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趙軒破天荒地感覺有點尷尬，林允兒不愧在偶像界摸爬滾打多年，突出一個人間清醒。

　　林允兒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總之，不管你在她身上玩了多少花樣吧，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很感激你的。

　　所以趙先生可能不是個善人，但至少比我們那邊的老鬼們強。”

　　“這你都能看出來？

　　趙軒當然能從系統給出的好感和服從度上，推測出程瀟的真實想法……

　　但林允兒只是跟程瀟一起吃了頓飯而已，竟然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屬實讓趙軒有些佩服。

　　聽到這個問題，林允兒卻突然凝重了臉色，輕輕嘆了口氣：“趙先生不會想知道，我在類似的飯局上，見到過多少毫無生氣的眼睛，和面如死灰的表情，程瀟和她們……不一樣。”

　　“好吧，那我們繼續說公司的事情。”

　　趙軒看著林允兒越來越低落的情緒，覺得是時候要換個話題了——人家的助理還在下面等著。

　　如果等會林允兒出去的時候，又是醉酒又是一臉哭過的樣子，也是個挺麻煩的事情。

　　提起正事，林允兒剛剛的醉意瞬間醒了不少：“總之，趙先生實際上不需要拿出任何投資，只要保證公司的經營情況不是太差就好。

　　到時候您至少能留下三分之一的股份，無論如何都不會吃虧，您覺得意下如何？”

　　應該說她開出來的條件已經相當不錯，趙軒這邊只需要幫忙管理，就可以獲得很大一部分公司股份，以少女時代，哪怕是“少女時代前成員”的號召力……

　　即便收割一把粉絲就跑路，也是不少的一筆收益。

　　但是趙軒志不在此。

　　“允兒小姐的條件確實不錯，只是……”

　　趙軒五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我其實並不缺錢，三分之一的股份恐怕很難說服我進入一個陌生的領域，並且在里面耗費大量精力。”

　　“允兒當然知道趙先生不缺錢，但既然是合作，總不能讓您吃虧……

　　剛剛我說的只是寫在合同里面的條件，至於合同以外……我們還可以談。”

　　林允兒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趙軒，想到白天餐桌上的程瀟，她當然知道面前男人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當然，獻身這種事情，只能是最後的選項……

　　而且也不可能讓她上趕著主動提出來。

　　今天二人都是來給對方摸個底，肯定不會就這樣草率地達成最終的交易。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著僅僅用公司收益來說服趙軒，合同里的內容，只是表達誠意的手段而已。

　　利益輸送嘛，辦法多了去了。

　　況且她林允兒又不是什麼聖母。

　　哪怕是多年的隊友和姐妹，也斷沒有她一個人把自己賣了，便宜其他幾個的道理。

　　所以在確定趙軒這邊也有意向之後，她們內部還要再商量一番才行。

　　現在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二人也不准備繼續在這待下去。

　　趙軒把甘夢晨叫來接自己，等到離開的時候，順便把那個一直在下面等著的助理，喊了上來，讓她想辦法把林允兒帶回去。

　　反正是公司派來的人嘛，不用白不用。

　　就在剛才趙軒和林允兒相互試探的時候，酒店里面，金孝淵也按響了程瀟和楊超越房間的門鈴。

　　房間里面的四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尤其吳宣儀和孟美岐，剛剛才過了內心最羞恥的階段，這突如其來的叮咚聲，差點把她倆嚇得跳起來。

　　“請問哪位？”

　　程瀟一邊示意吳宣儀去看看是誰，一邊和楊超越飛速穿衣服，要知道她倆剛剛可都是裸著的，磨完豆腐之後，身上的紅暈都還沒完全消退。

　　門外響起一陣韓語：“是我，金孝淵。”

　　屋子里的四個人中有三個能聽得懂韓語，聽到孝淵報出自己的名字，都是愣了一下。

　　“是……花絮拍攝麼？”

　　吳宣儀轉過身，小聲詢問正在往身上套內衣的程瀟。

　　她們畢竟是有經驗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節目組帶著人來，拍一些所謂的生活花絮……

　　尤其程瀟作為在韓國曾經出道過的成員，話題性也足夠。

　　“我沒收到過通知。”

　　程瀟把一件寬松的外套穿上，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這些幕後拍攝，自然也都是有劇本的，否則被拍攝的人怎麼可能全都恰好帶著妝發。

　　素顏出鏡對於很多偶像明星來說，那是足以塌房的事故。

　　確認所有人都穿戴整齊之後，吳宣儀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

　　還好，後面並沒有跟著攝像機和工作人員，門口只有金孝淵孤零零的一個。

　　“埃，你好，請問程瀟是住在這里麼？”

　　金孝淵看到前來開門的吳宣儀，她自然是不認識後者的……

　　但哪怕只從身材判斷，也知道肯定不會是程瀟。

　　“孝淵前輩您好，我是住在這里，請問前輩有什麼事情麼？”

　　程瀟從後面探出頭來……

　　此時金孝淵才發現，屋子里面竟然有四個人。

　　“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

　　她今晚來找程瀟談的事情相當私密，這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肯定是沒法說的……

　　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特的味道，再結合程瀟和身邊另一個女生兩人臉上的暈紅……

　　作為一個過來人，金孝淵馬上意識到，房間里剛剛發生了什麼。

　　“啊沒有沒有，前輩先請進，我們本來在這里……練習舞蹈動作來著。”

　　程瀟一邊編著瞎話，一邊上前來把金孝淵請進了房間。

　　讓大前輩一直站在門口實在過於失禮，金孝淵又不是趙軒後宮的成員，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了才行。

　　程瀟隨口胡謅的借口，倒是正好解釋了她們剛剛略顯奇怪的狀態，還讓金孝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個前輩竟然直接往十八禁的方向去想，真是罪過罪過……

　　“原來是練舞麼，要不要我和你們一起？”

　　孝淵對於舞蹈的痴迷，屬於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反正五個人的情況下，也不方便談事，倒不如跟這些後生晚輩們一起，順便回憶一下自己曾經單純的生活。

　　能刷一波如此前輩又是節目導師的好感，眾女自然是願意的……

　　但程瀟畢竟經歷過那天的飯局，知道的更多些，大概猜出了金孝淵這麼晚了跑過來，恐怕是找自己有事。

　　“我們剛剛已經結束了……

　　而且現在也已經太晚了，孝淵前輩，實在抱歉……”

　　程瀟馬上開口打斷了正想要答應下來的吳宣儀，然後拍了拍楊超越的後腰：“超越，我還有點東西落在宣儀姐她們房間了，你順路去幫我取一下唄。”

　　“啊？瀟瀟姐你什麼時候……”

　　楊超越一輛茫然地看向旁邊的程瀟，她倆從節目現場回來就沒出過門，怎麼會有東西落在別人的房間里？

　　孟美岐的腦子還是反應的更快些，趕緊拉住正欲開口的楊超越：“走吧，正好我們都還沒吃晚飯，你要一起去吃一點麼？”

　　“可是主……老板跟我說最近要減肥，我怕控制不住……”

　　楊超越已經明顯有所動搖，幾乎是被吳宣儀孟美岐兩人強行拉出了房間。

　　“前輩應該是來找我的吧？”

　　程瀟把金孝淵請到了床邊的座位上，其實對於她來說，剛剛的另外三人，也都已經是趙軒後宮的成員，在不在場並無所謂……

　　之所以要支開，只是為了給後者營造一個方便說話的場合而已。

　　“對，我……還有允兒，有些事情想問一下你。”

　　金孝淵的注意力，被手邊放著的一個玻璃瓶所吸引。

　　瓶子里面的乳白色液體正散發著濃郁的奶香氣，比她過去喝過的所有牛奶，都要誘人。

　　程瀟也很快注意到對方不斷游移的視线，始終落在裝著奶水的玻璃瓶附近。

　　在經過短暫地羞澀之後，竟然惡作劇一般，主動從旁邊取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自己的乳汁，放在金孝淵面前。

　　“謝謝。”

　　金孝淵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就嘗了一口，然後很快被這醇厚香甜的味道所震驚：“味道……真的很好，這是哪個中國牌子的牛奶麼，我也想買一些回去。”

　　程瀟心說這確實是中國的奶……

　　只不過不是牛奶，而是我自己產的，本來准備隨便找個理由推脫。

　　不過隨後眼珠一轉，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清楚，是趙老板專門訂購的。

　　不過我其實喝不了多少，這里還有很多，前輩喜歡的話，可以到我這里來拿。”

　　說著程瀟起身打開房間里的冰箱，從里面又拿出了滿滿兩瓶乳汁。

　　“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是趙老板……”

　　金孝淵話音未落，程瀟就把兩瓶奶放在了她的面前：“沒關系的，老板不會這麼小氣，再說我和超越實在喝不完，壞掉的話，老板可能更不高興，前輩就當幫我個忙好了。”

　　程瀟既然都這麼說了，金孝淵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味道，自然就沒有再推脫，把兩個玻璃瓶裝進包里，還想著過一會可以給允兒也嘗一嘗。

　　“你們那個是……攝像頭麼？”

　　金孝淵抬起頭，又突然看到了天花板角落里面的網路攝像頭，身為一個偶像的敏感性，讓她瞬間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