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錫
秘書的反叛塵埃落定,看著他被帶走的時候還搶做挺拔的後背,在耳邊回蕩著的敗露者的蒼涼笑聲里聽到了無限的不甘。
我不自禁地看向錫蘭的父親,心里想著,一個更加罪惡的人依然好好地活著,而一個失敗的人只能落魄立場,這個世界莫非已經到了不論善惡,只論成敗的地步了嗎。
我又想起了錫蘭,還有羅德島的一些伙伴們,動搖的內心逐漸安定下來。
他人的成敗,關我羅德島什麼事?
只是隱約間,我覺得黑的臉色有些不大好。
入夜,音樂節的狂歡似乎飄渺在夜色里,盡管我下榻的賓館距離音樂節的會場非常之遠,但我依然可以聽到在深沉夜色的那邊傳來的金屬的躁動和人群的狂歡。
難得的摘下面具的時間,這樣子也不壞。
手機的鈴聲將我從陽台上拉了回來,我看了下號碼,應該並不是認識的人,試探性地問候了一聲。
“博士?能來一下我的房間嗎?在你樓上同一個位置往左數第三間。”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是黑啊。
我整理好著裝,順著黑的指引來到了她的門前,路上遇到了剛買好衣服回來的天火,叮囑她下次別再把衣服燒焦了,別的都很平靜,喜歡宅的干員們都不會出來,不喜歡宅的干員們都跑出去音樂節了,除了天火和普羅旺斯。
扣響黑的房門,黑將門只是打開了一條縫:“進來吧,博士。”我慢慢將門打開,黑並未站在門口迎接我。
我看到黑的時候,她正端正地跪坐在房間的正中央,那張大床被她整個直立起來,倚在牆邊。床單似乎被她抽了出來,此刻黑跪坐著的就是那張床單。
黑只穿了一件內褲,全身幾乎赤裸,長發被她扎了成馬尾垂在身後,她筆直地跪坐著,雙腿分開,腳直立著托著自己的屁股。
黑的肉體讓我目眩神迷。
但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博士,可以麻煩你站到我身後嗎?”
“你想做什麼呢?”
黑疑惑地看了看我:“切腹啊,博士?你不知道嗎?”
切腹?我的腦海里好像瞬間閃過好幾片記憶,這種感覺並不稀奇,但這次不同的是,以往我可以稍微捕捉到一點記憶的殘影,但是這次,盡管記憶碎片從我腦海中浮現出來,我卻壓根無法看見。
或者說,我看見了,但轉瞬之後便忘記了。
“這樣嗎?雖然確實得到了消息說博士你失憶了,但是切腹這種常識性的東西你都記不得了啊……奇怪,難道這麼長時間,羅德島沒有一個女干員切腹的嗎?”黑一邊用手撫摩著自己的小腹,一邊自言自語:“你先過來吧,博士。”
我走到她身前,她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坐下,我盤腿坐在黑的肉體之前,我們從未相距如此之近,黑的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氣味,很舒服。
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白皙的小腹左下胯骨頂端的位置,說:“我要從這里把刀刺進去,然後用刀子把肚子這樣切開。”她用手指戳著小腹,堅實的腹肌被她藏匿了起來,她的小腹現在被手指戳得軟軟地陷了下去,然後把手指從左邊劃到右邊,繞過縫一樣的肚臍,滑出了一個微微向下彎曲的弧线。
手指劃到下腹右邊的時候,黑輕輕吐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等我切到這里的時候,我會讓腸子流出來,大概流出三分之二的樣子,到時候,博士你就把這把弩塞進我的嘴里,然後扣動扳機,為我介錯,之後用我切腹的刀把我的頭顱割下來,送給錫蘭。”
“你要自殺?”說實話,黑的發言讓我腦海里一片翻騰,最後只問出了這一句話。
“是切腹,自殺是懦弱者的選擇,而切腹是勇敢者的證明,介錯是對完成切腹之人免除痛苦的獎賞。所以博士,讓你為我介錯,也是對你這次努力的獎勵哦?”黑的最後那句話,是帶著笑說出來的,我從未見過她微笑的樣子。
“切腹的理由博士應該知道的吧?我背叛了小姐,沾滿鮮血的我是無法保護小姐的,之前我就發誓,我一定會為保護小姐而死,如果我不能保護小姐了,那我自然要切腹而死。”
“可是,你是有苦衷的……”
“博士,盡管有苦衷,罪過依然是罪過,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的。”
“不行,我得跟錫蘭的父……”
“不用了,博士。”黑幽幽地說道:“老板早就已經同意了,准確的說,在這次任務結束之前,老板就已經同意我切腹了。如果我不切腹的話,反而成了膽小鬼,會被人取笑一輩子。”
我還打算掙扎,黑卻一把把我推開,隨後拿起身後的一把黑鋼短刀,對著自己的左下腹狠狠地刺了進去。
“額——”黑發出一聲壓抑著的呻吟,身體不自主地向前彎曲,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身體,相較之前,她反而把肚子更加向前挺了一些。
黑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手上開始拖著刀往肚子右邊切割,我不自禁地看向她豐滿的小腹,看著薄薄的刀片把她的小腹一點點撕裂,鮮紅的血流從傷口里汩汩流淌而出,滑落到大腿根部以後從她的私處留下,在床單上逐漸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我幾乎連呼吸都難以保持。
黑一定很痛很痛,她的嘴慢慢張開,眼睛也越睜越大,原本安靜地切裂肚子的她,喉嚨里擠出了嘶啞的哀嚎,但是很奇怪,她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卻,沒有帶給我恐懼的感覺,黑看著我的眼神里,除了對痛苦的強烈反應,還有溫柔,和期待。
黑的切腹已經完成了一半了,我可以看到黑原本軟軟地小腹上肌肉已經浮現了出來,黑繃緊了腹肌,被切開的傷口被肌肉夾緊了,但是若隱若現地可以看到粉紅色的腸子頂動著肌肉,不停地嘗試著往外竄。黑的切腹陷入了困難,她夾緊的肌肉也阻礙了她切開肚子的刀鋒,她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肚子,然後抬頭看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我機械地爬過去,扶住她的肩膀,然後伸出一只手幫她捂住已經被切開的傷口,她的血很溫暖。
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仿佛痛苦衰減了不少:“謝謝,捂緊了哦——”
她剛說完,我就感覺到手掌被一團軟軟地東西衝擊了一下,我連忙微微用力推了一下她的小腹,黑呻吟了一聲,我連忙說抱歉,然後用另一只手也捂住傷口,看向她的臉:“你還好嗎?”
黑不說話,她用熾熱的眼神盯著我,我低下頭,看著黑再次變得柔軟的小腹,切腹變得跟之前一樣有些順利了。
我看著黑豐滿的小腹被刀子切開,還有肚子下方黑緊致圓潤的雙腿,感受著她腹內那團柔軟對我手掌的衝擊,腦海里有了一種久違的陌生的感覺。
我盯著黑的小腹和雙腿,深深地陷了進去。
“博士。”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黑的聲音已經十分虛弱了:“博士,我喊了你好幾聲了……”
我看著黑蒼白的臉,此刻的她不復之前冷冽的樣子,有了女孩子家的媚態。
“怎麼了?我的切腹……把你迷住了嗎?”
我紅著臉,盡管有面具遮著,我依然把視线移開了。
“好了,博士,把手拿開吧,記得,離我遠一點兒……”
我把手從黑的小腹上移開,瞬間,黑紅潤的腸子從肚子里帶著被我堵在肚子里的血漿和腸系膜一股腦地流了出來,巨大的弧形傷口被腸子撐開,流出的腸子發出粘膩的聲響堆積在黑雙腿之間的床單上,小腸之間互相牽拉著,在雙腿之間越堆越多,開始往前蔓延很快便碰到了我的膝蓋。
我嚇得往後一縮,看著黑誘人的肉體此刻正不斷地從豐滿的小腹中吐露著腸子,胃里面一陣翻騰,但是黑帶著淺淺的笑容,凝視著自己從腹內不斷流出的柔腸,似乎對她們很滿意。
“……沒有割破腸子……真好。”
黑眼神迷離地用左手按壓傷口下面的小腹,另一只手托著腸子,牽引她們從肚子里順暢地流出來,黑每次左手的按壓,都會帶來一次小腸流出的噴發,重復了幾次之後,她的小腸終於安分了下來,停止了從腹內的溢出,但是在雙腿之間的腸堆依然蠕動著,紅潤的小腸仿佛蠕動的生物一樣舔舐著她的雙腿。
“好了……這麼多,剛剛好吧……”她迷離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博士,我想看看你的臉。”
我猶豫了數秒,慢慢將面具摘了下來。瞬間,空氣中刺鼻的內髒腥臭涌入了我的鼻腔,在我腦海里翻江倒海,我竭力保持著平靜,壓抑著自己要嘔吐的生理衝動,看著她的眼神。
“很漂亮的眼睛……但是……”黑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我在你面前切腹,可能,犯下了不得了的錯誤了吧……”
我不懂她的意思。
黑看向牆邊的那把十字弓,我知道,接下來是我的環節了。
我把十字弓拿過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她很貼心地把流向我膝蓋的腸子用手收攏了回去,然後用雙手堵在那里,抬起頭跟我說:“麻煩天火小姐,將我的身體處理干淨,好嗎?”
我點了點頭。
她張開嘴,包住十字弓的箭頭,對我綻放了最後一個笑容,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貼在她的耳邊:“數到三,我就……”
話沒說完,我便扣動了扳機。
好強的弓,只是須臾,它便從黑的後腦穿過,然後深深地插進了天花板。
黑的身體軟了下來,我連忙拿開十字弓,讓黑的頭垂了下來,然後身體向我懷里倒了下來,被手堵住的腸子沒了阻礙,舔舐著我的膝蓋,隔著褲子,我都能感覺到黑的小腸那種滑膩溫軟的觸感……
天火被我喊進房間之後,黑的頭顱已經被我割了下來,她的身體向前俯臥著,腸子流出的量剛好是可以被自己的上半身完全遮住的水平,所以從天火的視角看過去,只會看到一句白嫩的無頭屍體,和飛濺的鮮血。
“是嗎?黑切腹了啊。”天火的語氣很失落。
她走到我旁邊,在黑的屍體面前跪坐下來,看著她新買的絲襪就這樣跪坐在血泊中,我剛想提醒她,她說了句沒事,便扶著黑的雙肩,然後用力把黑的身體撐了起來。
然後天火便看見了被黑的上半身蓋住的小腸。
天火愣了一下,隨後臉色慘白,慢慢把黑的身體放下,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洗手間,聽著天火嘔吐的聲音,我一直壓抑著的嘔吐感也抑制不住,跑到洗手間,兩個人埋頭大吐了一通,最後氣喘吁吁地面面相覷。
“你是說,黑讓我幫她收屍是吧?”天火面色雖然慘白,但依然試圖秉持優雅。
“嗯,你也不知道怎麼做嗎?”
“嘛……我倒是知道流程是什麼樣的,可是我也沒實際操作過啊。”她摸了摸下把,一跺腳:“算了,我就幫她這個忙了!”
黑的屍體已經僵硬了,我們完全不能把她的屍體放成平坦的姿勢,勉強只能把腰扶到跪坐的樣子,天火讓我把黑的屍體放倒,讓她的後背著地,黑的雙腿分開向上直立著,擺成一個奇怪的躺著的跪坐姿勢。
然後,天火讓我扒開黑小腹上的傷口,然後雙手抓住一把腸子,愣了半天,對我擠出一絲笑容:“博士,不然……你來吧……”
天火用力扯開黑的傷口,我把黑的腸子聚攏在一起,然後往她肚子里塞,黑的腸子已經失去了血色,露出灰白的底色,盡管肉體已經僵硬,腸管卻依然柔軟。
天火把臉別向一旁,偶爾偷偷瞄一下我的工作,隨後馬上擺出厭惡的表情把頭又別回去,我們都一言不發,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黑的肚子里已經塞滿了。
“奇怪,”我看了看外面還有不少的腸子,心想沒錯啊,怎麼塞不進去了?
天火發現了我的難題,撇了撇嘴,皺著眉頭,把一只手塞進了黑的肚子里,狠狠地攪動了幾下,然後往最深處又塞了塞,幾乎把整個小臂都塞了進去,鼓搗了好幾下才把手拔出來,示意我接著做。我再看向黑的小腹的時候,發現被她騰出了不少空間。
黑的屍體收拾好以後,天火站到我身邊,指尖躥起一團火苗兒,隨後那團火苗從黑小腹的傷口里鑽了進去。
僅僅是十秒鍾的時間,黑的屍體便化成了一堆骨灰,靜靜地躺在完好無損的床單上。
我:“天火?你這種控制能力還會把自己衣服燒壞的嗎?”
天火白了我一眼:“那可是源石蟲蟲母誒,這種火在它身上傷害只有1你樂意嗎?”
說完,天火俯下身,跪坐下來把黑的骨灰用床單包裹好,隨後用一團火苗將頭顱斷面燒灼到沒有血滴落,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我待在原地不動,說了句:“走吧,博士。我說你啊,都已經燒成灰燼了,還想留下什麼嗎?”然後轉過身去:“咱們去吃點兒夜宵吧,昨天今天吃的都吐出去了。”
凌晨三點,我被手機鈴聲喚醒了。
手機那頭,是錫蘭充滿哭腔和哀嚎的呼救。
“博士,博士,來幫幫我,我快不行了,求你了,你快來啊。”再後面,是錫蘭模糊不清的呢喃和哭嚎。
我匆匆茫茫地從床上爬起來,睡衣都沒換,就直接拋出了房門。
我的意識模糊而清晰,模糊是因為我剛從睡夢中醒來,我幾乎分不清路,也看不清周圍的環境,清晰是因為,錫蘭可能要死了。
我強撐著眼皮,瘋狂敲隔壁天火的門,我聽見里面哐當哐當一通響,然後門被粗暴地打開了,天火原本陰沉地滴水的臉看到我這副樣子馬上緩和了很多,上來扶住我:“博士,凱爾希博士說了你一定要確保休息的啊,怎麼了?”
天火也只穿了一件睡衣,頭發披散著,就這樣輕輕地擁抱著我。
天火身上的清香驅散了我的睡意,我直接拉著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錫蘭房間里跑過去。
錫蘭的房間被反鎖著,我讓天火把門鎖強行打開,我們衝進去的時候,錫蘭正躺倒在地上,她的肚子被從肚臍開始到陰部被切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里面已經看不見腸子,因為全都散落在她身體周圍,青色的粗壯大腸分外顯眼。錫蘭抱著黑的人頭,在地上仰面痛苦地掙扎著,哭喊著。
天火捂住了嘴,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把門關上,然後跑到洗手間里,又吐了起來。
錫蘭全身上下,全都是血。
不僅是血,由於她在地上不斷地翻滾,錫蘭纖細的腸子纏繞了她一身,看得出來她曾經試圖把腸子從身上扯下來,但是反而越扯越亂。
而且切腹的時候,錫蘭把自己的腸子切斷了,她身體周圍散落著很多零碎的腸子。
錫蘭看到了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把黑的頭顱緊緊抱在胸口,看著我:“博士,幫我……”
我找到了在她身體三米開外的短刀,那是黑今天切腹的短刀。
我跪在錫蘭身邊,錫蘭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等我把尖刀插進錫蘭的胸口,看著她瘦弱的身體漸趨平靜的時候,天火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
我長嘆了一口氣:“天火,又要麻煩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