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梅完整版
韓梅完整版
——引子
春正好,桃濃李夭。女兒嬌,心思誰曉?悄悄,冰肌玉膚,偏喜繩纏索繞,妖嬈。夜靜時,無人處偷學作繭,道是無聊,意搖,魂消。
嫁了,幸君知憐,愛我嫘紲之間,頸束圈,足鎖鏈,雙臂剪。團團縛成粽,展展吊作燕,床第、花間、水邊。纖手秀足無助,心旌蕩開笑靨。無悔衣帶漸寬,雨落,雪飄,佳期年年。
這一首詞,道出我的心語。
有理想的職業;工作順心;有幸福的婚姻,愛情美滿。容貌身材不敢說十分出眾,但自信從形象氣質上比得上時尚靚妹,劃進“美女”行列還是無愧的。這就是我的生活。可我常常感到困惑,在美麗的淑女形象背後,在單純幼稚的靈魂深處,我卻有著強烈的受虐欲望,它根深蒂固,無計可脫。
我上小學的時候,看到過被綁縛游街的女犯人。她們那被緊緊捆綁、任人羞辱的模樣,竟令我非常陶醉。我曾幻想著,我犯了什麼錯誤,老師把我捆起來,押到學校各處示眾,被同學羞辱,被老師責罵……
現實的我卻是父母疼愛的好女孩兒,老師喜歡的好學生。讀大三的時候,和我的同班的一個男生墜入愛河。畢業後,我們雙雙分在省城,我進一家雜志社當記者,他到了一家外貿單位作進出口項目。第二年我們結了婚,住在丈夫單位的公寓里,夫唱婦隨,其樂融融。
很奇怪,學業、工作、愛情一帆風順的我,潛意識深處那種難以啟齒的戀虐欲望,愈發強烈。結婚以後,丈夫很寵我,情濃之時,我幾次試圖讓丈夫知道我受虐的願望,拿繩子要她把我捆綁起來,但是他工作很忙,幾乎沒有時間和我作游戲,總是草草地敷衍了事。我在工作中接觸社會各方面越來越多,那些夢境居然接踵成為現實,就像是一出活劇,一幕幕圍繞著我上演。
前年的夏秋之際,在我外出采訪過程中,先是驚世駭俗地體驗了一次捆綁游街,後又遭遇了莫名無奈的裸體示眾,兩次經歷充分展現了我的人格中的受虐傾向。從那以後,我平靜了好一陣兒。但是,每想起那近乎瘋狂的經歷,都會讓我心醉神迷;而被捆綁以後遭受的無端羞辱,又使我自責愧疚。
我熱愛生活,熱愛工作,但希望能夠在一天或一周的忙碌之後,得到被禁錮帶來的快樂。可是,受虐畢竟並不是我生活中的全部,欲望的要求距離現實的生活很遠,正所謂可遇而不可求。
沒想到,自從我遇到了胡瑋,就將我人格中潛在的受虐傾向放大到了極至,而接下來的工作變故更加強了我那一時段生活的被虐色彩。
一、遇知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個周末,我到鄰城去看一個同學,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沒想到半路上公共汽車壞了,看上去一時半會兒修不好。我下了車,站在路口攔出租車。郊外的出租車很少,這時偏偏又下起了雨,我又沒帶傘,一會兒身上就被淋濕了。春天的氣溫變化很大,中午穿的單薄衣衫,這會兒凍得我發抖。正著急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了我面前。
車門打開了,一位眼神有些抑郁的男人面孔出現在車里。
“回城嗎?上車吧。”他簡單地詢問。
我憑女人的直覺,他不是壞人。我坦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衣服太濕,我挽起了已濕透的衣袖。車開了,我打量著他的車,很干淨。在駕駛台上有一位被縛的少女的雕像,她那副嬌羞的神態很逼真,我心怦然一動。
“做什麼工作的?”他問。
“記者。”我說。
“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有。”
“不對。”
“為什麼?”
“你胳膊上有被繩索捆綁的痕跡。”他說。
我下意識地把挽起的衣袖放了下去,心中恐慌。
前天,我的丈夫到香港洽談一個合作項目去了。昨天晚上,趁著丈夫不在家,我把自己用繩子捆起來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解開。為了遮掩紅紅的繩痕,我特意穿了一件長袖上衣。由於捆得太緊,繩痕到現在依稀可見,剛才被雨淋濕了衣服,暴露出來,被他看見,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沒有回答,他也沒追問。車繼續在風雨中奔馳。
“那你性格中有受虐傾向。”他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語音很剛毅,臉上也毫無褻瀆的表情。我人格中的那點變態是我的隱私,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是,他的話似有股磁力,猛力地抓向我內心深處。
“你怎麼知道?!”我不由自主地回答,話出來了,又後悔萬分,豈不是已經不打自招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其實那不是毛病,你沒必要自卑,更無須遮掩。”他說。語音里充滿了磁力。
我的靈魂在他磁石般的語音中,好像已經一絲不掛了,我忽然覺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相識了。我低著頭,無言以對。
車繼續飛馳,雨越下越大。我倆都沒再說話。不知不覺,已到了城里。車子穿過幾個街區,在一座很幽靜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到了。”他說,隨手拔下了車鑰匙。
“到了哪兒?”我有點害怕了,我看出這不是我要去的省城。
“家。”他說,語音堅決。
“不是我的家呀!”我說。
“是我的家。我想你是願意進來看看的。”他說著下了車,打開了我那側的車門,一雙強有力的手把我從車里抱了出來。
“你要干什麼?”我很慌張,幾乎是喊叫。一只大手緊緊捂住了我的嘴。
我被抱進了屋里,被放在沙發上,燈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是一個寬大、裝飾豪華的客廳。
“你到底想怎樣?”我氣憤地問。被他一抱,我倒不害怕了。
“我可以使你體驗到被虐的至高境界。”他的話很嚴肅,表情絲毫無猥褻的樣子。
“我要報警!”我喊道。這時我嘴里拒絕,心里倒有幾許渴望了。
“報警吧,如果我看錯了你,我甘願坐牢。”他居然把電話遞給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們並不熟悉,做那樣的事是不可以的。”我軟了下來。
“你對我已經很信任了。”他說。
“那是你的一廂情願。”我說。
“在我抱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征服了你。”他說。
“胡說。”我反擊。
“在我剛抱你時,你用力掙扎,不一會,你就很乖了,我說的不錯吧。”他解釋。
我不禁愕然,我在他的懷里掙扎時,他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束縛了我,那股力量突然讓我有一種莫名的舒服感,我居然安靜下來,像是在享受我至愛的男人的擁抱,盡管那不是我丈夫的懷抱。
“不是的。”我的回答已很無力。
“我不會強迫你,你真不喜歡,可以走,我還會送你。”他說,拿起了茶幾上的車鑰匙。
我立刻站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他跟在了我身後。我的心砰砰直跳,身後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栓住了我的雙腿。快到門口時,那股力量使我駐足,我突然回轉身,差點撞進他的懷里。
“你叫什麼名字。”我緊盯著他的眼睛,問。
“胡瑋,你呢?”他笑了,如釋重負般笑了。
“韓梅。”我沒有隱瞞。
“很好聽的名字,欺霜傲雪。”他微笑著說。
我留了下來,他讓我換了身干爽的衣服,還為我煮了咖啡。
他紳士十足地把我領到了二樓他的書房。書房布置得很典雅,一排考究的書架放滿了書,牆上掛著一面鏡子和兩張風景裝飾畫,一角擺著一座真人一般大小的維納斯石膏像,天花板中央鑲著一盞發出乳白光芒的頂燈,在頂燈的外面,有幾只鈎子,靠牆一側還掛著幾個吊環。我當然知道它們的用處,只是這些東西放在書房,我還是有些奇怪。
我問:“能說說你嗎?”
“我結過一次婚,後來離婚了。現在一直獨身。”他很誠懇的樣子。
我指著天花板上的鐵鈎和吊環,“你這個壞人,一定害過不少女孩。”
他注視著我的臉,很認真地說,“我沒有害過一個女孩子,我只會使她們愉快,只有愛。比如你,我會讓你在這里得到精神上的愉悅和滿足,決不是傷害。”
他把我扶到書桌邊,遞過一冊影集,“你來看,這些照片,也許會使你更認識我。”
我翻開封面,一個有著天使一般笑容的女子出現在我的眼前,人非常美,照片也拍得美,有生活中的,有舞台上的,有兩張照片特別引我注意:女子手腳上鎖了鐐銬,在花園里讀書,美麗的女子鎖了鎖鏈在花叢里讀書,真是別有意境;另一張是女子被反綁著手腳吊在球形鐵籠里,鐵籠掛在秋千架上。
“這是你的夫人?她真漂亮。是演員嗎?”
“是。她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卻使我終生難忘。”
“為什麼分開,是因為這個?”我指著那張她吊在鐵籠里的照片說。
“是的,她太美了,真的象天使一樣。我非常喜歡她,非常地疼愛她。我特別喜歡她濃妝的樣子,可一旦她濃妝艷抹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想把她柔若無骨的身體用繩子捆綁起來,象扎盆景一樣把她綁成各樣造型,有時還要把她吊在那里。”他抬手指著天花板下的幾個鐵鈎,“她真好,她不喜歡這個,可她一直是順從我的。她在家的時間我幾乎都要用繩子把她捆起來,或是鎖上鐵鏈,只是後來我要在她身上打孔以後,她離開了我。”
瑋的話很傷感,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一個美麗的妻子,還是因為失去了一個施虐的對象。
我一邊聽著他的訴說,一邊卻對那兩張照片入了迷。拿自己和她暗暗比較,照片上的女子美,我也不輸她,只是她那柔軟的身軀,我恐怕比不了。看她反捆手腳吊在籠子里的樣子,手腳相接,身體彎成了圈兒,我怕是做不到。後來聽他說到“打孔”,我心一動,不會是在“那個”地方打孔吧?我在網上見過,有人在乳頭、肚臍、還有陰唇穿孔,戴上飾物。那是什麼感覺?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倒很想試試,
那天,我倆坐在沙發上,聊了一夜。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無所不聊,當然也更多的是彼此對SM的態度和感受。我甚至把我在縛城被游街和在洛美鎮裸身示眾的經歷也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他說,他會讓我體驗到SM的至高境界。我問他SM的至高境界是什麼樣,他微笑著說,會讓我體驗到的,但現在無法用語言描述。
不知不覺,天光大亮,我有些困倦了,胡瑋卻依然興致不減,我說:“我該回去了。”
胡瑋說,“真對不起,只顧說話了,你都沒有休息。你看我這里連一點兒吃的都沒有,我們出去吃早點把。”
我說,“不用了,社里還有事兒,我要走了。”
“好吧,我送你。歡迎常來。”他站起身來准備送我。
“那就謝謝了,我一定會來的。”我會意地說。
回到家中,我才弄清昨晚的經歷就發生在一百公里以外的小鎮,沒想到近在咫尺的地方竟有一個同好知己。這一天,我沒有出門,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天。胡瑋磁力般的語言和有力的臂膀,一直伴著我進入夢鄉。
二、識虐
丈夫出差回來了。我也不得不把剛剛放縱的心收回,深藏起來。在丈夫的眼里,我是一個純真的小妹妹,他稱我是他的小貓咪。夫妻之間的游戲里,雖然我也挑逗他把我鎖起來,但他卻不知道我對這些是如此迷戀。
那是一次纏綿嬉戲之後進衛生間洗澡時,我拿出一條寵物狗鐵鏈和兩把小掛鎖(我們家並沒有養狗,鐵鏈和鎖都是我蓄意准備的),撒嬌地交到他的手里,說,我是你的小貓咪,還不把我鎖起來?那次他倒痛快,真的用鎖把鐵鏈的一端鎖在我的脖子上——而不是用鐵鏈上的活扣扣上,另一端鎖在浴缸的水管上。我洗完澡,卻不見了他,叫也沒有應,害得我赤裸著身體在浴缸里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才回來,他說他有事出去了,忘記了我是鎖在衛生間的。那以後,他再沒有鎖過我。可是,那一夜的鎖鏈讓我記憶銘心,我多麼希望他就像那夜一樣把我用鎖鏈一直鎖在家里,我戴著手銬腳鐐為他洗衣燒飯,陪他上床,當一個幸福的“女奴”呀。
又過了一個月,丈夫要出國對上次的國際合作項目進行實地考察。他說,這個項目已經得到批准,這次出去是對項目選址籌建做准備,時間要長一些。一旦實施,他有可能作為中方管理人員派駐公司,也就是說,我有可能隨同出國。不管怎樣,我現在又有了戀虐的機會。
丈夫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約了瑋。周末的晚上,一下班我簡單地吃了點兒東西,仔細地打扮一番,給他打了電話,他的車很快就過來又把我帶到了那所幽靜的別墅。
他依然紳士風度恭敬地把我迎到樓上,我單刀直入地問:“今天你想怎樣我?”
他靜靜地看著我,說“只要你不反對,今天開始,我會讓你體驗你所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所有快感,我能做到。不過你必須聽我的安排。我們現在開始好嗎?”
我垂著頭,靜靜地聽他講,每句話都使我震撼,我願意唯命是從。
“脫掉衣服吧”他開始命令了。
“就這樣子吧,反正我身上衣服也不多。”我害羞地說。雖然我有兩次驚世駭俗的經歷,畢竟除了我的丈夫,我還從來沒有當著別的男人的面,自己脫光衣服的。
“穿著衣服的效果和感覺會好嗎?你不想要最完美的體驗嗎?”他說,很嚴肅。
我當然想要最完美的體驗。我慢慢地除去了上衣,慢慢地脫下裙子,慢慢地解去胸罩,慢慢地褪下內褲,最後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我雙手抱在胸前,低著頭偷偷地看他,他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目光有些貪婪。
他取了出一件抽帶的緊身衣給我穿上,看來他是早已動了腦筋的,他為我穿緊身衣時抽緊帶子的熟練手法使我驚訝,他很用力,把帶子抽得不能再緊,以致於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硬硬的支架把我的胸部夸張地凸起,細腰勾勒得真稱得上是盈盈一握,仿佛一碰就會斷掉似的。
他把一個環輕輕地扣在我的細頸上,我用手摸了摸,那是一只寬寬的光滑的金屬圈。
瑋有許多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許許多多我在網上見過的各種各樣的SM用具,他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我的腳下。長的鐵鏈,短的鐵鏈,大圈的長鏈和短鏈的手銬,小圈的長鏈和短鏈的手銬,大大小小的鐵環,長長短短的繩子,還有一雙後跟極高的高跟鞋,擺了一地。這些東西,他竟收集了這麼多,可見他在這上面是一個頗為用心的人。說實話,自從在縛城的看守所里戴過一次手銬以後,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至今難忘,我很想有一副手銬,但是卻沒法弄到。看到眼前的鎖鏈,我非常想讓他把他們都鎖在我的身上,可我不好意思張口。
瑋正是要我鎖鏈加身的。他挑出幾副環圈大小不一的手銬,這些手銬都是真的手銬,動一動就會自動收緊的那種。一副一尺來長的鐵鏈的手銬,鎖在我的腳踝上——現在應該叫腳銬了,一副平板手銬,從身後鎖起我的上臂。
他取出另一副手銬,掛在我的脖子上,一只銬環把我的乳房從根部銬起,另一只銬環把我的另一只乳房也從根部銬起,原來竟有這種用來鎖乳房的銬子!鎖上後,我站起來,身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瑋問,“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還好,”我說。
“那我們到外面走一走吧,讓我攜美夜覽小區。”
“夜覽小區?”我低頭看自己,身上除了窄小的緊身衣和鎖鏈鐐銬,並無一絲遮體,這樣赤身裸體地到室外?
瑋拿過那雙上鎖的高跟鞋給我穿上,用小鎖鎖上鞋帶。扶著我站起來。鞋跟很高,我很難把雙腿站直,幾乎要立起腳尖。我努力地挺起身子,身體搖搖晃晃,只好又坐了下來。瑋為我披上一件薄薄的風衣,拿一根鐵鏈扣在我脖子上的頸圈上,把我扶起來,向樓下走去。
後跟太高的鞋子已使我行走困難,可我還鎖了腳鏈,又不能用手輔助,下樓梯更是艱難。瑋把我抱到樓下,才牽著我頸圈上的鐵鏈,走出別墅的小院。
夜幕初降,四周朦朦朧朧,小區非常安靜。上次我來他這里已是傍晚,沒見到這個別墅區的全貌,現在我卻是這般裝束來參觀。別墅區不大,只有大約二十幾戶吧,但是布局幾乎十分完美,各家間距比較大,每家都有自己的小院,尤其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大概住戶習慣在自己的私密空間生活,所以走出小院的人不多。瑋攙著我,沿著別墅區的小路,緩緩地圍著他的別墅漫步,看上去我們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鎖了鎖鏈的雙腳和太高鞋跟的鞋子,使我根本不能獨立行走,立起腳尖的我比胡瑋還要高——只能倚在瑋的身上,瑋攬著我的腰,攙著我戴著臂銬的胳臂慢慢地挪,我的心里既緊張,又刺激,一時間我竟有了虐戀小說中幸福女奴的感覺。
高跟鞋的鞋跟實在是太高了,走路非常的累,平時穿慣高跟鞋的我也難以適應。一路走來,盡管距離不長,我早已是疲憊不堪,真想把它立刻甩掉。我們繞小區轉了一圈,又回到他的別墅,在他的小花園里歇腳。
“怎樣?環境還可以吧?”
“挺好的地方,這里住的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嗎?”
“那就不知道了,那屬於個人隱私或者私人秘密。而且大家平時難得打招呼的。”
我在小區看到每棟建築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是有的庭院花草很繁盛,有的很稀疏,瑋的花園其實算不上花園,里面並沒有花,只是有一些無人管理的植物罷了,這可能和沒有女主人照料有關。
瑋拉拉我脖子上的鎖鏈,“頸圈還舒服嗎?”
我一怔,回答說:“還好”。說真的,如果沒有胸前的鐵鏈提醒我,我還真沒感覺脖子上鎖著一個頸圈,“不過,我可以戴著它不取下來嗎?”
“那可不行,你生活在社會中,我不能把你封閉起來,不過,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嘗試這一感覺,如果你同意,我來安排。”
我們稍坐了一會兒,瑋把我抱起上了樓,放在他妻子原來臥房的梳妝台前,扶我坐下,打開我身上的鎖鏈,也解除了緊身衣。他捧出了一大套化妝品,說:“梅,我喜歡濃妝的你,你願意為我而容嗎?這是特意為你准備的。”
瑋又一次說他喜歡我化濃妝了,這可能是他妻子的美貌和演員的氣質和他唯美追求的心態繼續吧,我欣然按照瑋的願望化好妝,瑋拿出繩子來到我的背後。我乖乖地把雙手背了過去,他先用繩子把我的雙手手腕綁住,再向前繞過乳房下方,穿過背後的繩子,再在乳房的上方繞一圈,在背後系緊。最後,把剩余的繩子縱向穿過兩臂,進一步加固。我知道,這是日式的捆綁方法,由於需要先捆雙手,因此,我在自縛時無法嘗試。他用一條細繩子在我的乳根處扎緊,把它們變得像脹滿氣的氣球,羞羞地挺在胸前。
我生平第一次赤裸著自願地被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捆綁。乳房被捆得脹脹的,雙臂被捆得麻麻的,緊身衣帶來的束縛感,完全不同於在縛城和洛美鎮的感覺。
“完成了。”他帶我走到鏡子面前,“看吧,美嗎?”整個過程沒有十分鍾。
他綁縛的技術令我贊嘆,鏡中的影像使我吃驚,我看到一個精致曼妙的女郎,在繩索的纏繞下極具美感,就像一件藝術作品,不會帶給人一絲邪念。我迷醉了。
他推出一只裝有滾輪的高腳凳,放在鏡子前面。凳面很小,那上面赫然豎著一根駭人的陽具,胡瑋在上面塗了些潤滑劑,“如果你不反對,就讓我來扶你坐上好嗎?”
我當然不反對,只是在別人的空間使用那個東西,實在使我難為情,我思想上還在猶豫,腳下卻已不自覺地向前移動。
他輕輕地把我抱起,輕輕地放在高腳凳上,讓那陽具輕輕地滑入我的陰道,深深地沒入我的體內,他調整得十分到位,使我坐上去的感覺非常舒適。接著,他又搬出兩爿台座模樣的東西,把我坐的高腳凳圍著扣起來,台面正卡在我的腰部。
“看,多漂亮的天使雕像!”
我面向著鏡子,鏡中呈現一個沒有雙臂,高聳酥胸,纖纖細腰,明眸皓齒的女郎雕像,精致而美麗,那就是我。把我坐的凳子圍著的,就是一尊雕像基座的造型,看上去我就像是一座半身胸像。
瑋在我的面前注視著我,似乎有些動情。他撫摩著我的頭發,說:“我不是一個壞人,可我深深地沉迷對女體的捆綁禁錮,我認為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被捆綁起來是最有魅力的。你見過那些被修剪捆扎成各種造型的盆景是多麼的美。女體的捆綁是一種藝術行為,我崇尚唯美,會使用各種手段來展示女人最優美的姿態,絕不使用暴力。我的妻子卻不喜歡我的喜好,忍受不了我的要求,和我離婚了。我也想改變自己,卻做不到。當然,施虐和受虐的心理傾向許多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並不是什麼變態,有些人沒有表露的環境和條件而被壓抑,而有些人則能夠找到機會展示自己。你的性格中受虐成分是正常的,你的兩次經歷卻極幸運,是很難在正常條件下實現的。你已經在受虐的過程中得到了肉體的美妙體驗,一定非常希望重復那些經歷。施虐和受虐雙方的完美結合是極難遇到的,即使是夫妻之間也是,因為對人的了解和信任太難了。上蒼佑我,讓我遇到了你,我會好好珍惜,一定要讓你享受到至高的受虐愉悅。”
我驚詫不已,原來如此!施虐和受虐真的是一對伙伴兒,如果有可信任的同好知己,個人被壓抑的欲望可以無所顧忌地展示和實現,那該多好!瑋的話在我的心里激起狂瀾,真想告訴他,我願意!願意被你用繩索緊緊捆綁,願意被你用沉重的鐵鏈鎖上,願意被你高高地吊在空中,願意被你用皮鞭抽打……為什麼我對捆綁如此陶醉,沒有反感反而有極大的滿足?我能說他是一個施虐狂嗎?
但是,我一言未發。我沒有答話,瑋也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找了一本書獨自坐在燈下看去了。
我知道,他把我做成一座雕像,是要讓我獨自享受長時間束縛的感覺。
突然間,陰道下的陽具發出輕輕的嗡嗡聲響,緩緩地振動起來,慢慢地乳房也隨之而來。我再也坐不穩了。
“哎,瑋,”我叫他,“把我放開吧,我快受不了了。”
“是去洗手間嗎?”
“不,這玩藝兒太厲害了。”
“那還是不要動了,要到11點,我才會放開你的。”說完,他竟下樓去了,我再叫,他也不應我。
“11點?”記得我捆綁時是8點,就是說他要把我整整捆三個小時。
總算到時間了,瑋准時放開了我,但沒有解開繩索。他把我抱進衛生間,放進已經放滿熱水的浴缸,我躺在光滑的浴缸里面,一點兒也不敢亂動,生怕滑進水里,那樣我連一點兒掙扎的可能都沒有。在熱水里,身上的繩子變得更緊。胡瑋幫助我洗了熱水澡,熱水的浸泡,使我渾身筋骨松軟,真有貴妃出浴“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感覺,完全忘記了我的雙臂是緊緊捆綁著的。洗完,他把我抱進他原來妻子的臥房,放在他們曾經的愛巢。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家,瑋並沒有要求和我在一起,我獨自甜甜地睡了。
三、醉虐
一覺醒來,房間里已很明亮,太陽透過厚厚的窗簾漫射進來,我抬頭看見牆上的時鍾,已是上午9點。我想要伸伸懶腰時,才發現身體依然是綁著的。沒想到,繩子捆綁著我居然睡得那麼香。
“睡得好嗎?”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照了近來。
“你看呢?”我反問。
瑋為我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把我扶起來,我慢慢把僵硬的胳臂移到前面,那上面布滿了繩子留下的深深的好看的紅色印痕。
“起床吧。快洗漱化妝吃東西,今天我們還有內容呐。”
“昨天你快把我折磨死了。”我揉著剛剛放松的又困又疼的胳臂,一邊起身說。
“那僅僅是一次小小的體驗,以後我會讓你有更多的體驗。不過我今天上午可沒有時間陪你,你要自己看花園的風景。
“自己看風景?”我不明白他說什麼,“這麼小的花園,有什麼好看?”我沒有說話,只是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
他可能從我疑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疑問,“是沒什麼好看,所以要你裝點一下了。”他笑笑。
洗漱、化妝,這是要認真做的,吃飯就簡單多了。因為要被捆綁起來,我不能進太多的流食,以免增加生理需要的次數,再說,在不方便的時候要求強烈起來,也有些煞風景。
我坐在梳妝台前,瑋看我化了夸張鮮艷的濃妝。
瑋重新把昨天的鎖鏈鎖在我的身上,把我攬腰抱起,走出了臥室房間。臥室外面是陽台。靠牆兩個大花盆里的葡萄樹的藤子,婉轉攀爬,在陽台上方的棚架搭成一個涼棚,看上去比樓下的花園還要好看。陽台上有一張小巧的石幾,兩只石凳。外側的一個角上,放著一只像衣架模特似的圓盤,盤上立著一根一米多高不鏽鋼制的枝狀物,下面一段直直的,在直段頂端約三四寸的地方分叉,略有彎曲繼續向上,最頂端處有一圓環。
瑋把我放在陽台上,回房間取出一只塑膠陽具,把它套在那不鏽鋼柱的凸起處。當瑋把陽具安放在那里時,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瑋把我抱起來,把那陽具對准我的陰道。當他把我放下時,那陽具就順勢而入,隨著我得身體下落越插越深,直到那不鏽鋼柱的彎曲部分陷進我的乳房溝,把我托起。這時,他把不鏽鋼枝狀物上端的環卡在我的腰間,合攏鎖上。
我站在平台上面,緊貼著支架,動也不敢動。平台的不鏽鋼支柱和我的身體融為一體支撐著我,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成了一座活體雕塑。
他取出相機,圍著我從不同角度拍照。然後他說,“上午我要出去,你自己在這里好好地欣賞風景吧,”我一聽,有些著慌,因為我在的地方很高,外面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我,而我卻不能躲避。
他一定是早就策劃了這一幕,說完後,他就徑直走開,很快,就聽到了他駕車出門的聲音。
他走了。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陽台上,別墅的圍牆外面,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我,也許他們認為是一座真的雕像,不足為奇,也許他們發現真相會為之震驚。我很快就坦然了,這比起我在縛城和洛美鎮的遭遇來,實在算不了什麼。即使有人發現,他們只能遠遠地看,近不了我,我卻可以從容地欣賞眼前的風景。這個別墅區小樓之間的距離很大,一點兒不像城里小區那樣擁擠雜亂。四周靜靜的,別墅外面的路上,偶爾有車急速地開過,也有時髦女郎偎依著偉岸的男士幸福地漫步。我忽然想,有人看見該多好,我化的濃妝,夸張的眼睛,夸張的嘴唇,沒有人欣賞,豈不辜負了美?
初夏季節,天氣真好,稱得上是秋高氣爽,陽光透過棚架上葡萄藤的縫隙寫下,灑在我的身上。頸上的金屬環,乳房上的金屬銬,腰間的不鏽鋼圈在陽光下閃著光芒。室外被拘束展示的帶來的乳房和刺激確實令我激動。
可是,很快我就支持不住了,電動陽具開始工作,它在我的陰道里面翻來覆去地蠕動,把我一次又一次送上乳房,盡管是在室外,我依然忍不住地發出“嗚嗚”的淫叫聲。
我站在圓盤上,不敢亂動,也沒辦法動。背後銬著的雙臂那麼緊,我的雙手也就沒什麼作用,雙腳踏著那雙高跟鞋,似乎可以活動,可是插入體內的陽具象一根銷子一樣固定住了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轉過了頭頂。他打開了我腰間的鋼環,把我抱了下來,抱進臥室放在寬大的床上。
“怎麼樣?餓了吧?想吃東西嗎?”他一說到吃,我的肚子馬上骨碌起來,我抬頭看了牆上的時鍾,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吃東西很簡單,受虐的念頭使我不能吃多,我寧願餓一點。我戴著鎖鏈,吃了幾塊巧克力,就算是吃過了。
吃過一點東西,我和瑋對坐在書房里,看他收藏的SM畫冊,各種各樣的,叫人眼花繚亂。瑋還讓我看了他的演員妻子被捆綁吊起的錄像,拍得的確很美。他告訴我,他要讓我在周休的兩天里多嘗試幾種花樣,所以,必須注意我的身體情況,他說他不想破壞他唯美主義理念,更不願意使我的身體受到損害。
這世界太奇怪了,他想作的,正是我想要的,我為遇到他竊喜。我過去哪些夢中的幻想,沒想到都能在這里得到實現。
“你把我當成了她,”我指著電視畫面上那位美貌的女主角,說,“所以你要我化了濃妝,為我戴了鎖鏈,讓我來看這個。”
“是。你的出現使我燃起了希望,當然,是個人的欲望,你的喜好使我興奮,我很感激。”
“你不是想體驗永久戴著鎖鏈的感覺嗎?”瑋說。
我現在身上已經戴著四副,不,是五副鐐銬了:鎖著雙腳的,鎖著雙膝的,鎖著雙臂的,鎖著乳房的,還有鎖住我頸項的,雖然我邁不開步子,張不開雙臂,可我竟沒有感到有一丁點兒的不便,仿佛它們原本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可是永久地戴著鎖鏈,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感覺,盡管我沒有去想永久戴著鎖鏈對我會有什麼影響,我還是十分向往地問:“可以嗎?”
“可以,不過,會有許多困難。在你體驗受虐的快樂時,你將因此脫離社會群體,這和你的職業不符,你喜歡出現在公眾中間,而那樣你很難以自由地活動,也就是說,我們的環境不允許,你的職業也不允許。”
“不,我可以。”我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確是我心底隱藏很深的真實思想。我想要的不僅是被鎖鏈永久地束縛,還希望被展示在公眾中間。我曾夢想,有什麼方法,把我封閉在透明的玻璃體內,作成一塊琥珀,陳設在富麗堂皇的殿堂,被人觀賞。琥珀內的我,赤裸身體,濃妝艷抹,鎖著永久的鎖鏈,戴著乳環、乳環、臍環……胡瑋也許早已猜透了我的心思,故意這麼說的。
“也許,我注意到你從不隨身帶電話,作為記者,不符合你的職業習慣。”
“是的,不過我只是一名雜志記者,對社會新聞做跟蹤報道,時效性的要求不是非常強,當然,另外的原因是我不願意在我外出的時候被打擾,就像現在。”
“那麼,我們可以設計一套方案。首先,需要時間,你必須有足夠的時間,比如,三個月,或者更長。我可以安排一個合適的理由,讓你得到這個環境,實現你的願望。不過,你的丈夫會怎麼看?他會容忍他的妻子被別人禁錮起來?你一意孤行,會危及你的婚姻的。”
胡瑋的問題真尖銳,一下子把我問住了。三個月或更長的時間?除非我辭職,可是理由呢?我丈夫的看法就更不好說了,我們非常相愛,非常和諧,他的工作,他的業務,接觸外面的事物比我還要多,也許比我更了解這種行為,可我從沒有在他的面前明顯地顯露過我的受虐傾向,僅有的一次暗示,誰知道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如果因此危及我們的婚姻,我倒不能不思量了,因為我一點兒也不想失去我的丈夫,盡管我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有過允許人工陽具插入我身體的舉止,但我決不會背叛他。
“可以試一試嗎,”我不甘心丟掉機會,說。
“我已經為你准備了一些鎖鏈,願意看看嗎?”
“已經為我准備了鎖鏈?”我不是已經戴了手銬腳鐐了嗎,還有什麼?但是我不願意多想,就興衝衝地說“我要看看!”
“來吧。”瑋扶著我,把我帶到一層客廳,拿出了一只不大的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副光亮的鐵鏈,鐵鏈連著的兩只光亮的鋼環。我接過來,鐵鏈很精致,鋼環也很精致,鏈長大約有1米,鏈環小巧堅固,鋼環環圈約有20毫米寬,4毫米厚,上面刻有裝飾线條,可是,我沒有發現鋼環的開口。鏈和環是焊接在一起的,成為一個整體。和我身上戴著的鎖鏈相比,它就是一件飾品,決不會讓你和刑具聯系起來。
“想試一下嗎?”我輕輕地點點頭,胡瑋把我身上帶著的所有鎖鏈一一解脫,拿起一只鋼環,“來,把你的手伸進來,”我順從地把手從鋼環中伸進去,鋼環的直徑不大不小,我只要把手掌輕輕一握就穿了進去,但是作為手鐲,它顯得大了。胡瑋捉住我的手,把鋼環順著我的小臂向上推去,慢慢地,鋼環就束緊了我的小臂,胡瑋一點一點地把我手臂上的肌肉從鋼環中擠出來,繼續把鋼環向上推,一直推到肘關節處,我的胳臂被鋼環束得發紫,胡瑋還在不停地推,他反復把我的胳臂彎曲又伸直,鋼環緊緊地卡在我的肘關節上,卡得我非常疼,這時鋼環下面小臂上的肌肉被擠得成了一個包,鋼環想向下退也很難了,我才明白,他是要把它戴在我的上臂,關節疼得我直掉眼淚,我只能順著他的用力配合著,盡快讓鋼環穿過肘關節,一番折騰,鋼環終於滑過了肘關節,我感到胳臂上的肌肉猛一輕松,鋼環戴在了我的上臂,滑過肘關節以後,鋼環並不顯得緊,我抓住它,還可以在上臂上下移動,倒是一只舒適的臂環。不過,臂環連著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還有一只鋼環。
“感覺怎麼樣?”瑋問。
“不錯,可是,這怎麼辦?”我拉著鐵鏈下的另一只鋼環,問。
“繼續戴上。要知道,這副臂環費了不少事呢,倒不是它的材料,是它的尺寸。”瑋一邊為我戴上另一只臂環,一邊說,“它的尺寸是以你肘關節骨頭最大尺寸定制的,沒有開口,一旦我們把它戴上去,就幾乎沒有可能把它取下來。因為,肘關節是小臂的骨頭大,從下向上可以慢慢地把環擠、推、滑上去,”瑋說著,正是鋼環滑過肘關節的時候,疼得我皺緊了眉頭,當鋼環滑過關節以後,瑋把它向下推了推,“看,你卻不能把它從上向下退下來,肘關節正好擋住了它。”
我縮了縮肩,感受著新戴上的兩只臂環,它很舒適,鐵鏈把它們連在一起,我伸了一下胳臂,拉直鐵鏈,可以完全伸開,放下雙臂,鐵鏈就垂在我的身前,劃出一條好看的弧线。
“我們就這樣出去吃晚餐,怎樣?來吧,洗澡更衣,別忘記化濃妝。我在外面車里等你。”
洗澡、很快,化妝,卻很費時,瑋極有耐心地等我,我穿上牛仔裝,把臂環的鐵鏈放在背後,鐵鏈完全遮掩在衣服里,我興衝衝地走出房間,來到瑋的面前。可是,瑋看見我我穿了牛仔裝,說,“我倒忘了,我為你買了一件新裝,你試試。”瑋拉著我返回到樓上,取出一件低胸露背的裙裝,讓我穿上。說實話,他很會打扮女人,這衣服很適合我,臂環上的鐵鏈在我背後垂下,隨著我的行動一蕩一蕩的,很撩人。可瑋不同意,說,這樣只是性感,卻不能表現出戀虐,他把鐵鏈撩起來,套在我的脖子上,在頸後鎖上一把小鎖,看,不是很漂亮嗎?
附近並沒有什麼可消遣的地方,我們只是在一個小飯店里吃了點東西,然後出去兜了一陣風又回到瑋的住處而已,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脖子上是鎖了鎖鏈的,我希望發生的那種引人注目的轟動場面根本沒有出現,我很有些失望。
我們走進客廳,瑋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我帶你去看一個朋友,可以嗎?”
“看朋友?現在?”
說實話,認識瑋以來,我還不知道他的職業,從未想過介入他的社交圈子,此時他提出這個要求,怕是有它的目的,我想了想,問:“合適嗎?”
瑋笑了笑,“當然合適,有一個劇組正在物色演員,說不定你會感興趣。”
劇組物色演員的故事我早就聽說過,大多是誘騙天真少女的圈套,瑋的故事難道也是這一類故事的翻版?我不是演戲的熱心者,甚至談不上有什麼興趣。
“這個劇組是一個會員制的SM活動團體,他們會約定一個時間聚集在一起進行活動,拍一些自娛自樂的情節片,那里的人都是志同道合者,我想你一定願意認識他們。”
“還有這樣的團體?”我簡直不相信,“參加的都是些什麼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願意去嗎?”
“這個時候,是不是太晚了。”
瑋看了看表,“還不到9點呢,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那麼,好吧。”這時,我想到能有很多有著共同喜好的人在一起,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瑋沒有讓我作特別的裝扮,還是剛才那件低胸露背的裙裝,臂環上的鐵鏈依然鎖在我的脖子上,就驅車出發了。
四、賞虐
車子離開小鎮,在公路上朝著省城的方向飛馳,大約一個小時,我們來到省城郊區一個象是度假村的地方,車子在門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瑋把我從車上攙下來,挽著我的胳臂款款走向大門。朴實無華的門廳上面,亮著“杏園”兩個霓虹燈大字,紅黃藍白色的廣告燈光交錯閃動,在空曠寂靜地上撒下光怪陸離的影子。門口的保安禮貌地把我們讓進了大廳,大廳里面靜悄悄的,值班的服務員站在櫃台里面,好像沒有看到我們的到來,瑋挽著我徑直向二樓走去,這時一個佩著大堂副理胸卡的白領迎上來,瑋向她出示了一個什麼東西,副理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我們送上了二樓。
二樓的大廳里暗暗的燈光下,靠里面有一個舞台,彩色的投射光柱下面,一個穿著紅色旗袍捆綁著雙臂的女孩站在話筒前唱著軟軟的情歌,後面四個穿著比基尼戴著手銬腳鐐的女孩扭動的身體為她伴舞,舞台前面,圍著散放著的幾張桌子坐著十幾個男女,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很難想象會真的有這樣的表演。瑋攙扶著我,在一個空閒的桌邊坐下,“你先坐這兒看表演,我去去就來。”
瑋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走開了。一個漂亮的女孩為我送過來一碟水果,殷勤地問:“小姐,需要什麼飲料?”當她把果盤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雙手是戴了手銬的,不是警用的那種,有些像我現在戴著的臂環,兩只手鐲中間被一段不長的鐵鏈連接著。
“不用了,謝謝你。”
女孩移動著輕盈的步子走了,我隨著它的背影,才發現她的雙腳也是戴了腳鐐的,短短的鏈一點也沒有妨礙她的行動,看來女孩是習以為常了。
坐下一會兒,適應了昏暗的光线,我打量了周圍的人群,原來每張桌子上都是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一副紳士的模樣,女的無一例外地作了刻意打盼,也無一例外地每個人的頸項上都戴著閃亮的金屬頸圈,頸圈上垂著閃亮的鏈。他們靜靜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並不關心其他看客的活動。
舞台上表演的幾個女孩下去了,接下來隨著鏗鏘的打擊樂聲響起,六名少女魚貫入場了。少女們身上穿著無袖透明度極高的白紗短裙,比完全的赤裸又多了一層朦朧的意境,形象與音樂所營造的氛圍十分吻合。特別的是,少女們的身體被用麻繩以各種姿勢捆綁著,六個人的捆綁方式無一重復:有標准的日式龜甲縛;有中式的五花大綁;我最喜歡的是雙手背後合十,被綁成反拜觀音的造型。少女們赤裸著雙足,腳踝上分別系著小鈴,隨著蓮步輕移,清脆悅耳的鈴聲響成一片。
被繩索緊緊地捆綁著舞蹈難度無疑是很高的,因為舞者只能用雙腿來詮釋和表現音樂,但這樣也就更具挑戰,更能分出各人基本功的高下。當少女們伴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跳起難度極高的踢踏舞時,大廳里一直安靜的紳士淑女們騷動起來,報以熱烈的掌聲,大家驚嘆這種把曼妙的音樂、優美舞姿和極具裝飾美的繩綁藝術結合在一起的了不起的創造。
“果然與眾不同!”我不禁暗自贊嘆。
踢踏舞之後,推上來一個大鐵籠,籠中有四個少女,與前一出表演中的舞女不同,不過她們沒有被捆綁,而是脖子上鎖著頸圈,頸圈下連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和雙手手銬鐵鏈連在一起,手銬之間連著的鐵鏈比一般的要長得多,差不多趕上我身上的臂環鐵鏈的長度,腳踝上戴著腳鐐,鐐銬鎖鏈與少女們白嫩纖柔的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鐐銬少女們稍一移動,全身的鎖鏈就“嘩啦、嘩啦”亂響。
我看著籠中的少女,竟然萌出想要和他們一起舞蹈的渴望,正在這時,瑋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那人個子很高,看上去很帥氣,戴著一副墨鏡。我連忙站起來,瑋向我介紹說,“這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李教授,”瑋又介紹我說,“這是梅小姐,記者。”
被稱作李教授的向我伸出手,開玩笑地說,“歡迎梅小姐隨時來采訪。”他說著把他胸前佩戴的一枚徽章取下來,別在我的裙帶上,“憑這個你可以直接出入我們的俱樂部,不過,不要忘記我們的規則呀?好了,我還有事,你們好好玩吧,有什麼要求可以說”
瑋攙著我的腰,對李教授說,“你忙去吧,我們也要走了,梅小姐還要回去呢,過幾天我們再聯系。”
“那好”,他又向我伸出手,“歡迎梅小姐參加我們的活動,它會為你帶來快樂。”
告別了李教授,我戀戀不舍地回頭張望著被關在鐵籠子里的鎖鏈女孩。心想,要是我也被那樣鎖起來關在里面該多好!
離開了這家神奇的度假村,在車上,瑋問,“印象怎麼樣?”
我毫不掩飾,“我都不想離開了!”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備。明天我要出去辦事,需要幾天時間,不能陪你了,現在我直接送你回家,下周我們再聯系。”
瑋說了,卻把車子停了下來,捉住我的雙臂,用一支細針在我的臂環上作著什麼,令我驚訝的是,他用那根小針通開了一只銷,竟把戴在我臂上,他說永遠不能取下的臂環打開了,原來臂環依然是可開合的,開口被環上的裝飾紋掩蓋了,所以我沒看見。當他把鐵鏈從我身上取下的那一刻,我有些失望,本來我一直在想我上班後怎樣向同事們解釋,然後我就可以一直戴著它了。
“為什麼取下來?”我問。
“因為你還要工作。我知道你喜歡它,但是戴上它會改變你在同事中間的形象,影響你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你不屬於我,我沒有權力為你戴上它。這一條只是讓你試一試,看看你的反映,讓你有些感覺。你看,我要送你另外一條。”
瑋說著,從車上的藏物盒里取出一條和剛剛從我身上取下來幾乎一模一樣的鐵鏈來,“這才是真正的無縫環,不鏽鋼材料,選用不鏽鋼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它不鏽,而是因為它材質堅硬,難加工。當你有一天不喜歡它了,想去掉它,你不能象戴上去那樣退下,你已經知道它是無法退下的;你不能用機器切割,切割的熱會燙傷你;你要手工把它鋸斷也很困難,不鏽鋼是典型的難切削材料。你必須考慮成熟,得到你丈夫的理解和接受才可以做,畢竟戀虐的行為不能公開走向社會,即使在有限的圈子里,你也要注意如何使你的親人、同事接受,你才能享受的其中樂趣,不然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你不是說,你要為我設計一套方案,安排一個合適的理由,讓我得到這個環境嗎?”
“是的,剛才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我們要作的准備,但完成需要時間。”
“時間,我可以請假,社里派我出差,時間長了也有一兩個月的。至於我的老公,他是愛我的,我想他也許不會拒絕我的愛好。”
“那好,我們試試吧。”
正好是24點,我回到了家。
五、作繭
周一,我到了辦公室,正要向主任請假,卻趕上全社大會,會上宣布了一個讓所有的人都惶恐的消息:上級部門決定整理出版行業,裁撤、合並了一批出版機構,保留的要精簡、壓縮人員。我所在的雜志社正屬於裁撤之列,這一下,全社十幾個人還是炸了窩。盡管領導說一定會妥善安置全體人員,但是又沒有明確的辦法。只是說,現在起,各位可以回家等待通知,有門路、有辦法的可以自己聯系。
我有些不知所措。自從踏進社會,我一直是一帆風順,從未受到過挫折,這時我已無心請假的事,因為我不需要請假了,我考慮的是明天怎麼辦,干什麼。我急忙給在外的老公打了電話。
盡管我和老公非常相愛,老公出國後我很少給老公打電話,不是我不想他,也不是舍不得電話費,是我沒有這個習慣。瑋曾經說過他注意到我不隨身帶電話,其實是我自己沒有。工作上不是不十分需要,可是當“大哥大”從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向平民百姓轉移的時候,我還沒有相應的消費能力。在現在連小姑娘也在脖子上掛上手機的時代,我的習慣也沒有改過來,我太落伍了。好在我的老公了解我,他又非常忙,並不計較我們聯系多少。
當我心急火燎地把報社的事兒告訴他時,他竟然非常輕松,“我當什麼事兒,別著急,沒關系。我這里項目的建設籌備工作方案基本確定,不過有些問題處理還需要時間,大約兩三個月吧,那時我回去把你接來,就跟我當駐外夫人吧!”男人就是男人,我覺得方佛像天塌下來一樣的事兒,和老公一說,一句話就解決了。
“可是,這些時間我怎麼辦?”
“擔心什麼?害怕餓著你?我已經給你匯去了一些錢,只是我不在你身邊,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地愛你。”他把“愛你”說的那麼曖昧,讓我感動得不得了,不過,他說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回來,也就是快國慶節的時候了,卻讓我竊喜,我有了參加那家俱樂部活動的時間。
周一、周二是在惶恐之中過去的,周三,我平靜下來之後,想起瑋來,瑋出差了,我又想起李教授,很奇怪,度假村里會有教授,又不是學校研究機構什麼的。我忽然想起李教授送我的那個徽章,它還別在那件瑋為我買的低胸裙裝上,我找出瑋送我回來時給我的臂環,想把它戴上,我費盡氣力,總不能把它穿過我的小臂,可那天那只不是穿過去了嗎?我感到了無聊。上班的時候,想休假,不用上班了,做什麼?電視,沒什麼可看;我一直想,希望有一段平靜的時間,把自己緊緊地持續捆綁起來,獨自享受被囚的滋味,可總沒有機會,現在我把自己用鎖鏈鎖起來,是多好的時機啊,可是我沒有鎖鏈。上次老公鎖過我一次的寵物狗鏈也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現在我怎麼做?
我采用自縛的方式來享受緊縛的乳房,算來有好幾年了,自己也悄悄的琢磨了很多方法,簡單的,復雜的。我很簡單的方法倒是嘗試過幾次,其中在洛美鎮還讓我受盡了羞辱。
現在是絕好的機會,我可以為所欲為,我要嘗試一下真正自縛的感覺,這是我在腦海里醞釀很久的願望。
下午,我去寵物市場轉了轉,買了三條狗鏈和一根長長的比寵物鏈稍粗一些的鐵鏈,買了幾把鎖,又順便買了一把棉繩,繩子不知道有多長,商店是按重量賣的,我想反正長點也沒關系。回來後,急不可耐地准備起來,好時光是不能白白浪費的。
我住在老公單位的公寓樓里,房間不大,大約110平米。和許多公寓住戶一樣,互不往來,各自在自家門里平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除非有約,極少有人打擾。所以我幾乎可以毫無顧忌地自由放縱。
快5點了,我開始行動。脫掉所有的衣物。拿出買回的繩子,剪了長長短短的幾段,取一段繩子,取中自腋下乳房上下前胸後背環繞兩圈,在背後打結,經腋下、肩窩到脖頸後,順脖頸返到胸前,沿乳溝穿過乳房下繩,再順乳溝返上穿過乳房上繩,返下勒緊,把乳房上、下的繩在乳溝處並在一起,做成“8”字捆乳胸罩,迫使乳房充分向前挺立;用一段短的繩子,雙股折中在腰後起環繞腰部,繩頭自折中的繩套中穿過,自兩片陰唇中縫切過,自陰道下返到前面,與腰部的麻繩系緊,成為跨雙繩丁字褲。
緊縛的乳房和勒緊的丁字褲,使我想起了在縛城監獄被獄警專業捆綁的感覺,我要把自己緊緊捆綁,不能解脫,我想把事情弄得復雜、繁瑣,使自己不能輕易地中止這次蓄謀已久的活動:我要把自己用鐵鏈鎖上,用繩子把自己捆綁起來,充分體驗自縛的樂趣。
我的房間里不象瑋那里牆壁上、天花板上都裝有吊勾,所以我想不出把自己用鐵鏈鎖在什麼地方?觀察了一陣,發現衛生間的天花板下面有一段外露的水管,於是我搬出家用的小梯,支起來爬上去,把那根長鐵鏈的一端鎖在水管上,我想,當把鐵鏈的另一端鎖住我的脖子時,我就只能在鐵鏈的長度范圍內活動了。
我把要用的繩子掛鎖都准備好,把小梯子放回原處。為了應急,我特意准備了兩把餐刀,一把放在衛生間,一把放在臥室,都是我可以很方便就能拿到的地方,以便用來割斷繩子。
回到臥室,我單腿立在地上,另一條腿跪在床上。選了一段稍長些的繩子,纏繞腳踝一圈系牢,使腳踝和乳房部緊挨在一起,綁緊打結;我變成了獨腿,我動了動,感到綁得不是很緊,就再用兩段短繩從大腿根和腳踝處的縫隙穿過,繞捆綁大腿根和腳踝處的繩子兩圈,勒緊系死。接下來跪在床上,把另一條腿也照此綁好。這一下,我人整個矮了半截。我現在已經綁好了雙腿,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沒有作,只能用手撐著行動了。
我伏在床上,慢慢地把身體滑向地板,成功地坐在了地上。沒有雙腿的移動是十分艱難的,我用兩手撐地,像一個殘疾人側轉著身子一寸一寸地挪進衛生間,把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繞在脖子上,用一把掛鎖鎖上。鐵鏈的長度能夠使我在衛生間,也可以在臥室的一部分區域活動。
接下來捆綁雙手,我還是用緊縛套加收緊套的方法。
我把放在身邊的繩子理了理,作了幾個需要的繩套。舉起雙臂把繩環從頸後過兩肩經腋下繞過後背套在身上;拉緊用的延長繩子系在牆邊的暖氣管道上,收緊套從頸後的繩環中穿過垂在身後,當我把雙手摸索著塞進身後的緊縛套以後,向前扭動身體拉緊收緊繩,收緊緊縛套,雙手就縛在了一起;然後我盡量把身體前傾,用力地拉緊繩子,雙手努力上舉,一直把收緊套另一端的死結繩圈穿過我頸後的繩子拉下來,摸索著把一只手腕也伸進死結繩圈里。這樣,就把我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完全綁好了。我用捆綁著的手摸索著解開拉緊繩的結,來回扭動身子,讓它從我身上脫開,我就陷入了雙腿被折疊捆綁,雙臂在身後反綁無助的境地。當拉緊繩從我身上脫開的那一刻,我仿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工程,非常的得意、愜意。
對於一個喜歡被捆綁的人來說,被緊縛後掙扎的過程,是最享受的。包括掙扎中的疼痛,都是享受的一部分。我扭動著身子,盡情享受被縛的快樂。勒在陰部的繩子隨著掙扎不斷壓迫和摩擦,不斷帶來乳房,越掙扎越覺得興奮。最後在一陣劇烈的掙扎之後,一股暖流噴射而出,高潮來了。興奮的極點過去以後,我躺在地上喘息著,感到這次的捆綁真的很成功,身體稍微動一動就能感覺到繩子的捆綁和束縛,而且雙腿一掙扎就會帶動勒在襠部的繩子,繩結壓迫敏感部位,那種無助所帶來的乳房真的無以言表。
不過,時間一久,興奮過後,疼痛會變成麻木。等到乳房完全消逝了,內心再沒有了享受的感覺,繩子也似乎一下子變得緊了,勒得胳膊上腿上和腳腕上格外地疼。因為掙扎,我渾身大汗淋漓,捆綁的棉繩被汗水浸透了,感覺更緊。被綁的時間長了,肩膀手臂、雙腿開始酸疼,好像什麼地方的皮膚已經磨破了。一時間,我急切地想要掙開綁住雙手的繩子,可是我反復嘗試,無論怎麼努力,繩子也沒有一絲松動。
終於,我感到累了,就閉上眼睛試著入睡。可是被繩索緊綁著的身體,渾身疼痛麻木,哪里能睡?盛夏季節,空調器把室內的溫度調節得很是宜人,可是裸體而又不活動的我卻顯得有些涼了。我想到臥室里去,用床上面的毛巾被遮蓋一下,於是就掙扎著向臥室挪動。
捆綁了雙手雙腿,移動身體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剛才的掙扎只不過是身體原地坐著的扭動而已。我想起在一篇小說中看到過的故事,一個女孩落入他的仇人之手,被殘忍地截去了雙腿雙手,變成了一根空有思想的“木頭”,打扮起來當作室內的一件擺設。我現在就有些像塊“木頭”,想作什麼也作不了,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可以挪動身體,甚至由跪著變為躺著,再重新跪起來也非常艱難。
天色黑下來了,室內越來越暗,捆綁的時候我沒有開燈,看不見鍾表,所以也無法知道時間,估計有7點了吧?時間現在對我沒有什麼意義,我就是時間的主人。我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腦子里浮想聯翩,想的事情很多,天馬行空,可一想到我現在無助的局面,思想就一片空白。
對於這次捆綁是否能解開,我是作了准備的,原來沒有多少擔心。而現在我漸漸地有些擔憂。我知道,如果我的雙手不能解脫,是絕對沒有辦法解開其他部位的繩子的。雙手掙脫已經是不可能,看來只能指望用刀子割斷繩子。我放棄了掙脫繩子的念頭,開始轉向尋找小刀。
小刀我准備了兩把,衛生間里就有一把,應該容易找到。我忽然想起,刀子是放在洗漱台上的!我抬頭張望,可室內沒有開燈,什麼也看不見。我後悔當時沒有開燈,可那時室內還是亮著的呀!沒有燈,我怎麼能看見刀子在哪兒?總不能等到明天天亮呀!要開燈,我又觸不到開關!
忽然,我想出了辦法:衛生間里有一把拖布,我想只要拿到拖布,就可以用拖布的把打開開關。巧的是,拖布正好在我的身邊,剛才被我掙扎碰倒了。不過,說來容易,把拖布拿在手中卻非常難,移動身體也只能是先躺倒,翻滾,再靠牆翻為跪姿,不然就只能停在原地。我向拖布倒著的地方躺倒,用手觸地移動著身體,用身體感覺著,總算抓住了。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敢松手,帶著拖布再翻滾著身體,挪到開關的下面。你可以想象,我在捆綁雙腿反綁雙手又死死地抓住一根木棍翻轉身體時是怎樣的艱難,當我再一次翻過身體,背靠牆壁跪坐在地板上,背後的雙手緊緊抓住拖布的把,上面就是牆壁開關的時候,我早已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好在牆壁開關是大按鈕的,很容易碰到,我在背後拿拖布把在牆壁開關的位置胡亂敲打,猛地室內通明,燈亮了。
我首先朝洗漱台上看去,那把救命的餐刀果然靜靜地躺在上面,怎麼能拿到它?我只好反復翻滾著身體,從門邊滾到洗漱台邊,我盡量貼近台子。我總算靠近了,餐刀就在我的眼前,我伸長了脖子,下巴幾乎要碰到它了,可是總差一那麼點兒碰不到。這時我真正理解了“可望而不可即”是什麼意思,我抱怨自己,為什麼不把它放得靠外一點兒?
碰不到還是碰不到,我失望極了,低頭看看,繩子已經深深地陷入身體,到處都是疼痛和麻木,我有些著急,可面對困境又無計可施!無奈,我只好把希望轉向臥室,尋找那把丟在地板上的餐刀了。
從衛生間到臥室放著餐刀的地方,至少有10米,我盡量抬起雙膝,立起腳尖向前移動,每一次只有4、5厘米,而且不小心我就會傾倒,真不知道我怎樣才能走完這10米的距離!
我必須到臥室里去,只有拿到餐刀,才有可能解脫自己。這時的我,盡管真的享受到了自己常常夢想的那樣被捆綁無法掙脫的無助感,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捆綁的雙腿和雙手越來越疼,心里開始慌亂,擔心找不到小刀,或找到卻拿不到。
這是一次我前所未有的無助經歷,每移動一寸距離,都使我倍感繩子的束縛,不知道經過多少艱辛折磨,我總算是來到了臥室。借助衛生間里的光亮,終於在一個椅子的旁邊看到了救命的小刀。我仰著身體,用手撐著地板,依靠手指有限的活動移動身體,讓右手抓住它。可是手腕被綁的太久,早已麻木酸困,幾乎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把刀子拿順,感覺著插進繩套里面。憑我的經驗知道,割斷繩子是很難的,不僅很難找到合適的方向,也用不上力。我靠感覺把刀刃對准繩子,用力地拉,拉動的范圍極其有限,一旦刀子從繩套里面滑脫,再把它插進去又會費一番周折,幾次下來,都沒有進展。
這時我真的心慌意亂,有些害怕了。用刀漫無目的的找繩子,感覺到是繩子就割,結果在胳膊上劃了個小口子,因為有汗水,蟄得一陣一陣刺痛。我越來越緊張,擔心如果再割不斷,恐怕雙手會完全失去知覺,那就徹底沒希望了。我停頓了一會兒,設想著自己不能解開繩子的種種結局,心里充滿了恐懼。割斷繩子實在太難了。
我不斷地用刀刃摸索著,一旦感覺刀鋒觸到了繩子,就試著割下去。終於,我感覺到一股繩子被割斷了,我連忙用力掙了一下右手,好像是松了一些,我用力的反復掙扎,終於把右手掙脫出來了。這時心里一下子放松下來,知道自己不會出事了。我又躺了一會,讓右手恢復一下知覺,接著把左手也掙脫出來。盡管雙手都自由了,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等到我咬著牙把捆在腿上的繩子全部解開的時候,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但是無論怎樣,我終於從這次危險的自縛中解脫出來了。看了看表,已經四點鍾了。從自縛到解脫,整整11個小時。我堅持著,用最後的力氣返回衛生間,打開鎖在脖子上的鎖鏈,把身上所有的繩子都解開,遠遠地扔開,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到床上昏昏睡去。
這次自縛在我身體上留下的痕跡,一直過了四天才完全消去。
六、尋夢
周五,我去編輯部打探人員安置的消息。可是,除了值班室開著門有一個警衛值班,到處靜悄悄的。值班的警衛見到我,交給我編輯部的一個通知,上面說,將於9月5日前後公布人員安置去向。我想了想,今天是18號,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我干什麼?我正瞎想,值班警衛又交給我一個國外寄來的包裹,不用問,一定是我丈夫的,因為除了他,不會有誰從國外給我寄東西的。
拿了包裹回家,打開,我點看著里面的東西:一件連衣裙,一套化妝品,一只貞操帶。當然還有一封信。
化妝品的盒子上附有一句話:“願我的我的妻子美麗!”貞操帶的盒子上也有一句話:“願我的我的妻子性福!”我拿起貞操帶,它像一條小巧的丁字褲,過檔是鋼帶外面皮質內襯。腰帶則是一條金屬鏈,過檔上留有大小兩個方便用的孔,其中小孔上還裝有一只逼真的陽具。過檔的開口上方是上鎖的地方,附有一只精巧的小鎖。我想這里面包含了丈夫的兩層含義:他希望我能夠守身,又希望我有滿意的性生活。
結婚以後,他和我的工作都需要經常出差,為了不是我感到委屈,結婚一年里,他就為我買來了一只振蕩器,他說,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用以自慰。它的確能給我滿足,只是上次被我落在洛美鎮了。
我深愛我的丈夫。盡管我有過在光天化日被赤身裸體束縛展示,也有過人工陽具插入身體近乎放蕩的行為,但是我沒有與除我的丈夫之外別的男人的性行為。可是我又沉迷繩索鐵鏈。有過在寂寞獨處自縛自娛的隱秘活動,但我會為愛我的丈夫守身,決不背叛。我取下那只咄咄逼人的陽具,把“貞操帶”穿在身上。似乎尺寸小了些,鐵鏈腰帶和過檔呈“Y”型深陷我的肉里,但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的不適,相反束帶緊密的壓迫刺激著我的私處,使我感覺很“舒服”。
我用小鎖子鎖上貞操帶,穿上連衣裙,顯出一個典型的淑女形象。
忽然,門鈴響了。我從貓眼里向外張望,原來是一個郵遞工。我打開門,原來是丈夫的匯款到了,我高興地簽了收到,心里充滿了對丈夫的感激。
回到屋內,我想,等丈夫回來以後,我一定做一個好妻子,忠於他,服侍他,讓他快樂。丈夫信上說他原定在國慶節之前回國,不過近期施工中發生一些需要協調的問題,這之前也許會回來一次。他說,這之前,我只要不寂寞隨便干什麼就行。可是,這一段時間我如何打發?想來想去,不妨參加那個俱樂部的活動吧。
我先給我的丈夫打了電話,告訴他,東西和錢我都收到了,我說,編輯部還沒有什麼安置辦法,我打算參加一個俱樂部的活動,消磨時間。丈夫問我,是什麼樣的俱樂部,我說是一個自娛自樂的演出團體,像一個劇組那樣的。丈夫說:“只要你能高興、愉快,你就去吧”。
接著我給瑋打了電話,想讓他帶我一塊兒去,瑋說他還要兩天才能回來,我打算自己去找李教授。
簡單地吃過午飯,我找出上次李教授送我的那個徽章,別在胸前,獨自去了杏園。很巧,我一到,就見到了李教授。
李教授在他的辦公室很熱情地接待了我。“聽胡瑋介紹,你對SM有一些了解,也有意參加俱樂部的活動,不知偏愛什麼?”
我問,“我能夠參加什麼樣的活動呢?”
李教授說:“我們這里需要一些志願人員,我是說,是能夠參加俱樂部活動、或服務俱樂部會員的人員。當然,來這里完全出於個人自願,同時俱樂部也是有選擇的,像梅小姐這樣漂亮的熱心者是最理想的。我們的會員分為一般會員和貴賓會員,一般會員只是參加俱樂部的各種聚會活動,但是要收費,因為俱樂部的運行需要資金;貴賓會員不收費,但是要為俱樂部的活動提供服務,這種服務主要形式是參加舞台和影視演出,或是提供資金幫助。另外,除了會員之外還有工作人員,工作人員主要是兩類:S兼保安,M兼服務,這些人不是我們的會員,是在這里接受培訓的。我想,梅小姐是有興趣作為我們的貴賓會員的吧?”
“我願意,但不會演戲。”
他笑了說:“這沒關系,你知道,我們追求的是唯美表演,憑梅小姐的身材相貌,還有熱情,不會演也會演得很好的。”他順手遞給我一本劇照,我翻了翻,發現除了正常的傳統戲和現代戲演出照片外,更多是被繩捆索綁的,戴著腳鐐手銬,戴著枷鎖,還有些被倒吊著的。”
我指著這些照片,問:“這都是演戲的內容?”
他說:“對,主要演出節目就是這一類,其實就是奴役游戲。貴賓會員作為影片的主角表演,制作可供發行的演出拷貝。這類節目是中產階級和有閒人士最歡迎的。在西方和日本有很長的歷史,形成了一門專業的藝術門類,不過在中國只是近幾年的事。演出過程既為貴賓會員提供了釋放壓抑心理的機會,也完成了中國SM藝術實踐的嘗試。我們希望你出演的這類節目不排除個人允許的輕微暴力,但絕不涉及性,而且是付酬的。
李教授的介紹恰與我的欲望相合,我平靜地點點頭。李教授遞過一張貴賓會員表格,上面列出使用名、性別、個人喜好、活動方式、時間等和一些簡單的問題。
我按照要求填寫了表格,使用名我填了“梅梅”,這是胡瑋在這里對我的稱呼,他叫我“梅小姐”的。個人喜好選擇了“演出”,參與時間填了兩個月。
李教授對我的參與顯然感到滿意,從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一疊資料遞給我,熱心地向我介紹俱樂部正在拍攝的一部劇的劇情。
我粗粗地翻看一下資料,[[rb:那是一個名字叫做 > 重生]]劇本,大意是說,一個男青年被一個陰謀所陷,被更換全部的人體器官,變成一個絕世美貌的女子,由於不能返回他從前的生活,被迫成為一個M演員的故事。整篇都是圍繞M演出編寫,突出的是唯美SM,並無性的場面。
李教授說,“這部戲,通過幾個女孩子M經歷的描寫,表現了一些人在充裕的物質生活背後的空虛、叛逆、前衛、張揚個性的心理。演出將剪輯成一部120分鍾的影片,在俱樂部發行。我們已經做好前期的准備,梅小姐有意參加,立即就可以開拍。我想邀請梅小姐出演玫瑰怎麼樣?”
這個劇本的描寫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我當然同意。
“不過,我時間不多,而且我的丈夫國慶節前後就回國了。”我談出我的顧慮。
“我說過,俱樂部是以滿足會員需求為宗旨的,我們知道,喜好SM是個人的隱私,還不被社會理解,象梅小姐一樣,有自己的職業,不可能拋開社會因素來談演員。參加俱樂部,是滿足個人的心理,不會影響會員的社會身份。影視劇的拍攝,當然需要幾個比較穩定的人選,主角是由貴賓會員出演的,其它人員包括攝制人員都是流動的。所以拍攝起來時斷時續。《重生》中有兩個主要角色,我想請您出演的是那個由男變女的姑娘,是主角之一。但是在劇中,是由幾個人分別擔任的,其他的鏡頭基本完成。你演古裝的鏡頭,戲份是第二的。如果你能有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完全可以參加並完成拍攝。”
“那麼,我想可以。”我略一思索後回答。
李教授取出一張演出合同,那上面規定,簽約後成為俱樂部貴賓會員後,即佩戴頸圈確認自己的M身份,個人的所有活動必須服從俱樂部的安排,參加拍攝期間的生活費、交通費、服裝費、日用化妝品費、食宿費由俱樂部負責。簽約服務時間分為自由、定期兩種,定期又分為約定和固定兩種,可以選擇。
在俱樂部里,肢體將受到限制,方式和嚴厲程度可以由個人選擇,演出時則由導演根據劇情角色需要決定。
我選擇了定期、約定。即從8月20日至10月19日的兩個月里我作為俱樂部會員,這期間,可以短時離開,因為我要了解報社的情況,還要與我的丈夫取得聯系。但是保證有一個月的時間參加俱樂部的演出活動;而肢體限制的方式選擇了繩索和鐵鏈交替,嚴厲程度選擇了嚴厲。最後,我在合同上簽下了我的名字:“梅梅”。
李教授收起合同,說,“非常歡迎你成為貴賓會員,我們會為你准備簽約期間的一切生活服務。滿足你的一切需求。簽約結束時,我們會向你贈送你出演的影片和你在這里活動的全部影像資料,不過演出期間會很辛苦。現在我帶你到會員區去看一看,好嗎?”
李教授帶我到大樓地下室一層,入口比較隱蔽,有厚厚的鐵門與外界隔斷。門洞里一盞暗紅色燈亮著,給人一種夢幻心跳的感覺。樓梯下去,走廊向兩邊展開,李教授介紹說,左面是排演廳和體驗室,右面是會員住室。
“我們先看左邊。”李教授帶我向左走,地下室很暗,隔一段才有一盞小頂燈。李教授走得很慢,讓我熟悉環境。地下室很安靜,只有我的高跟鞋敲在地磚上清脆咯咯聲。我們在貼有106室標牌的門口停下來。李教授打開門後打開燈,里面很大,左邊同舞蹈練功房一樣,整個牆是一面巨大鏡子;對面牆上裝有許多木架;右邊是大大小小鐵籠;天花板上垂下幾個吊鈎,地面是木地板,上面鋪著一層防滑塑料地毯。
“這里是排演廳和攝影棚。”除了排演廳,李教授指著對面一間一間的房間,李教授一一介紹,“這里是訓練和演出用的各種道具。”
我跟李教授走進去,里面是一排木架,上面整齊的放著各種所謂的道具。各種各樣長短不一的繩索、各種皮具,聽李教授講,它們種類很多,功能不一樣,可以用於束縛身體從頭到腳每一部分;名種鐐銬,鎖鏈和各種西式金屬戒具;各種皮鞭,以及各式各樣瓶瓶罐罐。
“這一間里,是古裝戲劇道具。”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仿古的刑具。各種各樣木制的,或帶鐵皮的大大小小的枷、手銬、腳鐐和囚車等。與現代的相比,顯得厚重,粗糙。
“這里是體驗室,也是訓練用的。”教授推開一間房門,進去一看,里面赫然是一間刑房,繩索、鐵鏈、皮鞭、鐐銬,吊架、囚籠老虎凳一應俱全,裸露出混凝土澆制的橫梁和天花板,橫梁上吊著一根根鐵鏈。
李教授帶我返回,走進右邊的走廊,“這里是演員的住室,貴賓會員都住在這里。”
李教授帶我走到4號房間,推開,“這一間就由你使用。”
我看看房間,里面的設施和賓館的標准客房沒什麼區別,只是房頂也沒有裝修,混凝土天花板的中央垂著一條鐵鏈。
“那麼,劇本留在你的房間,你盡快熟悉一下劇情。梅小姐現在就可以到道具室佩戴標志,明天起你就要進入角色了。”
李教授又把我帶排演廳旁邊的一扇門前,按下門鈴,出來一位姑娘,李教授說:“阿秀,請你帶梅小姐戴上標志。”又對我說,“阿秀帶你安排一下,回來我再來叫你。”
被叫做阿秀的女孩脖子上戴著頸圈,上面還連著一截短鏈。她領著我來到左邊走廊盡頭的道具室,一直走到最里面,原來那里有人在工作,簡直就是一間五金作坊,有幾台機器,牆上掛滿了的大大小小的鎖鏈和各種各樣的SM用具。
阿秀從牆上取下一只閃著亮光的圈兒,很漂亮,也很精致,有些象珠寶商店里的頸飾。打開來,放在我的脖子上試了試,問,“你看這只合適嗎?”我看了看,和阿秀佩戴的沒什麼不同,是寬約15mm、壁厚約2mm金屬制品,一面有一只小鐵環,用來鎖鐵鏈。的看來沒有什麼選擇余地。於是我點了點頭。
阿秀讓我俯爬在一個低低的平台上,指揮兩個女工拿繩子把我的手腳分別綁在台子上,用一張床單一樣大的黑布蒙在我的身上。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先裹起我的脖子,接著象是電焊的火花聲響起,一陣熱浪襲來,我下意識地掙扎,可手腳綁得實在緊,根本動不了。
大約十分鍾的樣子,我被解脫了。阿秀把我扶起來,我發覺,頸圈已經戴在我的脖子上,只是沒想到頸圈是被焊在脖子上的。
戴上了頸圈,阿秀把我帶到我要住的4號房間,推開門,拉過天花板上的鐵鏈,把它鎖在我頸圈上的小環兒上。“好了,梅小姐,請你休息,我們會為您准備您需要的一切,祝您愉快。”
阿秀帶上門走了,我站在房間里,環顧周圍,陌生而又熟悉環境,愜意地體會著被束縛的新奇。半日里,仿佛出了一趟遠差,住進了不見天日的地方,恍然如夢。我在屋里慢慢地走,在沙發上坐下,在床上躺了躺,又進了衛生間。脖子上的鐵鏈一點兒也不影響我在室內的活動,只是進衛生間以後,才發現還穿著丈夫送我的貞操帶!大半天緊張的活動竟然沒有去衛生間,也使我忽視了它的存在。這倒符合我現在的需要,李教授說,俱樂部的活動不涉及性,可是在特定的場景里,我自己能夠自持嗎?
七、入彀
門又開了。◎一個女孩送進來一套牛仔短裝、一件淺藍色的吊帶短裙,一些內衣,一雙鞋和一套化妝盒。
“梅小姐,請您洗澡更衣,半小時後我來叫您做頭發。”
我隨便翻了翻牛仔短裝,短裝真是短,是毛邊的,吊帶裙的布幾乎透明;是我從未穿過的,而胸罩和丁字褲實在太簡約了,幾乎沒有遮羞的功能,非常性感淫糜。我打開化妝盒,里面有各式口紅、唇彩、亮色眼影、眼线筆、唇线筆、各種假眼睫毛,還有粉底霜、帶金星的閃粉,都是些我從來沒有用過的。
我走進衛生間,往浴缸里放熱水。站在梳妝鏡前,打量我脖子上的頸圈:晶亮的金屬環輕輕地束住我的細頸,阿秀的焊工水平還不錯,幾乎看不出焊縫,一只小鎖把頸圈上的小環和鐵鏈鎖在一起,也就把我鎖在了屋內。看來,我可以在房間里活動:洗漱、休息、睡覺、衛生間,但是不能出門。
水放好了,我慢慢地脫下身上的衣服,我躺進浴缸泡著,一會兒,似乎感到有些餓。我爬出來,看看室內,屋里沒有表,也看不見太陽,不知道是幾點了。
可能是過了半小時,因為剛才來的女孩來敲門了。我匆匆洗洗擦干,在貞操帶的外面穿上丁字小褲褲,套上了新拿來的牛仔裝,穿上了新拿來的鞋子,當然,還是高跟鞋,不過比我穿來的鞋跟要高,估計有12cm。
女孩打開了我頸上的鎖鏈,“梅小姐,請帶上化妝包跟我來。”
我隨著她走出房間,來到走廊的右邊盡頭,那里也有樓梯,拐上樓梯口,是一間美容美發屋,
美容小姐把我讓進椅子里,帶我來的女孩告訴她,“小青,這是新來的梅小姐,教授特意交待一定要做得漂亮。”我看那叫小青的女孩,也就20歲,個子和我差不多高,長的滿清秀的,化著濃妝、染著頭發、穿著小吊帶露臍的緊身衣、熱褲和細高跟鞋,十分性感。不過,脖子上沒有頸圈。
小青給我拿過幾本流行發式書樣,我現在也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了,看了沒有一點兒感覺。就說:“請你決定吧。”
小青說:“那我就照時下最流行的式樣,亂發,你要是想變發型,我這里有各種頭套,一戴就成,很方便的。”小青說著就動起手來。她先把我的頭發剪成短短的只比男孩留的那中寸頭長些,在前面留了兩綹長長的瀏海,腦後正中後面留了一撮象兔子尾巴,然後上色彩,前面兩撮一撮染成大紅色、一撮染成草綠色、後面的兔子尾巴染成天藍色,其余的全部染成略帶黃的金白色。染完色又把我的頭發電燙成一撮一撮的,我從鏡中看去,第一感覺是……一個妓。不過,現在我是帶了頸圈的,作一回“妓”也無妨,反正不是真的。
做完頭發,我把化妝包遞給小青,她也負責給我化妝的。小青問我:“濃點還是淡點?”
我想了想這里的環境,我見到的M女們無一不是鮮艷異常。就說:“濃點”。
又問我:“濃妝分好幾種,有晚宴妝、舞會妝還有……。”
“還有什麼?”我問。
“還有一種服務妝,就是夜總會歌廳里的小姐妝,特別鮮艷,因為男人特別喜歡女孩子化濃妝,濃妝顯得嫵媚、性感。你化哪樣的?”
我盯著小青重彩裝飾的臉,說:“就你最後說的那種。”
小青聽完,看了看我,熟練地在我臉上操作起來。她給我洗臉,然後精心地修眉,修完眉打粉底,等粉底快干了撲上定妝的亮閃粉。接著粘上假眼睫毛刷上藍色睫毛膏、描上細細的彎弓眉。
我看了,說,“我不喜歡彎眉,我喜歡那種平直眉,眉梢微微上挑的”。
小青立即重新整理眉型,仔細描畫出長眉。眉骨用銀粉打亮、化上重重的藍眼线搽上炫彩閃亮眼影,還打了鼻影。最後描畫了唇线搽上特別性感的紫色口紅,面妝就化完了。
“小姐,你的審美觀真獨到,這種眉型可脫去了幾分妖冶之氣,小姐,你看還滿意嗎?”
化完妝,我簡直都認不出自己了,鏡子里的我濃妝艷抹,一頭金黃的短發,前面兩撮劉海一紅一綠,後面一撮天藍。這是我嗎?鏡子里的女孩又妖艷又嫵媚,又前衛又另類,既有十七八歲純潔女孩的天真,還有二十來歲成熟少婦的性感。
我的妝面確實與我穿著的牛仔裝相配:上裝領口極低,露著深深的乳溝和小半個乳房,下擺又極短,露著蠻腰肚臍;下面的短裙,緊緊包著乳房部,底下齊大腿根,兩邊剛剛到胯骨,前面往下凹剛到恥骨上一點點,給人的感覺只要一動它就會掉下來的感覺,這就是最前衛牛仔破褲,我用手量了一下,它最多不超過五寸,比我的高跟鞋的後跟長不了多少,連我里面穿的貞操帶細鏈和丁字褲上的帶都露了出來。
我有些忘形,“謝謝你,你的手藝不錯。要多少錢哪?”
小青笑道:“不用,為戴項圈的客人服務費是賓館統一結算的。”
從美容間里出來,我走回房間,李教授正站在門口等我。“梅小姐,很漂亮啊,我帶你再到上面看看,然後就該吃飯了。”
“李教授,你看我這樣子像什麼呀?”
李教授挽起我的手,“性感、美麗、魅力十足。”
我沒有進屋,跟著李教授出了那扇厚厚的鐵門,沿樓梯上到二層大廳,就是上次我和胡瑋來過的地方。大廳里已經有一些人了,一些客人在靜靜地看小舞台上的演出,紅紅綠綠的燈光里,兩個被捆綁著的女孩正在跟著音樂跳舞,氣氛很是平靜。
我作為客人已經見過這樣的場面了,知道在這里人人都是來尋求放縱的,不過明顯地客人們修養較高,就象胡瑋所說,是一些信奉“把漂亮女孩捆綁起來欣賞”的唯美一族,這里基本上是女M為主,而男士們個個都表現得憐花惜玉,所以大廳里面的人都比較矜持。
我隨李教授轉到後台,看見等待演出的女孩兒,也看到大廳的兩側有幾個歌廳一樣的包廂,可不知道約了自己中意的伴兒在包廂里逍遙的人們是不是那麼紳士?
在演出區轉了一圈,才發現我現在的打扮算不上搶眼。這里所有的女孩都與繩索鐵鏈相伴,我注意到,參加表演的女孩都沒有戴“標志”,她們是普通會員還是學員不知道,貴賓會員的標志倒可以說貴賓會員更象奴隸罷了,焊死的頸圈象征的是被奴役,它的作用是禁錮。我的脖子上沒有鎖著鐵鏈,可是我卻不能自由地離開。我進來以後,受到了禮遇,那一定是因為我將要扮演的腳色,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日子等著我。
“我要參加這里的表演嗎?”
“不,這里都是別的演出團體組織的,也有俱樂部的會員過來欣賞,但是它們卻不能參與貴賓會員的活動。它們的活動僅限於二層以上,演出會持續到凌晨。不過,梅小姐要適應一下時差,因為劇組的演員在演出期間的活動大多是在室內,許多外景也都是在攝影棚里完成的。”
“你是說我的生活從現在起就要暗無天日了?”
李教授笑了。“倒不完全是,住在這里,一是見不到太陽,二是肢體是被束縛的。可以說是暗無天日,不過,參加俱樂部要的不正是這種體驗嗎?而且拍攝也是有室外場景的。俱樂部滿足貴賓會員的戀虐需求是主要的,影視拍攝只是這個活動的副產品。是利用影視拷貝的收入建設維持俱樂部,為會員提供這個環境,不然,貴賓會員也是要交費用了。國外有規模的SM俱樂部,參加活動可是要一大筆開支的。社會上總說,SM是虐待女性,要知道,在整個活動中,女性雖然處於“奴”的被動地位,可她是被服務的對象,換位考慮,實際上是“主”的角色。”
“我們這里的貴賓會員現在一共有四位,[[rb:全部參與了 > 重生]]的演出,一會兒要見到他們。拍攝的主要內容是玫瑰成為M演員以後參與戲劇演出的幾個鏡頭,主要角色是水仙,玫瑰還只是配角,除了水仙已確定以外,古裝的玫瑰還沒有。因為這兩個角色會出現裸體捆綁的場面,現在的幾個女孩兒雖然喜歡被捆綁,也喜歡濃妝艷抹,可是她們不同意裸體拍攝。我們俱樂部可不是劇本里面寫得那樣是一個黑社會,是完全尊重會員意願的。”
我翻過劇本,玫瑰的戲分並不重,或者說只是跑跑龍套。不過,借這個機會過過繩索鐵鏈的癮卻正中下懷。
我對李教授說,“好吧。”
“那好,我帶你去見見水仙她們,你也該吃飯了。”
回到地下一層,李教授把我帶到餐廳,餐廳不大,有五六個的女孩已經圍著餐桌坐在里面了,我看了看,有三個戴了頸圈。李教授一進去,女孩們立刻站起來打招呼,李教授示意大家坐下,說,“我向大家介紹新來的會員,從現在起她參加我們劇組的活動,出演玫瑰一角,大家要互相關照。”
李教授說完這幾句話,把我讓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旁邊空位上坐下,女孩側臉對我笑笑,她一笑很甜,嘴邊兩個很深酒窩。頭發很黑,向後梳成圓巴,穿一襲綴著閃閃亮片無袖紅旗袍,脖上掛一圈珍珠項鏈,顯得非常高雅,我注意到水仙沒有戴頸圈。
李教授說,“這就是我們這部戲里的女一號,水仙。”又說,“水仙,玫瑰小姐要和你在一起配戲,要好好合作呀,告訴你,梅小姐可是有些經歷的喲!”
水仙看著我,伸手拉住我的手,“教授,我早就盼著能有一個姐妹了,不然,戲也演不下去呀。”
李教授說,“水仙,玫瑰小姐就住在你隔壁,你抽空把劇本給她講講。”教授又對我說,“玫瑰小姐,有什麼要求和阿秀說,她會安排。”
教授走了,我們幾個一起吃飯。我時不時聽見飯桌下叮當作響,我非常奇怪,在她目光下,我也不好低頭看。水仙吃得很少,很快就起身,向我點了點頭,“我先走了,回頭我找你。”
水仙起身一走,叮當聲隨著她的移動又響起來。我一看,原來水仙的腳踝上鎖了一條黑亮的鐵鐐,兩腳之間鐵鏈約有200mm長,旗袍下擺里面拖下一根銀白色細鏈吊住腳鐐的粗鐵鏈。只要她腳一動,鐵鏈就碰擊叮當作響。我一直目送她優雅地移動著腳步,叮當,叮當走出餐廳。我都看的發呆了,可別的女孩們可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連看也未看一下。
我早就感到餓了,可是也沒有吃多少就吃不下了,向幾個女孩道別,回房去了。
八、幻身
我成了玫瑰小姐。
回到我的住處,帶我美發的女孩跟著進來,女孩眉眼長得很精致,但看上去冷冷的。她挨著我坐下來:“梅小姐,我是為你服務的,你叫我小燕吧。以後小姐的起居、服裝、化妝,都由我來負責。演出活動安排由我來通知,小姐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告訴我。”
小燕把鐵鏈鎖在我的頸圈上。又說,“我想告訴小姐,這里作息時間沒有統一規定,各人都有自己的活動安排,我會提前把要做的事情和時間告訴你。就餐從上午九點到晚十點都可以。”她頓了頓,又說:“下一周的活動是這樣安排的:明天一天適應環境,水仙小姐會和你討論劇本。第二、三天彩排,接下來兩天休息,然後開拍,因為導演下一周才能過來。明天起,小姐在室內時,是要接受捆綁的,今天你好好睡一覺吧,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踩那個按鈕。”她指了指門後地面的一個紅色圓球,就離開了。
小燕走了,沒有人再來。我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睡足了,醒來,也不知道幾點,就起床,打開電視。電視節目大概是內部安排的,幾個頻道都是和SM有關的影視劇,有些畫面很美,演員漂亮,拍的很好;有些赤裸裸地性交場面,簡直就是垃圾。我一邊瞄著節目,一邊打開浴缸的水閥,放滿了熱水,拿發套把頭發包起來,泡了進去。泡夠了,開始梳妝。當室內的水氣散去,我看見梳妝鏡里的我,妝面竟然和我昨天化完妝從美容屋剛出來時一樣鮮艷,我用面巾擦了擦,居然擦不掉。我驚奇現在的化妝品的功能,這樣可就省了補妝的功夫了。看來,我對化妝品的了解也太孤陋寡聞了。
沒有鍾表,看不到陽光,女孩子們的夜生活沒有規律,沒法參照時間。我穿上胸罩,把丁字褲套在無法脫下的貞操帶上,打開門,向走廊上左右張望。外面很靜,我就朝出口走去。沒想到,剛走出門,就被脖子上鎖著的鐵鏈拉了回來,我完全忘記了我是被鐵鏈鎖著的!我退回來,剛關上房門,阿秀手里提著繩子帶著小燕推門走了進來。
兩人不容分說,扭過我的雙臂,一根繩從胸前套住我的脖子,向後一拉,扼住我的脖頸,兩根繩頭從背後分別纏繞我的兩只胳膊,繞了幾圈,繞到手腕後,猛的抓緊我兩只手腕反向擰在背後交叉,緊緊捆在一起。然後將兩股繩頭合在一起,從後頸繩圈穿過,拖住我的胳膊用勁往上一提,又把繩子往下一拉,反扭的胳膊痛得象斷了一樣,勒在脖子的繩索扼得幾乎我氣出不來,我頭不由自住往後仰,努力把胸往前挺。但阿秀把背後的繩收得更緊,勒得我肩頭針刺一樣痛。我跪在那里,挺胸仰頭,腰挺得筆直,動也不能動。
我明白,這就開始了我自願的會員生活,因為我選擇的是“嚴厲束縛”。捆綁以後,阿秀小燕把我留在屋里,關上了門。她們的捆綁技術很專業,我的雙臂緊緊地綁在身後,束縛感極強,我剛剛洗漱完,還沒有穿衣服,但是並不感到疼痛,這可是我過去從沒有過的感覺。
我慢慢地站起身來,從牆上的鏡子里面看到了我,環顧四周,想想目前的處境,快有意思的。這種隱秘的愛好原來悄悄地怕人知道,現在卻堂而皇之地被人服務,長期壓抑在心底層的戀虐心理得到了滿足,我為這個環境滿意。現在的時間是我的,我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里播放的節目。
畫面上,蔚藍的水面上一艘游艇飛馳,近景時,可以看到一個女孩被反綁著吊在甲板遮陰棚下,發出一聲聲尖叫。那場面令我十分神往,我想,如果我出演影片中的玫瑰,那種在人群圍觀下的捆綁,也一定很刺激,不知道有沒有在野外被裸身捆綁高高吊起的鏡頭?
沒一會兒,小燕又進來了。“走吧,該吃飯了。”
“吃飯?”
“吃早飯呐。”小燕打開我頸上的鎖,“我帶你去餐廳,願意吃什麼我可幫助你。”
我並不餓,去餐廳可能是必不可少的活動之一,於是跟著小燕走出房門。
住在這里的人不多,走廊里依舊冷冷清清。可能是空調系統的調節,地下一層根本感覺不到8月下旬地面烤人的溫度。我身上僅穿了窄小的比基尼,挺胸抬頭——是繩子捆綁得我只能挺起胸來,來到餐廳。
餐廳里已經准備了早餐,和賓館一樣,擺放在餐廳中央,除了一個服務員,也沒有人在吃。我看了看,告訴小燕,“來一杯豆漿,來一只煎雞蛋。”
我在一張桌子面坐下來,小燕把一杯豆漿放在我的面前,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煎蛋放在一只盤子里,用刀切成五六小塊。這是我第一次不用手吃飯。
我低頭用嘴叼起一塊雞蛋,吃下一塊,從吸管里喝了一口豆漿,然後再叼起一塊雞蛋又喝了一口豆漿。小燕說,“我還要去叫人呢,你慢慢地吃吧。”
這時,水仙也穿著幾乎透明的淡綠紗裙,拖著腳鐐,走了進來,她依然一副清純模樣兒。看見我微微一笑,我點點頭打了招呼。水仙取了一杯豆漿放在我面前,走到我的身後看我捆綁的雙手。
“疼嗎?”
“不疼。”
“今天的表演活動你去看嗎?”
“什麼表演?我不知道呀?在哪里?不過我想看一看。”
“就在後面。”
水仙做在我對面的座位上,“有一個什麼大院來的女孩來這里交流,聽說要表演飛天,就是反綁手腳懸空高吊。”
“就一個人?”
“不太清楚,俱樂部是不是有人參加也不知道。”
我把豆漿喝完,水仙也就喝了一杯豆漿。我問水仙:“還吃嗎?”
“不吃了,那邊也該開始了。去看看嗎?”
“去吧。不過我這個樣子……”
“怎麼?在這里面這是極其正常的,昨天你見過的幾個女孩兒都是這樣子的。”
“我昨天在這里見到的戴頸圈的女孩子,她們都是這里的?”
“哦!你講那些帶鎖鏈的女孩。她們來這里接受訓練的。她們有的是喜歡M女的大款包養的,聽說有兩個是自己來的。這些人都很有錢。你看她們戴著的鎖鏈,那可不是俱樂部鎖的,是包養她們的大款親自鎖起來的,訓練完了才能打開。它們在這里也參加演出M女。你在這里住長了就知道了。”
水仙拖著腳鐐,我緊綁著雙臂,緩緩踱出餐廳,順著走廊往前走。走到了106室門口,水仙推了推門,門是掩著的,里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沒有呀?”
“那我們回去吧。”
我們又原路走回來,走到我的門前,我說,“不如進來坐坐吧。”
“好呀,玫瑰小姐,我聽教授說你很勇敢,能和我說說嗎?”水仙進門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既然大家同在一個地方,也就沒什麼可隱藏的,就向她講了在縛城和洛美鎮的經歷。也講到我的家庭,我的事業,我的處境。
“你真好,你是自己自願來的,我……”水仙慢慢地向我講述他的故事。
“我出身貧寒家庭,從省藝校畢業後分到市劇團,你知道,現在的戲劇演出很不景氣,傳統戲、現代戲都沒什麼觀眾,收入很低,待遇很差。更可氣的是,劇團論資排輩,講靠山,憑人情關系安排演出上角色,你根本沒有機會上台演出,更不要說演主角了。但我覺得藝術是高尚的,盡管劇團條件差,再苦再累也不會影響我對藝術的追求。我對個人名利看的淡薄,主要角色排不上我,我就更努力,演好小角色。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很快成了劇團新秀,擁有自己一批觀眾,在我們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一些單位安排演出常常點名要我上戲,這遭到劇團一些人的嫉妒,經常刁難我。
“一年前,[[rb:我在報紙上看到本市 > 杏園娛樂公司]]招聘演職人員,一了解待遇是國有劇團的十幾倍。雖然我熱愛我的事業,但我要生活,還要給貧苦的爹媽一些幫助,就應了聘。杏園公司知道我在當地名聲,條件格外從優,答應為我提供充分的機會表演自己喜愛的藝術,但是要服從公司活動的需要。允諾我自由來去,於是我辭職來到這里。
“老實說,公司兌現了他們的承諾。但我想不到的是他們對劇目的選擇和劇情安排非常特別。劇目上選擇都是有女優披枷戴鎖內容的。[[rb:傳統的如 > 玉堂春]]、《生死牌》、《竇娥冤》,現代的都是些瞎編,走私販毒,情仇凶殺等,總能牽扯上捆綁鎖鏈。不過,不管傳統現代,服裝一律是又透又瘦,而演員一律是美女。”
說到這里,水仙笑了一下,“編劇將捆綁的表演在整個戲中的分量大大增加。演出時更多地采用實物。騎馬就用真馬,而不用道具馬鞭。刑具更是真材實料,上刑場就同對待死刑犯一樣,真的拿繩捆索綁。如表演斬首,除了不真把人頭割掉,其他全是貨真價實的表演。[[rb:我第一次演出是 > 竇娥冤]]上法場。原本是紅綢搭在肩上,雙手背後就表示綁起來了,可是這里卻是一根麻繩上身,把我綁得死去活來,而且還要我照常演唱。開始很不習慣,現在想想,安排得也對,反而覺得真實,表演得更投入,效果更逼真。”
水仙頓了一下,看看我,“也奇怪,現在怎麼那麼多人欣賞這個,由於用的是實物,實景,大部分演出在搭建實景的攝影棚里,所以和舞台表演的形式差距很大,每次演出連彩排都座無虛席,聽說DVD也好賣得很。”
我仔細地聽水仙講著,盯著她的臉看,還沒有上妝的她,皮膚不太白,但很細膩,瓜子臉,五官清秀,身段苗條,腿很長,腰很細,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她上穿淺綠綢衫,下面是淺綠燈籠綢褲,腳穿軟底練功鞋,一身練功打扮,倒也嫵媚。她的腳踝上鎖著腳鐐,手腕上明顯地有枷鎖勒出的印跡。
聽了這些,我才明白水仙沒有戴頸圈的原因,她不是一個M女,她在這里,與其說是為了藝術,還不如說是為了多掙些錢。
我關切的問:“那你在這里有一年多了?演出多嗎?都在那里演出?”
“我簽了一年的合同,已經大半年了。由於這種演出的特殊性,比起劇場演出正統劇目那是少,可是這里演出一個戲總是拖拖拉拉的,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幾場。大部分演出是在俱樂部攝影棚,有時也到外面去,多是風景點、度假山莊。”
“你總是帶著腳鐐的?”我很難想象,沒有M心理會忍受長時間戴著鎖鏈而不解脫。
水仙苦笑了一下,“哦,其實是無奈。演出是近距離表演,導演要的是真實效果,觀眾看的是美女受虐,而且近距離拍攝時假的很容易穿幫,所以總是要用真的刑具還要真的戴上。可是每戴一次刑具就要多受一次折磨,就因為這個玉堂春一直拖著拍不完,而演出往往是突然通知的,還不如戴上不取下來,我這次帶上腳鐐快兩個月了。”
水仙看著我緊縛的雙臂,“不過,我真的欽佩你的勇氣,看你綁成這個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痛苦的樣子,演出時肯定能叫好。”
“我可不懂表演。”
“其實不需要懂。觀眾看的是結結實實地被捆綁起來的你,導演一再說,追求唯美,其實就是要你像這樣濃妝艷抹地繩捆索綁起來給人欣賞,要是你赤身裸體、濃妝艷抹,大庭廣眾之下地被繩捆索綁起來高吊著,那才好呢。”水仙這幾句話,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不是說,演出不涉及性嗎?”
“是的,這也是這里‘好’的地方,就象你我現在繩捆鎖鏈的,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除非你自己願意,是不會脫光你的衣服的。”
說到這里,水仙笑了。“其實我們這樣子跟不穿衣服也差不多了。可是裸體也並不等於‘性’呀,如果個人願意,又當別論了。前一陣子的一個外景表演,就有一個M女就被剝得光光的,用四根繩子綁著手腳反吊在一棵樹上,那情景真是美不可言,現場觀看演出的人都激動了,連我看了都想去試一試。”
我聽水仙說著,我不由地想起那個叫麻生早苗的日本女優裸體捆綁單腿、雙腿倒吊,駟馬反吊的一組畫片,心里好生羨慕。心里說,“我也想試一試。”我問:“明天排演什麼內容?”
“牢房斗智。”
“是劇本里的內容嗎?”
“說是也是,淨瞎編。”
“彩排時需要注意什麼?”
“什麼彩排,只要你打扮起來,戴上刑具就行了。反正他們就是要把你繩捆索綁起來供大家欣賞,這也是這里吸引人的一個特色活動,別的什麼都不要。”
我倆正漫無邊際地扯著,小燕進來了,“玫瑰小姐,教授請你去呢。”
我問,“在哪里?”
“排演廳。”
水仙說,“那我們一會兒再見。”
我隨小燕來到排演廳的化妝間,李教授和另三個女孩已在那里了。
“玫瑰小姐,今天上面要舉行一個展示表演,特別請你參加。”
李教授指著梳妝台上的幾張圖片,“你對那一個造型有興趣?”
我看那幾張圖片,只是普通的捆綁和鎖鏈,而那捆綁還沒有我現在綁得嚴厲。鎖鏈也只是手銬腳鐐之類,我對哪一種也沒有興趣。
李教授見我沒有回答,又抽出一張,那是一張設計圖,畫的是一個女郎雙腿筆直地上下直劈,單足立地,雙手高舉和上方的腿綁在一起。和每一個曾經充滿青春幻想的女孩一樣,我對自己的體形很有自信,參加報社演出時,也表演過劈退一類的節目,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又不注意訓練,不知道我的雙腿現在是不是能夠劈得那樣直,但是我喜歡那個樣子。
“就這個吧。”我傾斜了一下肩膀,說。
“那好,快去准備吧。”
表演是在晚上,中午小燕為我解開捆綁,但是又用十字銬銬住我雙手。晚上,我第一次參與了二層的大廳表演,而且還是作為水仙說的那個什麼大院女孩的背景,那個女孩著實了得,前前後後變著花樣變捆綁成好多種造型上場,博得了看客們一陣又一陣的喧囂,大出了風頭。
九、娛虐
第二天一清早,水仙叫醒我,一塊兒吃了早飯。吃飯很使我為難,吃少了,中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吃多了,戴上刑具又很不方便。但是,我想還是少吃點兒吧。
飯後,小燕帶我來到攝影棚化妝間為我化妝。戴上假發、首飾、珠花,換上淡青色緊身戲服。不過戲服雖然是舞台上常見的那種水袖長裙,衣帶飄飄,可真是又透又瘦,穿上以後我的內衣和貞操帶隱約可見,戲裝僅具有象征意義了。
扮好後,小燕反復打量,說,“玫瑰小姐戲裝打扮更迷人。”
我在鏡子前照了照,我幾乎認不出自己。里面是一個沉魚落雁,閉花羞月的古妝美女。看來,我對自己的美的自信是對的,上戲也應該不錯。
攝影棚里面人越來越多,不知都是些什麼人,忙得不亦樂乎。水仙駕輕就熟,早穿戴完畢。身上的服裝也是似透非透,紗裙里面雙腳上的腳鐐清晰可見。她拽了拽我的衣袖,指著一個正在人群中指手畫腳的人說:“他就是導演。”
我一看,那不是胡瑋嗎?原來他是這里的導演哪。
水仙和我手牽著手走過去,胡瑋已經看見了我,先迎過來打招呼:“玫瑰小姐,歡迎你呀!”
水仙說:“原來你們認識呀!”
我說:“可不,他是我的引路人嘛。”
胡瑋說:“我知道你來了,因為我們可以隨時見面,就沒去看你。我保證,你在這里一定會很愉快的。”他向我們兩個說,“好了,美女們,快到道具房准備吧。”
我倆趕到道具房,里面過來兩個人,倒是挺客氣。一人扶我坐在一只矮橙上,嘩啦一聲取出一副腳鐐,套在我腳上。合上後,在接頭處插上一根鐵鉚釘,叫我把腿伸直,把腳放在一個鐵砧上,拿鐵錘用力地敲打鉚釘,鐵錘震得雙腳生痛,我眼看著鉚釘一點點變形,釘死了腳鐐。
接著,兩個人拿過一副雙魚形狀的、前後有大小兩個圓孔的彩繪木枷,打開來放在我的肩上,枷後部的大圓孔扣住我的脖頸,讓我合並雙手向上抻出,雙手手腕扣在枷前部的小圓孔里。兩爿枷合在一起,扣上上面的搭扣,拿出一根長長的木榫,從枷的另一個側面穿進榫槽,把木枷合成一個整體,再用兩根粗短的鐵釘,把穿榫和木枷釘死。
這家伙少說也有七、八斤,仿佛是專為我制的一樣,孔的大小不緊也不松,我的頸圈剛好卡在木枷的大孔里面,我在頸圈里扭扭頭,只能看見從木枷前面的孔里抻出的雙手,看不到腳下的地面,可雙手並攏被固定在木枷里無法活動,有一種奇怪感覺。他們這種釘法讓我新奇刺激,也感到意外。演戲哪里用得著真釘死?這可不像是戴道具,簡直和真囚犯一樣了。演完戲打開該多麻煩。
我回頭看看,水仙的木枷早上好了,在一旁看我呢,
這時胡瑋走進來看看,笑著說:“不錯。好美麗的一對女囚。”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摸著我的臉說:“玫瑰現在更迷人了,怎麼樣,這里是不錯吧,我沒有騙你吧?”
我向他笑了笑。他說,“好了我的美女們,快到攝影現場去,准備開拍了。”
這時上來兩個差婆打扮的女演員,拿著長長的鐵鏈,掛在我們的脖子上木枷上,一人牽一個走進搭建在攝影棚的牢房中。
我從未演過戲,也未見過拍電影。在我想象中,攝影棚與舞台應當是差不多的。當我與水仙被兩個差婆牽到攝影棚時,我發現這里和我見過的演戲根本不同。這里沒有後台,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表演現場幾乎圍滿了。
眾目睽睽之下,我非常緊張,急著往前趕,但腳鐐限制我,只能踉踉蹌蹌小步走,急得我渾身出汗。再看水仙,她非常坦然,目不斜視,從容不迫地邁著蓮步。受她影響,我也不那麼膽怯了。我們一到,立刻引起所有在場人注意。
排演廳里面搭建了房屋和街道場景。刺眼的攝影燈懸吊在頂棚上,把里面照得雪亮。我跟著水仙,來到一間用茶杯粗的圓木隔成小間的房子,差婆打開里面一間木柵門上的大鐵鎖,把我倆推了進去。
差婆到石牆邊按了一個開關,整個房間立刻亮起來。原來牆上有兩盞攝影燈隱藏在牆里,三四個攝相機頭從不同角度對著我們拍攝。
“彩排怎麼還這麼多的人呀?”我問。
“彩排也是俱樂部活動的一部分,有很多人來看的,這里面所有的活動都是要錄下來的,有時候你都分不出什麼是正式拍攝。”
我有些明白了,參加俱樂部,就是給你一個放縱自己的理由。滿足看客也滿足了自己,我為自己的選擇欣然。
胡瑋走過來了。水仙問:“劇本上侍從是不戴枷的。怎麼這次玫瑰戴了刑具?”
胡瑋忙說:“這情節是編導新添上的。據他考證,謝瑤環的侍從是一名武功高強的俠客,不披戴刑具,肯定很危險,這不是為難玫瑰小姐。好了,你把玫瑰小姐今天的任務介紹一下,教會她那一小段唱詞和對白。我要安排演出細節,時間很緊,馬上開機,今天一定要完成這組鏡頭。”胡瑋說完匆匆離去。
牢內沒有桌椅,只在地上鋪了些草。水仙笑著對我說:“今天真對不起。本來你演丫環,只跑跑龍套,很輕松的。准是他們使壞,叫你披枷帶鐐受這個罪。不過,這也怪你。”
我奇怪了,就問:“問什麼怪我,怪我什麼呀?”
“怪你長得太漂亮了。男人不對你動歪點子才怪呢。事到如今,也只好請你陪我一塊兒做一個死囚了。我們坐下來吧。”
水仙一只腿先跪下來,然後把另一只也跪下,再坐到草鋪上。弄得身上鐵鏈嘩啦,嘩啦的響。我也學她坐下來。水仙對我說:“你從來未戴過枷吧?”
“沒有。”
“很難受吧?特別是手,長時間鎖在枷上,下面胳臂困死了。”
“我沒感到什麼,就是手腕有點痛,但比我那天雙手反綁好受多了。我現在反而感到目前這模樣怪有意思的。”
“你沒有真正體會,如果戴枷時,脖子卡得緊,手腕也箍得不能動,那茲味真不好受。現在我都習慣了。我還是先給你說說戲吧。”
我們正說著,差婆來催場了。我一點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跟著水仙上了場。水仙雖然身披刑具,可她婀娜的身材輕盈的腳步,整個人象一朵彩雲在場上飄;演唱委婉悠揚,令人陶醉,我沒有什麼表演動作,只是跪在那里。
上午的演出任務很順利的完成了,胡瑋夸獎我演得不錯,我莫明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我不錯在那里。
中午劇組供應中飯,還休息兩小時。
一個管事兒模樣的人喊,“吃飯到左手餐廳領自助餐去了!”喊聲一落,幾乎在場的人員都蜂擁過去,水仙叫我跟著她走,她拖著短短的腳鐐鐵鏈邁著舞台碎步風一樣地行走,我可沒那本事,我看不見地面,腳鐐鐵鏈幾次差點把我絆倒,跌跌撞撞來到領飯的地方。
餐廳里亂成一團,演員、劇組人員,還有很多看客,很多人擠在一起領飯。午餐是盒飯,大部分人拿了飯找地方吃去了。等了一會兒,輪到我們,但是沒有辦飯吃盒飯,就要了一罐飲料加一塊三明治。發飯的人把它們放在我的枷上,我用手扶住,退到一邊。由於雙手緊緊鎖在枷上,基本沒有活動的空間,拿到了食物,但難以送到口邊。想來想去,無計可施。就問水仙:“水仙,中午休息,也不打開枷鎖?”
“打開?他們為什麼把腳鐐和木枷釘死?明里說劇組規定,這類鏡頭不拍完不卸妝,實際上從你進來那一刻起,你的一舉一動都是被攝像的,特別是像你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為了滿足一些人欣賞漂亮的姑娘被虐的心理,像你我現在這樣,濃妝艷抹,釘了死囚枷的,拍下來制成影視片非常賣座,俱樂部都要編輯剪輯,制作影片發行的,不然他們願意付那麼大的價錢?”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教授說,簽約結束時,會向我贈送影片和在這里活動的全部影像資料。
“那我們怎樣吃飯呀?”
“吃飯?只要你戴上了枷,就別想正經吃飯,只能湊合了。”
水仙站起來,用右手拿起一瓶飲料放在我右手上,她用手指勾住鐵蓋的環,拉開了,再插上一根吸管,從我手上接過飲料,遞到我嘴邊。就這樣喝了飲料。而吃巧克力,就簡單多了,用合在一起的手拿起巧克力,撕開包裝,努力往嘴邊送就行了。
午間休息過後,下午繼續演出,我還是披枷戴鎖地跟著水仙上場。由於水仙表演很到位,劇組也很配合,拍得很順利。可是,只剩下兩個很短的分鏡頭的時候,胡瑋忽然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離開,拍攝暫停。
導演走了,我們只能等待。劇組的人開始收拾東西准備離開,我問水仙:“怎麼他們要走?一會兒導演回來怎麼辦?”
水仙說,“你不知道,這是故意的,導演一走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三五天都說不定。”
“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就這樣唄,他們就是要你這樣一直戴著死囚枷的。我不是告訴你了,只要這個鏡頭沒有完,就要戴著。”
我們正說著,李教授過來了。他很真誠地向大家表示歉意,說晚上宴請大家。這一下,大家歡呼起來,一些人手忙腳亂地收拾現場,跑龍套的馬上換掉戲裝。演差婆的過來摘掉了我們木枷上的鐵鏈,問李教授,“水仙和玫瑰怎麼辦,去不去?”
李教授說,“怎麼不去?他們要是不去,你們誰也別想去。”
“可是,他們戴著刑具呢。”
“戴著去嗎,你們好好地照顧不就行了。”
這邊說著,那邊就來了一輛大巴,演職員十幾個人爭先恐後往上擠。我和水仙可犯了愁,這刑具是不可能拿掉的。我實際上無所謂,水仙明顯地不想這身打扮走到攝影棚外。不過,我另一個原因是急需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緊張的演出根本沒有時間如廁,即使有,也沒辦法做到。
劇組男職員可不輕易放過我倆,他們上來幾個人,架著我倆的胳膊,不分由說的往車上拽。我半推半就,水仙拼命掙扎,弄得腳鐐嘩啦響,還是被推上了車。車子向市內飛駛,其他的人特別開心,有說有笑。
我說,“水仙,既然上了車,就隨他去吧,省省力氣。”
水仙也無計可施,就沉默不語,在那里閉目養神。
我也作了心理准備,我經歷過大白天五花大綁的游街示眾,夜晚到酒店去,沒什麼大不了,這次還有水仙陪著,頂多算再出一次羞。
很快車停在一個燈火通明的大酒樓門口,大家都下車了,一個個進了酒店。我們也被他們拖下了車,卻沒有人來照顧我們,把我和水仙撇在了門口。這里是鬧市區,可不是杏園那麼偏僻。店門口人來人往,我們這身打扮,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很快有人停下來圍觀,看見我們模樣,吃驚得嘴都合不上。我聽到有人說,看,這家酒店真是別出心裁,打扮了這樣兩個模特,那還不引人注意?
我忙對水仙說:“我們也快進店里吧,人家把我們當做迎賓模特了。”
水仙點了點頭,我倆互相攙扶著,拖著腳鐐叮當、叮當走進店里。門口兩個穿著大紅旗袍的禮儀小姐迎上來幫我們打開厚重的玻璃門,當我走過時聽到她倆在悄悄說:“看!這可能是那個老板請唱堂會的。”
“唱蘇三起解。不對,不會有兩個蘇三。”
“會有兩個。我看過京劇小合唱,三個蘇三同樣打扮在一起唱。”
我聽了心里反而安定下來。對!我們是來唱堂會的,這樣打扮很正常。
我們在禮儀小姐的引導下,穿過大堂,乘電梯來到一個亮著五彩燈光的大廳,象是舞池,禮儀小姐把我們帶到一間掛著“醉艷”標牌的房間,一進去,看見了那一幫人已經圍著一張大圓桌坐好了,我們一進去,那些人立即起哄,把我們往里讓在主席位的兩側坐下。
主席位上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熱情地幫助我坐下來,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首先感謝水仙和玫瑰小姐能夠參加我們的宴會,也感謝各位辛苦的工作,我敬大家三杯酒,祝兩位小姐青春永駐,美麗如新,祝大家健康愉快!”
挨著我和水仙坐的兩個人立刻端起酒杯,“我們來服侍兩位美女!”
說著把酒送到我們嘴邊。我極力扭著頭躲避,不防還是被灌進了一杯,嗆得我直咳。水仙站了起來,向著主席說道:“制片大人,你也不管管,哪能硬灌呀?”我連忙說,“我實在是不沾酒的。”
一圈兒人不依,嚷嚷起來,“不行!不行!美人在座,美酒在杯,美人飲美酒,賞美人媚態,世間一大美景,怎能不喝酒?”
“好了好了,”被叫做制片的人揮揮手,“大家停一停,聽我講。兩位美女就不要飲酒了,現在是七點半,一會吃完飯請美女給大家跳舞,怎樣?十二點我們再回去。大家要招呼好兩位美女吃好,然後才能跳好舞,好不好?”
大家一起叫“好,好!”立刻就有人過來給我們夾菜,往嘴里送,看著我們吃下去,又幫忙擦嘴。那個熱情勁兒,我們躲也躲不開,樂得就勢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飲料。
一圈兒人都在圍著我們鬧,制片一直都很紳士,只是禮貌地給我們夾了菜,放在面前。
一會兒,制片起身,把椅子向後移了移,說,“吃好了,可以到外面跳舞了!我先去了。”
大家在下面齊聲擁護叫好,幾個人也跟著出去,制片一走,水仙靠近我說,“這個是制片,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余下的幾個人拉住我們倆,“走吧,跳舞去吧!”
我們只好起身,在幾個男人的簇擁下慢步走向舞池,舞池里面已經有了些人,男女相擁,在舒緩的音樂里搖動。
制片看見我們出來,走到我們跟前笑眯眯的說:“唉呀!玫瑰小姐,水仙小姐,一個比一個漂亮,大家看,多靚的一對美女花呀!大家歡迎她們為大伙露一小手!”
大家齊聲附合起來,我那見過這種場面,一時競不知怎麼辦才好,在那里愣住了。水仙搖晃著身體,跺著腳,把身上鐵鏈扯得叮當叮當響。她伸出鎖在枷上的小手,指著制片笑著說:“你說我們這樣怎麼能露一小手?玫瑰新來,你們不要欺負她的……”
制片一本正經地說:“水仙姑娘,我們請你們這對美女花上台唱首歌,跳個舞,怎麼是欺負她呢?”
看來我今天這個場是出定了,就硬著頭皮說:“好。我唱,我唱……”
制片興奮地扯著嗓門叫道:“大家鼓掌,歡迎玫瑰小姐表演……”
一陣熱烈掌聲後,大家安靜下來,大廳頂燈一下全開了,舞池透亮。跳舞的人退向四周,我心里突然狂跳起來。我知道大家不是要看我表演,而是要看我這濃裝艷抹,披枷戴鎖的古裝美女。越是失態,越是招來嘲笑。我定了定狂跳不止的心,緩緩離開坐位,小步往舞池中間走。周圍特別靜,腳鐐鐵鏈在地板上拖動的嘩啦聲特別響,拖著腳鐐的腳顯得非常沉重;鐵鏈隨著走動相互碰擊的叮當聲尤為清脆,我膽顫心驚地走到舞池中間。舞廳工作人員一邊在我身旁架起麥克風,一邊好奇的看著我。
制片走到我身邊,輕輕問:“想唱什麼?樂隊准備伴奏。”
“唱什麼呢?”我問自己,看我現在這一身打扮,我忽然想起“蘇三離了洪洞縣”來,記起我在報社時,有事無事愛哼這段,唱詞差不多也熟了,事到如今隨口就說:“來一段京劇蘇三起解吧。”
制片高聲叫道:“好!玫瑰小姐表演京劇蘇三起解,樂隊伴奏!”
一陣悠揚的京胡過門傳來,我這時整個人反而放松了,隨著調門節拍,一板一眼地唱開了,也情不自禁地想手舞足蹈。但這身鐐銬不是道具,而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手舞是不可能的,足也蹈不起來,不是腳鐐鐵鏈拌住了腳,就是木枷弄痛了手腕。
一曲唱完,一位舞廳經理模樣的人上來給我獻上一束鮮花,說:“你的表演別開生面,叫人特別難忘。”
他往我脖子里塞了一個小紙條,悄悄說:“上面有我的電話,希望你能來我這里表演這類節目,我保證待遇優厚。”
我不知道該怎樣表示,只是連聲說:“謝謝,謝謝。”
制片走上來,扶著我的枷高興地說:“你真不簡單,還有這一手,過去學過京戲?”
我笑著搖了搖頭。趕快退回坐位。
水仙對我說:“唱得真不錯呀,有些味道。”
我說:“瞎唱。”低聲說,“我想去洗手間,怎麼辦?”
水仙說:“我也是。”
我倆離開座位,水仙請身著大紅旗袍的禮儀小姐帶我們去洗手間,而且還想請她幫幫我們,禮儀小姐很熱情地答應了。她在幫我們脫穿衣服時,忍不住摸摸我們的腳鐐手銬,說:“這真是真的?”又提了提系在水仙脖子上鐵鏈說:“是怪沉的。”
水仙的說:“你以為是假的呀?”
她說:“這不是道具嗎?”
水仙回答道:“是道具,可是真東西呦。”
她仔細觀察了木枷和腳鐐手銬接口,驚奇地說:“呀!真全都釘死了,你們就這樣過日子?”漂亮的禮儀小姐吃驚得嘴合不上,美麗的大眼瞪得老大。
“那當然了,”水仙開玩笑的說:“若也這樣把你鎖起來,怎樣?”
她笑了笑說:“不知道,肯定很刺激。”
回到舞廳,剛坐一會兒,大家開始跳舞,制片拉著我要下池,我還沒表示。水仙替我擋駕:“制片,這腳鐐手銬怎麼跳?”
制片說:“可以跳慢三步嘛。”
李教授也走過來,邀水仙跳舞,我們一起下了舞池。制片側著身子攬著我的腰,我純粹變成一個玩偶。他左手往前扯,我得往前走,兩只腳行動不便,常被腳鐐鐵鏈絆得失去平衡,時間長了,腳腕也給腳鐐磨得好痛,這那是跳舞,簡直是受罪。
好容易盼到舞會結束,一群人興高采烈,意猶尤未盡地散去,我們也被送回了杏園。
十、戲外戲
三天以後,胡瑋終於來了,劇組忙活半天完成繼續上次未拍完的一組鏡頭,己是夜里十二點。
我過去最長也就是捆綁大半天,這次戴了一個星期的腳鐐木枷,雙腳還算能夠活動,可固定在木枷里的兩條胳臂一動也不能動。從木枷孔里伸出的雙手,只能作出手指交叉分開的簡單動作。這些天來,都是小燕為我服務,幫我洗漱、化妝、喂飯。小燕很盡責,對我這個“囚犯”服侍得很周到,每天的洗浴都是小燕代辦,當小燕為我脫去衣服,身上只留下無法卸下的木枷、腳鐐、貞操帶,讓我躺進放滿熱水的浴缸里時,那種感覺實在愜意。這種時刻,我“想要”的感覺非常的強烈,但只能忍耐,而忍耐的滋味是最折磨人的。
小燕做事很認真。每次洗浴之後,就會請小青為我化上鮮艷時尚的濃妝。這麼多天里,我的臉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是被脂粉覆蓋的,拍攝時是花旦濃妝,不拍攝時也是重彩艷抹,我只是一具玩偶,他們愛怎樣擺布就怎樣擺布,就連木枷上的雙手,也被細心修飾得象是一朵蘭花;小燕一看到我的妝面不潔就會及時地為我清理補妝,她說,要保證攝入鏡頭里的玫瑰小姐一定是最完美、漂亮的。幾天下來,所處的環境、氣氛更深地加強了我對繩索鐵鏈的沉迷,甚至想這身上的木枷腳鐐,還有貞操帶永遠不要去掉才好。
不過我不知道,這一段的戲演完,是不是要去掉枷鎖鐐銬。我問水仙,水仙說,按慣例是的。
可是,拍完了最後一組鏡頭,制片過來說,大家休息兩天,[[rb:接下來我們拍 > 法場問斬]]一場。
水仙低聲說,“別想開枷了,繼續戴著吧。”我當然沒有意見。
第二天沒事兒,我睡了一天。由於帶著木枷,睡覺沒有好姿勢,再好的床睡起來也不解乏,開始兩天根本睡不著,難得昨天睡了一個好覺。
晚上水仙才到我房里來。水仙穿著那套淡綠色的練功衣裙,笑盈盈地。
“怎麼樣?玫瑰姐,唱戲辛苦吧。”水仙一進我的房間就笑著對我說。
水仙和我見面,隔著枷,誰也碰不到誰,我們並排坐在沙發上,枷挨著枷,我側臉看著她說:“可不,不過我覺得打扮得那麼漂亮,被鐐銬加身,也怪好玩的。就是他們捉弄人,叫我在舞會上出洋相。你想想,戴著腳鐐頸枷,行動都艱難,怎能跳舞。”
“那個晚宴加舞會是他們故意安排的,他們把那情節都給拍下來了。俱樂部錄制一些演員生活花絮,增加影片的趣味。”
我問,“水仙,這麼長時間你總是這麼演戲的嗎?”
“就是。不過我也習慣了。說真的,看到像你這樣的美女都願意享受這種’奴隸’的生活,我都快離不了這鎖鏈了”。水仙抬了抬腳,說,“我簽下合同的頭兩個月里,我感到他們是在虐待我,後來看到許多的漂亮姑娘自願來被繩捆索綁,也就自然了。不過,編劇和制片的主意真多,不管是什麼戲,都能設計出和捆綁有關的情節,而且你還無法拒絕。就像法場問斬這場戲,演出時恨不得把你捆成一個肉棕。這種場合制片人的話就是聖旨,過去演過兩場,他們總變著法兒作弄我,一旦有什麼歪點子,都無法抵制。”
“你說演上法場,真的同被判斬首的犯人一樣被綁著?”
“那可不,那些人捆起你來可狠,一根麻繩會把你捆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同時你還得按照劇本規定來表演。”
“那我也要那樣……?”
“不會。根據劇本,你只是陪著我。在宣布將謝瑤環押送到法場問斬時,你的戲就結束了。我當場卸掉鐐銬再上綁繩,就是那時他們才借機死命地捆綁你,我上綁以後在去法場的路上還有一大段唱,直到跪在法場上,刀斧手高舉屠刀時,我的戲才算完。”水仙送了聳肩,仿佛要抖落身上的繩子,又說,“但願那天不要有什麼意外。”
過了四天,小燕告訴說,明天可以開拍了。
那天早上,我和水仙早早起來,化好妝。來到拍攝現場,搭建的古老式樣的街道兩邊,站滿了臨時演員——也就是來看熱鬧的。胡瑋跑前跑後,忙得一頭大汗。制片站在衙門口,對幾個衙役打扮身強力壯的演員在交待什麼。我們一到現場,胡瑋立刻打手勢,准備開拍。時間安排得真緊湊。忽聽一聲鑼響,演出開始。那邊一聲喝:“帶囚犯上堂!”
立刻上來幾個衙役打扮演員,將我們押上場,水仙與扮演武三思的演員有大段對白和唱詞,我還是只跪在那里就行了。
表演進行十幾分鍾,只見公案上扮演武三思的演員大聲喝道:“將謝犯主仆押回大牢!”
立刻有人把我們架下來,這時我的戲就算演完了。水仙在後台喝著勤雜人員送上的水,等待前台的演出。
忽然前台扮演武三思的演員一聲厲喝:“奉旨將謝犯瑤環處斬!”
水仙拖著腳鐐踩著蓮步飄到台上,四個身強力壯衙役打扮的演員立刻上去將水仙按在地上,按照劇本設計情節,為水仙卸去腳鐐和木枷,他們拿鐵錘敲,用鑿子剔,用衝子衝,丁丁當當,倒也麻利,卸掉了水仙的枷鎖、腳鐐。
摘去腳鐐手銬後,接著公案上又是一聲厲喝:“將謝犯剝衣上綁。”
刹那間,衙役打扮的演員三下五除二地扒掉水仙的上衣,最後連胸罩也扯了下來,肚臍以上赤條條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四個人麻利地用一根手指粗的雙股麻繩,搭在水仙後頸上,抹雙肩,順雙臂繞手腕,將她緊緊五花大綁。特別是在將捆住雙手腕的繩頭,穿過後頸的雙股麻繩,往下猛力一拉時,兩只被緊縛在一起雙手在背後緊繃繃高高吊起。水仙痛得身不由己的大叫起來:“唉喲!唉喲!”
人們根本不顧水仙的反應,將一塊寫有“奉旨處斬謝犯瑤環”亡魂木牌,插在手腕處綁繩上。這一切在短短數分鍾完成。我這才真正體會到水仙昨天對我講,一根麻繩將她捆得死去活來的體會。待水仙回過神來,己被緊緊捆綁完畢,動也不能動了。
水仙跪在地上,低著頭搖動著身子,大聲地抗議:“你們怎們能這樣干,劇本里可沒有這種情節,快把我解開!”
場上誰也不說話,水仙抬起頭,彩妝粉面上淚光瑩瑩,猶如花瓣掛滿露珠。
胡瑋走上前去對水仙說:“這種安排是制片今天早上才定下來的,他們四個人的動作是制片親自設計的,你剛才表演己非常好了……”
水仙打斷他的話說:“好什麼?快給我解開繩子,我絕不這樣演下去。”
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制片走過來,一把抓起水仙後背上的繩子,用力一提,嚴厲地問:“鬧什麼?”
粗糙麻繩本來就勒得緊,制片這一提,更是深深陷入皮膚。水仙痛得渾身亂顫,不自主地跟著直起了身子,淚水嘩嘩流下來。她邊哭邊說:“我怎麼能這樣赤身裸體表演……?”
制片打斷水仙話頭說:“有什麼不可以,你應該適應觀眾的需要來表演。歷史資料記載,唐代女囚處死都是赤裸身體的,表演不是要忠於生活嘛,藝術需要獻身精神嗎。”
水仙還要反駁,制片有些不高興了,“我們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嗎?怎麼這次要拒演?你看大家都在看著你哪!”他把水仙又猛地一提,水仙止不住哭叫起來。
這一刻,場上很靜,沒有人關心水仙是不是該演,周圍的人都在欣賞水仙被麻繩緊縛凸凹有致的婀娜身體和掙扎時被繩勒得突起顫動的乳房。由於哭泣,水仙滿臉是淚水,很是狼狽。我看這樣僵持下去,水仙肯定吃虧。於是我找了一條干淨毛巾,鼓起勇氣走上去對制片說:“請你先放開手,我來幫她抹一抹,她這個樣子是沒法演出的。”
“好,你好好勸勸他。”制片顯然很高興我出來勸解,又對水仙說,“我們以前合作得很愉快嘛,你看又有玫瑰加入,有什麼放不開的?”
我看水仙身上的麻繩幾乎都陷進白皙赤裸的肌膚,由於血流不暢,已由白色變成赤紅;兩只手幾乎變成紫色。我彎腰給她把臉上淚水擦淨,悄悄勸她說:“水仙,你這樣下去拖得時間越長,越難受。反正已經被綁起來了,趕緊把這段唱完就結束了。”
這時胡瑋也上來勸道:“水仙,一切都准備好了,很快就完事了。今天你受委屈了,制片說給你演出費翻番。”
水仙是個聰明人,她也知道鬧下去決沒有好結果。就乘機下台,慢慢站了起來,我趕忙將水仙脫下的戲服拾起退下來。
胡瑋趕緊指揮各技術小組,大聲喊道:“各位准備。演員進出角色。開拍!”
兩個劊子手打扮的人,一左一右夾起水仙。水仙什麼也不顧了,開始演唱。濃妝艷抹的臉蛋又恢復了她奪目的美麗,捆綁的裸體在強光照射下泛出妖冶的光輝,楚楚動人又哀艷可憐,光艷照人的美麗中又夾雜受虐和無奈。水仙確是一個優秀的演員,用自己聲情並茂的演唱,把劇中人物情感表現得活靈活現。清脆,圓潤的唱腔,將戲中謝瑤環的情感和她今天的遭遇嚴密地有機地揉和在一起;那種悲憤,無奈但又堅強的心情,通過唱詞如泣如訴地表達出來,叫人驚嘆不已。這制片人真會設計,這台戲既有傳統戲曲的典雅優美,又極具現代虐戀的感官刺激,不愧為一個獨特的構思。
當她悲憤地唱完最後一句詞,伏在刑台上引頸受刑時,劊子手拔掉她背後亡魂牌,高高舉起屠刀。
導演顯然很滿意,打了個停止的手勢說:“很好!”
場上圍觀的人發出一片喝彩,朝演出區涌過來,我立刻彎腰低頭用枷住的雙手拿她的上衣,衝上去披在水仙赤裸的身上,將她扶起來,離開現場。
整個拍攝全部結束了。由於水仙的出色表演,拍攝一遍成功。無論是制片,導演,還是其它演職員都很高興。
導演又張羅怎樣慶賀,水仙可不想在這里再裸露身子來松綁,急於離開,謝絕了大家邀請堅持回家。制片走過來,為裸體表演事前未與水仙商量,向她道了欠。為表誠意,特意把他的小車叫來,送我們回家。上車後,胡瑋遞給我一個信封,說是給水仙的獎勵。
回到俱樂部駐地,小燕過來為水仙解開了綁繩,然後請道具工解脫我的枷鎖。道具工用了鐵錘、電鑽,總算把鉚釘衝掉,打開了腳鐐。鐵錘敲電鑽鑽時的敲打震動,幾乎將我的腳腕都震麻了,拔除頸上木枷的鐵釘和抽出穿榫時費了點兒功夫,總算卸掉我連續佩戴了九天的木枷和腳鐐。
枷鎖、腳鐐終於卸掉了,我感到了空前的自由,脫去腳鐐的雙腳特別輕松,走路都輕飄飄的。但是,禁錮過久的手臂已經不能自然伸直了,彎曲著垂下來,接著把我的雙手拉在身後,戴上了十字銬。
那天晚上,第一次身上沒有束縛——雖然還有十字銬、頸圈、貞操帶,比起卸掉的頸枷、腳鐐和五花捆綁已經算不上什麼——地入睡,睡得特別香。還作了一個甜甜的夢,夢見我和水仙兩個被捆綁著,罩在玻璃瓶里,放在大廳里面,就象兩朵盛開的花。
十一、虐游
第二天,不,應該是第十二天,小燕一早過來,仔細的幫我洗漱,帶我重新作了頭發,化了新妝,當然新潮漂亮,我確實十分喜歡,可怎麼看怎麼不象一個正經女孩兒。
小燕說,“這個星期玫瑰小姐沒有演出安排,要不要參加俱樂部組織的娛樂營活動?”
“什麼?”
“俱樂部組織會員到野外的M體驗,”
我明白了,可能就是所謂的野外調教吧?
“都是些什麼活動?”
小燕打開電視,選擇一個頻道,顯示出一幅幅設施場景畫面,其中就有那個游艇在湖面飛馳的鏡頭。
我剛進來時隨李教授已經見過體驗室。我想起上次被直劈雙腿綁吊在鐵籠子的里面的姿勢和感覺,很想再體驗一下,我還想被關在那個僅僅把頭露出來的封閉的鐵箱子里,還想試試水仙小姐說的只綁起手腕腳腕反吊起來。但沒想到還能到野外去呢,到野外會有什麼呢?不會像我在洛美鎮那樣偷偷摸摸,還被人抓去示眾半天吧,我想了想就說,“去看看吧。”
小燕說,“今天上午就有一個活動,如果要去,我們馬上就可以走了。”
我環顧四周,不知道想要做什麼。小燕拿過我剛來那天送來的高跟鞋,幫我換上,在扣上鞋帶以後再鎖上兩只小鎖。然後為我套上淺藍色吊帶短裙,短裙照例是很透的,依稀可見我里面的內衣——系帶式的比基尼,自從進來的那一刻,除了演出時在外面套上戲裝以外,我一直就是這樣的穿著。
走出門,我忽然想起了水仙,問小燕,水仙在做什麼?小燕說,我看過了,水仙小姐還沒有起床呢,她說休息兩天要回家去。
“回家去?”我記得她說過她簽了一年的合同,現在不到期呀。“有什麼事?”
“不知道。”
小燕帶我來到樓梯口,那里已經有兩個女孩兒,穿著打扮和我一樣,只是一個紅色,一個白色。身材頎長,穿紅的女孩兒被一副板式手銬反銬著雙臂;穿白的女孩兒生得小巧玲瓏,身體曲线極佳,凸胸翹臀,蜂腰細頸。她雙臂反剪,五花大綁,穿了一雙比我的鞋跟還高很多的高跟鞋,更顯得亭亭玉立。小燕給我們互相介紹,我知道了那穿紅衣的女孩兒叫“紅羽”,穿白衣的女孩兒叫“白荷”。
不一會兒,胡瑋也來了,他和我們打了招呼,然後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盯著我。“梅,你真行,沒想到你表現那麼好。”
“什麼?”
“演戲呀!你能堅持戴了十天的木枷腳鐐,真了不起。感覺還好吧?”
“感覺還可以。演戲只是跟著水仙後面跑就是了。”
“水仙的表演也很好。不過裸體演出一場,原來擔心水仙不肯演,打算用你的,當時只是試探一下水仙,沒想到她稍微反抗一下就接受了,而且演得那麼投入。”
“那是。在這樣的環境里,沒有M傾向的人久而久之也會有了。”
和胡瑋是老朋友了,我不無抱怨地笑著說,“為什麼不直接用我?不過我不會唱。”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原來考慮水仙不會同意,就用你上,然後由水仙配唱。”
想到水仙被捆綁的裸體在強光照射下泛出妖冶的光輝,楚楚動人又哀艷可憐的情景,我真希望那時被捆綁的是我。“我有這樣的機會嗎?”
“會有的,[[rb:有一個正在拍攝的現代題材的戲叫 > 湮滅]]。[[rb:看過電視劇 > 紅蜘蛛]]嗎?寫的是漂亮的女性犯罪受到懲處的故事,《湮滅》[[rb:和你現在拍的 > 重生]]異曲同工,《重生》雖然說的是現代的事,可是有關M的部分都是古裝。這部戲里可全部是時尚女郎,差不多都是三點式出境,”胡瑋笑了笑,“有些還是全裸的,不過只有這樣才能迎合觀眾嗎。拍攝環境大部分是實景,當然,繩捆索綁也都是真的呦。”
我有些動心,問:“這部戲開拍了嗎?”
“已經排了幾組鏡頭了,有機會我安排你出境。”
聽到這個回答,我很稱心,又問:“今天有什麼活動?”
“幾位小姐非常希望到大自然中尋求刺激,我們去一個新開辟的風景區,荒無人煙,肯定刺激。”說著,又過來一個雙手雙腳都戴著鐐銬的女孩,手銬的鏈很長,和腳鐐的鐵鏈連在一起,
不至於腳鏈拖地便於行走,同時也使她的雙手不能舉起來。她身邊跟著一個穿工裝的男人。
“導演,都准備好了。”
我們圍著胡瑋站了一圈兒,胡瑋說,“綠萼一來,我們就到齊了。今天起用兩天時間,我們要走進大自然,還要參加一個展覽,盡情地享受“自由”,保證大家盡興。請姑娘們上車吧!”
胡瑋在前面向走廊的盡頭走,我們五個女孩兒——差不多都是二十一、二歲,我算大的,也算作女孩兒——在後面跟著,穿工裝的男人走在最後。
走廊盡頭有一個小門,小門外面,停著一輛廂式貨車。穿工裝的男人搶先幾步,打開車門。
我們四個站在車後,“坐貨車?”
“姑娘們,上車吧!”穿工裝的男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可是我們誰也上不了車,都戴著“裝備”。
穿工裝的男人抱起一個女孩兒放到車上,跳上去不知忙些什麼,一會兒跳下來,再抱起一個女孩兒放到車上,一會兒跳下來,又抱起一個女孩兒放到車上。最後一個是我,是胡瑋把我抱上去的。
上了車,我才知道我們是怎麼坐車的:車里空蕩蕩的,車廂兩壁橫欄著幾根鐵鏈,每條鐵鏈的中央有一只鐵圈,就是電线杆上固定橫擔的那種,我們一個個被鐵圈卡住腰肢,鎖在鐵鏈的中間;車廂頂部垂下的鐵鏈鎖住我們的頸圈。拉得很緊,我們四個互不挨靠,只能筆直地站在車里。穿工裝的男人又拿出了塞口球給我們挨個戴上,然後跳下車去關上了車門。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貨車的兩扇車門關得嚴絲合縫,車廂里漆黑一團,我們四個誰也看不見誰。
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跟著搖晃著開動,慢慢地爬坡,駛出了地下車庫。車子行駛在街道上時,平穩了許多。可以聽見周圍嘈雜的喧囂,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一輛小型廂式貨車里面束縛著四個女孩兒。不能有任何動作,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我們象坐在船里,行駛在漆黑夜里的海洋上,顛簸搖蕩,隨波逐流。
車子大概是出了城,越來越顛簸,我在車里站也站不穩,倒又倒不下,身不由己地搖晃著。車子走走停停,只感到車子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不時地聽到發動機加速爬坡的聲音,不知道行了多長時間,等到車子再次停下,發動機不再轟鳴時,車廂後門打開了。
突然間射進來的亮光,刺得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還是那個穿工裝的人跳上車來,把我們身上的鎖鏈一一解脫,又把我們一個一個抱下車來。
車子停在一個空曠的平地上,沒有人,也沒有建築。四周是起伏的山坡,滿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可以看見有小路的痕跡蜿蜒通向遠處,林中鳥鳴,草叢蟲吟,一派未經人力干擾的原始狀態,穿工裝的男人把我們放下車,就登上駕駛室,發動機器,在空地上調過車頭,經過我們身邊時從駕駛室里伸出頭來,用手指著前面一條不寬的石階路說:“我就把你們送到這里,你們沿著這條路向上走,上面有人等你們,我先下去了。”
車子搖搖晃晃地向山下開去,把我們幾個留在不知去處的山林里面,紅羽、白荷、綠萼和我呆呆地站在空場中央,頭上的陽光直射下來,看樣子已是中午,曬得我頭皮發麻。我向空地邊上的樹蔭里移動著腳步,紅、白、綠也跟著走。我們腳上的鞋子在華麗的大廳地面活動也很不便,根本無法在這種粗糙的砂石地面上行走。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朝著指定的方向走了。
反銬著雙臂的紅羽,五花大綁的白荷,戴著手銬腳鐐的綠萼,鎖著十字背銬的我,挨挨擠擠,艱難穿行在林間小路上,自己走路都很難保持平衡,踩穩一步再邁下一步,都是搖搖晃晃,誰也幫不了誰。不過,在這幽靜的山林里,出現幾個曼妙美麗的女孩兒,而且是繩索鎖鏈加身的女孩兒行走,顯得那麼富有詩意,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注視著我們,把我們的行動攝入鏡頭。
走啊走,戴鐐山間行。紅、白、綠、藍色的短裙,在林間飄蕩,就像山岫的彩雲,又像起舞的蝴蝶。好在小路沒有岔道,走了很長時間,總算看見前方露出了一座亭子,我們堅持著,穿過灌木掩映的最後幾級石階,來到了亭子里面。
亭子里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看我們到來,毫無表情地說:“大家都到亭子的上層去吧。”
穿著高跟鞋爬山,上完這百幾十級的石階,又沒有人扶持,幾個女孩子早已是疲憊不堪,聽說又要爬樓梯,大家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挪步。
“不上去,你們怎麼到對岸哪?”
“還要到對岸?”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再搖搖晃晃地挨著扶欄,踏著樓梯,上到亭子的上面,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亭子是過河的索道站,這一層是高層站,剛才我們站的地方是中間,下面是下層站。向下看,一道河流蜿蜒而過,對面看去,依然是郁郁蔥蔥樹林,河寬大約五、六十米,凌空兩道鋼索一高一低橫跨兩岸,對岸索道亭掩藏在樹木之中。
索道載人平台突出在亭外,我們被安排依次站在等待乘坐索道的通道上,第一個是白荷,掩面人取出眼罩,給白荷戴上,把白荷扶到鋼索下面。索道上沒有載人的索道籃,掩面人拿出一只保險掛鈎,吊勾勾住白荷背後的繩子,掛鈎掛到索道鋼索上面。
掩面人把白荷腳下站立的台板向前一踢,台板猛地落下去,白荷雙腳立即懸空,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嗚”聲,迅速地向河對面滑去。掩面人重新把平台拉起來放正,原來那平台是活動支架,可以隨意設置不同的高度。
綠萼第二,也被戴上眼罩,俯身在台上,掩面人用駟馬攢蹄式把綠萼戴著手銬腳鐐的手腳捆綁起來,拿保險掛鈎勾住背後的繩子,再把平台升高,掛鈎掛到索道鋼索上面,同樣一推台板,平台落下,綠萼立刻騰空沿著鋼索飛向對面。
我排在第三個。我被戴上眼罩,平躺在平台上,腳踝被捆上繩子。接著平台升高,落下,我被倒吊起來,緊接著我的身體快速下落,仿佛騰雲駕霧一般。這是我第一次被倒吊,恐懼和刺激夾雜在一起,不由地大叫起來,由於塞扣球的壓抑,只不過發出了“嗚嗚”的低鳴。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我的頭部猛地向前一甩,腳上的掛鈎顯然被什麼擋住,我想是到了對岸了。
有人過來抱住我,把我從鋼索上解下來,放在亭子周邊的石凳上,取下了我的眼罩。我看到胡瑋,他和另兩個攝影師早就支好了照相機、攝影機,把整個過程拍攝下來。另有一個男人專門負責接應,白荷坐在我的旁邊靜神,綠萼駟馬攢蹄躺在腳下。
胡瑋和我打了個招呼,立即緊張地注視著河對面,我看見紅羽凌空懸掛正飛快地向我們衝過來,她的雙腿起勁地在空中蹬著,象是在瘋狂舞蹈。近了一看,紅羽竟然是被繩索吊著脖子過來的!
接應人員不慌不忙地攔住,取下吊鈎,把紅羽放下,紅羽面色發紫,軟軟地躺在我的身邊,仿佛沒有了氣息。
我看紅羽的樣子,有些害怕,看著接應人員,想問:“你們,你們為什麼要吊死她?”可是,發出的依然是“嗚嗚”聲。
接應人員根本不理我,胡瑋走過來說,“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紅羽,白荷也湊了過來,果然,兩三分鍾以後,紅羽面色有些回轉,胸部開始起伏,接著把頭一偏,嗚嗚地啜泣起來。
白荷、紅羽、綠萼全都過來了,攝影師們回放著剛才拍攝的鏡頭,評點說笑。白荷、綠萼身上捆綁的繩索被解開,休息了十幾分鍾,紅羽已漸漸恢復了正常。
胡瑋說,“今天就到這里了。我們在下面那座別墅里休息,明天繼續活動。”
夏天的白天真長,我看到一個攝影師的手表已經顯示17時,太陽還斜掛在山坡的樹梢上,南方的九月,太陽的余威仍在。我們坐在亭上,暖風透過身上薄紗吹在身上,把疲憊的我們吹得更顯慵懶。
胡瑋和兩個攝影師已經收拾好器材,背上大包開始下山了,那個接應的人也不見了蹤影,我們四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胡瑋背著兩個大包拯往下走,回頭向我們說,“這是一個正在開發的風景區,道路還沒有建好,車子是沒法開上來的,這條索道主要還是運輸貨物的,回程线還沒有安裝好,回去只能是步行了,你們看,那里有座橋,離別墅很近的。”
我順著胡瑋指的方向看去,他說的那座別墅就在我們剛剛度過的河的那邊,那座橋就在索道站的下面。“怎麼下去呀?”我們四個看著發了愁。我和紅羽依然被反銬著,綠萼還是戴著手銬腳鐐,只有白荷完全解除了束縛。
我站起來,用肩碰了碰紅羽,示意動身下山。白荷攙扶綠萼坐起身來,我忽然想起綠萼過索道的情景,想問,可是又說不出話。我用頭拱拱白荷,要她解開我口塞的帶子。
白荷搖搖頭,扳過綠萼、紅羽的頭要我看,原來,我們的口塞帶子全都是鎖在腦後的,沒有鑰匙,就沒辦法打開。我們互相挨著,走出了索道亭。
亭外,不像上來時的路有石階可行,這一面在兩三級台階之後,就沒有了道路,上來時還有相對較平的石階路,現在連那樣的石階也沒有了。滿地的泥土石塊枯枝樹葉,一路下坡,更何況我們又穿了特高的高跟鞋,根本就無法行走。這時最艱難的是白荷,她沒有被捆綁,也沒有戴鎖鏈,可是她腳下的鞋跟最高,就是那種直立腳尖的芭蕾鞋。
胡瑋他們早走得不見了蹤影,我們四個女孩兒站在山坡上進不是,留不是,連呼救都不可能。看看下面不遠處的大橋,再看看漸漸西沉的太陽,還是鼓足勇氣向下走。
穿高跟鞋上山還不感到什麼不便,但是下山就特別地艱難,為所有女人鍾愛沉迷的高跟鞋,成了懲罰我們的刑具。為了保持平衡,白荷扶著我,綠萼攙著紅羽,倒退著向山下走,這樣道路就顯得更長。
太陽很快就落到山那邊去了,山風呼呼地吹起來,天色說暗就暗,四處的景物漸漸地模糊,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又沒有電燈,我們不由地著慌起來。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總算到了橋上,四個人都走不動了,我的腳腕象是要斷了,一步也不想走了,肚子也汩汩地叫起來,才想起來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飯!
好在那座別墅就在橋頭上面的山坡上,現在總算是到了“平路”上,對我們的雙腳來說,不亞於到了天堂的廣場,走起來輕松了許多。
到了別墅的門口,只見小燕正拿著一支蠟燭站在一層的入口處。
十二、虐會
小燕看我們進了門,轉身向里面走去,燭光向前移動,把黑暗留在後面,我們也只好跟著向里面走。繞過一層院,是一片開闊的場地,看樣子是休閒的地方,建有小亭、回廊、水池、石幾。
小燕把蠟燭放在一個石桌上,石桌上放著些插著吸管的飲料,我們圍著石桌坐下。小燕挨個解下了我們的口塞,我把長時間撐開的嘴張合了幾下,噙住一根吸管,喝下一罐飲料。其他幾個姐妹也渴壞了,一解下口塞,都迫不及待地吸吮著飲料。
白荷站在我的身後,雙手扶住我的肩,問,“玫瑰姐,你累不累?”
我說,“就是鞋跟太高,腳太累。”
白荷說,“只要像今天這樣走上一天的山路,不習慣穿高跟鞋的也保證能成為高手!”
我知道白荷腳下的鞋跟最高,比我還要艱難,“白荷,你腳下真有工夫。”白荷說,“我平時一直都是穿12cm跟的,要不然,這麼高跟的鞋子,穿上就走不了路了。”白荷說到這里有些得意,“要是穿5cm以下的,還真有些不適應呢,平底的就不用提了。”白荷說著站了起來,說實話,白荷那身材,那兩條腿,配上那樣的鞋,真的是勻稱修長,性感迷人。
忽然間,四周點起了火把,火光把小廣場照得通明,我看見兩架攝影機從左面和前面對著我們,我們在中間,仿佛是待宰的羔羊。四個男人正在忙活著什麼,胡瑋也在那里。
小燕把我的口塞重新塞進我的口中,在腦後鎖上;過來兩個男人,手里提著繩子,來到我的身邊,一言不發,一個彎腰用繩子系住我的一只腳腕,一個攙著我站起把我扛在肩上,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擺布。他們把我扛到回廊上的小亭里,一個人把繩子拋到亭梁上,我被單足倒吊起來。
我頭朝下,在跳動的火光里,向上看,我的一條腿被繩子掛在亭子中央,另一條腿難堪地岔開,短短的裙子翻了下來,如果是白天,我那貞操帶保護下的秘境一定是暴露無遺,我甚至想,還不如把我的雙腳都捆綁起來,也比這樣好。向下看,地面離我有半米高,我一掙扎,身體就在空中搖蕩,我故意地掙扎,一會兒就弄得大汗淋漓了。
他們把我吊起來就走了,過了一會兒,所有的火光都熄滅了,四下里漆黑一團,聽不見一絲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怎樣,也沒有人再過來。
不知是實在疲憊,還是陶醉;也不知是昏迷,還是入睡,等我再次清醒時,天色竟有些放亮了。
我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放了下來,側躺在地上,我知道雙手是反銬在身後的,就挪動雙腿想翻身起來,可是沒有感覺到腿的動作。我一驚,才發現我的大小腿被折在一起緊緊地捆綁著,再一感覺,手銬取了下來,雙臂也被從肘部開始緊緊地綁在一起,我的手腳連一點兒活動的可能都沒有!
我朦朦朧朧看見小燕和兩個男人過來了。男人們走到我的身邊,小心地抱起我,豎直放進一只透明的箱子里,膝蓋抵在箱子底部,墊有軟軟的襯底,上面鋪著紅色的絨墊,攔腰有一道玻璃卡板,脖子的地方也有一道,兩道卡板把我固定在了箱子里面。小燕拿了紙巾,為我清潔妝面,有人在箱子下面作著什麼,接著,透明的箱蓋蓋上了,我感到自己有些象是包裝的禮品。箱子被罩上了布,抬上了車。
車子搖搖晃晃地開動了,不知道開向什麼地方。車子停了,也不知道停在什麼地方。我被搬動著,還能聽見其他的移動物體的聲音。等到我箱子上的蒙布揭去,眼前一亮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作為一件展品放在一個大廳里,我能夠看見面前有6個展品,都是被綁扎成各式姿勢的女孩兒。我看見了白荷,白荷呈跪姿被裝在一個小口的玻璃瓶子里,雙手在背後反綁成‘拜觀音’;一個女孩兒四肢伸展,固定在一個大圓環里,圓環吊在天花板下;還有一個手腳鎖了鎖鏈所在一只鐵籠里。其余的是些各樣捆綁,我都不覺得希奇了。
大廳里面進了人,大約20來個吧,其中有我們同來的攝影師,我只認得胡瑋一個,都拿著攝影器材,一個一個展品仔細觀賞評論。停留時間最長的是白荷,我聽到他們說,這個模特嬌俏可人,肢體柔韌,展品構思奇巧;對那個圓環姑娘評論是人漂亮,姿勢難度大,耐虐性強;評論我是成熟美麗,氣質高貴。我一聽說我‘成熟’有些不高興,不就大那麼兩三歲,結婚了嘛。那些姑娘們未必都是清清白白的,這些男人,眼睛真挑剔!
這幫人對每個展品評頭論足,所有的人都對每個展品反復拍照,閃光燈快把我的眼睛照花了。過了好一陣兒,總算是議論完了,又聽見有人說,還有兩個特別的表演,第一個是空中舞蹈。只見一個身著三點式的女孩手腳上綁著繩子走進大廳,大廳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根帶吊鈎的繩子,一個滿臉胡子的人把鈎子鈎住女孩身上的繩子,揮揮手,吊鈎上升,把女孩帶上空中作著一些動作,雖然女孩的手腳是綁了繩子的,可沒有綁在一起,還是自由的,M特色不濃,有些像表演雜技。
第二個是胡瑋介紹,也是“空中舞蹈”。
沒想到這次是紅羽上場,紅羽戴了綠萼那樣的手銬腳鐐,走到場地中央,我們在索道亭上見過的那個男人在紅羽身邊放了一只一米來高的小梯,拿出一根絞索套套在紅羽的脖子上,上面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的吊鈎上。紅羽攀著小梯向上爬,站在小梯上。那男人揮揮手,吊鈎上升,慢慢拉緊絞索的繩扣,男人松開了扶住小梯的手,離開現場,紅羽站在小梯上無法保持平衡,似乎想要用手去拉束在脖子上的繩子,可是和腳鐐連在一起的手根本抬不了那麼高,眼看著紅羽腳下搖晃了一下,小梯倒下,紅羽被吊在了空中。絞索勒緊了她的脖子,越抽越緊,紅羽化了濃妝的臉也變了色,鎖了鎖鏈的手腳徒勞地舞動,掙扎越來越瘋狂,我看了直害怕,可是叫又叫不出,動又動不了,真難想象這會是一種游戲,簡直和謀殺差不多,也不明白紅羽怎麼喜歡這個。
現場的人們一起把鏡頭對准紅羽,把紅羽拼命地掙扎的死亡舞蹈全部記錄下來。可能有四五分鍾的時間,紅羽被放了下來,抬出了大廳。
這一次大家的議論可熱烈了,有人開始攻擊,說簡直就是殺人。胡瑋從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步,笑著但是很認真地說,“剛才的空中舞蹈就是所謂的窒息游戲。窒息的最直接後果是缺氧,缺氧會造成不可逆的昏迷甚至死亡。在瀕臨死亡的瞬間人會產生幻覺,並且還伴隨著性乳房。這種游戲體驗的就是這種感覺。但是,大腦血流中斷的時間不能超過5分鍾,呼吸停止時間的極限也在5分鍾左右,剛才的表演是3分零10秒,雖然短時間的暈厥和窒息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多多少少會出現反應遲鈍、記憶力下降等負面影響。這種游戲極其危險,請大家切勿模仿,也建議不要把剛才的影像傳到圈外,以免害人害己。”
滿臉胡子的人站出來,面向大廳環視一周,“各位同好,各位朋友,今天,9月6日,是國內SM界值得紀念的日子,今天我們成功地舉辦了這個展覽,這次展覽一共有4個俱樂部10個展品,規模不大,也算是SM的盛會,展品各有特色,代表了不同的風格,大家對杏園對唯美刻意追求印象深刻,他們帶來的全是標准美女,我很羨慕。我想下一步也要挖掘美女們的戀虐潛意識了,希望不久我們還能再次舉行這樣的展覽。下來可以自己交流了。”
接下來那些攝影師們又對自己感興趣的展品留連拍照一番,有四個人站在我的旁邊合影,兩個人為我拍了特寫,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又被蒙上了蒙布,搬上了車,一路顛簸很長時間,我在箱子里像是一件物品被運了回來。
回到杏園,我是連箱子一起被抬進房間,直接倒在床上的,當小燕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以後,雙臂、雙腿早已麻木,幾乎沒有了知覺。我回憶兩天的經歷,幾乎沒有吃飯,走了很艱難的山路,捆綁得結結實實,心里浮出一句話來:“天降將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笑著說,孟老夫子,你絕想不到會是這般境界吧?
躺在床上很長時間,小燕來幫著我起來,再次為我補妝,說是李教授在餐廳請我們吃飯。我忽然想起報社的通知來,就在餐桌上趁機向李教授表示了我想要出去幾天的意思。李教授說,梅小姐是我們俱樂部的理想會員,入會以來的表現非常好。不過,合約期內離開俱樂部,是不能取下頸圈的,時間你可以自己把握,不過,別忘了我們呦!
十三、夫馴
吃完了飯,我簡單地洗了一下,請小青為我整理一下妝面,換上了俱樂部提供的超短牛仔裝,拿回我的小包包,聯系了胡瑋,請他送我回家。
胡瑋一直把我送到小區的門口,我下了車,告別胡瑋,走進小區的大門。小區值班警衛看見我,以為是陌生人,從值班室里出來,可能是想查問的,最後大概還是認出我來,又沒有問。
我回到已經半月沒有進的家。沒想到,家里的燈竟然是開著的。我有些詫異,不會是我走的時候忘記關了吧?
我進了臥室,發現床邊放著一只很大的旅行箱,“難道會是我的丈夫回來了?”
我又驚又喜,喜的是丈夫歸來,驚的是我現在的樣子,我的脖子上戴著頸圈,頭發剪得時髦前衛,化著服務小姐一樣的妝,我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我了。而且,而且胳臂、腿上還留有深深的繩痕,如何見我的丈夫?這一刻,我有些慌恐。
忽然,開門鎖的聲音,我急忙趕到門口,果然看見我親愛的丈夫從門外的黑暗中跨進門來。
“親愛的!”我跳起來撲到她的懷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丈夫一把把我抱起,在客廳里旋轉,然後把我拋向沙發,壓在我的身上。“說說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怎麼也找不到你!”
他捧找我的臉,仔細地端詳,“我的小貓咪,你真越來越漂亮了,越來越性感了,告訴我,都做了些什麼?”
我把頭埋在她的懷里,有些害羞地說,“你自己猜。”
他伸手把我的頭從她的懷里托出來,“我一猜准中,作M女了吧?”
我大為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把我放在沙發上,起身拿出我在家為自縛買的鐵鏈和繩子——我離家時沒有把它們收拾起來,還有貞操帶的鑰匙,放在我的身上,又拉住我的頸圈,“怎樣,我沒說錯吧?”`
我一聽被他說破,低著頭,慢慢地解開身上輕薄衣衫的紐扣,露出鎖在乳房的貞操帶,“你喜歡嗎?”
他猛地把我攬在懷里,用力地親吻,很久才放開。
我躺在丈夫的懷里,向他訴說著近來我參加杏園俱樂部的事兒,還說了這兩天的經歷。
““我是戴著你送我的貞操帶去的,我沒有帶鑰匙。”我沒有忘記及時向丈夫表示忠誠。
“哈哈,小貓咪,你真可愛!來,讓我看看!”
丈夫拿鑰匙打開了我戴了整整半月的貞操帶,把我抱進浴缸,那里早放滿了熱水,不過,丈夫這次主動拿過來鐵鏈,鎖在我的頸圈上。
“我早就知道你有這個欲望,只是我那一段時間工作特別緊,沒有時間和你玩這些,現在好了,我的項目基本走上正軌,你也沒有了工作拖累,這次我有緊急事務,下次我就把你帶走。我要天天鎖著你,讓你過足M癮。”
我躺在浴缸里,用一種期待的眼光看著他,心里是說不出的感受。
“你在外面遇到過這些?”
“遇到過,一些酒店里的包廂都有M小姐提供這種服務。”
“我可不是酒店里的服務小姐!我參加的是俱樂部,不對外服務!”
“我知道,俱樂部活動在日本比較常見,歐美、香港也有,沒想到,國內的SM活動也這麼活躍。”
“那麼,你理解我了?不會說我變態吧?”
“哪能呢?這也是人心理需要的一個正常表現,怎麼會是變態?”
“你不是說國慶節才回來的,為什麼回來這麼早?”
“這是臨時決定的,工程需要補充一份合作協議,我是回來簽字的,帶了協議就回去了。”
“多長時間?”
“也就是四五天吧。明天去香港,後天談判,如果順利,大後天就可以返回。”
“國慶節還回來嗎?”
“那就國慶過後了。不過,這次我帶你一起去香港,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SM。”
久別勝新婚,說不完的情話,夫妻之間的纏綿就不和你細說了。
睡得真香。我醒來一翻身,床上只有我一個人,我懶懶地叫了兩聲,也沒有答應,看看牆上的鍾,已經是9點半了。我爬起來,赤裸著走進衛生間,我發現頸圈上還掛著鐵鏈,也不想取下,丈夫要取讓他取吧,我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我心底隱藏的秘密敞開在他的面前。
10點,丈夫回來了。
“小貓咪起床了?我們今天要上路了!”
“去哪里?”我在衛生間里洗漱,隨口問道。
“你忘記了?帶你去香港呀!”
“怎麼去?我又沒有通行證。”
“我有,我已經和香港的公司聯系,他們到口岸去接。”
“那不太冒險了?被抓住了怎麼辦?”
“那不正好享受牢獄生活了?”
“你壞!”我脖子上拖著鐵鏈,從衛生間里走出來。“你看我的妝面還好嗎?”
還是在俱樂部小青化的妝,我太喜歡了,如果卸妝,我可化不了那麼漂亮。
“很好,很漂亮,很迷人。不過你帶著頸圈出去,我可要把你當作我的小情人介紹朋友了。”
“為什麼?”
“我太太的隱事怎麼能被別人知道?我們還是要快點,不然時間太緊了。”
“現在就去嗎?我還想去報社看我怎樣安置呢。”
“報社就不要去了,我來安置你。”
“那我穿什麼?”
“就穿那套牛仔裝,里面不要穿了。”
“里面不穿?”我有些猶疑,可是丈夫說了,我照辦就是了。
穿好牛仔裝,丈夫提出那只的行李箱,“來,躺在里面。”
“你要把我裝在箱子里呀!”
“我還要把你綁起來呢,快點兒吧!”
不知道丈夫是不是練習過綁縛,我順從地躺在地板上,很快地就被捆得像肉粽子似的,腳腕折在後面交叉著和大腿捆綁在一起,兩條胳臂反背著橫著捆好與我的腳連在一起。然後提著背部的繩子把我裝進行李箱。箱子被蓋上,接著,是鎖箱子的聲音。我的心極其平靜,真沒想到是我的丈夫把我裝在箱子里面去旅行,也許他以後真的會把我鎖上鎖鏈,當作女奴的。
我感到丈夫在提著箱子下樓,大約是放進了車的後備箱里,因為隨後傳來的是關上箱蓋的聲音。車子發動,緩緩起步,出小區大門時的顛簸,這一段路我太熟悉了。接下來是行車,我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但是我知道這里到香港有200公里。
高速公路,200公里沒用兩個小時。車子停了下來,丈夫打開後備箱,把裝著我的行李箱打開,把我抱進車里,“小貓咪,這一路怎麼樣?很刺激吧?”
我前天剛剛經歷過捆綁乘車的經歷,這點算不了什麼了,不過我想讓丈夫高興,連聲說,“真的很好。”
丈夫解開繩子,撫摸著我胳臂和腿上的繩痕,贊道,“繩子捆綁的美女真是令人銷魂,連這些痕跡也那麼迷人。來,我們下車走走。”
丈夫打開車門,把我扶下了車,我真空穿著牛仔裝,感覺很不踏實,但有丈夫在我身邊,又是他要我這樣做的,又有些坦然。
“怎麼停在這里?”
“前面就是關口,我不想把你當作偷渡人口帶過去,一會兒香港方面會來車,你坐他們外交牌照的車過關,不查的。”
沒有多大工夫,一輛黑色的掛著粵港通行牌照的車子開了過來,下來一個小個子中年人,看見我們,和丈夫打了招呼,我丈夫說它是英國駐港領事館的薩博士,向他介紹我說,“這位是阿梅小姐,這兩天就請你安排帶她看看香港,把我托付的事兒辦了。”
薩博士明顯地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頸圈,“阿梅小姐好靚呦,那就坐我的車子走吧?”
過了關口,車子一路高速,一直開到一家酒店,那個香港來的薩博士殷勤地帶我們上樓,為我們夫妻安排了房間。
“請先休息一下了,晚上我們有安排了。”
雖然很近,但我從沒有到過香港,想象不出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社會是什麼樣子,這次丈夫特意帶我過來,還不知道能見到些什麼。
薩博士設宴招待了我們,飯後,帶我們去探訪一家私人俱樂部。
薩博士介紹說,這間俱樂部名為“SM賭場”,里面玩的全是SM游戲,客人帶自己的女友來參加賭博,賭注就是女人,贏家就用繩索、皮鞭、手銬、蠟燭等各式刑具虐贏來的女人,不帶女人,是不能進來的。
薩博士為了給我們自由,借口離開在外面等候我們。我們不參加賭博,僅作為觀眾,進了一間貴賓房看表演。房間里,一個大約20歲的金發女郎被脫光了衣服雙臂反吊在天花板上。姑娘的乳房渾圓堅挺,大而不墮,乳暈粉紅如梅,奶頭上夾著有鐵鏈子的鐵夾子。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微笑著望著漂亮女郎,不緊不慢地脫著衣服。雙手放到姑娘的酥胸上慢慢地揉搓起來,粗大的手掌在兩只肉球上輕柔愛撫,又把嘴巴偎上乳房不停地啜吸,他的手像蛇一般順著少女白皙細膩的玉體滑了下去,一直鑽到女人兩條大腿的盡頭。
女人被反手吊著,動彈不得。在男人口手雙重進攻下早已全线崩潰,只見滿臉潤紅,香汗淋漓,秀發紛亂,大發嬌嗔道:“求你了……”
男人站起身來,脫掉窄小的三角褲,露出粗大的陽具,從女人撅起的屁股後面,猛地扎入了淫水漣漣的銷魂窩。女人立即扭動著身體大呼小叫起來,男人的征服欲頓時大起,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只見女人反吊起的雙手伸得筆直,挺腰扭乳房。終於女人頂不住了,猛地一聲驚叫,身軀劇烈抖動起來,嘴唇抽搐,雙目翻白,垂發低頭,渾身癱軟下去,只有繩子緊捆著她雙手把她吊著。
男人解開捆吊她的繩索,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女郎放平在地扳上。自己則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吸煙,點燃煙吸了一口,噴出煙圈,欣賞那白玉般美人的優美睡態。
我真沒想到SM會是這樣赤裸裸地性表演,羞得臉直發燒,拉著丈夫,起身離開。
我們換了個房間,里面一個女子四肢被綁在一個“十”字型木架上凌空吊起。一個男人站在她吊起的身子下面,用兩根細繩子分別拴住她兩粒凸出的乳頭,然後雙手分別握住兩根繩子往左右兩邊分扯,繩子勒進她的乳頭,女人正感到疼痛難忍時,又用租糙濕熱的舌頭去磨那勃起的乳尖,男人虐女有術,這令女子感到又痛又酸,酥麻難耐。
接下來男人在女子的耳朵、鼻尖、嘴唇、舌頭、乳房、奶頭、肚皮、大腿、陰唇上密密麻麻地夾上了木夾子,然後用皮鞭抽打。女子的身體被吊在空中,隨著鞭子的抽動而抖動,每次抖動又帶動那些夾在敏感部位的木夾子晃動。男人揮舞皮鞭一頓猛抽,直到把她身上的所有木夾子都打落下來。
這場面太刺激了,我體內也有些發騷了,再看下去恐怕難以堅持,央求丈夫又換一個房間。
這里正在給反綁雙手,坐在一張“陰莖椅”上面的女子上“電刑”。這張椅子的中央有一只電動陰莖,女人坐上去正好插入乳房。她的雙足縛在椅子腿上,兩只紅腫立起的乳頭上和腳心里用膠布固定了電極。
男人打開了電源開關,女人的乳頭、陰部、腳心三處最敏感的部位同時受到電擊,身子開始發起抖,隨著乳房到來,女人亢奮地呻吟著。男人慢慢調大了電流,隨著電流越來越強,女人乳房驟增,身體劇烈扭動,終於令女人由呻吟變為尖叫,那一定是進了極樂園!
我想起了在胡瑋那里也坐過“陰莖椅”,可是沒有享受到電的刺激。我想問一問受刑姑娘,那是什麼感覺?不過我不能在這種場合表現得那麼淫蕩,就拖著丈夫走了出來。
再換一個地方。里面一個美麗的赤裸少女正在接受幾個男人的服務。把她臉朝下按住,將她的兩只手扭到背後用麻繩捆起來。接著又脫掉她的高跟鞋,抓下了黑絲襪,露出光滑的大腿、小腿和腳掌。
男人們把反綁著她雙手的繩子另一端拋向空中,繞過木梁垂下。兩個漢子用力扯動繩子,少女立刻被吊得剩下腳尖支撐著地面。一個男人緊緊捉住姑娘的腳踝。一個男子拿來一把錘子相一盒長大頭針。左手捏著一枚閃閃發光的大頭針,對准了她左腳的腳心,右手慢慢舉起了錘子,猛地一下子敲下去!大頭針一下子刺進了她的腳心!一支、兩支,鐵錘無情地將五枚大頭針全部打入她左腳腳心。姑娘想掙扎,但無濟於事,男人又將針頭扎入她右腳的腳心。
少女在受刑時竟一聲不吭,直到釘刑結束。她在男人的性虐待中表現的順從,使男人更加如痴如狂,我和丈夫也看得目瞪口呆。
丈夫說,“西方SM還有比這些更加過激的,不過香港沒有。”
我連忙說,“太殘忍了,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們不看了吧。”
那天夜晚,我大開了眼界。回到酒店,丈夫就立即如法炮制,把我緊緊地捆綁起來做愛,弄得我欲仙欲死。他說,他非常喜歡我捆綁起來的樣子,喜歡我濃妝的打扮,這次他要好好地把我裝飾一下,在香港穿好乳環、乳環再回去,並說已經請薩博士作了安排。
第二天,丈夫把我交付給薩博士,參加他的合作談判去了。薩博士讓他的夫人帶我去了一家專業的人體穿孔醫療站。晚上回來,我告訴丈夫,醫生說穿孔要一個禮拜的時間才行,丈夫說,你就住上一個禮拜,你也可以在香港到處看看,費用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玩兒吧。到時候你戴上體環,一定更加迷人,我會把我的小貓咪裝進籠子里的,不然我可不放心。當然,事情辦完以後,薩博士會送你回去的。
丈夫辦完公務,沒有回我們的家,直接飛回國外了,我送他去機場的路上,他交給我一只小巧的鎖,說,“穿好乳環,可不要忘記上鎖吆!”我嬌嗔地俯在他的耳邊,“放心吧,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的,等你回來,你就用鐵鏈把我鎖在你身邊。”
9月16日,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丈夫離開時說,10月末可能會回來,那時我就可以跟他一起走,要我做好准備。
這次香港之行,加深了我對M的迷戀,這10天來,我見到了以前不為所知的更多的真實的SM,我驚嘆香港S的想象力和M女的耐力。我們的活動,只能算是小兒科。我自身的收獲是,如願以償地在身上打了10個孔:兩個乳頭上各有1個、肚臍上1個、陰唇兩邊各1個,兩邊耳郭上各有2個,沒有想到的是,丈夫還特別要我在鼻隔上打了孔。
我自己沒有想到打這麼多的,我向往著戴上臍環和乳環,乳環還是猶豫的,我不知道乳頭上打了孔會不會影響乳汁的分泌,因為我還要養小寶寶的;耳郭上的孔本無所謂,我原來沒有穿耳孔,也不戴耳飾,這次各打了兩個,一個在通常的位置,一個打在了上耳緣;但是在鼻隔上打孔穿鼻環,我是沒有想過的,像牛魔王似的,一點兒也不好看。不過丈夫喜歡,我就打了。
香港的肢體穿孔技術相當成熟,正如老板所講,穿孔後只要5天就完全愈合,第7天,美容師就按我丈夫的吩咐在每個孔上帶上了環,說可以正常活動了。由於我堅決不同意戴鼻環,所以戴了9只環。除了臍環和乳環是死扣不能取下的,其他的可以取換。脫下衣服,身上的環暴露出來,臍環和乳環是小巧精致的金制品,直徑也就是10MM,我想要是象香港M女郎那樣在環上掛上金屬鏈,就更像一個“女奴”了。
10月末我就要跟丈夫出國了,那正好是我和俱樂部簽約到期之後,我現在離開俱樂部整整10天,現在丈夫已經理解我,我更不想浪費這段時間,連忙打電話給胡瑋,告訴她我回來了,[[rb:隨時可以參加 > 湮滅]]的拍攝,胡瑋說,[[rb:他明天親自來接我去 > 湮滅]]劇組。
十四、赴刑
早上起來,我洗漱完畢,自己簡單地化了淡妝,拿出丈夫留下的小鎖,把它鎖在我陰唇的金環上,這是丈夫特意要求的。我取下耳飾和乳飾,里面穿了黑色的比基尼,外面穿了無袖的低胸銀灰色羊絨連衣裙,裙擺剛剛過膝,腳上登上我那雙8厘米高跟的鞋子,想重現我一直以來的清純形象。自從參加俱樂部以來,包括在香港逗留的這幾天,我幾乎每天都是重彩濃妝的,甚至連我自己也似乎遺忘了我的本來面目,走在街上,沒有誰會把現在的我和原來那個清麗少婦聯系起來。現在,那個美麗干練的女記者又回到人們中間,只是脖子上的頸圈不太和諧。
胡瑋已經到了,在樓下按著喇叭。我連忙拿了條紗巾圍在脖子上,匆匆下樓。胡瑋看見我,並非玩笑地說,“嗬嗬,真是淡妝濃抹總相宜呀!”他抻出胳膊攙扶我上了車。
坐在車上,隨著車子行進的晃動,陰唇鎖總是碰撞我的陰蒂,帶來一陣陣的刺激,我才明白,丈夫讓我鎖上陰唇鎖,不僅不再用貞操帶,還有這樣的慰撫作用。
我們很快就到了杏園,胡瑋說,今天在上次市內的那個酒店召開湮滅演員見面會,我們稍做准備就走。
我依舊來到我住的4號房間,小燕跟著就過來,像第一次來時一樣,待我到美發美容間,請小青為我化妝,小青清洗了我的妝面,按我第一次的要求化了鮮艷的“小姐”妝。接下來,小燕帶我回到房間,拿出白色的尼龍繩,我自覺地背過雙手,讓小燕把它們在背後成“W”形綁在一起,我知道,SM演員見面,捆綁是必不可少的。然後小燕為我披上黑色的風衣,系好脖子上的系帶,扣好胸前的紐扣,最後幫我穿上12cm後跟的鞋子。
小燕把我送給胡瑋,胡瑋正在外面等我,可是他說,車子剛剛被制片開去了,我們只能乘出租了。我偎靠著胡瑋走出杏園,招來一部車。出租車司機見慣了杏園里的事兒,對我這樣的打扮早已習以為常,我們上車就走。很快,熟悉的場景出現在我的面前,白天沒有五彩燈光的照耀,酒店多了些典雅和幾分朴素。
我們下了車,服務生恭敬地彎腰為我們推開旋轉門,我們走進大廳,走向樓梯,忽然從樓梯一側走出身穿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男的向我伸手示意停下,女的則拿出一張照片打量著我。
“你叫蘇素梅?”
我愣了一下。“不,我叫韓梅,不是蘇素梅。”
女警察把那張照片反過來,“對不起,請你到警察局去一下。”我向那照片上看去,頭一下子大了起來,那上面赫然印著我的照片,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急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胡瑋在一旁忙著解釋,“警察同志,她確實不是蘇素梅。”
一個警察取出手銬,可是我根本就沒辦法伸出手來,祈求地望著胡瑋。
胡瑋說,“同志,一定是搞錯了,她真的不是蘇素梅。”
女警察客氣地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配合。”
另一個警察伸手去拉我的手,我被反綁了雙臂,他摸了一圈也沒拉著,索性把我按倒在地,我身上的風衣散開來,露出我反綁在身後的雙臂。一個警察說道,“原來你就真是那個通緝的在逃犯,還不承認,綁繩還沒有解開呢!快走!”
我此時有口莫辨,呆呆地望著胡瑋,胡瑋一臉不解和無奈,也不說什麼話,仿佛我就是被通緝的逃犯。一會兒的功夫,圍上了幾個人,大家看著帶著膝銬還被反綁的我,驚訝得目瞪口呆。
我被兩個警察拖拽出大廳,押上了一輛早就停在外面的警車,我看見胡瑋從後面追出來,喊著:“梅,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警車拉響警笛呼嘯著開了出來,我坐在車里,身子隨著車身的晃動搖擺著,腦子里無法勾畫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是怎樣發生的。我在大庭廣眾里帶過手銬腳鐐,也捆綁示眾,也被押上過真正公審的法場,可那些都是我自己一手策劃的。而這次,不知是什麼人弄出販毒的案子,牽扯了蘇素梅,又把我拉來頂缸。你看我這個樣兒,沒見警察就已經被捆綁的結結實實了,還會被當作好人?警察沒有再給我戴手銬,就這樣把我押走了。
車子開了很長時間,終於停了下來,我被拖下車,身上一個寒顫。10月的天氣,本來有些涼了,我身上的披著上的風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緊張、害怕,我渾身發冷。現在,我置身在屋外風中,忍不住瑟瑟發抖。
一個警察把我狠勁一推,喝道:“走!”我抬頭看看,眼前幾乎是漆黑一團,四周靜悄悄的,肯定已經遠離了城市,我茫然地邁著碎步,慢慢地隨著警察朝著前面微弱的亮光走,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面前“哐啷”一聲響,一扇鐵門打開,兩個警察把我架起來,穿過大門,我猛然看到迎面的牆上昏暗的燈光下掛著一個牌子:“省示范監獄”。我被帶到監獄了?一路上直到現在,我好像是才明白什麼,大聲地呼叫起來:“你們搞錯了!我不是蘇素梅!我沒有販毒!”
警察根本不理睬我的喊叫,一直把我拖進一間監房,把我扔在地上。跟著,又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男的手里提著錘子,拖著一副腳鐐,女的拿著不知什麼東西。女警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捏住我的腮幫,我不由地張開了嘴,女警順勢在我的舌頭上面抹了什麼藥水,口腔立刻麻木起來,我想要叫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話。男警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腳踝,套上腳鐐扣環,穿上鉚釘,舉起鐵錘,在鐵砧上丁丁當當地砸死了。
釘上了腳鐐,警察們用力地把監房的鐵門關上,咔嚓一聲從外面鎖上。
走廊昏暗的燈光透過牢門的鐵柵欄窗孔,映照著我的周圍,我看見的是大約兩平方米的空蕩蕩的水泥墓穴般的窄小的監舍,沒有任何室內用具。我忽然恐懼起來,難道,難道這是人們說的專門用來關押死刑犯的單人小號?
我被釘上了死鐐,卻沒有解開我反綁在身後的雙臂。我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身邊沒有任何依托,我把頭抵在地上拱著,先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室內的燈忽然亮了,接著是大鐵鎖開鎖的聲音,房門被打開了,進來兩個女警,一個女警手里提著提盒,放在地上,從里面取出一些飯菜;另一個女警則解開了我背後的繩子,解放了我的雙手。捆得太久了,解開繩子以後,我得雙臂依舊背在身後。
“吃吧,明天就要上路了,好好地吃一頓吧。”
“?”我大吃一驚,明天就要上路?這難道是死刑犯的晚餐?為什麼?我做了什麼?即使我是販毒人員,也不能不經審訊就槍斃吧?我的舌頭麻木,沒有感覺,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吃是更吃不下的。
“怎麼?不吃?那就算了。”女警拿出法繩,沒等我麻木的雙臂舒緩過來,又把我的雙臂拉在身後捆綁起來。小拇指粗的白色棉麻繩勒扼著咽喉,從脖頸後八字披拽過來,緊緊地勒壓著鎖骨,穿過腋下,繞捆著後攏的兩只胳膊,手腕被勒系得死死貼挨在一起,穿過繩鼻的繩頭把反綁的雙手高高扯吊到最高限度,繩子勒扯得肩肘關節擰扭,手臂麻木僵直,一動不能動。一個女孩子無論怎麼也掙脫不了,除了束手待斃再沒有其他的選擇。難道,這就是我最後的歸宿!
兩個獄警把我結結實實地捆綁以後,又反鎖上鐵門,把我一個人丟在了牢房里。我不敢相信,我們的社會會把一個無辜的人輕易地投入監獄,還輕易地處以死刑。
我無奈。這次不是演戲,也不是我的自願,一個莫名其妙的錯誤竟會讓我走向死亡,這是我不曾料到的,我從此再沒有機會迷戀繩索、鐵鏈,似乎是一種遺憾,可是眼前的我又使我得到了某種滿足——真正的監獄里被真正的捆綁,我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順著牆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幾點了,我沒有一絲兒倦意,頭腦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什麼。也不再驚慌,木然地等待著天亮,我不知道天亮以後會有什麼。現在的樣子就象是被綁赴法場即將執行的死刑犯,也許會上公審大會、隨車游街示眾、然後押到郊外槍斃?
胡思亂想中,一陣腳步聲從走廊遠處傳來,充滿了恐怖的氣氛。牢門被打開了,在女看守的引領下,兩個腰挎手槍、鋼盔壓在額下、戴著白手套的男法警走進了牢房,我被老鷹抓小雞似地拖拽起來。
在法警的架挎下,我沿著長長的走廊,雙腳被腳鐐拴扯,法繩勒得手臂酸麻,渾身僵硬無力,困難地一步步挪動,身不由己被押解著朝前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橐橐聲和腳鐐鐵鏈拖動聲回蕩在寂靜的監獄中。穿過鐵柵欄門,來到監舍外面的狹小的院子里,我抬起頭,看見了監獄外面灰暗的天空,天快要亮了。
院子里的地上,已經跪著三個掛著罪名牌被五花大綁的女犯人,其中,兩個是走私犯,一個是謀殺犯。我被人從背後膝彎踹了一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誰把一塊木牌子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看見那上面寫著“販毒犯蘇素梅”,還用紅筆打了叉。
我忽然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真的要把我執行死刑?我沒有犯罪!絕望的求生本能使我突然恢復了抗爭的能力,我歇斯底里地扭動著身子拼命掙扎。可是,法警動作嫻熟地踩住了腳鐐間的鐵鏈子,抓住我反剪的胳膊,揪住背後的綁繩用力向下扯拽,收緊的繩子勒住咽喉,我頓時喘不過氣來,兩眼發黑,身子漸漸癱軟下來。顯然,現在任何反抗都是徒勞,我絕望地屈服了。
大概是要驗明正身,一個身穿法院制服的人給我們一一拍了照。隨後,上來八個的法警,兩人押解一個,我被架上一輛後開門的中型面包囚車,法警站在我身後,踩住我腳鐐間的鐵鏈,抓住後背的綁繩,死死按著我的頭,我根本無法掙扎。
警車拉響了刺耳的警笛,駛出了監獄的大門。囚車開進了宣判會場,會場大概是一座體育場。
時間大約八點鍾吧,在高音喇叭的“點名”聲中,我被押下警車,法警連拉帶推,我夾在真正的犯人中間,沿著平時運動員出場的門道,拖進會場內。公判的犯人在草坪上站成一排,有些犯人耷拉著腦袋,嚇得已經快癱瘓了。
體育場主席台上方掛著“嚴厲打擊刑事犯罪分子”巨大紅布橫幅標語,我想起來了,很多年的慣例,總是要在重要的節日之前槍斃一批犯人,以震懾壞人,維護社會治安。現在正是國慶節之前,正是年年說的“嚴打”時候,我不寒而栗,不由地想起我剛剛離開的丈夫,他離開時說,他下月回來時,接我當駐外夫人的。可是現在,我卻成了死刑犯。
“我的親人,快保護你的小貓咪吧,把她鎖在籠子里,帶在你的身邊!”我從心底向丈夫呼喚,想想我丈夫剛剛把我送到香港,為我穿了乳環、臍環、乳環,還沒有來得及欣賞,就失去了我,我更是滿腹酸楚。
體育場內擠滿了人,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被押進場內的犯人,我被兩個女警挾持著站在犯人中間,陰沉的天空,今天好像特別地冷,蕭殺的秋風吹得我不住地發抖。畢竟是秋季,我看到,全場的人除了我都是穿著秋裝,我單薄裸露的衣衫與現場的人形成強烈的反差,更加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端著照相機、扛著攝像機的人在草坪上來回奔走,拍攝宣判的場面。更多的鏡頭頻頻對准我,有一陣兒快要把我圍起來了,人們顯然對會場上有一個濃妝艷抹、年輕漂亮的女死刑犯很感興趣。
我的臉上是小青昨天為我參加聚會特意化的妝,尤其是我大紅的唇彩和黑色的唇线勾畫出的雙唇。不知道現在還鮮艷嗎?銀灰色的羊絨連衣裙,緊繃繃地箍住上身,赤裸的雙臂在身後被用白色法繩抹肩攏臂捆綁得結結實實,緊綁的繩子迫使我把豐滿的胸部更高地挺起,低低的領口露出淺淺的乳溝。我知道該是多麼的吸引人們的目光,不經意間,臉上掠過了一絲得意。
男人們注意到了我的姿色、打扮和神情,露出興奮貪婪的表情,紛紛追到旁邊湊近拍照攝像,就象一群野獸看到了獵物。明天,在報刊、電視上出現一個綁赴法場的年輕漂亮女死刑犯的新聞,肯定會吸引轟動的效果。
高音喇叭里傳來了激昂的聲音,宣布著一個個犯人的罪行和判決。我沒有注意到,是不是包括對一個二十三歲、名叫“蘇素梅”的女毒品販子的死刑判決?但是,我聽到法官在宣判的最後的聲音:“把死刑犯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我渾身一震,這意味著我就要作為“蘇素梅”被綁赴刑場,執行死刑。此時此刻,戴著沉重的腳鐐,被五花大綁站在眾目睽睽之下。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我蒙受的冤枉悲憤,甚至死亡的恐懼也消失在極度的哀恨之中。我的心已經由悲哀痛苦變為麻木,在警察的挾持下站立在草坪上,默默地承受著無端的精神和人格侮辱。
在圍觀人群的呼嘯呐喊聲中,所有的犯人被一個個押解出了體育場。
體育場外面的空地上,站滿了頭戴鋼盔、荷槍實彈的特警隊員,一輛輛軍用卡車停放在警戒區內。執行死刑的犯人被一一押上了行刑車。我被法警推搡著,拖著沉重的腳鐐,踉踉蹌蹌地來到一輛卡車後,被車上的警察揪住背後的綁繩向上拖拽,下面的警察向上托頂,雙手捆在身後,繩子勒得筋軟骨酸,使不出一點兒氣力,晃晃悠悠地被弄到了車上。
和其他死刑犯人一樣,我被兩個法警抓住反剪的手臂,一左一右挾在中間,面朝車外,站在車幫前。一縷亂發耷拉到眼前,遮住了視线,我仰起臉擺擺頭,把亂發甩到後邊。
“別亂動,老實點”一個法警惱火地罵道,“小騷貨,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臭美什麼。”
我說不出話來,我只能側過臉冷冷地睨視這粗魯的警察,表示著鄙夷和憤恨。
卡車一輛輛緩緩地離開了體育場外的警戒區,在拉響刺耳警笛的警車引導下,荷槍實彈的押解車輛緊隨其後,行駛在城市的馬路上。這是按照慣例,死刑犯人在行刑前的示眾。許多人已經擁擠在大街兩旁,興趣盎然地圍觀著這難得的場面。
我在的卡車慢慢地在大街上行駛。我站在車上,胸前掛著寫著姓名、罪狀的木牌子,木然地面對著圍觀的路人。
在所有死刑犯中,我最惹人注目,一個艷妝的姑娘被五花大綁,戴著沉重的大鐐,脖子上掛著罪名牌,押解著沿街示眾,是歷來死刑犯中沒有過的,對某些男人來說,本身就很容易引起陰暗的欲望。
路上人們的一雙雙目光,有的惋惜,有的驚詫,有的漠然,更多的則貪婪淫邪地緊盯著我平靜的臉龐、高聳的胸脯、窈窕的身段。起哄的汙言穢語不時傳到我耳中。
“行啊,小妹子,夠水靈的,陪哥哥先上床再死呀。”
“騷丫頭,臉蛋好俏嫩嘛,讓爺們輪流開開心吧。”
“警察哥兒們,替兄弟我摸摸她。”
濃密蓬亂的長發披散開來,我反綁的雙手無法撩抹開垂耷在眼前的亂發。被挾持住站立在卡車上,面對著這些毫不相干的看客,用無聲的冷漠保持著自己的尊嚴。這個世界有時很殘酷。
我已經相信,這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被當成了一個死刑犯。被結結實實地五花大綁著,脖子上掛著罪名牌,在法警的押解下游街示眾,以死亡和羞辱充當著現實生活中刺激人們感官的角色。
在城里游街以後,車隊忽然加快速度,朝城外開去,一路顛簸著來到了郊區一片荒草叢生的空地。這兒遠離公路和村鎮,位置十分偏僻,四周長滿了荊棘野草,裸露的紅色地表土壤象是被鮮血浸透一樣,充滿了荒蕪肅殺的氣氛。
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把整個空地包圍起來,拉上了小紅旗標杆警戒线。我和犯人們一個個被拖下卡車,扔在地上。
長時間的捆綁和寒風的吹襲,手臂血液流通不暢,早已失去知覺,拴著木牌子的細鐵絲和扼住咽喉的法繩磨破了皮膚,一陣陣刺疼。我疲憊地伸直雙腿坐在冰冷的地上,心力交瘁,渾身酸軟,一動也不想動。
我喜歡繩索鎖鏈,甚至渴望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捆綁示眾,現在,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拖曳著腳鐐,舌頭腫脹著無法喊冤叫屈,確是我夢寐以求的場面,但是,我不想這麼年輕就冤枉地死去,可是我再拼命反抗,也只會讓別人以為是罪犯不肯伏法,我又能用什麼方法來反抗呢?
時間仿佛凝固了。此刻,我的意識里已不再有反抗。認吧,犯罪的是蘇素梅,死的卻是韓梅,我就是這出荒唐劇的主角兒。我躺在地上,麻木地等待著生命中最後的時刻來臨。
“時間到,第一組准備執行,把犯人押上來!”
隨著一聲命令,幾個頭戴鋼盔、背挎衝鋒槍的行刑隊員鐵青著臉,惡狠狠大步來到了我們身旁。
和我一起坐在草地上的,兩女一男,六個刑警走過來,兩人一組,像抓小雞死的,提著身後捆綁的繩子,把我們分開,那個男犯人被拖到了遠處土坡下面的窪地跪好,掛在脖子上的木牌子被摘下來仍在了地上。
“執行!”
隨著一聲嚴厲的命令,耳邊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我的眼睛緊閉著,頭腦仿佛爆炸一般,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第二組准備執行!”
我和另外那個女犯立刻被人揪住背後的綁繩拽了起來,扯架著押向前邊的窪地。
我噙著羞忿屈辱的眼淚,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頭耷拉著,攏垂在胸前的長發左右晃擺,任由法警拖拽,直到被猛地一丟,整個人摔在地上,立刻又被抓了起來,擺成跪姿。
我沒有勇氣向四周看,不知道周圍是什麼,只感到我的臉被托起來,眼前亮光一閃,大約是攝影師拍下我臨刑前最後“驗明正身”的鏡頭吧。
我感覺到背後行刑法警硬梆梆的槍口頂在後腦勺上,頓時透體寒徹,渾身冰涼。
我突然遐想著,一個艷妝的女孩子被五花大綁跪在刑場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那場面一定震撼人心,會是SM界絕無僅有的新聞,如果發表在網上,一定非常轟動,不知道胡瑋現在是不是在這里?
“執行!”又是一聲嚴厲的命令。
“砰”!耳邊一聲巨響,一股寒流嗖的竄過頭頂,我下意識想伸手護擋,可雙手反綁在背後無法活動,只是晃動了幾下身子,口里含混地哀鳴了兩聲,驀然陷入了黑暗的世界之中。
十五、夢復夢
“韓梅!韓梅!”
誰的聲音?好熟悉,誰知道我的名字我吃力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正上方垂著一根鐵鏈,難道人死了真地會有靈魂,天國、地獄里也有SM?
“韓梅!韓梅!”熟悉的聲音依然在叫,我側頭看,看見了胡瑋親切的笑容,怎麼,胡瑋也來了?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幾個聲音在叫,我睜大眼睛看見了更多的面孔,水仙、小燕、小青、還有紅羽。
“我怎麼了?我不是被槍斃了嗎?”
“梅,你沒有死,這麼美麗的生命誰舍得剝奪呀,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sm終極體驗嗎?”
“什麼?原來這是一場惡作劇呀?差點兒把我真的嚇死!”我不無怨恨地瞪了胡瑋一眼。
“可真是,不過,導演也快要嚇死了,他真怕你受不了這個驚嚇,醒不過來,他可要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了。”水仙俯在我的耳邊說。
“玫瑰姐,槍斃的感覺好嗎?我還真想試一試呢。不過,要是事先知道是假的,也就沒意思了。”紅羽細聲細語地提出了問題。
“紅羽真膽大,玩絞索游戲還嫌不刺激呀?說說,那有什麼特別的感受。”這是小燕說。
“呀,妙處難與君說。每當那個時刻,我都能看見了自己發著藍光的靈魂從自己的肉體中逸出,進入另一個花園一樣的世界,你們要想知道到底怎樣,自己體驗一次就知道了。”
“我可不敢,我情願天天帶著鎖鏈,也不試那個。”小青的聲音。
胡瑋看我醒了,站起身來,看著我說,“梅,你要原諒我,為了讓你得到這個經歷,我可是煞費苦心。其實,這里面有很多的漏洞,只是你太沉醉對監獄和法場的感受,完全忽視罷了。比如:在酒店你被抓時你是被捆綁著的,還戴著頸圈,警察為什麼沒有對同行的我產生疑問?抓進監獄里時警察向你提過問題嗎?警察為什麼會允許你打扮得這麼鮮艷上公審大會?公審時你聽到宣布蘇素梅的罪狀了嗎?”
“好了,你醒了,我也放心了。要知道,我這次也是借公安系統拍電視劇的機會,才安排了這一幕的,不然,誰敢拿法律開玩笑呀。”
水仙顯然對拍戲有興趣,忙問,“導演,快說,怎麼回事兒?”
“公安系統正在拍一個緝毒的電視連續劇,其中有刑場執行槍決的鏡頭,他們近水樓台,把這部分劇情揉在這次嚴打活動中給拍了。我和這部戲的導演是朋友,就說我手上的戲也有這個內容,加進去一個演員,他們就同意了。其實,玫瑰小姐上的那個刑車就是劇組的,真正行刑的隊伍沒有游街,早就開走了。不過,他們對玫瑰小姐的表演非常滿意,說電視劇中要保留她的一些鏡頭,你們就等著看吧。”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他們講話,開始有些明白胡瑋的苦心了,不過,刺激歸刺激,也太嚇人了。
小燕見我完全清醒了,就說,“好了,大家先回吧,讓玫瑰小姐休息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嘗試了不同的角色,我因戴了陰環鎖在俱樂部眾美女中大出了風頭,由於角色的衣著設計本來就很簡約,出場時想遮也遮不住它們,使得現場的人們總是特別關心我的出場。以至成為一道風景。
10月14日,李教授交給我三張光碟,[[rb:一張是 > 湮滅]],[[rb:一張是 > 重生]],一張是我在俱樂部里的活動花絮。
10月20日,李教授為我舉行了送行儀式,取下了我的頸圈,那一刻,水仙哭得泣不成聲,白荷她們幾個姐妹依依不舍,希望我再留幾天,我想著丈夫歸來的日期,還是離開了俱樂部。
我已經向胡瑋講了我下一步的去向,他很理解,並且恭喜我能遇到這樣一位既疼愛我又理解我的好丈夫。胡瑋開車把我送回家,順便在一家小飯館請我吃飯,同時向我介紹了他剛從南洋回來的妹妹,商報記者胡毅。
吃飯的時候,胡毅向我提出了一個問題:“韓梅小姐,你對SM活動的認識和參與,應該說比較深入,是不是注意到這些與你所處的社會環境不太融合比如這次的俱樂部活動,當你的形象為更多的人了解以後,人們會把你當作一個M演員,甚至是變態,也可能會對你有更進一步的要求或騷擾,你會怎樣面對?”
同行的問題非常犀利,老實說,這一陣兒我完全沉浸在俱樂部虐戀的氛圍中了,把社會早拋在一邊。參加俱樂部之前,我對繩索鐵鏈的迷戀還是秘密的,而現在,尤其是丈夫帶我去香港穿了體孔之後,我幾乎把這些當成極其自然普通的現象了,沒有考慮過我以目前象形返回社會會遇到什麼困難。前幾天我還想著得到報社的安置呢。
胡瑋說,“所以韓梅小姐與夫君一同遠行,不僅脫離了目前的環境,還使韓梅小姐得到了更加安全的可以充分享受女奴生活的條件,正是適得其所。”
胡毅說,“我對你的經歷很感興趣,雖然純屬私人喜好,但有很大的社會意義。能夠整理一下發表嗎?”
整理發表?我倒沒有想過,這兩年來我的經歷也確實極具故事性、娛樂性,很多都是在大庭廣眾下發生的,也不是什麼隱秘了。寫出來,也許會有人讀的。“我想,我沒有理由反對。大部分事情你哥哥都知道,可以請他談。不過,你是名報記者,不要用你的真名。”
胡瑋說,“你就以胡瑋妹妹做筆名。”
胡毅說,“你是導演,也不是無名之輩,我看還是叫‘胡毅妹妹’吧,倒沒有多少人知道。”
11月1日,我親愛的丈夫回國了。回家的第一天,我戴上了所有的體環——陰環依舊鎖著,赤身裸體地站在他的面前,他非常興奮,把我抱起來轉了好幾圈,還拿鐵鏈勾在我的鼻環上牽著在屋里到處走。然後拿繩子把我緊緊地捆綁起來,打開了陰環鎖,進入了我為他精心守護的禁地……
那兩天,他出去處理事務,真的用細細的鐵鏈把我鎖在了家里,不過不是鎖頸圈,頸圈沒有了,而是鎖在陰環上,那種感覺,真的不能言傳。
安排好公司國內的事務和我們的財產,確定了行程。我就要與丈夫形影不離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丈夫:“機場安檢對金屬是非常敏感的,我總不能把這些隱私給他們看吧?”
“我早就考慮到了,公司有一台重要的設備要裝船運輸,我們坐船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