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請來的另外兩人，是名氣相對沒那麼大，但絕對算是大前輩的秋瓷炫和尚雯婕。

　　但後者因為前些天傷到了腳踝，因此還要過兩天才到。

　　“想不到趙總這麼年輕，竟然會想到我這個年紀的過氣演員。”

　　秋瓷炫的排場相比下就小了很多，一方面她早就適應了中國的情況，另一方面她也不覺得不到20歲的趙軒，會對她這個37歲老阿姨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想法。

　　“哪里哪里，秋女士演過的角色，可是在年輕人里面相當受歡迎呢。”

　　趙軒起身引秋瓷炫入座，旁邊的林允兒和金孝淵也連忙行禮問好。

　　對方雖然咖位遠不如她們，但那可是實打實的影視圈前輩。

　　一般來說，娛樂圈鄙視鏈是演電影的大於演電視劇的大於舞台偶像，

　　林允兒的演技比程瀟好的有限，頂著少女時代的光環依然逃不開票房毒藥的命運。

　　而金孝淵只關心跳舞，因此仍然處在鄙視鏈最底層。

　　“演過的角色？”

　　秋瓷炫自己都有點發懵，她曾經確實有過一些熱度不錯的作品，

　　但似乎沒有過非常讓人入腦的角色。

　　於是秋瓷炫就看到了在趙軒的推波助瀾之下，被二創了無數次，總播放量破億的《回家的誘惑》經典片段。

　　“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

　　“你好騷啊。”

　　雖然在絕大多數的二創中，她飾演的女主角林品如都沒有直接出現……

　　但毫無疑問，這個段子爆火的最大受益人，除了男主的扮演者凌瀟肅之外，就是她秋瓷炫了。

　　實際上趙軒選擇秋瓷炫確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除了她真的很便宜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林品如這個螢幕形象作為大女主，最終成功復仇渣男渣女，非常符合所謂獨立女性們的喜好。

　　愛屋及烏之下，秋瓷炫也很容易刷出這樣的人設。

　　既然人已經到齊，眾人便開始推杯換盞。

　　不過因為趙軒並不喝酒，所以席間的氣氛反而會輕松不少……

　　尤其是少女時代的二人，她們哪怕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如果真有需要的話，也還是要去陪酒的。

　　今天作為金主的趙軒，提議以茶代酒，反而是給她們減輕了負擔。

　　席間，郭為民也第一次拿出了前兩期節目的劇本，實際上這個企劃大量借鑒了韓國的PD101，所以對於林允兒和金孝淵來說，不算陌生。

　　不過郭為民確實能力出色，做出的企劃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雖然說是劇本，但也給導師們留下了一些發揮空間。

　　金孝淵湊到林允兒耳邊，嘰里咕嚕地說了些什麼。

　　“我看在前兩期節目的安排里，程瀟的戲份好像……並不是很足？”

　　簡單翻過一遍之後，林允兒放下劇本問道。

　　趙軒點點頭：

　　“這樣的，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們這個節目主推的是程瀟和另一位叫葉佩琪的學員……

　　但是她們在前面幾期節目中的表現，不會特別出彩，會從被淘汰的邊緣開始，讓觀眾們注意到她們的進步。

　　我們認為這種丑小鴨變天鵝的設定，要比從一開始就遙遙領先的天之驕女討喜很多。

　　甘夢晨也在旁邊補充道：“而且隨著她們從後面發力，把其他人一個個擠出去，那些被淘汰學員的粉絲，還會變成她們的黑粉，繼續自發給我們貢獻流量和話題。

　　這種撕逼的過程，還可以迅速提純我們最終成團的學員的粉絲，這個我想少女時代的二位，應該是很清楚的。”

　　聽到這里，林允兒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這種靠黑粉拉人氣和流量的套路，她們確實熟悉。

　　畢竟也是曾經黑海事件的親歷者。

　　同時她也暗暗記住了趙軒所說的另一個名字，葉佩琪。

　　“我還想問一下，節目組准備怎麼控制最終的結果？”

　　秋瓷炫對於綜藝圈的事情，了解不多……

　　但也能想到所謂的公開投票必定不靠譜，不可能有辦法杜絕刷票現象……

　　但如果完全搞一個假投票的話，又很容易出亂子。

　　“這就是我們節目組最主要的工作了。”

　　郭為民說到這里來了興致，這也是他最自豪的部分：“跟絕大多數綜藝一樣，我們安排了一些手段控制投票結果。

　　不過這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出意外的話，我准備通過劇情的設定，來影響觀眾。”

　　說完之後，或許是擔心對方沒聽懂，郭為民又直接舉了個例子：

　　“比如程瀟大概會在第三期，成為一個五人團體的隊長，和其他十幾個團體競爭。

　　她會扮演一個刻苦努力，但最後因為隊員的貪玩和背刺，錯失冠軍的悲慘形象，後面我們會逐漸讓觀眾知道，那個背刺她的人是另一個團體的隊長派來的。

　　這樣哪怕她的即時排名並不高，也會收獲很多粉絲量，為後期的一飛衝天鋪路。

　　“另外。”

　　趙軒接著說道：“最終11個出道名額，我們目前只確定了9個人，還有兩個位置我們不准備預設，就要依賴各位導師們的慧眼識英了。

　　“竟然這樣麼？”

　　林允兒一臉驚訝，在她的印象里，作為這個綜藝原型的PD101所有名額，都早在開機之前就確定了。

　　這也是這類選秀綜藝的普遍情況。

　　畢竟從投資人到贊助商，再到宣發平台，誰都想要分走幾個名顏。

　　“嗯，我們准備放棄電視台，只走线上的網路平台，其中熊貓短視頻是我們自己的平台，企鵝那邊也沒辦法獅子大開口。

　　再加上節目投資、場地和審批，幾乎都是我們兩個自己解決，面對贊助商也有議價能力，所以在名額方面相對寬松。”

　　甘夢晨一口氣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葡萄汁。

　　甘夢晨說這些，當然不是為了顯擺自家的財力和人脈，而是為了驗證一個有關林允兒，或者說有關少女時代的傳聞。

　　果然，聽到甘夢晨說他們有自己的平台，並且幾乎是單獨投資，並策劃了這個綜藝的時候，林允兒的眼睛猛地一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頓晚宴賓主盡歡，考慮到現在離正式開機還有一段時間，趙軒直接表示，可以負擔三人在上滬，包括附近出行游覽的一切開銷。

　　秋瓷炫本來就住在上滬，幾乎已經是半個中國人，對此倒是無所謂，

　　但對於之前來中國也只是匆匆跑行程的少女時代二人來說，還是有些吸引力的。

　　各自分別之後，趙軒行四人回到車里，卻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離開。

　　趙軒拿出手機，上面是甘夢晨發來的微信。

　　“剛才為什麼要專門說一下報銷旅費的事情？”

　　正是詢問讓他承諾負擔三位導師出游費用的事情……

　　但實際上，在馬上就要簽署的合同里，本來就有這一條內容：乙方（嘉賓）在節目錄制過程中休閒、娛樂的合理開銷，由甲方負擔。

　　“嗯……我是想試探一下，先看看這兩天，她們會不會私下聯系你吧。”

　　甘夢晨組織了一下語言，對趙軒解釋道：“我之前……呃，認識你之前，就曾經聽說過一些流言，少女時代似乎有脫離sM公司單干的想法。”

　　“單干？”

　　趙軒愣了一下：“難道SM會放棄她們這顆搖錢樹麼？”

　　甘夢晨擺擺手：“她們一個個都快30了，早就不是什麼搖錢樹了，如今少女時代這個名字對於sM來說，更接近一個象征……

　　但是隨著公司內部的權力分配變化，她們現在的位置非常微妙。”

　　“但就算她們不受重視了，出來單干也不可能煥發第二春啊。”

　　趙軒對於韓國娛樂圈實在沒什麼了解……

　　但也知道8個奔三的女人，不可能掀起什麼大浪。

　　如果沒了少女時代這個招牌，人氣恐怕只會更差。

　　“不，不是這個問題。”

　　甘夢晨對著車外的後視鏡，理了理自己的短發：“程瀟之前說過，偶像團體在爆紅的時候，公司需要她們賺錢，所以會扛下來很多外部壓力，以保證她們有穩定的吸金能力……

　　但是相對應的，一旦人氣回落，對她們的庇護也會減弱。

　　這個時候，之前那些被擋住的壓力就會反噬，像是一些巔峰時間很短，之後又馬上沉寂的組合，成員的命運甚至要比娛樂圈新人還慘，這個程瀟應該清楚。”

　　“啊？！”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程瀟抬起頭，她還沉浸在自己馬上就可能走紅的虛幻感中，茫然地愣了兩秒，才回答道：

　　“主母說的沒錯，很多曾經爆紅過的前輩，最後都……都成了別人的玩具，那些……那些人可不像主人這麼溫柔……”

　　程瀟這次，可絕對不是在假意恭維。

　　雖然她已經在別墅的地牢里，見識了很多玩法……

　　但不管怎麼說，趙軒和甘夢晨本質上都還是在玩，只要她們不犯錯，也就不會受到什麼真正的懲罰……

　　但是在韓國那邊，她可是聽說過很多單純以暴力虐待取樂的變態玩法……

　　“這些你都是從哪聽說的啊？”

　　趙軒有些好奇地問道。

　　“算是圈內人盡骨知的吧……還有些是從宣儀姐那聽的，我們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回國，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而且韓國那邊不只是娛樂圈，其他行業，甚至她們行政機構里面也都一樣。”

　　程瀟坐在趙軒旁邊，雙手抱著膝蓋乖巧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