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六色
1 美麗的誤會
林依山懷著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按了按5812房間門口的門鈴。不一會兒,屋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丁打開門,側身將林依山請進了屋內,隨後他立刻關上門,掛上防盜鏈,同時打開了“免打擾”的開關。這一切都被林依山看在眼里,但他只是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葉丁對林依山上下來回打量了幾眼,忍不住笑了:“你難道是耐克代言人?”林依山此時穿著運動背心、運動短褲和一雙簡約的小白鞋,全帶著耐克logo。
“這也沒辦法嘛,”林依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出差時基本都是帶著正裝,休閒風格的衣服就只帶了這些。”要是穿著正裝前來赴約,那氛圍一定就更奇怪了,林依山心里想。
林依山剛洗過澡,頭發還未完全吹干,柑橘味洗發水的味道在房間里擴散開來,是葉丁很喜歡的味道。之前與林依山見面的場合,林依山都穿著正裝,在葉丁看來這人雖然個子高,大概有185以上吧,但身體也太瘦弱了,就像每頓沒吃飽飯一樣。但現在穿著短褲和背心,林依山顯露出了胳膊和小腿上健碩的肌肉。原來正裝之下掩藏著這麼好的身材啊,再加上那帥氣得過分的臉,葉丁竟然有些看呆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麼?”林依山用手掌在葉丁眼前揮了揮,調侃道。
“呃……”葉丁有些尷尬,為了緩解這氣氛,葉丁說道,“你先在沙發上坐一坐,我准備一下。”
林依山在沙發上坐下,觀察四周。葉丁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布局完全一樣,畢竟是在酒店的同一層。葉丁開始整理起床上的被子和床單,林依山目光追隨著葉丁的身影。葉丁此刻穿著牛仔褲和純白T恤,腳上穿著酒店的拖鞋。雖然手臂上的肌肉不像自己那麼明顯,但他整理床品時,T恤下擺有時會隱約露出腹肌,至少平時也有在健身。
“整理好了,那我們開始吧,咱倆明早都得早起見客戶吧?”葉丁拍拍床,示意林依山躺上去。
“需要我先脫鞋嗎?”林依山問。
“不用了,之後我幫你脫吧。”葉丁回答。
林依山知道圈子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習慣,例如有些人享受約玩時幫人脫鞋的樂趣,於是也不再糾結,穿著鞋踩上了床。
葉丁將林依山的身體調整到床的正中間,然後將他的雙手雙腳拉開。
“我開始綁了,如果綁得太緊,勒得疼,就告訴我一聲。”
“什麼?你說綁是什麼意思?”林依山一陣詫異。酒店的房間里大多都燈光昏暗,即使將所有燈都開全了,其實也沒有多亮,所以剛才林依山沒注意到,床沿伸出了幾股麻繩和皮帶扣,現在仔細看才發現。“你要把我綁起來玩?不用了吧?我又不會亂跑。”
“哦?你之前約玩的時候,都不綁的麼?”這次是葉丁覺得詫異了。
“對啊,為什麼要綁?”林依山疑惑到,“我會讓你好好地對待我的腳的,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十分享受的事情吧?我又不會亂動,綁起來干嘛?”
葉丁繼續勸說道:“就當是為了滿足我的性癖吧。綁起來能使人更加興奮,怎麼樣?你就試一次吧,也許從此就愛上了呢?”葉丁說得小心翼翼,生怕林依山聽完拔腿就跑。
一陣沉默,之後。
“好吧。”林依山最終還是打算試試。他之前約玩時從沒嘗試過捆綁,但既然這種活動也算是輕SM的一種,那麼有人有這個愛好也正常。但就算自己被綁了,一會兒葉丁就會明白,接下來誰會沉迷於誰的腳下,誰會將臉深埋於誰的腳底,誰才是領導者和支配者,那一定是林依山自己。
於是林依山的雙手雙腳被葉丁戴上了皮帶扣,然後葉丁開始用床四角牽引出的粗大麻繩將皮帶扣拉向四個方向,林依山的身體逐漸擺成了大字型。葉丁雖然胳膊瘦削,但力氣一點不小,繩子被拉得越來越緊,林依山覺得全身的骨骼都快被拉散架了。當林依山剛好感到腿腳一陣吃痛時,葉丁停止了拉扯,並把繩子固定住。
林依山嘗試著想動動胳膊伸伸腿,發現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接下來,只要戴上眼罩,准備工作就結束了。”葉丁從床頭櫃抽屜里拿出早已准備好的眼罩,准備往林依山頭上套。
“等等,眼罩就不必了吧?”林依山抱怨著,但是不像剛才,此刻束縛住手腳的他已經喪失了抵抗的能力,僅僅只能嘴上抱怨幾句,在被強制戴上眼罩的過程中完全沒法反抗。
眼罩的材質絲毫不透光,而且面積大到遮住了林依山的大半張臉,葉丁把眼罩綁得和手腳一樣結實,任憑林依山搖頭晃腦,也沒法弄出條縫隙來偷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後,林依山不免有些緊張了,和以前的約玩體驗完全不同,自己不會遇上人販子了吧?
房間里忽然變得靜悄悄的,林依山的聽覺隨之變得敏感,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傳達出深埋兩人心底的情欲。在黑暗中,林依山回憶起和葉丁的相識,其實也才今天上午的事,卻像發生在好幾個月之前一般變得曖昧和模糊。
***
作為一名常年在各地跑業務的出差黨,西裝、皮鞋、行李箱是林依山的標准配置,除了見客戶,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來回機場的出租車上。但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使用公司的公費,獲取航空公司的高級會員。而這樣的高級會員有個好處,當頭等艙機票沒賣完時,高級會員有一定機會獲得免費升艙。例如今天,林依山就被免費升級到了頭等艙,這導致他心情大好。
一上飛機,林依山囑咐客艙服務員飛行途中不用給自己配餐了,便換上拖鞋,躺在柔軟的座椅里沉沉睡去,等他醒來,飛機已經在雲端。林依山看了下手表,發現還有一小時才到目的地,於是拿起身前的雜志,翹起二郎腿,翻閱了起來。
看了沒幾頁,林依山便透過余光,發現左側乘客有異常。左邊這位乘客的座位和林依山隔著中間的過道,但這位乘客的目光卻一直穿過過道,停留在林依山身上,目光炙熱。難道是我今天的穿著打扮太酷了麼?不對啊,今天穿的是正裝,這頭等艙至少2/3的人都穿著正裝,所以很普通啊。那就是自己長得太帥?林依山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原因,索性不想了,打算忽視這道視线繼續看雜志。但視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讓林依山非常不自在,於是他裝作調整雜志的方向,順著隔壁乘客的視线方向看去。
原來這人看的不是自己的臉,他的視线,一直集中在自己翹起的二郎腿上。確切地說,是盯著拖鞋里的腳。
哦?這可有意思了。
林依山對自己的腳可以說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私下里也和喜歡男性腳的圈內人約玩過多次,但沒想到在飛機上這麼容易就能遇到同好。林依山這雙腳的吸引力,不僅來源於它天生的形狀、尺寸、曲线均完美,還來自於他日常的鍛煉和保養。腳上各處的骨骼和肌肉發育程度都恰到好處,腳底皮膚在各種護膚品的作用下維持著嬰兒肌膚般的質感,也難怪隔壁這位圈內人士能看痴。
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很想交流一番,但都欲言又止。飛機頭等艙里還有不少其他乘客,這可不是個好的交流地方。
飛機很快降落了。匆忙趕時間見客戶的林依山,拿起箱子飛速下機衝向機場打車點,於是二人就這麼分散了。
但無巧不成書,完成一天的工作,傍晚回到酒店,到行政酒廊用餐時,一個人影突然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林依山抬頭一看,正是早上在飛機上坐隔壁的那位。
“你好,又見面了。”那人毫不拘謹地打著招呼。
“你好。早上的飛機,你坐我旁邊對吧?真是巧啊。”林依山寒暄著。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算太巧。估計兩人都是出差黨,又都是熱衷於賺取航空積分、酒店積分,努力升級高級會員的那類人,於是同時入住這類國際連鎖酒店的概率就很高了。
“我叫葉丁,既然老天安排得這麼巧,我們就交個朋友吧。”葉丁伸出手。
“好啊,我叫林依山。”林依山握住葉丁的手。
隨即,葉丁的目光又時不時被林依山的腳所吸引。林依山在用餐前已經換上的便服,小白鞋里露出性感的腳踝,以及白色短襪的末端。但葉丁又不敢太明顯地盯著看,所以目光總是在來回游移。
“那個……”林依山被這氣氛逗笑了,於是開門見山,“冒昧地問一句,你對我的腳感興趣?”
“對。”葉丁無意識地回答道,但隨即他立刻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什麼,臉色立刻變得通紅,“沒有,當然沒有,我怎麼會對你的腳感興趣?”
“沒有?早上在飛機上也是,剛才也是,你似乎很喜歡盯著我的腳看啊。”林依山不顧葉丁的難堪,拆穿了他的說辭。
“你……你早上在飛機上就發現了……”葉丁的臉更紅了。
“當然。不過你別緊張,我完全理解你這種愛好,我也是圈內人士。”林依山解釋說。
“原來如此,”葉丁長出一口氣,全身的緊張緩解下來,“難怪你沒啥反應呢。普通人可能會大叫著變態然後逃走吧。”
兩人相視而笑。
之後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發現大家年齡相仿,都是25歲。不知不覺,餐盤里的飯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兩人心底其實都還有一個話題想去觸及,但誰也沒打破那層窗戶紙。
“好啦,吃完了,我先回房間了。”林依山嘆了口氣,站起身。
“等等,那個……”葉丁欲言又止。
“怎麼了,還有事?”
“你……你約現過嗎?”
“當然了,我約現得還挺頻繁的。”林依山滿是自豪,“大概每一兩周都會約一次。”
“那,待會要不要來我房間玩玩?”葉丁發出了邀請。
林依山想著,好家伙,你總算發出了邀請,但表面上裝得波瀾不驚。
“好啊,那我先回去洗個澡,一會兒過去。你房間號多少?”林依山問。
“5812。”
“那和我同一層啊,我是5823。那我先回去了,一會兒去找你。”林依山起身離去。葉丁仿佛沉醉在夢里一般,依然留在座位上。他約現的次數也不少,但能約上這麼完美的一雙腳,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
***
林依山感覺到鞋帶被葉丁拉扯開,隨後雙腳的鞋被迅速脫了下來,隔著白襪立刻感到一陣涼意。
“那麼,我開始了。”葉丁正式宣告。
林依山點了點頭,開始准備享受葉丁對他的服務。隨後,他感覺到葉丁用一只手抱住了他的左腳,另一只手的手指順著腳底中线,輕輕地劃了過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聲從林依山的嘴里發出,同時左腳開始不住地掙扎。
“你!你在干什麼!”林依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干什麼?不就是普通的TK咯。”葉丁覺得自己沒做任何奇怪的舉動,不明白林依山為啥這麼問,不過林依山的身體反應,葉丁十分喜歡,“看來你身體很敏感啊,隔著襪子輕輕地撓,就反應這麼大。”
“TK?那是什麼?”林依山不解地問道。
“喂喂,你不會是想臨陣退縮吧?”葉丁好不容易才把林依山綁上,如果這個時候對方裝傻不想玩了,那接觸這雙完美的腳的機會,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了,“你想假裝不知道TK的意思?晚了!再說你剛才明明說過自己是圈內人士。”
反正現在林依山全身被綁得嚴嚴實實,主動權在葉丁手上。於是葉丁根本沒有理會林依山的裝傻充楞,干脆將左腳的襪子也脫了下來,手指直接接觸上林依山腳底的柔嫩肌膚,然後縱向劃過。
“啊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我受不了了!”林依山慘叫著,“我真不知道什麼TK!啊哈哈哈”
“還在裝傻?”葉丁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就當你之前不知道好了,現在總該知道了吧?TK,不就是tickling的縮寫麼?”
Tickling?撓癢癢?林依山頭一次知道還有這種愛好。他此時才知道自己之前和葉丁之間鬧了個多大的誤會。
“啊哈哈哈……停啊……不……我真沒玩過TK……哈哈哈哈……我受不了這個……哈哈哈……我之前只是玩戀物的啊……”林依山拼命解釋。他本以為今晚能享受到用腳踩在葉丁臉上的感覺,能享受到葉丁用舌頭來幫自己做腳底潤滑,能用腳來強制葉丁進行欲望發泄。總之,葉丁會臣服於自己的腳下,膜拜自己腳的無上權威。結果好像恰恰相反?自己完全落到了葉丁手里,全身一動不能動。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度怕癢的人,他無法想象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另一個男人持續不斷TK將是怎樣一種景象。
“戀物?你說的之前約玩經驗,都是那種玩法?”葉丁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那這還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對啊對啊,是個誤會而已,大家說清楚就好了。快把我解開吧。”林依山現在一心只想著盡快擺脫手腳上的束縛,只要獲得了自由,什麼都好說。
“但是,准備這些繩子和道具很不容易啊。而且綁一個人很累的,剛綁上沒玩盡興,現在又要解開,你看我剛才都綁得一身汗啊。”葉丁又開始抱起林依山的左腳。
“你先幫我解開繩子,我答應你,讓你TK盡興。TK不一定非要綁著T,對吧?”林依山感覺到了左腳上的危機,為了擺脫危機,只能先穩住葉丁的情緒了。
“撒謊可是壞孩子啊,”目前處於強勢地位的葉丁,語氣像變了一個人,“解開繩子,你不就馬上跑了麼?凡事總有第一次嘛,你就當嘗試一下,也許從此會喜歡上TK哦。”
這次葉丁直接上了五根手指,來回用不同的節奏和力度摩擦著林依山的左腳腳心。人生中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鑽心癢感向林依山襲來。癢!實在是太癢了!他的頭腦里現在其他感覺都退到一旁,位置全部讓給了如浪潮一般奔涌而來的癢感,整個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個功能單一工具一般,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承受癢感並反饋給大腦。
林依山的雙腳腳趾不斷前屈,從而在腳底生成更多的褶皺,來隱藏腳底的敏感點。發現了這點,葉丁迅速做出應對,用手將林依山的腳趾使勁向後掰開,腳底每寸肌膚都毫無隱私地暴露了出來。葉丁的五指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能自由地探尋腳底上每個敏感點,林依山蜷縮腳趾的努力前功盡棄。
“啊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饒了我……”林依山邊大笑,邊開始呼救和求饒。
“噓,小點聲,”葉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戴著眼罩的林依山其實看不到,“雖然這酒店隔音不錯,但你這聲音也太大了,如果吵到隔壁,投訴到酒店工作人員那里,就會有人過來了。到時候大家都會很難堪吧?”
“咿嘻嘻嘻嘻嘻……那……哈哈哈……那你倒是放了我啊……”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完美的腳其實不多見?”葉丁忽然感嘆道,“特別是在被TK時,你腳上抗爭的肌肉力道、每條青筋的位置、皮膚的柔軟程度,對於每位er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力,所以你應該能理解,我為什麼不能簡單地放了你吧?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er的意思。像我這樣的TK者稱為er,你這樣的被TK者,稱為ee。”
“啊哈哈哈……你這個變態!……哦呵呵呵呵……瘋子!”
“都是與腳有關的圈子,我只是和你混的圈子稍有不同而已。如果我是變態,那你也差不多哦。”葉丁笑道,“你這樣屬於罵自己呢。”
林依山感覺到肺里的氧氣隨著止不住的大笑而迅速流失,而自己根本沒能力停住大笑來進行深呼吸獲得氧氣,於是大笑聲開始間雜著咳嗽聲不斷冒出,雙眼眼角笑出了淚花兒。
“啊哈哈哈哈……沒……沒力氣了……咿嘻嘻嘻嘻嘻……停……停一下……求你”
但腳上的侵略活動並沒有停,反而變本加厲,兩只手的手指分散到了兩只腳上,左右腳一起受到了劇烈的攻擊。癢感頓時提升至兩倍。超過剛才笑聲的劇烈尖笑從林依山喉部冒了出來,林依山簡直不認識自己的聲音了。
“還在撒謊啊,笑得那麼開心,離沒力氣還差得遠呢。”葉丁根據笑聲判斷道。
“哈哈哈哈啊啊啊……真……哈哈哈……真不行了……哇哈哈哈”
“你不僅笑得開心,”葉丁看到林依山的運動褲已經開始支起了帳篷,“而且身體也很興奮呢。光靠這兩下TK就讓你下身的欲望立起來了,看來你嘴上不承認,內心其實是喜歡被T的呢。”葉丁的手指繼續加大力度。
“哈哈哈哈哈……求……救命……啊哈哈哈”
漫長的時間過去,就在林依山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癢得昏死過去的時候,十根手指離開了自己的腳底。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補充肺部的氧氣。
“呼……總算結束了,這簡直是酷刑,你們……圈子里真有人……自願玩這個當ee?”林依山不解地問。
“當然,還不少呢。另外,誰說結束了?這才剛剛十分鍾。”葉丁說出殘酷的話語。
“才十分鍾?你騙我!至少兩小時以上!”剛才那麼漫長的時間,林依山感覺就像被撓了一輩子,不可能才十分鍾。
“你愛信不信吧,這第二輪,我要用上一些道具,但和之前其實也沒有本質區別,別緊張。”葉丁解釋道。
隨即,林依山感覺腳底開始被葉丁抹上了不知名的液體。這個過程雖然也帶來不小的癢感,但還在林依山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但接下來的道具,對於林依山來說,是一種能要了他命的存在。
是刷子。
兩把刷子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刷齒,接觸到林依山的雙腳腳底,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仿佛預感到生命危險的野獸一般。
“不……不要……不要用刷子,只要你饒了我,你對我干什麼都行。”林依山萬念俱灰地求饒道。
“真的干什麼都行?”葉丁問道。
林依山狠命地點著頭。
“可是,”葉丁壞笑著,“我現在只想用刷子狠狠地撓你腳心。你會滿足我這個願望吧?”
不等林依山回答,兩把刷子開始在他腳底上下飛舞。刷齒的數量比手指多了幾十倍,硬度也遠高於人的手指,同時有著高檔潤滑液的加成作用,給腳底柔嫩皮膚帶來的癢感呈直线上升。
“啊哈哈哈哈哈…………”
一直到深夜,仍有無盡的笑聲回蕩在5812房間,與房間隔音牆外寧靜的走廊形成鮮明的對比。
***
“才T了4小時不到,而且中途有讓你短暫地休息幾次啊,不用這麼生氣吧?”葉丁不斷地向林依山賠著不是。
“休息!?你那能叫休息?每次才幾秒鍾!”林依山一邊發泄著不滿,一般揉著自己那已經被勒出印的腳踝。
“放心,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著多年TK約現經驗,不會讓你出現生命危險的。每次休息的那幾秒鍾,足夠你恢復體力了。”葉丁解釋道。
“你還挺自豪的是吧?以後別讓我看見你!”林依山穿上鞋襪,准備回自己房間。
“等等!”葉丁走到桌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名片,塞到林依山短褲兜里,“話別說得那麼死嘛,以後想聯系的時候打我電話。”
“哼!”林依山不屑地摔門而去。
房間里葉丁露出微笑,通過這次TK,他至少看懂了林依山內心隱蔽的一角。雖然只是一瞬,長度不到一秒,林依山出現了享受的表情。會在TK過程中出現這種表情的人,無論自身再怎麼抗拒,一定會重回TK這條路,所以,他對林依山會再給自己打電話有著十足的信心。只不過林依山是個傲嬌的性格,也許這通電話等待的時間會有些長而已。
但實際等待時間遠超葉丁想象,三個月過去了。兩人之間再沒聯系,就連機場、機艙、酒店里,都從未遇上。分離後的兩人仿佛兩條平行线,在現實生活中再無交集。直到五月後的一天,葉丁手機里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是我。”
“林依山?”葉丁微笑著,“我就知道你會再打電話給我的。畢竟,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嘛。”
2 私人定制
寧遠是一家私人定制鞋店的老板,鞋店地處安永市的偏僻街道,但酒香不怕巷子深,由於他定制的鞋子特別合腳,同時既結實又輕便,所以生意是出奇地好,每天的訂單都絡繹不絕。不過這畢竟是個手藝活,干活的僅有寧遠一個人,所以每天的接待量很是有限,因此小店采取了電話預約制,用來保證每天只接待十位顧客。
這天,寧遠和往常一樣,好不容易接待完最後一單的顧客,揉了揉久坐的腰,正准備回樓上休息——寧遠的休息室就在小店二樓——忽然店門被猛烈地一把推開來。
“老板!老板在嗎?”來人用洪亮的嗓門高喊著。
寧遠打量起進門的這人。此人身高足足有220以上,肯定是某個籃球隊的,如果不是,那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身材。身高雖然高,但身材整體比較勻稱,標准偏瘦的體型,面龐陽光帥氣,年齡大概也就22、23的樣子吧。上身穿著CK的T恤和外套,下身則是工裝褲和一雙登山鞋。
“對不起,我們這里是預約制,預約電話寫在門口牌子上呢,你打電話會有客服幫忙安排的。”
“你就是老板?”
“正是。”
“比想象中年輕啊,這種手藝店的老板,一般不都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爺爺嗎?看你年齡也就比我稍大一點點吧?”
“我今年25。”寧遠感覺這種對話沒什麼意義,想盡快結束,“如果對我的手藝不信任,歡迎你去別家。”
“別呀,我沒說不信任,你這鞋的口碑,在全市可都是大有名氣。”隨即他話鋒一轉,“預約電話我早打過了,可都被排到半年之後了,老板你行行好,能讓我加個塞麼?”
“對不起,本店實行預約制,還從來沒有破過先例。您請回吧。”寧遠嚴詞拒絕,並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你這老板怎麼這麼不知變通呢?送上門的生意不做?”來人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你知道我是誰嗎?”
“哼,你是誰很重要麼?”寧遠冷哼了一聲,“就算你是國家領導人,也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你!”來人被寧遠一句話懟了回去,頓時語塞。隨後開始威脅道,“我可是在視頻網站上的知名UP主,你如果不接待我,你信不信你這里的名聲,在三天內就會被搞臭。”
“哦?”寧遠皺了皺眉頭,現在的網絡熱點傳播效果他是有體會的。如果是負面新聞,那傳播效率可是相當的快,如果這小子來真的,對自己的生意真的會造成影響。但這人真如他所說,是知名UP主?
“怎麼?你不相信?我可是有幾十萬粉絲。”來人見之前的威懾起到了效果,然後開始軟硬兼施,“而且你看看我腳這實際情況,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定制了吧?腳太大了,普通渠道根本買不到我能穿的碼啊,現在這雙鞋已經穿壞了,一周後校隊就有比賽,老板你總不忍心讓我穿雙破鞋上場吧?”
“嗯,我理解,但這不能作為破壞規矩的借口。”寧遠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同意,“否則對於那些比你先預約的人,很不公平。”
“誒我說老兄,你年紀不大,怎麼內心像個老古董呢?”來人見寧遠軟硬不吃,又開始威脅,“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拍視頻上網曝光你,以後這種服務還是別開店了。”
那人開始往外走。
“等等。”說實話,寧遠還真有點怕這家伙拍視頻抹黑小店。現在的網絡環境,白的能說成黑的,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你穿多大的鞋?”
“老板你答應了?”來人欣喜若狂。
寧遠點了點頭。這臭小子肯定是平時沒少用這招,在日常生活中占各種便宜,雖然答應了他,幫他先做,但一定也得找個機會教訓教訓一下這小子,找回場子。
“我穿53碼,”來人解釋道,“最近耐克官網不是在中國推出了定制服務嗎?本以為可以照顧到我這樣的人群,可是,人家最大只能選擇52.5碼,恰恰就差那半碼啊,我命可真苦。”
這麼一抱怨,把寧遠逗笑了,翻出顧客登記簿和筆,給到來人,“現在這登記簿上寫上你的姓名、手機和聯系地址,以及選擇好你想要的鞋的款式,你一周後就比賽是吧?那麼我們現在就得開始測量了。”
那人用筆在登記簿上填完了信息,寧遠收回,摟了一眼。
“你叫勇長?勇長、永長,我看是因為取了這名字,才導致這麼一雙大腳的吧?”
***
干寧遠這一行,工作中經常遇到需要定制特殊尺寸的顧客,像勇長這樣53碼腳的甚至都不算最大的。另外,寧遠私底下其實有一個愛好一直埋藏在心底,那就是對男性腳的TK。不過他對於TK對象有著特殊的偏好,一是要腳的尺寸大,二是要長相帥,畢竟他是只顏狗。
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顧客,真的是少之又少,之前定制大碼鞋的顧客,清一色都是體型和腳一樣臃腫,臉和身體都透著一股油膩的氣息。像勇長這樣體型健康偏瘦,顏值又幾乎滿分的顧客,這還是頭一回遇到。
不過就算遇上了滿足寧遠條件的顧客,寧遠也只能忍住內心想TK的衝動,否則口碑砸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自己的收入大部分都是依賴回頭客和慕名而來的顧客的。好在遇到了勇長,這人就是個年輕刺兒頭,寧遠完全不在意他是否成為回頭客,而且勇長剛才一直對自己那麼沒有禮貌,這就進一步加重了寧遠內心中想好好蹂躪這雙大腳的衝動。
但寧遠表面波瀾不驚,心里想著怎麼樣才能使這個獵物落入自己的圈套。畢竟憑對方籃球隊的體格來看,從力氣上來看,自己是絕對控制不住勇長的。
“那麼,我得先測量下你的腳。”寧遠帶勇長來到工作室里,指著旁邊的椅子,“你先坐那里吧,把鞋脫了,然後把腳伸到前面的測量台上。”
勇長乖乖照做了。然後寧遠開始仔細觀察起勇長這雙腳。
剛才穿著鞋看不出來,現在光著腳才更能讓人體會這雙腳的珍貴,簡直是鬼斧神工,寧遠不禁感嘆。一般來說,超大碼的腳,因為受力、結構、肌肉力量都與普通人的腳有著較大區別,所以形狀並不會十分完美。但這點在勇長的腳上完全沒有體現,這簡直就是一雙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腳。
寧遠告訴自己還不能著急。自己精心准備,但卻沒在任何一位顧客身上用過的額外裝置就要派上用場了。他走到勇長坐的椅子附近,用安裝在椅子扶手上的皮帶,捆住了勇長的雙手。同時,椅背上類似於飛機安全帶的皮帶扣也被寧遠拉緊。
“老板,你這是要干嘛!”勇長急了。
“放松,一會兒給腳做測量的時候,會輕微有點癢。有些比較敏感的顧客會忍不住亂動,這會對我的工作造成很大干擾,最終制出來的成品尺寸也會有較大偏差,綁起來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寧遠瞎編了一套說辭,“順便問一句,你不會剛好很怕癢吧?”
寧遠的視线盯得勇長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的內心完全被對方看透了一般。
“當……當然不怕了。我這種經常體育鍛煉的人,腳哪有那麼脆弱。”勇長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那就好。”寧遠會心一笑,順手將測量台上的幾條綁帶也分別綁在了勇長的兩只腳腕和膝關節上。中間隔著測量台,寧遠在勇長對面坐下,拿出皮尺、記錄板等一堆工具,開始測量起來。
“你這腳還在發育吧?已經不止53碼了,現在測量的結果是53.2。”寧遠邊測量邊做著記錄。
“是嗎?可能與平時老是打籃球和健身也有一定關……啊哈哈哈哈!!”話沒說完,勇長突然不自禁地大笑起來,寧遠在測量時指尖無意中觸摸到了他腳心,一陣劇烈的癢感撲面而來。
“怎麼了?”
“沒……沒什麼……”勇長拼命忍住笑,“老板你繼續。”
“那我繼續了,”寧遠盡量不把內心的幸災樂禍表現出來,看來面前這位勇長,完全不像他自己說的不怕癢,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這雙腳不僅怕癢,而且怕得要命。
當寧遠將勇長左右腳的長度、寬度、每只腳趾的尺寸、腳底輪廓全測量完一遍,並詳細描繪到記錄板上,勇長的臉都已經憋紫了,一排白牙緊緊咬住嘴唇,嘴角貌似要咬出血來,兩手指甲在木質座椅扶手上制造了一堆明顯的凹痕。要不是這座椅和測量台當初裝修時做成了固定在地面上,恐怕勇長的掙扎會把椅子和台面整個掀翻掉。
當然,勇長之所以忍得這麼艱難,完全是因為寧遠在測量時,刻意加入了太多惡作劇的成分。他的手指無時無刻不在“無意中”觸碰到勇長的腳底,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集中玩弄那最敏感的腳心部位。
“呼,總算結束了。”勇長長吁一口氣,癱倒在椅背里,“老板你這測量也太折磨人了,你就算不綁著我,現在我也累得動不了了,信用卡就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掏吧,我得休息會兒……”他開始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臭小子,你把我這手藝活兒也看得太簡單了吧,這測量才剛弄完第一步,”這麼好的玩弄對象,寧遠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大部分來我這定制鞋的顧客,都不是像你這樣的斷碼顧客哦,大家是想得到一雙最適合自己腳、最舒適的鞋。可不要小看這個,一雙合適的鞋,可能對你今後六七十年的健康造成深遠的影響。”
“你的意思是還沒完?還要繼續?”驚恐導致勇長的瞳孔明顯增大。
“當然了,測量的不僅僅是尺寸這種表面東西而已,接下來,我需要你把腳面肌肉繃緊,我得測量你腳底每個部位受力時,對足弓和肌肉群的影響。”
“你說什麼!?”驚恐地神色中透露出一絲絕望。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咋感覺你很抗拒?你就像剛才一樣坐著就行,剛才的表現就很好啊。”說完,寧遠開始拿出油性筆,在勇長的腳底開始畫出一堆橫线和豎线。
“啊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想干嘛……哈哈哈哈”勇長這次終於忍不住,徹底破功,大笑持續不斷地從他嘴里涌出來。
“你不是說你不怕癢嗎?小伙子,再堅持一小會兒,馬上腳底分區就畫完了。”寧遠持續著手中的動作,帶給勇長劇烈的痛苦,在手臂、腰部和腳腕的綁帶的束縛下,勇長的掙扎完全不起作用。
“分區畫完了,你的每個腳面被劃分成了50個方格。接下來這個步驟,我需要你好好的配合我。”寧遠接著解釋,“來,按我說的做,把所有腳趾往後翹,翹到你能做到的最大程度。”邊說,寧遠邊用手掌推著勇長的腳趾向後以做示意。
“這樣?”勇長竭盡全力翹起腳趾,腳面大張,53.2碼的腳底皮膚在寧遠面前一覽無余。
“對,就是這樣,堅持住,繃緊腳部的所有肌肉,保持這個姿勢別動,”然後,寧遠從測量台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刷子,“接著,我會用刷子一個一個刺激每個小方格,用來觀察每個方格受到壓力時,腳部肌肉的受力情況。你千萬不能放松哦,每個小方格至少得觀察15秒。”
“你……你說什麼?這是什麼鬼測量?我……我堅持不住的。”勇長完全被這方法嚇到了。
“瞧你說的,我從業這麼些年,至少接手了上萬客人,還從沒出現過有人堅持不住的。可能會稍微有點癢,忍忍就過去了,忍忍。”說完,寧遠就像逮著兔子的餓狼,眼里閃過貪婪的光,手上的刷子往1號區域狠命刷過去。
“不……啊哈哈哈哈……太癢了……哈哈哈……救命”勇長的聲音慢慢變尖,高了八度,同時,腳趾立刻蜷縮了起來,以保護敏感的腳底皮膚。
“你這樣可不行啊,說好了腳趾要往後翹,繃緊肌肉的,你這樣我無法觀察記錄了。”
“老板,你放過我吧,我沒預約就打擾是我不對,我不定制了,你這一套流程下來,我小命都不保了。”勇長想要放棄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你不預約插隊,所以刻意在整你?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麼?作為這門手藝的傳承者,我對我的工作有著自豪和堅持,做到一半就放棄,在我的字典里不存在的。來,腳趾准備好,你也想早點結束,不想今晚弄一個通宵吧?”寧遠解釋道,但話語中夾帶著一絲威脅。
勇長都想哭了,但全身被綁,只能乖乖聽話,將腳趾後翹,腳底皮膚完全展開,准備好應對寧遠的下一次攻擊。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救命……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就算笑得喘不過氣,勇長也不敢再隨意動彈自己的腳趾。15秒的時間就像永久那麼漫長。
“好了,表現得很不錯,”寧遠在記錄本上寫下結果,“現在是2號,就按這個樣子來。兩只腳一共100個區域,測量一遍就完事兒了。”
100個,剛才才只是位於腳底邊緣的1號區域,勇長絕望地想到,隨著之後越靠近中軸线和腳心,自己對腳底肌肉的控制絕對會失控。這酷刑簡直看不到盡頭。
和勇長想的一樣,腳底中线和腳心附近的區域,測量工作都會由於勇長忍不住掙扎而失敗多次,但寧遠似乎完全不著急,只要沒堅持到15秒不動,那就失敗重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勇長的內心也一點一滴地接近崩潰的邊緣。
“哈哈……哈……”額前的頭發已經被完全汗濕不斷往下滴著水,外套里的T恤由於全部濕透而呈現出半透明狀態,胸肌和腹肌隱隱約約地顯露出來。勇長已經明顯笑得沒多少力氣了,但腳部依然乖乖地不敢放松。
不得不聽話的大腳,極大程度地滿足了寧遠的征服欲,但他還想更上一層樓。刷子的動作里加入了更多的變化,施加的力道和刷腳的方向也隨之改變。
“哈哈哈……救……哈哈哈……你放過我吧……哈哈……我錯了。”勇長已經完全屈服。
漫長的時間過後,100個區域的受力數據總算是弄完了,寧遠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勇長此刻已經無心說話,他覺得再不抓緊補充氧氣自己可能真的會窒息。
“好了,結束了。”寧遠拍拍勇長的腳,示意他放松。
“呼……呼……”勇長還是沒有緩過氣來。
“等等,糟了,剛才有個地方沒注意到。”寧遠仔細觀察著勇長的腳,“你這腳上有些地方有死皮啊,打籃球磨的麼?”
“對……怎麼……了?”勇長有氣無力地詢問?
“這對剛才的受力測量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寧遠看看表,“這樣吧,今天還不算太晚,我先用潤滑液和一些工具幫你去掉死皮,然後那100個區域,咱們還得再測量一遍。”
“你說什麼!!!”座椅和測量台發出強烈的嘎吱聲。
***
整個測量過程持續到下半夜,五個多小時的時間給勇長的感覺仿佛比從出生到現在的時間還長,後來他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只依稀記得結束後自己似乎對老板破口大罵,本想大打出手,但苦於已經毫無體力,只得作罷。從店里出來打上計程車,回到家便癱倒在床上,醒來時已是第三天,胳膊和腳腕都疼痛不已。什麼破店!
好在這種乏力的狀態恢復得很快,然後在比賽的前一天,勇長收到了定制鞋店寄來的籃球鞋。雖然一看到這雙鞋,就想到自己那天受到的非人虐待,但錢都交了,鞋也做好了,當然也只能穿了。
這雙大腳伸進鞋里,帶來的感覺立刻讓勇長驚呆了。究極的舒適感!無論是腳底、腳背、側面,感覺都非常舒適,仿佛被母親的懷抱所擁住一樣。站起來走兩步、跳兩下之後,勇長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雙鞋將日常運動帶給腳的負擔完全化解於無形,仿佛自己修煉了什麼深奧的功法,腳部皮膚、肌肉、骨骼完全不會感受到絲毫疲勞。
見鬼!雖然是個愛折磨人的老板,手藝還真的好。
六個月過去,寧遠從預約表上,看到了今天將要過來的一位獨特客人,他靜靜等待著。直到送走了第九位顧客,勇長准時出現在店門口。
“稀客啊,”寧遠看了眼來人,調侃著,“上次是誰臨走前說再也不會來這家店來著?”
“啊?我有說過這話嗎?”勇長撓撓頭,“那天最後被癢得意識都不清醒了,最後說的都是胡話啊,你別往心里去。”
“哦?是胡話啊。”寧遠眯起眼睛,“你還說回去後一定會發視頻曝光我對顧客的非人道折磨,要不是我拿出偷偷錄下的你被刷腳心時開心無比的視頻做證據,估計你早大肆傳播了吧?”
“還有這事……”勇長擦擦腦門上的汗,“當時那說的都是氣話,老板你別生……嗯?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私自錄了我的視頻?老板,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是侵犯人肖像權你懂嗎?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告我?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做新鞋?”寧遠瞅了眼勇長腳上已經穿破的那雙鞋。
勇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是來干嘛的,為了今天這目的,絕對不能再和這老板起衝突了:“嗨,開個玩笑,我怎麼可能告你嘛。你看我這把正事給忘了,我這每天訓練特別費鞋,你這鞋能堅持六個月質量比我之前的鞋都好,但穿壞了還是得換的。”
“不是不再來我這家了麼?找別家去啊。”
“老板你還在為我上次罵你生氣啊?這其他家的鞋我也試過,和你這鞋完全比不了啊。穿著你這鞋,我帶領我們隊連贏了好幾場呢,我還得了全場最佳表現球員。”勇長真心地贊嘆道。
每次聽到顧客贊美自己的作品,寧遠是打心里開心的,於是態度也稍微好了點。
“那好吧,形式和上次一樣,先去登記,然後去測量台那邊等著我吧。”寧遠說。
“老……老板……”勇長突然變得愁眉苦臉,“我這次可是正經預約的沒破壞規矩,而且六個月前才剛做過全面測量,照著之前的測量結果做新鞋就行了啊,而且我像其他顧客打聽過了,大家私人定制時都沒有你那天的那種測量步驟啊,你不用再特意折磨我了吧?”
“你還是認為我在故意整你?你覺得我們干的這行,為啥叫私人定制呢?”寧遠正視著勇長的眼睛,“那就是根據不同顧客的特性,安排不同的方法。無論是測量方式還是鞋的制作方式,都是按最符合你這雙腳的需求來設計的,相信我吧。”
“也……也就是說像那天一樣的測量,得再來一遍?”
“當然,過了六個月,腳部的骨骼和肌肉群是會有細微的變化的,會影響到鞋的適配程度。而且,”寧遠試探地問,“你想不想讓鞋的舒適度和緩解疲勞度更進一步?”
“還能更進一步?這鞋已經是我穿過的最舒服的了啊。”勇長仿佛一只被逐漸誘惑進陷阱的獵物。
“當然還能更進一步,只要一會兒的測量增加幾個更精細的環節即可。”寧遠笑道。
勇長被寧遠被推半就地帶到了測量台前坐下。
邊幫勇長扎緊身體各部位的綁帶,寧遠邊說: “你現在身體好像很緊張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你先放松一下吧。我要給你這雙勇敢的大腳一個特別獎勵,以後你再想過來定制鞋,直接晚上8點後過來找我做測量就行,不用打電話預約了。你是有史以來,本店第一位VIP會員哦。”
3 匣
丁開宇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四周一片漆黑。他想翻個身,舒緩一下自己平躺過久的筋骨,但發現自己手腳竟然完全動不了。手腕和腳腕上能感覺到粗糙的麻繩,勒得皮膚又癢又疼。這是哪兒?丁開宇不禁疑惑了。上一秒的記憶還在和同事喝了久,然後回到自己一人居住的公寓躺在床上睡去。但自己現在躺著的地方,顯然不是自家床鋪。台面又硬又粗糙,而且沒有褥子,很不舒適。不過現在眼前漆黑一片,完全沒法判斷自己到底在哪兒。
自己渾身被綁著,而且是以手腳大張這種大字型的姿勢被綁著,難道說自己遇上了綁架犯?
但為什麼自己會被綁架?丁開宇完全沒頭緒。自己只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職員,工資勉強維持個人生活,今年28歲,自身沒什麼特長,每天勉勉強強混日子,生活在公司——健身房——家,這樣三點一线的生活里。像自己這種人,應該完全沒有冒著犯罪的風險來綁架的價值,自己身上唯一還過得去的地方,就只是身材健碩再加上一張還算帥氣的臉了,但這對綁架犯應該是毫無價值的才對。
有人嗎——丁開宇想大喊,但他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嘴巴里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維持著兩排牙大張的姿勢沒法閉合,所以也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頂多咿咿呀呀地呻吟幾聲。
他奮力抬起頭,想看看四周是否有光源。感覺額頭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瞬間視野明亮起來,能看清東西了。眼前的處境,給丁開宇帶來的是更多的疑惑。
丁開宇發現自己的頭部被關在一個小木盒子里。這個木盒子也就比丁開宇頭部大一點,把丁開宇整個頭部給罩在了里面,脖子是通過盒子底部的圓洞伸出去的。剛才奮力抬頭,剛好碰到了木盒位於臉部上方的一個照明開關,於是木盒側壁的一個小燈亮了起來。
因為木盒太狹小,丁開宇頭部幾乎不能活動,所以眼睛只能看到木盒的一面。但這面的結構卻異常精巧。正中央是一個高分辨率的顯示屏,屏幕很小,但這塊屏幕的位置相當於懟在丁開宇的眼前,所以給丁開宇的感覺就像電影屏幕那麼大。
屏幕上顯示的是丁開宇自己的臉,看來頭部這個木盒里還隱藏著一個自拍攝像頭。畫面中這張頗為帥氣的臉,此時卻充滿著憔悴和驚恐。丁開宇通過這視頻監控,才發現自己耳朵上戴著防噪泡棉隔音耳塞,綁匪是想讓自己什麼都聽不見?自己發不出聲音的罪魁禍首在監控里也顯示得清清楚楚:一根粗大的棒狀口塞橫在丁開宇兩排白牙之間,將他口腔撐大到極限。因為長時間開口無法吞咽,加速分泌的唾液已經從丁開宇嘴角順著臉頰流下。同時,從屏幕外沒顯示全的區域伸過來一根軟管,穿過口塞上的小洞進入他嘴里,直插到嗓子里面。丁開宇絕望地想到這有可能是自己以後的進食通道,這說明這個綁架犯會將自己長期關押?
忽然,丁開宇眼前的屏幕畫面分成了四格,多出來的三格,從正對腳底、側面、斜45度這些角度,全方位展現了一只腳。通過腳底邊緣的一顆不起眼的小痣,丁開宇馬上明白過來這是自己的腳,右腳。從屏幕畫面來看,右腳也被套在一個狹小的盒子里,腳邊不遠處就是盒子壁,和頭部這個盒子一樣,上面明顯有木紋,從視頻里依稀還能看到,盒壁上有個不起眼的小液晶屏,里面顯示著數字0。
緊接著,一根棒狀物從木盒壁上的小孔插了進來,並開始旋轉,這是?木盒外有人?這種感覺,就像有人在給玩具上發條一樣。丁開宇開始奮力掙扎並發出呻吟,想引起外面這人的注意,並把自己那疑惑、無助、驚恐地情緒宣泄出去,但並沒有獲得那人的關注。盒壁上的小孔一共有三個,隨著這三個發條不斷被人擰緊,液晶屏上的數字也在飛速上升,等到三根發條都被上滿,液晶屏上的數字達到了一萬,然後開始了緩慢下降。
丁開宇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立刻理解到,既然有人上發條,說明盒子里應該有機關,而這液晶屏上的數字表示發條擰緊的力度,隨著機關的運行,這個數字會緩慢歸零。
等到機關正式開始運行時,帶給丁開宇的是更深的不解。首先,盒子上位於腳腕處的孔洞在機關的運行下逐漸縮小,將腳腕完全卡死。接著,視頻中盒壁上開始出現幾十個小噴嘴,對著自己的腳底開始噴灑不知名的液體。起初丁開宇設想了最壞的處境:這是硫酸,綁架犯是想折磨自己。但這液體感覺上清涼爽滑,腳面除了在噴灑過程中有點癢,沒有任何不適。緊接著,腳趾上方的機關發動,伸下來五個趾套,圈住五根腳趾,強迫腳趾向腳背面彎曲,並以放射狀向五個方向拉扯開。機關的力道很大,腳趾被拽到生疼,完全無法動彈。
然後,腳底正對面的盒壁上開始出現小暗格,六只硬毛刷從暗格的窗口里伸了出來,刷子後面連接著好幾節木制細杆,使刷子在機關的作用下可以隨意移動。
這是?丁開宇一驚。剛才他設想了無數種綁架犯會折磨自己的方式,但僅有一種是他實在不敢去想的,因為自己對於這一種折磨方式沒有任何抵抗力。那就是TK!!丁開宇生性極度怕癢,對於腳部的任何刺激都會帶給他無盡的痛苦。對於目前這現狀,丁開宇開始逃避現實,往好的方面想:現在看來,綁架自己的人肯定是想玩弄自己的腳沒錯了,但有玩腳愛好的人很多,玩法也多種多樣,不一定是TK,大部分字母圈的人其實是喜歡玩抽打腳心這一類的,那些刷子也許就是這麼用的。只要不是TK,自己都能咬牙承受。
六只硬毛刷開始接近丁開宇的右腳底,刷毛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個腳面,因腳趾後翹而完全暴露的腳心部位同時被兩只硬毛刷重點照顧,而此時丁開宇的心也提到的嗓子眼,是不是TK?就看接下來這一秒了,成敗在此一舉。
怕什麼來什麼這種墨菲定理,在關鍵時刻總能應驗。六只刷子開始來回刷起右腳底。
“嗚嗚嗚呼呼呼呼……哈嗚嗚”透過口塞漏出來一絲笑聲,但聲音已經變形。口塞此時充當了聲音轉換器,將猛烈的狂笑,轉換成微弱的呻吟。
硬毛刷的質地和硬度遠超人的手指,帶來了極大程度的癢感。這些刷子雖然由木制機關控制,但並沒有展現出特定的規律,無論是力度、頻率、覆蓋腳面皮膚的范圍,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變化,使丁開宇根本無法預判接下來的攻擊出自哪里;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些毛刷絕對是在機關精准的控制之下,因為六只毛刷的軌跡從來不會交疊打架,照顧到了右腳腳底的各寸皮膚。
讓丁開宇最絕望的是目前自己的處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腳被TK。隨著TK的進行,眼前的視頻逐漸發生變化,加入了更多角度變化和特寫。有些視頻格里,視野會突然聚焦,圖像被放大,丁開宇能清晰地看到每根刷毛前端是怎麼折磨自己的腳底的每塊皮膚的。視頻上的每個動作,都和自己身體接下來上傳到大腦的癢感一一對應。每個折磨動作,透過近在咫尺的視頻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自己卻毫無擺脫這種窘境的能力,只能任其宰割。
“唔——哈哈哈啊啊啊”丁開宇用盡全身力氣反抗,在渾身的束縛下,身體和右腳沒能移動分毫。
丁開宇嘗試著閉上眼睛,不去看面前屏幕里殘忍的受刑場面,至少視覺上要逃避這種刑罰。但他沒想到的是,失去視覺、喪失對攻擊現狀的了解,會加劇右腳的癢感,試了幾次後,他只能再次睜大眼睛,緊盯著屏幕上備受折磨的自己。
此時視頻上出現了新變化,盒壁上又打開了四道暗格,四根極小的試管刷出現。
不!丁開宇內心在狂叫。
試管刷插入到丁開宇四根腳趾縫里,來回抽插。因腳趾呈放射性散開,腳趾縫完全暴露在盒子里的各種機關下。丁開宇從小到現在都沒被這麼撓過,好癢!太癢了!
“唔……唔唔……”丁開宇發現顯示自己臉的那塊屏幕方格里,自己眼角已經笑出了淚花。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澆透,咬在口塞上的壓已經微微滲出血痕。綁架者這到底是要干嘛?要錢?將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去就好了啊。要銀行卡密碼或其他信息?從口塞和耳塞來看,綁架者根本不想和自己對話。要命?那為何還要用酷刑苦苦折磨自己?
思考了半天都沒有結果,隨著癢感漸漸地加深,丁開宇逐漸喪失了清晰思考的能力。他只得將視线又轉到右腳的視頻,接下來的時間,屏幕上出現了各種各樣復雜的機關:暗格里伸出更多木杆,前端連接著刺輪、羽毛,它們相繼加入戰場,丁開宇感覺肺里的氧氣消耗殆盡,全身力氣仿佛被抽離出自己的身體,像剛才那樣的劇烈掙扎估計是再也做不出來了,不會就這樣窒息然後死去吧?
絕望之下,丁開宇瞟到了視頻里盒壁上發條的倒計時,才從一萬,下降到9997,下降了3個數,但對於此刻喪失絕對時間體感的丁開宇,仿佛度過了好幾年一樣。
每當他覺得自己就要缺氧窒息時,插入口塞的軟管就會送進來純氧以補充他肺部的氧氣。這種情況下,丁開宇連昏迷這種唯一能逃避癢感的方式都變得不可能實現,呻吟聲逐漸變得嘶啞。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丁開宇依然沒能逃離目前的窘境。嘴里的軟管在其間輸送過幾次清水和流食,用來維持他基本的生命體征。
顯示發條力度的液晶屏已經走到9991有一段時間了,這讓丁開宇無比的緊張,他預感到走到9990時,一定會發生可怕的事。因為之前走到9995時,自己眼前的顯示屏,畫面從4個變成了8個,新增的四個畫面明顯能看出是丁開宇的左腳,毫無意外地位於另一個木盒中。看來所有木盒里的機關都是聯動的,當右腳機關運行到一定時間後,左腳木盒的機關就會准時開啟,並把圖像同時反映在頭部木盒的屏幕中。雖說左右腳都是被木盒套住,但這兩個木盒中的機關完全不同,使用的工具和TK技巧迥異,帶給丁開宇的是超過兩倍的癢感。
丁開宇本想找到機關TK的規律,提前做好應對從而逐漸適應。但機關的TK手法一直都沒有重復,花樣繁多,每秒都帶給丁開宇意外的驚喜。但有件事他預感對了,當發條倒計時走到9990時,眼前的屏幕中,監控畫面迅速從8個增加到16個,形成4*4的矩陣,新增加的8個畫面,已然顯示出他左右腋下各個方位的全景。沒錯,丁開宇左右腋下部位,此時也位於兩個木盒中,左右各一個。
不!!丁開宇內心發出猛烈的嘶吼。
丁開宇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腋下比腳底更加怕癢,這次不但加上了腋下,而且是左右腋下一起來!他無法想象接下來自己感受到的癢感會提升多少倍,一定堅持不下去的,自己會在笑聲中死去。
木盒里伸出了卡扣,扣住丁開宇咯吱窩上方的手臂,進一步限制住他的移動能力,同時也使得腋下的所有皮膚都伸展開。緊接著,木盒壁上的暗格處出現了類似刀片一類的機關,被傳動裝置控制著,開始幫丁開宇刮腋毛。
“唔唔啊哈……嗚……”即使只是TK的准備工作,已經讓丁開宇癢得不行。
精巧的機關將腋毛刮得毫無殘留,腋窩里僅剩下完全暴露在屏幕上的敏感肌膚。依然有噴嘴伸出來,往腋下皮膚處噴滿了潤滑液。於是正戲上演。
眾多小刷子從盒壁的暗格里伸出,刷子的尺寸比腳部盒子里的小很多,也就手指頭大小,但數量卻是好幾倍,每側腋窩都被安排了二十五個。看到這堆密密麻麻的刷子,丁開宇的瞳孔放大了好幾圈。
下一瞬間,這堆刷子就像餓了多天的餓狼一樣,往丁開宇左右腋下最敏感處撲來,在這兩塊未開墾的處女地上瘋狂肆虐,來宣示所有權。每把刷子的刷毛硬度不一,後端連接木杆傳遞過來的壓力以及運行的軌跡也各不相同,這給予丁開宇咯吱窩一種和人手TK完全不同的感覺,這是一種全方位立體式的掃蕩,當對於人手能做出的有限TK操作,這種TK方法可以說是碾壓。
救……救命……只要能擺脫這種狀態……我什麼都願意干……哪怕從腳腕和咯吱窩處廢了我的雙手雙腳……哪怕打暈我……殺了我都行。丁開宇在內心里不斷哀求著,但他的想法根本無法傳遞給外界。
“唔……”或許這口塞根本就不是為了阻止我叫喊,只是為了防止我咬舌自盡?丁開宇不禁這樣想道。
全身的所有敏感點都被木盒子里的機關無微不至地關懷照顧到,享受著千變萬化的高端TK技巧。這些機關像是通人性一般,還能根據丁開宇對於不同道具和部位的不同反應,調整接下來的TK手段和軌跡。丁開宇開始產生意識錯亂,仿佛自己出生就是為了受這種罪的,身體之所以發育出腳、咯吱窩這種部位,就是為了28年後能好好接受機關的觸摸,並轉化成強烈的癢感讓自己體會,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些部位為啥發育得這麼敏感。而此刻,身體其他器官就好像都已消失不存在一般,整個身體完全為了感受癢感而存在。
噴嘴機關時不時就會啟動一次,往腳底和腋下補充更多的潤滑液;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一個短暫的十幾秒休息,這段時間作用於身體各部位的毛刷數量會減少到平時的一半,便於丁開宇吸氧、進水和進食,休息時段結束之後,毛刷數量便會立馬恢復。精巧機關的所有細節,通過屏幕中的16格畫面,精確而無情地傳遞到丁開宇眼前,更加放大了絕望感。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選中我?丁開宇內心抱有強烈的疑惑,但無人為他解答。時間繼續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
***
最開始丁開宇還想通過進食的次數來計算日子,3次進食算作1天。但當進食次數超過幾十次後,沒法做任何記號的他,僅憑憔悴的神志已經記不清了。至於排泄問題,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想拼命忍住,但在TK地獄里根本沒法忍,最終是自暴自棄任其發展了,不過他能感覺到下體欲望的前端和後庭里都被插了導管,估計是有人會幫著處理這些排泄物。隨著後面排泄次數多了,丁開宇也就完全不在意這方面的羞恥感了。
漫長的時間過後,丁開宇已經奄奄一息。一頭碎發每天都是全部濕透的狀態,緊緊貼在前額上,身體各部位表面都浮著一層汗星,唾液、汗液和淚水,將幾個木盒染上了片片深色。就算是再劇烈的癢感傳來,他都沒絲毫力氣反抗和動彈了。此時的丁開宇,處於外部軀體異常平靜,但內心的靈魂卻被TK帶來的無盡癢感折磨得要爆炸的矛盾狀態中。
在這種狀態下,當發條倒計時即將走到9985時,丁開宇反而沒有像上次9990時那麼害怕了。自己全身的敏感帶已經全部被機關覆蓋到,接下來頂多是機關數量的提升和TK花樣的改變,不太可能再產生質的飛越了。
丁開宇完全小看了這木盒機關。
液晶屏上呈現9985的同時,眼前的屏幕監控視頻變成了4*5的20個方格,4格新畫面出現了。丁開宇的下腹和兩腿間的私處部位出現在了畫面里,這塊區域也被一個木盒給罩住,盒壁的洞口開始在機關運作下縮小,牢牢卡住丁開宇的大腿和腰。第二塊腹肌下有一道明顯的舊傷疤,讓丁開宇就算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軀體都不行。
丁開宇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多角度的形式觀察自己的欲望,和之前自己的推測一樣,欲望頂端的確插著導尿管,以解決排泄問題。在長時間的TK折磨下,欲望早已高聳挺立,頂端嬌艷欲滴。如果這監控畫面傳到外面,看得人一定以為自己是變態吧?丁開宇無助地想。這種想法只持續了1秒鍾,便被盒壁暗格里伸出的大量羽毛給擠到一邊去了。這……這是要撓我的這個部位?
不要!不要啊。
這個位於丁開宇私處的木盒機關,沒有掏出硬毛刷、刺輪之類粗糙硬實的工具,全是以柔軟的羽毛為主,但這卻是丁開宇這個部位最害怕的。無數的羽毛鋪面而來,它們有些不住地勾引著粗大欲望表面的血管,有些在欲望底部大圓球表面的溝壑中探秘尋寶。丁開宇所承受的癢感,已經產生了質的飛躍。
丁開宇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縮小成五個點:兩側腳心、雙腋和欲望。木盒機關像一只殘暴猛獸,在對這五個點進行瘋狂地癢感攻擊,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頭腦、思考、精神隨著癢感攻擊逐漸發狂、發瘋,直到土崩瓦解。
***
仿佛過了永遠那麼長的時間,馬上就是發條的倒計時歸零的時刻。
丁開宇一直用毅力堅持著,但屏幕中自己的臉早就變得眼神空洞、充滿血絲,頭發長度已經長到了盒子下沿打了個彎,胡子也已爬滿整個下巴,唯一不變的是每天襲來的無盡癢感。在這種承受力極限狀態下,能讓丁開宇保持清醒沒有發瘋的那一线希望,就是發條的倒計時。
這次噩夢總算要結束了,丁開宇想看看外面的綁架犯究竟是誰,對於這個罪魁禍首,就算是千刀萬剮也毫不為過。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倒計時歸零了。和丁開宇預想的一樣,盒子里的各種TK機關,迅速返回盒壁上的對應的暗格里並關上了窗口。從眼前視頻里看去,兩側腋下、雙腳和下腹部的所在之處,僅僅只是五個毫不起眼的普通盒子而已。
但就在此刻,丁開宇看到發條孔有小棒伸進來,又有人在外面開始旋轉發條。隨著三個發條孔全部被擰緊,倒計時也隨之飆升,恢復到了1萬。盒壁上的暗盒重新打開,里面各種精巧機關再一次開始蠢蠢欲動。
不——!!!!!
4 軌道上的共鳴
剛上火車,石岩按車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床位坐下。這是一節高級軟臥車廂,車廂里一共就一組上下鋪,此外還帶有獨立衛生間,條件還算是比較好。當初石岩購買車票時剛好被分配到下鋪,內心暗暗驚喜。下鋪的空間比上鋪要寬敞很多,對於他這種185的長腿大高個來說,總算不至於那麼憋屈了。
休息了一會,石岩起身整理自己的行李,從行李箱里掏出一些日用品擺放在床頭,然後將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做完這些,列車開始徐徐開動了。這是一列夜間列車,發車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半,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到休息時刻。
此時車廂里進來一個人,身高嚇了石岩一跳,估計190以上,年齡和自己相仿,都是二十剛出頭的同齡人。這人就背了個小腰包,啥行李都沒帶。身上穿著長袖T恤和修身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跑步鞋。身材很勻稱,透過稍有些緊身的T恤可以隱約看到他的肌肉,當然,最吸引石岩的還是那張帥氣的臉,如果在大學校園里應該是校草級別。
對於顏狗來說,這位和自己同包廂的乘客,給自己的第一印象那是相當的好。但接下來的幾秒鍾,徹底打破了石岩對此人的印象。
這人進入包廂之後,和石岩微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順著旁邊的樓梯往上鋪攀爬,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對石岩說:“嘿,兄弟,和你商量個事兒,能拜托你和我換個位置睡嗎?你睡上鋪,我睡下鋪。”
“哈?”
來了。石岩心想著。在旅途中總是會遇見的那種奇葩乘客,終於又來了。雖然线上訂票系統不具備選擇上下鋪的功能,每次都是隨機分配,但是想睡下鋪的話,取消訂單多訂幾次總是會訂到的,難度其實並不高。
再說,因為下鋪更加舒適,所以票價會比上鋪稍微高那麼一點。如果就這麼簡簡單單換了,人家還覺得你好欺負呢。這種人就是喜歡占便宜。不過,石岩又有點疑惑,既然都選擇購買高級軟臥了,不至於會貪那麼點便宜吧?
“要和我換床?我這都整理好了,不太想換。你為啥要換?”石岩問。心想著你如果編出個腿腳不方便這樣的爛借口,看我怎麼一把拆穿你。
“拜托了,我恐高。上下鋪的差價我會補償你的,甚至可以再多給你一些。”那人給出一個奇怪的理由,同時雙手合十放在放在額前做拜托狀。
“哈?”這是石岩都一次聽說有人因為恐高睡不了上鋪的,開什麼玩笑?這種東西,不是努努力就能克服掉的麼?這上鋪才有多高啊?既然恐高,那個子還長那麼高干嘛啊?石岩在內心里吐槽了一大堆,突然想到人家還在等著自己回答。
“不好意思,我不想換。”石岩嚴詞拒絕掉了,這麼奇葩的借口一看就不像真的。
那人見石岩拒絕得很堅決,也就放棄了,開始嘗試繼續往上鋪爬。但石岩發現,他每次爬到梯子一半時,就開始全身顫抖,特別是小腿處的肌肉抖動得厲害,同時額頭上開始出現豆大的汗珠。嘗試爬了好幾次也沒爬上去。
裝得倒挺像,石岩心里想。但嘗試了那麼七八次之後,那人索性不再嘗試了,把上鋪的被子掏下來,開始往地方鋪。
“你……你干嘛?”石岩好奇地問。
“不干嘛啊,反正也就一晚上時間,我睡地板上吧。”那人回答道。
這簡直就是在逼著我內心受煎熬啊,石岩心里想,這表演技術挺高的啊,也許這人真的是嚴重恐高吧。但石岩又確實不想換到上鋪去睡,那里的空間對於高個子來說實在太狹窄了,連在床上坐起身或者平躺時伸直腿可能都有困難。不行,得想出辦法來反制一下,達到既不交換床位,又能緩解良心不安的目的。
“呃……我說兄弟,”石岩說,“你如果真的是特別恐高,可以和我一張床擠一擠。”
哼,看你敢答應不?一般的男性都接受不了和陌生男性一起睡吧?我已經伸出援手了,如果是你自己不同意,那就沒辦法了,對吧?
“好啊,沒問題。”那人爽快地同意了。
“哈?”雖然石岩對和帥哥共枕並沒有什麼排斥,但這人真能同意,他是完全沒想到的。
“放心吧,我睡覺很老實的,也不打呼嚕,絕不會影響到你。”那人向石岩伸出一只手,“我叫畢鵬天,你叫石岩,對吧?”
“你知道我名字?”石岩滿臉疑惑。
“你床邊背包口袋里不是插著你的大學學生證嗎?宇科大學建築系的石岩。”
“觀察能力還不賴嘛。”石岩和畢鵬天握了握手,感覺對方的手心溫暖而干燥。
***
10點之後主要的照明燈都熄滅了,只剩下包廂外走廊里微弱的夜燈,以及為了方便有看書習慣的人而提供的床頭燈。石岩和畢鵬天分別去衛生間里進行簡單的洗漱之後,就准備上床睡覺了。
氣氛沒有石岩想象中的尷尬。石岩早早地躺上床,面對著牆壁看手機,把床外側讓給畢鵬天。兩人背靠背睡下,列車上的床,寬度比較窄,兩人又全是高個子,其實是有些擠的,再加上兩人都習慣只穿一條短褲睡覺,所以背部肌肉免不了有時互相摩擦幾下。石岩皺了皺眉頭,自己已經十幾年沒和人在一張床上睡過覺了,現在這情況總歸是有些不習慣。
有些失眠的石岩將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正在逛喜歡的論壇時,耳邊突然傳來富有磁性的嗓音:“你喜歡被男人撓癢癢?”
石岩一驚,回頭一看,畢鵬天視线正穿過自己的肩膀,緊盯著手機的屏幕,瀏覽的TK圖片和視頻全被看到了,而且還被他用手機拍下了自己正在瀏覽的樣子。
石岩頓時臉一陣緋紅,立刻關掉了手機的屏幕,“你!你怎麼偷看我手機!?你不是朝外睡的嗎?”
“偷看?說得那麼難聽,”畢鵬天笑著解釋,“只是無意中瞄到了,起初的確是朝外睡的,但你總不能不讓我睡覺時完全不翻身吧?”
“那咱倆趕快繼續休息吧。”石岩關掉床頭燈,整個包廂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別急著睡啊,你是在刻意轉移話題吧?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畢鵬天繼續在石岩耳邊低語,“你是喜歡被撓癢對吧?而且是被男生撓。”
見石岩沉默著不搭理自己,畢鵬天接著問,“怎麼不說話?沒想到啊,宇科大學的高材生,私底下有這麼扭曲的愛好,反正你學校、專業、姓名和論壇ID都被我看到了。過幾天,你們大學論壇上,就會出現匿名曝光你這愛好的帖子哦。”
“你這人怎麼這樣?”石岩有些緊張了,自己的個人信息的確被這人掌握了很多,通過這些想查到更詳細的信息也是輕而易舉,“我好心把一半床位讓給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恩人的?還曝光我,另外,我和你說清楚了,我是er,完全不像你說的喜歡被人撓,都是我撓別人!”
“哦?那是我理解反了?”畢鵬天思考了下,“想讓我不去曝光也行啊,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別看石岩表面裝得不在乎,但這愛好真在大學論壇里被曝光,自己相當於社會性死亡了。
“你今晚乖乖讓我撓撓,我就不去曝光你。”
“什麼?”石岩激動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都說了平時都是我撓別人,我又不怕癢。還說我這愛好扭曲,我看你也是興奮得不行吧?另外,約TK講究個你情我願,哪有你這樣的!”
“也就是說你不願意咯?”畢鵬天掏出手機,搜索到了宇科大學的論壇,定位到匿名爆料版,准備上傳剛才拍的照片。
“我……我沒說不願意。”石岩一把攔住,神色無比緊張,說話都開始吞吞吐吐。
“那就是你情我願了呢。”畢鵬天放下手機,粗暴地將石岩的雙臂從被子里抽出來,插入床頭金屬欄杆的空格里。欄杆的空格比較小,狠命插進去之後,想抽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沒必要這樣啊,”石岩努力嘗試著收回雙手,但發現被欄杆卡得死死的,“都說了我不怕癢。”
“怕不怕,試試就知道了?”畢鵬天壞笑著,身體壓向石岩,同時雙手伸向石岩的兩側咯吱窩,十指瘋狂地在這兩塊敏感區域撓起來。石岩手腕被頭頂的欄杆卡死,兩側腋下現在是大開的狀態,十指在上面自由馳騁,完全沒有障礙。同時,石岩的身體和雙腳也被畢鵬天壓上來的身體控制得死死的,沒法有效反抗。
“啊哈哈哈哈哈啊”石岩立馬發出大笑。
“噓,你小聲點!”畢鵬天提醒道,用輕微的聲音說,“這包廂隔音效果很不好,現在大家估計都睡了,你這麼吵,當心隔壁的乘客過來罵娘了,要是把列車員引來就更不好了。再說,你剛才不是說不怕癢嗎?看來是騙我的啊。”
“啊哈哈……”石岩也怕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那樣更丟臉的恐怕會是被撓的自己。他想盡量憋住笑,但在腋下被襲擊的情況下根本忍不住,只能盡量壓低笑聲的音量,“哈哈哈哈……你……你快停手……哈哈哈……你怎麼……啊哈哈哈……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畢鵬天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不不不,你之前一直撓別人,都是體力活應該很累吧,而現在被撓,只要乖乖躺好享受就好了,你看你現在笑得多開心。我這恰恰是在報恩,不是嗎?”
“嗚哈哈哈哈……你這……嗯啊……什麼歪理邪說……我……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快停下……”石岩上氣不接下氣地反抗道。
石岩本就沒有畢鵬天力氣大,在猛烈的攻勢下,身體已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反抗的力度越來越小。這是石岩第一次被人TK,以前作為er的時候,他總是不解,為啥自己還沒開始享受幾分鍾,ee就已經開始大笑著求饒了,通過這次的身份轉換,他算是徹底明白了ee的痛苦,十根手指給石岩帶來的劇烈癢感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神經。
“嗯啊……哈哈哈哈……唔唔”對於石岩來說,這段地獄時刻顯得相當漫長。隨著時間的延續,石岩體內的氧氣漸漸耗散,笑聲變得微弱而急促,此刻就算他不刻意去控制自己的音量,也只能發出細微的慘笑和呻吟。
“嗯?這麼快就沒力氣了?”畢鵬天輕語,“這還不到10分鍾呢。”
“哈……哈……求你了……停一下……哈……休息”石岩開始苦苦哀求,他不敢相信才過了不到10分鍾,這地獄體驗仿佛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那麼久。兩側腋下皮膚里的感覺神經末梢,忠實執行著癢感傳遞的職責,將苦痛的源泉持續不斷地傳遞給石岩的大腦。這種苦痛簡直要把石岩逼瘋,以至於使他對之前約玩過的TK對象都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哈……救命……大哥……鵬天大哥……哈哈哈……我錯了……嗯哈哈哈……饒命……”感覺到自己就快窒息,石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降低姿態,認錯求饒再說。
“哦?你錯了?那你說說,你哪兒錯了?”畢鵬天停下手里的動作,但十指並沒有離開腋下皮膚。
呼——呼——石岩喘著粗氣,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明知道剛才的認錯只是為了表示臣服的說辭而已,還真打算讓自己解釋錯誤原因啊?
“不說是不是?那我繼續了?”腋下十指上的力道逐漸增加。
“我說!我說!哈哈哈……你別撓……”石岩立馬服軟,但危機之下他根本找不到什麼錯誤的理由,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還不快說。”
“我不該饞……哈哈哈哈哈……你這大帥哥的身子,提出和你一起睡……啊哈哈哈哈……應該讓出下鋪給你睡!……啊哈哈哈啊……”石岩終於想出了一條理由,他現在也的確因為這條陷入後悔中,倒是沒說假話。
“哪有哪有?一起睡很好啊,我不介意的,”畢鵬天壞笑著,“再說,你這身材和長相可不比我差啊,只是身高稍微比我矮點,說實話,剛進包廂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把柄呢。”
“你!嗚啊啊哈哈……剛才恐高那一堆事情……哈哈哈哈……都是你裝的?”氣憤感衝上石岩的大腦,但沒持續到2秒就被癢感衝散。
“你說呢?有人會恐高到連上鋪這點高度都上不去?”畢鵬天露出看白痴一樣的眼神,“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你應該學著我點兒,對於你對我說的話,什麼不怕癢啦,什麼喜歡撓別人啦,我可是半個字都沒去信呢,畢竟——”
畢鵬天的一只手離開腋下,往石岩身體下方探去,“在被撓的時候,你不僅笑得開心,而且這下身的欲望都這麼堅挺了,你其實蠻喜歡這麼被玩的吧?”
“哈哈哈哈……不……嗚嗯……不是……這是……”腋下和私處同時被撓,增大的癢感將石岩反駁的話語完全衝散。
***
火車窗外有月光照射進來,列車在經過每節鐵軌連接處時,會發出有節奏的鐺鐺聲。身旁的畢鵬天已經進入了夢鄉。
“你身子別動哦,弄醒我了,那我就繼續撓你。”這是畢鵬天在睡前對自己發出的警告,同時也意味著今晚這2個多小時的TK地獄終於結束。
石岩長吁一聲,總算從困境中脫離,能好好恢復體力了。不過,他馬上就體會到,自己這想法實在太天真了。畢鵬天朝石岩側躺著睡去,這睡姿下,畢鵬天的臉貼著石岩的腋下,同時,畢鵬天的手繞過石岩的胸肌,五根手指正好搭在石岩另一側腋下。
身體兩測的咯吱窩,一測被畢鵬天鼻腔里均勻呼吸的氣流有節奏地不斷挑逗,另一側被火車經過鐵軌連接處車廂震動時,導致的五根手指的輕微顫動所折磨著。這兩種在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的輕微運動,在長夜里帶給石岩難熬的痛苦。一邊是緩慢但持續不斷的溫暖氣流衝擊,一邊是跟隨列車震動的快節奏手指舞蹈,在兩側的快慢夾擊下,石岩動用一切毅力忍耐著。在畢鵬天已經進入夢鄉許久之後,石岩依舊是失眠狀態,根本無法在一波波持續不斷的癢感衝擊下入睡。但只要一想到如果胡亂掙扎吵醒了身旁的這大個子,估計會受到更嚴厲的責罰,石岩就害怕了,他咬緊牙關,盡量做個木頭人。
***
清晨的陽光曬到臉上,畢鵬天從睡夢中睜開雙眼,身旁的情況讓他頓時傻了眼。石岩現在渾身大汗淋漓,不僅頭發,靠近床內側的被單、床單,全部都濕透了,他眼睛中充滿血絲,渾身顫抖,仿佛一晚沒睡。
畢鵬天趕緊將石岩雙手從欄杆的小方格里解放出來,手腕上已經在石岩整晚的掙扎過程中勒出幾條紅色的印痕。
“你這是怎麼了?”畢鵬天不解地問,“昨天不是才弄了2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麼?你咋休息了一整晚還沒恢復體力?而且怎麼感覺還越來越嚴重了呢?”
石岩努力支撐自己早已虛脫的身體坐起來,經歷了畢鵬天一整晚的呼吸和手指折磨,渾身無力的狀態估計還得持續不短時間。他白了一眼畢鵬天,一想到昨晚畢鵬天即使在熟睡中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自己,而他本人竟然完全沒意識到,石岩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石岩越過畢鵬天的身體走向衛生間去進行洗漱,出來後也沒再和畢鵬天說話。
“生氣了?真生氣了?”畢鵬天也覺得氣氛開始變得尷尬,“昨天和你鬧著玩呢,我怎麼可能真去曝光你啊。”
畢鵬天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讓石岩消氣,列車便已經到了站台。石岩憤怒地拿下行李箱飛速下了火車,消失在人海中。
雖然兩人的目的地在同一城市,之後多年,石岩再也沒有見過畢鵬天,也再也沒有在TK約玩時當過ee。但在他每次結束和ee的愉快玩耍之後,待到身體和精神上的熱情全部消退,他總是會回想起當年列車上那個難忘的無眠夜晚。
那個伴隨著列車的前進節奏,在無盡的癢感中沉淪的夜晚。
5 尾聲 小明
“怎麼樣?聽了一堆故事,還緊張嗎?”小明學長問道。
當浦心遠了解到小明學長家里住別墅,而且父母已離異有了各自的家庭,別墅只有自己一人居住時,浦心遠流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這比起自己在這個大城市打拼需要幾個人合伙租房的情況,來得幸福多了。於是約玩的地點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進入到小明學長家的地下室,浦心遠發現這里簡直是專門布置成了TK約玩的場所。場地很寬敞,雖然整個場地可能不經常有人來,表面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灰,角落里還有一大塊被帆布覆蓋著的一堆雜物,但至少中間這張大床是十分潔白干淨的。床四周的捆綁帶和TK工具也應有盡有。
雖說就讀同一所大學,但這是浦心遠和小明學長之間的第一次約玩,每當和陌生人第一次約玩,浦心遠總會特別緊張。畢竟要把身體的控制權全部交到一個不認識的人手上,只要是個人內心都會抗拒。當小明學長開始將浦心遠的四肢綁到四個床腳,浦心遠的身體已經開始緊張得發抖了。
“你這也太緊張了吧?”這狀態被小明學長看在眼里,“緊張狀態下,身體的敏感度會降低的,一會兒你我都會玩得不盡興。這樣吧,要不,我給你講幾個故事,然後咱們再開始TK,今天時間足夠,TK的話根本不用著急的。”
浦心遠點點頭,隨著自己的四肢被粗大的麻繩綁緊,先這麼聽聽故事,不急著進入TK階段,也挺好的。
***
“怎麼樣?聽了一堆故事,還緊張嗎?”小明學長問道。
學長的提問,把沉浸在故事之中的浦心遠拉回現實。小明學長剛才一邊講著故事,一邊吸著煙,繚繞的煙霧使房間里彌漫著霧氣,也使浦心遠感覺到更溫暖了些。
“是的,好多了。”浦心遠問答到。
“有些人,因為美麗的誤會,從戀物圈闖入TK圈,並深陷其中;有些人,因為尋求穿著舒適的私人定制鞋,闖入TK測量陷阱無法自拔;有些人,絕望地發現自己進入TK之匣的地獄,絕望之後跟著更大的絕望;有些人,經歷了高速列車上那一生唯一一次的癢感地獄,從此沉淪於記憶之中。”小明學長感嘆道,“那麼,問題來了,你覺得這中間哪段故事是真實的呢?”
“小明學長,你是說,這里面有段故事是真實發生的?”浦心遠好奇地問。
“當然,所以才讓你猜猜看。”
“呃,如果讓我來判斷的話,哪段是真實發生的我沒把握,這里面大多數故事,感覺就是可能發生在我們身邊的啊,普通人,普通場景。”浦心遠陷入了思考,不過他突然話鋒一轉,“但如果讓我來猜哪段最不像真的,那一定是TK之匣的故事。”
“哦,為什麼?”小明學長微笑著問道。
“那不很顯然嘛?這個故事完全脫離現實,就像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之類的都市傳說一樣,肯定是假的。世界上哪有那里厲害的機關嘛?僅僅上三個發條,就能維持機關運作那麼久?這機關還能根據EE的反饋不斷調整力度和節奏?這er難道是古時候墨家機關術的傳承者?”浦心遠肯定地說,“這種故事啊,也就是寫來滿足讀者欲望的YY文啦。真有這麼牛的機關制造技術,做點什麼賺大錢的設備都比這制作TK道具要強啊。”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小明學長若有所思。
“對啊,學長,我猜對了吧?”浦心遠問道,像個贏了比賽想得到獎勵的孩子。
“答案這麼快告訴你多沒意思,暫且先賣個關子,”小明學長站起身,“既然你不那麼緊張了,咱們還是先TK吧,結束後,我告訴你正確答案。”
小明慢慢走到浦心遠床前,一雙仿佛傳承了幾千年工匠手藝的有力大手瞬間出現在了浦心遠的腋下。
“啊哈哈哈哈哈……癢……哈哈哈……停……不帶這麼……哈哈哈哈……突然襲擊的……哈哈哈哈哈”地下室傳來浦心遠撕心裂肺的狂笑。
雙手雙腳被牢牢地束縛在床的四角上無法動彈,浦心遠的眼中滿是無奈。這才剛開始呢,現在就受不了哪兒行?浦心遠努力抵抗著癢感的肆虐。
但漸漸地,無奈的笑聲逐漸轉變為驚恐。雖然笑聲仍在持續,浦心遠的整個臉已經被房間里的什麼東西嚇到扭曲。
因為他看到了,小明學長剛才起身時,鞋不小心勾到了牆邊帆布的一角,等學長走到浦心遠床邊,這一大片帆布完全被掀開了。
幾個奇藝詭譎的木盒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下室的牆角。雖然只是靜止的木盒,但帶給浦心遠強烈的壓迫感,木盒表面上有一些孔洞,完全符合人體工學的凹槽和曲线設計,明顯是為和腳腕、大腿、腹部、腋下這些部位的身體曲线相匹配的。其中一個木盒表面,依稀能看到3個小孔,以及插在其中一個小孔里,十分精致的發條。
小明學長看到浦心遠的表情變化,也疑惑了。於是他順著浦心遠的目光,回過頭看自己身後。
“哎呀,我真不小心,看來被你發現了啊。”小明學長那友善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同時加大了手上的TK力度,“這可不好辦了。”
“學長,我……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今天不想玩了……哈哈哈……先放開我…………啊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想到……啊哈哈哈哈啊……我還有事……得……回家一趟……哈哈哈哈……”浦心遠內心此時早已被恐懼填滿,想盡一切辦法想脫身,但腋下受到小明學長的不斷攻擊,依然只能持續發出大笑。
“既然被發現了,哪兒能那麼容易就讓你回家啊?”小明學長冷淡地拒絕,“接下來的結局,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吧?另外,哪個故事是真實的,並不需要我公布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