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鶴軒手搖折扇,眼神上下打量沫千遠,笑道:“多年未見,沫兄別來無恙?”
這少城主的顏面還是要給幾分的,沫千遠拱手言道:“見過少城主。”
“沫兄太見外,不必這般多禮,我也年長不了你幾歲。”弓鶴軒上前一手按住他交疊的手背。
沫千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未尋得心上人,他實在是沒有心情與少城主閒聊。
弓鶴軒卻異常的熱情,說道:“沫兄如今修為什麼境界了?”
“築基期大圓滿。”
“咔噠——”
弓鶴軒瀟灑地收起折扇,眼中流露羨慕的神色,不可思議言道:“沫兄這可了不得,僅僅三年而已,你就從築基初期修煉到大圓滿了,真乃天縱奇才也~”
“少城主謬贊了。”
“是沫兄過謙了,來來來,陪我去雲夢樓喝上一杯,我倆一同敘敘舊。”
“這……”
沫千遠有些猶豫,本做好了去玄羽宗的打算,可是少城主盛情難卻,也不好推托,說不定日後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弓鶴軒一手搭在沫千遠的肩膀上,輕輕推著了走幾步,笑道:“沫兄,今日你我把酒言歡,定要不醉不歸~”
沫千遠只好陪他一同前往了雲夢樓,遠遠便聽到樓里鶯鶯燕燕的歌舞聲,前腳剛踏入門檻,陣陣脂粉香味撲鼻而來,立刻就有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上前來。
衣裳薄縷的姑娘們只顧著尋少城主賣弄風騷,左右兩名姑娘各自摟著他的一條臂膀,直把半裸的胸口往他身上緊靠。
左邊樣貌較為清純的女子嬌滴滴的說道:“少城主~你都從未寵幸過奴家~今晚可不可以隨了奴家的心願~”
右邊略顯纖瘦的女子在弓鶴軒的耳畔輕輕呵氣,故作掩耳之勢,可惜說出的話又誰都能聽見:“她下面很黑,沒姐姐我的粉嫩~”
“你嘴巴里還殘留了上個男人的白漿呢,怎麼不說!”清純女子氣得臉兒通紅。
“那是昨晚的男人,妹妹你真是被嬲糊塗了。”
沫千遠聽了都不禁咂舌稱奇,這風塵女子爭鋒吃醋可謂各有所長,下流的汙言穢語脫口即出,毫不避諱在場眾人。
弓鶴軒倒是樂此不彼,對纖瘦的女子暗中朝著一旁的沫千遠使了個眼神,這風塵女子豈能不知何意,松了他的臂膀,擺臀扭腰來到沫千遠的身側。
纖瘦女子抱著他的一條胳膊,直往懷里拽去,將胳膊緊緊貼在她胸口半裸的乳溝里,柔聲媚道:“小哥生得好生俊俏,奴家怎從沒見過~是第一次來這兒吧~姐姐我懂得十八般本領,試過之後保准讓你終身難忘~”
沫千遠本想甩開此女,雖說男兒本好色,但經過這三年的修煉,心性已經沉穩不少,不會見到美色就亂了分寸,奈何弓鶴軒卻催促道:“憐憐還不快把我沫兄弟請上樓去。”
名喚憐憐的纖瘦女子,緊緊摟住著沫千遠的胳膊,就這麼將他半推半就地拽上了四樓。
入了四樓雅間,弓鶴軒的四名侍從守在門外,見他們修為也不過煉氣期的樣子,而且也都規規矩矩的,應該都是府里的下人。
不多時,酒菜已上桌,弓鶴軒舉杯言道:“沫兄,這三年都未曾見過你,不知你在何處修行?”
沫千遠當然不會說實情,流沙大峽谷乃娘親藏身之處,豈能隨意告知,舉起一杯酒下肚,夾了夾筷子,敷衍回道:“江湖上隨意走動罷了。”
緊貼他而坐的憐憐立刻替他斟酒,更是諂媚言道:“小哥好生灑脫~”
沫千遠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奉承的話語怎能不識,雖說憐憐姿色不俗,只是第一次面對這風塵女子,終究是放不開,不像少城主,他一手捻著酒杯,一手悄悄摸在女人的臀後,直把女人摸得臉頰紅暈陣陣。
弓鶴軒笑道:“哦,是麼,我聽說最近年輕一輩有名叫藍鋒的少年,你可曾認識?”
沫千遠一愣,“藍鋒?識得,他怎麼了?”
“聽說此人乃百谷修仙派的弟子,如今入了結丹期,身懷五階精純陽元,斬殺不少鳳玄宮的邪派妖女,名頭正盛,如此年輕翹楚,日後定能入化神期,你若識得,可否替我引薦認識,我想結識這位兄台。”
這麼一聽,不禁也暗自替藍鋒高興,畢竟他是蕭姨的侄兒,當初還是自己介紹他去的百谷修仙派的,一杯酒再次下肚,回道:“我與藍鋒是舊識,只是一時我也不知他現在在何處,如果今後遇見,自當向他轉達此意,定能邀來同少城主一同把酒言歡。”
“如此甚好~”
沫千遠問道:“那柳笙香呢,可有些名頭?”
“柳笙香?此人是何門何派呀?我怎麼從未聽聞。”
“她乃玄羽宗的少宗主,身懷六階極品陰元,可入煉虛境,你難道沒聽說過?”
“玄羽宗……沫兄,你難道不知……玄羽宗在三年前覆滅了嗎?”
“你說什麼!”沫千遠猛然站立起來,不小心把桌上的酒壺都打翻在地,“咣當”一聲,嚇得身旁的美人直顫。
弓鶴軒也站了起來,見門口的四名侍衛一同進屋,幻出寶兵在手,他連忙擺手示意退去,緩緩言道:“沫兄別緊張,這是事實,我只是如實相告。”
沫千遠只覺如遭晴天霹靂,一時面色慘白,雙腿發軟地坐了下來,拿起桌前酒杯一飲而盡,又去奪身旁憐憐的酒杯,一連豪飲數盞,這才冷冷言道:“玄羽宗,是怎麼覆滅的?”
聽弓鶴軒講完百谷一事,他狂笑數聲,暗自罵道,都怪自己,若當初沒有被簡媚珠脅迫,若母親斬殺了冷樓山,也許這事後的結果截然不同,如今玄羽宗的覆滅,和自己有著莫大關聯,那麼自己今後必須擔當起重建宗門的希望,畢竟身懷九階陽元,若在這世上沒有一番作為,又豈能安哉此生。
沫千遠拱手言道:“少城主,剛才是在下失禮了,還請見諒。”
弓鶴軒擺擺手道:“沫兄乃性情中人,也許一時觸及你的傷心事,不必如此見外。”
“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沫千遠雙手舉杯言道,蕭姨和水姐未曾尋得,又得知宗門覆滅,心頭梗梗難受,只想借酒消愁,喝他個一醉方休。
酒過三巡,弓鶴軒也是喝得面紅耳赤,酒壺換了一壺又一壺,二女見他們根本沒有尋歡作樂的意圖,只顧把酒言歡,便早早地離去陪其他客人了,只剩他倆單獨在房里說著些糟心的話。
“沫兄~你是不知,在下雖貴為少城主,呃——可一直被家父瞧不起,如今,呃——家父竟然還打算再娶一房妻室,而且那女人還是修仙之人,若她再替家父生得一兒半女,你說,你說今後我這個少城主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喔——,這女人乃何許人也,你父親應該快六十歲了吧,怎可如此行事——”
“她乃齊羅城的商會會長,別說,嘿嘿……這娘們姿色還真不俗,小爺我幾次三番去拜會她,卻都吃了閉門羹。”
“你父親也不過一介凡人,難道他用了什麼手段不成……”
“這女人精明得很,什麼手段都不受。”
“也就是說,你父親單相思,還未曾得手,哈哈哈……”
“是還未曾得手,但家父畢竟是城主,這女人乃商會會長,若時間長了,總歸有權柄落在家父的手里,你可不要小看家父,他這個人也是有些厲害手段的。”
“所以——”
弓鶴軒笑著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沫千遠身旁,附耳小聲道:“所以這城主之位,小爺我想取而代之,沫兄可願助我……”
沫千遠雖然也有七八分醉意,但也深知少城主與他父親不和,而且他處處結交綠林好漢,雖說是一直在吃喝玩樂,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其實是在積蓄自己的力量,為了今後謀得齊羅城的主宰之權而做的籌謀。
所謂酒後吐真言,總算明白為何拉著自己來敘舊,沫千遠想了想,其中利弊不明,這趟渾水還是不要參與得好。
“啊~哈哈哈……少城主又喝醉了~哈哈~”
弓鶴軒跌跌撞撞地起身後退,歪著腦袋,滿臉醉意,揚起長袖,伸出食指指著沫千遠晃了晃,醉醺醺道:“沫兄雖年紀輕輕,可城府頗深,改日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來,干了此杯~”
“少城主請!”沫千遠雙手托杯回應,而後一飲而盡。
這一晚,沫千遠喝了又吐,吐了又喝,直到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斜眼瞟去,身邊竟然睡著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倆人都完好穿著寢衣,看來並未行房,又望向窗口的景色,這里並非雲夢樓,而是在城主府里,嚇得他匆匆起床,只因昨晚並未答應少城主任何事情,萬不可卷入是非當中。
那侍寢的丫鬟也驚醒了,跟著起了身,軟軟地喚道:“公子~且讓奴婢來替你更衣~”
沫千遠還從未讓別人服侍過換衣物,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丫鬟也不顧他的言語,幫忙扯起衣袖,替他穿妥一只胳膊,說道:“少城主吩咐奴婢要好生侍奉公子,這是奴婢的分內之事,還請莫要為難奴婢。”
“這……好吧……”
沫千遠只得撒開了拿衣服的雙手,張開雙臂,順從地讓丫鬟服侍他更衣。
穿妥衣服後,丫鬟又說道:“公子稍待片刻,奴婢去准備些吃食,之後便引你去見我家少主。”
“好好好。”
不多時,丫鬟領著兩個下人,端來了洗漱的臉盆和毛巾,還有一些精致的膳食。
沫千遠只需靜坐桌前,自有丫鬟替他用熱敷的毛巾擦洗臉龐,接住他漱出的口水,夾來食物遞到嘴邊,一口一口地喂他。
他還從未受過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有點不習慣,隨便嚼了兩口,實在受不住了,便說道:“我吃飽了,帶我去見少城主吧。”
城主府長廊回繞,縱橫交錯,跟在丫鬟的身後,一路無話,又見初來時的庭院,正值桃花盛開時,少城主一人在庭院里執劍飛舞,雖說劍法飄逸,可終歸乃一介凡人,無法驅動靈力,隨便一介煉氣期修士,相比之下他也差之千里。
沫千遠不想驚擾,便遣走了丫鬟,立在旁側,看了好一會,過了半柱香後,少城主才收劍入鞘。
弓鶴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才瞧見一旁的沫千遠,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這才笑道:“沫兄早。”
“少城主舞得一手好劍法。”沫千遠也學會吹噓拍馬來。
“呵呵,讓沫兄見笑了。”
“此行來,是想和少城主告別的。”
“這麼快就要走?怎不多留些時日。”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尚需處理。”
沫千遠想去流元宗看看情況,不知玄羽宗被吞並過後,發小方浩然怎麼樣了,也許他知道柳笙香的下落。
“若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便再多留一天吧,明日家父壽辰,會宴請城中各大豪貴,你也可借此機會結識一番。”弓鶴軒卻一再挽留。
沫千遠暗想,那便再留一日,也許會有蕭姨和水姐的消息,便拱手回道:“那在下就厚著臉皮,再打擾些時日。”
“哈哈,求之不得,來,我們進屋去談,昨夜甚是暢快,今日可以再續。”
“不不不,在下不勝酒力,萬不可再醉酒了。”
“沫兄過謙了,給你安排的丫鬟可還滿意,看你不喜歡雲夢樓里的風塵女子,這小妮子還是個雛呢,連我都沒碰過她~”
沫千遠有苦難言,回道:“少城主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你也別責怪這丫鬟,是我不習慣,讓她別再伺候我了。”
“不可不可,如今你是客,我為主,應當客隨主便。”
“呵呵,少城主,在下真是說不過你。”
倆人入屋坐定,隔著長條案幾,弓鶴軒笑道:“別少城主的叫了,不如你我今後就以兄弟相稱,沫兄可看得起弓兄?”
少城主有心結交,沫千遠當然求之不得,拱手回道:“既然少城主看得起在下,在下也不好推辭,今後多多仰仗弓兄了~”
“好,沫兄今後若遇到什麼遇難,盡管告訴弓兄,我一定傾囊相助。”
沫千遠今日本想不飲酒的,聊著聊著又痛快地喝了起來。
第二天,城主府內大擺筵席,各路豪貴相聚一堂。
一身錦衣華服,肚圓臉胖的弓城主端坐上桌,他兩旁坐的皆是城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沫千遠陪著弓鶴軒共用一桌案幾,坐在門側左下的角落里,沒有那麼顯眼,看樣子,少城主在他父親心中的地位卻是有些低微。
弓鶴軒介紹道:“家父左側第一桌是御丹閣的黃堂主,第二桌是商會會長,第三桌是——”
沫千遠定睛一瞧,分外激動,打斷弓鶴軒道:“等等,弓兄你再說一遍,第二桌是誰?”
只見此女貌若三十來歲,烏黑發髻高挽,盤花串珠金釵斜插腦後,垂散數縷擰旋發絲披散右側肩頭,尖削的臉兒,細細的眉,桃唇杏目水潤潤,敞胸淺綠衣裳,裹著繡以牡丹的水紅柔絲肚兜,兩團肥乳幾欲兜之不住,深邃的乳溝羨煞旁人,肚兜邊緣裸露的香肌乳肉不多不少,彰顯半分風流,半分賢淑,渾身散發一股溫柔似水的少婦韻味,又給人一種精明干練的感覺。
弓鶴軒回道:“商會的會長,昨日不是給你介紹過此人麼。”
“她姓誰名誰?”
“只知姓藍,全名不知,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就隨口一問。”
沫千遠會心一笑,一杯烈酒下肚,饒有興致地盯著這美少婦細看,心情隨著火辣的烈酒在肚中翻江倒海,異常激動。
宴席吃得正歡時,弓城主手握酒杯,來到藍會長桌旁,見她正和旁桌的黃堂主閒聊著,也不管是否攪了她們的雅興,大聲言道:“藍會長,今日老夫壽辰,這杯酒~你總該賞個臉吧。”
美少婦推托道:“弓城主,你也知道的,奴家滴酒不沾,還請見諒。”
弓城主並未生氣,而是厚著臉皮一屁股坐了下來,與她同坐一桌,遞著酒杯笑道:“就抿一小口,意思意思總行吧,你看這麼多人都瞧著呢,莫要薄了老夫的顏面。”
而藍會長縮了縮身子,往黃堂主的位置靠攏,黃堂主是位大大咧咧的女性,貌若三十五左右,臉蛋也生得標致,只不過言行舉止過於豪邁,缺少些女人味兒,她一把就奪過藍會長眼前的酒杯,笑道:“弓城主,還是在下替她喝吧。”
言罷,便仰頭自飲。
弓城主皺了皺眉頭,肥胖的身子又往美少婦的身旁靠近幾分,而美少婦起身回道:“不好意思,奴家有些內急,弓城主,黃堂主,先行失陪一下。”
黃堂主回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奴家去去就回。”便獨自一人,蓮步款款,邁向了大廳旁側。
弓城主也只好聞著香風,目送美少婦離去,而後望著黃堂主冷哼一聲,掃興地坐回自己的上座正位。
沫千遠見機擱下酒杯,對弓鶴軒說道:“弓兄慢飲,我去去就回。”
弓鶴軒有些納悶,覺得沫千遠有些不對勁,他剛才一直盯著藍會長在看,眼神里就像生出一團熱辣的火焰,如今見他尾隨藍會長而去,心里暗自道:“他該不會捅出什麼簍子來吧。”
便也起身,遠遠跟在了他的後頭。
沫千遠心中篤定,這藍會長就是藍婷蕭,雖然三年未見,妝容打扮略顯成熟,但那溫婉爾雅的舉止,柔情似水的神態,是不曾能夠輕易改變的。
當跟著她入了旁側門口,行過幾道回廊,留在了一處沒有侍衛看守的長廊盡頭,靜候著她解手過後從此地經過。
不多時,沫千遠聞到一股令他夢里思舊的熟悉體香,美少婦步伐輕盈,裙擺翩翩,目若無物,匆匆而過,眼神都未曾瞟他一眼,看來身為商會會長,身上多了幾分傲氣。
沫千遠望著她移步而去的婀娜倩影,輕笑道:“蕭姨~”
美少婦頓足不前,詫異回首翹望,瞳孔瞪得大大的,痴痴凝望白衣少年,櫻唇微微輕顫,星眸漸漸通紅,即將泛漾淚花。
沫千遠大步上前,將她緊緊抱入懷里。
藍婷蕭抿唇顫道:“小遠……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留蕭姨一人在此……好生孤獨……”
“我,哎,我見到母親了,此事說來話長,水姐呢?”
藍婷蕭勉力地推開他的懷抱,皺眉道:“不要跟我提她,她原來是萬妖宗門人,此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曉?”
“這,哎,我只是不想讓蕭姨難受。”沫千遠撓了撓後腦勺,看來蕭姨還是知道了水妙仙的身份。
藍婷蕭懊惱地橫了他一眼,下一刻卻是湊上前來,緊緊抱住了沫千遠,迎上濕潤紅唇,與他痴痴親吻。
沫千遠狠狠地吸吮軟滑紅唇,雙手緊緊抱住她的酥背,把她胸前一對軟綿肥乳擠壓在懷里。
“嗯~嗯~啾~啾~啾~嗯~啊~”
藍婷蕭依依不舍的推開了沫千遠,美眸四顧流盼,嬌息輕喘,柔聲道:“呼呼~不妥,這兒不妥,待宴席散去,小遠來北城二街,哪兒我有一處住宅。”
沫千遠滿臉不悅,問道:“怎麼了,有何不妥?為何還要畏畏縮縮的。”
“若讓外人瞧見,我擔心城主會對你不利。”
“難不成,蕭姨想對城主投懷送抱?”
“呸呸呸,休得胡說,只是我這商會會長之位,多虧城主提攜,店里生意也時常受他照顧,我知他對我有意,可我又怎會去侍候那頭死肥豬,小遠千萬莫要瞎猜。”
“哦,知道了……”雖然蕭姨這般說詞,可沫千遠總感覺心里不暢快,不禁眉頭死死緊蹙。
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藍婷蕭,自然懂得察顏觀色,急忙說道:“你若有所顧忌,那蕭姨可以關了店鋪,隨你離開這齊羅城。”
“萬萬不可,蕭姨的苦衷,小遠自然明白。”
沫千遠再怎麼自私,也不能讓她多年經營的心血付之東流,沉思片刻後,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頓覺渾身輕松,轉而笑道:“沒事,宴席散後,我就去北城尋蕭姨。”
弓鶴軒遠遠的躲在暗處,聽不清他們的言辭,但看得出來,藍會長和沫千遠的關系非同一般,見沫千遠准備離開,他便快步的回到了宴席上,握著酒杯自飲,裝作一臉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
沫千遠也坐回了原位,握著酒杯,跟弓鶴軒的杯子碰撞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目光瞄著遠處,淡淡言道:“弓兄,昨日所言之事,沫弟願意盡一份綿薄之力。”
聞言,弓鶴軒同樣仰頭痛飲,重重拍了拍沫千遠的肩膀,並沒有多加言語,心底里卻是暗自竊喜,如此一來,奪權之事又多了幾分勝算,而且沫千遠很有可能能夠拉攏商會會長,斜眼瞟向城主,歪嘴陰邪一笑。
熔爐炎脈,雖說此處乃鳳玄宮地域,可這里也盤踞不少高階魔獸,聳立著無數座火山,而且常年火山噴發,岩漿滾滾流動,其氣候灼熱干燥,地面如同煉獄一般。
自從三寶降世,鳳玄宮便調動所有宗門弟子,前往熔爐炎脈尋那散落的至寶。
朱雀娘娘親自率領鳳玄宮的弟子,一路斬殺無數魔獸,當來到一處火山腹地,遇見一頭近七百年的檮杌魔獸,其實力堪比修仙者的渡劫期。
檮杌其狀似虎,蓬松的毛發足有五尺之長,頭頂長有兩條牛角,嘴里露出兩顆巨型野豬獠牙,胸口有一張人臉,據說它胸前的人臉,是它吃掉最後一人的樣貌所化。
有煉虛後期的朱雀娘娘坐鎮,縱然檮杌魔獸有七百年修為又能如何,論單打獨斗也許不是對手,但在眾人的圍攻之下,最終也被斬於劍下。
當檮杌被斬下頭顱之後,體內一道白芒光柱衝天而起,化現出一根光芒四射的耀眼燈芯。
此衝天光柱異景,和當初三寶降世之時一模一樣,想來是被這魔獸吞食,才能有如此高強修為。
殊不知,此乃十玄心燈的燈芯,三寶之一,三寶由燈芯,燈座,燈油分散於陰九大陸,當三寶合在一起,將精血滴入燈油,燈芯便可燃起,寶物自會融入持有者元神當中,令其體質暫化十階陰陽元,若心燈離體,自然也將失去效果,只是此人將會當場殞命身亡。
“這便是天外之物麼!”朱雀娘娘將燈芯吸入掌心之中,翻來覆去的查看著。
鳳玄宮眾弟子齊身喝道:“恭喜宮主獲此寶物!”
朱雀娘娘發現這單個物件似乎也沒什麼作用,便將其收入囊中,正色言道:“眾弟子聽令,速速前去查清其余兩寶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弟子領命。”
後來,朱雀娘娘便得知燈座落在陰陽九離教的手里,而燈油被萬妖宗尋得,鳳玄宮本就與陰陽九離教正邪不兩立,常年矛盾不斷,此時又為了三寶之事,而開始兩派爭斗,局勢已到一觸即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