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這一巴掌下去，周亮的脖子隨著慣性一扭，接著便又往下垂落。

　　“咳咳咳……”

　　他開始咳嗽，嘴里，也有血液涌出。

　　“好……你快想，想好了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周亮垂下頭，氣若游絲地說道。

　　我知道這小子廢了，他坐在地上，面色慘白，渾身是血。

　　想到他曾經的耀武揚威，想到他這兩周來對我的威脅，想到他舉著手機拍下我和姜惠子的視頻，再想到他昨天晚上對媽媽的強奸……我還是不解氣，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折磨他的事之後再說，現在，先把一切問清楚。

　　我蹲在他面前，滿眼紅血絲，幽幽地道：“第一個問題，你是從什麼時候起，用我和姜惠子的視頻威脅我媽的？”

　　“上周五，就是你讓我光明正大追求韓老師那天。”周亮有氣無力地說。

　　媽的，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周亮這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光明正大追求媽媽，還是玩的下三濫那一套！

　　我強忍著怒火，冷聲道：“詳細說說。”

　　……

　　時間回到一周前，上周星期五，經過和鰻魚的談判，我最終決定答應他的條件，用一周時間，來換取關於周亮的證據。

　　當時我用激將法延緩了周亮所謂的三天期限，這才沒讓他把我和姜惠子的視頻發出去。

　　然而周亮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雖然掌握著視頻威脅，但那天晚上在姜惠子家里嘗試過我的鐵拳，他也忌憚我跟他魚死網破。

　　於是，他表面答應了我，轉頭便找到媽媽，拿出了視頻。

　　當天下午，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媽媽正在辦公室批改作業，周亮一推門便大大咧咧走了進去。

　　辦公桌後，媽媽抬起目光，看到周亮，嚴肅道：“周亮，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來這兒干嘛？”

　　周亮拖了把椅子，在媽媽對面坐下，隔著辦公桌跟媽媽對視。

　　“韓老師，我來跟您匯報一件事啊。”

　　媽媽疑惑不解，放下紅筆，看著他道：“什麼事？”

　　周亮沒說話，只是摸出手機，點開視頻，把屏幕對准了媽媽。

　　視頻里，周亮推門而入，啪的一聲開燈，燈光瞬間照亮房間。鏡頭之中，我和姜惠子躺在一張床上的畫面浮現而出。

　　展示這一段就足夠了，周亮收起手機，臉上，則是帶著狡黠笑容。

　　媽媽眉頭皺起，她當然認出了我和姜惠子，卻還是對周亮道：“這是什麼東西？”

　　周亮嘿嘿一笑：“韓老師應該能看清楚吧？這可是您的寶貝兒子劉明啊，他懷里抱著的，不就是咱們班的尖子生姜惠子嗎？”

　　媽媽一時沒有說話，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和自己班上最優秀的學生，赤身裸體躺在一張床上。

　　周亮輕輕搖晃腦袋，嘴里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感嘆道：“真是郎才女貌啊，這視頻要是發出去，劉明和姜惠子，肯定會成為我們學校的大網紅。”

　　媽媽冷冷道：“這視頻是從哪兒來的？”

　　“這您就別管了，總之，這視頻只有我獨家一份，別處沒有。”周亮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著媽媽的辦公桌，俯身先前，看著媽媽道，“韓老師，您也不想我把你兒子和姜惠子的視頻，泄露出去吧？”

　　“你……你什麼意思？”

　　周亮赤裸裸的威脅，讓媽媽眉頭皺得更緊了。

　　“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劉明啊，長得又高又帥，還有姜惠子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姜惠子是什麼人物？全校無數人給她寫情書，她看都不看一眼，沒想到，卻被劉明給泡到手了。”

　　媽媽坐在椅子上，冷冷地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回頭我會跟他們單獨談談。周亮，你還是把這個視頻刪了吧。”

　　一聽這話，周亮笑了：“韓老師，你當我三歲小孩呢？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啊？你不會不知道咱們學校有多注重聲譽吧？我二叔可是副校長，我聽說，咱學校一年在宣傳上的花費可不是筆小數目。這事如果傳出去，你說，上頭會怎麼想？劉明還能在學校呆下去嗎？你的工作，還能保得住嗎？”

　　周亮話音一落，媽媽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周亮，你威脅我！”

　　有了這個視頻，往常面若冰霜的冷美人，在他眼里也變得不再可怕。

　　抬頭看著媽媽那張熟媚的臉，因為生氣而皺著眉，一層紅潤爬上臉頰，卻是更讓周亮心動了。

　　他繼續笑著，說：“韓老師，這不是威脅，這是交易。我保證，劉明和姜惠子的事情我會保密，但相對的，我想讓韓老師您，幫我個忙。”

　　面對自己班上學生的威脅，媽媽還是怒氣衝衝的樣子，她知道這個視頻泄露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所以她沒說話。

　　於是周亮換了副面孔，嘆了口氣：“唉……我是真的很羨慕劉明，最重要的，她還有韓老師你這麼漂亮的媽媽，而我媽，只是個尖酸刻薄的中年老女人罷了。”

　　聽了這話，媽媽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哪有孩子這麼說自己母親的？

　　她又坐回椅子上，一雙黑絲腿翹起來，冷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周亮嘿嘿一笑：“也沒其他什麼，就是……我看劉明和姜惠子談戀愛羨慕了，你也知道我這種長相，不會有人喜歡。所以，我想讓韓老師當我一個月的女朋友，讓我也體會體會戀愛的感覺。”

　　“什麼？！”

　　媽媽雙眸瞪大，渾身釋放出冰寒的殺氣。

　　然而周亮有視頻在手，壓根不怕面前的冷艷班主任，語氣沉著道：“看來韓老師你是不同意了，那行吧，這個視頻我就自己處理了，我可不保證會有多少人看到。”

　　說完，周亮一點不猶豫，起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然而他剛邁開腳步，便聽到媽媽的聲音：“站住。”

　　周亮嘴角一笑，他知道，媽媽動搖了。

　　他原地轉身，看向媽媽，說：“韓老師考慮清楚了？”

　　媽媽坐在辦公椅上，那雙好看的眸子凝視著他，沉默一會兒，才說道：“一個月後，你保證會刪掉視頻，而且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那是自然。”周亮點點頭，走到媽媽身邊，“這麼說，韓老師同意了？”

　　雖不情願，可媽媽為了自己的工作，更是考慮我的未來，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周亮這下高興壞了，他站在媽媽身側，身子一低，兩手粗暴地捧起媽媽的臉，嘴巴一下就吸了上去！

　　“唔！”

　　聽到媽媽一聲悶哼，周亮的嘴巴，已是品嘗到了媽媽紅唇的甘甜。

　　捧著媽媽的臉，周亮用足力氣瘋狂吮吸，那嬌嫩的唇瓣已是被他吸入口腔，他也嘗到了媽媽嘴里的味道，清香、甘甜，更帶著一股成熟美婦的熟媚。

　　他想更進一步，便伸出舌頭，試圖探進媽媽嘴里。

　　可媽媽卻是銀牙緊咬，周亮幾次三番撥弄，直到他已經無法呼吸，也始終沒有突破牙齒的防守。

　　他猛地抬起頭來，大口呼吸的同時，也看到媽媽雙頰通紅，胸口上下起伏，喘著粗氣。

　　“周亮，你！”

　　媽媽本想拿出班主任的氣勢，話到一半，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周亮則是興奮地說：“親到了，親到了！韓老師的嘴巴好甜！”

　　媽媽瞪著他，面若冰霜，可這一招對周亮來說早就沒用了，下一秒，他直接兩手抬起，照著媽媽的胸口撲了過去。

　　兩只髒手隔著白色襯衫，已經摸到媽媽的兩顆奶子，巨大的尺寸一只手根本罩不住，但周亮還是很享受，五指瘋狂抓揉，嘴里不斷發出嘿嘿嘿的怪叫。

　　周亮的咸豬手，讓媽媽渾身緊繃起來，她咬著牙，把周亮的手從胸上推開，接著抬頭看他，說：“我覺得我們該約法三章。”

　　“什麼意思？”

　　雖然被打斷，但周亮卻也不著急，剛才的一親一摸，已經代表著他邁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他就站在媽媽旁邊，看著她笑。

　　媽媽說：“我做你一個月女朋友，你是不是也該尊重下我呢？”

　　周亮一本正經道：“韓老師，我剛才的舉動，不就是對你美貌，最大的尊重嗎？”

　　對於周亮的油嘴滑舌，媽媽壓根不接他的話，繼續說：“我覺得，兩個人應該先慢慢了解，有了感情，才能更進一步。反正還有一個月，你說呢？”

　　周亮畢竟頭腦比較簡單，那個時候，他還沒意識到媽媽是在跟他拖延，於是便又走到媽媽辦公桌對面坐下，說：“韓老師，那我們就先互相了解吧。”

　　媽媽抿嘴一笑：“這不就對了嗎？只要你對我好，說不定一個月之後，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呢？”

　　媽媽本就極其美艷，平日的冰山面容看得多了，現在看到媽媽衝著自己嫵媚一笑，周亮一下就淪陷了，連連點頭：“是是是，韓老師，反正一個月呢，我會好好表現的！不過，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可不要告訴劉明啊，要是劉明知道了，那我也就只能把視頻散播出去了……”

　　就這樣，周亮用這段視頻，成功做到了一魚兩吃。

　　一方面答應我，用正當手段追求媽媽，拖延時間，防止我跟他魚死網破；另一方面，他又用這個視頻威脅媽媽，讓媽媽做他一個月女朋友，還特別強調，不能讓我知道。

　　果然是符合他人設的下三濫手段！

　　後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天晚上，媽媽回家不斷追問我，為什麼和姜惠子在教室摟摟抱抱，最後甚至還泣不成聲。

　　因為媽媽心里也壓著事情，她為了保護我，為了不讓周亮把視頻發出去，什麼都沒法跟我說！

　　……

　　時間回到現在。

　　周亮坐在地上渾身是血，吊著一口氣講完了事情的經過。

　　匕首還插在他肚子上，而我的憤怒，則又是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你他媽的，腦子挺靈光啊！”

　　我掄起巴掌，又是一耳光甩過去。

　　“啪——”

　　周亮只能受著，臉上鼻涕口水全出來了，整個人被扇成了豬頭。

　　我惡狠狠道：“除了我媽，你還禍害了不少人吧？”

　　周亮垂著頭，嘴巴動了動：“還有……還有高璐。”

　　他和高璐的事我倒是知道不少，但其中也有一些謎團，按高璐的說法，周亮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她家里，過程十分詭異。

　　於是我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臉提起來，強迫他看著我，道：“你和高璐怎麼回事？說！”

　　“有個叫鰻魚的人……加我QQ……”

　　他這話一出口，我腦子又是嗡的一聲，果然是鰻魚！

　　“說詳細點！”

　　在我的強迫下，周亮又開始了他的講述。

　　……

　　幾周前，周亮的QQ彈出一個好友申請，對方自稱鰻魚。

　　鰻魚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問周亮，對他們的英語老師高璐有沒有興趣。

　　周亮一開始沒聽懂，鰻魚則是開門見山，跟周亮報出了高璐家的地址，還說如果想上高璐，放學提前去高璐家里等著，門會提前打開，你直接進去。

　　鰻魚還詳細指導他該怎麼做，比如上完高璐可以拍下照片作為威脅之類的。

　　於是周亮也沒多問，真的按照鰻魚所說去做了，也順利在高璐家里把她上了，並且留下照片作為威脅。

　　至於後來跟高璐說可以讓她上位教導主任，則是周亮自己的主張，畢竟這事干得不光彩，他也怕高璐報警。

　　兩人的故事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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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亮的講述，不僅沒有解答我的疑惑，反而讓我覺得更加詭異了。

　　鰻魚跟周亮也是用QQ交流？不僅可以在高璐和媽媽的宿舍安裝攝像頭，甚至還能遠程遙控，直接讓周亮提前到高璐家里埋伏，然後把她上了。

　　誰給周亮開的門？

　　我問道：“這個鰻魚到底是誰？別跟我耍心眼，老實交代！”

　　周亮看著我，眼神近乎懇求：“我……我也不知道……他什麼都沒跟我說。劉明……快幫我打120，我……我頭暈……求你了，劉哥……劉哥……”

　　我輕笑一聲：“別著急，等你把所有問題都交代了，我自然幫你打120。”

　　至於周亮的說法，事到如今，我覺得他也沒必要騙我。畢竟他肚子上可是被我捅了個大窟窿，我不認為他還敢跟我耍花招。

　　鰻魚的身份，看來只有我自己調查了。

　　我冷聲道：“除了高璐，還有呢？”

　　“沒……沒了。”周亮戰戰兢兢道。

　　我又是啪的一巴掌甩過去：“不對吧？還有姜惠子呢？”

　　這一記耳光下去，周亮立刻抬頭，眼睛都亮了：“對……對！還有姜惠子。”

　　此刻，不知為何，我的心髒竟開始砰砰狂跳。

　　我永遠忘不了上周星期一那場升旗儀式，我因為沒拿校服而返回班上，在教室門外，親眼看到周亮抱著姜惠子的屁股狂干，那件事，正是一切的開端。

　　我伸出一只手，緊緊捏住他的肩，咬牙切齒道：“說，你和姜惠子是不是串通好了引我上鈎，跟我玩仙人跳？”

　　“不、不是啊，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打算動姜惠子，都是雞哥的主意，對！都是雞哥的主意！劉明，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啊！”

　　周亮看著我，雙眼布滿驚恐，眼球都快蹦出來了。

　　他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氣若游絲，反而抬高了音量，要不是他肚子上還插著匕首，血液還在往外流淌，我都懷疑這小子剛才的虛弱是不是裝的。

　　“說！到底怎麼回事！”我怒吼道。

　　周亮一點不敢怠慢，連忙開口：“雞哥的目標是你媽媽韓老師，他想把韓老師綁架了，變成他的性奴，但是找不到機會，就讓齊飛找到我，讓我幫忙。”

　　“你繼續說。”

　　周亮顫抖著嘴唇，繼續道：“雞哥說，只要我幫忙，我不僅可以玩韓老師，事後他還會給我一大筆錢作為好處費。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就答應他了。”

　　我瞪著他，幽幽地道：“怎麼想的？貪財，好色，是不是？”

　　“我錯了劉明，我錯了！”

　　“繼續說！”

　　周亮面色驚恐，接著說：“韓老師每天都是學校家里兩點一线，雞哥他自己找不到機會，才讓我幫忙，他說我是韓老師班上學生，方便下手。齊飛給我支招，說可以從你身上下手，找個女生勾引你，然後來場仙人跳，拍下視頻，再用這個視頻去威脅韓老師。”

　　我冷冷道：“所以就有了姜惠子那一出？還說你們不是一伙的！”

　　“你……你聽我說完，劉明。”

　　大量的血液流失，讓周亮說話格外費勁，此刻的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聲音又慢慢降了下去。

　　“我跟蹤了姜惠子好幾天，知道她帶著幾個孩子住在孤兒院，我就找機會，拐走了一個小孩，然後威脅姜惠子，讓她……跟我做愛……”

　　周亮知道這事不是人能干得出來的，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還不斷用眼睛看我，窺探我的反應。

　　我瞬間回憶起了上周，第一次和姜惠子回家的事。

　　當時孤兒院只有三個孩子，姜惠子卻介紹這是老二老三老四，唯獨沒有老大，我問老大去哪兒了，她卻並沒多說。

　　我繼續一巴掌甩過去：“他媽的，綁架孤兒你也干得出來？你還是個人嗎？”

　　周亮連連搖頭：“不是……不是的！我也知道綁架小孩這事很嚴重，我把那個小女孩帶出來，轉頭就送到派出所了，派出所的警察把她送到了正規的福利院，我還知道地址，不信你可以打電話！”

　　周亮這話把我都給氣笑了。

　　要說他有法律意識吧，他敢威脅姜惠子，還敢強奸媽媽；要說他沒有法律意識，他還知道把孤兒院的孩子送到派出所！

　　周亮繼續補充道：“姜惠子一直以為那個小女孩還在我手上，而且她一個未成年，帶著四個小孩住在孤兒院，本身就不合規。如果被發現，政府肯定不允許。所以她只能聽我的話……”

　　真相一點點揭露，我又問他：“沒機會對我媽下手，就想先控制姜惠子，然後讓姜惠子跟我玩仙人跳？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選中姜惠子呢？”

　　周亮緩緩抬起頭看我，一字一句道：“因為姜惠子一直喜歡你，讓她來勾引你，最不容易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