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重口 【死蝶】華胥的永眠

第8章 羽落瀛洲

  “為什麼這個世界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

   李齊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他剛剛遭受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一生最大的打擊:已經和他訂婚的姑娘,他的摯愛,周羽洺最近一直身體不好,帶她去做檢查,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令他如墜冰窟的消息

   “…白細胞數量超標,血小板與紅細胞數量異常減少,骨穿刺檢測有原始細胞顯著增加,病人有貧血症狀,初步診斷:急性白血病”

   李齊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善良,溫柔,天性樂觀的女孩子會得上這種恐怖的癌症

   ………

   “羽洺,那個………”

   “嗯,我知道,還有,你不用給我安排化療什麼的了,我不會去的”

   李齊剛想反駁,但他的嘴卻已經被一對草莓軟糖一般的雙唇堵死了

   ………

   羽洺的病情嚴重惡化,癌細胞已經浸潤到了全身器官,醫生說,如果不加緊治療的話,這種狀態有可能維持不了一個禮拜

   看著此時因為癌痛,蜷縮在床上的羽洺,李齊此時心如刀絞

   羽洺因為嚴重的高燒和癌症導致的貧血,她一天只有不到一小時時間能保持清醒,在清醒的時候,李齊跟她講了很多關於希望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種外星人可以實現人們的願望,但是許願要支付代價,而有一個女孩,她目睹了同伴們的悲慘,決心解決這一切,於是她向外星人許下願望,根除了這世間的災難,而她因為這個願望,身體變成了圓環,成為了那個世界的一部分……”

   窗外的紅霞映在女孩錦緞般的黑發和稚嫩小臉上,一絲笑容在金色的晚霞里綻放,如同一朵盛開的優曇花

   是啊,此時的羽洺何嘗不像是那歷經千年只為一朝花開的優曇缽花呢?而此時床邊將姑娘雙手溫柔握住的男孩,就是她生命中的韋陀吧。

   ………

   翌日,icu病房中

   李齊為了試圖挽救眼前少女的生命,已經耗盡了所有積蓄,但縱使這樣,也無法阻止佳人的離去

   隨著最後的搶救也失去了作用,善良美麗的羽洺姑娘還是永遠的合上了那雙靈動透亮的大眼睛

   李齊一言不發,他的信念也從未如此堅定過

   “羽洺愛著我,不管她身在何方,我也一定會守護她的”

   按照規章制度,死去的姑娘必須按照流程辦理火化手續,但李齊又怎麼忍心讓這位深愛著他的少女被烈焰無情吞噬?

   李齊連夜潛入醫院,他愛的女孩,可憐的小羽洺,正在那冰冷的地下室里無助地等著他的救援

   此時醫院的大堂燈火通明,但羽洺所處的副樓卻早已閉鎖,他很快撬開了側門的鎖,一路順利地進入了太平間

   一路上有不少攝像頭,為了保證不被發現,他早已利用代碼駭入了醫院和附近道路的監控系統,這也是他作為一位不入流腳本小子為數不多的驕傲

   推開厚重的防護門,他一路從兩排冰櫃中央走過,按照每個鐵櫃上標注的日期細細的尋覓著那位他心中不可割舍的女孩

   2025年6月11日,孫廣 男……2025年6月11日,周羽洺,女,出生日期2007年…!

   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此時正靜靜地沉睡在眼前這個冰冷的鐵櫃中

   他一把拉開櫃門,將屍袋連同里面的女孩抱上了自己的越野車,飛快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他行駛了兩個小時,來到了位於臨市的一個高檔小區內,這里是李齊一個關系很鐵的高中同學的家,那哥們曾經不止一次想讓他來這座城市游玩,但是如今此兄在外經商,他也有不止一座房產,於是此屋便空了下來,並承諾他如果來這里,可以隨便想待多久都行

   李齊用友人在門前消火栓箱夾層里藏著的鑰匙打開了房門,打算先和羽洺在這里暫住幾天

   他又在確信周圍沒有人後,下樓將裝著少女軀體的黑色屍袋抱上了樓

   李齊心里滿懷愧疚之情,小心翼翼地在友人家的大床上將羽洺放平,拉開了屍袋

   女孩嬌嫩輕盈的軀體已然冷卻,但是精致的五官依舊美麗動人,失去血色的嘴角還留著生前的最後的一絲笑容,她走的時候,或許不是很痛苦吧,或許上天也看不下去這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兒被病痛繼續折磨下去吧。李齊想著。

   看到眼前心愛姑娘寧靜甜美的睡容,李齊心里仿佛撕裂一般疼痛,他痛哭著,俯下身緊緊地將羽洺抱住懷中,在女孩冰冷的口唇上吻了又吻……

   他吻了將近一刻鍾,才將心愛少女的屍身緩緩放在了床墊上,又給姑娘身上輕輕地蓋上了被子,摟著羽洺,在芳魂已逝的女孩的耳邊低聲安慰著她

   “羽洺,沒關系的,現在不會痛了,抱歉,我先前沒能保護好你……“

   “羽洺,你醒的時候受了那麼多苦,現在安心睡吧,我會替你守好夜的。”

   ……

   他摟著心愛女孩的軀體,很快也睡著了。

   李齊夢見了他和生前的羽洺在吃生日宴,活潑的女孩將蛋糕上蠟燭吹滅後便消失了,他像瘋了一樣四處找她,卻從奢華的晚宴里走進了一處一望無際的荒漠,在濃黑的夜里,李齊如同茫茫天際中的一粒草芥,沒有任何依靠,強烈的孤獨感讓他驚醒了過來,懷中的佳人還是靜靜安眠著。

   他又一次深深地吻著女孩,就算女孩業已仙逝,但是,讓他能保護睡著的羽洺,就已經是上帝給他這個走投無路之人的恩賜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考驗吧,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李齊心想。

   他看著女孩還穿著粗劣的病號服,不禁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小羽洺,你先在這邊睡一會,我去給你買幾件新衣服,等你醒來看看喜不喜歡?”

   當然,就算衣服不合身,此時的少女也無法跟他訴說了。

   李齊駕車前往了市中心,在商場里按照羽洺生前的尺寸挑了幾件以她的審美標准相當好看的衣裙和鞋襪,還在首飾店買了一些配飾,在購物時,他眼前不斷地出現她曾經和他一起挑選服飾的情景,他曾經還抱怨過羽洺選購衣物太麻煩

   而此時,已然物是人非

   他強忍著悲痛,采購完服飾後就匆匆返回了友人的家宅

   他從得知羽洺的噩耗後,到現在就沒有吃過任何一口食物

   “小懶貓,還睡著呢?趕緊起來看看,來試試這幾件新衣服合身嗎”

   羽洺依舊乖巧的躺在臥室的大床上,李齊一邊撫摸著姑娘那漆黑如同夜空的長發,一邊自言自語著

   已逝的女孩又怎麼會回應呢?

   李齊選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他可記得羽洺生前非常喜歡這種純色的衣服

   但是,現在離羽洺仙逝已經過去了8個小時左右………

   於是,當李齊將女孩身上的病號服解下時,發現他根本沒法將衣服的袖管從姑娘的雙臂上取下來,失去生命的少女軀體已經進入了僵硬階段,李齊廢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將姑娘的手臂弄到一個可以正常通過衣袖的角度,他也不敢對這麼脆弱的關節用太大的力氣,怕弄傷了心上人的嬌軀,此時的羽洺簡直真的如同玉雕一般冰冷,美麗,脆弱而又堅硬

   李齊也知道,如果再這麼下去,女孩已逝的嬌嫩軀體遲早會腐爛 他可絕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小羽洺留在世界上最後的珍寶就這樣消逝掉。

   他很快以“病故親人土葬”為由,在當地通過灰色渠道找到了一個莆田役的黑醫院,按照聯系他主任之言,這里有專業的殯葬從事人員,業務也包括幫人開具土葬證明以及屍體的防腐處理。

   李齊想到這里不禁覺得一陣惡寒,很難以想象這個有“專業殯葬從事人員”的黑醫院的病人都是個什麼結局……

   他又向該主任確認了消息是否屬實,得到其再三肯定,又向李齊出示了自己員工的“《國際運屍防腐整形師執業資格證》”

   李齊不再猶豫,便撥打了院方提供的遺體運送號碼,給工作人員提供了地址,在等待將羽洺身上的病號服重新套好,又把少女冰冷的嬌軀緊緊地擁抱了許久。

   很快,一輛黑色奔馳商務就停在了李齊所在的公寓樓下,從那車上,下來一個黑西裝領事模樣的人和四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幫工。將安睡的女孩七手八腳的抬上了靈車。

   李齊也跟著上了靈車,這輛奔馳商務後備箱似乎改裝過,內部空間顯得很寬敞,除了姑娘正躺著的水晶棺,車廂內還有盆栽和各種掛飾。李齊心想,這莆田系醫院在門面工程上可真是下了血本,就是不知道這接送一趟羽洺,要收多少錢。

   李齊也不太在乎,給他這個住處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發小,其父作為開發商因為籌建工業園區登上過當地市傑出人物表彰大會,後來園區又逢拆遷,補償了開發區附近數百座居民樓,可是貨真價實的土財主,當初羽洺治療的費用,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出的。

   20分鍾後,奔馳靈車載著少女的遺體,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羽洺被幫工抬了出去,李齊卻被領事帶到了一個完全不像是醫院會設立的招待室,這間小屋子裝修也是異常豪華,還擺著瓜子和果盤,李齊索性按耐住內心的擔憂,在這里等了數十分鍾後,那領事又進來,大意是羽洺遺體處理的前期工作已經做好了,拿出一個賬目表要讓李齊選擇他們的服務。

   李齊壓根不想看,就直接跟領事問了這里能辦理的最長防腐期限和措施,有沒有能永久保存的。

   領事臉上布滿了笑意,跟李齊講起了這家醫院的先進之處

   “你要的這個服務,估計都沒有第二家醫院敢給你辦,我們這里應該是全國僅有采取鈷60輻射技術處理遺體的醫療機構了,其他醫院根本不敢這麼整,一個是正兒八經的醫院都不提供殯葬服務的,再一個,我們院有上個世紀俄國科學家試驗的組織固化酶,可以有效固定細胞組織的完整性……”

   不等這矮個子領事說完,李齊便匆忙打斷了他絮絮叨叨的自夸,直奔主題

   “直說,這一套流程下來多少錢吧”

   “這是我們的費用報告表,接送服務2800元,遺體預處理7000元………總共1537000.00元

   李齊又一次打斷了領事的話,指著領事手上的價目表

   “這就是總價?”

   說罷,李齊就直接拿出手機,給價目表底下的院方收款賬戶把錢轉了過去,順便還搬出友人這地頭蛇的名號壓了壓這領事

   “把活干好點,城南的徐賀祁知道嗎?他給我磕過倆響頭”

   李齊知道友人是怎麼拿下賠款的,8年前工程的負責人血淋淋的小兄弟被掛在市委辦公室門口,這些事情現在本市會所包廂里,還是津津樂道的話題

   …………

   操作間內,張井陽正在仔細端詳著他的“顧客”即使從業遺體防腐這行已經二十年以上,他也很少接觸過這麼動人的屍體,很難以想象“驚艷”“完美無瑕”這種詞會被用來形容一具屍體,女孩的遺體不僅沒有腐爛的惡臭和可怖的傷痕,病死之人常見的猙獰表情也沒有在少女身上顯現,眼前的女孩像是在平靜的安睡,羽洺精致的面容上,那份獨屬於逝者的蒼白並不能遮掩她的美麗,反而又增添了一絲淒美,因為失血而呈現淡粉色的纖巧雙唇似乎仍含著一絲笑意,張井陽不禁猶豫,自己粗陋的技藝會不會褻瀆到眼前這位宛如天仙般動人的沉睡公主。

   許久之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比起對自己手藝會損傷女孩身體的擔憂,更不忍心看著眼前冰肌玉骨的少女變成一具惡臭的腐屍,更何況,他作為遺體防腐師的職業道德也不允許他放任不管。

   想到這里,張井陽又重新燃起了斗志,眼前這位沉睡的美麗女孩,難道不是上天對他張井陽的一道考驗嗎?他要讓羽洺成為他從事這一行業以來最好的作品。

   於是,他用手中閃著凜冽冷光的手術刀,劃開了少女的脖頸,刀刃劃過羽洺那細嫩的肌膚,簡直像劃過空氣般毫無阻力,露出了姑娘紫羅蘭色的肌肉纖維和雪白的筋膜血管壁,就算女孩還活著,恐怕也會因為這劃過頸動脈,氣管和靜脈的一刀而痛不欲生吧。

   張井陽思索著,這麼嬌弱的女孩,如何能承受得了這一刀?

   不得不說,眼前的羽洺仿佛是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結晶,就連她的頸部斷面,那玫紅色的肌肉纖維和筋膜也完美的無可挑剔。

   由於羽洺早已死去,割開的頸部動脈自然也不會噴濺鮮血,張井陽把旁邊設備上兩個連接著軟管的不鏽鋼頭,小心翼翼地塞進女孩的靜脈和動脈之中,確認了機械塞緊後,張井陽打開了一旁設備上泵的開關,軟管連接著一桶淡粉色的液體,這是由甲醛,甲醇和各種他也不太清楚的防腐劑和顏料,以及他們獨有的組織固化劑與一些特殊的蛋白酶混合成的防腐液,這些液體,正逐漸在羽洺的身體里代替血液原本的作用,唯獨不同的是,這些淺粉色的液體不可能再往少女那顆小巧的心髒中輸送氧氣了。

   張井陽正在用一塊沾有溫水和消毒液的手帕幫羽洺按摩周身,以便讓防腐液均勻地滲透在女孩的全身,姑娘的皮膚簡直嫩的讓絲絹也自愧不如,張井陽正在用按摩的方式將羽洺屍體僵硬的肌肉逐漸舒緩開來,讓防腐液慢慢代替姑娘原有的血液

   手絹撫過姑娘細膩的肌膚,燈光照在女孩的身上,顯得白的耀眼

   這個過程持續了40多分鍾 機器的導管才傳來抽淨的進氣聲,張井陽關閉了機器,又繼續給羽洺的軀體進行按摩,讓防腐液不至於堵塞在姑娘的血管內。

   直到女孩青蔥般的指尖也浮現著防腐液淡淡的粉色,張井陽的雙手才逐漸停止動作,此時的羽洺不是缺少了胸口微微的起伏,任誰都會覺得她一位熟睡的少女吧。

   張井陽又把一根穿刺檢查常用的套管針連接在機器的泵口上,小心翼翼地將針頭插入了女孩的肚臍眼,給姑娘的腹腔中也注入數升定型液,直到少女的小腹已經出現微微的膨脹,張井陽才將針頭拔出來,同樣用了一些纖維蛋白膠將傷口堵住。

   接下來,他又將一桶淡藍色半透明的液體均勻地塗抹在羽洺的皮膚表面,這同樣是定型液。接下來的處理,如果沒有與定型液的結合,組織細胞將會在輻射中被破壞結構而導致身體崩潰。

   在張井陽均勻的按摩下,液體很快滲入了女孩的體表,接下來,他把羽洺抬下解剖台,女孩的軀體因為填充了許多定型液,因此比先前略沉一些。

   羽洺被放在了一個移動床位上,被張井陽推進了隔壁,厚重的屏蔽門上貼著醒目輻射三角標的處理室,他推開了屏蔽門,將病床上沉睡的姑娘輕輕抱起來,放在了儀器的金屬艙里。

   那儀器就是這家醫院的鎮院之寶,儀器內部是他們院長在收購一家食品廠時淘汰下來的放射源,還遠在報廢期限之外,院長出生的地方自古以來就有土葬傳統,便找來了圖紙將一台報廢的x光機改造成了眼前這個大家伙,結合著自己手里蘇聯時期的遺物用於遺體處理,讓院長在地下渠道賺了不少黑心錢。

   在輻照的過程中,定型液融入到女孩的身體當中,讓組織液和酶變性成無機質,使得已經死去的細胞不會解體脫水,內髒也不會發生溶解,而輻射本身,也殺死了女孩體內所有的細菌。

   他拿出工具箱,為沉睡的小羽洺認真的化了一個淡妝。

   接著,他整理了一下李奇准備好的衣物:此前為她買藍色連衣裙,一根鉑金鑲海藍寶石青鳶長簪,一對巴西帕氏藍碧璽和琺琅鑲嵌的鉑金對蝶步搖,一根同樣由鉑金制成的鎖骨鏈,以及薄到基本看不出來的肉色褲襪

   那些精致的飾品,她生前因為愛惜,幾乎沒戴過幾次。

   他很快為女孩打點好了妝容,此時的羽洺,在飾品點綴之後,比之前更多了一份優雅的氣質,讓少女仿若遺落塵世的謫仙一般。

   正可謂“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 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他也給女孩渾身上下拍了很多照片,羽洺的遺體的確是他從事殯葬行業二十余年以來最拿的出手的作品,也將會是他履歷上的一顆明珠。

   李齊將做好防腐的羽洺接回了友人的宅邸。他可不希望深愛著他的,他心中最完美的女孩,生前是未婚妻,死後也依舊是未婚妻。

   他又量了下女孩的身體,便又跑去了市里

   因為女孩氣質的原因,他打算給羽洺定制一套“鳳冠霞帔”。

   實際上,“鳳冠霞帔”里的“鳳冠”他現在手頭上就有,也是友人的收藏品,一頂明代宮廷的綠松石嵌九翟四鳳銜珠花冠,據說這是一位已逝公主的陪葬品,曾經有收藏家出價6位數,友人也沒賣,他的原意,就是這東西是留給配得上它的人的,在他跟友人說要和治好的嫂子在他這里結婚時,便大方的拱手把這昂貴的頭冠和現在所在大樓的整個地契和產權證公證轉讓給了李齊,還給李齊指點了一個婚紗設計師的工作室

   “李哥,不管畢業多久,你永遠是我大哥,永遠是高2-3班的齊天大聖!沒有李哥你罩著,哪有現在的我?祝大哥新婚愉快,嫂子身體健康……這是我徐某的一點點心意,真不足為道”

   當然,此時的友人,也不會想到他的“嫂子”已經是一具精致,但全無生機的女孩屍體了。

   不過,李齊又想起來當初友人給自己當跟屁蟲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現在只需要定制一套大紅霞帔和婚禮所著的秀禾服。

   他根據友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座寫字樓內部的縫紉工作室。

   工作室的主人名叫白余,他是意大利那不勒斯美術學院時裝設計專業的博士畢業生,曾經給不少知名藝人和政府項目設計過服裝 ,其中就包括一期省博物館出資的明清宮廷服飾還原工作,而他本就和友人熟識,剛剛回國時就是友人之父給他介紹的政府渠道,兩人之間也算得上故交。

   友人早已跟設計師打過招呼,一來白余便熱情的接待了他

   “你就是李齊,李先生吧,白某不才,請多指教”

   “那邊他已經跟我說了,你是想給你老婆設計一套傳統婚服?”

   李齊點頭稱是,他拿出來了一個小匣子,裝著那頂友人贈予的綠松石嵌九龍四鳳銜珠花冠

   “配合這頂頭冠,你有什麼設計方案?”

   白余看到這頂頭冠便哈哈大笑

   “不光有”設計師在身邊的圖稿堆里翻找著

   “當初參與那期復原工程,省博物館只給了圖片,不肯把文物直接給我接觸,就是你徐兄弟把你現在手里這頂鳳冠借給我當參考物的。”

   它說罷便翻出來一小沓圖稿

   第一張是個雜志封面的實物展示圖,一個秀美的女孩身著淡藍色的華服和霞帔,衣服上用金线繡著精致的龍鳳與山河,頭頂就帶的是他現在手上拿著的這頂鳳冠,而其他則是3d建模圖,參照物和細節特寫。

   “可是,這衣服雖然好看,但傳統婚服不應該是大紅色的嗎?”

   白余又從圖紙堆里抽出幾張

   “雖然藍色婚服在當時的確是異類,也不符合皇室禮儀,但我做這個還原工作難道不得負點責任?要是好看就做我現在恐怕早就沒工作了。”

   那是幾張參照還原圖和考據資料

   “明 壽寧公主出嫁圖”

   雖然這位400余年前的公主與羽洺容貌大相徑庭,但這套華美的禮服,卻將會在羽洺——這位只屬於李齊一人的公主身上再度綻放光彩。

   “那就這套吧”

   “這套禮服也完全還原了當時的材料和手法,成本高昂,全款訂制下來報價是1370000元,成衣需要一周左右”

   李齊付了3萬元定金,將裝有羽洺的三圍和肩寬等精確數值的文件袋遞給了設計師

   他回到了友人的宅邸——不,應該說是他和羽洺的婚房。

   既然友人已經將整座房子都轉交到了他手上,他就買來塗料,各種飾品和家具等,大刀闊斧地將房子裝飾成一間合格的婚房

   當然,與其說是婚房,不如說是羽洺的閨房,房間主色調便是女孩生前最喜歡的淡藍色,如同朦朧薄霧般的淡藍色紗罩和同樣抱枕和玩偶,據說每一個女孩都對閃亮的寶石沒有任何抵抗力,羽洺也不例外,但很顯然姑娘並不喜歡它們切割打磨好待在櫥窗里的樣子,她生前收藏過一些或是璀若晨星,或是碧若蒼空,如果不看標簽連他都叫不出名字的珍貴礦石。

   “它們和花朵,各種動物,還有你我,都是這天地精華凝聚的精靈”這是羽洺的原話。

   在羽洺過世之後,他還是回去了一趟原本的城市,將他們之間的生活記憶,比如李齊喜歡的吉他和竹笛,一些樂隊唱片和留聲機等,還有女孩收藏的寶石標本,壓制鮮花和蝶翼之類的,將這些承載著二人之間最美好記憶的物件取了回來。

   ……

   一周的時間一晃眼便過去了,李齊也取到了那套裝在一個折疊的很精致的木匣里的華貴禮服。

   衣服相當合身,身為頂級設計師的白余,哪怕沒有接觸過羽洺的身體,依舊制作出了這套完美的禮服,穿上這身禮服的少女,宛如一位跨越歷史的沉睡公主

   李齊又給女孩化妝,戴上首飾,最後再帶上那頂古老的鳳冠,那是一位300多年前真正公主的遺物,如今的羽洺將跨越這重重歷史繼承她的榮耀。

   是時候舉行婚禮了。

   這是場無聲的婚禮,夫妻二人,一生一死,司儀是永恒,而賓客則是回憶。

   相對無言,天地之間唯有靜謐。

   ……

   婚禮結束後,李齊抱著他的妻子,早已死去的可憐少女周羽洺來到了之前布置好的婚房之中。

   他將那套華美的禮服和鳳冠小心翼翼的從姑娘身上脫下來,疊好放進匣子里,又解開女孩身上的繡著金鳳的天藍色真絲襯衣的腰帶,讓姑娘雪白的肉體橫陳在自己面前。

   他輕柔地撫摸著女孩一對覆碗般大酥胸和頂上那粉嫩嫩的嬌小乳豆,姑娘的遺體保存的十分完好,在組織定型液的功效下,女孩胸脯那彈滑軟嫩的手感與活著的時候無異。

   “抱歉,是我沒保護好你,小羽洺。”

   李齊在羽洺耳邊輕聲說著,他的下身已然挺立,不過李齊並不著急於此

   洞房花燭夜,沒必要猴急毛躁的。

   李齊撫摸著女孩光潔的後背和鎖骨 ,用臉頰蹭著姑娘的胸膛,不過羽洺的胸腹部因為病魔的原因,顯得有些消瘦,微微凸起的肋骨有些影響體驗,但李齊反倒是相當自責。

   還有少女的兩只纖細的小嫩手,那對失去生命力的柔荑自然蜷縮著,顯得如此嬌弱,李齊起了玩心,捉住女孩的手腕,將那純白無瑕的柔嫩小手輕輕搭在膨大的下身上來回套弄,冰冷的嫩手極佳的觸感讓李齊險些丟了人,他連忙放下姑娘的小手,在上面吻了一下,連喘了幾口氣才緩解下來

   然後李齊開始把玩姑娘的雙腳,羽洺本身就是纖巧型的女孩,她35碼的嫩腳李將齊整個腳面含住也尚有空隙,雖然沒有李齊喜歡的少女體香味,但本身口感也相當不錯,李齊想起來曾經在動作片里看過的一種玩法,他將女孩的雙腳並攏,從中間露出小窩,將下身塞進去來回揉動,姑娘腳底的軟嫩褶皺讓李齊的下身一陣陣酥麻,他有預感這樣下去他堅持不了多久,就在快感達到頂峰之前趕緊拔了出來,又小心翼翼地喘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可是新婚之夜,哪有還沒進去就繳了的,雖然死去的女孩當然不會責怪他,但作為一個男人竟如此之乏力,自己面子也過不去。

   李齊緩了一陣,現在才開始正式發掘女孩那片最隱秘的區域。

   他隔著淡藍色的絲綢內褲撫摸著少女那片微微隆起的寶地,這麼敏感的地方,如果姑娘還活著,肯定會發出好聽呻吟,從秘穴中涌出甘霖的,但現在的女孩早已芳魂渺渺,縱然死去的羽洺依舊美得像天使一般,依舊只是具沒有生命的軀殼罷了,那干涸的谷地,也不會再涌出蒙福的聖泉了,李齊撫弄了一陣,將內褲褪了下來,又低下頭吮吸少女那兩片玉蚌之間,那被一層薄皮包裹著的小巧的肉球,當然,這也是徒勞的,只是給李齊本人增加一些夫妻氛圍而已。

   玩了一陣後,李齊再沒有了耐心,就在床頭櫃上拆開了先前准備好的玻尿酸避孕套,死去的姑娘自然無法孕育後代,這個套套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事後容易清理一些。

   李齊帶好避孕套,便一馬當先突入了死去少女的體內,雖然斯人已逝,雖然在防腐技術的加持下,姑娘小穴的彈性也維持的不錯,但羽洺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些事物,能捅進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李齊才剛捅進去,便感到一股阻力,他咬牙一用力便將其所衝破,收下了姑娘短短一生中給他留下的最後禮物

   羽洺的秘洞從未經過踏足,因而緊的要命,李齊每一次抽插都感到龐大的負壓吸力仿佛在把他的靈魂往外拖拽,沒過幾次便繳了械,將那個兜著不可名狀膠狀物的安全套一把擲進了垃圾桶里

   “謝謝你,羽洺”

   李齊在少女額頭上吻了一口

   死去的羽洺默不作聲,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姑娘的臉上拉出長長的倒影,仿若姑娘在微笑一般

   ……

   李齊在和羽洺結婚後,除了幾個要好的友人外斷絕了一切來往,他本人在金融和文學創作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因此,他有著充足的時間,陪著他心愛的姑娘。

   羽洺?羽洺和以往一樣,她還是那麼可愛,雖然她不會說話,甚至沒有心跳,那又能如何呢?李齊每天給她換不一樣的衣服,給她化不一樣的妝,陪著她說情話,看電影,開車在無人的原野上帶她欣賞風光,給她買的寶石和壓制蝶翼標本擺了整整一書架,她的靈魂離開了人間,但肉體也是這世間一切美好凝聚的珍寶,凡間還有一位能善待她的人。

   長夜中,一根蠟燭熄滅了,另一根還燃著,他持著那根熄滅的殘燭,邁步踏入更深沉的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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