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意的416與後果
這座被我們幫派暫時用作據點的廢棄建築工地附近傳來了槍聲。是一把手槍的槍聲,我們幫派用的手槍。它在發射了三發子彈之後沉寂了下去。
幾秒後,小組長胸前掛著的無线電也安靜了下去——安靜也許不是恰當的詞匯,但確實並沒有說話聲傳出了。小組長在對著雜音大聲喊了幾聲之後,想要把手中的東西往地上砸去,但通訊設備終歸很貴,所以他最後只是把它放進口袋里。但他泄憤似的將自己的刀插在了桌子上。
“有人鬧事,做你們的工作不要偷懶,我要離開一會兒。”他拿上了自己的手槍,大跨步的離開了房間。
一會兒過去了,他並沒有回來。但是房間外傳來了槍聲。幾把裝了消音器的,可以全自動射擊的槍。但我們幫派里從未有過消音器,也從未有過可以全自動射擊的槍。
和我一起把從抓到的人形身上拆下來的部件,搬到這個房間里的地下室的人們之間傳來了幾聲低語聲,但沒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生活的原因只是因為早晨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的人們其實不太在乎自己的命運。在面臨死亡之時,也許他們會像羊群一樣四散而逃,但你可以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逃。他們的眼中沒有光。
也有些人會為了還沒有盡到的責任而活著,他們也許可以回答自己為什麼要逃。他們因為自己背負的東西而不敢死亡,但他們比無依無靠的人更期望第二天早上無法睜開眼睛。他們的眼中同樣沒有光。
這個在下城區角落的房間的門被踢開了。一個帶著手套的手托著突擊步槍伸了進來,對著房間中忙碌的人們開始射擊。
我看著周邊的人倒下,我的身體做出了反應。在倒下的人之中,我撲到了地上,我的聲帶發出了慘叫聲,我的身體告訴我我應該假裝我已經被射殺了,這樣才能再一次活下來。而我確實又一次活下來了,這應該是好的,但我想不出來為什麼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可是,死亡似乎也同樣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一段時間前,在我的家人被這麼殺死時,我便是這麼活下來的。我假裝自己已經死了,躺在依然有溫度的屍體中,手里拿著槍的人自信的跨過我,進到了我的家中的其他房間里。
我知道他依然要出來,復仇的本能讓我爬起身來,拿起來餐桌上的刀,又縮回了屍體之間。拿著槍的人過了一會兒之後出來了,再一次自信的跨過我,於是我便在屍體之間用刀劃開了他的小腿。
他以為我已經死了,沒有防備的他摔倒在了地上,槍落在了他的手能碰得到的地方之外。倒在地上之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雙有光的眼睛,我看見了他活著是為了明天能再睜開眼睛,而不是反過來。但在看到了我還睜著的眼睛之後,他眼中的光就消失了。
房間中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慘叫著倒下後,在門口的突擊步槍槍口被放了下來,一名留著白色長發的人形走了進來。她自信的跨過我,前往了這個建築工地里的其他地方。
我爬起來,拿起了小組長插在桌子上的刀,縮回了屍體之間。我不知道那個人形會不會再一次跨過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反擊,但我的思維沒有很久沒有給過我要做什麼的建議了,所以我再一次聽從了我的身體。
那個人形回來了。不屑於再在眼中沒有光的人類身上浪費一發子彈,她也又一次自信的跨過了我。小組長的刀很鋒利,也有新的科技,因此哪怕並非血肉的機械部件也可以毫不費力的劃開。
那個人型同樣以為我已經死了,小腿被劃開的她同樣毫無反抗的便摔倒在了地上。同樣是暗紅色的超導液體流了出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同伴,所以我從屍體中爬出,敲暈了她,(別問我主角是怎麼敲暈機器人的——這不還有人試過掐死一個機器人)然後用小組長的刀刺穿了她的兩個肩膀,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
如果那個人形也有同伴的話,她們會同樣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不會注意這邊。我將那個人形拖入了地下室中。我沒有在地下室里停留,這個地下室里的更深處還有一個空間。我們的幫派將這個空間用作存放一些價值更高的物資。現在幫派里的人們不再需要這些東西了,我便將這個人型繼續拖入了那個小空間里。
在安置好這個人形之後,我從她的身上拿出了一個彈匣,把它插入了人形的嘴里,並且用一根穿過她腦後的繩子把彈匣牢牢的固定在里面,然後用剩下的繩子將她的雙腿綁起。做完這一切之後,我靠在小空間里的箱子邊喘了幾口氣。
人形醒來了,我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來安撫她。她的呼吸很急促,身體緊繃著,我便等到了我和她都平靜下來。我從她的身上感到了慌亂,她翠綠色的雙眼中露出了憤怒,不解與恐懼,但她的眼里依然有光,她依然在為了第二天能睜開眼睛而活著。我聽見她在想著,“這個人類要對她做什麼?”,她在擔憂著拆解,格式化,強奸……死亡。
我忽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憤怒。
心智可以備份的人形身上不應該有這些情緒,但我卻感到了這些陌生的情緒。也許是什麼原因阻止了她的心智於備份,但人類的造物擁有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類沒有擁有的東西。
所以在我緩過來之後,我開始將她的衣服褪下。在我解開她領口的第一顆扣子時,那雙翠綠色的眼睛才泛起了一層薄霧。我感到了她的恐懼在隨著每一顆被解開的扣子而增加,她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起來。
這是很新奇的感受。我很少見到這里的人類表現出這樣的恐懼。女人在被這樣時會主動配合來減少耽誤的時間,而男人則會閉上眼睛迎接期待已久的死亡。
她的身體暴露在裸露的燈泡所散發出的昏黃燈光下,微微的顫抖著。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光搖曳了一下。
我將我的褲子脫下,掐著她的脖子,把我的下體插入了她蒼白的身體中。(我知道我寫黃色垃圾一直用的設定是人形沒有批,批要花錢買然後裝上去,但這次發病就從這些亂七八糟的科學設定里饒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在發病而已。)
在抽插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綠色眼睛中露出了愧疚。我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愧疚,也許是愧疚於她所殺死的其他人。但我能理解她的目光。她哪怕是現在,也依然在自信而高傲的看著眼里沒有光的人類。那股憤怒在這樣的雙眼前膨脹的更加強烈了。這個人形是我的戰利品。我的戰利品不應該擁有我所沒有的東西。
在她的體內射精之後,我又靠在了箱子上恢復我的呼吸,等著我和她都恢復平靜。
等到人形僵硬的身體恢復正常之後,我微笑著告訴了我的戰利品我那突如其來的憤怒。但就像是飛鳥無法理解在地上奔跑的人一樣,我只能感到她對死亡的恐懼與慌亂更甚了。
我很遺憾的用小隊長的刀把她的四肢切斷,然後與她道別。我告訴她明天,我會在想出能讓她理解我的憤怒的辦法之後回來。在這個太陽已經西下的一天里,我許久以來第一次想要能在第二天再次睜開眼睛。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里,我的眼睛現在也許也有著光。
第二天,我回到了那個地下空間,我帶來了一套電焊工具,並很高興的告訴我的戰利品我想到辦法了。
我說:“你渴望著明天能睜開眼睛,是因為你不知道明天你還可以去到哪里。所以我覺得,只要讓你不用睜開眼睛就能知道你第二天自己會在哪里,你就不會渴望明天了。這樣,你就能理解我在看到你的時候的憤怒了。”
我把我的戰利品抱到了支撐地下空間的鐵梁邊上,將她面朝下的按住,用小隊長的刀割開了她脖頸下脊椎表層的皮膚。金屬的骨架露了出來。
她殘缺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劇烈的掙扎著。
我掐著她的脖子,把她露出來的脊椎貼到了鐵梁上,拿出電焊工具將她的身體焊在了鐵梁上。我仔仔細細的把貼合的每一個部分都牢牢的焊在了一起。這樣唯一可以把我的戰利品與鐵梁之間分開的辦法是切斷鐵梁,將她與她連接的那一部分取出,再將她與那部分鐵梁分開。
但這個鐵梁支撐著這個地下空間。沒有這個鐵粱的支撐,這個地下空間將會坍塌。把我的戰利品和她對明天的期望一並掩埋。
在接著仔仔細細的把她四肢的斷口給焊在一起,斷絕任何重新安裝肢體部件的可能之後,我對她說:“現在,你不用睜開眼睛也可以看到你的明天了。”
她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直到消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