 （2）引子部分的內容與之前阿茲拉爾位面漫游系列有關，不過與本文沒有密切聯系，可以跳過

　　 （3）本次更新為清水內容，是過度劇情

　　 引子：

　　 對於黑龍阿茲拉爾來說，這次龍城之旅可謂收獲頗豐——不僅經歷了兩場香艷的邂逅，還成功打造出了心儀的武器。從娼館離開後，他前往鐵匠鋪，從老喬那兒拿到了石劍與鍛造好的漆黑劍鞘，隨後便打算前往下一站。回想起來，他曾在某個位面遇到過一位在劍術領域登峰造極的大師，對方的劍技絲毫不遜於他。如今有了趁手的新兵器，他很想與那位大師再過過招。因此他在龍城的巷道中穿行著，找到一個僻靜的無人角落，准備施展位面躍遷的法術。

　　 等等，這種感覺是……

　　 阿茲拉爾眯起眼睛，突然覺察到有一股熟悉的強大力量正穿過街巷，直奔他的位置而來。他加快施法速度，想要在對方抵達前離開，可他還是慢了一步。身披長斗篷的龍人從巷道中竄出來，揮爪驅散了他那剛完成一半的躍遷法陣。

　　 “女王大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蠻橫無理啊。”阿茲拉爾聳了聳肩，面無表情地盯著龍人形態的幽獄。

　　 “明明知道一位女士正在趕來，卻急著想要逃走，你才是無禮的一方吧。”幽獄反唇相譏，猩紅豎瞳咄咄逼人，“你剛才是准備去哪兒？我沒見過那種結構的傳送陣。”

　　 “和你無關。”

　　 “告訴我。我想知道。”

　　 對於這位巨龍同胞的脾氣秉性阿茲拉爾心知肚明——在達到目的前，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沒心思與她糾纏，短暫遲疑後選擇了如實相告。

　　 “去另一個位面漫游嗎？和我的猜想相同。”幽獄沉吟著，緩步朝阿茲拉爾走來，“很久之前我就從雷焱那兒聽說在這個位面外還有無限多的位面，而你擁有在其中穿梭的能力。”

　　 “那又如何？”

　　 “帶著我一起去吧，我也想見識一下其他位面，這肯定難不倒你。”

　　 阿茲拉爾當然能做到，但他更習慣獨自旅行。幽獄顯然知曉此事，在他開口拒絕前便搶先補充道：“如果你答應，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在龍族的禮儀中，這種承諾極具價值，可以說比稀世珍寶更加可貴。除此之外阿茲拉爾還考慮到了幽獄執拗的性格，最終改變了主意。“好吧，這次不要打擾我。”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從那載滿無數位面的虛空中尋找到自己的目的地，再度施展位面躍遷的法術。繁雜精密的奇異法陣在他與幽獄的腳下逐漸形成，綻放出耀眼白光。

　　 “呃——”

　　 幽獄悶哼一聲，感覺到超越常理的宏大力量正將自己完全包裹。她的視野變得一片雪白，意識開始渙散。身體仿佛融化了一般，變成了一縷縷光，在未知的虛空中穿行著，這種情況仿佛只是一瞬間，又像是持續了千百年。不知過了多久後，一切終於開始恢復正常。她又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了，身體也開始重組。最後遮蔽視线的純白終於褪去，完全陌生的景象映入眼簾。此刻宏偉的懸空龍城已經消失不見，她與阿茲拉爾站在一處土坡上，頭頂是皎潔明月，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廣闊平原。在平原盡頭的群山腳下坐落著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有點點燈火在夜幕中隱約浮現。

　　 “這里就是……另一個位面？”

　　 掃視著面前的景觀，幽獄喃喃自語。她深呼吸著，龍爪展開又握拳，生有棘刺的龍尾微微搖擺，似乎在認真感受周圍的一切，“魔力的流動規則確實和咱們的位面不同，不過整體上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大區別。”

　　 “湊巧而已。”阿茲拉爾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剛才在躍遷時我用某個實用的小法術將部分知識灌入了你的腦海中，現在你已經能用本地的語言與本地人交流了。”

　　 “能看出你有豐富的漫游經驗。”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阿茲拉爾沒有接話，自顧自地轉過身去，“你自己隨意逛逛吧，忙完後我會來接你。”

　　 “等等，你就把我獨自丟在這兒了？”

　　 阿茲拉爾沒有理會幽獄，口中喃喃低語，解除了變形法術，重新化為魁梧的漆黑巨龍。隨後他振翼起飛，伴著狂風直衝雲霄，沒出片刻就消失在了幽獄的視野中。

　　 “這家伙總是如此冷漠。”

　　 望著布滿繁星的夜空，幽獄忍不住抱怨道。不過雖然嘴上這樣說，她其實已經預見了這種結果。

　　 罷了，不管他了。難得來到所謂的其他位面，一定要找點樂子才行。

　　 接下來我該去哪呢？

　　 幽獄思忖著，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平原盡頭的城市上。她沒有猶豫，立刻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正文：

　　 與部分巨龍不同，白與其他種族相處融洽，閒暇之余經常以龍人形態去那些異族建造的城鎮中消磨時間，今晚便是如此。他身著朴素布衣走在街上，額頭上的青色獨角格外引人注目，由酒紅逐漸過渡到深黑的龍鱗在燈火下閃閃發亮。穿過幾個路口後，他推門進入一家酒館，顧客的喧嘩吵鬧聲與美食酒水的香氣立刻撲面而來。

　　 這家酒館還是和往常一樣熱鬧啊。

　　 白思索著，嘴角微微上揚——他喜歡這種充滿生氣的氛圍。穿過一張張坐滿顧客的圓木桌後，他來到吧台前落座。吧台後的侍者立刻發現了他的到來，朝他露出歡迎的微笑。

　　 “還是老樣子？”

　　 白點了點頭，接過侍者推過來的特制麥酒，小口啜飲，欣然享受它的醇香。“近來城中發生過什麼趣事？”片刻後他開始與侍者閒聊，“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為我講講嗎？”

　　 “當然。說起趣事，那就一定要提前段時間城主為他的女兒找女婿的過程，可謂讓全城人都笑掉大牙……”

　　 接下來的兩刻鍾里，白一直在吧台邊與侍者聊天，聽對方講述城中的奇聞軼事。他本以為今夜會以這種輕松閒散的狀態結束，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他與侍者聊得正歡時，酒館大門突然被推開。陣陣晚風涌入酒館內，隨之出現的還有一只身披長斗篷的黑鱗龍人。她有著年輕俊美的容顏，讓人聯想到夜幕下盛開的紅玫瑰，卻一直板著臉，神情高傲，血紅雙眸氣勢洶洶，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那是誰啊？”

　　 “不知道，沒在城里見過，估計是外地人吧。”

　　 “看這架勢感覺不像是善茬。”

　　 隨著她的到來，酒館內泛起一陣竊竊私語。吧台邊的白也微微蹙眉，心中倍感困惑。

　　 這種感覺……難道說是我的龍族同胞？

　　 但是又不太一樣，從她身上擴散出的魔力波動我從未見過。

　　 在白默默思索時，那位身材高挑的龍人女士似乎已經發現了目標，直奔吧台而來，最後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他身旁。吧台後的侍者顯然十分忌憚這位顧客，言行舉止都變得小心翼翼，拘謹不安。

　　 “請問……您想喝點什麼？”

　　 “和他一樣。”她指了指身旁的白。

　　 “好的，請稍等。”

　　 侍者將酒斟滿後，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干脆利落。隨後她靠在吧台上，龍爪撐著頭，兩眼上上下下反復打量起白。起初白想要無視這位盛氣凌人的女士，可片刻後他實在忍受不了對方的灼灼目光，用盡可能友善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抱歉，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你相貌英俊，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黑鱗龍人回應道，聲音中氣十足，格外富有磁性，“我想知道你叫什麼。”

　　 “對於你的稱贊我表示感謝。”白不卑不亢地回應道，“不過在詢問別人的名字前，先自我介紹應該更符合禮節吧。”

　　 黑鱗龍人眯起眼睛，神情更加冷峻，似乎對白的回應感到不悅，可看到對方沒有膽怯或退避之意後，她又揚起嘴角，滿意地點了點頭，就好像白通過了她的考驗一般。“我是幽獄，一名從外地來的旅者。”

　　 “你可以叫我白。”

　　 “簡潔悅耳的名字，我喜歡。”

　　 在對話時，白注意到幽獄始終凝視著他。那對猩紅豎瞳在油燈下閃閃發亮，寫滿了興奮與飢渴，就好像捕食者終於發現了心儀的獵物，這讓白感到很不自在。他避開幽獄的目光，低下頭繼續小口喝酒，希望自己表現出的冷淡能讓對方退卻。然而這一招並未奏效，幽獄的注意力依然在他身上，甚至還挪動椅子湊到了他身旁。

　　 “怎麼不說話了？我還想和你多聊幾句呢。”

　　 “不好意思，我更習慣獨自喝酒。”

　　 “只是喝酒的話，未免太單調了吧，還是多個玩伴更有趣。”

　　 面對如此直截了當的搭訕，白微微蹙眉。他朝侍者偷偷送去一個求助的目光，然而侍者卻無動於得，甚至退避三舍。這種反應在白的預料之內，他能感受到從幽獄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毫無疑問，她是一頭極為強大的巨龍，美麗又危險，好似生滿棘刺的玫瑰，而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她纏上，恐怕無法輕易脫身。“如果你想尋求刺激，城中有著只在午夜開放的地下酒館。”他不動聲色地回應著，繼續啜飲已經見底的麥酒，“在那兒你應該能如願以償。”

　　 “你會去嗎？”

　　 “不會。”

　　 “那就沒意思了。”幽獄聳聳肩，面露失望，“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心儀的對象，可他似乎對我無動於衷。”

　　 “這種事不能強求。”

　　 “但我就是想要強求。”

　　 伴著話音，白感覺到幽獄朝自己貼了過來，一只纖細又有力的龍爪撫上了他的大腿，一條生滿棘刺的龍尾緩緩盤上他的腰，這讓他渾身一顫。

　　 “來吧，白，就當是交個朋友。”幽獄在他耳邊呢喃低語著，聲音格外富有誘惑力，“陪我一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白能嗅聞到幽獄身上散發出的體香——成熟，濃郁，讓龍心醉神迷。不得不承認，白感受到一陣熱流開始在體內迅速翻涌，被勾起的雄性本能蠢蠢欲動，不過他的頭腦尚且清醒，反復告誡他這頭來歷不明的陌生龍不好對付。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掙脫了幽獄的尾巴，從吧台邊站起身來。“能遇到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士，我深感幸運。”說著他從衣袋中掏出幾枚銀幣放到吧台上，為自己與幽獄付了酒錢，“不過今晚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話音未落，他便轉過身，穿過人群，離開了喧鬧的酒館。

　　 白原本打算在酒館中悠閒地消磨掉這個夜晚，可現在他被迫改變了計劃。他沿著主街漫步著，開始思索接下來的安排，很快便想到了城北群山中的天然溫泉——那是另一處他十分鍾愛的休閒場所。因為地處偏僻，山勢險惡，很少有人知道那座溫泉，即使知道也不願大費周章前往，如此一來那兒便成為了白的專屬浴場。確定行程後，他立刻出發，先是穿過城門來到郊外，找到一片較為寬闊的林間空地後便開始解除變形術。伴著陣陣魔力波動，他的身體被白光籠罩，膨脹，變形，沒出片刻便化為巨龍，酒紅與深黑的龍鱗在彎月下熠熠生輝，青色的龍角，龍爪與尾尖在夜幕中隱隱發亮。

　　 果然還是變回原形最舒服。

　　 白思忖著，振翼起飛，直奔雲霄。大地被他拋在身後，夜空朝他展開懷抱，強風迎面而來，讓龍身心舒暢。他調整好方向，直奔北方黑黢黢的群山而去，心里先是惦記著舒適愜意的溫泉，可片刻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酒館中的奇遇——大陸上的巨龍同胞他基本上都認識，然而這位名為幽獄的女士他卻毫無印象。

　　 真是奇怪，向她一樣強大又富有個性的巨龍，應該會成為族群中的熱點才對。

　　 但我從未聽說過她，就好像……她突然間憑空出現在了這世上。

　　 坦白來說，幽獄的美貌與強勢給白留下了深刻印象。現在他依然能清晰回憶起對方的喃喃低語與獨特體香，身心為之動搖，不過他不喜歡與完全陌生的龍交歡，所以才拒絕了幽獄。

　　 如果她能給我更多時間去深入了解她的話，或許……

　　 罷了，既然已經拒絕，就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白自嘲地笑了笑，在群山間振翼翱翔，沒出片刻便抵達了目的地——一處被山林包圍的寬闊水潭，溫熱水汽裊裊升起，在月光下化為淡白色的霧向四周彌散。他盤旋著緩緩下降，最後安穩地落入溫泉中。隨著暖流逐漸淹沒鱗片，他昂起脖子，忍不住發出一陣愉悅的喘息。

　　 “唔……真是舒服。”

　　 與熱鬧非凡的酒館不同，此地幽靜寂寥，雖然少了幾分生氣，卻也別有一番魅力。白在溫泉中蜷起身體，只有脖頸與腦袋從水面露出來躺在池邊的草地上。他閉上眼睛，默默享受大自然帶來的溫暖，耳畔只有颯颯風聲與窸窣蟲鳴。隨著時間流逝，睡意漸漸浮上來，讓他的意識愈發模糊。他沒有抗拒，打算就這樣安然入夢。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迅速逼近。

　　 難道說……

　　 白猛然睜開眼睛，抬起頭望向夜空。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他已經將幽獄獨特的魔力波動銘記在心，確信來者正是她。

　　 是偶然經過嗎？

　　 不，這個方向……這個速度……八成就是衝我來的。

　　 面對著飛速靠近的幽獄，白一時慌了神，不知是該留下來應對，還是想辦法脫身，而在他找到對策之前，幽獄已經出現在溫泉上空，遮蔽了夜空中的銀月。她的體型與他相仿，一對赤紅雙翼鮮艷奪目，翼膜形狀竟與花瓣有幾分相似。她同樣有著雙色鱗片，脊背與體側為黑，胸腹則為血紅。迎著白的驚愕目光，她嗤笑一聲，盤旋而下，降落到溫泉邊的草地上，生有棘刺的龍尾順勢掃倒一片林木。“居然將一位女士獨自拋棄在酒館中，”她凝視著縮在溫泉中的白，聲音中滿是不悅，“你這家伙未免太失禮了。”

　　 與之前相比，此刻幽獄散發出的龍威更加凶悍，即使是同為巨龍的白也深受威懾。刹那間他生出了一種錯覺，好像面前的幽獄並非旅者，而是君臨此地的女王，所有生靈都要向她俯首稱臣。他後退一步，用力搖搖頭使自己恢復清醒，努力以友善而理性的態度進行回應：“我承認我的做法略有不妥，但那是因為你的舉動太過火，讓我措手不及。”

　　 “哦？我還以為你們雄龍都喜歡這種投懷送抱的類型。”

　　 “或許吧，但這不符合我個人的性格。”

　　 “好，能看出你是頭有原則的龍，我也一樣。”說著幽獄露出曖昧微笑，分叉龍舌舔過嘴角，“但凡是想要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