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冥神入定的沫千遠緩緩睜開雙眼,這幾日靈力提升神速,對內功心法也有更深層的領悟,只需在外功招式上多加實戰,突破到結丹中期指日可待。
他從洞窟暗處走出,發現異萬心已是奄奄一息,身上傷痕累累,指甲剝落一地,鮮血流淌不止。
蒼炎蒼冰見到少主,面色頓顯難堪,雙雙單膝跪地,悶聲悶氣道:“有負少主所托,此獠死不改口,咬定顧長英乃冷樓山所殺。”
“也就是說……我舅舅真的殞命身亡了……”沫千遠嘴角輕搐,神情沮喪。
“但是顧長英的死,必定與此獠有關,這紫色石塊是他從顧長英的空間袋所得,但是他也不知此乃何物。”蒼炎將紫色晶狀石塊遞上前來。
沫千遠將其接過,眼眶暗現紅光,心中悲憤不已,舅舅已不在人世,今後生母顧卿仙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親之人。
“冷樓山麼……你害我祖母,如今又殺我舅舅,此仇不共戴天,我沫千遠必親自手刃此賊!定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他的語氣逐漸加重,最後一拳重重捶在石壁上,轟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半晌過後,蒼冰才細聲問道:“少主……異萬心該如何處置?”
沫千遠一字一頓,厲聲言道:“我雖不喜殺戮,但舅舅的死定然與他脫不了干系,若放過他豈不天理難容,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殺!!!”
“屬下遵命!”
言罷,沫千遠轉身離開,只聽身後傳來異萬心尖銳的慘叫之聲,他一旦狠下心來,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而後三人鑽入洞窟的海底暗道,游出水面,來到亂石橫生的海灘邊。
“少主,這是【水遁麒麟衣】。”蒼炎將滿覆碧綠鱗片的法衣遞上前來。
沫千遠本想拿,可又覺不妥,畢竟自己拿了異萬心的空間袋,里頭已有不少好東西,他倆雖為奴仆,但也應該分他倆一些好處,不然日後如何籠絡人心,便回道:“此物你留著吧。”
“不可不可,此物太過貴重,理應獻給少主。”蒼冰也附言說道。
沫千遠一愣,他倆不要半點好處,一個嗜酒,一個好賭,乃性情中人,定然有其他圖謀,心中暗覺不妥,既認他為少主,那麼就該知根知底,方才安心,便開口問道:“你倆可有其他話想說的?”
蒼炎蒼冰對視一眼,蒼炎率先回道:“不瞞少主,我兄弟倆在一次狩獵當中,被一頭藍澤巨蠍所傷,身中奇毒,需要依靠莫多多煉制的丹藥才能維續性命,這一枚解毒藥也只能夠維持三個月,而我兄弟倆所持的丹藥已所剩無幾了……”
沫千遠一聽,心中明了,怪不得他倆死心塌地跟著莫多多,回道:“原來如此,只不過我無法帶你們去見莫多多,其中緣由暫時還不便細說。”
倆人聞言,遲疑了片刻才道:“無妨,少主只要能幫我們討要來丹藥便可。”
沫千遠回道:“這倒是可以,不過我目前還有一事要辦,我近期需要替娘子尋得兩百年的異果,助她突破到結丹期修為,之後才能去找莫多多討要丹藥。”
“那正好,我兄弟倆助你一同搜尋異果。”
“嗯,如此甚好。”
沫千遠欣然收下【水遁麒麟衣】,蒼炎蒼冰隨他一同御劍飛往齊羅城。
白天蒼炎蒼冰陪同沫千遠夫妻搜尋異果,夜晚安排他倆在一處偏僻的客棧住下,夫妻二人便回到蕭姨的住處。
在經過半個月的搜尋,柳笙香終於喜獲異果,順利突破到了結丹期。
數日後的一個晚上,沫千遠和柳笙香還有藍婷蕭三人同桌用膳。
沫千遠鄭重說道:“我該去流沙大峽谷見母親了,舅舅的死訊必須告知母親。”
柳笙香柔聲問道:“相公,妾身真的不能陪你同去麼……”
“沒辦法,【驅砂令】只能讓我一人避開流沙,娘子可先回岳母娘那里,我出谷後定會去尋你的。”
柳笙香心知因為顧長英的死,相公近半月來郁郁寡歡,也就沒再耍著小性子,黯然失神回道:“那好吧,相公可要早去早回。”
“我會的,我們不是還有鴛鴦戒麼,想我的時候和我說話就行。”
“嗯,妾身回去後定勤加修煉,絕不給相公拖後腿。”
沫千遠擱下筷子,握著她的玉手,她飯菜也不吃了,順勢就倒入他的懷中。
倆人嘴上說的話不過互相安慰,心里卻又心知肚明,也許又要分開段日子,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藍婷蕭也對他依依不舍,可在柳笙香面前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作為長輩般悵然若失道:“你可別一走又是三年,讓香兒牽腸掛肚的等你。”
“不會的,之前是沒有【驅砂令】,才無法出谷,這次不用那麼久。”
沫千遠自然明白話中含義,牽腸掛肚的該是蕭姨才對,這話也是說給她聽的。
用罷晚膳,沫千遠便早早和柳笙香回屋去了,這一晚夫妻二人一直銷魂到天亮,叫床的聲音連對面屋里的丫鬟都能聽見。
沫千遠先將柳笙香送回靈汐村,而後匆匆與岳母娘拜別,便獨自一人回去流沙大峽谷了。
入得谷中,徑直飛往母親顧卿仙的住處,發現有一大群蜂妖正在搭建一座華麗的宮殿,看起來占地廣闊,規模還挺宏大。
走入溫泉旁邊的小竹屋里,卻不見母親身影,忽見一名蜂族女妖扇動翅膀飛來,正是蜂後的侍女露兒,她施了一禮,嬌聲笑道:“沫少俠可是在尋你母親?”
“正是”沫千遠回道,只是不明白這群蜂妖為何會在母親的住處,她向來孤僻,喜好清靜。
“你母親正在蜂王殿和蜂後娘娘把酒言歡。”
“哦!”沫千遠頓感詫異,母親向來不近生人,平時連親弟弟顧長英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引領你去蜂王殿吧。”
“也好,勞煩露兒姑娘帶路。”
沫千遠御劍深入峽谷,眼皮底下瞧見了莫多多的住處,不過還是打算先見過母親,回頭再來和他老人家打招呼。
進入六角形的蜂巢甬道之中,而後蜿蜒而行,大約入了百余丈之深,隱隱約約聽到悅耳的笑聲傳來。
蜂王殿內,蜂後坐在顧卿仙的對立面,兩桌相隔半丈之遙。
“每隔十年,需要一次性應付十來名雄性蜂妖。”蜂後眯著鳳目,細細品味著美酒。
顧卿仙翹起蘭指捻著酒杯,臉兒紅霞粉粉,眼兒波水溶溶,噗嗤媚笑道:“咯咯~那可不把蜂妹的身子給弄壞了~”
“這倒不會,雄性蜂妖的個頭比較矮小,模樣和人類也是相差一截,不過就是有些膩煩了。”
“那那話兒最粗的能有多大?”
“也就這麼大,這般粗細吧。”蜂後用手指比劃著,又從桌上拿起一根紫色的瓜狀水果,繼續說道:“和這個差不多大”。
“咯咯~這就是你見過的蜂妖最大的尺寸了麼~”
“對呀,而且陽具特別的彎,像個鈎子一樣,不過妹妹我的陰道也是彎的,是不是覺得特別新奇。”
“咯咯咯咯~”顧卿仙笑得花枝亂顫,腰兒嬌柔寰寰。
“顧姐你別光笑呀,你倒是說說看,你見過的人類男子當中,最大的能有多大?”
蜂後目光炯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因為她從未和人類男子交歡過。
“我哪知道~又不像你見識過這麼多的雄性伴侶~”顧卿仙腦海中浮現兒子的肉根,那巨物她可是有些承受不住,只不過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蜂後只得繼續追問道:“那你兒子的呢,有多大總該知道的吧?”
看來不告訴她怕是不會死心的,顧卿仙只好用伸出蔥白二指這麼一比劃,笑道:“應該是這般大吧~”臉上浮現愉悅得意的笑容。
“不,不可能吧。”
蜂後瞠目結舌,因為那尺寸足足比一般的雄性蜂妖長了一倍,雖說蜂妖的陽具是彎的,折了不少長度,但也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我也不確定,日後有機會蜂妹可親自瞧瞧~”顧卿仙故意說得含糊其辭,不然怕被蜂後發覺她與兒子的不倫關系。
“顧姐定是騙我……”蜂後嘴上這般說詞,可心里卻暗自後悔,當初沫千遠找她借用【驅砂令】時,沒有用美色來誘惑他一番,只因他相貌平平,身材也不算魁梧,未曾想那陽物會這般驚人。
倆人正說著沫千遠,忽聞殿外傳來露兒的聲音:“蜂後娘娘,沫千遠求見。”
“快快有請。”蜂後連聲應承。
沫千遠獨自步入殿內,殿門即刻緊閉,見到了蜂後和母親,連忙躬身施了一禮:“見過母親,見過蜂後。”。
“不虧是我兒,這麼快便入了結丹期,快坐到為娘這兒來,剛才正和蜂妹聊到你呢~”
只見母親醉意朦朧,星眸含春,衣袖里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柔荑,對他招了招手,毫無拘謹之態。
沫千遠也不想掃了她們的雅興,沒有立刻道出舅舅的死訊,走至母親桌邊,坐在她的身旁。
“為娘給你斟滿一杯美酒,為你助慶,你可要一口干了它~”
他伸手接過母親遞來的酒杯,手指滑過她嬌嫩的指尖,而後一飲而盡。
蜂後眯著媚目笑道:“看來沫少俠此番外出,收獲良多呀~”
沫千遠這才正色抬眼凝望蜂後,剛才入殿之時只見她身上披著朦朧輕紗,豐腴的嬌軀若隱若現。
此時近距離觀摩,她偏黃色的肉體看得一清二楚,上半身近乎全裸,巨大的乳房見所未見,大團深褐色的乳首,乳頭卻是內陷的,緊密的褶紋都能夠瞧得清楚,有點讓人聯想到緊致的菊穴,而且還滴著白色的乳汁,此等尤物乳瓜,彰顯滿滿的色欲。
而蜂後的眼眸總是瞟向他的襠部,弄得沫千遠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顧卿仙又替他斟滿一杯酒,懶慵慵地道:“我母子能夠在此避世,還多虧了蜂後娘娘的寶地,你作為晚輩,理該敬她一杯才是。”
沫千遠只好又舉起酒杯,恭敬言道:“娘親說得極是,晚輩敬蜂後娘娘一杯。”
顧卿仙提高嗓音,嚴肅道:“站起來,近前去敬,你作為晚輩,豈能這般失了禮數!”
雖說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可終歸是她的兒子。
沫千遠只得起身走去蜂後的桌前,同時尋思著,這蜂後到底給娘親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與她這般交好,莫多多好歹還算自己的師傅,也沒見要求如何的以禮相待。
“晚輩敬蜂後娘娘!”他雙手托著酒杯,微微躬身言道。
蜂後站了起來,沒想到她的小腿十分修長,大腿又飽滿圓潤,起身之後身軀竟比沫千遠高了一截,身高應該和柳若眉不相上下。
她舉起酒杯,噗嗤媚笑:“顧姐可別嚇唬孩子,免得他日後疏遠我~”
沫千遠的眼皮底下,便是她肥碩的巨乳,甚至還能嗅到淡淡的乳香味兒,暗呼自己還從未吃過奶水,也不知是何等滋味,只見一縷乳汁滴落在她的腳下,頓時心生欲念,肉根悄悄硬挺起來,將褲頭撐起一個高高的帳篷。
蜂後也是觀察入微,單憑那撐起的高度來判斷肉根的大小,也許還真如顧卿仙所言,沫千遠胯間那根東西真比雄性蜂妖的要大上許多,插到自己的身體里去不知是何等滋味,想想就穴兒發癢了。
沫千遠敬完酒後,走回顧卿仙身旁坐下,而後正色說道:“母親,此番外出,我娶了柳笙香為妻。”
顧卿仙眉頭微蹙,自飲一杯後才緩緩才道:“此等大人生事,你怎不與娘親商量再做決斷?”
“我與她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不論早晚,終歸是要娶她為妻的。”
“她可是柳若眉的女兒?”
“正是”
“陰元什麼品階,如今修為如何?”
“六階極品陰元,已入結丹初期。”
“嗯,倒是不錯,不過配我兒還是資質差了些,畢竟陰九大陸陰氣較重,女子陰元品階高的還大有人在,日後為娘再替你尋位資質不錯的女子。”
“此等兒女情長之事,就不勞母親費心了。”沫千遠聽了心中有氣,從前在玄羽宗時,不論自己身份如何卑微,柳笙香也從未嫌棄過自己。
“嗯——!”顧卿仙低沉地冷凝一聲,美眸凌厲斜睨,投來不容置疑的目光。
沫千遠只得怯怯回應:“一切聽從母親安排。”
若不是有蜂後在場,只怕他這個做兒子的要當場揭開生母冷艷的外表,以身體來挫敗她的傲慢,肏得她管自己叫爹爹才能罷休。
顧卿仙滿意地笑道:“你也別怪為娘,為娘只是顧慮你的修仙之途,以前不曾養育你,今後定是要多費些心思在我兒身上。”
“兒子明白了。”想想也是,能得母親關愛,心中暖意綿綿。
三人繼續閒聊了會,酒喝得並不算多,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母子二人起身告辭。
一同來到莫多多居住的蜂巢房屋前,沫千遠和莫多多還有蜂老寒暄了一番,而後道出了顧長英的死訊。
“你說什麼!可有見過你舅舅的屍體?”顧卿仙厲聲怒喝,一臉的不可置信。
莫多多也是眉頭緊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未曾見到,這是舅舅的寶兵,還有一顆奇怪的石頭,從異萬心的空間袋里搜出,說是舅舅隨身攜帶之物。”
沫千遠化出雙鐧,還有紫色晶體狀石塊,遞給了顧卿仙。
莫多多嘆息道:“哎,可惜老夫無法在此地布置【星辰陰陽陣】,不然還能一探顧長英的星火。”
顧卿仙接過紫色石塊,冷眼凝眸細瞧,又將靈力注入其中,似乎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並沒有其他作用。
莫多多驚訝萬分,似乎瞧出了什麼端倪,忙道:“可否給老夫瞧瞧?”
顧卿仙有潔癖,只是將石頭遞給了兒子沫千遠,再由他送去莫多多的手中。
本是眉頭緊皺的莫多多,逐漸展開笑容,摸了摸白胡須,不緊不慢地說道:“此物雖很平凡,但是它出自紫驚島。”
“紫驚島!”顧卿仙瞳孔放大,甚感震驚,似乎也猜想到了什麼,一把從莫多多的手中將石頭奪了回來。
“老夫雖不敢十分確定,但是聽聞紫驚島遍地都是這種紫色晶體狀的石塊,太普通不過了。”
紫驚島乃陰九大陸東南方的一座小島,島上魔獸的實力十分強悍,陰九大陸無人敢前往此島,那怕天下實力最強的四大宗主,前往此島也是九死一生。
在島的上空有一層紫色酸雲,可阻隔天雷,若是有人突破到渡劫期,便要承受五道雷劫,但是在紫驚島中,就不用懼怕天雷,只不過再也無法離開,一旦脫離此島,五雷便會立即轟下。
關鍵是此島沒有草木,也就不會結出異果,就算能夠僥幸存活下來,修為也無從突破,終生將被囚禁在此,直至終老。
“莫老的意思是說我母親可能在紫驚島!”顧卿仙有一種猜想,母親因為突破到了渡劫期,而不得已才去了紫驚島躲避雷劫。
“也許是這樣的,冷樓山一直否認殺了你母親月慈,自從他接管掌門之位,直到後來與你斗法,他也從未改口承認此事。”
莫多多臉上掛滿笑意,和多年的舊主感情頗深,暗想如今沫千遠身懷九階陽元,待他陽元恢復之日,讓其與舊主雙修,如此定可助她抵御雷劫,待出島之日,實力便是這天下第一人,別說奪回百谷修仙派,其他三宗見了都得俯首稱臣。
“可異萬心說顧長英是被他所殺,這又如何解釋?”
“這老夫就不得而知,若想知道實情,唯有再外出調查一番。”
“也罷,三年多沒有出谷了,看來我需要先去一趟紫驚島。”
沫千遠忙道:“我聽聞紫驚島異常凶險,母親此去豈不是九死一生!”
顧卿仙回道:“放心,為娘只是去紫驚島取一塊石頭對比一下,絕不會在島上久留的,而且為娘隱隱感覺即將突破修為,需要外出尋些機緣。”
“那,我陪母親一起去。”
“萬萬不可,且不說紫驚島,就連那海域附近的魔獸你也是應付不來,定會拖累為娘,還是好生在此修煉到結丹後期巔峰吧。”
“啊!”沫千遠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愣住,這豈不是數年無法外出。
“怎麼,又不聽為娘的話了?”顧卿仙眉頭微蹙。
沫千遠可不想一直悶在這谷中,和柳笙香成親不過數月,豈不是要留她獨守空房,再說了,蒼炎蒼冰身中奇毒,還等著帶丹藥給他們呢,便回道:“孩兒恕難從命,若是不外出歷練,經歷些風霜雪雨,又怎能成長。”
顧卿仙見兒子眼神堅定,想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便回道:“嗯,說得也是,這樣吧,此乃下品神具【元疑珠】,以你目前的修為,此物應該可以抵擋元嬰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你將它帶在身上,以防不測。”
“給了孩兒的話,那母親呢?”沫千遠雙手捧住飄浮而來的粉色寶珠。
“我兒不必擔憂,娘親煉虛境初期巔峰實力,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傷得了我。”
“既然如此,母親此去可要多加保重。”
“嗯。”
顧卿仙不願在此久留,急迫想探得母親是否尚在人世的消息,一襲紅裙身姿飛身飄浮入空。
沫千遠目送娘親遠去的身姿,大聲喚道:“娘親,若是處理完事情之後,可在齊羅城的【雲傾閣】探得孩兒下落。”
“知道了!”回音空谷幽蘭,久久不散。
待顧卿仙離去後,沫千遠轉身對莫多多說道:“莫老,徒兒在外面遇見了蒼炎蒼冰二人,他們認為我少主。”
莫多多咧嘴一笑:“他倆可是找你索要丹藥?”
“正是如此”
“他二人都有結丹中期實力,是兩個不錯的奴仆。”
“那他倆的毒只能依靠丹藥維持續命嗎,沒有別的辦法解除嗎?”
莫多多白眉低沉,細眼怒瞪:“怎麼,你認為老夫會故意以此來脅迫他倆?”
“不是,不是,徒兒就隨口一問……”沫千遠口是心非,確實有過這種想法。
“藍澤巨蠍所傷,其毒性致命,當年若不是他倆苦苦哀求於老夫,老夫才不屑救他倆性命呢。”
“嗯嗯,徒兒明白,莫老一向心善。”沫千遠趕緊溜須拍馬。
“哼,這丹藥估計要煉制個七八天,這些日子你就在谷中幫老夫采集些藥草。”
“好的”
“不過這煉制的丹藥,頂多只能給他們三年續命的分量,不可多給,凡事也得留個心眼,別看他們忠誠老實,你一旦把底子都給交出來,這人心就難測咯。”
莫多多摸了摸白胡須,浮現狡黠的笑容。
近些時日,沫千遠在峽谷中御劍采藥,比之以往只能跳躍攀爬倒是順手不少。
蜂後在得知顧卿仙出谷的消息,也沒有命令蜂族停止建造宮殿,看來她篤定顧卿仙會再次回到峽谷,雖說她目前無法進來,但是並沒有讓兒子交出【驅砂令】,也就是她說默認了此事,如此一來,和蜥蜴族和解應該也是早晚的事情。
沫千遠手持【驅砂令】再度出谷,拿了給蒼炎蒼冰的丹藥,暗器【碎蜂刺】再度填充,擁有下品神具【元疑珠】護體,又有逃命用的【水遁麒麟衣】,這回實力較比之前可謂大幅提升。
出了險惡的沙漠,開始御劍飛行,打算先去靈汐村尋柳笙香,不過當他再次經過名曰空蟬齋的寺廟時,不禁朝底下瞥了一眼,廟前有個掃地的和尚,看起來好生眼熟,上回匆匆而過,未能在此停留,這回他好奇心重,身姿飄然而下。
只見此人四十來歲,樣貌平庸,光禿禿的胖腦袋,一臉的忠厚老實相,穿著一襲棕色僧衣,脖子上掛著佛珠。
沫千遠見之顫聲道:“陽九叔……”眼角幾欲浮淚。
陽九一時愣住,而後笑了笑,豎起單掌行禮,淡然念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念霧,不知施主緣何來此?”
“陽九叔……你這是遁入空門了?”沫千遠一臉的不可置信。
陽九面不改色:“若施主是前來燒香拜佛的,可從由此進入正門,貧僧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行告辭了。”
“陽九叔,就算你遁入空門,也不用不認我這個養子了吧?”見陽九轉身便走,沫千遠追上前去說道。
陽九邊走邊道:“貧僧一心向佛,曾經的一切都乃過眼雲煙,塵世浮華與貧僧再無瓜葛,還請施主留步,容貧僧一方清靜。”
“那蕭姨呢,蕭姨你也不聞不問了嗎?”
沫千遠緊跟他的步伐,他不明白陽九為何要拋棄藍婷蕭,來此出家也不願給個明確的理由,實在令人琢磨不透。
陽九跨入寺院門檻,越走越快:“貧僧早已不問世事,施主又何苦咄咄逼人。”
“那陽九叔告訴我原由,我也好就此離開。”
“貧僧塵緣已了,不願再提及往事。”
陽九踏入禪房,栓上屋門,避而不答,將沫千遠拒之門外,反倒是敲起了木魚,念起了佛經。
沫千遠只得在屋外大聲呵斥道:“陽九叔若不肯告訴我原由,那我今日便拆了這寺廟。”
“阿彌陀佛,貧僧相信施主心存善念,絕不會做出對佛門大不敬之事。”
“陽九叔,你真以為我不敢嗎!”
沫千遠怒吼一聲,飛飄入空,化出【赤炎七劍】,劍身劇烈顫抖,響起陣陣劍鳴之音,引得寺廟里的和尚紛紛前來觀望,不少燒香拜佛的凡人見之嚇得四散而逃。
“恩公可是要拆了這座寺廟,在下可以陪你一起呀!哈哈哈哈——”笑聲爽朗,略帶邪獰。
沫千遠尋聲望去,前來之人令他心頭一震,正是前不久相救的蜥蜴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