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看守所里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張桌子，兩種椅子。其中靠牆的一把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身材高大，上身穿著一件灰黃兩色的針織毛衣，下身是淺藍色的牛子褲，唯獨沒有穿鞋，赤裸的一雙腳上滿是泥土和被碎石割出來的傷口，鮮血已經凝固成痂。

　　 他頭發不是很長，有一部分被染成了黃色。北方11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但他似乎感受不到冷一般，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抑或說是麻木。而他一雙堅定的眼神中透露著幾分不解，與幾分委屈，但更多的是疲憊。

　　 是的，他很累了。三天不休不眠的單車騎行，消耗掉了他大半的體力，在學校中的為愛衝鋒以及與幾條公狗的糾纏摧毀了他的心念。

　　 這一刻，他像是一個孤勇者，現在只想回家，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將曾經的質疑、彷徨、背叛、絕望，通通的忘掉。他想要和解，但不是和她，也不是和那幾條公狗，而是和自己，以及和那不堪回首的過往達成和解。

　　 哐當——！

　　 房門被人打開，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雙拖鞋和一碗泡面及一瓶礦泉水。他把這些拿到陳某面前，語氣輕緩道：

　　 “這拖鞋是我的，剛洗過，泡面不夠的話還有。”

　　 說完，他嘆了口氣，隨後離開了。

　　 陳某看著腳邊的拖鞋和桌上冒著熱氣的泡面，他僵硬的表情有些動容，他穿上拖鞋，感受著那一份溫暖，然後端起面前的泡面大口吃了起來。泡面是剛泡好的，很燙，但他完全顧不上這些，而是義無反顧的吞下去，就像他白天在那個陌生的學校及無數陌生人的嘲笑中不顧一切的奔跑一樣。

　　 吃著吃著，他眼中有大顆眼淚無聲的低落，不知是被泡面燙的，還是單純的情緒發泄。

　　 咕嚕咕嚕——！

　　 他吃完泡面，把里面的湯也喝光了，最後仰起頭把整瓶礦泉水都灌進了肚子里。

　　 房間里肯定是有攝像頭，當他做完這一切後，之前的中年男人再度進來，手里拿著一疊資料和筆。他看著程某，問道：

　　 “吃飽了嗎？”

　　 陳某接受了這座城市給他的這一份僅有的善意，點了點頭：

　　 “嗯。”

　　 “那我們開始吧。”

　　 中年男人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把審訊用的材料發到自己面前，拿起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三天前。”

　　 “怎麼發現的。”

　　 陳某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

　　 “我手機里有張照片。”

　　 中年男人從物證袋里面拿出一個老款手機，然後輸入密碼，從相冊調出一張照片，淡漠道：

　　 “是這張嗎？”

　　 那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躺在床上的照片，看不出女人的腦袋，但從她潮紅的肌膚，胸口堆滿的用過的避孕套，以及外翻嚴重的大小陰唇和被擴張到足以塞下一個礦泉水瓶的屁眼來看，她經歷過的事情不言而喻。

　　 陳某眉頭緊皺，閉上雙眼，艱難的說道：

　　 “是的。”

　　 中年男人接著問道：

　　 “誰發給你的？”

　　 陳某搖頭：

　　 “不知道，一個陌生的微信號發過來的。”

　　 “那你怎麼確定這張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就是她的？”

　　 陳某睜開雙眼，神情落寞道：

　　 “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們領證過的。”

　　 中年男人疑惑道：

　　 “就憑這一點？”

　　 陳某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長吁了一口氣，像是心中某個結突然被打開了一般，他的變得豁然起來，表情淡然的說道：

　　 “你仔細看她的陰道，與其他女人不同。”

　　 中年男人把手機舉到面前，還特意將照片擴大，看了半天後，發出一句靈魂拷問：

　　 “有什麼不同？”

　　 陳某淡淡的說道：

　　 “她才二十歲，陰道的大小陰唇陰唇卻黑得跟木炭似得，而且有著嚴重的下垂跡象，與她的年紀極為不相符。她在我和結婚之前，有過十幾個男朋友，她跟我說過，那些男人和她交往就是為了操她，嗯，和她做愛。”

　　 中年男人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審訊的口供要求具有真實性，所以，接下來你說的話或者是轉述別人的話時，無需用書面的形式，可以口語化，也就是，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當然，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們日後都會求證的，所以你不能亂說，不然要負法律責任的。”

　　 “知道了。”

　　 陳某點頭道：

　　 “她說——！”

　　 “她是誰？”

　　 “王佳穎。”

　　 “好，繼續。”

　　 “王佳穎和我在一起說過，她以前讀技校時交過很多男朋友，那些男人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操她，因為學校管理很亂，所以那些男人每天都會帶她去開房，從早上一直操到晚上，不到三年的時間，她的騷逼就被從粉紅色操到了黑色，而且那些人從來不帶套，三年時間里她一共墮胎了十幾次，子宮都嚴重下垂了。”

　　 中年男人寫口供的筆停頓了一下，一臉嚴肅的問道：

　　 “你不會是為了報復她胡說的吧？”

　　 陳某突然釋懷一笑：

　　 “警察叔叔，我為了娶她付了十幾萬的彩禮，更是為了她所謂的專升本每個月工資只留200給自己，我千辛萬苦的來到這里，受盡屈辱和質疑，左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要個公道。您可以去她以前的學校調查，她以前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公交車，就算是有男朋友，也經常和男人操逼，有時候是在教室，有時候是在男廁所，更夸張的是她曾經在男生宿舍睡過一個學期，被幾百個男生輪流操了半年。”

　　 中年男人點頭道：

　　 “我們會去調查的，如果你說的事實，我們會給你一個公道。只是我好奇，你不殘不傻的，為什麼會娶這樣一個……爛貨？”

　　 陳某苦笑道：

　　 “中國人自古以來最喜歡做的事不就是逼良為娼和勸妓從良嗎？我那時年少無知，本以為能用愛感化她。”

　　 中年男人撇了一下嘴：

　　 “言歸正傳，王佳穎這母狗的騷逼確實與她的年紀不符，我從警這麼多年，就算是那些站街妓女的逼也不見得有這麼爛這麼破的，可這也不能證明照片中的人是他啊。”

　　 陳某指著手機說道：

　　 “你仔細看她的騷逼，就會發現她兩側的大陰唇上有刺青。”

　　 中年男人定眼一看，這時，終於發現照片中女人肥大下垂的黑色陰唇的內側真的分別紋了兩行字，一個是雞巴套子，一個是公共廁所。

　　 “媽的，真是個賤貨。”

　　 中年男人也是性情中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還是秉承警察的職業操守，繼續問道：

　　 “但你也不能就此斷定王佳穎是主動的，我的意思，她也許是被人輪奸後拍下的照片呢？”

　　 說道最後，他的聲調弱了不少，顯然他也覺得這不可能。

　　 陳某繼續指著手機；

　　 “手機的隱藏相冊里有一段視頻，里面的內容發生在三天前。”

　　 中年男人找到那段視頻，然後打開。

　　 頓時，一陣肉體猛烈撞擊的啪啪聲響徹整個房間，一段女性淫亂的叫聲從手機里傳出。

　　 “啊啊啊，爸爸，操我，用力操母狗的爛逼，我王佳穎就是個不要臉的爛貨，是個只要是男人就能用大雞巴操的下賤婊子。哦哦哦，好爽，母狗的騷逼要被大雞巴爸爸操爛了，啊啊啊啊，子宮，子宮又被捅穿了，哦哦哦哦。”

　　 視頻是用手機錄屏的，手機被女人握在手里，畫面的正中間是一張被操到高潮的母豬臉。女人扎著雙馬尾，痴女般的臉上畫著媚俗的濃妝，雙眼泛白，豬鼻朝天，嘴巴張成O型，舌頭吐出，上面掛著腥臭的口水，舌尖上的銀環上還掛著一根彎曲的屌毛。

　　 她的雙馬尾被一雙大手握在手里，高高翹起的肥臀被人從後面猛烈的撞擊著，淫肉翻飛間，發出啪啪的巨響。身後之人每操一下，她的腦袋就想上仰起一分，整張崩壞的便器臉直接懟著屏幕，像極了一個發情的母豬。

　　 “呸——！”

　　 中年男人極為嫌棄的關掉手機，然後朝一旁的垃圾桶吐了一口痰。

　　 陳某苦笑一聲，說道：

　　 “那天和她視頻之後，她忘記關掉視頻通話了。”

　　 他雖然放開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合法妻子一邊和自己視頻通話一邊被人按在床上像母狗一樣操，他多少還是有些心酸的。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從懷里掏出煙盒，倒出一根含在嘴里，又給陳某遞上一根。

　　 陳某接過香煙，看了四周一眼，問道：

　　 “這里能抽煙嗎？”

　　 中年男人感慨道：

　　 “陪你一根。”

　　 然後掏出打火機，替他點上。

　　 ——

　　 另一邊的會議室里，坐著五個自認很瀟灑的舔狗，分別是黃家蓬，周昊陽，張志遠，翟寧，馮煜超。他們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臉上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黃家蓬率先開口：

　　 “哥幾個今天算是出盡了風頭，王佳穎那爛貨還不得好生伺候我們啊。說好了，下次我一定要干那賤貨的屁眼。媽的，每次看到那賤貨穿著超短裙，畫著妓女妝容的樣子，老子就恨不得當場把她壓在課桌上，掰開她的大屁股，把雞巴操進她漆黑的屁眼里。”

　　 周昊陽則笑嘻嘻的說道：

　　 “你怎麼對那個爛貨那麼上心啊，那騷逼的屁眼大的都快兜不住屎了，你那小雞巴操進去有感覺嗎？我今天能出手，無非是想在那麼多女生面前表現一番。說不定經此一役，哥就能擁有很多迷妹了，要是能騙幾個傻白甜上床那就更好了，王佳穎那爛貨我是快操吐了，騷逼都快黑得更碳一樣了，看著就惡心。”

　　 一旁的張志遠懟道：

　　 “就你那丑逼樣還想騙小姑娘上床，能騙到食堂阿姨給你打飯時手不抖就算你家祖墳冒青煙了，我看你也就是操爛逼的命。剛才擒那小子的時候我可以看到你全程在劃水，平時膽小就算了，那種場景竟然躲在後面跟縮頭烏龜似的，怎麼？怕那小子把你按在地上錘啊？”

　　 和周昊陽同一個宿舍的翟寧眼見自己基友被懟，立馬反駁道：

　　 “張志遠你這貨又能好到哪里去，衝那麼前有什麼用？還不是被那小子用腿踹得跟孫子似得，你雞巴本來就小，操王佳穎那賤貨的騷逼就跟筷子攪大缸似的，別再給踢壞了。聽說你家九代單傳，你爸又是個陽痿的貨色，最後總不能讓你那個每次穿得跟妓女似的婊子媽去勾引男人，好給你家傳宗接代吧。”

　　 坐在做里面的馮煜超卻不做聲，看著幾人吵鬧的樣子，臉上是賤兮兮的笑，這引起了被翟寧懟得無話可說的張志遠的不滿，出言嘲諷道：

　　 “馮煜超，你笑個屁啊，找了個爛貨女朋友很光榮是吧？自己女友天天在學校被人當公共廁所一樣的操，很長臉是吧，你他媽活的還不如姓陳的那個小子，至少人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綠的。你倒好，自己女友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當母狗操，你還舔著個B臉在那笑，誰給你的勇氣啊，梁靜茹嗎？看我們操你女友，你很開心啊，你個死綠帽癖。”

　　 馮煜超臉色一冷，剛想反駁，怎知會議室的們被人推開了，之前審訊陳某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年輕警察，手里拿著審訊的工具。

　　 “吵什麼？打架互毆很光榮嗎？”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的五條舔狗，一臉鄙夷的說道。

　　 幾人當即不敢說話，只有黃家蓬一臉奉承的說道：

　　 “警察叔叔，我們這算是見義勇為吧，表彰我們就不要了，發個公告說我們協助保安維持學校秩序就行。嘻嘻，這樣學校會給我們獎勵的。”

　　 說完，他還得意的看了其他四人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們看，還是哥會辦事吧。

　　 中年男人卻沒有理他，而是拿出一個手機問道：

　　 “這時誰的手機？”

　　 眾人看了一眼，馮煜超舉手回道：

　　 “我的。”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嚴肅道：

　　 “照片是你發的？”

　　 馮煜超臉色一變，就欲反駁，怎料中年男人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對一旁的年輕人說道：

　　 “記一下，馮煜超泄露他人隱私，傳播淫穢物品，已構成刑事犯罪。”

　　 聽到刑事犯罪，馮煜超雙腿一軟，差點就被嚇尿了。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中年男人從手機中翻出一條視頻進行播放，把畫面對著五人。從畫面中看，手機是被放在角落進行偷拍的。視頻中的地點是男生宿舍，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躺在過道的木桌上，她身下躺著一個男人，括約肌外翻的黑色屁眼不停的套弄著男人瘦小的雞巴。

　　 一個男人站在桌子邊，正將自己拇指粗的雞巴在女人滿是精液的陰道口來回摩擦。女人的陰道因長期被操干，已經松垮得不成樣子，大小陰唇耷拉得跟蝴蝶翅膀似得，又臭又黑，以男人雞巴得尺寸插進去根本沒有干感覺，也就在女人被精液糊得髒兮兮的陰道摩擦幾下過過干癮。

　　 另一男人則站在女人頭頂，將她伸出桌外的腦袋捧在手里，讓女人用舌頭上的銀環替他套弄雞巴。而女人身體兩側還站著兩個男人，他們雙手揉搓女人因過度懷孕墮胎而松垮不堪的巨乳，不停的用手指去夾弄女人肥厚的黑色大乳暈和漆黑的奶頭。

　　 女人則用手提他們擼幾把，只不過兩人的雞巴實在太小了，女人只能用拇指和食指夾著他們的龜頭上下擼著。即便是這樣，兩人還是擺出一副舒爽的樣子，扯著公鴨嗓在那里哦哦的怪叫。

　　 看著視頻的內容，黃家蓬四個人齊刷刷的看向馮煜超，眼神極為惡毒，像是再說，好小子，看你干的好事，回去後再收拾你。

　　 中年男人關掉視頻，冷笑道：

　　 “勾引有夫之婦，聚眾淫亂，你們可以啊。”

　　 馮煜超被幾人看得有些發毛，突然硬氣道：

　　 “警察叔叔，王佳穎是我女朋友，我事先又不知道她結婚了，我這最多算是道德問題，而且，他們幾個也是在王佳穎同意的情況下才一起的，也不算犯罪吧。”

　　 看到他替自己等人說話，黃家蓬幾個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有人說道：

　　 “對啊，警察叔叔，我們幾個一起玩，王佳穎是同意的，應該沒有違法吧。”

　　 中年男人卻是冷笑連連：

　　 “也虧你們是大學生，真是一點也不懂法啊。聚眾淫亂罪，是指聚集眾人進行集體淫亂活動的行為。聚眾，是指三人以上聚集在一起從事淫亂活動。淫亂行為除了指自然性交以外，還包括其他刺激、興奮、滿足性欲的行為，如聚眾從事手淫、口交、雞奸等行為。視頻在這里，你們說違法沒有？而且。”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把視頻給你們口中的王佳穎看了，她指控你們強奸和輪奸。”

　　 “什麼？”

　　 五人聞言，頓時驚得跟見了鬼似得，黃家蓬更是站了起來，大喊道：

　　 “警察叔叔冤枉啊，都是王佳穎那賤貨勾引我們的，那賤逼平時在學校里就是有名的公交車，誰都能上的那種，只要是男人想干她，掀起她的裙子那騷貨就會自動彎腰撅屁股，掰開騷逼和屁眼讓人操。就這麼一個爛貨，我們有必要強奸嗎？您看視頻里面，地上用過的避孕套都有幾百個了，我們幾個能用那麼多嗎？在我們之前，那母狗就被幾百人操過了，您總不能把大家伙兒都抓了吧。”

　　 “你吼什麼？坐下！”

　　 中年男人瞪了黃家蓬一眼，怒道，後者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五個惶恐不安的大學生，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麼不做，非得做那爛貨的舔狗。他示意一旁的年輕警察一起坐下，順便做筆錄，對面前的幾個舔狗說道：

　　 “是不是輪奸，審一下就知道了，等一下我問你們什麼就答什麼，筆錄不會被公開，你們想什麼就說什麼，只要求真實性，最好口語化，明白了嗎？”

　　 “明白。”

　　 五人頓時如被閹掉的公雞一般，無精打采的回道。

　　 中年男人繼續說道。

　　 “我要問的問題是你們的姓名，和王佳穎什麼關系，和她做過幾次，嗯，就是操過她幾次，分別操的哪里，事發之前你們在干什麼，為什麼會對陳某出手。最後，請用最真實的語言描述一下王佳穎在你們心中的樣子以及操她時的感覺，最後一點是作為你們視頻中的行為是否是輪奸的重要依據，請認真回答。而且為了證明沒有串供的嫌疑，回答內容無比與其他人不一致。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