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宮,大殿內立有四根紅漆大柱,皆雕刻著復雜難懂的上古銘文,字體隱隱散發暗淡金芒,地上鋪滿了無數璀璨燭火,四壁更是有水晶玉璧為燈,把威嚴大殿照耀得金碧輝煌。
朱雀娘娘高坐鳳鸞金椅,手中把玩著一顆紅光血珠,鳳眸斜睨殿下眾人,冷艷的邪魅俏臉不怒自威。
她身穿一襲血色鳳羽鱗甲,鱗甲所包裹的豐盈嬌軀形同半裸,血色鳳羽裙擺向後敞開,一條右腿搭在左腿之上,翹著一只金鱗高跟靴,胯部僅遮覆寥寥數片鳳羽鱗甲,一雙誘人的白皙玉腿交疊而坐。
當從殿下往上看去,只見她交疊的腿心之間,隆鼓的私密之處,只系有一條細窄的薄薄柔布,細看之下,幾乎能瞧見從柔布里蓬松出來的數根雜亂紅色陰毛。
“花蕨子,你擅自帶領弟子強攻百谷修仙派,導致死傷近百余名弟子,你可知罪!”朱雀娘娘冷言說道。
花蕨子嬌小玲瓏的身軀跪伏在地,不敢抬頭,怯怯回道:“是屬下魯莽了,還請朱雀娘娘責罰。”
“本宮當然要重重嚴懲你,只是你為何要去抓沫千遠那小子,難道僅僅是為了替你的道侶報仇?”
花蕨子額頭冷汗直冒,但是還不想把實情說出來,只得撒謊言道:“其實……其實屬下和他歡好過一次,只是有些喜歡他罷了,這才帶人去拿他。”
朱雀娘娘怎會信她,只是冷冷一笑,言道:“呵呵,是麼,那好,本宮成全你!”
心里卻尋思著,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本宮只能把沫千遠抓來,親自審問,還真不信當初本宮會看走眼,這小子明明只有二階陽元,轉而言道:“騰蛇姬!”
“屬下在!”騰蛇姬扭動長長的蛇軀,擺腰款款上前,拱手應承。
“交給你個任務,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把沫千遠帶到本宮跟前來,記住,要活的。”
“屬下領命!”
朱雀娘娘又對花蕨子說道:“本宮先幫你驗驗貨,若他真只有二階陽元,那麼本宮就送還給你,若你敢欺騙本宮,定不會輕饒!”
花蕨子懊悔不已,但是說出去的話哪能收回,若現在告訴朱雀娘娘,沫千遠乃九階陽元,一樣是罪上加罪,還好他如今有顧卿仙庇護著,也不知去了何處,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抓到,這塊肥肉今後自己還是有機會得手的,只得拱手回道:“多謝娘娘成全”。
“本宮罰你在熔爐炎脈的葬鳳洞禁閉三年,你可有怨言?”
葬鳳洞,乃歷代鳳玄宮宮主埋葬之地,洞內岩漿滾滾,溫度極高,不過好在靈氣充沛,也是一處閉關修煉的洞府寶地。
“沒有怨言,多謝娘娘開恩,屬下領罪認罰。”
齊羅城,這幾日的客棧茶坊里,大家都在議論著百谷修仙派一事,就連說書先生都拍著板子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藍婷蕭和水妙仙自然也得知了此事,辛得沫千遠與他母親遁走,也算是有驚無險,虛驚一場,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與他相見,水妙仙還好,但是藍婷蕭終日悶悶不樂,心情陰郁,畢竟她來齊羅城就是為了和養子長相廝守的,如今也不知該從何處去尋他。
又過了些時日,這一天,水妙仙一大早就外出了,當歸來店里之時,憂愁得眉頭緊鎖,哭喪著臉,坐在店里一聲不吭,也不接待來客。
藍婷蕭心知必定出了什麼大事,平日里她總是嬉皮笑臉的,還從未見她像今日這般憂愁,便早早驅散了客人,歇了店鋪。
美婦腰肢款款,蓮步輕移,拂動雲袖,白嫩蔥指捏著一盞茶水,遞到了水妙仙跟前,柔聲問道:“水妹,可是出什麼事了?”
水妙仙望著杯中的茶水,靜靜出神,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嘆氣回道:“蕭姐姐,這店……恐怕開不去了……”
“什麼!如今生意不是很紅火麼,為何不能開了?”藍婷蕭驚訝問道,手中的杯子一直遞在她的跟前。
“蕭姐姐,有些事情,只怕必須要告訴你了。”水妙仙偷偷瞟了藍婷蕭一眼,立刻又躲避她的目光,低著頭,不敢看她。
“何事?”
藍婷蕭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定會令人震驚,事實也是如此。
“實不相瞞,妹子我其實是萬妖的人……”
咔嚓一聲,藍婷蕭白嫩的手兒在顫抖,杯子掉落在地,碎成了兩半。
雲傾宗被滅滿門,就是萬妖宗的手筆,她豈能不怒,手兒拽住水妙仙的襟口,態度立刻大轉變,眼神凶狠,憤然怒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水妙仙濕紅了眼眶,浮現晶瑩淚珠,淚水不住地往下流,哽咽道:“我說……我是萬妖宗的人……蕭姐姐要殺要剮,都隨你的便……”
藍婷蕭怎麼也不想到,這個朝夕相處的姐妹,竟然會是自己的仇人,可恨的是她向來心善,即便是殘害丈夫陽九的伍坤,她也網開一面,放了一馬,如今面對楚楚可憐的水妙仙,哪里能下得去手,除非有一個必定殺她的理由,不禁冷冷問道:“你可有親自參與屠戮雲傾宗?”
“沒,沒有……”
“哎,那就好。”
“可是藍鋒一事,的確也與我有關系。”水妙仙不想有所隱瞞,因為當下有一件緊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她。
藍婷蕭剛剛才長舒一口氣,立刻又變得緊張萬分,心兒都提到了嗓子眼,強裝鎮定言道:“你且把事情經過,都說我聽吧……”
水妙仙把當初在不星谷和藍鋒的遭遇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是我那侄兒莽撞了些,這才導致宗門大禍,但是你萬妖宗也欺人太甚,有必要屠滅滿門麼,此不共戴天之仇,我藍婷蕭有生之年必報,今後也無法再和你做姐妹了,各自散了吧!”
藍婷蕭憤然起身,准備當即出店離去。
“蕭姐姐等一下——”水妙仙起身挽留。
藍婷蕭頓足言道:“不要喚我蕭姐姐,你我就當互不相識,從此見面便是仇人,我劍下定不留情。”
“妹子想說的是,黑海王母見這間店鋪生意紅火,要把定期交貢的靈石定在三十萬,我就算拼了命也掙不來這三十萬靈石。”
“這是你們萬妖宗的事,說與我聽作甚,與我何干。”
“畢竟我們姐妹一場,這店鋪是開不下去了,黑海王母一直對我懷有怨氣,想把我發配到萬妖聖陵守墓受罰,我恐怕將終身被軟禁在聖陵,今後你我只怕無緣再相見了。”
藍婷蕭背著身子,沒有答話,心知她也是個可憐人兒,同樣是此事的受害者,就算當初水妙仙沒在不星谷,換作他人,藍鋒殺了黑海王母的兒子,照樣免不了雲傾宗被滅門的悲慘下場。
水妙仙從空間袋里幻出兩袋鼓鼓的靈石,繼續說道:“我這兒有二十萬靈石,當初沫千遠借給我十萬,還有十萬是我自己攢的,去了聖陵後,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你拿去另外開家店鋪吧,憑你的經商才能,另起爐灶,應當不難。”
藍婷蕭轉過身來,已是眼眶通紅,淚花涌現,匆匆大步上前,拿走一袋靈石,冷言道:“沫千遠的十萬靈石我替他拿了,另外十萬靈石我不能要,既然你是我的仇人,我就不能欠你的情,因為我不想還,也還不起!”
“蕭姐姐!”
“再說一次,別這麼喚我,我倆就此別過,互不相欠。”
水妙仙已是啞口無言,在和藍婷蕭相處的這段日子里,還是很珍惜這段姐妹情誼的,只得痴痴望著藍婷蕭出了店外,留她獨自趴在桌上,默默流著眼淚。
流沙大峽谷,沫千遠吸收了顧卿仙反哺的陰元,還有吸回本該屬於自己的少許九階陽元,如今實力再次回到築基期,甚是興奮不已。
顧卿仙告訴他,他只剩下兩次奪回陽元的機會,建議他突破築基期,踏入結丹期再來嘗試,否則功虧一簣,必定後悔莫及。
沫千遠心知母親所言非虛,便終日舞刀弄劍,勤修苦練功法,每天還會花上一個時辰和莫多多修習煉丹之道。
顧卿仙煉化了兒子留在體內的大量精液,而感覺到有望突破到煉虛中期的可能,便又開始獨自閉關修煉去了。
時間匆匆流逝,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三年過去了。
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突然發出隆隆的雷鳴巨響,蒼穹之巔劃現一道艷紅的火光,一團熊熊燃燒的巨大隕石自西南方從天而降,隕石墜落之處在不星谷中,當墜地之時,與大地相撞,附近產生了強烈的大地震,不星谷中的魔獸死傷無數,即使遠在千里之外的流沙大峽谷,也被波及得地動山搖。
也就在地震之時,天空降下三道金芒光柱,一道在大陸北方的紫虛森林,一道落在萬妖宗地域的黑海,還有一道在鳳玄宮地域的熔爐炎脈,只在此一瞬之間,光柱消散無蹤。
莫多多遙望天際,掐指一算,暗呼不妙,世間災禍,自此而始。
有人趕往隕石墜落之地,去尋那世外玄鐵,卻瞧見隕石上顯現一橫金字:“三寶降世,獲得三寶者,可化身十階仙品陰陽元。”
此消息一出,陰九大陸的強者皆覬覦至寶,紛紛派人去探尋世外至寶的下落,本就明爭暗斗的各大宗門,又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斗。
經過三年的修煉,沫千遠終於達到了築基期的瓶頸,倍感體內的靈力充沛滿溢,掌心中顯現的陽元品階竟然成了三階中品黃色,這意味著突破到結丹之境已是遙遙在望,就差去尋那二百年的魔獸內丹和玄天異果了。
沫千遠正陪著莫多多在煉制丹藥,而母親閉關無法相見,便對莫多多說道:“莫老,我如今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該是出谷尋機緣突破了。”
莫多多捻著剛剛從煉丹爐里取出的丹藥,看了看藥丸成色,感覺甚是滿意,回道:“你可知出谷的話就沒辦法再回來。”
“對呀,我們蜂妖一族,只能出,不能進,這是鐵定的規矩,改不了的。”坐在一旁喝茶的蜂老插嘴說道。
沫千遠回道:“我也明白,但是這峽谷之中,又沒有魔獸和玄天異果,我如何才能突破。”
蜂老抿了口茶,淡淡說道:“確實沒辦法,所以我們蜂妖一族修為不高,若遇外敵,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莫多多摸著白須,沉思小會,緩緩才說道:“若是有【驅砂令】,谷外的流沙就不懼了,憑借此令符,可保你一人進出自如。”
聞言,沫千遠甚為欣喜,忙問道:“莫老可有【驅砂令】?”
莫多多搖了搖頭,回道:“【驅砂令】在蜂後手上。”
蜂老插嘴說道:“不用想了,蜂後絕不會交出令符的,就算交情再深,畢竟你們也是外人,她不會拿蜂妖一族的安危來冒險。”
沫千遠想了想,看來想要出谷後再回來,就必須拿到此令符,話說蜂後他還一直沒有去拜見過,不去試試,又怎知拿不到令符,便轉言對蜂老說道:“蜂老能不能幫晚輩引薦一下,晚輩想去覲見蜂後”。
蜂老擱下茶杯,有些驚訝地望著沫千遠,然後又瞅著莫多多。
莫多多沒有言語,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蜂老杵著拐杖站了起來,正色言道:“老夫需要先去通稟一聲,若蜂後同意見你,你方可前去。”
沫千遠拱手回道:“好的,多謝蜂老,晚輩在此靜候佳音。”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有一名年輕的蜂族女妖,扇動著嗡嗡作響的透明翅膀飛來,只見她擁有著人類女性的絕美身姿,臀後翹著一只巨大的黃黑條紋蜂囊,淡黃色的長發里伸展兩根橘紅色的觸須,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黑睫毛,紅紅的翹嘴唇,尖尖的耳朵,肩膀處還圍有一圈黃色的絨毛,咋看之下還以為是披的坎肩,其實這是身體里長出來。
見到沫千遠時俏臉還染起兩片紅暈,雖說芳容不俗,但妖族的特征還是十分明顯的。
蜂族女妖飛落在地,有禮貌地施了一禮,柔聲言道:“沫少俠,蜂後娘娘有請。”
沫千遠拱手回道:“勞煩姑娘引路。”
“少俠喚我露兒便可~”
“好的,露兒姑娘。”
露兒噗嗤一笑,便扇動翅膀朝峽谷深處飛去。
沫千遠立馬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片刻過後,飛躍過狹窄而深邃的峽谷,落在一片蜂巢群落當中,而靠著峽谷底部邊緣的位置,有一處圓形拱門,拱門附近有一排排的蜂族侍衛整齊的把守在兩側。
沫千遠隨著露兒進入拱門,發現洞里是六角形的甬道,牆壁皆由蜂巢打造,里頭綿亘蜿蜒,岔道極多,每隔十丈便會有發光的壁燈照明,看那壁燈里頭似乎有卵蟲蠕動,也不知是何物所制。
隨著彎彎轉轉,在甬道里向北下通行,進入到了蜂巢的內部,直到瞧見一扇雕刻蜂頭的金色大門。
露兒停在門前,輕聲喚道:“蜂後娘娘,沫少俠帶到~”
“嗯~進來吧~”
嗓音低沉性感,一聽便知是位成熟嫵媚的女性。
露兒將大門緩緩推開,伸出柔柔的手兒,向沫千遠做了個請的手勢,笑意盈盈說道:“沫少俠,請吧~”
沫千遠跨步進入室內,露兒立刻關上了金色大門,只留他獨自在屋。
這室內空間寬敞,有一股濃濃的花粉味,中央擺有一座華麗的圓形床榻,榻前垂吊輕紗幔帳,幔帳上映現著一名女性的婀娜身影,她單手枕頭,慵懶地橫臥在床。
沫千遠不禁低頭尋思,這難不成是蜂後的臥房,還以為會在壯麗的大殿與她見面,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便上前曲躬說道:“見過蜂後娘娘,在下沫千遠,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蜂後揭開幔帳一角,露出的纖指覆有黑皮袖套,只透出一雙黑長睫毛的媚眼,斜睨沫千遠,饒有興趣地輕笑道:“你就是沫千遠,看起來樣貌平平嘛~”
沫千遠抬頭瞥了一眼,只見她臉部的皮膚沒有那麼白,微微有些偏黃,發絲竟然是淺金色,幔帳上映現的胸部有些大得過份,而腰部又細得驚人,隱隱約約看起來,也許她此刻赤身裸體,身無片縷,不由得再次低下頭去,不敢細瞧。
只得謙恭地拱手言道:“蜂後娘娘,在下想出谷。”
蜂後放下幔帳,伸了個懶腰,擺出極具挑逗性的誘惑,對沫千遠的言辭卻充耳不聞。
極細的蜂腰拱了起來,腰背形成一道懸空的彎月,一對巨乳高高挺起,碩大的乳首倒垂貼在自己下顎,豐腴的肥臀也撅得極其飽滿圓潤。
沫千遠繼續說道:“在下想借【驅砂令】一用,不知蜂後娘娘可否……”
“無需多言,你走吧,本後只是多年沒見過人類了,生了些許興致而已,不過你看起來平平無奇,本後也沒什麼和你好談的。”
沫千遠還不死心:“晚輩只是暫借【驅砂令】,只因我娘親和莫多多都在谷中,出谷之後還想再回來,也絕不會做出背叛蜂族之事。”
“你說的這些都與本後無關,你要出谷可以,自會有人送你出去,但是【驅砂令】不可能借你一外人使用,露兒~送客~”
金色大門開啟,露兒進得屋中,身旁還跟隨倆名蜂族侍衛,她依舊有禮貌性地對沫千遠施了一禮,柔聲說道:“沫少俠,蜂後的命令不得違背,請隨我一同回去吧。”
沫千遠有些懊惱,若得不到【驅砂令】,如何突破修為,出谷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也不可能因為自己需要突破,就讓娘親同自己一起出谷吧,且不說娘親會不會遭到冷樓山的追殺,這樣做只會讓他人小覷自己,讓人笑話只會活在母親的庇護下。
倆名蜂族侍衛見他不肯移步,便上前去拉他的胳膊。
然而沫千遠甩開他們的手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上前數步,故意激怒蜂後道:“這谷中雖然安全,可你們蜂族卻無法突破修為,難不成,蜂族是打算日後一直龜縮在此,淪為弱小之輩?”
蜂後聞言,有些動怒,嬌聲喝道:“你不過一介築基期,別以為你娘是煉虛境本後就怕你,就算我蜂族再怎麼弱小,也容不得你這毛頭小子來撒野!你若是敢動我蜂族,本後可以讓你們一個也離不開此地,在這谷中直至壽元耗盡,給本後長他嘴巴!”
一名蜂族侍衛揚手欲扇,卻被沫千遠一手擋下,他急忙說道:“要打可以,待我把話說完,便任你處置,絕不抵抗。”
蜂族侍衛揚起的手掌停滯半空,而蜂後根本不想聽他的言辭,憤然怒斥道:“還不把他給本後拖出去!難道要本後親自動手!”
沫千遠被倆名蜂族侍衛強拽著手臂拉了出去,他也不想用武力挑起更大的矛盾,便一口氣說道:“蜂族和蜥蜴族世代交惡,自從蜥蜴族歸順了萬妖宗,便打算一舉殲滅蜂族,所以你們才逃難至此,我若拿了【驅砂令】,願意前往蜥蜴族群,替你們做說客,讓兩族化干戈為玉帛,也只有這樣,蜂妖一族才能有出去修煉的機會,不至於一輩子都躲藏在這峽谷之中!”
“慢著!”
蜂後原本橫臥的身姿竟然坐了起來,幔帳映現的巨乳輪廓果真忒大,而不堪一握的蜂腰果真嬌小,這身段比列是那麼的不協調,但是經不住它充滿了雌性蜂妖的誘惑魅力。
“你說的可當真?”蜂後坐在幔帳後問道。
沫千遠甩開倆名蜂族侍衛,再次進入蜂後屋內,信誓旦旦言道:“自然當真,我沫千遠從不欺騙他人。”
蜂後想的不是沫千遠,而是沫千遠的母親顧卿仙,她畢竟有煉虛境,若她肯協助沫千遠,和蜥蜴族的恩怨還真有可能化解,她蜂妖一族也可能會有出頭之日,不至於一個個都屈居在流沙大峽谷里,就算有資質好的陰陽元體質的族人都不敢外出修煉。
“好吧,本後暫且信你一次,不過本後事先告訴你,這【驅砂令】分為雌雄兩枚,雄的可以給你,如若本後感應到你有背叛蜂族之心,或者【驅砂令】移交他人,本後便會毀掉雌性令符,一旦有一枚令符受損,兩枚令符都將失去效果,你便再也回不來了。”
“多謝蜂後娘娘的信任,晚輩不敢有二心,定會妥善保管令符。”
“記住你今日的言辭,可莫讓本後失望,這是【驅砂令】,交予你手了,蜥蜴族乃我蜂族天敵,此事困難重重,沫少俠可要謹慎應對。”
輕紗幔帳飄開一角,飛出一枚木制令符,沫千遠將其穩穩接住,回道:“只要我沫千遠還有一口氣在,這使命一定替蜂後娘娘達成。”
“好,有氣魄,男子漢本就該有大擔當,之前是本後小覷你了,如果你辦成此事,不論你要什麼酬勞,只要本後能夠辦到的,全都可以答應你。”
沫千遠回道:“在下已入築基期巔峰,需要盡早突破修為,打算即刻出谷,先行告辭了,蜂後娘娘。”
蜂後回道:“嗯~露兒,送沫少俠離開吧。”
沫千遠施了一禮,而後緩緩退去,蜂後娘娘始終待在透薄的幔帳後面,只給他留下了一具性感妖嬈的蜂妖倩影。
三年了,沫千遠當然掛念著柳笙香,藍婷蕭,還有水妙仙,也不知她們怎麼樣了,過得還好不好。
峽谷與外界隔絕,他並不知道玄羽宗的覆滅,還以為方浩然仍在玄羽宗。
舅舅顧長英走後也再沒有音訊,當初救他一命的郁菱芳不知是否受到鬼主的懲罰,也不知她如今還在不在鬼煞獄,她的恩情日後定然是要還的。
母親尚在閉關當中,與莫多多和蜂老匆匆告別,在臨走之際,拿走了一堆的丹藥,蜂老也把他當親人看待,給了他一樣護身的寶物。
【碎蜂刺】,這是一只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粗麻手套,帶在右手剛好可以隱藏掌心的品階印記,彈指間可以射出九十九枚蜂刺,而蜂刺具有毒性,九個時辰不治便會喪命,只不過每用過一次,就必須回谷讓蜂老補充毒蜂針,自然也給他配備了相應的解藥。
沫千遠拿著【驅砂令】出了流沙大峽谷,峽谷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頭頂是大片火燒的紅雲,本想施展輕功縱躍,奈何才躍半丈,就覺得灼熱的溫度欲將人燒化,只能夠雙腳踏地奔行,還好身懷【驅砂令】,腳下沒有觸發任何吞人的流沙陷阱,周圍雖然有不少魔獸,但是它們都是繞著流沙來追,而自己可以一路向西快步狂奔。
大約走了兩個時辰,這才出了沙漠,在前往齊羅城的途中,有一座名曰空蟬齋的寺廟,廟前有個掃地的和尚,他匆匆瞥了一眼,這和尚似乎有些眼熟,大約四十來歲,光禿禿的胖腦袋圓滾滾,一時也沒有閒功夫細瞧,因為此時心里想的都是養母還有水姐,此地離齊羅城不遠,馬上就可以見到她們了。
當入了齊羅城的東門,沫千遠腳下生飛,朝西街的寶兵店尋去。
望著門匾上的“築劍閣”三個字,一時莫名的心酸,可當他露出滿臉的微笑,步入店里,卻不見舊人,迎來的是一個笑呵呵的年輕小伙。
“客官是要買寶兵嗎?”小伙問道。
沫千遠眉頭一皺,店里除了小伙,空無他人,他徑直往里屋去走。
小伙卻在身後喚道:“客官,寶兵都在外屋了。”
沫千遠揭開隔屋的竹簾,里屋也已是面目全非,哪里還有蕭姨和水妙仙的身影,也不見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之類的物件。
小伙並未生氣,而是恭敬說道:“客官,小的沒騙你吧,寶兵都在外屋。”
沫千遠的手掌在顫抖,緩緩放下了竹簾,輕聲問道:“你可認得這店以前的店主,水妙仙?”
“不認得。”
“那,那藍婷蕭呢?三年前,她們經營著這家寶兵店,連牌匾的名字都是她們取的。”
小伙搖了搖頭,“這三年間,這家店都轉手過好幾回了,上回的店主是個老頭子,小的真不認識。”
沫千遠有些灰頭喪氣,“哦,是麼……”
小伙繼續賠笑道:“客官,你要不要看看這些寶兵,都是新煉制出來的,價格也十分便宜。”
沫千遠哪里還有心思看寶兵,不知她倆身在何處,又該往何處去尋她們。
出了寶兵店,正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一名綠衣錦繡長袍的青年男子,身後跟了幾名隨從,搖著折扇,笑意盈盈道:“咦~這不是沫千遠麼!”
沫千遠尋聲抬頭望去,輕聲回道:“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