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重口 心靈之旅(鐐銬--十日女囚)(完整版含後續)

心靈之旅(鐐銬--十日女囚)(完整版含後續)

   心靈之旅(鐐銬--十日女囚)(完整版含後續)

  第一章 引子

   車輪沙沙的飛轉,我木然的坐在駕駛席上。再一次,我體會到心靈被一分為二的痛苦。我渴望沉淪於心中的囚牢,我又無數次掙扎著讓自己游蕩在所謂的主流世界。何去何從?

   多少年來,我一打開電腦,就奔向心靈的歸屬。女烈頌、聽秋時尚、MIMI的小屋、黎家大院、如夢社區,我象一個孤魂游蕩在虛擬的鐐銬世界。

   我正駛向何方?我知道,潛伏在我心中的魔鬼已經主載了我的方向盤。

   一個月前,生意的失敗、朋友的背叛,讓我徹底心灰意冷,多年的聊友又一次向我推薦同好們心中的聖殿――一個座落在某市郊區的體驗中心,這處體驗中心完全屬於私密的交流場所,沒有多年的了解,不會得到進入的機會。我一度視之為地獄,雖然我不斷地想起它,但我知道,一旦我走進它的大門,我就會成為它的囚徒。

   我想起三十天前的一次網聊。那是我多年的好友明姐,她在廣西經商,在我剛剛進入網絡世界時,我們就在當時的同好聊天室相遇了。每當我出差到南方,我總找機會到她那里小住幾天。每當我心里有麻煩事,我也會在QQ上和她訴說一番。我只記得我把自己郁悶之極的心情告訴了她,她只是淡淡的說:“小英,也許你應該躲避一下現實生活,如果逼自己太狠會出問題的,我也曾有幾次你這樣的經歷,不過都走過來了。實在不行,把自己的一切清零,從頭再來。你不妨體會一下完全放棄自己的感覺。我會給你安排的,你不必擔心被拒絕,費用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考慮一下回復我”。

   我怔怔地看著電腦,我心如亂麻。我真想離開這瘋狂的世界一段時間。

   一天後,我在QQ里又遇到了明姐。

   “考慮好了嗎?”

   “明姐,我很想去一個星期,不過不想讓你破費,我知道我們圈子里是有花費的。”

   “不是想花錢就能花的,沒有我的引薦你是不會被接受的。只有我的帳號才行。詳細情況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安全嗎?”

   “我只能說在那里信任才會安全,我每年都會在那里過一段時間,也許我會有空陪你”

   “那太好了!”

   “這樣吧,我發一些表格給你,你填一下,姓名不必填”

   我看了一下表格,很簡單,只是一些身高、體重、年齡、民族等情況,不同的是需要填寫傾向、喜好,希望有什麼樣的玩法,最無法理解的是竟然要填生理周期。好奇心驅使之下,我又問明姐。

   “為什麼要了解生理周期呢?不會是有什麼不合適的事吧?”

   “你想多了,生理周期不安排受刑,尤其和水牢有關”

   我恍然大悟。

   明姐安排的會所情況我一無所知,但從线路上看,和我生活的城市相距不到五百公里,我決定自己開車前往。

   “我給你預約的時間是從六月十日到六月二十日,你看合適嗎?”

   “可以的”

   “你的表格我看過了,沒問題,現在是五月初,你可以准備一下,把手頭的事處理下,然後多買些生活用品,不過只能穿裙子,你多買些長筒襪。”

   “為什麼?”

   “你是去做囚犯的,可不是旅游。”

   “可是為什麼只能穿裙子呢”

   “你自己填的表可是要戴腳鐐的,我提醒你一下,戴上就不可以取下來,要一直戴到期滿,到時候換衣服會很不方便的,所以我要你多買一些長筒襪也是一樣道理。”

   “是這樣啊,明姐你也這樣嗎?”

   “我在那里也是這樣的,這樣吧,去之前你先適應一下,我先寄一些小玩具給你試試,有空你就戴上,晚上不要取下來。”

   兩天後,快遞員送來了一個包裹。

   是一副短鏈的不鏽鋼腳鐐和一副警用手銬。

   就這樣,獨自一人的時候,我就戴上明姐的禮物,體會失去自我的感覺。入夜,我用雙腳拉扯著腳上的腳鐐,體會那種被禁梏的不便。我竟然得到了心靈的平靜。

   我開始從害怕接近六月到有點期盼那一天的到來。

   慚慚的,我每天除了盡量努力做好工作以外,剩余的時間,我不再和一些朋友在外游蕩。生活還要繼續,打拼還在進行。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但是,心中有一點寄托,竟然覺得生活又有了些興趣。這時,我理解了伊斯蘭的許多執著行為,不過,那是信仰,而我,是從一個空虛走入另一個空虛。畢竟,那是一個可以暫進躲避的空間。

   我無法理解自己的內心世界,每當我匆匆關上屋門,我就被心中的魔鬼控制,我第一時間拿出手銬腳鐐,給自己戴上,此時,我才能如釋重負,心中感覺得到巨大放松,而鐐銬給我帶來不便同時又給我的心理上莫大的安撫。

   我是一個被上天帶上印記的人。我的快樂和痛苦是一對孿生兄妹。對於我,沒有獨自來訪的快樂,它必然和痛苦一同敲門。

   這就是命運。

   心靈 之旅(鐐銬)

   如約而至

   六月二日,整天無事。

   清晨,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是明姐。

   我趕忙掀開空調被下床。隨後,重重地摔在床邊。

   我忘記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名戴腳鐐的囚徒。

   我掙扎著夠到了桌子上的手機。

   “明姐,我快摔死了。”

   “怎麼了?不會是忘記了腳上的東西吧?”

   “我把你的來電提醒設置了一下,別人我才不會這麼急,疼死我了。什麼事啊?”我一邊揉著劇痛的腳踝,一邊接著電話。

   “QQ上聊吧,有些事要告訴你。”

   我打開電腦。一會兒,我和明姐在視頻上見面了。“唷,手銬沒戴啊。不喜歡嗎?”

   “呵呵,戴手銬睡覺不好翻身,我這就去戴上”我小心的小步走到床邊,從床下拿出手銬戴上,明姐在視頻里看到我戴腳鐐走路的樣子笑了起來。

   “這只是適應訓練,以後你就不會這樣的。給我看看你的腳。”

   我把雙腳抬了上來。

   “你挺認真的,絲襪沒脫嗎?”

   “我睡覺前剛換上,一切按要求辦,我是要去坐牢的,又不是觀光。”

   “戴腳鐐沒弄破皮膚吧?”

   “沒有。”

   明姐看到我腿上絲襪沒弄平整,提醒到:“長筒襪有時會滑下來,一定要弄好,最好准備可以穿到大腿根的,要不然會出丑的。在里面有時要背綁的。”

   我連忙用戴銬的手撫平絲襪。

   “我給你聯系的事定下來了,體驗內容我也按你的想法定了。”

   “謝謝你,明姐。”

   “ 這段時間我有點忙,不能去陪你,你的車號我報過去了,到那里一切都不用你開口,對了,我寄了幾個棉質的眼帶,系上就不用擔心以後會有人認出你,其實這只是為了你自己心里放松。”

   “謝謝,明姐。”“不用謝謝了,小英,所有花費我都為你安排好了,不要客氣,這對我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再說也沒有多少。你不要再問就好。”

   我不再追問,我知道再問明姐就真的不高興了。

   “小英,十天其實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牢房里的時間會很長,你要有思想准備。”

   “我知道了。”

   “另外,到了那里只能按你的表格過完十天,沒有人能夠提前離開的,因為,負責服務的人沒有決定權。所以進去就只能等期滿。”

   “我知道了。”

   “其他的事你到了就知道了,給你一點神秘感吧,記住,准備好坐牢的心態。”

   我晃晃手銬,又把腳鐐抬給明姐看。“准備好了。”

   “不要哭著出來就好。小丫頭。”

   三

   六月九日,我出發了。我打開了明姐送給我的鐐銬,我暫時不需要它們。

   我只帶了一些換洗的上衣和裙裝,還有一打長筒絲襪。腳上一雙半高跟鞋。就這些。

   車在高速上沙沙地開著,速度120.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回去。我還是有點遲疑。但我一想到在視頻上看到的那些場景,不禁又興奮起來。

   我開始想象自己的樣子:入獄,然後上鐐,然後進監房,然後接受勞役,還有其他不知道的內容。我穿著工作時的套裝,及膝的裙子,肉色的長統絲襪,黑色的高跟鞋。

   所有這些只象是去赴一個工作活動,車來車往,沒有人知道,車流中有一個女人正前往一個瘋狂的約會。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收費站,我輕輕踩住了刹車,我能感覺到腳上的絲襪輕拂我的皮膚。我的心加速跳了起來。

   “一百八十元”

   收費小姐說了第三遍,她奇怪的看著我。

   “對不起”我含糊的答應著。因為在前方的休息區,將有人接過我的方向盤,我將不屬於我自己。我感覺到一種暈的感覺。

   理智告訴我,這將是一個深淵,我將只能不停地從地獄中尋找快樂。

   心魔告訴我,往前走,前面是我的歸宿。

   我踩下了油門。

   休息區,我把車停在加油站旁。

   當我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走向我,我已緊張地不能正常呼吸。

   “小英小姐嗎?我請你接一個電話。”

   她遞給我一個手機。

   是明姐。

   “小英,跟她走吧。放心享受你的假期。不用擔心什麼。”

   我走下駕駛席,坐到車後面。戴上年輕女子遞給我的墨鏡。

   這不是墨鏡,我根本看不到鏡片外的東西。

   “不要拿下墨鏡。”年輕女子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只好戴著這個其實是眼罩的墨鏡。

   又過了一段時間,車停在一個大門外。

   “小姐,您可以取也墨鏡了,如果您願意,可以戴上你的眼罩。”

   我用棉布眼罩系在臉上,眼罩上留有眼睛看的圓口。

   門外居然有一個廠牌:某市農業生態園

   大門開了,沒有人問什麼,車慢慢開了進去。

   里面是一大片植物,有點象茶樹。面積非常大。

   車開過一片濃密的水果林後,繞到了一個山包後面,我看到好幾幢廠房。不會是這里吧?

   車沒有停的意思,遠處一片圍起來的園林,圍牆很高。

   車終於停了下來。這是圍牆外的一處水泥屋頂小樓。我實在沒有看到任何監獄的影子。

   車停在小樓邊的一個停車場,有頂篷的那種。我看到了足有三十幾輛,其中有X5、卡宴,車輛很干淨,好象有專人打理。

   “小姐,請自己進去吧,請使用手機收到的開門密碼。”

   我打開手機,里面有明姐早晨發給我的一條密碼,原來是用在這里的。

   我拎著行李,來到小樓下的玻璃門,里面看不到有人。

   我輸入了密碼,門無聲的開了。

   我來了,我對自己說。

   心靈之約 續三

   入獄

   我拉著拉扞箱走了進去,小樓內很清涼。

   “請往左一直走,進106房間。”樓道里好象有揚聲器。

   我看著門牌號,來到106房間。房門上竟然有一個銘牌“獄管處”,我知道,我真的進監獄了。

   房間並不大,一個辦公桌,桌子上有一台液晶電腦,電腦後坐著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婦女。她皮膚保養看起來很好,身上穿著灰色職業裝,一雙細高跟鞋從桌下露出來,腳上平整地穿著黑色絲襪。“坐下”她的語氣只能用命令形容。

   我坐在她對面。

   她從打印機里面打印出幾張表格,遞給我。

   這些都是我先前發給明姐的表格,我在每一張上簽上名,交還給她。

   這時,她嚴厲地看了我一眼,“小姐,幾分鍾後我就不能這麼稱呼你了,這里是監獄,不是療養院,你清楚嗎?”

   我點點頭。

   她遞給我一個號碼牌,“39”號。

   “別在胸前,出去前不能拿下來。”

   我把號牌小心別在胸前。

   她拿起對講機,“小王,來一下,有新犯人來,是女監的39號。”

   幾分鍾後,一個身材壯實的年輕女子敲門進來。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拿著一副手銬。

   “行李會有人送到你牢房。”她說道。“把手伸出來。”

   我把手伸給她。

   隨著幾聲手銬的卡緊聲,我被戴上了手銬。

   盡管我很多次給自己戴上手銬,每次我都習以為常,可這一次卻讓我終生難忘。這是第一次由別人給我戴上手銬,這是第一次由別人掌握我手銬的鑰匙。我感覺到心髒在劇烈跳動,我的呼吸幾乎無法控制,我感覺到強烈的緊張,但同時,我內心極存多年的壓抑卻突然釋放了,我同時感到極大的放松。

   手銬的涼意直達我的後背。

   我此時才感覺到明姐所說放棄自己的含義。

   我此時才感覺到,原來我已多年沒有體會心理放松的感覺。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這是一副警用手銬,質地很厚重,它第一次給我一種刑具的含義,它決不是以前的玩具。因為,在我身邊,站著一個掌握它鑰匙的第三方,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為我打開手銬。

   “跟我來。”

   我跟著年輕女子走。

   當我來到“112”房間前,我再也無法平靜。房門上三個大字“釘鐐室”。而門是鐵柵門,可以清楚的看到房內的一切。我看到了很多鐐鏈、繩索。

   我再次被眩暈的感覺控制,我用戴銬的雙手扶住牆壁。我無法站立,因為有一種類似恐懼、期望、興奮的感覺把我擊倒,我盯著那三個字,停止了思考,腦海一片空白。我知道,我終於直面我的宿命,多年來的憶想終於從夢境中走到我眼前。事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每年總能從報端看到有同好死於絲襪吊頸,那是極樂,也是歸宿。

   然而,這只是開始。地獄之門只是剛剛開啟,門後,是我們的天堂,是我們的地獄。

   “39號,快點進去!”年輕女子推開鐵門,鐵門發出一聲巨響。

   我被推了進去。由於雙手被銬,我幾乎摔倒在地。

   奇怪,我沒有憤怒,我順從地站在屋子中間。在被戴上手銬、看到“釘鐐室”三個字後,我已然進入了我的角色。

   屋子光线很好,內牆是青磚砌成,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

   牆邊放著一張辦公桌,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她和押送我的女子穿著同樣的衣服。

   在女子桌子上放著一台電腦,女子身後有一個鐵架,鐵架上掛著很多副不同規格的黑色鐐銬。“全身檢查一下”女子說道。

   押送我的年輕女子抽走了我裙裝上裝飾用的腰帶,她掀起我的裙擺,查看我是否按規定穿著長統長統襪,隨後,她用剪刀剪去了我衣服上的金屬扣子。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任她擺布。

   “檢查完了,符合要求。”年輕女子輕聲道。

   桌子後面的女子站起身來,手上拿著一卷白色棉繩。

   “打開她的手銬。”她命令道。

   剛戴上不久的手銬被打開了。

   女子從桌子上拿起兩個金屬半環套在我手腕上,這是用來防止繩索過緊導致手部血液循環不暢的。

   她開始用棉繩熟練地在我手臂上繞來繞去,很快,她用棉繩繞過我的脖子,只感覺到她用力一提,我頓時感到雙手被提到肩胛骨位置,由於手腕有金屬套保護,並沒有感覺到痛,只是強烈的束縛感讓我再次陷入半眩暈狀態。

   我被五花大綁。

   牆壁上有一面鏡子,也許是專門為我們准備的。我不敢直面自己,但我還是看到了。

   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自己。

   頭發很整齊,戴著眼罩,雙手反綁。一個真正的女囚。

   女子檢查了一下我的手部,確認綁繩的松緊,然後把我拉到牆邊。

   “坐下”她指著地上一個很小的凳子。

   我小心地蹲下來,然後坐到凳子上,由於雙手被反綁,我幾乎是跌坐到凳子上的。

   “把腿伸直,分開平放。”她命令道。

   我順從地伸直雙腿,分開兩腿,我注意到雙腳上絲襪有一點皺了,可能是下車後一直沒整理造成的。

   “分開點!”她踢了我一腳。

   我又掙扎著動了一下雙腿。

   我知道我在等待著什麼,我也知道恐懼什麼,她正在做的正是直達我心結的一件事:釘鐐。

   她轉身來到鐵架前,戴上一副白手套,然後用力提起一副黑色的腳鐐。

   腳鐐的鐐環分開成半圓狀,鐐鏈由一串粗大的鐵鏈組成,每個鏈環都呈橢圓形,手指粗細,腳鐐通體黑色,斑駁處露出點點鏽斑,顯示出這條腳鐐常在使用。

   心靈之約 續四 戴鐐生活

   第一次背綁,第一次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別人目光之下。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戴著眼罩,我完全不知道別人無法認出我的真實面目。我只知道此時有四只眼睛在盯著我。

   疲勞、羞恥、恐懼、興奮一起向我襲來,我感覺到心髒在一陣陣抽搐,有一種象窒息的感覺占領了我的全身,我覺得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感,我無力地靠在牆上,我從內心里迷戀這種從未體會過的強烈感覺。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副腳鐐上,腳鐐象一條黑色的蛇。我渴望它快點纏到我的腳踝上。我為我的想法感到震驚,好象那是一個飾物,而不是一個刑具。我為我的想法感到後悔,因為,很快,我就成為它的奴隸,每時每刻接受它的折磨。

   “把她的鞋脫掉。”女子吩咐道。

   我不知道我的鞋為什麼讓她感到不方便,也許這只是為了增加我的屈辱感。

   年輕女子蹲下身來,脫下我的高跟鞋。

   我很擔心長時間的開車會有異味,一點淡淡的皮革味散開在屋里。我看到我腳由於緊張腳趾在絲襪下面緊繃著,腳面的青筋從絲襪下面突起,腳尖的絲襪有點皺了,可惜我雙手反綁沒有辦法整理。

   “把上鐐的工具拿來,給她上鐐。”女子平靜的說,可她不知道,這些話在我耳中猶如雷聲在回響。

   我的心再次陷入缺氧的抽搐。

   年輕女子從櫃子里捧出一塊鐵砧,手指上夾著兩枚鉚釘。她把鐵砧放在我兩腳中間,隨後,她又從櫃子中取出一個鐵錘。我緊張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把腳鐐拖到我腳旁。鐵鏈聲讓我心跳劇烈加快。

   她把鐐環合在我右腳踝上,黑色的鐐環比大拇指還粗,一個完整的圓形。在鐐環的襯托下,我的腳踝在絲襪下顯得無比纖弱。

   她把鉚釘插進鐐環邊的圓孔,把鉚釘墊在鐵砧上。

   她掄起了鐵錘,我感到幾次震動,鐵錘聲好象穿透到我的心中。釘鐐聲中,我徹底放棄了自尊、矜持。然而,這只是開始。放棄是為了接受女囚應有的一切。

   右腳釘好了,我看著右腳踝上渾圓的腳鐐環,鐐環發出黑色的光澤,它直徑並不是象很多貼圖那樣大,大得好象用手能拿下來。

   年輕女子用力拎起我的腳鐐,把鐐鏈理直,然後放在我兩腳間,她把另一只鐐環套在我左腳踝上。

   幾聲敲擊後,年輕女子捧起鐵錘和砧站了起來。

   腳鐐釘好了。

   我終於被釘上了腳鐐,一副真正的腳鐐,一副我自己無法打開的腳鐐。

   我看著自己纖細的雙腳上戴著的腳鐐,腦中一片空白,我不敢抬頭看身邊的一切,羞恥充滿了我全身。

   然而,我並不想乞求打開腳鐐。

   這是按照我的要求准備的腳鐐,鐐環和鐐鏈不到一米長,重約十斤,鏈環較粗大,一共有八個鏈環。

   我怔怔地看著雙腳。我感到虛脫。

   “站起來。”年輕女子命令道。

   我吃力地把腳插進皮鞋,腳鐐發出一陣撞擊聲。

   我無法站起來,因為我現在背綁戴鐐,我坐在一個很矮的小凳子上。

   “可以扶我一下嗎?”我問道。

   “你忘記了你是一個女囚,你無權提出任何要求,你會為你這一句話付出代價。”中年女子冷冷地說。“先跪下,然後直起上身站起來。”

   我掙扎著拖著腳鐐跪在地上,沒想到釘上腳鐐後跪下都很難。

   絲襪有點髒了,我想。

   跪正後,我先單膝著地,腳鐐的長度正好允許我把一只腳立起來。另一只鐐環被我扯到小腳下端。

   終於站了起來,這時,我才感覺到腳鐐的重量。

   原來,我剛才是平放著腳的。此時,鐐環滑落到我腳踝上,盡管大部分腳鐐拖在地上,可每個鐐環上還吊著一只鏈環。

   這種沉重感是我期望也是我所恐懼的,期望是讓我感受到強烈的束縛,恐懼是來自它給我帶來巨大的痛苦。

   “站好,別動。”年輕女子說。

   她把我的裙子撩到腰部,用一個夾子夾好,然後,把我的絲襪用手卷到膝部。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她從牆上取下一個寬大的皮鞭。

   “你不是要我扶嗎,給你記十下。”

   不等我說什麼,她掄起了皮鞭。皮鞭響亮地落在我大腿上。脆響聲中我無法躲藏,寬皮鞭並不會給皮膚帶來破裂傷,但會有巨大的響聲和痛感。

   十下鞭打很快結束了,我再不敢提出任何要求,我只是一個囚犯,一個戴鐐女囚。

   她把我的絲襪卷了上去,我的大腿一片火辣。

   她把我的裙子放了下來,絲毫看不出我剛剛受鞭刑。

   我無法站穩,身體在晃動著。我感到自己在流虛汙。

   我知道我應該怎樣走動,明姐的腳鐐我已戴了近一個月,盡管那只是一副很輕的腳鐐,但畢竟,那是腳鐐。

   我分開兩腿,把腳鐐鐵鏈用力扯開。腳鐐發出一陣響動。

   “跟我走。”年輕女子說。

   我開始了我一生中第一個女囚生涯。

   我試著走出第一步,我有思想准備。腳鐐給腳帶來的折磨來自於鐐環反復磨損腳踝,只要腳踝磨破,傷口就不會愈合,因為腳鐐有一天套在腳上,它就會不停地磨。為了盡量避免鐐環在腳上轉動,我分開雙腿,往左右貼著地面往前挪動,戴上腳鐐就會知道“趟鐐”的含義。

   我小心翼翼地拖著腳鐐走著,雙手反綁,身體無法平衡,東倒西歪中,我的腳踝開始疼痛。然而,當啷作響的腳鐐聲讓我一直處於興奮中,我慢慢地跟在年輕女子身後。絲襪極大地減少了腳鐐的摩擦,雖然是極薄的一層,可是由於絲襪極滑的表面,腳踝不會在短時間內流血。

   我走出了小樓後門。迎面走來一個工作人員,她穿著工作服,高跟鞋在水泥地面敲打出有節奏的聲音,我低著頭慢慢地拖著腳鐐。

   “今天又忙起來了?”她在打招呼。

   “是啊,剛收了一個犯人。送到里面就可以休息一會了。”

   看來她們早已習慣我們這樣的人群了。

   年輕女子並沒有催我,她知道腳鐐的份量,我剛受過鞭刑。

   時間過得真慢,從我進入小樓到拖鐐出來,可能只有不到半個小時,可我覺得無比漫長,拖了一會腳鐐,我慢慢適應了背綁拖鐐行走,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雙腳上,先邁出腳,再把身體跟上,腳不能抬離地面,拖帶著腳鐐往前走。

   這是一條林蔭小道,很彎曲,不知通向哪里。我跟著走了大約幾十米,看到路邊有一個和我同樣裝束的女人在掃地,她也戴著眼罩,看身形應是中年了。

   她的腳上赫然釘著一副重鐐,腳鐐隨著她的掃地發出斷續的響聲。我清楚地看到她絲襪上斑斑血跡,看來她戴腳鐐有一段時間了。

   看到我蹣跚走來,她讓到路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她的工作,我想,她進來時也許和我一樣。

   我在當啷作響的腳鐐聲中走著,我在享受著這奇異的旅程,我不知道我走向何方。

   又走了一段路,我們來到一個小山包前,路的盡頭是一個方形的水泥小屋,小屋後面就是覆蓋著草木的山包,難道我會被單獨關押在這小屋里?年輕女子打開屋門,我拖動腳鐐走了進去。

   門內居然是一條很長的昏暗長廊,我知道了。這是一處早年依山而建的人防工程,現在居然被改造成了一處秘密監獄。水泥小屋只是人防通道的入口。我驚嘆於這片生態園的匠心獨具。

   年輕女子扶著我的上身,因為門內即是通向里面的台階,順台階而下,就是寬闊的人防工事,也就是我要去的監牢。

   台階有十幾級,我緩緩地拖著腳鐐一級級往下走,每走一級,腳鐐就滑動到前面的腳旁,把腳踝扯得很痛。腳鐐的聲音在通道內發出很大的回響。

   終於下來了。

   我站在監牢的入口。一個鐵柵攔在我面前。

   年輕女子打開鐵柵,里面沿牆安裝著一排昏黃的白熾燈,燈光里有一些小昆蟲在飛。我拖動腳鐐跨進鐵柵。

   腳鐐在監牢里發出巨大的回響,行走了十幾米後,我看到了沿牆一排排鐵門,門上有帶鐵柵的觀察口。這一定是牢房。

   從牢房里透出的燈光和斷續的鐐鏈聲來判斷,每個牢房里都有人。

   我趟著腳鐐繼續跟在年輕女子後面。

   終於,我們停在一個牢房門口,里面沒有燈光。

   年輕女了打開牢門,打開里面的燈。

   “進去”她說。

   我終於被關押進牢房。

   我拖著腳鐐走進牢房,站在房內。

   “我會根據獄規給你松綁和上銬。”她轉身走出牢門,把牢門鎖上。

   我好象穿越了一個世紀,我一個人站在牢房中間,一動不動,我要慢慢把自己冷卻下來。我從進入小樓後就處於瘋狂的狀態。我閉上眼睛,努力讓心跳恢復正常。

   不知過了多久,我輕輕睜開雙眼。我開始感覺到雙腳上的沉重和疼痛,我開始感覺到雙臂的酸楚,我開始感覺到大腿上如火的燒灼。

   興奮在退潮。

   我開始低頭看自己。

   腦前捆著白色的棉繩,絲襪由於跪著有一此灰,腳踝的絲襪上有一圈淡褐色的鏽跡,一副大鐐牢牢地鎖住我的雙腳。

   我不是在夢里。

   我開始環顧四周。

   鐵門上面的鐵柵告訴我這是牢房,房內很干淨,空氣很好,我知道這里一定有排風系統。靠牆是一張小床,很整潔。床邊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有台燈。牆上安裝有洗漱用的水池,水池邊居然安裝有一個小小的淋浴間。

   這不是真正的牢房,我也不是真正的犯人。

   我冷卻的大腦開始進行正常人的思考。

   這里每天的安排是什麼?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會喜歡這里嗎?要是忍受不了怎麼辦?如何和外界聯系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我的刑期至少是十天,我知道,十天里,我只是一個自投羅網的女囚。

   我拖著腳鐐緩慢地來到床邊,坐下。

   太累了,我從開車到辦完入獄手續,拖著腳鐐進牢房,其中沒有休息。

   這里的捆綁技術確實不錯,我雙手反綁,由於有護腕,雙手沒有麻木,手臂雖然酸痛,但不會失去知覺。捆綁的松緊掌握的很好。但背綁奪去了我所有的自由,它讓我從開始的痛苦到感覺憤怒,從憤怒到無奈,時間長了,無奈變成了絕望,最終,絕望變成了絕對服從。

   每次看守的女子走來,我都期望她為我解開綁繩,漸漸地,我感覺到我對腳步聲的渴望。渴望有人來解開的我的綁繩,渴望有人給我一點水喝。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每次腳步聲經過牢房門口,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這樣,我呆坐了一段時間,慢慢地,我的心恢復平靜,由於沒有計時工具,我失去了時間概念,牢房里的燈光讓我無法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感覺到疲勞感消退了一些,門外長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腳鐐聲讓我倍感好奇。

   我站起身來,挪動雙腳,我想看一下牢房外面的樣子。盡管牢門上的鐵柵很小。我還想感覺一下腳上剛剛得到的禮物,盡管很快它將成為我的惡夢。

   一陣金屬撞擊聲從腳下傳來,我感到腳踝有些火辣辣的感覺,我感到心中有一絲無名的悸動。我拖著腳鐐踱到門口,從鐵柵中往外看。

   我只能看到斜對面幾個牢門,遠遠的牆上安裝著昏黃著白熾燈,每個牢門都錯開幾米,我無法看到其他牢房中的一切,只能看到里面傳出微弱的燈光。

   我轉過身體,拖著腳鐐在牢房里走了幾步。由於腳踝漸漸有些痛疼,原本不覺得沉重的腳鐐變得笨重起來。

   牢房牆壁上貼著監規,我背綁雙手,站在牆邊看了起來。

   我感到吃驚,這是在對待一個女囚嗎?

   不准在牢房說話、管教進門必須跪迎、進牢房前必須下蹲、不准衣冠不整、不准對管教的安排提出異議……我忍受著雙臂的酸痛,正看著監規,這時,牢門響了起來。

   我是不是應該跪下?我正遲疑著,門開了,我怔怔地看著進來的人,她冷冷地看著我。

   “39號,你站夠了嗎?”她靜聲問。

   “我……..”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39號,你還需要提醒嗎?”

   我緩緩蹲下,一只腳小心地把腳鐐扯到身後,單膝跪下,然後雙膝著地。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規定,我有尊嚴,但我在她的眼光逼迫下敗下陣來。

   “39號,你剛進來,你應該有思想准備,這里只有囚犯和管教,我從你的眼光中看出你的內心還沒有做好准備,這里的犯人進來之前都經過充分的前期准備,當然,你是我們的貴賓推薦來的,我不會過分地對待你,但是,你必須接受懲罰。”

   我心狂跳起來,我不知道她會怎麼對待我。

   “小王,帶騎繩來。”她對著對講機輕聲說。

   什麼是騎繩?

   幾分鍾後,門外響起高跟鞋扣地的聲音,曾經押送我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她手里拿著一卷細細的鋼索,鋼索外面包裹著一層黑色的橡皮,兩端帶有圓環。

   她徑直走到我牢房的牆邊,我這才注意到,牆壁上垂直安裝有一排金屬鈎,高度各不相同。

   “站起來”年輕女子對我說, 她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有一絲同情。我和她目光相遇,心中涌起一陣羞恥感。

   我掙扎著用右腳扯動腳鐐,單膝跪地,然後站立起來,鐐環重新滑落到我腳踝上,我感到隱隱作痛。

   年輕女子用鋼索量了一下我的蹆長,然後把鋼索一端的圓環掛在牆上的金屬鈎上。

   “到這里來。”年輕女子對我說。

   我低著頭,拖著腳鐐來到她手指定的地方。

   “分開兩腿。”年輕女子說。

   我分開兩腿,年輕女子把鋼索從我兩腿中穿過,拉直,另一端牢牢地固定在對面牆上。我立刻感覺到鋼索繃直頂在我的下身,我的裙子被鋼索撩了起來,露出大腿,長筒絲襪的襪頭露了出來,透過絲襪,我終於看到了被鞭打的雙腿,我的心一陣抽搐。

   絲襪下的皮膚上交錯著好幾道紫色的鞭痕,鞭痕四周有些紅腫。我低頭看著受刑的雙腿,在兩個的管教的注視下,我不再有對視她們目光的勇氣,我是一個女囚,一個時該准備受刑的女囚。

   除了讓我感到下身有些壓迫感和羞恥外,我並沒有感覺到鋼索讓我有受刑的痛苦,我不理解她們的用意,但一到一分鍾後,我就墜入無盡的痛苦和恥辱之中。

   “脫下她的鞋。”管理說道。

   年輕女子蹲下身子,脫下了我的皮鞋。

   我立刻知道了我將受到什麼樣的刑罰。

   為了減輕腳鐐的痛苦,我來之前選擇了一雙鞋跟並不高的鞋,但我鞋仍有大約五公分高,這五公分此時成了我的惡夢。

   我用只穿著絲襪的雙腳踮著站在那里,我無法用手,因為我被反綁著,我無法跨過去,因為我雙腳釘鐐。

   為防止我倒下,年輕女子用一條繩索把我的雙手綁繩吊在屋頂的一個掛勾上。

   為不讓我大叫,年輕女子給我戴上了口球。

   就在我努力用雙腳支撐身體的時候,她們離開了我的牢房。離開之前,年輕女子特意調整了我的背綁松緊,讓我不至於過於痛苦。

   我踮著雙腳站在那里,一到幾分鍾,我就感到小腿肌肉由於緊繃時間過長開始痛疼、顫抖。

   我試著放下腳,可鋼索立刻深陷到我的下身,讓我痛苦萬分。

   我試著側過身體,用一只腳支撐,這樣可以交替用腳緩解痛苦,然而,一段時間後,我再也無法用腳支撐,因為,腳繃緊的同時,腳踝處的肌腱突出,腳鐐此時又體現出出奇不意的作用,鐐環緊緊卡住我的腳踝,我每繃緊雙腳一次,它就用痛疼提醒一次它的存在。

   慚慚地,我沉下身體,下身的痛疼開始傳遍全身,汗水從全身流了下來,我的腿開始抽筋,巨大的痛苦讓我有點眩暈的感覺,我無法號叫,因為我的嘴被口球堵上。就在我感到放棄自己,癱軟在鋼索上的那一刻,牢門開了。

   年輕女子架住全身汗濕的我,管教松開了可怕的鋼索。

   我癱軟在地。

   心靈之約 續六

   我感到極度的疲勞,在極度的疲勞中,鞭刑、背綁、騎繩和腳鐐給我帶來的痛苦不斷刺激著我的大腦,我的內心深處釋放出無法名狀的放松感。

   我沉浸在這種前所未有的眩暈感中,我全身無力,側躺在地。

   想到剛剛承受的折磨,我心里一陣顫抖。它讓我恐懼,它讓我期待。

   手臂、大腿、腳踝和下身由於受刑由痛開始變得灼熱,我知道,一種稱為安多芬的東西被大腦釋放出來抵御痛苦。

   我沉迷在那種由恥辱換來的灼熱中。

   我的潛意識在審視自己,一個年輕的女人,身著體面的套裝、絲襪,背綁釘鐐,側躺在地,只穿著絲襪的雙腳沾上了灰土,腳鐐象一條黑色的蛇纏在腳踝上,汗水不斷地從身體各個部位涌出。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它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境中,它讓我羞於面對。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牢門再次響起開門的聲音。我想掙扎著跪起,可我再也無力起身。就在我扭動身體的時候,押送我的年輕女子卻走上來扶我。

   “不用跪了。”她輕聲說。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實在沒有體力承受下一輪的刑罰。

   “可以休息了。”年輕女子開始解開我的綁繩。

   很快,那條白色的棉繩終於從我身體上散落下來,我的雙臂酥麻無比,無法伸直。

   “坐到凳子上”年輕女子說。

   我想拖動腳鐐走過去,可只邁了一小步。我的雙腳由於擅抖已沒有力氣。十斤的腳鐐竟然如此沉重。

   年輕女子走過來。扶我挪到凳子上。

   她開始為我揉雙臂,我不敢說話。她手法很專業,很快,我的雙臂恢復了知覺。我舉起雙手整理了一下額頭的劉海。然後,撩起裙擺,把絲襪提好,把小腿面上的絲襪撫平。

   自由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忘記了自己是在牢房里,直到年輕女子從身後拿出一副手銬。

   “把手背到後面”她說。

   我順從地把手背到身後,她把我的雙手銬上。

   “39號,你的刑期是6月10日開始,今天是6月9日,只要你進了這里,就算開始服刑了,你登記的時間是下午4點,現在是6點,半小時後用餐,抓緊時間休息,你的朋友為你預訂的今夜的活動。時間從八點開始。”年輕女子說。

   我的天,我剛進來2個小時。

   我僵直在凳子上,我以為我已度過至少十幾個小時了。看來,坐牢真是度日如年。

   我需要洗澡,為什麼沒有安排洗澡時間呢?我看了一眼牢房里的沐浴間。

   我身上出了很多汗,衣服和絲襪也要換一下了。

   枯坐了一會,我感覺到有點恢復了,我開始回憶剛過去的兩個小時。時間很短,但我覺得經歷了從未有過的感覺,巨大的羞恥和痛苦讓我徹底從外面世界逃了出來。盡管我逃到了監牢里,畢竟,我解脫了,哪怕是十幾天。

   半小時時得很慢,我一直坐在那里。腳鐐墜在腳踝上,一陣陣腫痛。我很擔心腳被磨破。

   我伸出腳,仔細查看。

   肉色的絲襪很薄,我的腳踝兩側和前後的皮膚有一點紅腫,沒有破,畢竟,我才戴上腳鐐一會兒。以後怎麼辦呢?我有點擔心。我看著粗大的腳鐐發怔。在黑色的鐐環里,我的細腳脖子顯得過於弱小,一雙絲襪是無法保護它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牢房在響起了腳步聲,我連忙從凳子上移到地面,跪下。

   門開了。年輕女子捧著一個很大的餐盤走了進來。

   吃飯的時間到了。

   年輕女子打開我的手銬,把手銬從正面銬好。

   飯菜很精細,用材也很考究。

   我顧不得雙手被銬,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我來收拾,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年輕女子轉身關上牢門。

   我很快吃完了。身上痛楚的消失讓我又變得活躍起來。我用手提起鐐鏈走到牢房內側,在沐浴間旁,是一個小巧的坐便器。我第一次拖鐐戴銬在牢房里方便。這竟然也讓我心潮起伏了一番。

   門雙開了,我趕忙跪在地上。我已習慣了這樣。騎繩太可怕了。至少目前我不想見到它。

   “你快點休息半小時。”年輕女子提醒道。

   “入獄前三天不可以用手提腳鐐,只能拖著。以後不要這樣,被發現會加腳枷的。”年輕女子說。

   我立刻把腳鐐鏈子放下來,什麼是腳枷?

   年輕女子見我好奇的樣子,衝我招手。

   我拖動腳鐐,來到牢房門口。這時,正好有一個女囚被一個管教扶著走過來。她雙手背綁,白色的棉繩把她的身體捆得凹凸有致,一身深身的連衣裙,淺色的絲襪,圓口布鞋,雙腳上赫然戴著一具深棕色的腳枷,枷板有兩尺長,幾公分厚,兩只腳從枷孔處被套住,枷孔下面拖著一條長長的腳鐐。

   她艱難地往前走,我無法看清她的面目,但從她緊閉的雙唇看,她很痛苦。

   我心里竟然有點對腳枷產生興趣。

   “戴上那個東西,你連覺都沒辦法睡好。”年輕女子顯然發現了我的想法。“不過,這里面的女犯稍不小心就會被上腳枷。休息一會,八點我來提你。”

   她要來做什麼?不讓我休息嗎?

   目送那個女犯從我的牢門口走過,我拖著腳鐐來到床上,用手提起腳鐐,然後雙腳放在床上,我斜躺在枕頭上,我覺得有點累了。不知道今晚我又會面對什麼,明姐為我安排了什麼樣的活動?我閉上雙眼。

   就這樣過了一會,就在我覺得有點昏沉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我趕快坐起身,抓起腳鐐,欠身跪在床邊。

   是那個年輕女子,她手里拿著一卷白色棉繩。

   又要背綁了,我心里一陣狂跳。

   “站起來”她說道。我小心地移著腳鐐站了起來。

   她給我打開手銬,然後讓我把雙手背到身後,戴上護腕,她開始熟練地捆綁起來,從頸部,然後雙臂,最後托起我的雙手,用力一提,我的雙手被吊到戶胛部位,我輕聲叫了起來。

   “沒關系,這樣的松緊不會傷害到你的手臂的,我會定期檢查。”她安慰我。

   “走吧。”她走出牢房。

   當啷、當啷,我的腳鐐發出響亮的撞擊聲,鐐環又開始折磨我的一雙腳踝,我努力不讓它們轉動。

   我無法低頭,因為繩索的原因,我只能挺著胸脯往前走。

   過道里只有我和年輕女子,昏黃的燈光照著我們,不時有人影在牢房的鐵柵後往外看,我知道,我的腳鐐聲驚動了其他女囚。

   過道的地面是不太平坦的水泥地,腳鐐在地面上摩擦,使得原本就很沉重的腳鐐更加沉重,我很擔心我的腳踝,如果流血會留疤嗎?那樣天熱的時候穿系帶涼鞋就不好看了。

   走了幾十米遠的樣子,我們停了下來。年輕女子打開了側面的一扇門,走了進去,我也拖動腳鐐跟了進去,這是一條走廊,盡頭右拐,有台階徑直通向下面一個房間一樣的地方。里面有燈光。

   台階有十幾級,我提出一只腳,慢慢放下,然後拖著腳鐐把腳放在一起,然後再伸出腳,腳鐐隨著我的腳步一級級滑落,發出輕脆的響聲。

   我走到台階下面,年輕女子打開房門。這是一個只有幾平方米的房間,四周用深色的石材做的牆面,屋頂有一個鐵柵窗口,從上面投下一縷燈光,鐵柵上垂下一條細細的鐵鏈。房間里很干淨,有點潮濕,貼著地面有幾個圓的洞口,房間靠牆有一個鐵凳子,很高,凳子腿上有格橫欄,看來只能象登梯子一樣才能坐上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凳子。

   “過來,站到中間。”年輕女子說。

   我小步走了過去。她把垂下來的鏈子連到我後背的繩子上。

   “脫下鞋子,累的話可以自己想辦法坐上去。”

   她彎下腰,幫我脫下鞋子,我只穿著絲襪站在地上,白皙的雙腳在黑色的地面映襯下顯得有些刺眼,指甲上的紅色指甲油看起有種妖魅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刑罰。

   年輕女子關上鐵門走了。

   這時,燈光突然熄滅,屋頂的鐵柵也突然關閉,我陷入無邊的黑暗中,一種無一絲光明的黑暗,令人絕望。我感到自己只有靈魂而沒有肉體,只有手臂的酸痛和腳踝的灼熱告訴我,我還有身體。

   這時,我雙腳感覺到一種潮濕的東西涌上來,是水。

   我被關進了水牢!

   水溫近似我的體溫,所以我一開始沒有察覺,直到水漫過我的腳面,我拖動腳鐐時聽到了水聲。

   水慢慢的上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開始恐懼,我的心在狂跳。但我知道沒有人會聽到我的聲音。

   我會被淹死在這里嗎?

   冷汗又開始涌出。

   水漫過了我的小腿,我恐懼的無法發出聲音。只是緊張地喘氣。

   水漫到了我的大腳中部,我漸漸平靜下來,水停止了前進。

   我想起來了,這只是一個游戲。

   我站在水里,想象自己的樣子,羞恥成了我唯一的感覺,難道我如此不可救藥?只配站在水牢里?難道我如此下賤,需要反綁釘鐐?

   我的心在不斷地顫抖,自責、恐懼、痛苦、興奮一波一波衝擊著我的心。

   太安靜了,安靜地有些不真實。這時,一滴滴水從屋頂滴下來,在鬼魅一般的安靜中,水滴發出的聲音竟然如此巨大,我體會著反綁給我帶來的極大的束縛感,我此刻竟然想起了給我無限痛苦的騎繩,我竟然希望有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恥辱把此時的我推至極樂。

   我被關進了水牢!水溫近似我的體溫,所以我一開始沒有察覺,直到水漫過我的腳面,我拖動腳鐐時聽到了水聲。

   水慢慢的上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開始恐懼,我的心在狂跳。但我知道沒有人會聽到我的聲音。

   我會被淹死在這里嗎?

   冷汗又開始涌出。

   水漫過了我的小腿,我恐懼的無法發出聲音。只是緊張地喘氣。

   水漫到了我的大腳中部,我漸漸平靜下來,水停止了前進。

   我想起來了,這只是一個游戲。

   我站在水里,想象自己的樣子,羞恥成了我唯一的感覺,難道我如此不可救藥?只配站在水牢里?難道我如此下賤,需要反綁釘鐐?

   我的心在不斷地顫抖,自責、恐懼、痛苦、興奮一波一波衝擊著我的心。

   太安靜了,安靜地有些不真實。這時,一滴滴水從屋頂滴下來,在鬼魅一般的安靜中,水滴發出的聲音竟然如此巨大,我體會著反綁給我帶來的極大的束縛感,我此刻竟然想起了給我無限痛苦的騎繩,我竟然希望有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恥辱把此時的我推至極樂。

   就這樣,我木然地站著,感受著心中巨大的緊張感,內心過度地興奮讓我呼吸困難,背綁的姿勢更加讓我覺得胸部無比壓抑。

   漸漸地,我開始平靜下來。我無法環顧四周,因為這里只有黑暗。我閉上眼睛,這樣的場景多次出現在我的想象中,我想象自己成為一個女烈,背綁戴鐐,昂然走進水牢。可是,我沒有想象過走進水牢以後會怎麼樣。現在,我在黑暗中站在水里,水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上升,我感覺到水面慚慚漫過我的腰部,興奮被恐懼代替。我下意識地向牆邊靠去,我記得那里有一個鐵凳。雙腳在水中異常沉重,腳鐐好象變得數倍於它的重量,我奮力拖動腳鐐,在黑暗中摸索,我碰到了凳子,我背對著鐵凳,用只穿著絲襪的雙腳交替登了上去,我已顧不得腳鐐給我帶來的痛苦,只想著找一個地方坐下來。終於,我坐到了凳子上,腳鐐完全離開了地面,垂在我的腳踝上,一雙鐐環好象是一雙要把我拖下水的手,緊緊握住我的雙腳。

   水終於停止了前進,我坐在鐵凳子上,水面淹沒了我的臀部。

   我開始恐懼起來,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我想到了地獄,想到了死去的人,想到了幽靈。做女烈的衝動消失了,我成了一個無助的小女人。

   我開始感到非常害怕,我覺得反綁的雙臂酸痛無比,疼痛一陣陣從雙腳襲來,水滴從屋頂滴到我的身上和頭上,每一滴水都讓我的發出一陣顫抖。

   我想求饒,我想放棄。這時,我覺得年輕女子成了我心中的依賴,她為我上刑具,在我無法支持時,她及時為我解脫。我心中突然有點依戀她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有些昏沉,身體由於疲勞開始癱坐在凳子上,此時我才感覺到水牢的可怕。我願意放棄所有自尊乞求年輕女子的出現。

   水退了,我沒有感覺。門開了,我以為是幻覺。直到燈光照射到我的臉上,我才意識到我快被解放了。

   我無法睜開眼睛,一個女人用一條絲巾蒙住我的雙眼。她想扶我下鐵凳,可我已無法配合她,我沒了力氣。

   一會兒,又一個人走近我,她們把我架了下來,我扶著牆勉強站立。

   “還能走嗎?”是年輕女子在問我?

   我真的喜歡上她的聲音。

   我點點頭。扶著牆,拖著腳鐐,往外摸索著走去。

   她們沒有幫助我。

   我真實地感知到拖腳鐐的含義,此時,我已不是在走,我用腿在拖釘在我腳踝上的鐐鏈。慢慢地,我能睜開眼睛了,我請求她們把絲巾拿掉。

   我走到台階前,我看著十幾級台階,不知道能不能走上去,年輕女子走了過來,彎腰提起我的腳鐐,“走吧。”她輕聲說。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我踏上台階,年輕女子提著我的腳鐐跟在我身邊。她的雙手在黑色的鐐鏈映襯下顯得很白皙。

   “你這樣幫她會給她帶來麻煩的。”另一個女子說。

   “她太弱了。我只幫她上台階。”年輕女子說。

   上了台階,年輕女子放下我的腳鐐。

   我拖著腳鐐慢慢地走,她們耐心地跟在我後面,一言不發。

   終於,我到了我的牢門口,我蹲了下來。

   年輕女子打開了牢門,我低頭注視著她的魚嘴皮涼鞋,裹著肉色絲襪的腳趾從鞋頭露了出來,我突然有一種跪下來親吻的衝動。

   短短不到一天時間,我已然成了她的奴隸。

   走進牢房,年輕女子說:“好好休息一下吧,需要洗澡嗎?我提醒你一下,39號,你現在還不能自己洗澡,剛入獄的犯人是由別人洗澡,如果你能接受我才能給你洗。”

   我震驚了,我還是不能放下僅有的自尊。我怎麼能沉淪到讓別人給我洗澡。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我的衣服完全濕了,絲襪也髒了,身體剛被水牢里的水泡過。我沒辦法就這樣休息。

   “你能給我洗嗎?”我輕聲問。

   年輕女子點點頭。

   “好吧。”我艱難地說。

   年輕女子開始給我松綁,松綁後,她給我戴上背銬,然後又開始為我按摩,直到我的雙臂活動自如。

   “謝謝。”我說。“沒關系。站起來。”年輕女子輕聲說。

   她打開我的手銬,開始脫我的上衣,我閉上了眼睛。我的心在劇烈地顫抖,羞恥感再一次控制了我。

   她雙手伸進我的裙子,輕輕地把我的長統絲襪卷了下來,從腳鐐環內拿出,脫下。

   很快,我赤身站在她面前,我無法抬頭,巨大的恥辱感讓我心潮起伏,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再次給我戴上背銬。然後,她把我領到沐浴間,我再一次被羞恥和受奴役的感覺占領,我的頭腦一片空白。

   年輕女子調整好水溫,開始向我身上衝水,她遠遠離我站著,以免水濺到她的衣服,我象是動物園里的一只動物,馴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轉過身體,面對我。”年輕女子輕聲說。

   我拖動腳鐐,轉向她,我閉上了雙眼,我無法直視她,我低上了頭。

   溫水衝刷著我的身體,水流刺激著我的每一個部位,我全身顫抖。

   “分開雙腳”年輕女子說。

   我木然地聽從,年輕女子用水流衝擊我的下身。

   我徹底淪為一個失去自尊的奴隸,一個低賤的女囚。我在這樣的想法中沉淪、顫抖和無比興奮。

   水停了,年輕女子開始為我洗頭,她的手很柔軟,她輕輕地揉著我的頭發,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那種徹底放棄自我的輕松和疲憊。

   一股熱流從我的頭頂衝下,年輕女子衝洗著我身體上的泡沫。

   終於洗完了,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鐐和大腿上交叉的鞭痕。腳踝已經被腳鐐磨紅腫了。

   年輕女子打開我的手銬,讓我穿上上身的衣服,隨後又把我從正面銬好。

   “下面的衣服你自己穿吧。”她說。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衝口而出,忘記了這是一個禁忌。

   “39號,這里的聲音是有監控的,我要是告訴你我就會被從這里趕走,你不能這樣的,今天我已經很照顧你了,可是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幫你的。”年輕女子嘆氣著說道。

   可我已經不在乎那些懲罰,我向往那些可怕的責罰,盡管每次我都後悔至死。

   我拖著腳鐐坐到床邊,年輕女子轉身走了出去。我取出專為釘鐐女囚設計的內褲,這是一款可以分開用紐扣合上的內褲,不需要從腳鐐里穿來穿去。內褲穿好後,我拿出一雙新的長統絲襪,卷好從腳尖套上,從鐐環里拉出,然後輕撫到腿根。我交替穿好絲襪後,穿上棉質的睡裙。

   熟悉的腳步聲。她來了!我跪在床邊。

   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我低著頭,直到她一雙穿著魚嘴高跟鞋和絲襪的腳站立在我的面前。

   她拿著一副腳枷。

   “39號,你違反了監規,不過你已不能承受刑罰,我和管教商量了一下,給你戴上腳枷,這不會太影響你休息。明天我會為你取下來的。”年輕女子說。

   “坐在床上吧。地面有點髒。”她說。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有點喜歡她了。

   她扶我站起來,坐在床沿,幫我提起腳鐐,把雙腳放在床上,她把腳枷打開,托起我的一只腳,放在一個半圓形的缺口里,然後是另一只腳。放好後,她合上枷,在腳枷兩邊插上插銷,在插銷上鎖上掛鎖。

   “不要下地走了,明天我幫你取下來。其實是要你上騎繩的,怕你受不了。”她說。

   我渾身一陣過電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恐懼感從心中掠過。雙手銬在前面,我感到非常輕松。我用手指試了一下腳枷的腳孔,很光潔,不會磨破絲襪。

   黑色的腳枷套在我的腳上,纖細的腳脖從枷板中穿過,顯得楚楚可憐,我輕輕躺下,燈滅了,來不及體會入獄的瘋狂、刑罰的刺激和痛苦、刑具的束縛,我沉沉入睡。

   醒來後,會有什麼等著我呢?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深沉地入睡了。坦率地講,牢房里的溫度調整得很好,空氣也很清新,可以感覺出這里的主人下了一番功夫,很快,我徹底失去了知覺,來不及做一個夢。

   當我發覺有人在動我的腳時,我才醒來。牢房里亮著燈,因為沒有窗戶,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年輕女子坐在我身邊。

   我想坐起來,她阻止了我。

   “我來查看一下你腳踝的情況。”她說。

   她用白晳的手卷下我的絲襪,從腳枷和腳鐐里褪到腳踝下面,仔細查看我的腳踝。“你的皮膚太細嫩了,現在腳踝是紅腫的,沒有破皮,如果再磨的話會流血,作為一個女人,我建議你休息一天,否則你的腳踝會留疤。”她說。

   我害怕了,那樣會很難看。

   年輕女子為我打開了腳枷,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段棉繩。

   “用這個系在腳鐐上,另一端系在腰上,注意,系好後穿裙子,繩子只能從裙子里垂下,腳鐐只要離地就可以,不要提得過高。”她說。

   我默默地接過綿繩,褪下裙子,按照她的要求把綿繩一端系在腳鐐鐵鏈中間,另一端系在腰間,然後把裙子穿好,絲襪理整齊,一條腳鐐的重量全部被棉繩吊在我的腰間。雙腳突然輕松了許多。

   “跟我走吧,今天的早餐在上面吃,吃完你可以在女囚用品中心停留半個小時,隨後有其他安排。”她輕聲說。

   我跟在她身後,由於腳鐐被提了起來,我走路輕快了很多,只是腳鐐仍不停地發出碰撞聲。

   在清脆的鐐鏈聲中,我走過過道,登上台階,陽光和青草味道撲面而來,只是在地牢中關押了一天,我就感覺與世隔絕了好久。

   年輕女子走在我的前面,她的身材很好,一身套裝很得體,小腿上裹著肉色的絲襪,一雙黑色的中跟皮鞋一塵不染。看著她的背影,再看著我手上的手銬、腳上的鐵鐐,我感到一種奇怪的從屬感。一種失去靈魂的空虛感。

   穿過一條不長的水泥小路,我來一個三層小樓的底層,想到可能會有人看到我,我心中一陣不安。

   門無聲地開了,里面很寬敞明亮,好幾個身著各種套裝的女人或坐或站,她們都戴著眼罩。

   原來是類似自助餐的早餐。

   “半小時後我來接你。不要離開這里。”年輕女子說完轉身走了。

   我緊張地看著四周,當我發現她們都和我一樣雙手戴銬,雙腳釘鐐後,我就釋然了。我分開雙腿,走到選餐台邊,開始挑選我喜歡的食物,就在這時,一個可笑的一幕發生了。

   門開了,一個身穿著灰色套裝的服務人員匆匆跑了進來,她手里拿著一個苹果手機,手機在響著鈴聲。

   “1號,您的電話。”她說。

   里面的餐桌邊站起一個女子,身形勻稱、豐滿,服裝很考究。雖然戴著一條細細的眼罩,但能看出她保養得很好。她伸出手,接過手機,她戴著手銬。

   從接過電話那一刻,她從一個女囚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喂,是我。有事嗎?”

   “這樣的事還要問我嗎?”

   “你讓行政部經理接電話!”

   她開始從座位走向門邊,用手捂著手機的話筒,她腳下傳來一陣響亮的腳鐐聲。

   她戴著一副和我一樣的腳鐐!

   令我吃驚的是,同樣是穿著薄薄的絲襪,她卻不用棉繩,只顧用雙腳趟著腳鐐走了過來。

   我離門口很近,我趕快用戴銬的雙手幫她推開玻璃門。

   她拖著腳鐐在門外的花壇邊站定,開始在電話中生氣地批評那個可憐的行政部經理,她的雙手雖然被銬在一起,不拿電話的那只手卻仍然在不停地比劃。

   她想走來走去,發現自己戴著腳鐐,只好作罷。

   此時,她忘記了自己的形象,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電話打完了,她恢復了平靜。

   “謝謝。”她把電話遞給服務人員。我幫她推開門,她拖著腳鐐走了進來,顯然,她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笑著看了我一眼。

   “嚇著你了吧?”她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低頭看了看我的腳鐐,搖搖頭。

   “你的腳磨得很厲害。”她說。

   我緊張地點點頭。

   我小心地走到餐台前,取完早點,坐在靠牆的桌子用餐。我感覺到她在注視著我。很快,早餐時間結束了,年輕女子推門走了進來。我看到剛才打電話的女子招手示意她過去。

   我沒聽到她們說了些什麼,只感覺到那個女人在這里的身份不同尋常。

   “走吧。”年輕女子說。

   我小心地分開雙腿 ,避免腳鐐碰到腳踝。

   年輕女子帶我來到隔壁的一間房間,這里靠牆放著一排排貨架,我真的被這里的東西震住了。

   這里有各式能夠拆卸的服裝,服裝竟然是定制的品牌,分各個季節。另外還有各式內衣、絲襪、鞋,其中一個貨架放著各種零食。

   “到這里看看吧。”年輕女子說。

   這里有各種深淺膚色的皮套、硅膠套。

   “這是護腕,可以戴在手腕和腳腕上,這樣就不會被刑具弄傷,而且看不出來。”年輕女子介紹道。

   怪不得剛才的女子竟然那樣大膽地拖鐐走路,她腳踝上一定有護腕。

   “你隨便挑吧,剛才那個女囚已經為你埋單了。”年輕女子說。

   “為什麼?我又不認識她。”我問。

   “在這里你只能服從,不要多問了,不然又要吃苦頭了。”年輕女子說。

   我挑了幾件腳上的硅膠護腕,套在腳踝上穿上絲襪是看不出來的。

   “就在這里換上護腕吧,我來幫你,等會有一個活動要參加。你把腳鐐往上提一下”年輕女子蹲下身體,快速褪下我的絲襪,把一雙柔軟的硅膠護腕圍在我的腳踝上,這是一種能透氣的保護層,皮膚色澤,絲襪穿上後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年輕女子解下了我的鐐繩,沉重的腳鐐當啷一聲墜落在地,一雙鐐環重新卡在我的腳踝上,我試著走了兩步,雖然痛疼,但皮膚不會被鐐環磨到了。

   “走路時慢一點,過兩天就會消腫。不過這畢竟是重鐐,常走動還是要痛的。”年輕女子安慰我。她打開我的手銬,拿出一條長長的棉繩和一副金屬護腕,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順從地把手背到身後,很快,我雙手被吊在身後,五花大綁。

   “跟我走吧。”她說。我分開雙腿,拖著腳鐐,緩慢地跟在她後面,腳鐐發出響亮的金屬撞擊聲。

   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又會有什麼樣的活動?

   每走一步,雙腳都會傳出一陣鈍痛,很快,我身體又開始滲出汗水。

   我默默地跟在年輕女子身後,她一言不發。走過幾道樹木隔開的花莆後,我們來到一處用麻石鋪成的小路,路邊有些簡易的草房,在路旁有一塊空地,空地已集中了一些人,最為奇怪的是,路邊的草地上居然有幾頭我只在電視里才見過的驢子。

   會是什麼樣的活動?

   心靈之約 續九

   我跟在年輕女子後面,腳鐐在小路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很快,我們來到人群邊,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好象她們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年輕女子見樹蔭下有兩個凳子,便示意我過去坐。

   我不安地看著她,我能坐嗎?以我的身份?

   年輕女子輕推了我一下,我拖著腳鐐走了過去。

   “還有一個囚犯沒到,我們等一下。”她說。

   我挺直了上身,背綁的繩索讓我有些呼吸困難,可交叉的繩索讓我的胸部令人尷尬地突出在前面。天氣有點熱,雖然我剛戴上護踝的硅膠墊,但腳踝在腳鐐的折磨下仍發出一陣陣疼痛。

   我不敢問今天要做些什麼,但我知道一定是充滿刑虐色彩的事情。

   沒等一會兒,不遠處的樹從後小路上傳來一陣腳鐐聲,是重鐐的聲音。

   腳鐐聲音漸行漸近,不遠處的幾個人站了起來。看來她們要等的囚徒來了。一個女囚從樹後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個押送的女人,那個女人手里提著一條鞭子。女囚和我一樣雙手背綁,雙腳釘鐐,她身穿淺色的套裝,肉色的絲襪,咖啡色的皮鞋,低著頭,長發呈波浪狀披下來,我突然感到一絲熟悉,我好象見過她。

   女囚分開雙腿,拖著腳鐐慢慢走到人群邊站定,我注意到她雙腿上交叉的鞭痕,顯然在押送路上她被鞭打過。

   “1號女囚帶到。”女囚身後的女人說道。“跪下!”

   女囚掙扎著跪下。

   “今天是你第二次受刑,你知道嗎?”女人問道。

   “知道。”女囚輕聲回答。

   我聽到女囚的聲音,一下子想起來她是誰了,那個在餐廳打電話的女人!我無法想象一個有如此氣度的女人跪在幾個平庸的女服務人員腳下。此時的她全無威嚴,完全是一個等待受刑的囚犯。

   “你也過去,和她跪在一起。”年輕女子推了我一下。

   我慌忙站起身來,拖著腳鐐走到她身邊,跪下。

   我不知道為什麼讓我來到這里。

   這時,女囚轉頭看了我一眼,雖然她戴著面罩,但我仍能感覺到她在向我致意,她也認識我。

   這是什麼回事?

   就在我們跪在地上時,,幾個女人推過來兩個四輪平板小車,小車上放著一個三角形的木架,我猛然想起這是什麼,我的身體開始顫抖。

   “不用怕,這不會傷著你的。”女囚輕聲說。

   “可我沒有選擇這樣的活動。太可怕了。”我說。

   “對不起,是我選的,我想讓你陪我。”女囚說。

   原來是這樣。

   “起來!”一個女人命令道。

   我們努力扯動腳鐐,站了起來。

   “上車。”仍然是命令。

   我們拖著腳鐐來到車前,車前放著小凳子,是考慮到我們腳鐐的長度不允許我們直接上車。

   我用一只腳提起腳鐐,站上凳子,隨後另一只腳跟了上來。然後,再次重復,我上了車。

   年輕女子走上前來,她先把我的腳鐐鏈子放在木架下面,然後撩起我的裙擺,讓我兩腿跨在木架上。

   年輕女子開始搖木架上的一個裝置,木架開始上升,我緊張得無法呼吸,但我知道,我只能接受,就在木架緊抵我的下身時,年輕女子停下來了。

   這時,拉我陪綁的女囚也被固定在木架上,她看了我一眼,衝我點點頭。我不知道應該恨她還是應該感謝她,我此時只顧全身緊張地發抖。

   我們被固定好以後,一個女人牽來兩頭驢子,把它們系在車上,我這才知道為什麼我會看到驢子。

   “脫下她們的鞋子,開始吧。”一個女人命令道 。

   我的鞋子被脫了下來,我身體的重量一下子落在木架上端和我下身接觸處,我急忙用只穿著絲襪的雙腳踮起身體,我的苦難開始了。然而,這只是開始。

   小車緩慢地前進,我們很快雙腳開始支持不住,身體開始下墜,疼痛從下身傳來,我急忙再次踮起雙腳。就在這樣的一次又一次疼痛中我大汗淋漓。身邊的女囚也和我一樣痛苦不堪。

   人漸漸多了起來,我陷入恐懼當中,我會被示眾嗎?

   在瘋狂的痛苦中,我看到我的看守,我向她投去乞求的目光,但她只是搖搖頭。我的雙腿由於緊張抽搐,我的雙手背綁在後無法動彈,在眾人的目光中,我感到極度的羞恥。

   圍觀我們的有工作人員,也有囚犯,因為我看到一些女裝的女人戴著腳鐐。

   我和女囚痛苦地扭動,啍叫。

   沒有人救我們。車停了下來,我們象兩只動物一樣被放在一座房子前面展示,我痛苦地閉著雙眼,感覺這巨大的羞恥、痛苦和無助。

   就在我痛苦難當的時候,年輕女子走上前來,為我們放低木架,我們得到了一點休息時間。

   幾個女囚走上前來,興奮地看來看去,我從她們目光中看到的竟然是期盼,這難道是她們夢寐難求的體驗?

   一個年輕女囚拖著腳鐐走上前來,她掀開我的裙擺,放肆地查看我的下身。她輕聲地尖叫著,感嘆這種刑罰的殘酷。她用白晰的小手拎起我的腳鐐,試試腳鐐的重量,又看看自己腳上的腳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我們休息了幾分鍾後,在圍觀人群的叫好聲中再次被升起木架,騎在刑架上,在眾人的注視下扭動、哀求。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我們已無力用雙腳支撐身體的重量,而眾人的圍觀,徹底擊潰了我心中僅存的自尊。我感到的一種完全的沉淪。

   心靈之約 續十

   小車在緩緩地前進,我低著頭在木架上掙扎,痛苦和羞恥讓我忘記了身邊的一切,我感到身為囚徒的解脫,我在痛苦中得到了無法言狀的放松。在不斷地被架起、放下中,我的體力慢慢消耗,我的意志也慢慢消失,我渴望被放下,我又渴望繼續這樣的痛苦和折磨。在無盡的痛苦中,我流下了眼淚,沒有人注意到,我為自己感到羞愧,我周圍的朋友可能此時正在忙碌地工作,我的女伴們也許正在街上游玩,而我,卻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逃避世界,如果她們也在看著我,我會如何面對?

   然而,我是多麼渴望這樣的情景,曾經它出現在我的夢境,如今變成了現實。在這樣的現實中,我的自尊被擊潰。

   在昏亂中,小車停了下來,我在淚水中睜開眼睛。我看到年輕女子衝我走了過來。我再次向她投去乞求的目光。

   然而,她的行動讓我再次陷入羞恥的深淵。

   她解開了我的上衣,象對待動物一樣扯下我的胸衣,然後,她卷下我的絲襪,讓絲襪卷到膝蓋,我平生第一次象一個妓女一樣裸露在她的面前。

   其實,沒有人認出我的面目,然而,我已然感到自己淪落到無可挽回。

   我沒有勇氣看我的同伴,其實,她的樣子和我一樣,只是,她比我多了一點坦然。

   小車繼續前進,我在眾人的目光中羞恥萬分,隨著體力的消耗,我開始全身顫抖。

   就在我們無力呻吟的時候,小車停下了。

   我不知道是如何被扶下小車的,我和同伴被扔在地上,只聽到車輪的遠去聲。

   朦朧中,我轉過頭,看到我的同伴,她的樣子讓我心抽搐不已。她半靠在牆上,雙眼微睜,卷發披在臉上,臉色紅潮未退,汗水順著臉頰慢慢流動,她的雙手背綁在身後,胸前一片雪白,最讓人心驚的是,裸胸上交叉著幾道未退的鞭痕。

   她的雙腿並在一起,努力保持女人的優雅,黑色的腳鐐忠實地鎖在她的腳踝上,盡管卷下來的絲襪有些難看,但對於一個受刑的女囚來說,這可能是最好的形象了。

   我知道,我和她一樣,畢竟,這是在監獄。

   看到我在看她,她輕聲說:“怎麼樣,讓你受苦了。”

   我此時身體雖然感到虛脫,但內心卻得到極大的放松,我竟然對她說:“謝謝。”

   她點點頭,又嘆口氣,“看來我們的命運真是相同。”

   這時,年輕女子和另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們為我們穿上鞋子,穿好上衣,扶我們站了起來。

   我的腿已無法並攏,年輕女子見狀拿出一根繩子,為我提起腳鐐,把腳鐐吊在我的腰間,然後,扶著我的上身,慢慢往前走去。

   “再見。”女伴對我說了一下,便在另一個女人攙扶下慢慢走開。

   一小段路,我走了很長時間,年輕女子表現出極大的耐心。我對她產生的奇怪的感覺。一種渴望服從她的感覺。而她好像也樂於接受我這樣的目光。我在腳鐐的撞擊聲中回到了牢房,年輕女子為我解開綁繩,放下腳鐐,然後做手臂按摩,等我恢復知覺後,她輕聲問道:“要洗澡嗎?”

   當然要,我幾乎完全汗濕了。

   “我想你可以為我洗嗎?”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的。

   “可以。”年輕女子說。

   “也許我不應該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請你懲罰我吧。”我跪在她面前。

   年輕女子靜靜地看著我,她知道我完全進入了女囚的世界。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腳踝,撫摸光滑的絲襪。

   她扶我站起,撩起我的裙擺,卷下我的絲襪。

   她要鞭打我。

   在皮鞭聲中,我看著她,我感覺到只有受刑才能體會從屬於她的感受。

   我的雙腿一片火熱。

   年輕女子脫下我的衣服,卷下我的絲襪,取下腳鐐護腕,為我戴上手銬,把我扶進沐浴間。

   我再一次接受她為我洗浴。

   衝洗完畢,年輕女子打開我的手銬,我拿出換身的裙裝,一雙新的長統襪,穿好。

   “等一會我把餐點送過來,今天可以休息一會。”她一邊為我上銬一邊說。

   我拖著腳鐐,來到床邊,提起鐐鏈,輕輕躺在床上。我把絲襪提到腿根,用手撫弄著襪邊,鞭打在我腿上又留下一條條鞭痕。

   這是我一生中度過的最瘋狂的半天。

   年輕女子在用餐時間准時出現,飯菜照例是很精致可口,我也習慣戴著手銬腳鐐用餐。心靈之獄 續十一

   瘋狂的心靈在冷卻之後,通常是難以忍受的身心痛苦。我一邊吃著飯,一邊體會這剛剛開始的旅程給我帶來的肉體痛苦。我幾乎不能正視自己,我無法想象自己會經歷如此不可想象的經歷,我更不能想象一個人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完全放棄了自尊,而完全的放棄竟然能夠帶來一種心靈的莫大放松,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陌生,我感自己是如此的陌生,我感覺人類的精神世界是如此的不同。

   雙臂由於背綁還是有點麻木,我的手指也沒有往日的靈活,我低頭看到自己雙臂皮膚上如同蛇一樣綁痕,雙腿上一道又一道交叉縱橫的鞭痕,紫色的鞭痕在絲襪下顯得尤其驚心,長時間的受刑造成我的雙腿仍在微微顫抖,雙腿之間仍在鈍痛,我慢慢清醒的頭腦開始審視自己,我到底怎麼了?

   在沉思中,我吃完了飯菜,我的戴銬的雙手很快習慣了同時行動,我把餐具收拾整齊,等待年輕女子的到來。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是她來了。

   在鑰匙轉動時,我已輕輕拖動腳鐐跪在一邊。

   一雙黑色的無帶皮鞋來到我低著的頭前,我附下身體,親吻了一下她的腳背,她沒有拒絕。我看著她圓潤的腳踝,想象著她戴上腳鐐的樣子。

   “你應該休息一下了,如果這樣不停地受刑你會吃不消的。”她輕聲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被安排了什麼樣的活動。”我輕輕地說。

   “看來你的朋友很了解你,只是今天1號很喜歡你,給你加了點內容,累了吧?”她又說道。

   “是啊,有點。”我仍低著頭,經過那樣的游行示眾,我已覺得羞於抬頭。

   “你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下午1號約你,到時我來提你。”她轉身鎖上牢門。

   我扶著床邊站起身來,在腳鐐的碰撞聲中,我踱到門邊,我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思緒一片混亂,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又要找我做什麼。

   我拖著腳鐐來到床邊,躺下,很快,我沉沉入睡,我太累了,累得來不及做一個夢。

   “39號,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一下子驚醒了。

   是我的看守,那個年輕女子,她就站在我的床前。我急忙撐起身體,把沉重的雙腳挪到地面,在一陣鐵鏈撞擊聲中,我穿好鞋跪在她腳前。

   “休息得怎麼樣?”她輕聲問。

   “很好。”我小聲回答,依舊低著頭。

   “跟我走吧。”她說道。她彎下腰,用白皙的雙手為我把堆在兩腳間的鐐鏈提起、拉長放到腳後。

   我對她的細心非常感激,我不知道怎麼能夠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低低地說“謝謝”。此時,過於密集的刑罰已經徹底把我變成了一個囚犯,我習慣並很樂意的接受了我自己的身份。

   我拖著腳鐐走在她身後,她有意放慢腳步,讓我能夠跟上她。

   她的背影很挺拔,一雙結實的小腿包裹在淺色絲襪下面,隨著腳步起伏,腳背上絲襪的皺折時隱時現。

   雖然雙腳上戴著一層護踝,但腳鐐的不斷摩擦仍然給腳踝帶來陣陣疼痛,我在這疼痛的折磨中緩緩前行,腳下有節奏的鐐鏈聲把我深深地帶入到角色之中。

   我踱到台階上面,跟著年輕女子走進一條林蔭小道,偶爾經過的工作人員也見怪不怪,徑自從我們身邊走過,我低著頭,拖著腳鐐往前走去。

   小道盡頭,是一個古典式的建築,屋檐下掛著宮燈,燈上寫著隸體“茶”。

   聽到腳鐐聲臨近,門竟無聲地開了,一個穿旗袍的女子在門後示意我進去。我看著年輕女子,她點點頭,讓我自己進去,她輕聲說“等你們聊完了我會來接你。”說完,她轉身走了。

   我怔在門口,我習慣了被押送,現在我一個人站在這陌生的地方, 我有點不知所措。

   “進來吧。”門口的女子說。

   我拖動腳鐐,在清脆的鐵鏈撞擊聲中走進門里。一個茶社!

   “跟我來。”服務小姐說。

   我跟著她走到里面的一個包間,隨後,她帶上門走了。

   “是你!”我說。

   原來她就是一號,那個打電話的女老板、那個讓我陪她受刑游街的女囚。

   她換了一身淺色的休閒裙裝,靠在牆邊的沙發上,桌子上已然擺好了一套茶具,一個小巧的茶壺冒著熱氣,是鐵觀音。

   “想看看我臉嗎?”她笑著說。

   “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我囁嚅著。

   她抬起雙手取下了臉上的眼罩。一張精干端莊的臉出現在我眼前,雖然保養得很好,我仍然能夠看出她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女人的臉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

   我知道,這是一個對我信任的舉動,我遲疑著用戴銬的雙手摘下自己的眼罩。

   奇怪,我一點也沒有感到被審視的不適,更沒有因為自己拖鐐戴銬的形象感到無地自容,也許,這就是同類的感覺?

   “你真年輕,我好羨慕。”她直起腰,伸出雙手開始倒茶,手銬絲毫沒有讓她動作遲緩和不協調。

   我拖著腳鐐坐到她對面的沙發椅上。

   她換了一下雙腿的姿勢,桌子下傳來一陣鐵鏈的響聲。

   我第一次在這樣一種怪異的情景下和一個有著同樣愛好的人面對面。

   “怎麼樣?休息好了嗎?”她問。

   “休息好了。”我答道。

   “放松一點,我們是同類,不是嗎?叫我周姐吧。”她淺笑道。“你的明姐也是我的好友。”

   聽到這里,我緊張的感覺慢慢消失了。

   “覺得自己奇怪嗎?”她用手指指桌下。

   “我確實覺得自己很奇怪,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說。

   “說說你的想法。”她說。

   “我覺得是不是和前世有關,比如,前世我是一個罪犯什麼的。今世還要繼續服刑。”我說。

   “我倒是覺得這和X有關,你難道沒有快樂的感覺嗎?”她說。

   “是有,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通過這樣的方式和X聯系起來。”我說。

   “我從中學畢業就明顯感到自己有些異樣,後來我買到李銀河老師的書,知道這是 ,但李老師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形成這樣一種精神狀態。”她說。

   “我也在網上看到不少資料,說實話,以前我好恨自己,討厭自己,不過現在接受自己了。”我說。

   “我倒是覺得這應該圍繞X發育來看自己,我們這群人應該屬於X發育較早的一類,在生理發育超過心理發育的時候,我們不知道生理緊張如何釋放,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更不知道這是來源於X發育的心理緊張,當然,這時有一個合適的對象引導把這種感覺釋放到正確的方向,問題就解決了,就好像寶玉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遇到了襲人。否則寶玉不知道怎麼辦也會變成和我們一樣了。”周姐好象在自言自語,兩眼並沒有看著我,卻在把玩手腕上的手銬。

   “周姐,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我以前沒這麼想過,不過回想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我說。

   “知道你的看守嗎?”周姐說。

   我搖搖頭。

   她叫王玉蓉,在大學讀心理學研究生,也是一個很好的 S,她在研究自己,也在研究我們,我很想有她這樣一個伙伴,可是她對我不感興趣,我看出來了,她對你有意思。不過我吃醋也沒有用,誰讓我是一個犯呢。”周姐說。“是嗎”我吃驚地問。“可是早期的X緊張為什麼會發展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呢?”

   “有緊張就會有釋放,這和正常的X活動一樣。在我們並不知道這是X緊張時,這種緊張感在我們接觸某個有刺激性場景時釋放了,我們的大腦忠實地記憶下了這樣的場景,這就形成了我們X釋放的觸發點,而我們不幸地是看到或聽到了捆綁、鐐銬和受刑的場景。”周姐頗有些專家的樣子。“這種觸發機制一旦形成,就會跟隨我們一輩子。想改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多同道中人有不同的喜好,只是當初釋放緊張感的遭遇不同而已。”周姐說道。“我從初中就開始感覺身體不斷有緊張感,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

   “我的想法王玉蓉很重視,她寫了論文,很快就會發表。她還很認真地征求我的同意,說什麼這是我的知識產權,我怎麼會在乎這些東西。”周姐笑道。我陷入沉思,我可能真是如周姐所說,由於發育過早,受壓抑的緊張感自己尋找了錯誤的釋放方式,最終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長期的發展,我們這類人的性\\釋放變成了頗具戲劇化的形式,直到和器官的接觸無關。“我很喜歡腳鐐給我帶來的痛苦的感覺,捆綁、刑訊等對身體的折磨都讓我著迷,我現在已經形成了心理依賴,它們會給我帶來巨大的放松和愉悅感,這和毒品一樣。”周姐嘆了一口氣。

   我又何償不是一樣!我低頭看著腳上黑色的腳鐐,多少次,我發誓不再想它,多少次,我迫不及待地把它戴在腳上,不管它是一段鐵鏈,還是一根繩索,愛恨交織使我瘋狂,最終我徹底投降了。“我來這里很多次了,我沒辦法不想它,它是種無形的毒品,也許會毀了我的生活。”周姐嘆氣道。“我們這群人不是生活得很好嗎。”我安慰周姐,其實不如說是安慰自己。“我很想有一個高層次的同好,王玉蓉算一個,不過她不喜歡我樣的,在生活中我太強勢了。你的氣質很合她的口味。希望你們能走到一起。”周姐說。“也許我能幫你。”我不知道怎麼讓對面這個女強人高興起來。“也許吧,看我們的緣分。”周姐伸出雙手端起茶。“喜歡這里嗎?”周姐問道。“很喜歡,可以說這算得上是夢境了,我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真正的牢房,真正的捆綁和受刑,真正的腳鐐手銬,我從來沒有這樣經歷。”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里的花樣很多,只要你願意嘗試。”周姐笑道。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這麼多人想著方法提供服務不是無償的。

   “沒關系,有我關照你啊,不過在小王面前多說我幾句好話,讓她有空到我里多去幾次。”周姐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我有點走神,不知道這里有什麼的花樣。

   心靈之獄 續十二

   “這個茶社很小,是專門為我們這個圈子准備的,這面的服務人員也是臨時的,她們平時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有同好,也有為工作而工作的。”周姐抿了一口茶。

   “其實一開始我很擔心安全問題。”我輕聲說,我把雙手伸到桌下,提了提腳踝上的鐐環,長時間的負重,我的腳面有些腫脹感,可能是戴鐐導致血液循環不順暢造成的。

   “沒什麼,這里管理還可以,目前還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沒人對我們感興趣。有社會影響的人不會輕易到公眾場合。”周姐看到我用手提鐐,下意識地也探下身去放松一下腳踝。

   “周姐,你想過我們這樣的人合適家庭生活嗎?”我用手指撥弄著手銬。

   “如果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就可以,這會分散一些對X生活的注意力,不過這不是全部,我們這里很多人有家庭有孩子,我也有,不過因為其他原因早就單身了。”周姐淡淡一笑。

   “我感覺你的看守對你特狠,她在你身上弄了好多傷。”我看著周姐雪白的領口下露出的一條紫色鞭痕。

   “還不是我自找的。她哪里能隨便處置我。”周姐動了一下雙腳,桌子下轉來一陣腳鐐的撞擊聲。“我真不知道最後我會怎麼樣,我知道這樣的愛好會伴我一生。”我也試著調整一下雙腳的姿勢。

   “沒人知道,也行時間會解決一切,年齡大了內分泌水平下降一切都會消散的。只是不要沉溺在里面,不停地提高刺激水平,很多人最後靠死亡體驗來刺激自己,這很危險。”周姐淡淡地說。

   “我知道了。我想這是很多自我體驗的人可能會走的路,象我們這樣走出來的人反而危險性不大,我想這樣的體驗夠刺激了。”我突然感到一種釋然。

   “也不全是這樣,只能自已控制自己。”周姐嘆了一口氣。

   茶社里的音樂若有若無地在空氣里飄蕩,我們就這樣坐在包間里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身上的刑具沒有使我們尷尬,反而成了我們的話題。

   “周姐,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捆綁和鐐銬的啊?”我開始問一些敏感問題。

   “很小,從小時候玩地下黨游戲開始,我總是被安排做地下黨員,然後被捕,然後被男孩子們救了,那時伙伴們弄個草繩掛在我手上,我也喜歡我的角色。長大了我就開始想象自己做地下黨員的場景,然後就開始喜歡了。你呢?”周姐笑著看著我。

   “我中學時覺得用細繩子勒在腳踝上感受很刺激,後來看到電視里的一些江姐形象就迷上了。”我對自己的過程其實也說不清楚。“看到女烈形象好象一下子找到感覺了。”周姐笑著給我續了一點茶水。“看來我們的經歷有異曲同工之妙。”

   “戴過腳鐐嗎?背綁過嗎?”周姐問。

   “以前沒戴過真的,都是一些簡單的鐵鏈什麼的,來之前明姐送了一副給我,象玩具。捆綁沒有過。我自己不會玩。”我邊說邊把腳鐐提起來,放松一下腳踝。

   “我這之前自已找鐵匠做了一個,不過做工不好,現在有專門做這個生意的,其實我看過實物,可沒我們身上的人道,如果不給穿絲襪,拖半天皮就破了。”周姐也理了一下桌下的鐵鐐。“所以這只是游戲啊,真的下到牢里,可能我們只一天就求著人家給我開鐐了。還有背綁,沒有防護的話,捆個半天手臂就廢了。也只能捆一時啊。”周姐笑道 。

   我低頭看著腳上的鐵鐐,覺得周姐說得確實有道理。

   “不過,既然是游戲,我們沒人想玩真的。這里只能是點到為此,沒有真的傷人的。”周姐說道。“我在網上買過那種的加重的,就是一串鐵坨子的那種,我想試試,結果堅持了一天,腳腫了一星期才好。所以有人說拖幾十斤的腳鐐可能只有真的死囚才行,我們根本吃不消。”周姐又笑了起來。

   我沒有那麼多的經歷,只能聽周姐講。

   “你想過怎麼熬過這十天嗎?”周姐問。

   我搖搖頭,我沒想過,我也不知道我還會經歷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還不想離開這里。至少現在我還沒有熬的感覺,我還沉浸在一種刺激的感覺里。

   “喜歡王玉蓉嗎?”周姐突然問。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很曖昧,但我確實想經常看到她。“她很有意思,我一直很喜歡她。”周姐嘆了一口氣。“在這里,她會幫助你找到全身的受刑點。我很喜歡她變著花樣折磨我。”

   時間過得快,房間的空調不停地吹著,我們的話題漫無目的的轉換,只是房間里不時傳來的腳鐐聲和我們手的手銬使得這樣的場景有點怪異。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周姐笑道:“今天我很高興,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陪我玩還有聊天?”我趕緊點點頭,“我很願意,周姐。謝謝你。”

   我們戴好眼罩,門開了,王玉蓉和另外一個看守站在門外。

   我和周姐站起身來,在一陣腳鐐的撞擊聲中,我們來到門口。周姐的看守隨手將一條長鏈套在她脖子上,長鏈的一端捏在她手里。

   周姐衝我笑著點了下頭,拖著腳鐐跟在她的看守後面走了,看著她被人用鏈子牽走,在她響亮的腳鐐聲中,我一時一陣茫然看著她的背影。

   “走吧。”王玉蓉輕聲道,我注意到她手里拿著一圈棉繩。我把雙手伸給她,王玉蓉打開我的手銬,給我套上護腕,幾分鍾後,我五花大綁拖鐐走下茶社門口的台階。

   外面的溫度有些熱,很快,我身上開始有些汗水,我默默地在石板小路上走著,腳鐐似乎比平時重了許多。

   走了不遠,路邊的蔭涼處有幾個工作人員在休息,我好心想提醒王玉蓉休息一下,不想卻讓她非常生氣。

   “王。。。。。。”我剛開口,她就猛地回頭制止我,我看到她很不高興。

   “你違規了,你只能稱我管教。39號!”王玉蓉說,樹蔭處的幾個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其中一個人叫道:“抽她!”“走到那里去!”王玉蓉指著不遠處一個木架說。

   我拖著腳鐐走過去,王玉蓉把木架上一根繩子拴在我身後,拉緊,我立時感到被吊了起來,王玉容隨後脫下我的鞋子,我頓時只能前腳掌踮起支撐身體,王玉蓉隨後轉身到那幾個工作人員處和她們聊天。

   我低頭努力用腳掌撐住自己,可反吊的我無法保持平衡,我不斷地晃來晃去,很快汗如雨下,衣服和絲襪開始貼到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王玉蓉走了過來,手中多了一條鞭子,她把我的裙子撩起夾好,然後把我汗濕的絲襪卷了下來,我知道我將會面臨什麼。

   皮鞭在空中飛舞,皮鞭在我雙腿上暴響,我發出一陣陣哼叫。

   幾分鍾後,王玉蓉把鞋子套在我腳上,我被放了下來,我努力站穩,幾次差點癱軟在地,腳鐐被扯得嘩嘩直響,每次王玉蓉都用皮鞭抽打阻止我倒下。

   終於,我恢復了一些體力,王玉蓉把我的絲襪卷到腿根,放下我的裙子。

   “走吧。”她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我,其中有一絲關切。

   我知道不能在眾人前用姓氏稱呼工作人員,在茶社中聊天使我忘記了我的囚犯身份。

   我低著頭慢慢地跟在她身後,體會著身體的灼熱和心中的恥辱和雙腳的鈍痛。在腳鐐的撞擊聲中,我來到一處房屋的側門,王玉蓉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穿過這處通道你就會回到牢房,我在出口處等你。”她彎下腰脫下我的鞋子,我只穿著絲襪的腳站在地上。

   她打開了門,門後出現一道黑暗的長廊,遠端隱約有一些亮光,顯示那是出口。我五花大綁、拖著腳鐐走進門。門在我身後關緊鎖上。我陷入一片昏暗。我只能往出口處走。

   剛走幾步,腳底傳來一陣刺痛。我感到腳下踩到了針狀物。我在刺痛中艱難前行,腳鐐在長廊中傳出巨大回聲。

   腳下不往傳來刺痛感,我感到雙腳好象在流血,我的心在顫抖。

   我一步步拖著腳鐐往亮處走去,腳下的刺痛讓我的心緊縮,我不知道路有多長。

   終於,我來到了出口,就在我想頭看時,燈突然亮了,我看到長廊地上密布著尖刺向上的小圖釘,一串血色的腳印直延伸到我腳下,那是我的腳印。我的心在狂跳。

   門開了,我求救地看著王玉蓉。

   “坐下。”她扶我坐到門邊的凳子上。她仔細觀察我的腳底,然後小心去除釘在我腳試底的小釘,我輕聲叫著,隨著她一個個拔掉它們。幾滴紅色的血滴出現在地上。“沒關系,都是一些針眼一樣的傷口,塗點藥就好了。”她說。

   血色居然讓我心中傳來莫名的興奮。

   王玉蓉把我的腳底的血擦干淨,塗上一些藥膏,為我穿上鞋子。

   門外是一條直通牢房的通道,我在王玉蓉的攙扶下終於來到我的牢房門口。

   心靈之獄 續十三

   我疲憊地蹲在牢房門口,目光盯在王玉蓉的魚嘴高跟涼鞋上,她今天居然塗了腳趾油,紅色的那種,淺肉色的絲襪平整地穿在雙腿上,我收回目光,我無法想象自己和她的差距,背綁、倒吊、鞭打、釘刺,這就是我和周姐喝茶聊天後經歷的一切。

   “進去吧。”她淡淡地說道 。

   我用力站起身來,拖著腳鐐踱進牢房。王玉蓉跟了進來。

   她開始解我身上的繩子,一連串的受刑讓我身心疲憊,她顯然注意我的目光有哀求的成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坐下吧。”她彎腰提起我的腳鐐,讓我走到床邊,我慢慢坐了下來。

   她開始給我做按摩。“鞭打手重了嗎?”她問。“你不能當眾那樣稱呼我,我知道今天周姐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她現在肯定也在受罰,她經常自己找樂子。”

   “沒什麼,我只是累了些。”我輕聲道,我低著頭看著我的腳鐐,我知道自己不能隨便提什麼要求,況且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對我有好感。

   很快,我的雙手恢復了自如。我把雙手伸給王玉蓉。

   “等一會戴吧,我先給你洗洗。”她說。

   我彎下腰,開始脫絲襪,大腿上的鞭痕讓人心驚,絲襪已經有些破了,隨後,我站起身來,自己脫下汗濕的衣服,王玉蓉扶我走到淋浴區。

   我閉上雙眼,在水聲中,我感到身心開始放松。

   等我擦干身體准備穿衣時,王玉蓉從身後遞給我一件絲質的衣服,我展開一看,是一條黃色繡花的旗袍。

   “今天晚上有活動,你穿上這個吧。”她輕聲說道。我穿好內衣,換上一雙新的長統絲襪,穿上她遞給我的旗袍。旗袍的開叉只到膝蓋,我大腿上的刑傷不會露出來。

   王玉蓉欣賞地看著我,繞著我轉了幾圈,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我這樣打扮。

   “我有點想給你上刑了。”她笑道,我知道我的裝扮喚起了她的控制欲。“算了吧,今天放過你了。今天睌上有男性在場,我給你戴上這個。”

   她亮出一個我從沒見過的東西。一個丁字形的鋼帶,其中一條鋼帶上有帶齒的孔。

   “把裙擺撩起來。”她說。

   王玉蓉把鋼帶系在我旗袍下的腰間,鎖好,然後把另一條鋼帶從我兩腿間穿過,系好,鎖上。ZC帶!

   “這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愉快。不過一般情況不會有什麼,參加活動的人素質都可以。”王玉蓉把我的衣服整理好。

   “你休息一下,等一會我送晚飯過來,飯後我帶你去活動場所。”她說完銬上我的雙手,鎖上牢房門走了。

   我頭腦一片空白,站在牢房中間,身體上的刑具讓我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我回過神來,我拖著腳鐐來到床邊輕輕坐下,鋼質的刑具帶來一種奇怪的不適感,由於旗袍並不是很緊身,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來我竟然戴著這樣一個東西。我開始擔心晚上究竟是什麼樣的活動。我輕輕脫下鞋子,用雙手提起腳鐐,把腳放在床上,王玉蓉又在我腳底塗了一些藥膏,腳底上有一些細小的紅點,那樣的刑罰真是讓人心驚肉跳。

   我斜靠在床上,用一只腳撥弄著另一只腳踝上的鐐環,享受著片刻的空閒,我很驚詫我居然能夠忍受這里的一切。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我連忙從床上起來,伸手提起腳鐐放在地上,然後撩起裙擺跪在地上。

   門開了,王玉蓉把飯菜入在桌子上,她沒有馬上讓我起來,她滿意地看我,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扶我起來,讓我用餐。這時,她拿出一雙白色系帶高跟涼鞋,示意我穿上,我趕忙換上,一雙纖細的腳上只有幾道白色的皮革交叉捆綁,穿著絲襪的雙腳很優雅地露出來。“晚上只是內部的一個小活動,自娛自樂而已,不要緊張。不會有傷身體的事情。”她看著我吃飯。“你慢慢吃吧,等一下我來收拾。”

   很快,王玉蓉來到我的牢房,把餐具收拾干淨。

   她檢查了一下我的眼罩,把我的雙手反銬到背後。“跟我走吧。”她輕聲說。

   在有節奏的腳鐐撞擊聲中,我們慢慢走出牢房。

   令我吃驚的是,隨著我走出牢房,不遠處幾個牢房相繼打開,從里面走出身著不同顏色相同款式旗袍的女囚,其中有一個女囚看身形分明是周姐。女囚們的腳鐐聲響成一片,每個人都由一個管教押送。

   我們這群女囚看身材年齡各異,對刑具的要求也不盡相同,有人腳上戴著較輕的警用腳鐐,有人腳上戴著老款式的短鐐,還有人戴著西式的細鏈腳鐐,其中有幾個人五花大綁,雙手被吊到肩胛位置。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在沉默中前行,腳步出奇的相似,全部分開雙腿,象是在地上畫弧形一樣蹣跚前行。

   我第一次參加集體押解,走在女囚隊伍中,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戴罪的囚犯。

   就這樣,我們在鐵鏈撞擊聲中來到一個小樓前,門開了,我們依次走了進去。

   門里是一個很寬大的場所,前方是一個小舞台,舞台下面已經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人也戴著眼罩。舞台的背景是一個陰暗的刑訊室,靠牆放著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刑具。

   我們被押著走上舞台站好,一束燈光打在我們身上。由於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場面,我低下了頭。一個穿著套裝和黑色絲襪的年輕女子走上台來,看來她是主持人。

   “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活動現在開始。時間很簡短,大家抓緊一點。”她捧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有幾個各種顏色的球,球上有一個數字。

   “請看一下各位抽到的簽,按簽上的數字來領取相應的球。”她說。

   不一會,幾個人上來拿走了各種顏色的球。

   “請根據球的顏色把上面的囚犯領到台下,稍後我會把她們手銬的玥匙送給大家。”她說。

   我緊張得無法呼吸。

   一個男人走上台來,他把我輕推到他的座位前。

   “請女囚們跪下。”

   我們都跪在新管教的桌前。

   “今天大家會在一個和平時不同的環境里度過一個夜晚,明天早飯時間,各位管教把自己的犯人領回去。下面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處置您的女囚 。”話音一落,那個女子走下台來。

   那男人仔細察看我的全身,我緊張得不敢抬頭。“起來,走吧。”他說道。

   我掙扎著站起來,拖著腳鐐跟在他身後,我注意到王玉蓉衝我揮了揮手。

   沒走多遠,我和他來到側面的一個房間,這時,王玉蓉從門處走了進來,她手里拿著剛才台上放著的部分刑具。

   “可以給她換一副腳鐐嗎?”他問道。

   “可以,不過明天我還得把這副給她換上。”王玉蓉說道。

   那男人轉身走了出去,王玉蓉開始把一塊鐵砧放在我腳下,“坐下吧。”她指了一下牆邊的一個小凳子。

   我坐到凳子上。王玉蓉用一把鐵錘敲我腳鐐上的鉚釘,剛敲了幾下,那男人走了進來,他手里拎著一副黑色的腳鐐,腳鐐的鏈子又粗又長,看來份量不輕。男人進來後,王玉蓉把工具交給他,男人蹲下來專心地敲著,幾分鍾後,腳鐐從我的腳上缷了下來,男人把他的重鐐套在我的細腳踝上,又開始專心敲了起來,看來他很喜歡這樣的活動。

   一陣大響後,他捏了捏我的腳踝,把兩只鐐環在我的腳踝上轉了幾下,確認上牢後,滿意地站起身來。

   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盯著腳上的刑具發呆,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

   “把枷拿過來。”他吩咐道。

   王玉蓉遞過一副黑色的三孔木枷,我被這個可怕的刑具驚呆了,我沒戴過這樣的東西。

   男人撩起我的長發,王玉蓉把木枷套在我的脖子上,套的時候她微笑著點頭會安慰我。

   王玉蓉打開我的背銬,把手銬和玥匙遞給男人。男人並沒有把我的雙手套進枷里,他示意我跟他走。

   我從沒有承受過如此沉重的刑具,我搖晃著站起來,雙手托起木枷拖著重鐐跟在他身後。

   穿過一條長廊後,我跟著他來到一個房間,是一個客房,看來是他休息的地方。“把房間打掃一下。”他說道,隨後徑自坐下來品起茶來。

   原來我今晚是要做一個奴仆。

   我默默地開始掃地,不一會,我的雙肩開始酸痛,腳踝也更加酸脹。

   男人滿意地欣賞著我艱難地在他房間挪來挪去,聽著我被刑具折磨發出的輕哼聲,他竟然靠在床上專心欣賞起我來。

   我一只手托著脖子上的木枷,一只手拿著拖把,艱難地打掃著房間,奇怪的是,平時懶洋洋的我此時卻心甘情願地受人奴役,不敢有一點反抗。

   打掃完房間,我雙被指令去打掃衛生間、放洗澡水。當這一切做完,我已經累得雙腿發軟。我真想脫下那雙高跟涼鞋。

   男人享受著我的勞動,讓我跪在一邊,我用雙手托著脖子上可怕的刑具。

   男人洗漱完畢,命我把雙手套進枷孔里,隨後用手銬把我的手從枷孔上銬好,我再了無法用手托那沉重的木枷了。

   “起來”男人命令道。

   我努力站好,身體控制不住地搖晃著。

   顯然,男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沒有羞辱我。

   他按了電話上的幾個數字,過一不一會兒,一個服務員出現在門外。

   “把她押到牢房去。”他說道。

   服務員轉身走開,我趕忙拖著重鐐扛著枷跟在她身後。此時,我已完全領會到踉踉蹌蹌的含義了,在努力掌握平衡的情況下,我還要對付腳下那副沉重的鐵鐐,痛苦和羞辱讓我忘記了疼痛,而疼痛又讓我的身體陷入一陣陣顫抖。

   沒走多遠,服務員把我領到一處低矮的房子前,一排排帶著鐵窗的門讓我知道這就是牢房。

   她打開了一扇門,讓我進去。

   鐵門在我身後發出一聲巨響關上了。我怔怔地站在門邊,牢房里掛著一只昏暗、沾滿灰土的燈泡,幾分鍾後,我適應了里面的昏暗。

   這是一處真正的牢房,和我在電影里看到的一樣,四壁是青磚,地上放著一堆稻草,這樣的場景讓我真正興奮起來,我似乎真的進入了女囚的角色。

   牢房里不是我一個人,我拖著腳鐐來到草堆前,發現草堆上躺著一個人。周姐!

   她幾乎虛脫了,頭發被汗水粘在額上,鞋子扔在一邊,腿上的絲襪殘破不堪,腳踝處竟有些血跡。她雙手戴 著一副長銬,雙腳釘著和我腳上一樣的腳鐐。

   “小英,過來坐。”她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來。

   我扛著枷,挪到她身邊。靠牆坐下。看來,今晚周姐是請求把我和她關到一起的。

   “你怎麼了?”我問道。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狠角色,那個胖女人把我搞得好慘。”周姐一動不動,輕聲道。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看來她受刑時慘叫過。“你可以拒絕你不喜歡的東西啊。”我說出來就後悔了,我不也是沒有拒絕嗎,可我在當時一句反對的話也沒說,難道我喜歡脖子上的東西嗎。

   “我被上老虎凳了,我的腿現在還不能動,我是被拖過來的。”周姐輕聲說。

   原來是這樣,我察看周姐的雙腿,除了小腿上的一道道繩印外,就是一處處汙跡,我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我戴著枷,沒有辦法給她揉腿。就這樣,我們倆一個躺在草堆里,一個靠在牆上,昏沉地熬了一夜,木枷給我帶來的痛苦讓我幾乎崩潰,我的雙手銬在枷孔里無法動彈,沉重的枷套在脖子上,肩膀被壓得酸痛無比,我真沒辦法想象以前的犯人是怎麼承受如此可怕的刑具的。這是一個真正的牢獄之夜。

   周姐在躺了很長時間後慢慢睡著了,我無法入睡,因為枷,我無法躺下,只能坐著打盹。周姐在夢中不時發出驚叫,看來今晚對她的刺激很大。

   天色有些光亮時,周姐醒了過來,她能動了。一陣鐐鏈響起,我被驚醒。只見她撐起上身站了起來,捧著手上的鐵鏈,她來到門口往外張望。

   “天快亮了,我真想回到自己房間洗個澡。”她知道我也醒了。

   我已經被枷折磨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衝她點點頭。

   周姐興致勃勃地拖鐐過來,她幫我托起枷,我頓時感到無比的輕松。

   “這塊板好重,我下次也試試。”周姐笑道。

   我無力地遙遙頭,我再也不想戴這東西了。

   “還想上老虎凳嗎?”我問。

   周姐頓時無語,她揉著雙膝,一言不發。我看得出她很怕那種酷刑。

   “也許痛苦過後,我又會去試的。”她說。

   我收起雙腿,把枷靠在雙膝上,我看著枷孔里的雙手發愣,也許我也會的。

   “你沒受刑?”周姐問道。

   “一個男人,很文明,他只是上鐐,然後讓我戴著刑具干活,其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王玉蓉怕我吃虧,給我上了一條帶,實在是太難受了。”我說。

   “她想得很周到,不然有些人控制不往會讓你不愉快的。”周姐說。

   我動了一下酸痛的肩,體會著這種前所未有無助感,這樣的牢房、刑具和長時間的關押讓我直接體會到真正的牢獄的殘酷。“我們成難友了。”周姐笑道。

   “你的手銬怎麼也換了?”我問道。

   “那個胖女人把我帶走直接就說原來的刑具太輕,沒感覺,她給我戴上了這個東西,好沉。腳鐐也換了。那人口味太重,她親手給我上刑,發現我腳腕上有護腕,竟然把它們都扯了。要不然我的腳上怎麼會有血。”周姐說完整理起腳踝上的硅膠皮來。

   天色變得很亮了,我們終於渡過了一個難忘的囚徒之夜,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我開始期盼那個人的出現。

   心靈之獄   續十四

   門開了,我急切地朝門外看去。

   幾個人站在門口,其中有王玉蓉。和往常一樣,她關切地看著我,在刑具給我帶來的巨大痛楚中,我不禁悲從心來,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周姐的管教先進來,她冷冷地命令道:“站起來,跟我走吧。”

   周姐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跟在她身後走出牢門,另兩個人也跟在她身後走了,牢房里只剩我一個人。

   王玉蓉抬起精致的皮鞋,走了進來。

   “怎麼樣?受得了嗎?”她蹲下身來,用手扶了一下我脖子上的枷。

     “我實在受不了了。太重了,我的肩膀已經麻木了。”我輕聲說道。

      “再忍一下,跟我去換刑具吧。感覺後悔來這里嗎?感覺不再接受這樣的生活嗎?”

   她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討厭這樣的選擇,我已經很多次決心和這樣的想法告別了,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而我這次體驗如此瘋狂的生活,並不是想來戒除它。但我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地體會這種痛苦,身上的痛楚讓我苦不堪言,我此時真的想擺脫身上的刑具了。王玉蓉笑了笑,她說道:“跟我走吧。”她扶我站了起來,我扛著木枷,幾乎無法站穩,腳上的重鐐也象生了根一樣無法拖動,王玉蓉托著我的枷,我終於能夠走動了。

   在沉悶的碰撞聲中,我隨王玉蓉來到一處小樓前,我想起來了,這就是我最初入獄時來的地方。

   我在王玉蓉的幫助下來到一個房間,門上的“釘鐐室”三個字又把我拖回到兩天前的記憶中去,可是我現在只有痛苦控制著我。

   我靠著牆慢慢坐到地上,王玉蓉脫下了我的鞋子,我看到我的絲襪已經破了很多處。她開始為我打開刑具。她先打開了我的手銬,我的雙手從枷上的洞中滑了下來,肩膀的痛苦讓我立刻又抬起雙手,托起那可怕的木枷。

   王玉蓉擺弄著木枷上的插銷,一會兒,我終於從枷中解脫出來,我簡直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我虛弱地靠在牆上,看著王玉蓉為我卸下那副沉重的腳鐐,一陣敲打聲過後,我的雙腳也自由了,我看著完全自由的軀體,突然感覺到空落落的,我是怎麼了?

   王玉蓉蹲下身來,直視著我的雙眼,她說:“告訴我,你想走開嗎?”

   我疲憊不堪,我在享受著那種奇怪的虛脫感,我搖了搖頭,隨著痛苦一下子從身體上離去,我又開始渴望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王玉蓉突然如釋重負一般笑了一下,看得出來,她很滿意我的回答。

   我想起周姐說的話,她在研究自已,也在研究我們。

   王玉蓉踩著高跟皮鞋,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她提著一副黑色的腳鐐走了過來。

   那是我的腳鐐,我原來戴過的腳鐐。

   我不自覺地把雙腳送了過去,我的眼神和她的眼對視了一下,隨後,我低下了雙眼。王玉蓉輕撫了一下我的腳踝,開始為我上鐐。

   我閉上了雙眼,感受著腳踝一陣陣震動。

   “好了。”她輕聲說。

   我睜開雙眼,王玉蓉扶我站了起來,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我把雙手放到背後。我知道,接下來的是五花大綁。

   王玉蓉給我戴上護腕,開始用棉繩仔細地綁了起來。

   隨著我的雙手被用力提到肩胛處,我知道,綁好了。

   在我熟悉的束縛感中,我拖著腳鐐和王玉蓉走了出去,王玉蓉並排走在我身旁,不時問我感覺如何,走了一段路後,她用一條繩子把我的腳鐐吊了起來,掛在我的腰間,我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很快,我們回到了我的牢房。

   王玉蓉熟練地解開我的綁繩,把我的套裙遞給我,我知道,我該換下那身旗袍了。

   “等一下。”我輕聲說道。“你不想給我上刑嗎?”我想起我剛穿上這身衣服,王玉蓉說過的話。

   王玉蓉拿著我的套裙停了下來,她深深地看著我,眼睛似乎沒有眨一下,我和她對視了幾秒鍾便低下頭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刑訊我。

   過了幾分鍾,王玉蓉輕輕聲說:“換上吧,你的眼圈都發黑了,你需要休息。”她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很喜歡你。”我默默地拖動腳鐐跪在她腳前,我低下頭,親吻她的腳背、腳踝,她一動不動,接受我的親吻,我把臉貼在她的小腿上,感受著她柔滑的絲襪,此時,我感覺自己失去了靈魂,把自己的尊嚴全部交給了她。

   我抬起頭,仰望著她的臉。令我無法理解的一幕出現在我眼前,她雙目緊閉,兩行淚水已流過臉腮。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我掙扎著站起來,輕聲說:“對不起,我讓你。。。。。。”

   “沒什麼,以後你會知道的。”王玉蓉打斷我的話,“先別換衣服,我幫你洗一下吧。”

   她扶我走到淋浴的地方,我默默地站在那里,王玉蓉輕輕為我解下衣服,褪下絲襪,我裸身站在一邊,身上只剩一條黑色的腳鐐。

   我們都默默無語,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快,我洗好了。王玉蓉把我的衣服放在床前,遞給我一件睡袍,她說道:“穿這個吧,每個女囚都有的。”

   這是一件柔軟的棉質睡袍,很舒服,睡袍上面有藍色的印花,顯得很有檔次。

   我拖著腳鐐走到床邊,坐下。王玉蓉一邊看著我慢慢地卷著新打開的長統絲襪,一邊玩弄著手上的一副手銬。

   “你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夜里是沒辦法戴著刑具睡著的。午飯時我會來。”等我穿好絲襪,王玉蓉把我的雙手銬到前面。我用手提起鐐鏈,跪在床前,低著頭,急切地輕聲說道:“讓我親吻一下你的腳好嗎?”

   我心在狂跳,我從來沒有嘗試過讓自己臣服過另一個女人,這種想法給我帶來的恥辱感和衝擊甚至超過了我身上的刑具,我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熱,我不敢抬頭看她,我擔心她會拒絕我。

   王玉蓉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走到床前,坐下,把一條腿疊放在另一條腿的上面,一只腳輕輕地抬了起來。

   我把身體轉向她,伸著戴銬的雙手,輕輕脫下她的高跟皮鞋,她的腳露在我的面前,腳趾上塗著蔻丹,在絲襪下象一排整齊的紅豆,她的腳很秀氣,足弓的线條很柔和,絲襪下的皮膚很白皙。

   我捧著王玉蓉的秀足,張開嘴,含住了她的大腳趾,我感到自己處於眩暈之中。

   “休息吧。”她輕聲說道。

   我把她的鞋子穿上,低頭送她走出牢房。我用雙手撐在床沿,掙扎著站起身來,隨後靠在床上,提起腳鐐躺下。

   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吃驚,我迷戀於這種交出靈魂的感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頹廢。

   我昏然入睡。

   牢門響了,我睜開眼睛,是王玉蓉,我連忙起身跪在床邊。

   “吃飯了,你睡了半天。”王玉蓉把午餐擺在桌子上。“半小時後我來收拾。下午有事情安排。”她轉身走出牢房。

   我站起身來,拖著腳鐐坐到桌旁,看來下午又要受刑了,我不禁有些緊張,畢竟,每次體驗都伴隨著極大的肉體痛苦。

   心靈之獄   續十五

   我享用著可口的午餐,腦子里在想著王玉蓉的眼淚,她是怎麼了?她為什麼在這里?她會離開嗎?

   我對自己不到三天的牢獄生活很是興奮,感到自己成功逃離了陰郁的生活,得到了短暫的安寧,我的身體受到了考驗,雙腿多次受到鞭打,休息也不是很好,但因為年輕,我沒有感到不適,雙腳也開始習慣那副象影子一樣跟著的鐵鐐。我對這里的一切很是好奇,包括我喜歡的王玉蓉。

   就在我吃東西的時候,牢房外的走廊突然傳來一陳高聲的斥責聲,其中夾雜著不斷的道歉聲,這聲音是那麼熟悉,是王玉蓉。我立即站起身,不顧腳下的重鐐,快步來到牢門邊,我從門上的鐵窗朝外張望。

   走廊里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背對著我的方向,穿著一身套裝,手上拿著一條棉繩,她尖銳的聲音直刺我的耳朵。“你是怎麼搞的,你會捆人嗎,你是故意讓我難受嗎”,那女人一邊說一邊推了王玉蓉一下,王玉蓉低頭不住道歉。“我要投訴你,讓你按摩,你忙了半天我也沒感覺到舒服。”

   王玉蓉身邊站著另一個工作人員,我一下認出她就是我入獄登記時見到的那個中年女人,她輕聲說:“她年輕,讓我來服務你吧。”

   我忘記了自己身份,我無法接受自己心中的主人被別人訓斥,可是我無法走出牢房,我只能憤怒地盯著那個可惡的背影,她不時閃過的金耳環讓我記住了她。

   走廊恢復了平靜,我這時才感到剛才走得過快,腳踝被腳鐐磨得陣陣鈍痛。

   我坐在床邊,靜靜的等王玉蓉的出現。

   腳步聲傳來,我跪在床邊。

   門開了,我低著頭,直到我看到那雙熟悉的腳來到我的跟前,我抬起頭,看到王玉蓉在收抬桌上的餐具。

   我沒有說話,挪到她的跟前,彎下身來親吻她的腳背。

   “你都聽到了?”她輕輕地問道。

   我點點頭。

   “我習慣了,這里什麼樣的客人都有的。”她說。“中午休息一下嗎?如果上午睡過現在不想休息,我帶你出去走走。下午的活動要等到兩點以後。”

   我看著她,點頭同意,我想和她在一起,被她刑訊也可以。

   “你等一會。”王玉蓉拿著餐具走了出去,牢門關上了。我站起身來,拖著腳鐐在牢房里走來走去,急切地等她回來。

   大約十分鍾過後,她回來了,我跪了下來。

   她拿著一條綿繩。

   王玉蓉打開我的手銬,給我帶上護腕,開始熟練地捆綁我。

   “這里的活動都是統一安排的,我沒有權利私自帶你出去,我給你報一個違規吧。”王玉蓉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巧的對講機,“39號違反獄規,可能會損壞設施,已制止,建議安排戶外懲戒。”

   幾分鍾過後,對講機傳來說話聲:“可以安排戶外懲戒活動。目前後山道沒有安排活動,可以到那里實施。兩點後將犯人帶到指定地點。”

   “好了,我帶你去後山走走吧。這里的違規懲戒活動不需其他人參與,都是免費的,只要我們願意陪就行,但都帶有懲罰色彩。”王玉蓉輕聲道。

   王玉蓉脫下我的裙子,把繩子從我兩腿間穿過,在檔部打了一個結,然後提到肩部,繞了幾圈後把我的雙手吊到肩胛,很快,我被五花大綁,王玉蓉幫我穿好裙子。我拖著腳鐐,在鐐鏈的撞擊聲中跟在王玉蓉的身後,全身的緊縛讓我無法保持平衡, 我的步態象喝醉酒的人一樣。在清脆的鐐鏈撞擊聲中,我穿過長廊,王玉蓉隨手從牆上取下掛著的一條長鏈套在我的脖子上,她牽著我走在我前面登上通上出口的台階,我看著她圓潤的小腿和腳踝,用力拖著腳鐐跟出向上走去。

   隨著腳踝的鈍痛,我來到這個地下監獄的出口外,王玉蓉引著我走向一條鋪著石板的小徑。

   小徑四周無人,微風中傳來青草的味道,王玉蓉的高跟鞋扣地聲和我的腳鐐聲顯得尤其響亮。

   我們來到一個緩坡前,王玉蓉從路邊一個木架上取下條細鋼繩,她把鋼繩連接到我脖子上的鏈子上,我發現這條鋼繩一直通向山坡上。王玉蓉做完這些,打開了路邊一個櫃子里的開關,鋼繩動了起來,把我向山上拖去。“看到上面的小亭子了嗎,我在上面等你。”王玉蓉轉身走了。

   我被鋼繩牽著艱難地向山上走去,我不能停下來,這條鋼繩被上面的機器控制著,小徑的台階時陡時緩,我身上的繩索也開始折磨我的每一個部位,腳鐐此時變成了一條十足的毒蛇,盡管我的腳踝有防護和絲襪,但腳踝還是疼痛不已,由於不停地拖動腳鐐,雙腿也開始酸痛起來。

   小徑上只有我一個人,在喘息和汗水中,我跟著鋼繩終於來到小亭子前,小亭子邊有一台小型卷揚機,正是它在緩緩地轉動卷著鋼繩把我拉上山坡。

   我兩腿發抖幾近虛脫地站在亭子前,折磨再一次讓我感到巨大的恥辱感和無法描述的輕松。

   王玉蓉不知什麼時候從哪個捷徑早來到小亭子里,她坐在亭子里,身邊放著兩瓶飲料。她的坐姿一下子讓我心中又涌起一陣莫名的衝動。她的頭發披在肩上,一縷長發在額前飄動,她挺直上身坐在亭子里,一雙修長而圓潤的腿疊放在身前,蹺起的那只腳用腳尖挑著一只高跟鞋,足弓和後跟都露在外面,肉色的絲襪把她的腿部變得尤其柔和。

   她的胸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她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我。我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對自己低賤的形象已然接受,我的脖子上系著狗鏈一樣的鏈子,我的身體被緊緊地捆綁,我的雙腳釘著一副沉重的腳鐐,我的雙腿布滿縱橫的鞭痕,我的頸部和雙肩還留著刑枷帶來的酸楚,此時,我瘋狂地希望成為她的囚徒,可我並沒有意識到,她一直在盡心屈從於我的欲望,滿足我的想象,甚至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作為我的道具,究竟誰是誰的囚徒?我並沒有意識到,她如此用心地坐姿正是為了引導我這次屈辱之行達到讓我滿意的頂點。王玉蓉的腳尖輕輕動了一下,她挑著的高跟鞋落在地上,她的腳尖露了出來。我輕輕跪了下來,當我含住她的腳趾時,我的心開始劇烈地抽搐,全身的痛楚也開始變成麻痹後的灼熱。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平靜下來,我看著被我吻濕的腳趾和絲襪,輕輕聲說:“對不起,謝謝你。”

   王玉蓉穿上鞋,走到我面前,扶我站起來,坐在亭子里。她取下我脖子上的鋼繩。

   “在戶外可以放松一下,你希望松綁換上手銬嗎?”她問道。

   盡管背綁讓我痛苦萬分,穿過兩腿間的繩子更是讓我坐立不安,但我不想失去這樣的感覺,我輕輕搖搖頭。王玉蓉為我調整一下繩索的松緊,盡量讓我感覺舒服一些。

   “我們可以坐一會,我幫你喝點飲料。”王玉蓉打開一瓶飲料放在我的嘴邊,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真是很渴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還能接受嗎?”王玉蓉問道。

   “還可以,我只是無法習慣那種仇恨自己的感覺。”我輕聲說。我沒有理由不鄙視自己,尤其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走出來就好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黑暗的一面,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說自己是純潔無比的,聖經里不都是這樣說的嗎,我們這樣做能夠求得內心的平靜和滿足並不是什麼過錯,我們和其他人的區別只是內心欲望的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如果每個人都能象我們這樣把自己表現出來,你就會發現在很多人面前,我們可能是很黯然失色的。”

   “會這樣嗎?”我問道,王玉蓉用“我們”這個字眼讓我感到無比寬慰和高興。

   “是這樣的,其實現在很多文學和影視作品都有這方面的東西。每個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一個黑匣子,每個匣子里都放著不可告人的東西。當然不可告人並不是指邪惡的意思,而是指和時下公開場合所宣傳的世俗相反的東西。”王玉蓉說。

   “我有時也會無法理解自己,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異類,如果別人也是這樣,我就不會時常痛苦了。”我有些釋然。

   “如果你有能力進入別人的內心,你會驚叫一聲奪路而逃。”王玉蓉笑道。

   我明顯覺得王玉蓉的笑很快消失,她好象沉浸在一種壓抑當中。

   我同意她的看法,沒有哪一個人經得起歲月的推敲,沒有哪一個人能夠長久站立在神壇之上,被高調贊揚的人最終都會成為笑柄,更沒有一個人能夠說自己的內心沒有不願讓別人知曉的角落。我們為什麼自輕自賤呢?我們又沒有傷害他人?兩腿之間的繩結讓我無法保持正常的坐姿,而背綁又讓我不得不挺直上身,王玉蓉看著我的樣子只能淡淡一笑,畢竟我屬於讓自己不快樂才能得到快樂的人,而王玉蓉,她終日為我們這樣的人服務又是為了什麼?

   我清楚自己的樣子,我無法從內心把自己和王玉蓉看成是平等的人,我不敢主動問她些什麼,但我實在不想放過這樣獨處的機會。

   “你會看不起我嗎?”我輕聲問。

   “在這里沒有這樣的問題,我們彼此扮演不同的角色而已,我從不看輕別人也不看輕自己。”她回答。

   “可你又不是一個接受者。”我說。

   “你太好奇了,你太急於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了。作為一個施與者我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在我為另一個女人施刑時,我的內心也會反思,我為什麼是這樣?但我不會看不起自己。你也不必這樣想,其實這樣的體驗可以看做上天的饋贈,我們可以體驗別人能體驗的和無法體驗的東西。”王玉蓉的回答並沒有說服我,但是有必要對每一種心理都要做解釋嗎?能解釋得清嗎?我糾結於對自己的審視多年,我仍然無法坦然接受自己。

   “關鍵在於你在這里能夠得到樂趣嗎?你現在很想離開這里嗎?你急於從身體上的束縛解脫嗎?”王玉蓉邊說邊為我整理身上的繩索,盡量讓我放松一些。“我喜歡這里。”我只能承認這一點。

   “我覺得這就夠了。喜歡就是最好的解釋。這比喜歡傷害別人喜歡貪婪喜歡勾心斗角高尚多了。”王玉蓉說道。 為了減輕我雙腳的負擔,王玉蓉脫下了我的皮鞋,讓我把只穿著絲襪的雙腿伸直放在地上,腳鐐對腳踝的壓力減輕了一些。

   “進入這里的每個人都必須戴腳鐐,這其實不僅僅是刑具,它是身份的標志,這種刑具給人心里的衝擊力是最大的。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每當戴上腳鐐,她立刻就能夠放棄自己的尊嚴,進入囚徒的角色。這些讓這里的管理變得更容易。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王玉蓉看著我的腳鐐說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其實我走進釘鐐室那一刻就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心理暗示。而當釘上腳鐐後,心中的羞愧和恥辱以及腳上的沉重感就立刻讓我變得謙卑和服從,腳鐐的存在以它的響聲和帶來的折磨時刻提醒著我的身份,讓我沉浸在囚徒的自我認同中。

   “我們每個人都希望這樣的活動能充滿美感,尤其是參與者,來這里人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穿著得體,都希望能表現得優雅一點,這部分印證李銀河老師所說這是一個有錢有閒人的游戲的說法。”王玉蓉說道。

   我聽著她說話,知道她確實有一些很有深度的見解,但我仍無法看出她為什麼會進入這樣一個世界。

   王玉蓉的談話讓我得到一些朦朧的解脫,但在她面前,背綁戴鐐的我仍無法讓自己變成一個平等的對話者,我不敢對視她的眼睛。她顯然很滿意我謙卑的態度,她整理一下我被風吹亂的長發,把我有點下滑的絲襪提好。我們聊的話題有點漫無目的,王玉蓉不時讓我喝點飲料,她確實是一個很周到的人。“讓我們回到游戲中去吧,我該送你回去了。”她站起身來。我趕緊拖動腳鐐收回雙腿,把鞋子穿上,鐐環重新滑落到我的腳踝上。

   我站了起來,

   王玉蓉走到我面前,她把鏈條系在我脖子上,令我心猛然狂跳的是,她解開了我套裝上衣的扣子,抽出我的胸衣,把我的雙乳托到衣服外面。

   我緊張得無法呼吸,我的臉因為羞恥變得通紅。

   “長得真不錯,作為女人,我嫉妒你。”王玉蓉說道。她好象沒有看到我緊張的樣子,牽著我走出亭子,我只好拖動腳鐐,跟在她後面,我再一次沉浸在巨大的羞恥感中,它讓我的思維陷入一種眩暈的狀態,我在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中跟在她後面,由於巨大的心理衝擊,我甚至沒有感覺到腳踝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她來到山坡下的,只覺得耳畔回響著腳鐐的脆響。王玉蓉把我的胸衣穿好,扣上扣子,然後開始解開我身上的繩索。

   “嚇著你了吧,放心,沒人認出你的。”她在我耳畔輕聲說。

   繩子解開了,我的雙臂幾乎無法動彈。王玉蓉讓我在路邊的凳子上坐好,開始為我按摩,很快,我恢復了知覺。

   “走吧,快兩點了。”她說道。

   我把雙手伸給她,示意給我戴上手銬,她邊走邊銬上我的雙手。

   這條路很陌生,我不知要到什麼地方去,為了讓我走快點,王玉蓉用一段繩子把我的腳鐐吊在我的腰上。

   很快,我們來到一個兩層水泥建築的一樓,在通過一條走廊後,王玉蓉推開一扇鐵門後就轉身離開了,只剩我一個人呆立在門口。一個無比熟悉的場景出現在我的眼前,在無數個影視作品中出現的刑訊室呈現在我面前,垂下的鐵鏈,火紅的爐火和烙鐵,老虎凳和繩索,牆上的鐐銬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刑具,當我的目光掃到牆邊一副木枷時,它的可怕讓我的心一下子緊縮起來。

   “進去。”身後傳來一聲命令,我趟著吊在兩腿間的腳鐐走了進去。

   我很害怕這樣的景象,就在我四處驚恐地張望時,房間另一側的鐵門開了,門外傳來一陣腳鐐碰撞聲,幾分鍾後一個身著旗袍的女人被押到刑訊室里。

   這個女人不到四十,身材豐滿勻稱,一頭大波浪卷發,由於戴著眼罩,我無法看清她的面目,但從臉部看,她平時保養不錯,她的旗袍做工很好,下擺開衩到大腿中部,隨著腳鐐的響聲,穿著絲襪的大腿時隱時現。她的腳上釘著一副腳鐐,看起來分量不是很重,鐐鏈並不長,但鐐鏈的鏈環卻很大,這讓她走路時很不方便,由於絲襪很薄,我能看到她腳踝已經紅腫,看來她還沒有戴上護踝的膠套,她腳上的坡跟皮鞋也很別致,可能價格不菲。

   就在我呆看時,押送女人的人把她的雙手從背後解開,其中一個人從身後拉下旗袍拉鏈,旗袍象一片樹葉從她身上落到腳下,她身上只剩下胸衣和一條絲質的丁字褲,歐式絲襪上寬大的花邊包在大腿上,她的皮膚在火光中顯得有些慘白。

   她被雙手分開吊到一個木架上,雙腿被拉開固定在地上,腳鐐被繃得筆直系在兩腿間。

   這時,她的頭發被撩起,我一下子看到一雙金色的耳環。

   是她,那個斥責我心中的主人的女人,一陣怒火從我心中升起。

   一個中年女人來到我跟前,打開我的手銬,遞給我一條皮鞭,對我說:“去吧,抽她,干得不好我讓你喝辣椒水。”我不知道為什麼安排我去做和我角色相反的事情,但這時卻正好合我的心意,我變成了另一個自我。

   這條皮鞭是用柔軟的皮革編成的,表面很松軟有彈性。

   “聽著,如果她把她手中的手絹扔下來,你就停止。”中年女人指著被吊著的女人對我說。

   我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腳鐐的碰撞聲讓那個女人抬起頭來,她發現面對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囚,我的腳鐐讓她的眼神充滿了輕視。

   我抬起皮鞭用力抽打過去,我不夠強壯的手臂再加上柔軟的皮鞭使得鞭打的力度正合那女人的心意,她開始啍叫,而鞭打竟然也讓我興奮起來,我奮力地抽打她的身體,皮鞭在她身上留下淡紅的痕跡,我轉到她後背,開始瘋狂地抽打她的後背,她光潔的後背竟讓我產生莫名的嫉妒,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背上,但我知道我手上的皮鞭並不能給她帶來嚴重的傷害。

   那女人隨著皮鞭的飛舞發出一陣陣叫聲,她的後背開始出現一道道淺紅色的鞭痕,我的力量不足以抽出讓她腫脹的傷痕,她的手中並沒有放下那條手絹。我累了,腦中的瘋狂讓我意識到潛藏在我心中的不僅僅是L待自己,而且還潛藏著施與他人的欲望,在我瘋狂的行為中,我同樣得到了興奮和放松,在被束縛的我抽打另一個被束縛的人的時候,我同樣在期待自己也同時接受抽打,這是一種奇怪的雙重心理,但普通存在於我們這類人群當中。而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我並沒有注意到王玉蓉正在另一個角落關注著我。

   “站到一邊去。”我身邊一個中年女人說道。在腳鐐的叮鐺聲中我退到牆邊。中年女人拿起一條黑色的皮鞭,我明顯感到被吊著的女人身體在顫抖,她緊張地看著那條可怕的皮鞭。

   隨著一聲暴響,那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她的後背出現一條凸起的鞭痕,幾聲暴響後,她光潔的後背上出現了好幾道縱橫的鞭痕,一種殘酷的美深深地印在我腦海中,她還是緊緊地抓著那條手絹。

   心靈之獄 續十六

   隨後,一個刻入我的記憶的一幕出現在我的眼前,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讓我幾乎靈魂出竅。

   中年女人丟下了皮鞭,她走到火爐前,那女人的身體在顫抖,我看得出,她緊張,但她好象在期待著什麼。

   中年女人從火爐中拿出一個燒得火紅的烙鐵,烙鐵長柄的頂端是一個三角形的鐵片,雖然站得很遠,我似乎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氣浪。

   中年女人把烙鐵伸向那吊著的女人,她在顫抖中閉上了雙眼,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儀式,然而,中年女人突然把烙鐵按在那女人的胸衣上。

   那女人發出一聲穿透我身心的尖叫,一陣焦糊味彌漫在刑訊室中,過度的緊張也讓我雙腿發軟,癱倒在地。終於,一條手絹從那女人手中飄落。

   恐懼控制了我的全身,抽打那女人給我帶來的快意消散無蹤,這會是我們這類人的終點嗎?她會死嗎?

   “把她們帶下去休息一會兒。”中年女人說道,她臉上泛著汗水的光澤,看來這對於她說也很疲憊。

   王玉蓉出現在我身後,她把我扶起,“休息一會吧。”她輕輕說道。

   我好象找到了救星,我緊緊抓住她的手,而她任由我握著她的手,把我引到隔壁的小屋休息。

   “太可怕了,她會死嗎?”我輕聲問道。

   “你馬上就會見到她。”王玉蓉說道。

   我不敢想象那女人被施刑的胸部,我想她一定是奄奄一息地躺在某個地方。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在王玉蓉的陪伴下,我輕松了很多。

   “把犯人帶進來。”外面有人在大聲命令。

   “走吧。”王玉蓉說。“記住,那只是一個游戲,損壞的只是一個道具。”

   我站起身,在腳鐐的碰撞聲中再次走進刑房。

   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房子中間,一副黑色的腳鐐系在她紅腫的腳踝上。

   是她!她看起來毫發無損!可我清楚地看到了施刑的全過程。

   看到我拖著腳鐐走進來,那女人的嘴角動了一下,露出一絲不祥的笑意。

   “現在輪到你了。”她說道。

   我無法想象剛才到底是什麼回事,在茫然中,王玉蓉引我來到刑訊室中間,她彎下腰解下我吊著腳鐐的繩索,隨著一聲脆響,我的腳鐐掉到地上,可緊張的我已經忘記了腳上的刑具。

   旗袍女人掃視了一下房間四周,好象在尋找什麼東西,我感覺到她可能在思考如何處置我。

   “把她帶到那里去。”她對王玉蓉說道,那種命令的口氣又一次讓我怒火中燒。

   王玉蓉扶著我走到一個木質的刑架面前,老虎凳!我一下子想起周姐那濕透的頭發和蒼白的臉,周姐受過酷刑的樣子讓我緊張起來,可我心中卻好象著了魔一樣拖著腳鐐走向那個黑色的凳子。

   “把她弄上去。”旗袍女人靠在一個木柱上,雙臂抱在胸前,嘴角輕蔑地向上翹著,她一只腳向後抬起,靠在木柱上,她的腳鐐鏈子垂到地面,隨著她腿的晃動發出一陣陣輕響。

   王玉蓉讓我坐上老虎凳,用手提起我的腳鐐鏈子把我的雙腿放在長凳上,然後用繩子把我的雙臂捆在身後的一根橫杠上,這種場景我在很多視頻中都看過,我知道她會接著用繩子把我的身體固定在身後的木杠上,最後是固定大腿。王玉蓉把我的裙擺褪到根部,把我的絲襪卷下,從鐐環里穿過脫了下來,她取下了我腳踝上的防護膠皮,我赤裸的雙腿被繩子固定在凳子上。

   隨著一陣腳鐐的響聲,旗袍女人走到我雙腳前,我看到她手上提著一條皮鞭,王玉蓉這時讓到一邊。

   那女人用皮鞭撥弄著我的雙腳,顯然我完好無損、光潔的腳踝讓她有些嫉妒。她一言不發開始抽打我的雙腳,疼痛和灼熱讓我雙腳緊繃,我的腳心被她打到有些麻木。

   抽了一會兒,她停了下來,她讓王玉蓉用剛從我腳鐐上解下來的繩子吊上她的腳鐐,原來,她紅腫的腳踝也在疼痛。

   王玉蓉把繩索系在她腳鐐的中間,然後提起系在她腰間,她的腿很勻稱,甚至可以說很漂亮,雖然我此刻是一個受刑者,但她的雙腿讓我有一種強烈的抽打欲望,是嫉妒還是占有欲讓我有這樣的想法我也說不清楚。

   腳鐐系好後,那女人顯然輕松了很多,她走上前來,用屋頂垂下來的一根繩子系在我的鐐鏈中間,然後開始用力拉起繩子的另一端,我的腳鐐一下子被扯了起來,隨後,我的雙腿被繩子拉著離開了凳子。

   我知道,我的苦難開始了。

   王玉蓉往我被拉起的腳後跟下塞進了一塊磚,我的雙膝開始酸痛。

   那女人再次用力扯起繩子,隨著我的一聲哼叫,第二塊磚又塞進我的腳下,我緊閉雙眼,用力抿著嘴,控制著自己不叫出聲來,雙膝傳來一陣陣劇痛。

   那女人滿意地看著我,她坐到一邊,開始喝起飲料來,我的汗水在疼痛中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冒出來。

   就在我掙扎在痛苦中時,王玉蓉從一邊走了過來,她用一種紅色的液體淋在我的腳踝、腳掌和小腿上,刹時,一個鮮血淋漓的刑訊場面出現在我的眼前,盡管主角正是我,但就在這樣一種場景和痛苦中,我居然從血色的酷刑中感到一絲滿足感。那女人站起身來,走向我,我的心一下子抽搐起來,我知道,折磨遠沒有結束。我注意到她緊盯著我滴著紅色液體的雙腳,顯然,她對這樣的視覺效果很感興趣,而我也意識到她為什麼只用一層薄薄的絲襪來抵擋腳鐐的折磨,她期望一雙被深度折磨的雙腳。

   她奮力拉動從屋頂垂下來的繩子,一陣劇痛從我的膝部傳來,我終於無法忍受那種劇痛,尖叫起來。

   第三塊磚塞到我的腳下,我的全身都在痛苦中顫抖。

   這時,我正對面牆上的布簾突然向兩邊分開,一面巨大的鏡子出現在我的面前,鏡子里出現了我的全身場景,昏暗的燈光和閃動的火苗讓這一場景顯得尤其壓抑。

   我在痛苦中注視著鏡子里面的我,而王玉蓉在一旁注視著老虎凳上的我。

   和周姐一樣,我的面色蒼白,我的頭發被汗水濕透,我的身體被繩索緊緊捆在木杠上,雙腿被腳下的磚塊墊起一個反向的角度,我能看到自己在顫抖,雙腳上血紅的顏色讓我的心一陣陣緊縮。

   在痛苦中,我開始虛脫,在虛脫中,我卻感到極其地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王玉蓉放了下來,我癱倒在地上,無力抬動一個指頭,我只能看到王玉蓉黑色的皮鞋和肉色的腳背在我眼前走來走去,那旗袍女人的坡跟皮鞋不時出現在我眼前,我注視著她吊起的腳鐐和絲襪下紅腫的腳踝。朦朧中,我只聽到那女人問起王玉蓉她預約的活動。

   盡管我身心疲憊,但我的思維卻快速地運轉,為什麼我和那個旗袍女人如此樂於角色互換,是不是沉迷於此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並不是絕對的施與方和接受方,對別人的施與是否同時也滿足了自己受L的想象,而對視覺和身體感受的完美要求又使我們不斷地挖掘自己和別人身體的每一個能感知痛苦和羞恥的部位。

   這時的我已無力運動自己的身體,一位中年女人走進刑訊室,她用一副木枷戴在那旗袍女人的脖子上,把她押走,王玉蓉蹲在我身邊,輕輕地為我按摩雙膝。十幾分鍾後,中年女人回來了,她推來一個輪椅。我被架到輪椅上,王玉蓉推著我離開了那可怕的刑訊室。

   “可以和你說話嗎?”我輕聲問默默推著我的王玉蓉。

   “說吧。”王玉蓉回答。

   “這是明姐給我預約的活動嗎?她沒有提到這樣的活動。”我說。

   “這是我安排的,讓你受苦了。”王玉蓉說。

   “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雖然很痛苦,但也很刺激。謝謝你。”我說。

   “這樣的活動確實對身體的考驗重了點,但帶來的感覺卻是很好的。”王玉蓉說。“坦率地講,我也經常陷入一種雙重的想象中去,但我發現,有很多人其實和我一樣,這讓我很困惑,我很想從心理學角度來解釋它。我覺得它是一種以施與別人來滿足自己自L的想象,或者通過施與他人來得到滿足,這真是很矛盾。但我覺得這種現象主要來自於以接受為主的人群,因此,它的心理基礎應當是受L心理。”

   王玉蓉好象在自言自語,因為我並不是完全懂得她的意思。但她說她也有雙重的想象卻讓我心中一動。

   “其實我很怕自己深陷其中,我聽說不斷地提高身體刺激的水准,最終會以嚴重傷害自己告終。”我說。

   “有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封閉的人個,如果一個人不斷地追求刺激強度,會帶來危險,危險來自於沒有一個第二者在身邊,其實任何一種活動如果不加克制都會帶來危險。”

   王玉蓉說道。“所以,在網絡時代,有人交流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幸運。而能夠走出來是走向安全的重要一步。”

   “有很多同好想去根治這樣一種心理,你覺得有可能嗎?”我輕聲問道。

   “這其實不是一種病,所以也談不上治,就好象一個人去治療自己的性欲一樣,這是人的一種本性,只是每個人表現的程度不同而已,它的根來源於人類的原始衝動,如果根治只能消滅衝動的來源。和普通人的情況一樣,隨著年齡的增長,它也會象海水樣逐漸退潮。”

   王玉蓉好象在上一堂只有我一個聽眾的課,我有點崇拜她了。

   她推著我慢慢走著,渾然不知道我的心中升騰著強烈地占有她和被她占有的欲望。

   心靈之獄 續十七我癱坐在輪椅上,好象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虛脫的感覺讓我感到一種徹底的放松,我任由王玉蓉推著我走向小徑深處。

   這樣一個下午讓我的身體經受了從未體會過的考驗,我只是在影視作品中見到過酷刑,但沒有想象過我也會成為的對象,更沒有想象到我會主動走向刑架。心中的魔鬼再一次押著我走向心靈的地獄。我知道,這是宿命。

   我沉浸在剛剛經受的的場景中,默默無語,王玉蓉輕輕地推著我,避開路上不平的地方。慢慢地,我的身體有點恢復了,只是雙膝還是不能動,一動就酸痛無比。

   輪椅停下了,我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我的牢房門口。看來,還有一條不必通過台階就可以到達牢房的通道,我不禁為這里主人的細心考慮欽佩不已。

   王玉蓉打開了牢門,我被推了進去。

   她直接把我推到沐浴的地方,她知道,我需要洗一個熱水澡。

   我無法起身,只能由她剝下我身上的衣服,在雙膝的酸痛中,她一手提著我的腳鐐,一手扶我坐在一個小凳子上。

   我第一次坐著讓她為我洗澡。此時,我感到自己象一個動物園里籠中的動物,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沒有自尊也沒有感覺,我突然感到無欲無求的空靈。洗完澡後,王玉蓉扶我躺在床上,我感到身體舒服了很多,我自己能穿衣服了,王玉蓉用一種藥膏塗在我的腿上,一陣清涼的感覺傳到全身。

   “你腿部受時間不長,很快就會好的。畢竟這里的活動是不會傷害身體的。”王玉蓉輕聲說。

   “你受過刑嗎?” 我脫口而出,隨後我就有點後悔了,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王玉蓉沉默了幾分鍾,但我感覺她的雙手不易覺察地顫抖了一下,她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因為這樣的問題懲罰我。

   看到我的雙腿逐漸能夠活動,王玉蓉幫我把腳鐐吊到裙下,銬上我的雙手,隨後離開了牢房。

   我拿出一雙新的絲襪,用護墊包好腳踝,把絲襪輕輕穿過腳鐐的鐵環穿在雙腿上,我一邊在大腿上理著絲襪,一邊回想王玉蓉的各種反映,我感到自己確實離不開她了。

   我提著腳鐐上的棉繩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我的腦子里全是王玉蓉的樣子。我希望看到她,渴望她把我帶到一個雙一個奇幻的場景,我想起周姐的話,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伙伴,可是她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呢?

   我緊盯著絲襪下蒼白的腳趾,連續的瘋狂讓我非常疲勞,但我又無法入睡,短短幾天的全新體驗讓我處於高度的興奮中。

   牢房外的走廊不時傳來一陣陣腳步和腳鐐的撞擊聲,我已經習慣這樣的聲音,我只對王玉蓉的高跟鞋聲充滿期盼。

   我昏昏入睡。

   一陣鐵門聲音把我驚醒,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提腳鐐,一只手卻按在我的手上,我睜開眼睛,一個中年女人站在我面前。

   是給我辦入獄手續的那個女人。她嚴厲地看著我。“看來小王沒有把你調教好。”她盯著我的眼睛說。“我來查房。”

   我緊張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掙扎著坐起來,“對不起,我剛受過刑。”我輕聲說道。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中年女人盯著我的雙眼,一言不發。我拖著腳鐐緩緩跪在她的腳前。

   這時,我聽到一陣我熟悉的腳步聲,王玉蓉來了。

   一雙黑色的魚嘴高跟皮鞋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低著頭看著她絲襪下的腳趾。

   “39號已經入獄幾天了,但是對監獄的規則還是不清楚,作為管教,你是失職的。”中年女人說道,我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麼樣的管理制度,但我聽到她們的對話感覺她們是認真的。

   “對不起,39號可能是剛受刑過重睡著了,沒有聽到你開門的聲音。”王玉蓉說。

   “這樣吧,小王,既然你為她開脫,你陪她一起受罰吧,你們轉到雙人牢房去,一天後再回來。小王你先去吧,我在這里等你。”中年女人說道。說完,中年女人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讓王玉蓉也陪我一起受罰,但我感覺到王玉蓉並不介意和我在一起,甚至我覺得她是樂意的,我聽著她高跟鞋輕快的聲音遠去,我對我自己和我們這一群人的理解陷入迷茫。我總覺得這也是一種安排,因為每次對我的安排最終總是王玉蓉在一旁關注著我。

   過了幾分鍾,我聽到王玉蓉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我還聽到一些鐵鏈的撞擊聲。門開了,王玉蓉走了進來,我吃驚地看到她一手提著副黑色的腳鐐,一手提著一把鐵錘,中年女人跟在後面,她的手里拿著一塊鐵砧和兩根鉚釘。

   難道要給我加戴一副腳鐐?我跪在一旁想。

   隨著嘩啦一聲響,王玉蓉把腳鐐放在地上,中年女人把鐵錘和鐵砧放在地上。隨後,令我吃驚的是,王玉蓉理了一下裙擺,並攏小腿,慢慢坐在地上,然後把雙腿分開平放在我的面前。

   這是我最難忘的姿勢,三天前,我就是這樣坐在釘鐐室里,用我的雙腳去接受一副沉重的腳鐐的。今天,王玉蓉也和我一樣坐在我的面前,而我,只是一個戴鐐的女囚。

   “來吧。”王玉蓉輕聲對我說,她用手挽了一下長發,笑盈盈地看著我。

   占有她的欲望一下子充滿我的心中,她的神情和姿態讓我心中充滿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看著她的雙腳,輕輕為她脫下鞋子,剛被我親吻過的腳趾在絲襪下顯得圓潤飽滿,我小心地把鐐環套在她的腳踝上,穿上鉚釘,把鉚釘用鐵錘敲扁,在把鐐鏈理好後,我又給她的另一只腳釘上了鐐環。

   釘好腳鐐後,我輕輕抬起頭看著王玉蓉,她仍然笑盈盈地看著我,我感到她很樂意由我給她釘上腳鐐。

   我為王玉蓉穿上皮鞋,她抬起手,示意我扶她起來。在一陣鐐鏈聲中,王玉蓉站了起來,她理了一下裙子,又伸手把腳鐐環在腳踝上轉了一下。

   “小王,你帶39號換一個牢房吧。”中年女人說完走了。

   王玉蓉從身後拿出一卷棉繩,我知道,那是為我准備的。我順從地把手放在身後,幾分鍾後,我五花大綁,雙手被吊到肩胛處。

   我感到很興奮。因為我將有一整天的時間和王玉蓉在一起了,我很渴望和她獨自的機會。“走吧”王玉蓉輕聲說,絲毫沒有受到腳上刑具的影響,她趟著腳鐐走在我前面。我背綁拖鐐,搖擺著身體跟在她身後,我的雙腿已基本恢復正常。

   我低著頭,雙眼緊盯著王玉蓉纖細的腳踝和腳踝上不時轉動的鐵鐐。看著王玉蓉平緩自如的步態,我感到她對這種刑具很熟悉了。

   走廊上回響著清脆的鐵鏈撞擊聲,我跟隨王玉蓉來到走廊深處的一個牢房門口,這個牢房離其他牢房距離較遠,門口安裝著一盞昏黃的燈泡。

   門開了,我們拖著腳鐐走了進去,王玉蓉回身把門關上,把鑰匙從鐵柵門縫里送到門外側的一個掛鈎上。

   兩個女囚,我想,我們可以促膝談心了。可是,事實卻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跪下”王玉蓉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她翹起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腳鐐垂了下來,吊在她腳踝上的那一段鐵鏈輕輕晃動。

   我和她是不一樣的。

   我順從地跪在她面前。

   “這個牢房做成雙人,實際也是這里的一個特色。主要是為了根據客人的需要進行的一些活動。我在牢房里雖然戴著腳鐐,但我並不是你的囚犯。我仍然是你的管教。我讓你釘上腳鐐是想讓你體會一種占有和被占有的感受,我可以被你控制,但你絕對要受我的控制,就是這樣的含義。”王玉蓉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我會按照你的想法試著去做一些事情,希望你能接受。為了你對我的一些想法,你可以要求其他管教給我更換刑具,當然,希望你尊重我的意願。”

   我低著頭,盯著她露出鞋頭的腳趾。

   這時,牢房的門開了,一個服務人員推著一個小餐車走了進來。

   到晚飯的時間了。

   服務人員把飯菜擺放在桌子上後離開了,鐵門隨後關上了。

   我仍然跪在地上,雙手背綁。

   王玉蓉站起身來,拿了一個食品又坐回到椅子上,但不同的是,她輕輕撩起裙擺,分開雙腿,面對著我坐著。

   “抬起頭”她說道。我抬起頭,發現王玉蓉拿著一盒酸奶,她的裙擺撩到腰間,我可以看到她雪白帶碎花的短褲,一雙長筒絲襪一直穿到大腿根部,襪頭用吊襪帶吊著。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王玉蓉在腳下鋪了一塊干淨的餐布,脫下高跟涼鞋,把戴鐐的雙腳放在上面,然後再次翹起腿,這一切都是在我的眼前進行著,我怔怔地看著她。

   王玉蓉舉起手,手上的酸奶呈一條細线落了下來,落點正是她的腳趾。

   雪白的酸奶滴在她的絲襪上,從腳趾上慢慢流下。

   “吃吧。”王玉蓉說道。

   我知道,這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一種儀式。

   我低下頭,順從地舔食她的腳趾,腳背,吮吸她的腳趾間,絲毫不介意她腳上涼鞋的皮革味道。

   我不停地吮吸,腳上的酸奶吃完了,又有一些落到腳鐐和腳踝上,我舔著她的腳踝和腳鐐,背綁和羞恥感讓我外於極度的興奮中,而王玉蓉的肢體似乎是我極心愛的玩具,不忍放下又不容任何人染指。我覺得通過這種方式,我擁有了她同時又從屬於她。

   酸奶落下位置不住地往上移,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是不停地吮吸,感受她雙腿的柔軟和溫暖。

   終於,我無法低頭吮吸了,因為,酸奶已開始落到她的……

   一滴白色的酸奶滴在她的膝蓋上,我用舌頭舔,又一滴酸奶滴了下來,這次是在大腿上,我挪動雙膝,腳鐐發出輕輕地撞擊聲。我的頭放在她的雙腿間。我又把嘴唇靠在她的大腿上,我隔著絲襪能感覺到她的大腿的溫度。我突然感覺到,也許這就是我占有她的方式。一個奴隸占有主人的方式。

   在吮吸中,我無法思考,但我能感覺到,王玉蓉是在用這種方式把我一步步帶到她希望我成為的角色中去,她在觀察我的思維變化。而我,也希望順著她指引的方向亦步亦趨地沉淪下去。

   這樣的儀式安靜的出奇,也緩慢的出奇。她在觀察,而我也在吮吸中沉入到角色中去不可自拔。

   她停了下來。我低著,看著她的膝蓋。絲襪上留下一片片酸奶和我吮吸的痕跡。她的皮膚保養過,體毛也刮過,顯得非常光滑。停頓了不知道多久,王玉蓉又把雙腿分開了一些,她把酸奶滴在雙腿間的椅子上。我疑惑地看著她。

   “吃了它。”她輕輕地命令。

   我內心有一些抵觸感。因為,我是一個很愛干淨的女孩。因為,我如果吃椅子上的酸奶,我就要把臉埋進她的。

   她在等著我的反應。牢房里安靜的出奇。只有間或移動腳部傳來的腳鐐輕響。

   “也許這不適合你。你可以選擇拒絕。”她說道。

   我顫抖著低下頭。她只是這里的一個服務生。盡管她能做一些心理研究,但我畢竟無法徹底放棄自尊。這意味著我將接受她對我的最大限度的貶低。

   我抬起頭,我們四目相對。她深深地看著我,我能感覺到她在期待著我。

   “看著我的腳鐐,那是你釘上的,我也是你的。”她說。

   我低下頭,她沒有帶護腕,絲襪下面就是柔嫩的皮膚。從我的牢房走到這里經過了一條長廊和幾個台階,腳鐐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腳踝磨出了紅腫。我一下子被她的話擊中了,我的占有欲被她直接說了出來。

   我慢慢把頭埋在她的腿間,開始吮吸那灘酸奶。我能感到她舒了一口氣。

   “好吧,我們可以吃點東西了。”她看到我吃完了酸奶,站了起來,她熟煉地解開我的繩索,腳鐐絲毫沒有讓她的動作變得不利索。

   “吃完之後我們洗個澡,我可不想滿身酸奶味。”王玉蓉話語中透露著輕快,顯然,我讓她很滿意。

   王玉蓉給我戴上手銬,我們在牢房中開始享用我們的晚餐。

   “你的腳疼嗎?”我小聲問道。

   “沒關系,再說明天下午我就可以打開了。”她用手提了提腳鐐環。“我小心一點就好了,只要不弄破就行。”

   “我還有一雙護腕,你要用嗎?”我問道。

   “不用,你留著吧。再說這里也不允許管教用,我們這是受罰,和你們來消費可不一樣。”她說。

   “你喜歡這里嗎?”我急切地問。我希望她不是為了掙錢來這里的。這樣我就失去了對她的興趣。

   “以後我會告訴你。”王玉蓉淡淡地說。“不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真不愧是研究心理的,她知道我在想什麼。

   很快,服務人員拿走了餐具,牢房里又安靜了下來。這時,走道里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門開了,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心靈之獄續二十“看來你們很悠閒嗎。對於關系過於接近的客人和管教人員,我們會讓你們保持距離。”她說道。

   中年婦人看著王玉蓉有點汙跡的絲襪,她說道,“等晚些時候再洗吧。你們先跟我走。”

   “把她銬上。”中年婦人遞給我一副手銬。

   王玉蓉把雙手伸給我,我低著頭給她戴上手銬。這時,我們除了裝束不同,身上的刑具沒有什麼區別。

   中年婦人轉身走出牢房。我們拖著腳鐐跟了出去。兩副腳鐐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作為囚犯,我走在王玉蓉前面,王玉蓉在後面押送著我。我們通過一小段走廊,中年婦人走上一級台階,我知道,這是通往地面的通道。我們將離開地下牢房。

   我慢慢拖著腳鐐走上台階,我的身後也傳來鐵鏈的撞擊聲腔,我知道,王玉蓉跟在我後面。

   在雙腳的鈍痛中,我們來到台階上的一個平台,一陣風吹了過來,讓我感到空氣十分清新,畢竟,我在地下牢房關的時間有點長了。外面天色已經很暗,遠處的樹木在輕輕擺動,象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四周無人。中年婦人離開了,我們兩個人默默地站在黑暗中。

   這時,中年婦人不知道從哪里開來一個電動觀光車,只有六個座位。

   “上來吧。”她說道。

   我拖著腳鐐小心翼翼地走近電動車,這時,我想起我的身份,我趕緊讓開,讓王玉蓉先上。王玉蓉在鐐鏈聲中走上電動車,車的底盤不高,腳鐐沒有妨礙我們上車,我隨後也坐了上去。

   電動車開動了,四周很安靜,只有風聲和偶爾的鳥鳴。

   大概半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平緩的高坡,從高坡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我們出來的地方,因為那里閃著一些燈光。我能分辨出那個兩層小樓和地牢的入口。

   “下車,過一個難忘的夜晚吧!”中年婦人說道。

   我彎下腰,提起沉重的鐐鏈,小心地挪下電動車。王玉蓉的動作不見了先前的從容,她把戴銬的雙手並在胸前,努力地用腿扯起鐐鏈跨下車來。

   中年婦人走近我,她打開我的手銬,迅速脫下我的上衣,把我的衣衫解開,抽出我的文胸,我的上身幾乎赤裸。隨後,她從背後把我銬好。

   銬好我的雙手後,她從電動車上拿出一副頸枷,走向王玉蓉,王玉蓉平靜地把戴銬的雙手伸給她。中年婦人打開王玉蓉的手銬,給她戴上頸枷,把王玉蓉的雙手放在兩個枷孔里固定好。

   中年婦人舒了一口氣,她說:“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得回去休息了,祝你們晚安,你們必須在兩個小時後回到牢房,那里會有人等你們。”

   電動車在黑暗中遠去,只剩我們兩個女囚站立在土坡上。“走吧。”王玉蓉輕聲說。她拖著腳鐐開始往土坡下走。我連忙掙扎著跟在她後面。

   “你還是押著我吧。”我小聲說。

   “我們還是一起走吧,也許你想和我說點什麼,這是交流的機會和代價。”她苦笑了一下。

   我緊張地看著四周,我的樣子象一個妓女,我無法想象被路人發現的樣子。

   “這里還是園區的地盤,這時沒有人的。”王玉蓉安慰我。

   我們的刑具使我們沒有任何自我保護能力,如果來一個小孩,都可以輕松控制我們。

   “我拖累你了。”我對王玉蓉說。我很想和她交流,卻沒想到給她帶來這樣的境遇。

   “沒關系,其實這也是我自找的。”王玉蓉輕聲說。

   戴鐐下坡沒有給腳帶來太大的麻煩,我們在腳鐐聲中慢慢下行。很快,我發現,王玉蓉的步態開始緩慢下來,她剛戴鐐的輕松樣子已經蕩然無存。

   她只穿著絲襪!我突然想起來了。她的雙腳除了絲襪沒有任何防護,但她腳上釘著的卻是和我腳上一樣的重鐐。

   我這時才想到為什麼中年婦人給我戴上背銬,給王玉蓉戴上頸枷。她不給我們任何減輕痛苦的機會。

   在昏暗中,我們拖著腳鐐踉踉蹌蹌地走著。腳鐐使我每一步都要仔細考慮它的存在。而王玉蓉由於戴上了頸枷,保持身體平衡也成了一個很困難的事。

   我很想和她交流,我想了解她的內心世界,因為多年來,我把自己當作一個異類,從沒有人能夠這樣近距離的接近我的內心,也從沒有一個人能像現在這樣和我同樣鐐銬加身。

   “啊!”隨著一聲驚呼,王玉蓉失去平衡,她的腳鐐限制了她的步輻,她摔倒在地。我趕緊拖著腳鐐來到她身邊。

   王玉蓉倒吸著涼氣,痛得雙眉緊鎖。在昏暗中,我看到地上的泥土中伸出一截樹根,是這截樹根絆住了她的腳鐐。

   我蹲在她身邊,仔細察看。王玉蓉摔倒的地方草皮較多,估計不會傷到皮肉,但腳踝在劇烈的扯動中可能會被腳鐐磨破皮。天色很暗,我沒辦法看清楚。但我知道腳踝被鐵鐐猛扯的滋味。

   “疼嗎?”我輕聲問。我心中涌動一種萬分關切的心情。這種心情讓我感到吃驚,我從沒有這樣關心過別人。況且她還是一個對我施刑的看守。

   王玉蓉在疼痛過緩過勁來,她無奈地托著頸枷,雙手在枷孔里擺了幾下。

   “好多了。謝謝。”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當她的腳想扯著腳鐐站起來時,鐐環又無情地折磨著她柔嫩的腳踝。她只好又坐了下來。

   “我得站起趕路。我們必須按時返回。”她嘆息道。

   “你不能這樣走,你的腳鐐會把你腳踝磨爛的。”我雙手背銬在後面,沒有辦法扶她。這時,我靈機一動。

   “對了,我可以用手把你的絲襪脫下來,這樣就可以用絲襪吊起腳鐐。”我說。

   “這是個好辦法,沒想到會受這樣的刑。”王玉蓉輕聲說。“我現在基本上是個廢人了。”

   “沒關系,我有辦法。”我蹲下來,背對著王玉蓉,用手摸到她的腿根部,開始把她的絲襪往下扯,王玉蓉也抬起身體配合我。她身體由於出汗,絲襪微微有些潮濕,我背對著她,用手探到她的大腿根部,解開她的吊襪帶,把她的絲襪往下褪,很快,我把她的絲襪褪了下來。等絲襪扯到她的腳踝,我用手把她一只腳上的絲襪從鐐環里扯出來,脫下,然後再褪另一只絲襪,從另一只鐐環里扯出來,這樣,絲襪就脫下來了。我把她的絲襪從背後打了個結連在一起,兩條絲襪的長度足夠她提著腳鐐了。我摸索著把王玉蓉的絲襪系在她的腳鐐上,然後從背後將絲襪的一頭遞到她手上。

   “好了!”我得意地說。

   王玉蓉一下子高興起來,“你真有辦法!”她在枷孔里提起絲襪,在我身體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我的手固定在枷板上,沒辦法幫你了。我也穿著長統襪,其實還可以分一只給你。”她苦笑道。

   “我腳上有護腕,不會弄破皮,只是有點疼。”我說。

   “走吧。”腳鐐吊上來後,王玉蓉一下子輕快了很多。

   黑暗中,我們一前一後,慢慢往牢房走去。

   “我可以叫你玉蓉嗎?”我試探著問。

   “私下沒問題。”她說。

   “只幾天,我就感到在你身邊真的很放松,從未有過的放松。”我一邊拖鐐一邊說。

   “我甚至渴望你不停地折磨我,折磨到死。”

   “是嗎,我沒有體會這樣的放松。”她淡淡地說,晚風中轉來有節奏的腳鐐撞擊聲。

   “我能幫助你嗎?”我問道。“你喜歡我這樣的人嗎?你是和我一樣的人嗎?”

   “我喜歡你,我在這里做的一切我很喜歡,我不是完全為了錢來這里的。”她說。

   “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輕輕說道。

   “希望有這樣的機會,但是你有你的生活。”她說。我從沒有這樣長時間拖鐐行走,雙腳感到陣陣腫疼,盡管外面其實很清涼,但我還是全身冒汗。而王玉蓉沉重的頸枷顯然讓她痛苦不堪,她不時用手腕住上托舉枷板,雙手還得抓緊絲襪提起沉重的鐵鐐。這種矛盾的姿勢很快就讓她不時停下來喘息不止。

   “你喜歡刑具嗎?”我問道。

   “刑具讓我有一種解脫感,但這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她輕聲說。“希望今天能更拉近我們的距離。”

   “你想研究什麼?我能對你有幫助嗎?”我問道。

   “我想研究自己,也想研究這一個人群。”她說。“其實我起初並不是很接受這樣,但後來我主動接受它了。”

   “為什麼?”我問道。

   王玉蓉沉默了,她沒有再說話,只顧著提著腳鐐掙扎著往前走。

   王玉蓉沉默了,她沒有再說話,只顧著提著腳鐐掙扎著往前走。

   這時,月光從雲縫中掙脫出來,四周一片銀白。月光下我們兩個人顯得十分怪異。一個袒胸露乳,背銬戴鐐,一個職業套裝,卻頸枷重鐐。兩個人大概從姿態能分出主次,王玉蓉挺直腰身,而我低著頭,衣衫不整。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一路無語,不知道我的話語觸到我王玉蓉內心深處什麼地方,她不再和我說話,她的勢態提醒我我的身份,我默默地走到她前面,拖著腳鐐往前走,胸前的樣子讓我羞恥萬分。我們走上了一條水泥小徑,腳下的鐵鐐聲變得清脆起來,我知道,離牢房不遠了。在月光下,路邊有一條長椅。王玉蓉徑真走了過去坐下來。

   月色下,她的膚色潔白,長發披在枷板上顯得很柔順,我戴過枷,知道她現在肩膀的感覺,她把手上的絲襪放了下來,腳鐐發出清脆的響聲。月光照在她光潔的雙腿上,勻稱的雙腿泛著柔和的白色,此時越發顯得腳鐐有一種詭異的感覺,腳鐐在月光下沒有一絲光澤,通體烏黑,小腿延伸進圓形的鐐環,雙腳在鐐環下顯得尤其無助,而鐐鏈彎曲連接在兩腳之間,無情地折磨著她的腳踝。我看著她發怔。

   我走了過去,跪在她腳前,她仰著頭,努力調整酸痛的頸部。這時,我發現她的臉上居然有兩行閃著微光的淚痕。

   我低下頭,親吻她的腳背,她的腳鐐,她的小腿,她腫脹的腳踝。當我碰到她的腳踝時,我明顯感到她在顫抖。

   她怎麼了?我站起身來,看著她的臉,我說:“玉蓉,我能為你做什麼,你是我的主人,我的身體是你的,在這里我是你的奴隸,但走出去我能為你做一些事。我感覺到你一定有什麼事情讓你很痛苦。”

   “謝謝。”她輕聲說。“謝謝,如果我需要,我會說的。走吧,快到了。”

   我們走向亮著燈光的地方,中年婦人早已下班回家了,一個值班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

   她一手拿著鞭子,一手拿著一串鑰匙。她木然地看著我們,從她的表情上看,我知道她只是來這里工作的,她對我們無法理解和接受,她只當我們是一些犯人而已。

   工作人員顯然認識王玉蓉,她扶著她走向通往地牢的台階,我拖著腳鐐小心地沿階而下。

   “你這是何苦,太受罪了。”工作人員小聲對王玉蓉說。“你何必主動去找這樣的罪受,又沒有什麼好處。那個客人會給你小費嗎?我看她太年輕,估計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主。”

   “我也不知道,我是自作自受,大姐。”王玉蓉托著枷,試探著伸腳往台階下走,手里緊緊捏著提鐐的絲襪。

   隨著腳鐐在台階上的脆響,我們走下了台階,終於,我們回到了牢房前的長廊。夜已深了,牢房里一片寂靜,只有長廊里昏黃的燈光閃動,一些小飛蟲在燈光里飛進飛出。

   我們隨著工作人員走過長廊,來到雙人牢房。

   終於可以休息了。

   “監獄長走的時候把對你們的處置計劃給我了。”工作人員對王玉蓉說。她把王玉蓉手上的絲襪拿開,從腳鐐上解下來,放在一邊。

   我以為她會把王玉蓉的刑枷打開,但她沒有,她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幾行字,下面有一個簽名,作為女囚,我沒有資格看。但王玉蓉看了一下,只見她苦笑了一下,說:“讓姐姐辛苦了。”

   我不知道工作人員要做什麼,但從王玉蓉的表情看,這不會是什麼好事,估計會是施刑的事。

   工作人員走到牆邊,她扯動一條細鐵鏈,從屋頂垂下兩條細鐵鏈,她把細鐵鏈扣在王玉蓉的枷板金屬扣上,隨後,工作人員扯緊鐵鏈,王玉蓉隨著枷板挺直身體,她再也沒有辦法彎腰了。工作人員又從牆邊扯出兩根細鐵鏈,把鐵鏈用鐵鎖鎖在王玉蓉的兩只腳鐐環上,鎖好後再次扯緊,王玉蓉兩腿分開,雖然分開並不是很多,但卻也無法把腿並攏了。

   我呆立在一邊,看著王玉蓉任人擺布。

   工作人員把王玉蓉固定好後,用手把王玉蓉的套裙掀了上去,用小夾子夾好,王玉蓉沒穿絲襪的大腿全部露了出來。套裙的邊緣恰到好處地擋住了王玉蓉的私處。隨後,工作人員令我吃驚地拿出一個小剪刀,她把王玉蓉的短褲剪開拿了出來。

   王玉蓉也下身此時什麼也沒有穿了。她一言不發。默默地閉著雙眼。

   我不知道監獄長留下什麼樣的安排,只覺得這樣的做法可能會持續很久,也許,這個夜晚,王玉蓉只能這樣睡覺了。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安排呢?

   “過來!”工作人員命令道。她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應該為我打開背銬了吧,我從沒有這麼長時間被戴上背銬。

   我拖著腳鐐走到她面前。

   工作人員用腳踢過來一個厚墊子。墊子正放在王玉蓉的腳前。

   “跪在上面”她命令道。

   我很詫異,平時我只能跪在堅硬的地面上的。

   我跪在墊子上,工作人員從口袋掏出一把鎖,把我的手銬從後面連在腳鐐上,這樣,我只能挺直上身,跪在墊子上。

   工作人員接著又從屋頂降一來一條細鐵鏈,她把細鐵鏈鎖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能低頭。也不能離開這個墊子。我發現,我的姿勢正對著王玉蓉,我的臉正好面對著王玉蓉的雙腿之間。

   “今天晚上,你們只能這樣休息了。”工作人員說道。她從牢房外面拿回一大瓶果汁。我真的好想喝點。可是,工作人員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小王,你得把它喝完,這不是我的意思,妹妹不要怪我。”工作人員打開瓶口。王玉蓉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果汁,其實,長時間的拖鐐荷枷,她很渴。但是,這一大瓶果汁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但是,這是監獄長的安排。是一個刑責。她沒有權利拒絕。

   工作人員取出一根粗吸管,把它放在王玉蓉的嘴里。王玉蓉只好奮力吸著果汁。約莫十分鍾後,果汁終於全部喝完了。工作人員收拾好瓶子和吸管,她舒了一口氣,說:“終於忙完了,玉蓉,今天我值夜班,我會定時來查看的。真不舍得看著你受這樣的罪。”她看著我,說:“都是你們這些人,讓小王陪著受苦,哼,等等你就有喝的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感覺到她認為,王玉蓉受這樣的刑,全部是我的想法和要求,是我為了自己的欲望才這樣做的。可是,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知道這樣的安排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王玉蓉為什麼心甘情願和我一起受刑。當然,從內心深處,我是希望王玉蓉和我在一起受刑的。因為,這滿足了我占有她的心理。牢房的燈光雖然昏黃,但並不妨礙我們看清彼此。刑枷的重量被鐵鏈吊了起來,王玉蓉輕松了不少,她不時活動一下酸楚的雙臂,因為,雙手套在枷孔里,雙臂長時間抬起非常不舒服,這種感覺我很了解。

   我的頭沒辦法低下來,但我知道她的腳踝一定很痛苦,長時間的拖鐐行走,現在又保持一個勢姿站立,腳鐐卡在腳踝上的感覺可想而知。

   “你的腳疼嗎?”我輕聲問。

   她點點頭。

   “監獄長就是那個中年女人?”我小聲問。

   她又點了一下頭,“小聲點。”她說。

   我跪在墊子上,努力動了一下有點酸的小腿。

   夜深了,我開始在疲勞中困意上涌。我只能抬著頭,我看不到王玉蓉的臉,我一睜眼,就只能看到她兩條雪白的大腿和套裙虛掩著的下身。

   我從沒有這樣度過一個夜晚,但是牢房、鐐銬和周圍的一切,讓我對自己所處的環境已然接受和習慣,我是女囚,我在受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口渴,我每次陷入睡意,便會被脖子上的鐵鏈扯醒。而王玉蓉不時動一下雙腳,她腳鐐的聲音也在夜晚分外刺耳。她站著,默默地站著,我知道她一定也很困,但她不能動一動,否則枷板就會扯痛她的脖子。這是不見血的酷刑。

   半夜了。我感到雙腿酸痛,我跪得太久了,難怪會為我准備一個墊子,否則,我的膝蓋會痛苦至死。這此,我聽到王玉蓉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她扭動著身體,顯得非常難受。

   “你怎麼了,玉蓉。”我叫到。“不要這樣叫我。”她痛苦地哼著。“這是牢房,你是囚犯。叫我管教。”

   “管教,你怎麼了。”我小聲說。我抬著頭看著她。

   “對不起,39號,今天監獄長安排的刑法沒有和你溝通,她太想讓你放下尊嚴從屬於我,她沒有惡意。”王玉蓉說道。痛苦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來。

   “我並不很難受,管教。”我小聲說。“這比我戴枷在地牢里好多了。”

   “你不覺得我們的姿勢有點問題嗎?”王玉蓉說。“監獄長讓我喝了太多的水,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對不起。”

   我恍然大悟,原來,監獄長的安排是把我的尊嚴徹底消滅,她在試我的底线。

   我沒有選擇,我甚至有點生氣,我怎麼能受這樣的汙辱。可是,如果我拒絕,或者王玉蓉拒絕,都可以選擇叫值班的工作人員過來。

   我們都沉默了。王玉蓉在等待我的決定。她忍耐了很長時間。我跪在她的腳前,其實,我早已接受親吻她的腳和腿,甚至她的腳鐐。我閉上眼,抬起頭。

   “我叫值班的人來吧。”王玉蓉輕聲說。

   “等一下。管教。不,等一下,玉蓉。”我遲疑一下,仰起我的臉。我閉上眼。

   “來吧。玉蓉。我是你的。”我說。

   “我也是你的。”王玉蓉抽泣著說。

   一股熱流噴涌而出。尿液從王玉蓉被鐵鏈分開的雙腿間毫無遮擋地射到我臉上。

   我的心在抽搐。我的心在哭泣。我在屈辱中瘋狂。我徹底放棄了尊嚴。我在放棄中得到了解脫。我甚至在屈辱中感到狂喜。

   我張開了嘴。

   我終於淪落到了接受王玉蓉排泄物的地步。但這並不是終點。

   儀式結束了,我在便液中抽泣。王玉蓉無聲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如何,但我知道她一定也得到了滿足。

   我們都已達到疲憊的極點,王玉蓉不時被刑枷無情地弄醒,她剛想灘軟的身體立刻挺了起來,她想並攏雙腿,放松一下飽受酷刑的腳踝,但兩旁的鐵鏈阻止了她的企圖。而我,每次打盹,都被脖子上鐵鏈扯得無法呼吸。門開了,矇矓中,值班人員走了進來,她開始為王玉蓉解開身上的刑具。我看到她跌坐在地上。幾分鍾後,我的背銬和脖子上的鐵鏈也被打開,但我已經不能站立,我努力側躺在地上,等待雙腿恢復知覺。

   “39號,我們洗澡吧。”耳邊響起說話聲。是王玉蓉。我感到自己恢復了知覺,我掙扎著站了起來。王玉蓉也能坐起身來了。她望著我,眼光似乎要把我融化。我拖著腳鐐走到她跟前,跪下來。“讓我扶你起來吧,管教。”王玉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站了起來。我這下才看到她腳的樣子。她的坡跟皮鞋上沾了不少灰,雙腳潔白,腳踝一片青紫,腳踝兩側腫了起來,腫起的地方滲出一片血絲。

   “你不能再拖鐐了。”我說。

   “這可是你給我戴上的腳鐐,沒有你的同意,我可不能打開它。再說什麼時候打開它我也說了不算。這是釘死的。”王玉蓉彎下腰,用手提起腳鐐,走到牆角沐浴地地方。我把她的絲襪從地上撿起來,拖著腳鐐來到她跟前,跪下來。

   “洗洗吧。還可以一會。”她說道。我們迅速脫下衣服,鞋襪,在熱水中,我們赤身相對,沒有任何陌生感。而我,經過了這樣的一個夜晚,在她的面前,已放開了所有矜持和尊嚴。我把她絲襪上打的結解開,用手伸進絲襪,撐開查看了一下,這雙絲襪提著腳鐐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抽絲,質量真的不錯。我一邊洗澡,一邊搓洗著兩個人的絲襪和衣服。王玉蓉一邊洗一邊不時倒吸一口涼氣,我知道她的腳被鐐環壓在腳踝的紅腫處,此時熱水一衝,再加上沐浴露不停地流到腳上。她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我的情況比她好多了,因為有護腕,雙腳雖然紅腫,卻沒有表皮破損,只是火辣辣的鈍痛。洗完澡,我還沒穿衣服,就急忙拖著腳鐐去拿浴袍,我此刻已全然進入到奴隸的狀態。王玉蓉接過我遞來的浴袍,穿好。我彎下腰,用手輕輕提起她的腳鐐,把兩只鐐環提起,離開她腳踝上的傷處。讓她能夠邁開腳,穿上拖鞋。

   “謝謝。”她輕聲說。我們就這樣移動到床邊,雖然這床只算是高出地面的木架子,但對於飽受折磨的我們,已經是天堂一樣的所在了。我們默默無言,幾分鍾後,疲勞就把我們帶入沉睡中去。“當啷!”牢門的響聲把我從沉睡中驚醒。牢房外面看不到天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原來是早餐時間到了。工作人員把早餐小車推到牢房里,隨後鎖上門走了。

   “玉蓉,該吃早飯了。”我附下身,對著王玉蓉的耳朵小聲說。

   王玉蓉一下子醒了過來,她條件反射一樣坐了起來,腳鐐發出一陣大響,她“哎喲”一聲用手護住腳踝。她忘記了腳上的鐐傷。這時,我趕緊拿出我的另一副護腕,我小心給她包好腳踝,然後把她的絲襪套上腳尖,她平靜地享受著我的服務。我熟練地把絲襪從她的鐐環中塞進拿出,然後順著小腿拉上去,最後在她的大腿根處理平,用吊襪帶扣好。我知道她的腳不能拖鐐了,我又拿出一雙舊絲襪給她系上腳鐐,吊在她的腰帶上。謝謝。”她帶著微笑看著我忙來忙去。

   弄好王玉蓉的腳鐐和絲襪後,我很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第四天又開始了。

   早餐很可口。我們也很餓了。我不時看著王玉蓉,她坐在我的對面,她的膚色很好,雖然算不上很漂亮,她的五官長得很不錯,我很高興她能有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尤其是作為我的主人。王玉蓉抬起眼,她發現我在觀察著她,她說:“我沒有什麼好看的。不要這樣看我。還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呢。快點吃吧。”我趕緊專心吃飯,低著眼簾,眼光落在王玉蓉的腳鐐上。她的腿形很好,一雙小腿很勻稱,沒有肌肉突出的感覺,很圓潤,腳踝纖細,盡管戴著腳鐐,仍然能完美地顯現腳踝處柔美的线條。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雖然我的身材並不差,但和王玉蓉相比,卻沒有那種健美的感覺。剛聽完飯,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她在我們的牢房門口停了下來。是監獄長。中年婦人保養得很好,她穿著灰色的套裝,淺色的絲襪,中跟皮涼鞋。

   一個工作人員把牢門打開,監獄長走了進來。我趕緊跪下,顧不得收拾桌上的餐具。

   王玉蓉也立刻站了起來,她雙手放在向前,低著眉眼,向中年婦人輕輕欠了下身體,“監獄長好。”王玉蓉輕聲道。“嗯。”中年婦人用鼻子回應了一下。她環顧了一下我們的牢房,當看到牆角那只淋濕的墊子,我能看到她嘴角泛出一絲滿意的笑意。她一言不發,盯著我的臉,說道:“把頭抬起來。”我抬起頭,我不敢注視她的眼。過了十幾秒鍾,她走到王玉蓉跟前,她看著王玉蓉的腳鐐,用手提了提那用來吊腳鐐的絲襪。“怎麼樣,小王,感覺好嗎,看起來你的腳受傷了。”

   “沒什麼,監獄長。”王玉蓉說道。是這樣,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個活動邀請,我想了一下,我們這里最適合代表我們的就是你們倆了。”中年婦人把一張精致的請帖遞給王玉蓉。王玉蓉看了一下請帖,把它遞回中年婦人。“我聽您的安排。”“小王,我可以安排你,但我不可以安排我們的客人。你等一下向39號解釋一下,看看39是不是有興趣,如果可以,一個小時後就可以出發了。”中年婦人說完離開了牢房。工作人員迅速收拾完餐具,牢房中只留下我們兩人。“39號,這是一個SM題材的學術交流活動,我也有論文參加,但交流方邀請我們去不是參加研討,是進行展示。”王玉蓉說。“是這樣,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個活動邀請,我想了一下,我們這里最適合代表我們的就是你們倆了。”中年婦人把一張精致的請帖遞給王玉蓉。王玉蓉看了一下請帖,把它遞回中年婦人。“我聽您的安排。”工作人員迅速收拾完餐具,牢房中只留下我們兩個人。

   “39號,這是一個 學術交流活動,我也有論文參加,但交流方邀請我們去不是參加研討,是進行 展示。”王玉蓉說。“我沒有這樣的經驗,再說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我很擔心。“這倒不必擔心。我們都會化濃妝,沒人有認得出來。而且這是一次難得的體驗機會。可能也會有可觀的收入。”王玉蓉說。我並不想去冒險,也不想到公開場合展示自己的隱私,但我能感覺到王玉蓉想去,畢竟她也是研究者。我不想讓她失望。我低下頭,說道:“我聽你的。我是你的。”王玉蓉一下子高興起來,她說道:“我們准備一下。”她分開兩腿,提著腳l快步走到牢房門口。“工作人員,請為我們准備一下。”

   牢房的門很快開了,看來她們早已准備好了。一個工作人員把一塊鐵砧放在地上,王玉蓉從她手上接過一把鐵錘和一只鐵鑿。在腳鐐的碰撞聲中,她走向我。“39號,我請求你為我打開腳鐐。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可以准備出發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將會戴著腳鐐陪著你。”她看著我。我接過開鐐工具。“我同意。”我說。王玉蓉撩起裙擺,坐在地上,分開雙腿,把腳鐐平攤在地上。我拖著腳鐐走到王玉蓉腳旁,蹲下。開始用鐵鑿鑿開她腳鐐上的鉚釘。很快,王玉蓉的雙腳恢復了自由。她站了起來,她解下腳踝上的護腕,從工作人員拿來的衣物中取出一雙黑色長統絲襪,穿在腿上,用吊襪帶扣好。這樣,她的鐐傷就看不出來了。我等著王玉蓉為我開鐐。可她卻沒有一點這樣的意思。

   “跟我走吧。我們去化妝。”她說。管教,難道我就這樣去參加活動?”我踉踉蹌蹌地拖著腳鐐跟在她身後,試圖跟上她的腳步。

   “是啊。有什麼不合適嗎。沒有人認出你的。”她說道。“你不擔心,有我呢。”顯然,王玉蓉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很高,她剛開始有點忘記我的處境,只顧自己快步走起來,我看著她匆忙的樣子,也盡力加快自己的前進速度,然而,我剛想追上她,就被腳鐐弄痛了腳踝,我倒吸一口涼氣,蹲下身來,想拎起鐐鏈。這時,王玉蓉才想起來我戴著腳鐐。她趕緊走回到我身邊,查看了一下我的腳踝,我連忙直擺手,說:“沒事,管教。我沒事。我能走快點的。”我在想,為什麼不能把我的腳鐐打開呢?其實,從內心深處,我並不想失去這條折磨我幾天的死鐐。我扶著牆,努力地拖著腳鐐跟在王玉蓉後面。王玉蓉也放慢了腳步。很快,在走過幾個牢房後,王玉蓉帶著我來到了牢房的入口處,她從門邊旁出一根繩子,為我系上腳鐐,我提著腳鐐,跟著她走上了台階。我默默地跟在她後面,低著眼看著她的小腿,想著她被我上鐐的樣子。幾分鍾後,我跟著王玉蓉走進了那座我入獄時的兩層小樓,化妝的房間就在釘鐐室隔壁,我提著腳鐐站在門外,等著王玉蓉化妝後出來。約莫半個小時後,里面傳出一聲“進來”我低著頭走了進去。此時,王玉蓉就站在我面前,但我完全無法認出她的容貌了。化妝師用膚色的硅膠改變了她的臉形,一層粉底掩蓋了硅膠的痕跡,只有那雙眼睛讓我知道,那是王玉蓉,而那張臉,讓我感覺到沒有濃妝的樣子。看著我吃驚的樣子,王玉蓉示意我坐下,化妝師開始清潔我的皮膚,而王玉蓉卻從身旁的架子上拿下一盒東西,看起來很沉重。她把那盒東西放在地上,打開壁櫥,從里面拿出一套女仆裝,我想,那一定是為我准備的。化妝師墊高了我的鼻梁,在我的顴骨上又貼了一些硅膠,隨後,他又在我的下巴上貼了一點硅膠,這些硅膠的顏色和我的膚色是一樣的,可能他們已經提前調制好了硅膠的顏色。

   如果沒有特制的溶劑,這些硅膠很難從臉上除掉。就在我胡思亂想中,化妝師說:“好了。”她拿了一面鏡子放在我面前。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鏡子里,我幾乎無法相信那就是我,看來,面容的一點改變就會使人無法辨認。我在恍惚中接過王玉蓉遞給我的女仆裝,王玉蓉指著一旁的凳子說:“就在這里吧。”我知道她是以管教的名義說這樣的話。我默默地拖著腳鐐走過去,脫掉自己的衣服和裙子,除了內褲、絲襪和腳鐐,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了。但在王玉蓉面前,我沒有任何違抗的想法。很快,我換上了衣服。“到這里來,坐在那上小凳子上。”王玉蓉吩咐道。我拖著腳鐐坐在凳子上。把腳伸開”她說。這是釘鐐和開鐐的姿勢。我把腳伸給她。王玉蓉拿出開鐐的工具在我的腳鐐上敲打著。幾分鍾後,我的腳踝上空無一物。這時,王玉蓉打開那個沉重的盒子,里面是許多閃亮的不鏽鋼鎖鏈。銀色的鎖鏈堆在里面,看不出有哪些東西。王玉蓉從盒子里理出一條銀色的粗鏈,那是一副腳鐐,腳鐐上帶連著一根細長的鏈子。很快,我的雙腳又失去了自由,一副重量相當的不鏽鋼腳鐐鎖在我的腳踝上,不同的是,這是帶鎖的,不需要用鉚釘。這副腳鐐的鏈子較長,沒有我剛卸掉的那副短粗。隨後,王玉蓉把連著腳鐐的細長鏈條拉出來,鏈條上還連著項圈和手銬。幾分鍾後,這些刑具相續鎖在了我的手腕和脖子上。我的項圈上有一條細長的鏈子,鏈子未端是一個小圓環。這個圓環此時拿在王玉蓉的手上。“走吧。”王玉蓉看了一下我的全身。滿意地微笑了一下。隨著一陣清脆的鎖鏈撞擊聲,我站了起來。我用戴銬的手提起連著全身刑具的細鏈條,跟在王玉蓉身後走出了房間。我知道,沒有任何人能夠認出我來。王玉蓉徑直走向一輛停在小樓前的依維柯廂式車,車廂打開著,我們順著一個金屬小梯走了上去。車廂里面改裝了一個隔間,我坐在隔間里的椅子上,王玉蓉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她把我項圈上的鏈子掛在車廂壁的一個掛勾上。車開動了。這時,我的思維活躍起來。沒有其他人在一旁,我忍不住想和王玉蓉說些什麼。

   “玉蓉。”我輕聲說。王玉蓉微笑著看我一眼,我沒有適應她那張陌生的臉,但她的眼神我是很熟悉的。“剛才走得急了一點,腳還痛嗎?”她問道。“不痛了。”我動了一下腳給她看。“雖然痛,但是我還是喜歡那條腳L。”

   “明天回來就換上了,你不用急。”她淡淡地說。“這次你要聽我的命令行事,你的身份就是女L,下車時我會給你膝蓋套上護膝,很多時候你是要跪著的。”“沒關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說。“這身刑具是一個知名廠家提供的,他們專業做成人用品,他們對我們很看重,這次時間雖然不長,但來的人很多,如果我們表現好,會有很好的收獲。”她說。我看著她的黑色絲襪,笑著說:“玉蓉,我發現我很喜歡你戴著腳鐐的樣子,那樣我感到很踏實,覺得你是我的。”王玉蓉輕輕笑了一下,她輕撫了一下膝蓋上的絲襪,然後用手揉了揉腳踝,我知道,她的腳踝其實是被腳鐐磨傷了。

   “我倒是希望成天被你這樣,這樣我就解脫了。你不知道我的內心世界。”她欲言又止。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動了,我身上的鎖鏈不時發出一陣金屬撞擊聲,不鏽鋼的鏈條聲音很輕脆。我並攏著雙腿,想著王玉蓉的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經常這樣心事重重。“也許我會告訴你的。”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這是去做什麼啊?”我問道。“成人用品展示會,另外有一些學術交流活動,我還要參加一個訪談。”王玉蓉說道,“我的一我的一篇論文入選了。”

   “是關於我這樣的人嗎?”我問道,我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戴著鐐銬的女奴,如果是在監獄,我這樣一定會招致無情酷刑。“是關於我們。”王玉蓉淡淡地說道。“我也是你們中的一員。”

   “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這樣嗎?”我捧著手上的鏈條給她看。

   “我也是在研究,很多東西只能通過現象來分析,我甚至無法弄清楚自己的內心,我只能從先天條件、後天環境、心理發育、突發事故來分析,不過能夠得出一個結論,所有這些成因都應當歸結到最後一個環節,那就是受l或施l者都能夠通過大腦分沁超出常人的麻醉性激素,也就是有學者所說的內腓肽,不管大腦受到什麼方面的刺激,受l或施l,人體都會產生舒適感,越是受到刺激,分沁越旺盛,參與者會心理上癮,但是,一旦參與者 高潮退卻或不再進行受l施l活動,大腦停止分沁這種激素,參與者都會不同程度地對自己的角色產生否定心理,希望回歸到原來狀態。”王玉蓉輕聲分析道。“不是這也是我一家之言,但是客觀地說,很少有研究者有我這樣的研究條件。”

   我感覺到自己臉熱了起來,我自願入獄,接受刑具和刑罰,同時我還是一個研究對象。我低下頭,為自己感覺羞愧,我看著自己身上的鐐銬,對自己這樣的喜好有些無地自容。

   王玉蓉顯然注意到了我的反應,她伸著雙手捧著我的臉,輕輕單膝跪在我的面前。不要有所不安,這是上天的饋贈,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的感受,你看過李銀河老師的《L戀亞文化嗎》?”王玉蓉問道。

   我點點頭,“但是我還是經常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我更沒有辦法拒絕自己,我到你身邊後感到極度的放松,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讓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我用戴銬的雙手捂上雙眼,手銬上的細鏈把腳鐐提了起來,隨著我的抽泣,發出輕輕的撞擊聲。

   “我也是這樣,但我又和你不一樣。”王玉蓉輕聲說。她仍然跪在我的面前。“其實在共同愛好者面前,這種喜好更是一種高層次的娛樂,因為它起源於性,但最終能夠脫離於性,它可以持久地給參與都帶來愉悅,它讓人的全身都成為性器官,參與者可以全方位地得到心理的愉悅和放松,而這一過程完全不需要發生性器官的接觸,甚至不用和異性接觸,所以它是高尚的。”

   “真的嗎?”我在淚眼中抬起頭看著她,我一直為此有著負罪感,因為它能給我帶興奮而倍感羞恥,王玉蓉的解釋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一道強光。

   “你覺得我們倆個人在一起是邪惡的嗎?我們都感到滿足和充實,我們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王玉蓉誠懇地望著我的雙眼。她用一張紙巾給我擦干眼淚。

   “謝謝你”我伸出雙手,想扶她起來。

   “不用,讓我跪著吧,這樣我感到好一些。”王玉蓉說,“我想說說我自己,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在車里我可以說了。”此時,車廂里很安靜,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駛,除了我們兩個人,不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這樣奇怪的一幕,一個全身鐐銬的女奴坐著,她穿著象征權力的黑色絲襪的主人卻跪在她面前。“我最初並不知道我屬於你們一員,但巧合的是,我的一個表姐是,她就在這個農莊里。我在大學學習心理學。三年前,我一個人開車經過你生活的那個城市,後來我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她痛苦地低下頭,她把另一條腿也屈了下來,雙膝跪在我的面前。我有點不知所措。“我記得那天是個夜晚,日期我也永遠忘記不了,是六月十五日,當時是大雨,我迷路了,車子開到一條偏僻的公路上,路上幾乎沒有人,就當我通過一個路口時,在車燈里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子,她徑直騎著電動車衝上馬路,我感覺到我的車子碰到了她,我緊張、害怕,我逃離了現場。”王玉蓉雙肩開始抽搐起來,她捂起了臉, 我知道,她在痛哭。過了幾天,我在網上查詢當地的報紙,報紙上征尋目擊者,一個交通事故導致一名女子死亡。”王玉蓉顫抖地說。

   “我知道,那是我干的,我不敢面對,我還沒畢業,我正准備研究生考試,我不能去坐牢,我知道那要在監獄很久。”王玉蓉哭著說。

   “從那以後,我就整日在負罪感中生活,我不敢隨便花一分錢,我要去贖罪,也許她還有孩子,我成天做惡夢,夢到自己終於被警察逮捕,夢到自己被捆綁著游街,拖著腳鐐,在那條路上走來走去。後來有一天,我去我表姐家玩,無意中發現她床下有一個盒子,里面居然是一套手銬腳鐐,我鬼使神差地戴上,我居然感到無比的放松,也許那就是歸案的感覺,我從此迷上了那種感覺,只有戴上鐐銬,我才能找回快樂,也只有戴上鐐銬,我才能喚起自己的所有感覺。我就時常找借口去表姐家玩,說自己喜歡她那套玩具,還是說自己喜歡扮演女烈,最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戴上鐐銬,後來,表姐看出我的問題,就介紹我來這里,白天,我是管教,我可以掙很多小費,這樣我可以早日去贖罪,我還發現,當我對客戶施刑,我可以想象客戶就是我,施刑時我也能得到安寧和滿足。晚上,我就在房間里戴上鐐銬,尋求靈魂的安慰。”王玉蓉的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我知道她不是向我下跪,她是向那個被撞的人下跪。“我只求能夠贖罪,這樣我就能夠解脫這種負罪感,我知道我此生已離不開鐐銬,但我不想做一輩子罪人,我不願意在牢房中度過我的青春,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每次我看到公安局就想衝進去自首,但我又不敢。”王玉蓉趴在我的膝蓋上抽泣。我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可怕的經歷。難怪她整天心事重重。

   “我在這里遇到了你,我看到你的資料,你來自於事發的那個城市,我想和你成為朋友,我為你服務,希望你能滿足,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她抬起沾滿淚水的臉。

   我不知道怎麼幫助她。

   王玉蓉仍然跪在我的腳前,她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她遞給我,卡背面寫著密碼。

   “這是我幾年來掙的所有錢,一共八十萬,里面有一部分是我父母給我的在外面安家的錢,我想求你回去後按照時間查一下事故受害人,這在交警那里應該好查,找到她的家屬,把錢給他們,這樣我就心安了,至於以後怎麼辦,我想把博士讀完就去自首,出獄後我再想辦法報答你。”她近乎絕望地看著我。

   “我知道你是值得依賴的,我能感覺你能幫我,我願意成為你終身的伙伴,我願意做你的管教,我願意讓你獨占我,什麼方式都行。”她輕聲說。

   我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並不難,因為我的表哥就在這個城市的交管系統工作。

   我點點頭。

   “起來吧,我幫你。卡等我十天刑滿再給我不遲。我仍然做你的女奴。”我伸出戴銬的雙手扶起她。

   她終於笑了起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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