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Training/日常

　　 成功擊退太極生物——巨型史萊姆之後，整座希望市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如果說首戰告捷還有人會懷疑是僥幸取勝，那麼這第二次的勝利無疑給人們內心打上了一支十足的強心劑。

　　 但位於希望市郊外的801部訓練基地，卻是另外一幅景象，大家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高層不斷下達各種備戰指令，有條不紊地對至今為止的兩場戰斗進行全部數據的分析，同時教官和學員們比之前更加刻苦地進行實戰訓練。因為大家心里隱隱地感覺到，太極生物一定會卷土重來，而且下一次出現的太極生物，實力很可能比巨型史萊姆更甚。

　　 戰勝史萊姆後的第二天，各種實戰訓練場地上已經充斥著拼搏的口號聲。訓練異常艱苦，但唯有一處面積廣闊的獨立訓練場，不斷爆發出快樂的笑聲。笑聲的源頭，來自希望市的英雄人物，驅動巨型人型機甲提克里希不可或缺的唯一關鍵駕駛員——方波。

　　 從今天開始，方波的訓練不再是和蘇一航兩人獨自在提克里希的駕駛空間進行了，而是加上武器維護員仁風、醫師吳浩偉、方波的弟弟方原、機甲研究博士於文這四人一起，在合體形態的提克里希內部進行。

　　 關於機甲，有一個嚴禁泄露的機密，除了當前這幾位駕駛員，以及801部的少數幾個高層，其他人一概不知。那就是方波的身體是操控機甲的唯一媒介，只要機甲收到啟動指令，處於駕駛艙內的方波，全身的衣物都會立刻被消融，且身體會被無形的力量拉扯緊固成“人”字形，包括腳趾等細小部位也被限制運動。在這個駕駛艙幻化成的虛幻宇宙空間里，方波的身型被放大，其余五人分別位於方波左右腋下、左右腳底和胯間的五個駕駛座上。

　　 真正負責下達戰斗指令的，是除方波外的這五人，他們用手指或者提克里希提供的特殊板刷、羽毛等工具，以不同的頻率和力度接觸方波的身體，從而控制提克里希做出各種動作以及發射武器。

　　 而方波的身體也隱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關鍵部位極度懼怕他人的觸摸，特別是腋下和腳底。這是一種除他自己，其余人都體會不到也理解不了的“癢”感。就因為這種感覺的存在，之前和蘇一航的每次訓練，對於方波來說都度秒如年，腳底和腋下接受到的指令，不啻於最大的酷刑。而如今，駕駛員增加到了五名，但每天的訓練時長未減，方波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違心的爆笑不斷從方波的嘴里噴涌而出。

　　 這是方波自己也理解不了的事情。明明自己那麼痛苦，這種折磨自己明明一秒鍾也不願意繼續再承受下去，按理說嘴里應該發出的是哭腔，為什麼出來的是這種不受控制的該死的笑聲？就是因為這種笑聲，他根本沒法向包括蘇一航、吳浩偉醫生在內的這幾位駕駛員以及高層官員們說明白自己所受的痛苦，這笑聲仿佛自己在享樂一般。

　　 除了笑聲，更難以說清楚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方波的下體。即便是已經癢到就要昏厥的現在，方波的下體卻逐漸抬頭，變得膨脹和高聳起來。這是人在欲望高漲、極度興奮下的表現，完全看不出來身體的主人正處於苦痛之中。

　　 “今天的方長官依然很享受啊。”大家一邊折磨著方波脆弱敏感的腳心、腋下、腰側和腹肌，一邊閒聊著。對於他們來說，方波只需要平躺就能夠操控提克里希，而自己卻需要將大量指令背得滾瓜爛熟，關鍵時刻還需要對各種頻率、方向、壓力這些參數做判斷，著實累多了。

　　 “啊哈哈哈哈……快……”方波笑得嗓子都哽咽了，“哈哈哈哈啊啊啊……快停下……”

　　 “方教官，這才五分鍾，你忘了我們每天的訓練時長了嗎？”蘇一航不緊不慢地說，手上數著肋骨，用來控制合體提克里希進行側向行走，“除去午休時間，每天得訓練滿8小時。這還是高層考慮到要讓大家勞逸結合特意安排的。要是由我來安排，將這上萬條指令都弄清楚搞熟練了，這時間可遠遠不夠，怎麼著也得10小時。”

　　 “蘇長官，你放心，我們會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訓練的。”仁風深知自己駕駛提克里希的機會來之不易，訓練時他是最刻苦的一位。

　　 “警告！目前為日常訓練模式，但最強武器已進入蓄能階段。為提升發射成功率，降低能源浪費，建議真正實戰時再觸發最強武器。”提克里希的AI突然發出了一則之前沒遇到過的警告。

　　 合體形態提克里希的最強武器，是一種高能粒子光束，發射條件是不使用雙手，僅依賴羽毛，將方波撓射，上次和巨型史萊姆的對戰中，最強武器足足准備了三十分鍾以上才發射成功。但發射只是最後階段，之前的蓄能階段，從方波的下體稍稍抬頭就開始了。

　　 “方教官，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下情緒啊。”蘇一航皺了皺眉頭，“如果在日常訓練時都把欲望釋放光了，敵人真來了，只怕最強武器又很難發射了。”

　　 “你……哈哈哈啊啊啊……你TM停止……咦嘻嘻嘻嘻——停止撓我，哈哈哈……就不會這樣……”

　　 “方教官的借口真的很多啊，”蘇一航揶揄道，“我之前曾經一度相信你是真的被撓就會痛苦，也相信了你發出那些大笑是不受控制的，畢竟每次你都掙扎得渾身大汗。可這下體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方教官是直男，有女朋友的吧？被五個男性撓，你就會興奮成這樣子，你是要告訴我這也是被撓時不受控制的自然反應？我信你個鬼！我看，方教官是想借著這個，逃脫訓練吧？”

　　 “你！啊哈哈哈——”方波被這種無法解釋的無力感憋得面紅耳赤，隨即又陷入狂笑中。

　　 “提示！最強武器蓄能仍在繼續，建議啟用最強武器安全裝置，實戰時再開啟。可有效限制日常訓練時的能源浪費。是否同意啟用？”AI進一步給出操作提示。

　　 “原來還有這功能啊？同意。”蘇一航下達命令，“這樣就不用擔心實戰時發射不出來了。”

　　 “需要所有駕駛員都同意。目前收到一份授權，還缺五份。”

　　 蘇一航向其他4人示意了下眼神。

　　 “同意。”仁風、吳浩偉、方原、於文異口同聲地發出了指令。

　　 “方教官，現在就缺你了。”

　　 “哇哈哈哈……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我不會同意……啊哈哈哈哈……”方波努力抗爭著，他其實沒太聽懂指令，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方教官，這是提克里希在幫你啊，”蘇一航好心相勸，“估計就是采用一些已經失落的先進技術，有可能和溶解你衣物的液體一樣，讓你在每次日常訓練中，下體不會太過於興奮。將所有欲望，積攢到和敵人的實際對戰中不好嗎？否則，每天訓練時，方教官都這麼興奮，這要是不小心傳出去了，大家還以為方教官是變態呢。”

　　 “你！啊哈哈哈哈……”方波的臉笑得扭曲了。

　　 “怎麼樣？日常訓練中限制一下其實也不壞吧？”蘇一航進一步誘導。

　　 “不……哦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方波依然抗拒。

　　 “9000多人。”蘇一航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面部表情變得嚴肅，其他幾位駕駛員的閒聊頓時停止了，也停止了手上的指令操作，方波得以獲得片刻的喘息。

　　 ”9000多條血淋淋的，年輕的生命。”蘇一航低沉的話語繼續述說，“這就是我們上次花費半小時才使出致命武器的代價，如果能早一分鍾，就能多拯救300人的生命，現在只是讓你在日常訓練中限制一下欲望都不行？方教官，和太極生物戰斗不是兒戲，從上級來的很多壓力我都替你背了。有些事情本不想讓你知道，但你也替我想想行不行——”

　　 “那……那也不能……”方波反駁著。

　　 “在日常訓練中耗散精力的你，能保證在戰場上還能被撓射麼？到時候恐怕全人類都小命難保了。”

　　 整個駕駛艙陷入長達兩分鍾的沉默。

　　 “同……同意……”方波被那9000多死去生命所帶來的罪惡感擊中，久久緩不過神，最終還是在人類的大義面前妥協了，下發了授權指定。

　　 “所有授權已收到，安全裝置安裝中。”AI立刻給出了響應。

　　 方波立刻感到胯下一陣吃痛，由於頭部被固定，他沒法抬起頭查看下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確認的是，完全不是像蘇一航說的，會采用失落時代的高科技來降低興奮感。他所感受到的，就像胯下被穿上了傳統的男性貞操帶——字母圈內俗稱鳥籠的東西，下體被禁錮在狹小得過分的空間里，再也沒法抬起頭來。

　　 接下來的訓練時間，方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的。在身體敏感部位的劇癢，和胯間的劇痛，這雙重折磨下欲仙欲死，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分鍾，方波昏厥過去。

　　 等到方波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身邊坐著蘇一航。

　　 “你醒了，食堂打飯的時間已經過了，我幫你帶了點兒過來。”蘇一航拿出飯盒遞給方波。

　　 方波伸手接過飯盒，這一移動，馬上讓他感覺到了胯間的不適，他掀開了被子。

　　 提克里希贈予的“貞操帶”，依然固定在胯間。

　　 “這……這玩意兒還能帶出駕駛艙？”方波一直以為提克里希的駕駛艙，是不同於現實世界的高維度存在，這樣才能解釋很多在駕駛艙空間里發生的很多不可思議的事件，但萬萬沒想到這些東西能在駕駛艙外繼續存在。

　　 貞操帶是由從沒見過的材質構成，呈透明狀，關鍵是它的尺寸極小，極力壓榨著方波下體的每一寸空間，不在興奮狀態的方波就已經很勒得慌了。方波不自覺地伸手往胯間摸去，剛觸碰那透明材質，手就像遭了電擊一般，劇痛無比。

　　 “方教官，你還是別摸了，會受傷的。”蘇一航立刻抽回方波的手，“你昏迷的時候，已經一堆專家來研究過了，它會給任何觸碰的生物體帶來電擊傷害，不僅如此……”

　　 蘇一航拿起飯盒邊一把鋼叉，剛接觸到貞操帶，鋼叉立刻化為粉末飄散風中：“它還拒絕任何金屬制品的接觸，看來是為了防止暴力拆卸用的。”

　　 “那，下一次訓練結束時，先讓AI解鎖這個吧，訓練時候帶著還無可厚非，但這太影響我日常生活了。”方波抱怨著，然後開始吃盒飯。

　　 “啊這……”蘇一航有些支支吾吾。

　　 “怎麼了？”方波覺得不對勁。

　　 “方教官，你聽我說完別生氣哈，”蘇一航先為方波做了下心理建設，“首先說明這是高層的決定，不是我們的意思，他們認為，你一直穿著這個會比較好，估計是擔心你平時縱欲過度，在戰場上臨時發揮不出來。”

　　 “你說什麼！”方波暴怒，“那也不能一直不讓我釋放吧？我可是人類的英雄！你們就用這麼不人道的方法對待我？就因為戰場上可能釋放不出來，這種你們臆想中的風險？”

　　 “你覺得這是臆想？”蘇一航突然嚴肅起來，“上一次是因為幸運，最終還是成功使出了那招，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那麼幸運了。所以這次高層才對我們五人下了死命令，除了戰場上，不能授權提克里希脫下你胯下這安全裝置。如果敵人來襲前，你剛好釋放完一次，那結果會變成什麼樣？”

　　 方波面前又浮現出9000這個死亡人數。

　　 “但你也不用想太多，”蘇一航接著打起了懷柔策略，“畢竟，這貞操帶設計得還行，該留的孔洞也都留了，至少沒妨礙到你如廁和起居。那9000多人的死你也別太內疚了，如果說到責任，我們六個人是要一起扛的。只不過，我希望後續如果還有戰爭，我們所有人都能以最好的狀態迎擊。你就冷靜地好好想想吧。”

　　 方波沉默了良久，最後問到：“那什麼時候能取下來？”

　　 “當然是正式上戰場之時。”

　　 “如果太極就此消失，再也不出現呢？”

　　 蘇一航將臉湊近方波：“方教官，經歷了這麼多，你我都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我們沒有摧毀他們老巢，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自從戴上提克里希“贈送”的安全裝置，方波每日的痛苦起點就從訓練變成了清晨。正處於精力旺盛年紀的他，每天都是被胯下的劇痛給弄醒。而持續一個白天的訓練日程，繼續給這份痛苦雪上加霜。

　　 在以前，每天訓練結束後，方波都會回到單人宿舍，依靠打手衝釋放掉訓練過程中積攢的興奮情緒，而現在這方法完全行不通了。他只能通過洗冷水澡的方式，用冰冷的水流衝刷胯下那欲望之源，或者是看看專業書籍轉移注意力。

　　 但很多時候，這些方法依然用處不大。那些小小的興奮感，就像怪物一般，躲藏在他身體里的某個角落，一點一點地長大，直到完全不受控制。想釋放而沒法釋放的懊惱感，一天24小時折磨著方波的靈魂，讓他每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1 Infection/擴散

　　 戰勝巨型史萊姆之後，和平的日子持續了一年。

　　 方波在801訓練基地里的影響力不僅沒有逐漸歸於平淡，反而進一步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無論走到哪兒，無不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大多數人會感覺到方教官越來越性感了。雖然他身上的衣物穿得越來越多，但就像是一只會發出致命誘惑的獵物，讓人忍不住想下手。禁欲和充滿欲望這兩種絕對矛盾的特質，在方波的身上合二為一。

　　 這點的原因卻只有方波自己清楚。自從穿上安全裝置之後，自己已經整整一年沒釋放過了，但每天依然會被足足TK上8小時。雖然棒狀物被禁錮住了，但沒有被禁錮的球狀物體積早已擴大了一倍不止，就算是穿上寬松的工裝褲，也已經快遮掩不住那明顯的形狀了。方波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到了哪怕面對一堆大岩石也能發情的地步了。

　　 漸漸地，方波覺得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對於每天的TK挑逗是抗拒還是期待，對於太極生物的入侵是恐懼還是渴望了。他害怕就這麼漫無止境地等待下去，夢想著趕緊摧毀太極生物的老巢，早日擺脫TK和禁欲這雙重枷鎖。

　　 今天是蘇一航主持駕駛員每月定期會議的日子，參加者定為除方波之外的五位駕駛員，這個會議是801訓練基地里安全等級最高的會議之一。

　　 “那麼，還是從第一個議題：核心駕駛員——方教官的身體健康，開始討論吧。”蘇一航發起議題。

　　 “好的，”吳浩偉作為方波的私人醫生接過話題，“本月，方長官已經來看過十一次手臂的電擊傷了。”

　　 “電擊傷？你是指？”機甲研究博士於文指了指胯下，作為機甲研究員的他，很清楚那安全裝置的功能。

　　 “不錯，”吳浩偉推了推眼鏡，“感覺方長官已經快到忍耐極限了，是不是也該讓他……”

　　 “這個可不是在座的我們能說了算的，”蘇一航打斷吳浩偉的話，用手指了指上方，“違抗高層的命令如果出事了，我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先不討論這個了，方教官其他方面的健康情況怎樣？”

　　 “說到其他方面，其實我一直都搞不懂，”吳浩偉拿出一疊紙質報告對照著查看，“按理說方長官的日常訓練只是每天躺在駕駛艙里8小時，不再需要他像以前帶學員一樣進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了，但是他依然肌肉發育良好，健碩程度比以前更甚，肺活量也有了較大的提升。”

　　 “我哥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還去健身了？”方原問。

　　 “沒有相關的記錄，方長官每晚應該只是待在自己房間里。”任風作為訓練基地崗哨的一員，十分有把握地說。

　　 “難道？他每天身體被觸摸時所感受到的癢感，並不是遺傳缺陷導致的幻覺？”蘇一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你是說，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這樣的訓練對他來說是種實實在在的酷刑折磨，所以他每時每刻都在奮力掙扎，這才鍛煉了肌肉？”於文博士問，遺傳缺陷導致幻覺這個解釋是他提出的，研究被推翻的可能性導致他產生一絲不快。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蘇一航說，“而且如果像他說的那樣，大笑僅僅是被迫發出的本能反應，那麼肺活量提升也能解釋了。”

　　 “怎麼可能嘛，這一看就是為了逃避而扯的借口吧？”吳浩偉擺了擺手，作為一個醫者，他完全不相信，“再說，我們都那麼輕柔地對待他的身體了，你覺得我們那力度，能帶來一絲一毫的傷害嗎？而且，”吳浩偉醫生繼續補充道，“他能從TK中獲得快感，從這點來看，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面對傷害時的應激反應。”

　　 “嗯，”蘇一航若有所思，“這倒的確也是，目前來看，方教官每天從不鍛煉，但體能和肌肉強度反而在上升，這點異常還不到向上匯報的程度，我先記錄下。健康方面，還有其他議題嗎？”

　　 “暫時沒有了。”

　　 “那下一項議題：方教官對身邊人的影響，其實這是我們這次會議主要想討論的。”蘇一航說，“最近訓練基地里，很多學員都拜訪了心理咨詢室，具體情況你們都清楚了吧？”

　　 “是的，”於文博士接著話題，“大量男性學員反映，自己夢到方長官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夢中的場景，不可思議地有著相同的地方。方長官都是以赤腳的形象出現，上身要麼是無袖要麼赤膊，學員們不約而同地都會在夢中觸摸方長官的腳心和腋下。”

　　 “這點我在你的報告中讀到過解釋，而且我們幾位駕駛員應該有著更加切身的體會，這是方長官的身體釋放信息素來吸引提克里希駕駛員的手法對吧？”任風說，隨即他又想到他當初讀報告是因為黑進了基地的防火牆，臉紅了下，“但是報告里說，這種信息素作用范圍也就10米啊。”

　　 “現在絕對不止10米了，”於文博士搖了搖頭，“幾乎全訓練基地的男性人員都已經淪陷。而且之前報告結論中指出的年齡限制也被推翻，對於全年齡的男性都有影響。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這說明方長官他在更廣范圍散播信息素招攬駕駛員，難道有更多的機甲還沒有被我們發現？”

　　 “我覺得不是這個原因。”蘇一航皺了皺眉頭，從手持終端中選擇了幾份電子雜志，投射到會議桌中間的透明顯示屏上，雜志內頁展現在眾人面前。

　　 《救世者之腳》、《側腰藝術》是兩份大開本的雜志，封面提供幾份可預覽的彩圖，用高像素的照片，多角度完美地呈現了方波那勾魂攝魄的腳底全貌，以及從腰部一直到腋下的曲线。除了最火的這兩本雜志，屏幕其他地方也布滿了小型八卦雜志宣傳頁，大體都是相近的內容。

　　 “這是我上周去希望市區辦事時看到電子書報亭里發售的雜志。這些多媒體素材，就像黑洞一般，吸引著希望市眾多男性的目光，讓他們毫不猶豫地掏出信用點來購買和下載。”蘇一航進行說明。

　　 “你是說？現在城市里的所有男性都沉迷於方長官的腳和腋下了？這不太可能吧？”吳浩偉瞪大了雙眼。

　　 “你們這些打算一輩子不出基地的研究者當然會覺得驚訝，但凡你們去市中心逛一逛就能發現那氛圍不對勁了。”蘇一航繼續說，“其實從前幾次外出時我就發現了一些端倪，但這次的聲勢更浩大了。”

　　 “那可是方圓8000平方公里的200萬人口啊。”任風驚訝了，“而且這些照片和影像，是怎麼傳到訓練基地外面的？”

　　 “訓練基地里受信息素影響到的人不少，和外面那些記者里應外合，應該能輕松將這些資料傳出去。”吳浩偉說到。

　　 “我在想，方教官信息素的影響范圍，是不是會隨著他的年齡增長而慢慢擴大？”蘇一航繼續分析原因，“最開始我在方教官的訓練班做學員時，只有我一個人受到影響。那時的影響范圍應該不到十米，但接著，我們幾個駕駛員，一直到整個訓練基地，才漸漸淪陷？”

　　 “這倒也是，不過，”於文又思考了一下，“如果說范圍是在逐漸擴大，絕對不會這麼快就影響到全城。”於文若有所思，突然一拍手，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我可能知道方波這信息素的影響范圍突然擴大是什麼原因了。”

　　 “什麼原因？”

　　 “你能斷定是突然擴大？”吳浩偉和蘇一航同時發問。

　　 “你剛才發送到顯示屏上的雜志，絕大多數都是周刊，目前都是出到53、54期的樣子，這樣能推測出它們的創刊時間，也就是說，信息素影響到城區的時候，剛剛好是一年之前。”

　　 “一年之前，”蘇一航皺了皺眉，“你是說……”

　　 於文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你們想的那樣。禁欲導致了方長官的身體產生出了遠超以往的信息素，並擴散到了整個城市。”

　　 “那……我們現在要采取的措施是……？”於文問。

　　 蘇一航整理了下身前的文件：“再這麼狂熱下去只怕會影響到方教官的人身安全。既然高層不讓拆除他胯下的安全設備，那就先把訓練基地里的那些情報販子揪出來關禁閉，外界的媒體斷了資料來源，逐漸會消停下來的。然後再加大方教官身邊的安保人手。”

　　 大家點了點頭。

　　 “下一個議題是關於太極生物的最新動向，”蘇一航繼續主持會議，“雖然還不能確定，但在海濱區域有人目擊到了奇怪的生物。”

　　 2 Seaside/八爪

　　 希望市好不容易在和平的一年里恢復了元氣，在確定奇怪生物就是太極之前，如果訓練基地的大批人馬前往海濱地區，勢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海濱區域周圍的地質松軟，如果將提克里希移動過去，地面將無法承重，會導致提克里希陷入泥沙之中。所以先派出了蘇一航和方波兩人便裝打扮前往調查，將提克里希停留在離海濱約3公里的後方。

　　 帶著方波出行，蘇一航本來是反對的，但他拗不過方波那懇切的眼神。畢竟大家在基地里都待得夠久了，出來透透氣也是好事。於是蘇一航勉強同意，暗地里加派了一些安保人員。

　　 兩人偽裝成海濱的游客。正值夏季，游人眾多，方波穿著寬敞的沙灘褲，帶著墨鏡，腳蹬一雙藍色人字拖。光是這身裝扮，就已經讓周圍游客垂涎欲滴了。特別是走在方波身後的蘇一航，他的目光止不住地被前面方波的雙腳吸引過去。方波走的每一步，當腳抬起，腳底和人字拖的鞋面分開，在空中展現出腳心曲线的那一瞬，蘇一航感覺自己的心都陷了進去。

　　 蘇一航不斷在內心提醒這只是方波散發出的信息素帶來的欲望，但雖然理性層面清楚，內心依舊抗拒不了那種強烈的衝動。蘇一航看了看周圍的人，男性們也都在尷尬地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欲望。

　　 走到海灘邊，兩人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休息，這里正好有空閒的沙灘椅和遮陽傘。方波躺在椅子上，頭枕在臂彎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就是這種最普通的休息姿勢也令蘇一航暗暗咋舌，心想在駕駛室內這家伙乖乖聽話，在駕駛室外簡直就是來折磨自己的。方波平躺時上身的肌肉暴露無遺，特別是輪廓分明的腹肌，讓人忍不住上手。再加上頭枕著手臂，腋下順勢舒展開，雖然不及駕駛艙里大開一百八十度，但當前的九十度也依然誘人。

　　 不行不行不行，蘇一航又一次搖了搖腦袋。在駕駛艙里進行TK，那是為了人類的存亡而必須進行的特訓，如果在駕駛艙外沒忍住動了手，那自己就淪為十足的變態了。

　　 就在蘇一航不斷地進行復雜的心理活動時，方波是真的在進行愜意的休息。海浪聲、海鷗聲、魚兒的翻騰聲，這一次都讓他的思緒歸於平靜，仿佛自己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期。

　　 變故來得特別突然。

　　 還未等方波反應過來，一條腿就被什麼東西拖拽著，整個身體被拉進了海里。那東西力氣大，速度也快，海水瞬間淹沒了方波的頭頂。他依稀聽見遠處蘇一航焦急的呼喊，但被拖了那麼遠，早已遠離海岸，呼喊的話語傳到水中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這時方波才發現，拖拽自己的是一只章魚，自己的腿最開始就是被這只章魚的觸手給纏繞上的，而如今，八只觸手已經逐漸覆蓋了方波的全身，越纏越緊。

　　 方波在被拉下水之前，急中生智憋了一口氣，在他強大的肺活量下，這將會為他爭取到寶貴的十幾分鍾時間，但在這有限的時間內能否逃脫，依然是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章魚的個頭大概和方波一般大，身上泛著太極生物特有的幽光。方波懊悔於自己的這幅度假裝扮，常用的小刀等武器壓根就沒帶在身邊，而想要用蠻力掰開章魚那帶有吸盤的觸手，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更可怕的是，他看到附近的海底，大量游客也被其他為數眾多的章魚給拖下了水，往海底拽去。

　　 這樣可不行，他得去救其他人。即使知道自己力氣不足，方波依然不放棄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章魚的觸手對抗著。章魚仿佛被激怒了，巨大的觸手上分叉出了更加細小的觸手，靈巧地往方波腳底、腋窩這些敏感地方游走而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劇烈的癢感瞬間襲擊了方波，肺部憋的那口空氣在大笑聲中損失了大半。但腳底和腋窩處的觸手依舊沒有停止，它們不斷探尋著方波最敏感之處，其中兩只觸手惡作劇般地在腳心處來回畫圈，濕漉漉的油膩質感，讓方波的癢感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啊哈哈——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咦嘻嘻嘻嘻嘻——”在劇烈的TK攻擊下，方波全身酸軟無力，肺部的氧氣幾乎流失殆盡。他放棄了主動抵抗，身體陷入癲狂的被動掙扎中，想借此逃避那劇烈無比的癢感。

　　 “找到你了！”一陣低沉的令人發顫的洪亮低語，在方波的腦海中響起。

　　 纏著方波的這只章魚，突然加快了速度，超過海底所有其他綁架游客的章魚，往海底更深處潛去。在方波忍不住笑出嘴里最後一絲氧氣時，他見到了，那個蟄伏在深海底部，有著群山一般體積的龐然大物——巨型章魚。粗大觸手上的斑紋，發出詭異的亮光。這尺寸可比一整條山脈，可惜，今天自己就要葬身於此了。希望沒了自己，人類依舊能夠找到操控機甲，戰勝太極生物的方法。

　　 方波為自己這一生為人類的付出感到驕傲，但同時又為今天死得這麼不值感到惋惜，而且是在一只章魚的TK中死去的。無情的命運，就算在自己死的那一刻，也逃不過TK的折磨。

　　 仿佛看透了方波的想法，章魚使用更多的觸手參與到了TK活動之中，腋下被硬生生拉扯開，柔嫩的肌膚被滑溜溜的吸盤所侵犯。

　　 這下真的一口氧氣都沒有了。方波開始陷入意識模糊之中，仿佛身體墜入了TK的深淵，會一直備受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方教官！”一陣朦朦朧朧的喊叫聲從水里傳播過來。

　　 隨後，纏繞著自己軀體的章魚，被遠處射來的激光束穿透，化為粉末而消失。接著，一雙溫暖的大手，托起了方波的身子，擁入懷里。是蘇一航及時趕了過來。

　　 蘇一航戴著簡易潛水面罩，將一根氧氣管插進方波嘴里，方波狠命地猛吸了幾口，緩過神來。

　　 “不行，還得去救大家。”方波觀察著上方水域，由於剛才拖拉自己的這只章魚迅猛加速，已經遠離其他章魚一段距離。

　　 “方教官，放心吧，已經增派人手了，其他游客都有人在負責施救，”蘇一航從背後抱緊方波，“我們還是趕緊浮上海面吧。”

　　 剛說完，海底傳來了地震般的水波抖動，看來那只巨型章魚要活動了。蘇一航和方波迅速返回海面，從海岸邊驅車前往提克里希所在之處。

　　 得益於一整年的高強度訓練，提克里希從發動到合體沒費什麼功夫。但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大家已經透過駕駛艙的顯示屏，看到了遠處海域里巨大的黑影隆起，巨型章魚仿佛黑雲壓頂一般，伴隨著巨大的海嘯，往城市邊緣移動過來。這次蘇一航也不打算戀戰，畢竟平時並沒有針對海濱以及水底區域做好強化訓練，大家的經驗都不足，於是打算直接使用最強武器——高能粒子炮進行遠距離攻擊。

　　 “啊哈哈哈啊哈哈——”盡管當前提克里希處於靜止狀態，但各種偵察、防御、對敵分析等一些基礎操作，依然折磨著方波的癢感神經，迫使他發出大笑。

　　 “解鎖最強武器安全裝置！”緊接著，五位駕駛員同時發出指令。

　　 方波感到困擾了自己一年的胯間壓迫感，即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下體那龐然大物立馬聳立了起來。

　　 蘇一航不敢有片刻怠慢，開始用羽毛挑逗。他不禁和一年前的那次操作經歷進行對比，眼前的器官尺寸擴大了實在太多，巨柱上布滿粗大的靜脈血管紋路，長久積攢的欲望將下方的球體撐爆，巨柱尖端不斷顫抖著。

　　 方波終於等到了可以釋放的這一刻，但想要在劇烈的癢感中醞釀欲望，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哈哈哈——別撓了……哈哈哈……先停一下——”他強烈哀求著，但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哀求在大戰時期沒有任何作用，駕駛員會盡職盡責地向提克里希發出各種控制指令，這樣才能占據戰場的先機。

　　 這次的邊緣狀態只持續了十分鍾，大量汁液飛濺到方波全身，同時提克里希發出巨響，高能粒子炮准確地朝目標噴射過去，剛剛好命中靶心。巨型章魚發出低沉的巨吼，化成一塊一塊的碎片散落開來。

　　 “結束了？”任風緊盯著屏幕。

　　 駕駛艙里的幾人都松了一口氣，特別是方波，這次實戰對自己的折磨，比自己預想中的要好，至少十幾分鍾就完事了，這還得拜蘇一航這種干淨利落的作戰策略所賜。

　　 不過蘇一航依然眉頭緊皺，眼睛盯著屏幕毫不放松。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方原問。

　　 “你們還記得之前兩次打敗巨型太極生物後，他們是怎麼消失的嗎？”

　　 “化為粉末，飄散空中？”方原脫口而出，對於經常參戰的人來說，這幾乎是常識，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蘇一航在擔心什麼，剛才的巨型章魚，被擊中後只是分解成了碎塊散落。

　　 3 To be continued/還沒完

　　 正如蘇一航所料，海灘邊掀起了第二波巨浪。如果將顯示屏的焦距調近，能清楚地看到組成這巨浪的，並不是海水，還是一只一只一人大小的章魚，數量成千上萬，估計是剛才那只巨型章魚解體後形成的。而且除了這波浪潮，遠遠能看到遠處的海水中，第三第四波浪潮也在逐漸形成。

　　 怎麼辦？大家都在默默地思考對戰策略。

　　 提克里希這種巨大人型機甲，對付龐大巨獸時是占優勢的，然而如果面對上百萬的小型對象，根本沒法全部一起消滅，這會導致漏網之魚對城市和平民進行攻擊，章魚似乎算准了這些，打算以數量進行壓制。之前的巨型章魚被擊潰，早在它們的計算之中，提前想好了Plan B。

　　 如果只有提克里希自己，此刻完全可以選擇逃離戰場，可是，海濱區域的普通人呢？他們會輕易地丟掉性命。而且海濱區域緊鄰希望市，這一波一波下來，希望市絕對不保。

　　 有什麼方法能阻止這一切呢？大家冥思苦想都沒想出來。

　　 “不管了，先操控提克里希到海邊，然後將護盾發揮到最大，擋住巨浪！”蘇一航果斷地下了決策。

　　 “是！”其他人立刻執行，大家都知道，蘇一航這是想為了海濱上以及希望市里的群眾逃難來爭取一點時間。五人對方波的腋下、腳掌、肋骨和腹肌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殘忍攻擊，將護盾能量盡數發揮。

　　 “啊哈哈哈哈哈——”方波又一次陷入癢感地獄，這是他第一次在剛釋放完之後被撓，這種強烈的不適感，讓方波知曉，原來釋放後的身體敏感度會大幅提升。

　　 第一波章魚到來，剛接觸到護盾，就化為了粉末隨之消散，看來對於這小型的太極生物，護盾也有一定的攻擊作用。但即便看到同伴被消滅，後續的章魚依然在源源不斷地猛撲上來。而蘇一航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護盾能量在一點一滴地消耗，想要維持住護盾，變得越來越困難。

　　 “護盾能量降到59%了，大家加快頻率和力度！必要時用上最高硬度的刷子！”蘇一航繼續下達著命令。

　　 “啊哈哈哈啊——別——哈哈哈——受不了了！”方波承受的癢感攻擊加劇，大腦仿佛要被這些攻擊撞碎，現在各駕駛員使用的力度和頻率，完全沒有任何保留，方波體會到原來癢感的劇烈程度可以達到如此，他恨自己無法擺脫這具皮囊，接著，他想到了死。

　　 “不行了，手太酸了，我們一直這麼弄也不是個辦法啊，他們數量太多了。”吳浩偉說。

　　 蘇一航心里當然明白。這場戰爭，和之前的眾多次戰斗完全不一樣。之前拼的是攻擊力，而這次，考驗的是防御力。如果沒有重要的殺手鐧，是完全沒法防住的。

　　 “護盾能量降低到14%了。”任風提醒大家，“現在人群疏散狀況怎麼樣了？”

　　 “海濱區域只疏散了一半人群，靠近海濱的希望市區域，疏散人群數量連三成都不到。”於文查閱著剛接收到的報告。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蘇一航眉頭鎖得更緊了。

　　 “護盾能量只有4%了。”

　　 緊要關頭，駕駛艙內又響起提克里希的AI提示音。

　　 “警告！護盾能量不足！”

　　 我們當然知道，這還用你提醒？大家不禁在內心里抱怨。

　　 “警告！護盾能量不足！新功能解鎖，是否啟用最強防御機制？”

　　 嗯？這句話給眾人焦急的情緒中帶來一絲希望：“啟用！”

　　 “收到。現在進入最強防御蓄能階段，其他細節請參看說明書。”

　　 此刻，提克里希內部和外部，同時展現出天降異象般的奇跡。一道強光以提克里希為中心，迅速擴散出去，變成一道光圈。這道光圈不斷擴大，遍歷了整座希望市，最終消失在天邊。

　　 小李這對新婚夫婦，是昨天剛搬來這幢公寓的。小兩口正在客廳里一邊拆著搬家打包的包裹，一邊聊天。忽然，一陣強光拂過，小李眼神渙散地盯著前方，身體一動不動，任小李妻子怎麼推搡叫喊也沒用，小李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面前的公寓和房間頃刻間消失，小李來到一個虛幻的空間，四周星辰、星系和星團交相輝映，而位於空間正中的，是小李早已通過熱門雜志了解到的那個熟悉的身體——方波。不知為什麼，面對這位拯救了人類多次的英雄，小李抱有的並不是崇敬之情，而是，對這位英雄的腳底、腋下部位的渴望。他在睡夢中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己親手觸摸這些部位，幻想過方波那悅耳爽朗的笑聲，然而現實中，他這種小人物，又怎麼可能見得到英雄本人呢？於是只能終日沉溺於電子雜志之中。

　　 而現在，英雄方波正躺在自己面前，一絲不掛，特殊的誘人姿勢導致敏感部位全暴露。這難道又是自己的一場夢麼？但是和平時的夢境完全不同，視覺上是那麼真實。小李迫不及待地對方波上下其手，觸感也是那麼真實。長久的渴望終於實現，導致小李根本控制不住力度，方波的腳心瞬間就被撓紅了。

　　 “啊哈哈哈啊——停——哈哈哈——別撓了。”方波撕心裂肺地大笑，連聽覺都是那麼真實。

　　 老王是名卡車司機，在希望市負責物流運輸。大型卡車運輸，為了防止風險事故，副駕都是需要有候補作陪的，今日負責候補的，是老王的後輩小花。小花雖是剛上手的女司機，但車技卻相當可以。

　　 駕駛途中，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哼著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忽然一道強光從空中閃過，老王立刻眼神渙散，癱倒在駕駛座上。眼看著卡車即將撞上高速隔離帶，說時遲那時快，小花立馬側身搶過方向盤，打正方向。她大聲呼喊著老王的名字，然而老王並未清醒。

　　 老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卡車、高速、城市早已消失不見，變成浩瀚的星海。星海正中是他渴望了許久的身體。老王對這幅身體的腋下特別著迷，他收藏了眾多關於方波腋下的視頻圖片資料，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心底里最隱秘的欲望被充分激發，他趴在方波的身體上，兩手使勁往方波腋下捅進去。

　　 “啊哈哈哈啊——不要啊——哈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加重了老王的沉迷。

　　 頃刻間，希望市僅存的人類經過那道光的沐浴，所有男性都沉醉於心底里那個僅供自己享用的英雄方波。

　　 同時，提克里希的駕駛艙內也起了不小的變化。五彩的光芒籠罩了方波的全身，緊接著，駕駛艙里忽然響起嘈雜的畫外音。

　　 “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到底要選哪個呢！”

　　 聲音尖銳而刺耳。五位駕駛員要不是需要雙手來操控提克里希，真希望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在這魔性的聲音中，方波全身被一套皮質連體緊身衣所覆蓋。緊身衣上印制著顯眼的失落時代的復雜LOGO字符——《TK騎士》，這麼說來，這是一套騎士裝。而在腰部、腋下和腳底，印制著手型圖案花紋，就像在引誘人去觸摸這些部位一般。

　　 衣服的材質比較特殊，並不會妨礙五位駕駛員下達指令。手指、羽毛、板刷接觸到皮質緊身騎士裝後，接觸的部位，騎士裝就像水波紋一樣被稀釋，TK道具可以直達肌膚，但道具離開之後，波紋消失，騎士裝恢復原狀。

　　 騎士裝還包括頭部面罩，被隔絕了視线，方波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五位駕駛員的TK動作變得無法預判，這更加深了他的恐懼和敏感。

　　 然後騎士裝自發縮緊，方波的每一塊肌肉輪廓都透過皮質騎士裝顯露出來，無比誘人。當騎士裝緊緊包裹住方波全身之後，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聲音弄得駕駛艙里六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無預兆的大叫從方波的嘴里咆哮而出，這是其余五人在平時的日常訓練中從未見過的情形。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方波自己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這種被全人類僅存的，希望市近百萬名男性同時TK的感覺。

　　 這件皮質騎士裝的神奇之處在於，將百萬TK動作疊加，加諸於方波的身體，但力量疊加之後並不會變成撕扯、攪碎、刺破的蠻力，也不會帶來劇痛。事實上，它完成的並不是TK動作的力量疊加，而是被每一個人TK後所產生的癢感疊加。

　　 如果說er數量從蘇一航一人變成同時五人，帶來的變化是能夠將方波的敏感部位全覆蓋；那麼er數量從五人增加到同一時刻百萬人，帶來的變化就是能夠將每一根敏感神經末梢全覆蓋。覆蓋精度從厘米級提升到了納米級。

　　 要是方波的大腦此時還能處理得過來由身體上報的癢感信息，它會發現敏感部位的每條感覺神經末梢，都至少有一位TK者專職負責，真正做到了神經元尺度上的無一遺漏。只可惜方波的大腦早已超負荷，內部已經一片混亂，再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細節。

　　 大腦失去掌控力之後，很多工作就只能交給身體各部位自己負責，從而導致各個器官間失去了協調能力。口腔只管自己大喊來發泄，完全不顧聲帶逐漸嘶啞，對肺部氧氣早已不足也置若罔聞；全身肌肉一直維持劇烈張力抗擊束縛，對由此產生的大量汗液導致的身體脫水不管不顧；腳趾和手肘關節用盡全力回縮想降低敏感部位暴露面積，根本不在意這些僅僅是進一步耗盡體力的無用功；膀胱也沒工夫去在意主人目前暴露在其余五人的視线中，直接失禁，染濕了騎士裝。

　　 除了上述器官外，方波的其他部位均已躺平，放棄了做出任何抵抗。

　　 就拿最敏感的腳掌來說，這個部位承載了百萬TK者中超90%以上人群的幻想，承受著最大的TK流量，而在嚴苛的束縛和騎士裝作用下，哪怕是一根神經都逃脫不了。它只能被迫以大張的姿勢開門迎客，為百萬客群提供永不間斷的流水席服務。而光顧此地的所有TK者，又不約而同地特意照顧了腳心區域以及腳趾到腳掌間的連接處。這兩處柔嫩的肌膚，是觸覺神經密度最大的區域，能讓方波爆發出最猛烈的嘶吼聲，讓眾多TK者流連忘返。

　　 雙側腋下也早已乖乖投降。腋下在眾多敏感部位中流量排行老二，75%的TK者都進行了嘗試。雖然它不是被最多人選擇的，但人們對它的忠誠度卻是最高的。不少人在嘗試了方波腋下的滋味後，就再也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敏感部位了。他們將余下的TK時間全部泡在了腋下，足見這個部位的吸引力，畢竟，大家在TK腋下的同時，還能欣賞到方波那張即使被畸形的笑容扭曲之後，依然帥氣的臉龐。

　　 側腰和腹部的TK者們也不甘示弱，無數的手指和道具覆蓋了兩側每根肋骨、每組肋間隙和每塊腹肌。這里和其他部位不同，大家不約而同地使用了掐和按的手法，方波這些部位就怕這個，他實在搞不明白，既然大家都沒有怕癢的任何經驗，為啥在每個部位，都剛好使出了對應的克制絕招。

　　 每當方波快到極限，意識想游離身體時，都會被劇烈的癢感拉回來。這具身體不允許他昏迷，不允許他逃避掉任何一絲一毫的癢感，眼淚不爭氣地伴隨著大笑從眼眶流淌而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護盾能量開始緩慢回升了。”任風匯報。

　　 蘇一航也不明白眼前的變化代表著什麼，他只知道這件騎士裝包裹住方波後，方波的笑聲立刻變得無比淒慘，掙扎程度也更加劇烈，同時很快就尿失禁了。但從身體健康監測數據來看，方波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仔細看，不僅護盾能量回升了，它的范圍也在擴大。”方原又有了新發現。

　　 的確，護盾呈半球形，以提克里希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但在這段期間，章魚依然一只接一只，不畏懼生死，前赴後繼，用自己的生命消耗著護盾的能量。

　　 護盾的擴大開始加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住了提克里希身後的海濱區域和希望市，經過了約半小時的時間，已經將整個希望市籠罩在內。同時，提克里希前部依靠護盾，也把戰线往前推進到了海天相接的遠海區域。

　　 章魚們似乎完全被激怒了，隨著深海處又一次傳來幾聲低吼，億萬只章魚源源不斷地浮出水面。籠罩了整個希望市的護盾終於沒有再繼續擴大。此時，章魚們的進攻和護盾能量的消耗達到了一個平衡。敵我雙方僵持不下。

　　 “這次戰斗，考驗的是我們的防御持續力，希望大家能堅守下去！”蘇一航為大家加油鼓氣，但同時也擔心地看著騎士裝里似乎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方波。

　　 章魚的數量源源不絕，就這麼僵持了3個小時，本以為章魚的數量總會耗盡的駕駛員們，突然發現另一波更大的章魚海嘯正在形成。

　　 “護盾的能量又開始從100%下降了，現在是98%！”任風警告大家。

　　 “難道這麼長時間都消滅不完這些章魚群嗎？”蘇一航嘆了口氣，現在這狀況，預示著拖延下去會像剛才一樣，又一次陷入不利的戰況。

　　 蘇一航瀏覽者提克里希的系統信息，尋找著破解方法，突然，他眼睛一亮：“你們大家看了剛才最強防御解鎖後的詳細說明書嗎？”

　　 “還沒來得及看，反正這個功能不是由AI幫忙自動啟用了麼？”吳浩偉說。

　　 “但說明書里寫著如果這個護盾也堅持不住，那麼還有最後的一招，使用方法和最強攻擊差不多。”蘇一航解釋道。

　　 “你是說……撓射？可，可是，這能成功嗎？”吳浩偉懷疑，“方長官剛剛才釋放過一次。”

　　 “這的確是個問題，”蘇一航點了點頭，“而且，最強防御指令和最強攻擊指令的區別，就是連羽毛都不允許使用，完全禁止任何道具接觸到方教官的下體，這次得真正地通過觸摸腳掌這些其他部位來撓射。”

　　 “這根本不可能。”其余四人憑借平時訓練的經驗，馬上下了判斷。

　　 “難度是有，”蘇一航此刻隱藏掉不安的情緒，露出沉穩的姿態，“但目前來看，也只能試一試了。好在目前這個大型護盾的能量降低速度還算緩慢，我們抓緊時間。所有人仔細回想我們日常訓練中的經驗，哪些動作和道具能導致方教官做出最大反應的，全都使出來！”

　　 “是！”

　　 大家開始了各自的行動，五位經驗十足的駕駛員的高強度TK調教，結合著百萬初學者的TK初體驗，產生的癢感洪流仿佛要將方波的最後一絲生氣給抽離。

　　 4 Golden bell cocoon/最強防御

　　 “方教官，你聽到我們剛才的討論了吧？這次接下來的戰局，又得靠你來扭轉了。”蘇一航在方波耳邊耳語。

　　 “啊哈哈哈哈——不……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剛才已經——”方波幾乎沒什麼力氣了。

　　 “但是方教官，雖說剛才釋放過了一次，你這下體現在卻還是立得老高呢。”蘇一航開始嘲諷方波，據他在日常訓練中的觀察，方波在這種語言的嘲弄下，身體似乎會更有感覺，欲望也積攢得更快，“這聳立高度，都快把騎士服頂破了。”

　　 “哈哈哈哈啊——真的不行——救命啊哈哈哈哈哈——”

　　 “方教官這里可是積攢了一年的量，難道剛才那一次就滿足了？遠遠不夠吧？”蘇一航循循善誘，“下一次釋放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也許又是一年後，也許兩年。方教官不應該趕緊抓住機會嗎？”

　　 “唔啊哈哈哈哈啊——說得——哈哈哈——輕巧——哈哈哈哈——哪有那麼容易……”

　　 “嗯？方教官不是只要被撓，身體就會有感覺嗎？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的確不容易，但是方教官，你的身體可以說就是專為這提克里希而生的，要做到並不難吧？”蘇一航接著言語攻擊，“方教官，在戴上胯下的安全裝置之前，你每天訓練完都是欲火焚身，要在宿舍里自己偷偷解決好幾次，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

　　 “你！——啊哈哈哈哈——”方波想發出的本來是一句怒斥，但是帶著笑聲導致這句話完全沒有威懾力，他知道自己一直處於801部的監視之下，可沒想到連衛生間都在監視范圍內。

　　 方波不是不想早點發出大招，但這比起之前最強攻擊難度大多了。想被撓射，至少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進行情緒醞釀，但在被TK時是難以做到的。方波只能趁著五人TK活動的間隙，見縫插針地抓住每一秒、每半秒來醞釀情緒。當然，光做到這一點還不夠，第二個條件，下體還必須尋找到一個能帶給它摩擦力的戰友，哪怕是一支輕柔的羽毛，也能在輕撫中為方波帶來不少助力。

　　 而現在，這兩個條件都不滿足。百萬人同時TK，不像五人的時候，根本沒有哪怕一微秒的時間是可以停下來讓方波醞釀情緒的。上一波癢感過後產生的釋放欲望，會立刻被下一波TK帶來的癢感擊碎，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怎麼都找不回。而且，缺少了羽毛的撫弄，下體尖端得不到半點摩擦，方波本來想嘗試用騎士裝來提供摩擦力，但最終卻無奈地發現，騎士裝僅僅只能向他的身體各處傳遞癢感，真要摩擦上去，便如同什麼都沒穿的真空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材質的接觸和重量。

　　 這樣下去根本沒有盡頭，然而百萬人的TK依然在繼續。方波想不到任何辦法從這尷尬地境地里逃脫，到最後，他甚至想到如果這護盾破了就好了，至少能被章魚群給殺死。那樣也比現在這種酷刑要舒坦。

　　 “護盾能量下降至97%。”任風繼續匯報進度。

　　 “也就是說半小時下降1%？”於文在心中計算，“那我們還能堅持兩天的時間。”

　　 “方教官，聽到了嗎？兩天的時間，這次因為有這巨型護盾保護城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准備大招，不會像上次那麼狼狽，導致那麼多人喪生了。”

　　 這對於方波來說無疑是噩耗，想被章魚群立刻殺死的希望都瞬間破滅了。對於方波自己來說，這護盾起到的簡直是反作用，使他陷入了三難境地。首先，為了保護希望市，護盾是絕不能撤銷的，這就要求方波需要持續承受百萬人TK，以提供能量，劇癢之下根本發不出大絕招；其次，護盾的能量不足以抗衡來勢洶洶的章魚群，這又要求方波必須得放出大招，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人類遲早以敗局收場；最後，這護盾能量流失的速度還那麼慢，這導致方波連死個痛快都做不到，只能陷在如同鈍刀子割肉的地域場景中整整兩天，被百萬人TK的同時努力醞釀釋放的快感。

　　 盡管有著諸多的限制條件，方波在全身的TK中，胯下那巨物角度依然緩慢抬升，逐漸變得堅硬無比，騎士服在兩腿間支起了豪華大帳篷。

　　 “方教官，表現還不錯嘛，繼續加油。”蘇一航及時跟進方波身體方面的進展。

　　 騎士面罩已經被方波滿頭的汗液浸透，還好這沒有影響到面罩的完美透氣性。方波在身體和言語的雙重攻擊下，集中精力，從無數個微秒間隙中積攢醞釀快感，逐漸接近了高潮前的那個頂點。但前方總是有一道坎，無論方波拼命嘗試千萬次，老是越不過去。

　　 仿佛和外界護盾的脆弱平衡一樣，方波自己也處於這種想釋放、也到了釋放前的關鍵狀態、但就是釋放不了的平衡狀態，這種狀態使他持續癲狂。此時方波連大氣都不敢喘，他知道，只要他稍有松懈，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快感就會被劇癢衝刷殆盡，消失不見。

　　 方波的整個身體都僵直了，下體在周圍無盡的虛空中尋找著任何能帶來一絲摩擦的東西。哪怕是一粒灰塵、身邊駕駛員呼出的一口氣息也好啊，方波盡量用下體尖端感受著，然而他沒找到任何可借助的外部力量。

　　 一直維持在釋放邊緣，方波已經感覺不到周遭的任何東西了。癢感和快感就像頭腦里的兩顆彈力球，不斷來回衝撞。

　　 而外界的時間正一分一秒飄走，方波的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天半。

　　 “我哥這樣沒事吧？”方原有些擔心地問道，“他這種身體僵硬一直狂笑的狀態已經持續很久了。好像也聽不到我們談話，主動和他對話也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

　　 “我相信他會成功，他的欲望正在和身體做搏斗呢。”蘇一航說，“你們也都要相信方教官，每次戰斗，他最後都沒有辜負我們的期盼，這次也一定。”

　　 “可是時間沒剩多少了，護盾能量已經下降到23%了。”

　　 “不用著急，越是緊要關頭，我們越要沉住氣。”

　　 於是整個駕駛艙里大家都不再言語，只剩下硬毛刷來回刷過敏感皮膚的聲音，以及蒼白的笑聲。

　　 如果有人能看到騎士面罩下方波的面容，會發現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牙關逐漸咬緊，眉心緊皺，臉色逐漸發青，呼吸變得短促而高頻。在護盾能量僅剩2%時，方波發出一聲大叫，胯下的巨物噴涌出大量的汁液。騎士服並沒有阻攔外物的作用，汁液輕易穿透騎士服，飛濺到駕駛艙四處。

　　 於此同時，整個護盾又有了新能量的注入，並且開始發出紅光。拼死和護盾對抗的章魚，遇到發紅光的護盾之後，沒有立刻灰飛煙滅，而是也變得渾身發出紅光，並持續傳染給周邊的其他章魚。整個章魚族群不出數秒，全部都被紅光所覆蓋，包括後方尚未衝向戰线的那些。緊接著，這些身體發紅的章魚像是觸電一般，隨之變成粉末消失。

　　 “這招是利用了傳染性？”蘇一航嘆服這史前高科技，“所以連大後方老巢里的也全部都解決掉了？”

　　 “看起來是這樣。”

　　 “這最強防御還真是厲害啊，”任風感嘆著，“要我說，這招的威力並不比那些攻擊招式弱。”

　　 “嗯，但在剛才的戰場上如果沒有這招保住後方人類大本營，我們就算在前方用強力攻擊也毫無意義。這就是防御力在戰場上的作用。”蘇一航說。

　　 眾人點了點頭。

　　 5 Foe or friend/幻象

　　 蘇一航下達撤銷防御指令後，包裹著方波身體的騎士裝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希望市內部那百萬位沉溺於幻境中的男人們，在享受了長達兩天的TK盛宴後，也終於清醒過來，繼續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過，不知為什麼，他們似乎都完全不記得這兩日間自己到底干了什麼。

　　 駕駛艙內的駕駛員們在經歷了這兩天的高強度戰斗操控後，也都累得攤倒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從緊張情緒中恢復過來。

　　 “如果以後每次戰斗都是像這樣錯一步就會導致人類毀滅，我心髒可承受不來啊。”吳浩偉摸著自己的胸口。

　　 “這次回去以後，能不能給大家伙兒放個長假啊。”任風趁機索要獎勵。

　　 “沒問題，我去向上頭申請。”蘇一航一口應下。

　　 而方波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插話了，他躺在駕駛艙正中的虛空中，大口喘著氣恢復體力。

　　 蘇一航盯著顯示屏看了好一會兒，才最終確認戰斗結束：“那麼，接下來就是返回基地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件事情需要做。”他轉過頭面向方波，“方教官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吧？”

　　 “還……還有什麼事？”方波緊張起來。

　　 “最強大招的安全裝置還沒戴回去，你不會忘了吧？說起來，這條指令竟然需要你授權同意，真不知道當初誰設計的功能，太不方便了，和其他指令下達方式一樣簡單該多好。”蘇一航抱怨著。

　　 “別了吧，這剛戰斗完，要不下次訓練時再戴？”方波開始討價還價。

　　 “哦？方教官，你不會是想趁這幾天自己私下釋放吧？”

　　 “當……當然不是，只是那玩意兒，你也知道，戴著不怎麼舒服。”

　　 “方教官，如果說之前你體會不到這是關系全人類命運的事，還可以理解，難道經過這次戰斗，你還理解不了？這個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否則上面怪罪下來，可是我在幫你們擋槍。”蘇一航不滿地抱怨著，“要是方教官你不同意，也行，那咱們再啟動一次防御指令，你穿上剛才的騎士服再體驗體驗？”

　　 “別別別，我同意授權就是了。”方波清楚地知道此刻再次體驗被百萬人同時撓癢會迅速丟掉小命。

　　 六人授權之後，方波的胯下又被安全裝置死死地封印住了。

　　 接下來的回程路，眾人僅僅下達了最基本的指令，例如單指撓腳心、上下劃拉腋窩等，維持著提克里希的正常行走。

　　 “啊哈哈哈哈啊哈——我們就不能——哈哈哈哈哈——坐飛車回去——哈哈哈啊——”方波痛苦地抱怨著。盡管對他來說依然是酷刑，但已經比剛才戰斗時刻的刑罰不知好上多少倍。

　　 “哥，你難道讓我們把合體形態提克里希扔這里不管啊？總得開回去的。”方原解釋著，同時在方波的右腋處畫著圈。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快停——求你們了——哈哈哈哈”

　　 “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幫助敵人誅殺同胞呢？”

　　 一陣低沉得仿佛萬古巨獸的話語從方波的腦海中冒出。他突然發現駕駛艙這幻境空間里多了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邊出現了一位男子。這人約摸二十多歲的長相，身穿奇裝異服，反正是這個世界沒見過的款式，留著一頭精神的短發，眉宇間頗有幾分英氣。唯一比較詭異的一點是，從衣物沒覆蓋到的皮膚來看，上面有著和之前戰斗過的藤蔓、史萊姆、章魚身上一樣的發光紋路。

　　 “你是……啊哈哈哈哈哈……誰？哈哈哈哈——太極生物？——哈哈哈哈哈哈——”方波不禁發問。

　　 “你在和誰說話？”蘇一航最先發現方波的異常，他順著方波的目光所視之處看去，除了駕駛艙的宇宙星辰背景，什麼也看不見。

　　 “這次戰斗太激烈，方長官不會是腦子被折磨壞掉了吧？”任風說。

　　 “別瞎說，我這次回去會幫他好好檢查的。”吳浩偉一向對自己的醫術有著十足的自信，他不允許自己負責的病人出現這種情況。

　　 其他人都看不見？方波越發覺得詭異起來。

　　 “對，我是太極，也是人類，你也是。而他們，並不是。”

　　 二十歲男子的嘴唇保持靜止，話語似乎是直接發送到方波腦子里的。

　　 “啊哈哈哈哈——什麼……哈哈哈哈——意思——哈哈哈哈啊”

　　 “哥，你怎麼還在說胡話。”方原越發擔心了。

　　 “先堅持一下，馬上就到訓練基地了，到時候幫他好好檢查檢查。”蘇一航沒有緣由地感到內心顫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大事即將發生。

　　 “你獵殺了無數自己的同胞，”年輕男子的雙眼忽然涌出兩行血淚，觸目驚心，“我詛咒你！你的靈魂將在提克里希這種邪惡力量中越陷越深，跌入癢感地獄的無盡深淵！”

　　 說完，年輕男子身影幻化為一縷清風，從駕駛艙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訓練基地，吳浩偉為方波進行了詳細的身體檢查，沒有查出任何問題。於是，這件事變成了回程路上的一個小插曲，逐漸被眾人淡忘。大家重新回到了每日的辛苦訓練之中。

　　 但方波知道，回程路上駕駛艙里出現的那尊幻象，已經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這顆種子在慢慢茁壯發芽。這顆種子，將為希望市接下來的發展道路，帶來巨大的改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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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