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衣帶漸寬(一)
清晨,信使敲響了救濟院的門:“您好,這里有一封給鈴莓小姐的信!”
唰唰。裁紙刀破開信封,一張燙金色的證書和一枚勛章從里面滑了出來。這是魔法協會寄來的初級法師資格證書。就在幾個星期前,鈴莓通過了協會組織的初級魔法師聯考,獲得了初級法師的稱號。
咲戀倚靠在門柱上,漫不經心的問:“鈴莓,你又開始學習法術了?”
“是,大小姐,上次大家組織的那次罷市,我因為實力不夠都被嚇壞了。從現在開始要好好學習才行。”鈴莓眉開眼笑,喜道。
大小姐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道:“你要是想學,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魔法協會的名師……”
咲戀的心里有諸多疑問,上次那場罷市的過程中存在著很多謎團。按照她的調查,鈴莓與克里斯蒂娜一定在罷市的過程中碰過面。現在王宮騎士團副團長下落不明,鬧得滿城風雨。而一定知道某些线索的鈴莓卻矢口否認,咬定自己沒有見過克里斯蒂娜。就當咲戀要打消疑慮,認為是另外一個低級魔法師誤入現場的時候。鈴莓卻突然開始學習進階的魔法了。這樣的反常行為,讓咲戀滿腹狐疑,越發看不懂自己的女仆了。
救濟院里的孩子揉著惺忪睡眼出現在客廳里:“鈴莓姐姐,你昨天晚上在房間里做什麼呢?床咯吱咯吱的好吵啊,我們都睡不著。”
“啊!對不起對不起。”鈴莓的笑容僵在臉上,顯得甚是尷尬。
此刻,鈴莓的靴子中,優衣和克里斯蒂娜被突然摳起來的腳趾頭夾在了一塊兒。
“這丫頭又在尷尬了,松開松開!”金發散落在肩上,克里斯蒂娜用力推著壓在她身上的腳趾。
一旁,粉發白衣的靚麗少女捂著小腹,神色痛苦,眉毛扭成了一個結。
這副痛苦的模樣讓她的“室友”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情緒:“那丫頭真不是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根東西有多大……”昨天晚上,優衣從鈴莓的床上下來後,那顫顫巍巍、兩腿發抖的樣子歷歷在目。
克里斯蒂娜摟起優衣的香肩,手掌輕撫在她的小腹上,為她做按摩。橙色的能量從手指間渡過去,修復著受傷的肌肉。雖然她嘴上不饒人,但是優衣的“慘象”看在眼里,卻讓她有些懷念那天下午。一想到當時她被某人壓在身下的場景,下體就不自覺的有些濕潤。
優衣依偎在曾經的敵人懷里,語氣甜甜道:“主人神勇,我可是很高興的。克里斯蒂娜,其實你心里很羨慕我吧。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來了,鈴莓主人主宰一切的威嚴,你也是很喜歡的。那天在床上,你最後不也叫主人了嗎。不要繼續跟主人冷戰啦,我們和好吧。”
自從鈴莓那次霸王硬上弓後,克莉絲蒂娜就一直悶在靴子里,再也沒有出來過。
“成年人的逢場作戲,你們都敢信以為真?”摟在肩上的手忽然用力,克莉絲蒂娜的臉上掛上了寒霜,“此等賤民膽敢強…膽敢羞辱於我,我不當及拔劍斬了她,已經算是肚可撐船了。你還真指望一位權傾朝野的團長,就因為一次雲雨交歡,會傾心於一個草民?”
此話有理。但是…那天被開了苞之後,你跪在地上舔主人的腳趾頭、蜷縮著身體躺在她的臂彎里時的幸福模樣,真不像是假的啊?
夜幕降臨,優衣離開了靴子。最近每天晚上,優衣都會去拜見鈴莓,為她解決一些生理上的衝動問題。
克里斯蒂娜抱膝坐在鞋墊的腳根處,抬頭看著漆黑的洞口,輕嘆一口氣,做出了個決定——她要去見見咲戀。
黑衣女騎輕輕一躍,揮拳捅破了優衣離開時設下的魔法結界,恢復成人形,輕手輕腳地朝救濟院最深處的房間走去。
救濟院的女主人忙碌了一整天,正在她的柔軟大床上酣睡。她睡容安詳,窗外撒進的月華在她的白皙的皮膚上凝結了一層霜。克莉絲蒂娜坐在床邊,用手指撩開貼在臉頰上的鬢發,溫柔地吻在了睡美人粉中帶點白的唇上。
“嗯…誰……”
咲戀的美夢被攪醒,她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床邊,於是有些驚訝的醒來。
下一刻,一只修長的黑絲腳正正地踩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腦袋按回了松軟的枕頭里:“猜猜我是誰?”
本來伸去用力搬開臉上重物的手速度一滯,有些忐忑地握了上去。那香襪的味道,她一刻都忘不了;那黑絲腳的曲线與溫柔,她也永遠會記得。咲戀深深吻在面前的腳底上,哽道:“是你嗎,我的女王?”
咲戀在宮廷中向克莉絲蒂娜下跪問安。
“日安,團、呃……女王。”
在咲戀剛入職王宮騎士團那會兒,克莉絲蒂娜喜歡自稱女王,也讓她的手下稱她為女王。在這個國家里,女王是公主母親,這一稱謂本應被臣民所避諱。但是她似乎從來都不在意這一點。在克莉絲蒂娜咄咄逼人、專權傲橫的背後,咲戀似乎看到了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這個世界所建構的成規,在她眼中好像都是兒戲。
“早安,我的新仆,咲戀。”克莉絲蒂娜帶著雍容的淺笑,伸出妖嬈的絲足,讓下跪請安的女騎士行吻足禮。
在新晉騎士小心翼翼地觀察團長的同時,克莉絲蒂娜也在打量著這位銳意十足的少女。咲戀本為精靈貴族,家中為富一方,可她卻離家出走自己來王城闖蕩。而且聽說背後發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
“你來騎士團已經一個月有余了吧。對騎士這一身份可還適應?”
“托女王您的福,在下雖然還有諸多需要自省之處,但是日常工作已算是熟悉了。”
克莉絲蒂娜點了點頭,精靈少女的能力有目共睹,不僅騎士團的其他老油條,就連她也是認可的。只不過…這位兢兢業業的女騎士,似乎在工作外的其它事情上有所不足?
“嗯,你工作做的好,大家都是看得見的。但是自從你入職以來,我就陸陸續續有收到關於你的舉報信,”克莉絲蒂娜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疊灰撲撲的信封,在咲戀面前平攤展開,“今天早上,甚至有王宮里的男爵找上門,暗示我不希望騎士團里有精靈……”
王宮騎士團的騎士飛揚跋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有誰受到過檢舉。咲戀的行事堪稱近幾年來騎士團唯一良心,卻被舉報不斷。不必多想便知,其背後有別有用心之人作怪,甚至還攀上了王宮中爵士的關系。
“我好奇……”克莉絲蒂娜用腳趾尖挑起咲戀的下巴,讓她仰視自己後又逗弄其紅唇,“你這樣一個小姑娘,究竟得罪了誰?”
短短一瞬,許多畫面掠過咲戀的腦海。
一紙完全由父母敲定的婚書、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公子、眼中全是生意與貪色的大人、挺著腰護在自己面前的女仆……
咲戀的姿貌,哪怕在人人皆國色的精靈一族中也出類拔萃。盡管此刻她的俏臉被疲憊和心酸籠罩,也依然美如畫卷,少女的青春中透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與不屈。
她把克莉絲蒂娜的腳安穩地放在靴子上,然後自己站了起來,直視團長的雙眼中有著清冷與疏遠。
“團長大人,若是我給您造成了麻煩,不用苦惱,請直接開除我吧,省的日後有諸多不開心。”對於這個情況,咲戀早有預料。自從離開家族之後,她與鈴莓輾轉多座大城,期望找到工作白手起家過生活。她當過劍術老師、車隊護衛、私人保鏢…但最終都莫名其妙的丟掉了工作,要麼是直接辭退、要麼是雇主開始沒來由的雞蛋里挑骨頭、處處為難。咲戀心如明鏡,知道這是家族和那個聯姻的望族在暗中制造麻煩,想要逼自己回家成親。
關於咲戀丟掉過很多份工作的履歷,克莉絲蒂娜掌握的一清二楚。原先她還奇怪,為何如此優秀的女孩會四處碰壁,被頻頻辭退。現在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一百次了,咲戀。”
“什麼?”
“王宮騎士,是你離開精靈貴地後的第一百份工作。這次你再被開除,就是第一百次被辭退了。”團長掏出一份資料,上面是咲戀詳盡的個人檔案,“丟了九十九次工作,真不容易啊。”
咲戀大窘。她頻繁丟工作的事情可沒有被她寫在簡歷上,而是刻意的隱瞞了起來。畢竟對一個求職的人來說,多次被開除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哪有正常人會老是被開除啊?沒想到王宮騎士團對騎士的審查這麼嚴格,居然把她丟過多少次工作全挖了出來。其實要是沒有人刻意阻撓,哪份工作咲戀不能做的風生水起呢?但是她刻意隱瞞在先,此刻已經是有口難辨了。克莉絲蒂娜剛剛說“真不容易”那四個字,聽在耳中真是濃濃的諷刺味。
她沒有想到,克莉絲蒂娜的“真不容易”,是實打實的佩服與喜愛。
“你有沒有想過,是有人不想你好過?”克莉絲蒂娜提醒咲戀。
當然有!她還知道是誰、為什麼。有那麼一刻,咲戀想要跟克莉絲蒂娜一訴衷腸。但是一想到這是她的家事,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有些頹唐的低下了頭。
克莉絲蒂娜把咲戀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心中了然:這個丫頭很明顯對事情是門兒清的。
“咲戀,你可曾想過,你如今遭遇的百般挫折,對那些手握權勢的人來說,其實不過是跟黨朋酒足飯飽後的一句閒話。”女君不留痕跡地斂起了她的喜愛,冷眼問道,“你與那些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你是在跟巨人扳手腕,這樣愚蠢的斗爭不可能獲勝,明白嗎?”
廷中寂靜,克莉絲蒂娜的責問既是在制造壓力、考驗咲戀,也是在敲打她、提醒她需要另謀一條不同的反抗道路。
然而預料中的苦惱神情並沒有出現在咲戀的臉上,相反,她露出了一副樂觀、天真的笑容:“團長大人,沒想到您這麼了解我的事情。您說的話,前半段我理解,但是最後一句我可不同意。我難道…不是早就獲勝了嗎?如果我的人生服從了家族的規劃,那麼現在的我應該在家里侍夫教子,而不是站在這兒擔心下一頓飯吃什麼。在您看來,我的生活充滿了挫折;而在我看來,這幾年來的每一天,空氣中都飄著勝利的味道。我過上了獨立的生活,能做符合自己思想的事情,哪怕因此喪命,我也在所不惜。我寧願過自由而短暫的人生,也不做一只長命百歲的籠中鳥……哈!不過我也不能那麼快死,家里還有個笨女仆等著我養呢。”
克莉絲蒂娜嘴唇微張,身體不自覺地後仰,似乎在躲避剛剛聽到的那番話。少女口中吐出的籠中鳥三字,如同一根實質的針,刺疼了她的心。她所居住的這個王宮表面富麗堂皇,實際上早已染滿了洗之不盡的黑暗。咲戀的一番天真發言,像從天而降的光錐,在黑暗的殼子上扎出了一道裂痕。
“那麼、我告辭了,團長大人。”咲戀深鞠一躬,轉身離開。
克莉絲蒂娜快如鬼魅,在咲戀轉身的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撲通。少女沒能離開,她一頭扎進了兩團柔軟而巨大的胸中。
克莉絲蒂娜伸手擁住懷中的少女,微微頷首,在她耳邊低語:“放心,我克莉絲蒂娜不是一般人,別人罩不住的麻煩,我能罩。”
咲戀想把頭抬出來,後腦勺上卻出現一只手,把她往胸中埋得更深。女性的體香熟韻撲面而來,刺激著感官。同時,她感覺到有一樣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腳背上。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應該是克莉絲蒂娜用她的腳在踩自己。
“你哪里都不用去,這第一百份工作會是你最後的工作。所有以前為難過你的人、未來想要為難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普天之下,沒有人動的了我克莉絲蒂娜腳下的人。”
懷抱溫柔、有容,帶給了咲戀未曾預料到的安定感。出走多年來,身上一直積壓的疲憊,在這一刻盡情舒緩。
“明白了嗎?”
咲戀想點頭,卻表現得像是拿臉蛋用力地蹭了蹭克莉絲蒂娜的胸。
“看到我的腳了嗎?”
咲戀低頭,看到了那只踩在自己白靴上的妖媚黑絲足,自己的小腳在它的鎮壓下顯得安分而乖巧。
“看到了。”
“跪下去,親吻它。然後對本王宣誓效忠。”
咲戀倚在克莉絲蒂娜的懷里,遲遲未動。這幾天來,她都對團長要求舔腳的命令使命必達。但是此刻的情況卻有些不一樣。為什麼克莉絲蒂娜要在這個時候要求她吻腳呢?難道她所許諾的庇護,不過也是一種利益交換嗎?用她的庇護,換取自己日後在騎士團的絕對服從。若是如此,在騎士團工作的自己,又與先前所說的籠中鳥有什麼區別呢?
“怎麼,不願意?”
“團長,您…也是想把我當成寵物養嗎,像關在籠子里的鳥?”咲戀眉宇間掛著憂慮。
“呵…”
克莉絲蒂娜笑了一聲,捏起咲戀的下巴,迅雷不及掩耳地吻在了翹家小姐的唇上。咲戀的粉拳胡亂捶打在她身上,卻無法撼動那吻姿半分。
這是一場持久的濕吻。克莉絲蒂娜的舌頭深入咲戀的檀口,揪出了大小姐的深閨小舌狠狠蹂躪強奸。兩人的香津漸漸交融,分不出誰是誰的味道。
慢慢的,咲戀不再掙扎了。一是克莉絲蒂娜嫻熟的吻技讓她渾身酥軟,只能攤在對方的懷里任人擺布;二是她從這種極為親密的互動中,感受到了施吻者傳遞的信號——善意、欣賞、悅納、寵愛…所有的情緒,透過靈活的舌尖表達了出來。這是她在家族與社會里,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咲戀眯起眼睛,沉浸在了這熱吻中。
唇與唇慢慢分離,晶瑩的口水拉出一條細线。克莉絲蒂娜豎起大拇指抹掉嘴唇上的水漬,理所當然的說道:“對,我就是要把你當寵物養。像關在籠子里的鳥、戴著項圈的狗、困在家里的貓。你要像個奴隸一樣討好我、服從我,對你的女王絕對忠誠。你、不願意嗎?”
未來的克莉絲蒂娜曾經嘲笑過優衣不懂得委婉措辭,但其實她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她對著咲戀,把自己最坦誠的想法說了出來,全然不在乎如此暴露的目的會不會把咲戀逼急跳反。此時的克莉絲蒂娜,對自己的領袖魅力和對咲戀心態的拿捏有著絕對的自信,因此她不在乎自己的措辭是否委婉。她相信,即便自己說得再難聽一點,結果也是注定的——
咲戀退後兩步,拉開了一點彼此的距離,然後膝蓋撲通落地,跪倒在克莉絲蒂娜腳下。
克莉絲蒂娜的話很難聽,可是很奇怪,咲戀似乎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香舌緘卷,剛剛那一吻的余韻,久久無法散去。
“我願意,女王大人。”
衣著端雅的精靈匍匐在地,伸出舌頭熱情的吻舐著她主人的腳趾頭。從這一刻起,她宣誓成為克莉絲蒂娜女王的寵物,向她永遠效忠。俏臉有些生疏地蹭了蹭主人的腳背,然後偽裝成不小心碰到的樣子,自欺欺人的瞞著傲立在上的克莉絲蒂娜。
“抬頭。”高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仿佛是天國女神的來詔。
咲戀馴服的抬起頭,仰視她的女王。
黑絲玉足出現在視线里,然後緩緩落下,覆蓋在咲戀的仙顏上。
“今天開始,我的腳下就是你的歸宿了,咲戀。”
心里感到陌生的悸動,咲戀用臉頰感受著另一個女人腳底的溫度,產生了一種去親吻、膜拜這只美足的衝動……
救濟院的大床上,咲戀深深親吻著夜晚來客的足底。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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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