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回 蜀地盛事 蝴蝶仙出
筍色目光呆滯地看著朝他撲過來的侍女丫鬟,約莫數十幾個伶俐的少女簇擁著高呼著什麼江武王將他推進府中。
“本王大概是進錯王府了,這是衛國公那老匹夫的公府吧,,,”筍色嘴上調侃道,目光掃過那些丫鬟,其中有部分穿著純白色的袍子,有部分穿著青色的短衫,剩下還有幾個穿著若有若無浮著淡淡春色的紫色華服。
白色的青色的丫鬟認不出來,那鑲著銀色月紋的紫色華服筍色還能認不出來嗎?那分明就是幽月宗的服飾,如此便也就知道了,那白色袍子的丫鬟便是巫蠱宗的,青衫的便只能是玄音宗的弟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本王的王府這是被三宗給霸占了?”筍色雖然喜好女色,這些丫鬟似乎也是經過精挑細選專挑了些三宗內初苞的貌美女子,但比起她們宗主王妃來可是差的太多了,有了珠玉在前,這些女子筍色哪里還看的上。
“奴婢白蓮。”
“奴婢金蓮。”
“奴婢玉蓮。”
那個三個幽月宗丫鬟朝著筍色面含春意,如同蜻蜓點水般輕巧的行了個禮,說著便如同惡狼見著羔羊一般朝筍色撲過來,立時便是春色滿懷。
筍色干澀得舔了舔嘴唇,正要解釋什麼,卻見其他兩宗的丫鬟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奴婢巫蠱宗梅蘭竹菊。”
“奴婢玄音宗琴棋書畫。”
卻聽那些個丫鬟這麼介紹自己,便就是要一概擁上來。
就是筍色想占便宜,卻也受不了這許多女子,連忙喚自己的王妃道“王妃呢!本王的王妃去哪里了!護駕!護駕!”
聽見身後咯咯咯女人們的笑聲,那些丫鬟立刻退開兩邊讓出一條路來,齊齊附身見禮道“奴婢見過五位王妃。”
“這是什麼意思。”筍色臉色差勁地問道。
“我們見王府里沒什麼丫鬟伺候,就叫了幾個美貌的弟子來府上服侍王爺,何況王爺不是答應了我們在京都建立分宗的事情不是,她們也好當個探子替我們與宗門間傳些消息。”秦媛脆聲道。
“王爺若是有余力,她們八個不知道,但我叫來的這三朵蓮花卻是可以隨時替王爺消火的。”墨黛月補充道,顯然是有些後怕了男人天天折磨她們,這是叫了些丫頭替她們自己擋災呢!
聽到墨黛月的話,那三個紫衫美艷丫鬟作勢又要朝筍色懷里靠,筍色連忙退卻幾步,“本王說過了,本王只碰本王愛好的女子,其余的女子本王縱使好色也是一概不碰,這便是本王的規矩,至於府上不養下人,是本王不喜歡被人打攪,也不喜歡那些下人伺候。”
“什麼規矩,,,還不是不夠好看,若是真遇上極好看的,哪還有什麼規矩,縱使什麼宗主之流都上門明搶了,,,”巫瑤聞言低聲嘟囔道。
墨黛月聞言也是美目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你哪是什麼不喜歡人伺候,每次都是我們五個伺候你,就連上床脫衣更衣都得我們伺候!”
筍色理直氣壯得應道“本王自然是只有王妃才能伺候的人物,尋常下人自是沒資格伺候本王,反正這些丫頭你們想留就留著,王府也不缺她們一口飯吃,但別進本王的院子里來,至於伺候本王的事情,你們五個必須親歷親為!”
“還有,你們既然這麼喜歡管宗門的事情,那以後王府上的文書你們也給一並批了吧,本王也懶地管那些個瑣事。”筍色想了想又補充道。
眾女聞言皆是一翻白眼,這廝倒是放心將朝堂的文書交給她們管!
“那就伺候我們也是好的,不然來你這王府做王妃就跟來給你做丫鬟似的,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真不知道良玉和鐵心之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秦媛苦惱地扶住自己的額頭。
筍色臉上一紅,如此想來先前偌大的王府里就他和良玉鐵心三人的時候,她們可不是就是被他當丫鬟使的,說起來寒閣主還為此連做飯都學會了去。這般想來便也不再辯駁,只道“不管這些,你們快些隨本王回屋里去!剛剛的事兒未結,本王還憋著呢!”
眾女又是一陣白眼,這廝也太過分了,剛剛在大街上便就是要,好不容易熬回了府上,這廝一句話,竟是連口水都沒喝上。
“不去!”女人們難得有脾氣,團結無比的反抗道。
筍色見她們氣急,也不好來硬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兩下,笑眯眯道“今日朝上陛下將朝廷的鹽鐵經營權給了本王,本王自是不懂這些生意的,原本想著便就將其交給三宗去經營,,,”
鹽鐵經營權?咋們的江南三美眼睛立刻便亮了起來,有了這天底下最掙錢的買賣,怕是不出幾年,三宗便要成為這世上最富有的幾個宗門了。
墨黛月聞言沒有絲毫猶豫便如同一只黏人的小貓咪般,立刻撲到男人的懷里,嬌滴滴道“一切依王爺便是,奴家一介弱女子還能說什麼,,,”
在宗門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巫瑤和秦媛躊躇半晌也只好羞愧地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連忙小碎步走到男人的身後。
見三女被收買,寒鐵心怯怯道“我,,,我尋劍閣可不需要這什麼經營權,那我,,,”
“宮里的御書房里有幾本古時傳下來的劍譜,,,”
這下寒鐵心也只好將懷里那翡翠劍遞給丫鬟,低著頭弱弱走到男人這邊了。
“良玉。”男人突然柔聲道。
筍良玉嘆了口氣,不禁氣惱道,“還反抗什麼,王爺把我們五個吃的死死的,哪還有什麼反抗的余地。”
接下來自然便又是一陣荒唐無比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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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午後顯得格外的恬靜,王府後院的美景便更是平添一份春意了。
不過這靜謐的景色偏就是那武王院門口格外的吵鬧,那里正是嘰嘰喳喳擠滿了昨日方才招來的侍女丫鬟。
“王爺還沒出來嗎?”白蓮緊蹙著眉頭焦急的問道。
“先前便聽宗主說了,這位王爺是個色胚子,干那種事情樂此不疲,沒想到居然真的這麼夸張,,,難怪宗主要招我們來分擔,,,”玉蓮掩著小嘴咯咯咯調侃道。
“不許在背後妄議宗主!”一旁一直沉默著端著一份糖水的金蓮聞言開口斥責道。
至於琴棋書畫梅蘭竹菊她們也是簇擁在院子那個小圓門口,將那小門堵的嚴嚴實實的,不過倒是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半步,她們倒不是怕了王爺的責罰,更多的還是怕王爺責罰遷怒自己的宗主大人。
“聽著里邊的叫聲似乎停了,大概是要結束了。”巫梅小臉嚴肅,一副確有其事般說道,然而她們都是些未經人事的處子,哪里來的這兒的經驗?
“王爺這般厲害,宗主大人不會有事吧?”秦畫是所有丫鬟里年齡最小的,不過幼學之年,比之長孫皇後都要小上四歲,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也是懵懵懂懂,便不由擔心其秦媛的安危來,在她看來里邊昨晚女人叫聲這般大聲,宗主大人怕是被王爺給教訓了也說不定哩。
秦琴啐了一口口水,呸道“這王爺怎麼這麼荒唐!我們還有宗里的大事要稟報宗主哩!他這般霸占著宗主算什麼事情!”
此話一出,一眾丫鬟竟皆沉默了下來,她們都是接到了宗里來的大事來上報宗主的,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三宗居然同時有大事要上報?
又等上了三刻鍾,此時那春日的暖陽也大有要歇息的趨勢了,院子里總算是搖擺著走處一個人影來,正是這府上的老爺,江武王爺。至於那些丫鬟心心念念的幾位王妃?此刻都躺在他的大床上動都動彈不得呢!
筍色正打算在院子里休息片刻,享受滿足之後的閒適呢,卻聽見院子圓門口有人呼叫道“王爺!王爺!”
走上了,便瞧見了那些個叫他頭疼的丫鬟們,筍色撇了撇嘴,道“何事?”
她們都是三宗里派來服侍宗主的丫鬟,自然對這王爺沒多大的敬意,加上她們如今眼見這位禽獸王爺欺負她們的宗主整整近一日,更是怒不可遏,正大聲回道“王爺!幾位王妃呢!怎麼還不出來!”
筍色皺了皺眉頭,“她們在休息。”
“我們有要事要稟報王妃!”
“何事?”
“,,,”
筍色見她們沉默,一歪腦袋,冷笑道,“怎麼,這王府的大事稟報王妃,本王倒是沒資格過問了?”
“,,,”
丫鬟們自然是不可能回應的,干脆都沉默下來了,筍色見狀冷哼一聲,他可以接受這些三宗弟子進王府來伺候,卻不能接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可笑她們這些丫鬟的主子都在他的床上百般順從,可身為丫鬟卻不聽自己的話。
筍色淡淡道“也罷,你們不肯說,我便將你們那三位宗主的衣服剝光了,叫她們在院子里爬上一下午,日夜折磨她們,最後扔到豬圈里,讓那些種豬騎在她們的背後,,,”
這些小丫頭哪里聽過這麼露骨的昏話,皆憋紅了臉,話還沒說完,便立刻齊齊道“別說了!王爺!”
“這是早上宗門傳來的消息。”金蓮,秦琴,巫梅向前一步,竟都遞上來一份金邊的信封來。
筍色眉梢一挑,三封信是一樣的東西,見上邊上書幾個大字“天下英雄大會”,下邊留下一個紅印,正是四閣之一——凌雲閣的標記。
這東西竟然是一封請帖,邀請三宗里最強的年輕弟子去參加四閣舉辦的英雄大會,要決出後輩最強,敕封青魁。
“說是四閣,現在大概只剩三閣了吧?他們倒是看得起自己,這青魁的稱號居然也敢封?沒我朝廷的首肯,誰人敢認下這個‘魁’字!”筍色冷笑一聲,看樣子那蜀地的三閣見朝廷遲遲拿他們沒辦法居然還得寸進尺起來了?這種盛會若不是朝廷舉辦,這天底下便沒有宗門有資格舉辦!他們此舉這是要與朝廷分庭抗禮的意思啊。
筍色余光繼續看那請帖,竟瞥見一行小字,不禁古怪道“居然允許組團報名?最多可組七人團?七個打別人一個?”
“大概是為了照顧猛虎閣?猛虎閣有一個陣法叫七星猛虎陣,據說他們閣里的弟子都是七人一組修練的,其中最強的七個人會被稱作虎星七俠,奴婢聽說這一屆的虎星七俠可是曾經和一流門派的宗主交過手而不落下風呢!”玉蓮思索片刻開口解釋道。
“哼,說什麼別人也可以組七人團參加,但是他人又不是從小便七人修煉這般默契的組合,說到底還是給自己閣的弟子開後門罷了!”白蓮自顧自地呸了一聲,顯然是很看不起猛虎閣這般行徑。
筍色沉吟了一會,笑道“這英雄大會本王這般英雄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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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繁茂的街邊在一月前新開了一家醫館名為懸壺醫館。
那幕後的經營者,正是隨著筍色入京的巫香凝,她還滿腦子沉浸在入京後要和師傅一起伺候王爺的羞恥幻想中,只好一個人偷偷跑了出來,有時候她會想要是男人找上門來將她抓回去侍寢,她要不要束手就擒呢,只可惜現實上,男人居然真的整整一個月就好似把她忘了一般!
“可惡!可惡的家伙!明明,,,明明將江寧把我身子都,,,”巫香凝羞紅著臉自顧自用力地用搗杵狠狠碾過桌上的藥材。
說起來秦清秋當初也是一起從王府里偷跑了出來,現在也不知道在京都的什麼地方呢,不過按她的性子,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主動回去找那個欺負了她義母的男人了。
“都一個月了,,,要不,,,我回去看看?”巫香凝囁嚅道。
“算了算了!那個狠心的男人有師傅陪他,怕是早就把我給忘了!”片刻,那丫頭又惡狠狠地冷哼道。
就在這小丫頭獨自天人交戰的時刻,卻聽得外邊,醫館大堂出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這響動,怕是在大堂的藥材都要毀於一旦了!
巫香凝急忙戴上輕紗跑出門去。
這大堂倒是好生熱鬧,正見一大群大漢,帶頭的那個大漢面色凌厲,左臉上一條細長的刀疤直直衍生到絡腮處。
那刀疤大漢右手拽著醫館里的小廝,可憐那個弱小的小廝整個身子都被大漢給提了起來,雙腳痛苦地掙扎著。
“藥呢?”刀疤大漢開口陰森地說道。
“大,,,大爺,,,您要的那幾味藥本就是些稀罕物,咋們店里現在沒了,,,”小廝掙扎著勉強回道。
“當大爺我瞎嗎?那邊櫃子里的不就是嗎?”刀疤大漢猛地將那小廝摔了出去,轟隆一聲,順勢將一旁三兩藥櫃給撞了個稀碎。
巨大的聲響立刻邊引來了無數圍觀群眾,立時那醫館的門口便被密密麻麻看熱鬧的人們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爺啊,那些是先前就有客人訂下的,,,何況那些藥是給人家配好的,里邊不全是大爺您要的,,,”小廝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無奈的哭訴道。
“這些不是惡狼幫的人嗎?哎呦,這家伙也是倒了大霉了,這惡狼幫是出了名的地痞無賴,那帶頭的聽說是京都府尹的侄子,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呢!”
巫香凝聽著人群的竊竊私語心中已然了然,暗道,京都府尹?我這醫館背後的大人物可是堂堂江武王呢!反正惹出了禍就把事情全推給那個臭家伙,反正有師傅的關系想必他不會不管我。巫香凝余光瞥了一眼那些大漢,都是些只知蠻力的莽子,連武藝入門境都沒有達到,說起來怕是連那個臭男人都打不過,這麼想著,便就要出手教訓這些流氓。
說時遲那時快,卻瞧見外邊忽然飛來一把飄絮暗道彩帶,待細看,方才瞧清楚,竟是一把細軟無比的軟劍!那劍左右飄蕩,順著大堂的橫梁飛旋一周,如同一只飄飄飛舞的蝴蝶一般,一飄一飄仿若柳絮飄零,一舞一舞似那九天謫仙。
下一刻,那些大漢的衣衫居然突然崩裂而開,其中淡淡血絲已然肉眼可見。
“蝴蝶劍仙——孟思謠?”巫香凝可是很熟悉這個劍法,這般神乎奇跡的劍法倒是有代表性的很,這孟思謠乃是個散修,不喜門派之束,但次子天賦奇高,像巫香凝這般十六年紀便修到二流之境的天才已經是傲視平輩,而這孟思謠據說才十八歲便已經修到了一流之境,離至高宗師僅一步之遙!最恐怖的便是她是一個散修,如果她和巫香凝一般是大宗大派的少主或是核心弟子,怕是早就要境入宗主之境了吧!
聽到巫香凝的話,那些個大漢自然也回過神來,想必也是聽過蝴蝶劍仙這般鼎鼎大名的稱呼,連忙氣急道“怎麼會惹來這般麻煩的人物!孟思謠!我叔叔乃是京都府尹,我勸你老實些!倒是引來大內高手,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其實這刀疤男是說了大話的,就算是京都府尹怕是也沒法調來大內的高手,最多請來官府里的高手,不過孟思謠顯然是有些忌憚了,上空飛舞的蝴蝶劍終於是盤桓片刻飛回了她的手中。
見那孟思謠一身白衣如雪,頂戴紗幔斗笠,緩緩從人群里走出來,手中蝴蝶劍左右曼妙,甚是好看。
孟思謠不管惡狼幫那些渣滓,只轉頭看向一旁觀戰許久的巫香凝,瑤唇微啟,一聲格外動聽的百靈之聲回響在醫館的大堂內“姑娘是何人,雖然戴著面紗,氣息卻很是熟悉。”
巫香凝撇了撇小嘴,這孟思謠早些年鋒芒畢露,各處找同輩的天才切磋,她作為巫蠱宗的少主自然也是被找上門過的,那個時候她們兩個還同是三流之境,鏖戰了一天一夜,巫香凝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如今再見之時,沒想到居然已經拉開了這麼大的差距,巫香凝無奈地嘆了口氣,師傅曾說著孟思謠是天下第一的天才,果然是沒有說錯。
“巫蠱小術行天下,懸壺濟世救蒼生。思謠姑娘不記得我了?”巫香凝巧笑嫣然。
“懸壺,,,”孟思謠余光看了一眼醫館的牌匾,連忙反應過來,拱手道“原來是香凝姑娘!當年一別,香凝姑娘那手風起攏蠱之術,思謠至今記憶猶新。”
“這藥便是我訂下的,,,他們,,,”孟思謠猶豫得看了看櫃子上的藥包,她還有真些怕這些渣滓是巫香凝的手下,平白得罪巫蠱宗這種天下大宗,就算是她也有些忌憚。
“無妨,本就是些無賴罷了,還要多謝思謠姑娘出手教訓他們了。”巫香凝揮了揮手,那遠處的藥包便忽得飛到了她的手掌心中,然後親自遞給了孟思謠。
“那思謠便多謝香凝姑娘了。”孟思謠輕吁一口氣,顯然這份藥材對她來說及其重要。
刀疤大漢表請猙獰,他們這些三流烏合肯定不是蝴蝶劍仙的對手,但是往日作威作福慣了的性子又不肯讓他吃了這麼大的虧就此作罷,便就只好這麼呆站在原地騎虎難下起來。
孟思謠瞥了一眼那些發抖的大漢,冷哼一聲,這種小嘍囉她還真提不起興趣來收拾,若不是瞧見一邊的巫香凝氣質脫塵,怕是早就隨手收拾他們一頓便拿著藥走人了,豈會留下多說這麼多廢話。
只可惜此事卻是又起波瀾,正當眾人瞧著騎虎難下的刀疤大漢笑話時,不知何時,屋內竟瞬時多出來了三個銀甲武士。
此三人來的悄無聲息,縱使在場最強悍的孟思謠也只不過一晃神,這三人便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醫館大堂內!由此可見此三人絕不是同她那般堪堪進入一流境的准一流高手,起碼也是在一流境中沉浸了數年的高手了!
別人不認得,巫香凝卻是認得這三人的,這不就是在江寧縣城眼見自己被那臭男人打屁股的三個武烈軍大將嗎?
“你個臭小子!看你闖下大禍了!”人群里砰得擠出一個油光滿面的肥男人,那男人慌慌張張,半跑半爬,總算是跑到了刀疤大漢的身前。
“叔叔?您來的正好!這個女人!”刀疤大漢見人狂喜起來,連忙指著孟思謠道,原來這個肥肥胖胖的男人就是京都府尹!
京都府尹卻不理他那侄子,連忙尋見巫香凝的方向便要下拜,連聲道“小侄無知,衝撞了王妃,萬望王妃恕罪啊!”
“王,,,王妃!”刀疤大漢嚇得一激靈,當即跪倒,這江湖人士你縱使惹了天大的高手不過一死,但你若是惹得朝廷的大人物,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可是真要殺人誅心的!何況若是因此連累了自己叔叔的官運,他就是九死也難安啊!
“小人不知道您是王妃啊,王妃大人,,,小人錯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廝面色蒼白,簡直比哭還難看萬分,那些個跟班嘍嘍自然便是更加膽小了,更有甚者干脆嗚呼一躺,便就嚇昏了過去,,,
巫香凝有些心虛地瞥了那三個武士一眼,她惦記著上次自己出丑的糗事呢。不過很快那個叫她不敢面對的男人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怎麼,一個人偷偷溜出王府是在躲本王嗎?”
“自然,,,自然不是!我哪敢啊,,,”巫香凝立刻如同受驚了的小白兔一般微微後退了半步。
筍色冷眼打量了一番,巫香凝則立刻乖巧地低著腦袋美目不敢直視男人,只像犯了錯一樣站在原地。
見她這般老實,筍色只好點了點頭,道“這里,什麼情況。”
巫香凝環顧了一下醫館此時凌亂無比的四周,便將先前的鬧劇給說了一番。
“王爺,都是下官管教不嚴,這,,,”京都府尹一臉絕望,這侄子是他那殉職的弟弟的兒子,因為對自己弟弟的虧欠,他向來的寵溺這個侄子的,也難怪將他養成了這副惡霸性子,如今闖下大禍,自己就是說什麼為了逝去的弟弟也得保下這唯一血脈的命啊!
刀疤大漢瞧見自己叔叔那副跪地求饒的模樣心中一痛,“王爺,此事是我一人之錯,與我叔叔無關!”
筍色瞧著府尹那決絕的臉,笑道“今日朝堂上衛國公之黨作亂,那其中,本王未曾瞧見府尹大人的影子,府尹大人乃是元年初的進士,出身寒門,也未曾走過那貴族給他們走狗設的官道,幾年來雖未曾有什麼大作為,但兢兢業業也一日未曾耽誤。”
府尹聞言面露喜色,這話顯然是給他留了情面的,如此此事便還有回旋的余地,“王爺謬贊!下官不敢當。”
“不過縱容子侄欺壓鄉里,作威作福,實說不該。”
“是是是,,,下官定然好生管教,,,”
“此事雖然有錯,但看在府尹乃本王手下也算勞苦功高,回去後好生管教,關禁閉五個月,不可再犯。”
府尹面色古怪,他雖然自稱下官,但實際上他的頂頭上司可不是王爺,甚至往上算起來他更像是貴族派系的人,不過王爺這話反倒是將他歸在了自己的派系,他做官多年,自然是不傻,馬上明白了這是王爺要借此事拉攏他,如今是把柄在手,也不容得他答不答應了,只好跪謝道“下官多謝王爺栽培。”
一旁的孟思謠冷眼觀看著這一幕,冷笑一聲“此人作威作福,為禍一方,縱然今日之後痛改前非,難道五個月禁閉這般撓癢般的懲罰便就要一筆帶過嗎?”
府尹正要說話,卻瞧見這女子一身白衣無瑕,光瞧那氣質便知是人間絕色,先前又和王妃走的頗近,怕也和王爺關系匪淺,那話便揶在咽喉,嗚咽一聲。
筍色饒有興趣得打量了一番這個女子,這般有趣的女子實是不多見了,道“這府尹在本王手下勞苦功高,這黑廝雖然犯了錯,但看在府尹的面子上,自然可以輕判。”
孟思謠輕蔑道“原來王爺這是偏私,天子與庶民同罪的道理,王爺竟是不知?”此言一出,四座皆驚,那些圍觀的群眾見有人帶頭,竟也竊竊私語起來,畢竟官官相護這種事情自古便有,但終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如今這般被拉上台面終歸是要被人閒話的。
孟思謠見自己得了民心大勢,輕哼一聲,顯然在她的心中這般替平民出頭,在皇親國戚面前直言不諱的事兒頗有大俠風范,這才叫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
筍色劍眉一挑,松開摟著巫香凝的手,朝前踏出一步,沉聲道“道理?王法?本王便是道理!,本王便是王法!”那一字一字如同千斤巨鼎,沉沉地豎立在醫館的大堂中央。
話音剛落,突然涌來無數的銀甲衛士,將整個醫館渾時團團圍了起來,面對無數鋒利的槍鋒,剛剛還私語不斷的人群霎時便是沒了音響,整個醫館就是落針的聲響都清晰可聞。
“有何人不服,大可站出來。”筍色緩緩踱步在大堂之中。
“嘶,,,”孟思謠不服氣,正要起身開口,卻瞬間被三股強大無比的威壓給鎖定,那三股威壓正是來自武烈軍的三位大將,沉重的威壓將她壓的動彈不得,幾滴香汗順著雙頰徐徐滴落。
筍色饒有興趣的挑起孟思謠俏麗下巴來,“姑娘若覺得本王還有哪里有問題,大可以說出來,本王向來知錯就改。”
“哼!”孟思謠冷哼一聲,干脆撇過頭去。
“既然不說話,想必是沒有問題了,那先前自是姑娘誤會本王了,煩請姑娘給本王道個歉吧。”筍色笑眯眯道。
孟思謠的脾氣哪里會依男人所願,強大的威壓之下,她也無法脫身,干脆就沉默下來。
筍色目光打量了一番孟思謠,轉過身去,隨口道“蝴蝶劍仙,孟思謠姑娘。本王瞧你袖口褶皺,領口第二顆扣子沒有系上,顯然是出門急迫,縱然此刻你右手仍然緊握那個藥袋,說明你這麼急著出門便就是來這里取藥的,這藥大概是很重要,你向來是散修師承不明,瞧你真氣十足並未受傷,這藥是用來救治路上遇到的朋友的吧?什麼朋友值得你這般重視,居然急到衣服都穿戴不整便要出門?大概是過命的朋友,或者是個男子?他曾助你救過你,你對他有好感,愛慕的對象?”
孟思謠心中一驚,沒想到從一個扣子,這個男人居然能一下子猜到這麼多東西,雖然並未完全准確,但離事實也相差不遠!這藥她確實是急著救助一個路上遇見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對他,,,大概只是有些好感吧,江湖兒女武道至尊,豈能被兒女私情牽絆,所以大概也永遠只是有好感了,,,孟思謠這般想著,斗笠下的俏臉卻不自覺地紅潤了幾分。
筍色揮揮手,命人驅散了那些圍觀的百姓,然後朝三大將吩咐道“王良李采,便請孟姑娘去王府上小住一月吧。”
孟思謠猛地一抬頭,去王府住上一個月,等一個月後再將藥送回去,怕是人早就歸西了!連忙開口道“王爺這是何意?”
“既然孟姑娘不肯道歉,那只好請姑娘去府上住幾日了。”筍色說著摟過一旁的巫香凝就要轉身離去。
“你,,,對不起!”孟思謠憋紅了俏臉,迅速道。
“本王沒聽清。”
“對——不——起——”孟思謠惡狠狠地咬著銀牙道,眼前這個男人她現在真是恨不得給他一劍!
筍色卻清風拂面般淡然地笑了笑,“想必孟姑娘心心念念的情郎也是個風雲人物,本王最愛結交這般俠客了,本王隨你去看一眼吧,正好有香凝跟著,有她在想必那些傷都不是什麼大事。”
孟思謠咬牙羞惱道“不是情郎!還有,,,”正欲拒絕,但男人卻已經先一步走了出去,回想巫香凝的醫術確實是世間一絕,有她在也更保險,便只好朝巫香凝一拱手道“那便麻煩香凝姑娘了。”
“思謠姑娘無需多禮。”巫香凝則更了解筍色一點,這下那個受傷的家伙怕是要倒霉了!連帶著看孟思謠的目光都帶上了些憐憫,被著惡魔王爺盯上哪還有什麼好下場。
孟思謠帶著人到了下榻的客棧,那老板瞧見她帶來這般多的軍士,早就嚇的沒了魂,連忙小跑著跑到門口迎接。
筍色揮退了下去,跟著走上樓,一進門便瞧見了一個一身華服的俊美男子躺在床鋪上,那華服泛著藍光,邊上還有閃電狀的金邊。
‘呵呵,倒是有趣,竟是個風雷閣的人,也不知在風雷閣是個什麼地位,如今三閣和朝廷關系鬧的這麼僵,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本王無情了。’筍色心中笑呵呵暗道。
“唐兄,我將藥取回來了。”孟思謠快走幾步,連忙掏出懷里的藥袋來。
“思謠,我沒事,只可恨那些朝廷的走狗我不曾殺盡!”那男子大吼一聲,旋即干咳起來,看樣子內傷還是有些嚴重。
筍色聞言心中一喜,連忙上前,道“難道這便是風雷閣的唐兄?真是久聞不如一見,當真天下英雄啊!在下乃是思謠姑娘帶來的朋友,我聽說唐兄在此,便怎麼也要求思謠姑娘帶我來見上唐兄一眼!”
男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兄弟過譽了,這些都是江湖上的虛名,不足一提!”
“兄台先前說的什麼朝廷的走狗卻是何事?”
“唐,,,”孟思謠暗道不好,正要開口勸阻,卻被一陣暗勁兒點住了穴道。
談至此處,男子愈加興奮,干咳道“兄台可知當朝宰府歐陽天?我風雷閣此次正是劫了那歐陽天的生辰綱!哈哈哈,痛快至極!”
“哦!竟有此事?那其他風雷閣的弟兄呢?”筍色憋笑問道,他記得這躺生辰綱乃是由朝中大將蒙帥押送的,那蒙帥乃是一流境的高手,比起王良李采來都要強悍半分,如果不是風雷閣閣主親自來此劫取這生辰綱,憑他們這些臭魚爛蝦定是全葬送了性命。
“他們,,,他們全都死在了朝廷那走狗的手下!”男子想到此處不禁黯然神傷。
“兄台,你們這般劫取生辰綱,豈不是強盜行徑?”筍色問道。
男子猛地一挺身“那朝廷腐敗,這生辰綱都是些百姓的民脂民膏,我們劫取乃是順應民意,豈能言之強盜?”
“唐兄,且不說這里邊究竟是不是真是刮取了百姓的民脂民膏,你們若是劫得這生辰綱難道還要歸還那些百姓不成?”
男子臉色一紅,這劫了自然是自己花用,怎麼可能歸還那些不知在何處的百姓呢!不過這大義之話已經說出了口,只好漲紅了臉,硬著頭皮道“待回了閣中,閣主自然會將其歸還百姓的!”
筍色冷笑了一聲,一轉先前那副友好的面容,起身寒意道“孟姑娘,朝廷和三閣可是仇敵啊。”
“這唐潭曾救我一命,今日我定要保他安全離開京都。”孟思謠渾身動彈不得,但還是嘴硬道。
唐潭見狀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只是為時已晚,他話尚還未說出口,便同樣被人點了穴道,只能一動不動呆躺在床鋪上,這次王良連他的啞穴都給一並點了,只由他發出幾聲嘶啞的耶耶聲。
“此人謀劫本朝宰府生辰綱,實乃大罪,又身為風雷閣反賊,於情於理本王都沒有放過他的理由。”筍色淡淡道。
孟思謠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如何辯駁,她作為散修對朝廷的感官是最明顯的,自大筍立以來,百姓日漸富足,世道日漸太平,是她看在眼里的,所以對於朝廷她還真沒有如同三閣弟子那般利益衝突的敵意。只是這唐潭曾救她一命,此次也是自己將人帶入了京都療傷,若是他被擒,豈不是是自己害了他,這樣的結果也是孟思謠內心無法接受的。
“那,,,王爺如何才能放唐兄離開?”孟思謠思來想去,最後帶著些許哀求的意味問道。
“此人乃是風雷閣反賊,不過看起來似乎在閣里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自然也不是沒有放他走的可能,只是此刻他怕是已經知道了本王的身份了,若是放他離去,豈不是風雷閣也知道了本王的樣貌?那豈不是本王日後就危險了?如此威脅孟姑娘若是肯給本王等量的補償,本王自然是可以考慮放人的。”
“我用這把冰魄蝴蝶劍抵,怎麼樣?”孟思謠一咬銀牙,道。
筍色瞥了一眼孟思謠,此刻這丫頭眼眶含淚,顯然是極為不舍得那把佩劍了,也是,瞧寒鐵心寶貝她那把翡翠劍就能看得出來劍客對自己的佩劍有多麼深沉的感情,縱使筍良玉那般乖巧的人兒,有時也總會抱著龍泉劍發呆,王爺從她面前走過去都注意不到。
“本王付出的是生命的威脅,也許姑娘覺得這把劍抵得上自己的性命,但本王覺得,一把劍是遠遠不夠比量本王的性命的,一命換一命方才合理。”筍色笑道。
孟思謠俏臉蒼白,一時間竟呆在原地,美目投向一旁的巫香凝。
巫香凝嘆了口氣,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在江寧的模樣,心中一酸,道“王爺,,,拿我抵吧,我來替思謠姑娘抵如何?”
“香凝姑娘,,,”孟思謠聞言香淚愈甚,頗為感動。
“你?你早就是本王的東西了!你全身上下,全是本王的,你拿什麼抵!”男人猛地勾起巫香凝的下巴來,惡狠狠道。
“我,,,我哪里答應你了!答應你的是師傅,我還是自由的!”巫香凝美目閃躲,羞惱道。
“本王乃是天下第一王爺,性命自然比不得一般人,就算了你,你一人也不夠!本來不想如此對你的,這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們兩個今後就是本王的女奴了!如此,我便放這個廢物離開!”
“女奴?!”巫香凝和孟思謠幾乎異口同聲道,這個稱呼她們大概還是能理解是什麼意思的,這種身份簡直比下人還要低賤,幾乎就是男人用來發泄欲望的工具,有些小青樓里沒有漂亮的頭牌便就推銷這種身份的女人,來的客人就算把那些女奴玩弄致死都沒有問題,因為在這些人眼里,女奴都不能叫做人,自然也沒有人權。
筍色說出口後,他自己內心都糾結了起來,原來只是想叫她們晚上來侍寢的,結果那個巫香凝丫頭明明早就默認了自己王妃的身份,事到臨頭居然還敢借此和自己撇清干系,將筍色氣得說出了剛剛的氣言,但話已經說出口了覆水難收,大不了以後待她們以王妃便是了。
正當兩個丫頭猶豫不決之時,男人顯然是沒那麼多耐心了,朝幾個下屬揮了揮手屏退了他們,便一揮腰間蟒袍,惡狠狠地拽下了巫香凝的面紗,露出那張絕塵獨艷的面容,眉間和巫瑤一般都帶著一絲不敢褻瀆的聖潔之意,只可惜這些對於這個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王爺來說,自然是毫無用處的,香凝的容貌簡直就像是小一號的巫瑤,真不知道下此將這對師徒一起放到床榻又是怎麼樣的美景。
男人不容置疑地盯著巫香凝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面這樣的男人,巫香凝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任由他將自己的白衫盡數褪了去,男人將她這般赤身裸體放置在地面上,隨後像是贊賞一般,拍了拍香凝的翹臀。
一旁的孟思謠已經看呆了,此時的她穴道已經被解開了,但一身武藝卻被封禁了,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你,,,王爺,,,,我,,,”
男人也不顧許多,將那斗笠一掀,這才瞧清楚這位蝴蝶仙子的真容。如果說巫香凝那樣是叫人不敢褻瀆的聖潔,那這位孟思謠則是惹人憐惜的清純,一雙無辜至極的大眼睛中閃露著一絲絲哀求乞憐,有那麼片刻男人還真有些下不了手了。
很快,孟思謠便也被男人剝光了衣衫,渾身赤裸著跪爬在了巫香凝的身旁。
直到這一刻,兩個女孩才知道,這個女奴的身份,似乎已經由不得她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