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旅途的意外與狂信者
四.旅途的意外與狂信者
山嶺間,有著一條並不寬闊的小路蜿蜒向前。說是道路,但實際上只不過是走的人多了踏出來的一條泥巴路而已,上面雜草叢生不說,兩邊還時不時有著延伸出來橫在路中的枝杈。
一輛不大的馬車正搖搖晃晃地駛在這條崎嶇的小路上。
駕駛馬車的是一名身材火爆褐色皮膚的女精靈,身上的穿著極為暴露甚至讓人乍一看錯以為根本什麼都沒穿,而實際上和沒穿也差不多,因為那幾點布片和金屬片也根本遮擋不了重要的位置。
菲娜莉亞艱難地操控著馬車,她此前並沒有多少駕駛馬車的經驗,更不用說是駛在這種崎嶇小路上了。
但實在沒有辦法,他們這一行人里也就只有她能干這活了。雖然之前她便強調過自己並不是很擅長駕駛,並建議還是聘一位車夫比較好,但這個提議還是被她現在的這位法師老板以“避免麻煩”為由直接拒絕了。
“好晃。”毫無語氣波動的聲音從菲娜莉亞的身後傳來。
雖然沒有語氣起伏,但是菲娜莉亞還是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不滿,只是對此無能為力的她只能聳聳肩說道:“這種爛路,還沒有翻車我覺得自己這已經能稱得上是車技高超了。”
說完她便轉頭望去,白發的法師小姐已經掀開幕簾從車廂內探出頭來,一雙毫無神采的死魚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位名叫蕾莉亞的白發死魚眼少女,就是此前在冒險者公會里擊退巴茲並將她救下的女法師。之後對方向她討要了很多體液以及血液作為回報,說是要用作研究,而後在臨走前又問她願不願意當一段時間的護衛。
法師通常都會雇傭一些戰士充當護衛,以便在遇到危險時能夠給自己爭取施法的時間。只不過菲娜莉亞在當護衛的同時還得兼職“被研究對象”以及提供“研究素材”。
菲娜莉亞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直接答應了,甚至都沒有去問對方關於傭金的問題。在剛剛見到了巴茲,喚醒了她最深的夢魘後,她對於這座巴茲曾經出現過的城市已經有了深深的恐懼。如果不是害怕自己一個人落單時會被巴茲抓到機會,她早就逃離了這座城市了。
而現在,這位強大的法師小姐想要她作為護衛一起離開前往北方,菲娜莉亞自然是再願意不過了。
只不過……
這位法師小姐,總是有一大堆要求和怪癖,而且似乎也有著很多秘密。
不過法師們似乎都是這種神神叨叨的樣子就是了。這麼想著的菲娜莉亞,將馬車停了下來。
“好吧,反正也差不多到點了。干脆就現在開始吧?”菲娜莉亞轉頭對蕾莉亞說道,“對了,那小鬼呢?”
“太吵,讓他睡了。”
“呃……”聽到這回答,菲娜莉亞愣了下,“好吧。”
她說的那個“小鬼”是她從之前被獸人摧毀的村莊里救出的唯二幸存者之一,在坍塌房屋的床下僥幸逃過一劫又更僥幸地被她發現的那個男孩。另一位則是那個被獸人輪暴過後奇跡般地還剩下一口氣又被菲娜莉亞用自己的奶水給救下的村姑,這位同樣是女法師的“研究對象”,而那個小男孩則是干脆順帶帶上的。
不過因為小男孩實在太吵,不耐煩的蕾莉亞就干脆一個催眠法術讓他直接睡過去了。
菲娜莉亞很熟練地鑽進車廂里,將一直昏迷未醒的村姑抱了出來然後放在地上。菲娜莉亞看著面前赤裸的女體,心中也不禁有些驚訝和感慨,她還記得當時在獸人隊伍中找到她時那是何等淒慘的模樣,甚至幾乎與其他屍體無異,唯有微不可查的心跳證明著這個少女還活著。
但是現在……
看著少女胯下兩片薄薄的粉紅花瓣和和稀疏的雜草,誰能想到之前這里被撕裂成一個比她大腿還粗的恐怖窟窿……
晃了晃頭,菲娜莉亞便看到了一雙盯著自己的死魚眼,雖然仍舊毫無表情,不過她知道對方這是在催促自己了。
嘆了口氣,她脫下身上那幾乎沒有什麼意義的“衣服”,將這幾塊布片放到一邊包裹里,再從中拿出道具,開始給蕾莉亞准備“研究素材”。
兩個杯形的透明罩子,後面連著像是注射器的活塞,還有一根十分粗大的膠體肉棒。
將兩個玻璃罩扣在自己乳房上後,再膠體將肉棒往自己下身一捅到底,猛烈抽插了起來。
“嗯啊……”
一陣陣呻吟聲從菲娜莉亞口中發出,這讓一旁做著記錄的蕾莉亞皺了皺眉頭。她看了看正在努力“工作”的菲娜莉亞一眼,又回過頭來整理自己的記錄。
“實驗體2號攝入4號原液(備注,實驗體1號的母乳)第二天,生命體征穩定,陰道外側、陰蒂、小腹,以及乳頭和乳房表面傷疤都已消失,陰道內側及子宮情況尚不確定,但實驗體2號目前仍然沒有蘇醒跡象……”
“經過此前的多項對比測試,實驗體1號的多種體液均具有能賦予攝入對象超常恢復能力的作用,包括且不限於血液、唾液、母乳、淚液、白帶液、尿液等,似乎造成該效果的因子在其體內多種腺體的分泌液中均存在。”
“很難判定該效果是源於生理機制還是由魔法作用而成……我偏向於後者。”
“由於該超常自愈效果與巨魔的種族天賦十分類似,這點尤其凸顯在實驗體1號自身身上。或許可以提出一個假說,實驗體1號是黑暗精靈與巨魔的混血後裔。”
“該假說具有相當的說服力,也不缺乏間接證據……但仍然缺少決定性證明。”
“由實驗體1號體液作為原材料制作強效恢復藥劑是可行的,藥效比一般恢復藥劑強很多,且能夠一定程度修復被完全破壞的組織,但會伴隨有多種強烈副作用。”
“其一是會產生強烈的性衝動(不論雌性雄性),該效果十分強大,甚至能夠影響攝入對象的正常思維能力,且該效果適用於多種物種(跨度極廣,甚至包括爬行動物和昆蟲)。考慮到該效果表現出的特性,其有極大可能源自於實驗體1號的黑暗精靈種族天賦。”
“其二則是身體會發生一定程度畸變,該效果尚不明確,受試者表現出的症狀差異很大……唯一長期攝入實驗體1號體液的實驗體2號卻並未表現出明顯的肉體畸變症狀,因而尚不能確認該副作用的成因,但推測仍然與巨魔有關。”
“更正,實驗體1號並非沒有出現畸變,其乳房表現出異常腫大……更正,是再發育……體內催乳素含量增高……”
寫到這里,蕾莉亞又扭頭看向一旁呻吟聲越來越大的女精靈,在一陣高亢的尖叫聲中,大量液體從她的下身噴出,與此同時她胸前罩在玻璃杯里的一對腫大的乳頭里也噴出了大量淡白色的奶水,然後被真空的吸力抽取到容器里。
然後女精靈喘了幾口氣,抓起身下的膠體肉棒又再一次抽插了起來。
“備注:實驗體2號在采集實驗材料的過程中會產生高分貝噪音……記得做個耳塞下次戴上。”蕾莉亞這樣記錄著。
………………
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經好幾天了,而越是離開之前的城市,這山間小路就越發破爛,原本蕾莉亞還能勉強在馬車里看看書做些記錄,但到現在崎嶇的路面讓這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而顯然路上的麻煩遠不只是顛簸而已。
“轟!”
一道刺眼的閃光將陰沉地天空映得慘白,隨即而來的劇烈轟隆聲則不斷震顫著人的耳膜。與雷聲相伴而來的則是傾盆大雨。
黃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赤裸的肌膚上,甚至讓菲娜莉亞感到隱隱生疼。
但她實在沒有空閒去抱怨這些了,光是控制住躁動的騾馬在泥濘中前行便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
“快一點!地圖上前面不遠就有個村子!這種大雨里在山里太危險了!”她扭頭朝著車廂後方用力地喊著。在暴雨傾瀉的嘩啦聲與狂風的呼嘯聲中,即使是這幾米的距離,她的呼喊聲也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而在車廂後方的蕾莉亞,此時也完全沒有了之前作為女法師的那份瀟灑從容。
頭上的兜帽早已經被吹落,一頭蒼白的發絲在暴風里狂舞,而身上那件充滿神秘感的黑色長袍則為了方便被直接撩起綁在腰間。赤裸的小腳幾乎已經完全陷在了泥濘中,因為撩起的長袍而裸露出的下半身上則沾滿了泥水。
蕾莉亞那張俏麗的小臉蛋上雖然仍然是毫無表情,但從眼神里卻也能看出明顯的焦急之色。她並不是什麼象牙塔里的金絲雀,常年旅行在外的她同樣很清楚在這樣的暴雨下,山里會有多危險。
“……風!回應我!”
在咒文的引導下,蕾莉亞將法杖向前指出。
隨著魔力的作用,在她周圍的氣流仿佛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操縱,以完全違逆風向的方式流動了起來,並最終向著馬車底部匯集。
“轟轟”在一連串沉悶的氣爆聲,狂暴的氣流由下而上將馬車的車廂硬生生頂了起來!然後在前方的拉扯下,終於脫離了之前陷住車輪的泥坑。
“唔哈!終於出來了!快快!我們快……”在前面和騾馬一起拉車的菲娜莉亞感覺到手中一輕,就看到車廂猛地竄了起來,知道這肯定又是自己那個法師老板的神奇魔法,她轉過頭去剛想說幾句,結果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你那個樣子……哈哈……”
剛剛的噴射氣流不僅僅是將馬車給吹了起來,反衝回來的力量同樣將泥水炸得四濺開來,而離得最近的蕾莉亞首當其衝,被泥水糊了一臉不說,被氣流衝得一個踉蹌的她干脆就直接摔在了泥坑里。
當她爬起來的時候,全身都已經換了個顏色了。原本裸露的肌膚在這昏暗的天色里蒼白得幾乎耀眼,而現在,糊滿全身的泥漿讓她幾乎和背景讓為一體,只留下一雙銀色的雙瞳熠熠生輝。
活像一只長了眼睛的泥巴怪……
“哈哈哈……哇!”
剛笑著起勁的菲娜莉亞突然感覺到一股強風吹來……不,其實是多股強風,角度刁鑽,相互配合,聯合發力……然後就連她這個自詡武藝不凡的戰士也一下沒能控制住重心,在哇的一聲中摔了個狗啃泥……
面癱臉的女法師冷漠地從自己摔在泥地里的同伴身邊走過,甚至在對方爬起身的時候還故意一腳踩在那個翹起的渾圓大屁股上……
然後菲娜莉亞又啃了一嘴的泥水……
“喂喂!這過分了啊!不就是笑了你幾句麼!”
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的菲娜莉亞向著蕾莉亞大聲抱怨道。這一路上也相處了不少時間,兩人關系確實親近了不少,她對這個神秘強大的女法師也從最開始小心翼翼的敬畏,到現在也能無傷大雅地相互調笑了。
“走,快點。”
走到前面去的蕾莉亞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牽起騾馬的韁繩,語氣平淡地說道。
但他們沒能前行多久就又遇上了麻煩。
望著面前十幾米寬的水流,菲娜莉亞皺起了眉頭。
暴雨開始還沒很久,但這條溪水的流量與流速顯然已經增加了不止一倍,雖然水深最多沒過膝蓋……嗯,考慮到蕾莉亞的身高,水流應該能衝到她的小屁屁……但是水流非常湍急,而且這種暴雨下淌水過河顯然是極其不明智的,水流幾乎每一秒都在增強,而且隨時可能出現山洪……
但這時候更沒有時間猶豫,她回頭看看已經完全泡在泥水里的來路,又看了看眼前的溪流,最後望向蕾莉亞。
後者點了點頭。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後,菲娜莉亞便果斷拉著馬車的韁繩,一腳踩進湍急的水流中。
當她向前走了幾步,雙腿完全浸沒在水里之後,水流的衝擊讓她整個人都晃了晃。而被她所牽著的馬車更是搖搖晃晃幾乎就在翻到的邊緣。
“……大地,聽從召喚!”
隨著蕾莉亞及時的咒語,一根根石筍在上游接連隆起。密集的石筍將尖銳的一方朝向上游,高速傾瀉而下的水流便被這些石筍擊碎、打散,再經過層層衝擊減速。這時候衝擊在菲娜莉亞和馬車上的力量便已經大不如之前,這讓她感到的壓力頓時一輕。
這種程度的話,要過河就完全沒問題的。這麼想著的菲娜莉亞便牽著騾馬拖著馬車,在水中一步步緩慢前行。雖然水流的衝擊已經被大幅緩解,但她仍然不敢掉以輕心,每一步都踏得很穩。畢竟,這種情況下,別看水不深,摔倒了基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再爬起來了。
而在馬車的後方,個子太矮的蕾莉亞根本沒辦法在水流中站穩,只能整個人都趴在馬車車廂上,用力抓緊不讓自己被衝走。
一步一步地前行著,盡管心知此時在水流中每多待一秒都更加危險,但菲娜莉亞卻又根本不敢走快,這種內心的焦急與行動上的遲緩讓她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仿佛每一步都經歷了十分漫長的過程……
但實際上他們入水到現在也還不到一分鍾而已。按照這個速度,再有不到一分鍾就足以到達對岸。
但就在這時,菲娜莉亞的臉色猛地一變,唰地一下扭頭看向上游方向。
她精靈血統所賦予的敏銳聽覺,讓她捕捉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轟隆聲響……
“風啊!聽從呼喚!冰牆,升起來吧!”
察覺到異常的顯然不只是女精靈,蕾莉亞的吟咒聲中也罕見的透露出了幾分焦急,完全不計魔力消耗,用高速吟唱的縮短咒語的同時還進行著雙重施法,同時施展了兩種元素法術。
猛烈的狂風在馬車周圍毫無征兆地出現衝擊著周圍的水流,而同時上方的水流中完全違背常理地快速升起一道冰牆攔在激流之前!
“快!”
不需要女法師的催促,菲娜莉亞不再小心翼翼,她用力拉扯住韁繩向前衝去。水流已經被暫時擋住,但也僅僅只是暫時而已,她必須要趁這個機會在那個不詳的轟隆聲到來之前衝到對岸上去。
最先崩潰的是冰牆,這道橫欄在湍流前的冰壩幾乎沒撐幾秒就被洶涌的水流擊碎,碎冰伴隨著傾瀉而下巨浪仿佛要報復這妄圖螳臂當車的凡人一般,以更加凶猛地氣勢傾瀉而下撞擊在馬車和二人身上。
菲娜莉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穩住,如果不是環繞著的狂風阻擋了一下的話,這一股巨浪就已經將她衝走了。
但在經過了這一次重擊之後,被召喚來的狂風也已經耗盡了力量,失去了阻礙的激流帶著洶涌的力道衝刷著她的身體,讓菲娜莉亞感覺自己就仿佛是激流中的一根水草一般隨時都可能被卷走……
好在,對岸已經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候,一聲輕微的驚呼傳進了她的耳朵,在水流的轟隆噪聲中,如果不是她作為精靈的敏銳感官,恐怕就直接將其忽略了。
她急忙回過頭去,卻看到讓她心髒幾乎驟停的一幕!
女法師被剛剛的那一道巨浪衝倒了,此時整個人都橫倒著浸沒在了水中,只剩下一只探出水面的小手死死地扣在馬車邊緣。她的手腳還在掙扎著,但此時的洶涌水流讓她根本不可能重新站立起來,而越來越強的水流衝擊也讓那只抓住馬車邊緣的小手顯得越發無力。
然後,被蕾莉亞抓住的那塊馬車邊緣的凸起木板碎了!
眨眼間,那只手就被淹沒在了激流中,連著人一起被水流卷走,吞沒。
但就在這一瞬間,另外一只手掌,以近乎閃電般的速度竄入水中,高速切入的手掌帶著決心與力量如同分海的神跡一般切開水流!
一把抓住了蕾莉亞的手,然後將她從激流中拉了出來!
菲娜莉亞將蕾莉亞從水里提出來後,剛想說生麼,但這時!
如同千軍萬馬的奔涌一般,渾濁的洪流帶著震耳欲聾的呼嘯席卷而下,在下一刻將兩人連同沿途的一切吞沒。
暴雨之下,山洪爆發了。
……………………………………
“這該死的……天氣……媽的……草他媽的……”
漆黑一片山間小路中,有著一點火光在來回搖晃。
馬克舉著火把,艱難的走在夜路上,此時暴雨已經停歇,但原本的小路早已經被暴雨洗刷成了泥潭,獵戶兩只粗壯的大腳板上一淺一深地走在上面。
“不不不,不對,我不能口出汙穢,更不應該抱怨……仁慈的主在上,請寬恕您的羔羊一時無心之失……”
一邊說著,馬克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握住了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口中喃喃自語道。
“我不應該抱怨,雖然這危險又辛苦,但這是為了保護克麗絲修女和其他兄弟姐妹……在主的庇佑下我將驅逐那些邪惡……”
雖然口中振振有詞,但馬克的身體仍然在輕微的顫抖著……
忽然,他猛地一震,飛快地抽出腰間的鐮刀,將火把指向前方,那邊的樹林里,他看到有一團黑影……
“什、什麼鬼東西!”
“我、我主庇佑!我無、無所畏、畏懼!”
隨著馬克顫抖到幾乎舌頭打結的聲音,掛在胸前的十字架發出柔和的光芒,在這光芒的沐浴下,獵戶原本已經要控制不住的恐懼竟然冰消雪融一般不見了。
他甚至舉起了鐮刀與火把,慢慢地向著那團黑影走近。
當那黑影終於被火光照亮後,馬克原本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那是一輛已經被泥沙掩埋了一半的馬車,或者說馬車殘骸,整個車廂都已經差不多散架了,陷在泥沙里。
很顯然是被山洪卷了進去。
大概是哪里來的行商吧,碰上這種糟糕天氣實在倒霉,願他們的靈魂升入天堂。
不,不對,主是不會接收不信者與異教徒的靈魂的,馬克隨即想到,這麼一來,只能淪為孤魂野鬼的倒霉蛋真是可憐……
但還沒等馬克為這車上不知名的倒霉蛋表示一下同情,他就看到了不遠處倒伏的兩個黑影。
重新提起警惕的馬克慢慢地靠近,便看到了一個躺在地上小孩。
那小孩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一只手臂明顯是骨折了,甚至能從折斷處看到刺破皮膚的森白斷骨,側腹上還插這一根樹枝,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痕,但是……
“還活著?”當反復確認了那微弱但確實存在的呼吸之後,馬克甚至發出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
隨即他又趕緊去檢查不遠處另外一個倒伏的身影。
在火光的照亮下,是一片白皙的肌膚,纖細的後背曲线毫無疑問說明著這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似乎就沒有那個小孩子那麼好運了,整個下半身都已經被埋在了泥沙里,只留下一個趴在地上的上半身露在外面。
不管怎麼樣,先把她挖出來吧。這麼想著的馬克,將火把插到一邊,動手挖了起來。
三兩下刨松了泥沙,馬克便雙手穿過女人腋下,抱住然後用力將對方從泥沙中拽了出來。帶著從泥沙里拔出來的衝力,馬克便抱著那女人向後一個屁墩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馬克不輕,他齜牙咧嘴地檢查起這個被他剛剛從地里拔出來的“大白蘿卜”。
擦去臉上的泥水,露出一張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面龐,只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挺漂亮的,馬克這麼想著。
探了探鼻息,若有若無,似乎是還活著,身體上竟然也看不到明顯的傷口。
然後,在心底里某種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到的衝動驅使下,馬克伸手摸到了少女的胸口,寬大的手掌剛剛能夠包裹住一顆挺拔的果實。
柔軟細膩中帶著彈性的觸感,即使是在沾滿泥沙的情況下仍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種帶著少女的青春活力的美妙觸感……
另一只手也已經不知不覺的摸上了另一邊的乳房,僅僅是從雙手傳來的美妙觸感,就讓馬克有些忍不住輕吟一聲。
“……我、我這是,在、在檢查身體!對,檢查身體!”
也不知道究竟是解釋給誰聽,馬克自言自語著,但在少女雙乳上愈發肆意揉捏起來的雙手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在檢查身體。
就在馬克的雙手已經不自覺的解開了自己的褲帶,露出昂首挺立的肉棒的時候,他突然如遭雷擊一般渾身僵住。
“不不不……我、我都在做些什麼……我、我……”.
“主啊,請寬恕我,寬恕我,寬恕您卑微的下賤的罪人……”
盡管下身的肉棒依舊高高挺立著,但馬克卻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臉上,趕忙系上腰帶,將那赤裸的少女被在背上,又去將那少年抱起來。
作為村里的獵人的馬克雖然精壯,體格卻並不魁梧,一個少女加上一個小孩的重量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堅定地帶著兩個昏迷的人艱難跋涉在泥濘里,朝著來時的方向走著。
……………………
一間茅草屋里,一名身著修女服的女性正舉著一副十字架,靜靜祈禱著,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她仍然沒有絲毫要去睡覺的意思,只是默默地進行著祈禱。
“仁慈而偉大的主,您的光輝沐浴著我們,請您祝福您虔誠的羔羊,不懼邪惡不受傷害……”
就在這時,從屋外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她的祈禱。
“克麗絲修女!”,聲音氣喘吁吁,甚至可以說有氣無力。
聽到呼喊後,名為克麗絲的修女急忙從屋內跑了出來,便看到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馬克還有他背上以及懷里的人。
來不及多問,克麗絲趕忙接過對方懷里的小男孩抱進屋里,而馬克也跟著進來。
只是一眼克麗絲便明白了這個小男孩的傷勢已經非常危險了,多處骨折,全身大量擦傷和淤青,而最重要的還是插在側腹的那根樹枝。
也不多問,克里斯便立即熟練地開始了急救處理。
…………
“所以,他們應該是遭遇山洪而遇難的行商中的……家眷?”,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和小男孩,克麗絲問道,末了她又補充問道,“你沒有遇上什麼危險吧?”
“還好,蒙主庇佑,沒有遇上那些骨頭爛肉。而至於他們兩個,我也不確定,克里斯修女。”馬克回道,“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輛已經散了架的馬車。”
“他們情況怎麼樣?”馬克又趕緊問道。
“那個少女,簡直是我主的奇跡,全身竟然只有少量的擦傷。”克麗絲有些驚嘆的回道,但隨即她的聲音又沉了下去,“但是那個小男孩的情況不太妙,目前來說,暫時是穩定下來了,但究竟最後能否活過來,只能向我主祈禱了。”
聽到這里,馬克也不由得沉聲回應:“願主保佑。”
忽然,克麗絲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將視线移到了馬克的胯下,寬松的亞麻褲被頂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
“馬克,雖然這看起來有些不合理,在這種時候,但你似乎,已經忍耐了很久了?”克麗絲用帶著些疑惑的語氣問道。
“不、這個,克麗絲修女,我……”馬克頓時表現得十分尷尬,“我不是……我是說我一般不會這樣……”
“但今天在見到那個少女之後就一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承認我有罪,我之前甚至差點……”說道這里,馬克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中充滿了羞愧與懊惱。
克麗絲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女,此時少女的身上已經蓋上被子,但克麗絲可還記得對方被馬克背回來的時候是一絲不掛地。
當時的全部經過馬克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克麗絲修女。
克麗絲臉上帶著些許笑容,看著馬克,那笑容里帶著些無奈與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毫無芥蒂的包容。
“沒事的馬克,主會寬恕你的,更何況你在最後不是控制住了自己麼?”克麗絲這樣說道,“而且,不要感到羞愧,你所感到的只是在正常不過的衝動。”
“這是對的,是神聖的。雖然一直被愚昧的世人所誤解,甚至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偽神所汙蔑,但你並不需要感到羞恥。”
“並不是你的錯,神的羔羊是無罪的,倒不如說,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我身為主的牧羊人的失職。”
這麼說著,克麗絲修女拉著馬克來到了屋外。
“這樣就不會打擾到休息的病患了。”這麼說著的克麗絲,褪下了自己身上的修女服,露出其中赤裸的豐滿女體。
猛地咽下一口口水,馬克盯著克麗絲胸前兩團微微顫動的蜜瓜,有些顫抖地說道,“那、那個,克麗絲修女,能不能……能不能用、用你的奶子,幫、幫我……”
嘴角帶著笑意的克麗絲沒有回答,她示意馬克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然後跪在對方的身前,自己動手解開了褲帶露出一根已經長久充血到幾乎發紫的堅硬肉棒。
克麗絲用手托著自己兩團碩大的乳房將肉棒夾在其中,慢慢地用力擠壓,同時低下頭張開嘴。一縷縷唾液拉成銀絲垂下,滴落在肉棒上。
然後便借著唾液的潤滑,克麗絲抱著自己的雙乳夾住肉棒上下甩動了起來。
頓時,那種不同於肉穴,更加細膩而柔軟的觸感順著肉棒上的每一根神經傳達至馬克的大腦!
“好、好棒!太厲害了克麗絲修女!”
“舒服嗎?還要用力一點麼?”
“舒服!太舒服了!啊……”
就這麼說著,憋了好久的馬克終於受不住刺激,僅僅在乳交開始不過幾十秒就爆發了。
隨著身體的顫抖,從馬克的肉棒里噴出一大股渾濁的精液,激射到了克麗絲的臉上。隨即肉棒的顫抖與噴射連續不斷,直到克麗絲的整張臉上都被射滿了精液才停下。
而整個過程克麗絲也全然不躲不閃,甚至閉上眼睛主動迎上射來的精液。
“真是好厲害的氣勢呢,打在臉上都有些痛了,味道也挺重的,一定是憋了很久了吧。”一邊說著,克麗絲一邊用手指將臉上的精液刮下來,然後送進嘴里。
“對、對不起……”
看著急忙想要解釋什麼的馬克,克麗絲微笑著搖了搖手,說道:“不需要道歉哦。”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是主的羔羊,我是主的牧羊人照顧祂的羊群。”
“照顧你們的生理需求是分內之事。”
“人皆有欲望,此非原罪而是天性,天性不應該被壓抑,而應該被引導。”
一邊說著,克麗絲伸出舌頭衝著依舊堅挺的肉棒頂端輕輕一舔,靈巧的舌頭卷走了馬眼中慢慢流出的最後一點點精液。
“而且,我不討厭這樣的味道哦?”說著,克麗絲便岔開雙腿躺了下來,衝著馬克眨了眨眼,“還不夠對吧?接下來我們繼續吧,無論你想要怎麼干都行哦。”
即使是剛剛射精完,馬克發覺自己竟然並沒有感到四好疲倦,甚至從下身涌動的欲望更加熾熱。
尤其是,在看到克麗絲修女朝他張開的雙腿間,已經隱隱泛著水光的兩片飽滿肉唇之後,他便直接撲到了克麗絲修女的身上。
“啊……不、不需要、休息一、一下麼……”火熱的肉棒在男人全身的體重壓迫下,一路直搗花蕊,涌動的酥麻快感讓克麗絲全身都癱軟了下來,就連聲音都打著顫了。
“不、不用!我很好,克麗絲修女你的逼真是太舒服了!吸得我太爽了!”
馬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瘋狂地上下聳動著腰部,不斷地在克麗絲修女的體內抽插。有力的抽插不僅每一次從兩人快下發出肉體碰撞的聲音和粘液飛濺的水聲,更是插得克麗絲浪叫連連。
“是的!太棒了!再用力點!插進來!啊!再深一點!用力!用力插!啊!”
克麗絲披散著頭發,一邊發出高亢的浪叫聲,一邊扭動著身體配合著對方的抽插。那嫻熟的動作和淫蕩的叫聲,搖晃著的臉上是幾乎狂亂的春情,那樣子實在讓人無法將她與之前那個嫻靜而虔誠的修女聯系到一起。
就和最廉價的窯子里的婊子一樣。
…………………………
賽莉恩慢慢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就像長久未能啟動的機器,再次轉動起來的大腦如同鏽死了的齒輪一般在聽不到的刺耳咯吱聲中艱難地轉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白的大腦中才出現了一個逐漸清晰起來的念頭……
我,還活著?
不,也許自己已經死了……
又不知道多久,耳中的仿佛幻聽一般的嗡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似乎是某個人的呼喊聲逐漸清晰。
而這時,終於重新轉動起來的大腦似乎才剛剛能夠理解眼中的景象。
那是一個有著金色披肩卷發的女人,穿著一身深色的連身袍,只是那長袍下擺很短,露出白皙豐滿的大腿,而長袍在胸口處則開了一個很大的十字架形鏤空,一對飽滿乳球將那鏤空高高頂起,讓人覺得似乎只要稍稍拉扯一下就能讓那雪白的玉兔從中跳出。
克麗絲有些擔憂地看著面前呆呆地坐起來,用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少女。她一早就發現這個昨晚被馬克背回來的少女已經醒了,但是只是睜著那雙毫空洞的雙眼,對自己的呼喚根本毫無反應。
直到現在對方才有了些動作,逐漸有了焦距的瞳孔似乎也在說明這對方的意識同樣逐漸清醒。
“你好?能聽懂我說的話麼?”克麗絲伸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問道。
但少女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克里斯的問話,只是呆呆地喃喃自語。
“我還活著……不我已經死了……還活著……死了……大家都死了……”
“怪物……死了……爸爸……媽媽……弟弟……村里的大家……”
“我……我死了……沒死……”
怪物抓住了弟弟……爸爸衝了上去……然後腦袋就像被砸碎的西瓜一樣碎掉了……怪物扯住弟弟的雙腳然後撕開……她就這麼呆呆地躺在地上,從弟弟身體里掉落出來的猩紅的東西淋透了一身……遠處媽媽的叫聲似乎也聽不見了……
然後……痛……還有痛……還有……自己的肚子好像也被捅破了……從自己肚子的洞里也會流出和弟弟一樣的東西麼……
“啊啊啊!!!”
像是延遲了太久才突然醒悟過來的恐懼,賽莉恩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瘋狂尖叫起來,全身蜷縮在一起劇烈地顫抖著,整個人翻滾著從床上倒了下來。
對方毫無征兆的舉動嚇到了克麗絲,而當她試圖上前安慰並將對方扶起的時候,卻被驚恐地躲開了,而口中的尖叫愈發淒厲……
眼見對方已經完全失控,克麗絲只能抓住墜在胸口的十字架,低聲祈禱。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這可憐人的罪,讓她得到安寧吧。”
“您虔誠的奴仆在此懇請,您無上的慈悲將讓她不再恐懼。”
隨著從克麗絲握住十字架手指縫隙間透露出來的光芒,賽莉恩狂亂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眼神中的驚恐也逐漸歸於平靜。
過了良久,賽莉恩才突然撲到了克里斯的懷里,然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克麗絲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對方,用手溫柔地一遍一遍撫過賽莉恩的頭頂,仍由對方的涕淚逐漸將她的修女服浸透。
………………
“是這樣麼……真是一場悲劇,願這些善良的靈魂能得到主的垂青,得享安寧。”克麗絲與賽莉恩並排坐在床上,聽完對方的敘述之後輕輕嘆道。
“大家……大家都死了……”雙眼已經哭得紅腫的賽莉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著說道,只是她臉上的鼻涕眼淚已經滿臉都是,怎麼抹都抹只是徒勞。
克麗絲見狀便干脆將自己的袖子伸過去給對方臉上擦了擦。
“謝、謝謝。”
“但是你很幸運的活了下來。”克麗絲說道,“這一定是主的安排。”
“不、不是……我,我明明被……被那些怪物……”賽莉恩說到這里,便不自覺地神獸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自己的小手更本握不住的豐滿還有柔軟而充滿彈性的手感。她又張開腿,摸向自己股間,那里兩片薄薄的花瓣中間一道細小的縫隙,里面那狹窄的谷道自己僅僅是探入兩根手指都有些困難。
“我……”賽莉恩的雙眼里滿是茫然。
自己別那些怪物肆意凌虐的經歷就仿佛是做夢一樣,而自己曾經那具殘破的身體也像是隨夢一起消散了一般不見了。
但那一切,不是夢,那種痛苦,還有被殘殺的大家,都不可能是夢……
而自己的身體……也從來沒有一次她感到這麼陌生……
看著又陷入了發呆中的賽莉恩,克麗絲伸過手將她摟在懷里,輕聲說道:“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一切都是主的安排。”
“馬克找到你的時候,你是遭遇了山洪,這附近也完全沒有獸人活動的跡象。”
“想來是你在那之後被人救了去,治好了傷,只是不幸在你醒來之前,又在路上遭遇了山洪。”
“但不要傷心不要氣餒,你說經歷的一切都是主所降下的試煉,是為了讓你最終來到這里,與我相見,與主相逢。”
“可我……明明快死了……誰又會……”賽莉恩抬起迷茫的雙眼望向克麗絲。
“你要相信主,相信主的威能,相信主的仁慈,相信主的奇跡。”
賽莉恩的雙眼直視著克麗絲,那雙眼睛中透露出的東西深邃而遙遠,晦澀而神秘,賽莉恩看不明白,但是只是看著,似乎便被吸引著,似乎越是靠近,她心中的彷徨與不知所措便都逐漸消融。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那個“主”的試煉的話……那讓她經歷那一切,又來到這里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失去一切的人,她又還有什麼呢……
“賽莉恩,我之前有提到吧,跟你一起被帶回來的還有一位小男孩,我們先去看看他的情況吧。願主能保佑那個可憐的孩子。”克麗絲突然拉起賽莉恩,向著屋里面走去。
小小的茅草屋本就不大,所謂另一個房間也不過就是簡單的幾塊木板遮斷了一下,兩人走幾步就看到了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小男孩。
但隨即賽莉恩便忍不住驚呼出聲:“馬爾科?!”
這頓時讓克麗絲也感到驚奇起來,她問道:“你認識他?”
“他……他,也是我們村里的……是個很活潑的小鬼……因為經常跟我弟弟在一起玩,所以我比較……熟……”賽莉恩沉默了一會,才回答道。
其實她對這小鬼也並不怎麼熟,甚至還一度十分討厭,因為這小鬼經常跟別人一起來偷看她洗澡,有一次在她洗澡時還把她的衣服都給偷走了……害得她光著身子追了半個村子!
但現在回想起這些過去的事情,賽莉恩心里卻生不起半點的氣來了……只剩下一片空虛和失落。
大概,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小鬼……真的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了。
因為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竟然也是那場災難中的幸存者麼?這……或許真的就是主的安排也說不定……”克麗絲說著,語氣平淡中有些難以捉摸的味道。
“雖然這樣可能會更讓你難受,但是……”克麗絲說道這,看著轉過頭來的賽莉恩,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但是,這個可憐孩子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很難保證說,他一定能活過來……或許從那場災難中幸存已經耗盡了主對他全部的青睞。”
聽到這里,賽莉恩渾身猛地一震,她頓時帶著哭腔對克麗絲祈求道:“不、不會的!你說過主是有奇跡的!神不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嗎!連我那樣都能夠完整救回來,怎麼可能連這都……”
然後,她便看到了克麗絲那張一直溫柔笑著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而冰冷,在那冷漠的雙眸的注視下,賽莉恩的聲音逐漸消失,她下意識地把之後那些不敬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永遠,永遠,不要質疑主的威能。”
“祂是一,是全,是始,亦是終,是唯一全能之神。”
“除主之外,再無他神。”
明明是溫柔的女聲,平淡的語調,但聽在賽莉恩耳里卻仿佛一字一頓都是鍾鳴鼓震,浩蕩磅礴之音如同從九霄至上降下的讖言,是世間理所當然不可違背真理。
一直許久,賽莉恩仍舊感覺自己的耳邊似乎還在嗡嗡作響。這時才傳來她所熟悉的克麗絲那仿佛種包容一切的溫柔聲音。
“主雖然是萬能的,也是仁慈的,但主並不會無端賜予凡人奇跡,更不會去反復救一位不信者。”
“而我最近為了處理這個村子所面臨的麻煩,神術使用太過頻繁,短時間里也已經沒有辦法招來這種程度的奇跡了。”
說到這里,克麗絲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可憐的孩子現在幾乎就是懸在地獄的邊緣上,想要確保將他救回來,這可真的得是奇跡等級的神術了啊。”
“這麼……嚴重麼……”賽莉恩神色一片黯淡。她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又究竟為什麼會這樣殷切想要去救一個自己其實並不怎麼熟,甚至曾經還極為討厭的人。就算是所謂的同村之誼,她到此也應該仁至義盡了才對。
或許……因為這個小鬼,是她現在還能找到的,唯一與她過去相關的事物了吧……她甚至連哪怕一點留作念想的遺物都沒有……
又或許,是這小鬼正好與弟弟同齡,又是玩伴,看到他就會忍不住想起弟弟,爸爸,還有媽媽。
是自己把對於弟弟和家人的那份想念移情到了這臭小鬼身上了麼……
“但是,就算是奇跡,也還是有可能招來的。主從來不會讓祂的羔羊陷入絕境。”
“如果你願意誠心侍奉主,成為主虔誠的奴仆,忠實的牧者。”
“主對於信者,從不吝嗇祂的仁慈。”
克麗絲直視著少女的雙眼,帶著一種威嚴而悠遠的氣息。
“你,是否願意,以全身全心全靈,侍奉無上唯一之主,成為祂於凡間的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