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3.荒野之子不會甘於枷鎖(上)
佩洛從安穩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鐐銬拷住。
本該在背後的武器包不在身邊,腰間的斧頭也不見蹤影,她摸向褲子上塔西婭縫的隱藏口袋,還好,給自己備用的小刀還安穩躲在里面。佩洛甩甩手,鏈條發出冰冷的碰撞聲,伸開雙手,一共一個臂展長度的鏈條卻讓自己感到渾身不自在,雙腳也是同樣規格的鐐銬,一個小小的鎖孔看著佩洛的臉。望向四周,是灰色的牆壁,身後開著一個鐵窗,照進清晨的陽光,面前是鐵門,外面是半明半暗的回廊和對面的囚室。佩洛盯著鎖孔看,但黑黝黝的鎖孔沒給她任何回答,看來這不是個正規的監獄。佩洛站起來,鏈條在鋪草的水泥地板上發出細碎的剮蹭聲,叮呤當啷的碰撞讓佩洛感覺不適,它們正在時刻提醒自己已經失去了在大地上奔跑的資格。雙手握在冰冷的欄杆上,佩洛將臉壓在欄杆的縫隙之間看向室外,對面囚室的人躺在草堆上,閉著雙眼在睡覺,斜對面的兩個囚室都空空蕩蕩,走廊里沒有多少聲音,自己雙手之間的哐當聲顯得格外刺耳,佩洛擔心吵醒周圍的家伙,難能可貴地乖乖的坐下來,看著大門上的門鎖發呆。
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佩洛豎起耳朵聽,聲音越來越近,佩洛向後蜷縮到角落,草堆間鑽出一對札拉克耳朵,然後一個頭躥出草堆,看到牆角的少女,表情從緊張又化作驚訝,最後發出一聲嘆息。紫發的札拉克人爬出草堆,壓低嗓音,輕聲開了口:“新來的?幾號?”佩洛不是很明白,撓了撓頭,發出一陣輕盈的笑聲。“傻笑什麼,你怎麼被抓過來的?”被抓?佩洛似乎有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所以我被抓了嗎?你也是?”“你犯什麼傻,到了這里還不知道自己被抓來當奴隸了啊,你怎麼被抓到的?哪里人?”札拉克人不等回答,轉身湊近角落的稻草,用手挖著什麼。佩洛湊近過去,看著札拉克人用硬化的指甲掘起一塊石頭,拿出一個袋子,掂起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著佩洛看不懂的標識。“喂,你看什麼看,轉過去,如果敢說出去我們倆都得死。”“誒,你這張...”“聽著,既然你來到這里,”札拉克人捂住佩洛的嘴,用低沉的語氣警告她,“你只有兩個選擇,參加我們的計劃,逃出去,或者,讓我永遠閉上你的嘴。”札拉克放開手,指甲架在佩洛的脖子上,明明是角質的物質卻發出令人膽寒的銀光,接著,佩洛迅速扭過頭,咬了她的手一口。
“你!你怎麼像只獵犬一樣!”但是橘發的佩洛漠視札拉克的話,只要有威脅,就產生敵意,這是荒野給予孩子的知識。佩洛咬牙豎起尾巴向札拉克示威,札拉克無奈地擺擺手,嘗試讓發毛的小狗安靜下來:“我我就就是嚇唬嚇唬你,別緊張,呼,呼。”然後放輕腳步一點點靠近佩洛,用手撫摸佩洛的背部,佩洛這才逐漸放下對札拉克的警戒。“那麼,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札拉克看向地面上逐漸移動的光照,深吸一口氣,“我是...札拉克8349號,這座奴隸監牢的奴隸之一,當然,是被綁架來的,可不是什麼賣身契。這座牢獄里大家都用編號相稱,畢竟很快就要被賣掉了。時間不多了,佩洛,給我個回答,要不要逃離這個地方。”看到點頭如搗蒜般的佩洛,得到回答的札拉克繼續她的動員:“那麼,你先要忍受在這里的一切,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不要做過多反抗,相信我,不,我們會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我會把這張紙藏好,不讓他們發現。”“他們是...?”札拉克又一頭探入草堆,隨著聲音離開囚室。與札拉克的方向相反,踢踏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最後,停在佩洛所在的囚室門口。“就是這個嗎?”“是的,大人。”一個札拉克人奴顏婢膝地跟著金發的菲林男人。男人著一身白色禮服,頭戴一頂灰色的檐帽,摘下眼鏡,攀在鐵門上,微笑著向佩洛打招呼:“你好啊,我們新來的伙伴。知道自己的編號了嗎,是5237號哦。”佩洛背後一寒,她聞到這個男人手上的血腥氣味,佩洛下意識後摸,想要握住自己的武器朋友們,但摸了個空。佩洛捏緊了拳頭。“那請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回應男人的只有牢房中的一片死寂。“我是這里的...地頭蛇?但是我不太喜歡這麼不文雅的說法,就請稱呼我作「羅切斯特先生」吧。那麼,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地方嗎?”男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自己的演說,“你襲擊了我們的進貨隊伍,讓五個小隊的人手失去糧食,還放跑了我們的商品,我們可是...損失巨大哦。”佩洛死死盯著男人的眼睛,男人卻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牢籠里的佩洛。“你放跑的那些商品,如果乖乖被我們賣掉,倒還可能多活一段時間,乃至有可能被主人好好對待,但是一跑到荒野里可就生死未卜了呢,你可真是害了他們啊。不過,這都不是問題,我不關心他們的命,我只關心你。你知道你有多值錢嗎?單人在荒野中橫衝直撞竟然還能毫無阻礙地前進,體力和武力都不可估量地強大,姿色也很不錯。單就這副臉蛋,那些買主看到你,或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吧。你,絕對會是我做的最賺的一筆生意!”“我可不是你的東西!”佩洛向前一衝,握住欄杆,將臉湊在鐵門欄杆之間,死盯著男人的雙眼,札拉克往前進了一步,擋在二人之間。男人低下灰檐帽,摸了摸手杖,往地上一觸,又恢復剛才的紳士態度:“抱歉,小姐,我失言了,畢竟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希望你能諒解,祝願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愉快,再見。”菲林大踏步走離回廊,那個札拉克人接住男人遞給他的灰檐帽,急急忙忙地跟在男人身後,被路上的碎石差點絆了一跤,穩住身子,把檐帽捂在胸口,趕上金發男性。
佩洛慢慢坐了下來,摸向自己的心口,自己是,害怕了嗎?失去武器的自己,竟然也會這樣無助,她必須盡快找到自己的武器包,否則根本沒有逃離這里的可能性,特別是那把刻著名字的斧頭,絕對不可以遺失掉,在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前,絕對不能被別人賣掉,絕對不能死在荒野上。離開玻利瓦爾就是為了得到名字,誰都不能阻止自己,誰也不能阻止自己。佩洛隔著口袋觸碰小刀,小刀的鐵寒似乎真的傳遞到了自己手指上,讓自己的指尖也變得冰冰涼的。
當太陽完全照進牢房,熾熱陽光照在背上,佩洛餓到肚子咕嚕叫的時候,「羅切斯特先生」帶著一盤食物來到佩洛的牢門口,從門上的開口處遞了進來,和佩洛想的不同,一塊火腿兩塊白面包,甚至還有一杯瘤奶,倒比佩洛在荒野探險的食物還要精致。“吃吧吃吧,你可是我重要的商品,餓壞了可不止掉價這麼簡單。”佩洛不是很想理這家伙,只是埋頭咬自己的面包,男人不知道從哪搬出一個凳子,坐著看佩洛狼吞虎咽。“你知道維多利亞的一句諺語嗎?‘羽獸向往天空,但也願意長守於籠中’,我可以給你另外一個選擇。”“什麼?”“做我的奴隸,我保證會把你當做籠子里的羽獸一樣,細致呵護,直到你的生命結束。”
“不要。”
“為什麼?你作為感染者,已經沒有多少年的壽命,為什麼不願意當我的奴隸圖個安生,卻要到荒野上去過這樣的要死要活的日子?”
“我,沒有多少年壽命了嗎?”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上那些黑色的結晶嗎,你已經是感染者了,是注定過早凋零的花朵。所以,成為我的珍藏品,這是你的最佳選擇。”
佩洛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開了口:“...那我更不能這麼做,我有必須要知道的東西,在找到之前,我不能就這麼過下去。”
“小姐,距離你掛牌出售還有七天,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是你,我甚至願意花大價錢違約把你留下來,前提是,你做出選擇。”「羅切斯特先生」拿起佩洛的餐盆,第二次大踏步離開了走廊,一切又歸於死寂。
“啊啊好麻煩好麻煩我怎麼知道啊!不管怎麼說誰要關在這種地方啊!思考這些好麻煩啊讓我出去出去啊!啊...肚子又餓了...”佩洛躺下來,不甘心地在地上打滾。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是了。佩洛突然間想到什麼,撥開角落的稻草,卻發現之前札拉克挖開的碎石塊消失了,只有一個毫無裂縫的牆角,誒,自己難道早上只是做了個夢嗎?看來下一步只能等那個紫發的長頭發過來了。
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兩個小時,反正太陽光照已經進不來了,也沒法判斷時間,佩洛還是沒等到札拉克,佩洛等得不耐煩了,干脆躺下來睡大覺,一直到晚上聽到腳步聲,佩洛撐起迷迷糊糊的身子,又本能地立即精神起來,看到之前跟在「羅切斯特先生」後面的那個一身灰的札拉克托著一個盤子,將晚飯從那個開口處遞進來,晚飯是三塊黃油面包片,一大塊熏制的羽獸肉,一杯葡萄汁。札拉克幽幽地開口說道:“大人讓我提醒你,盡快做出選擇,他明天會屈尊來傾聽你的回答,話帶到了,吃吧。”佩洛餓壞了,左手拿起熏肉咬了一大口,被鹽花嗆得咳嗽,右手拿起葡萄汁喝了一大口才得到緩解。她第一次正眼看那個一身灰色的札拉克,他像是沒有接收到外界的一切信息一樣面無表情,但佩洛轉過去的時候卻聽到了輕輕的一聲嗤笑,佩洛再轉過來盯著他,札拉克人又如同木頭一樣不願意流露出一點情緒。佩洛三兩口就著肉吃掉面包,喝完葡萄汁,抹了抹嘴,將干干淨淨的餐盤又遞出開口,札拉克一言不發,搖搖晃晃地走到走廊的深處。
佩洛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她突然想到那個金頭發的男人對自己的死亡宣判,感染者嗎,他這麼篤定的話,估計不是騙自己吧。這些小小的黑色結晶還會讓自己死掉嗎,本來還以為能讓武器噌噌發光是什麼很棒的事呢,啊,其實也不錯就是了。不過如果自己因為這個,什麼東西還沒找到名字就倒下怎麼辦呢?
“先去做了再想別的。”佩洛的視野被一個頭擋住了天花板,紫發的札拉克人彎下腰來著看躺在地上的她,“不是嗎?佩洛5237?”
佩洛坐起來,看向地板,札拉克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嗯嗯~你肯定是想問,我怎麼猜到的吧?其實,一周半前我被抓到這里來,我也挺絕望的,雖說抓進來之前也快活不下去了,但是呢,三四天後我找到自己囚室的牆角草堆里啊,有一份殘缺的監獄地圖,筆跡也不太相同,估計是好幾輪人拼湊出來的吧,於是我就找到目標啦,我就花一天時間記錄了整個監獄的結構。”“你知道了嗎!那麼我的武器放在哪里你知道嗎!”佩洛眼睛閃著光湊過來,尾巴一搖一搖,吐息噴在札拉克臉上,讓札拉克感覺癢癢的,不知道為什麼,札拉克的臉一下子紅了。“我知道的知道的,所以不要湊這麼近啊...”,札拉克扭過頭去,清了清嗓子,“所以,我決定和你聯手干一件大事,一件只有你和我知道的大事,我要....解放這里。呵...干不干!”“你是說,你要讓大家都逃出去?”“對,我只差一個幫手,而你就是那個人選,我的眼光不會錯,你絕對可以做到。”“那我該怎麼做?”
札拉克從亞麻制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藥劑,放到佩洛的手掌心上:“接下來我告訴你他們的時間安排,聽好。今天他們剛把你帶進來,明天他們送午飯時會給你一份礦石病藥物,叫琳芙斯抗感染速效溶解液,是用在緊急礦石病感染和預防感染風險的藥,至於用這個只是因為他們手上只有這玩意,我之前進他們藥庫看到只有這玩意他們手上量很多堆著。後天中午他們會在食物里下安眠藥,然後把你抬進藥劑室打兩劑藥劑,一個是源石阻隔效能強化劑,還有一針絕育針。但絕育針需要兩期療程,所以他們還會把你再抬回來,第二天如法炮制。”“啊,所以那個什麼什麼感染液是治病的玩意,那他們為什麼要給我們治病呢,他們不是壞人嗎?”“不清楚,估計是買方的要求,絕育針也應該是方便奴隸不會因為生育產生後續的麻煩事。”“誒...打了那個絕魚針,就不會懷小寶寶了嗎!”“呃...是的,一針也就三個月左右的效果,但是第二針他們會過量用藥,徹底破壞卵子活性...你這麼激動干什麼?”佩洛夾了夾雙腿,傻笑了兩聲,讓札拉克感覺怪怪的,但她也沒繼續深究下去:“所以我的計劃是,你把現在手上的玩意,接下來每頓吃三粒下去,這樣你就對安眠藥有抗性了,然後你裝睡到,呃...你看地圖,就這里,武器庫,在被安眠藥迷倒了之後,你應該會很快醒過來,然後他們按照既定路线到達藥劑室之前會經過武器庫,我會幫你開那里的門,把武器包扔給你,我們立馬放倒守衛,開始幫大家越獄。”“那為什麼不和大家一起干這件事呢?這樣不是更有成功的可能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們不能保證有人告密,所以只能我們兩個來解決,我們繼續,這個是接下來的路线,武器庫左拐再右拐,就是鑰匙房,但是我們只用拿這里的大門鑰匙,至於各個牢房的門,我會直接把他撕開,一扇一扇的拿鑰匙開時間肯定不夠,最後我們從這里出門,把大家疏散出去,本來他們為了安全把重要的東西都安置在大門附近的房間,卻讓我們得到了機會,哈哈。所以,你明白了嗎?”[newpage]
“呃....就是說....我先被他們帶到這個地方,我嘭的一下醒過來,你咻的一下把武器給我,我們叮叮當當的把壞人打倒,把大家放出來!對嗎?”“對!你可太聰明啦!好,後天就這麼干,別讓他們看到這個瓶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跑了!”札拉克如同往常一樣鑽入地下,隨著挖掘聲消失在佩洛的世界里,佩洛拿出瓶子,倒了幾粒藥在手掌心里,認認真真的數了數,將多余的藥再倒了回去,將三粒藥塞進嘴里,奇怪的藥味在口腔里擴散開來,佩洛可以感覺到它在一點點融化,等等,這個應該是要就著水服用的吧?但現在也沒有這種條件,佩洛任由苦澀的味道占據味蕾,吐著舌頭想要從這種味道中掙脫開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躺在地上一不注意,就進入了夢鄉之中。
佩洛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抬高,身邊有咣當咣當的聲響,平常會立馬警惕起來的思維卻模模糊糊被籠在霧中,四肢疲憊得只想睡覺,隨著細碎的軲轆聲往前移動,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但是,好困,佩洛醒不過來,也許現在是應該要清醒過來的時候了,可是佩洛沒法支配自己的身體,她似乎能夠聽到周圍有三兩個人在對自己評頭論足,胸口的觸感讓她一激靈,身體不自主的發抖,嘴里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黏黏的又有些甜膩,流入自己的食道,冰冷的感覺貼在肩膀上,刺入自己的皮膚,再然後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佩洛醒過來的時候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溫和的淡黃光线照在自己的瞳孔中,讓她急忙閉上了眼。十幾天沒有液體去清洗擦拭的身體已經一塵不染,身上的拓荒服被酒紅色的絲綢長裙代替,有著好聞的玫瑰花氣味,手銬和腳銬也不見了蹤影。周遭的一切都是佩洛沒有見過的擺設,窗邊的角落放著一個櫃子,里面有幾個高腳杯和幾份餐具,床左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半滿的酒和一份餐具,右邊是衣櫃和門,還有許多說不上名的物件,床頭放著一張照片,那個青年樣貌的“羅切斯特先生”站在照片的左邊,一個歲數稍大的女人扶著他的肩頭,照片中的其他人也有和“羅切斯特”相似的發色,應該是一家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佩洛拉開窗簾,太陽在地平线上掙扎,光线被時間一絲一絲侵吞殆盡,夜晚的到來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佩洛感覺肚子餓,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些,血腥氣味讓自己汗毛直豎,他來了。
“醒了?...”打開門的一刻,帶著藍色電弧的酒杯就衝向男人的脖頸,他一扭頭,酒杯在走廊的牆壁上砸了個稀碎,佩洛舔了舔嘴角的液滴,很香的味道。“很不錯的源石技藝,是賦予物質電荷的能力嗎,坐下吧,也許我們需要交心一下。”佩洛依舊保持著戰斗狀態,她的手摸到了放在櫃子上的一把餐刀,隨即被燙了一下,餐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你拿反了,刀柄這里是隔熱的,看。”男人拿起地上的餐刀,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放回櫃子上。“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佩洛坐回到床沿上,男人對著佩洛,從桌子旁搬了一把扶手椅。“你先。”“啊啊,什麼我先?”佩洛有點暈頭轉向,摸著剛才被燙到的地方不知所措。“你肯定是有很多困惑的吧,我會為你一一解答,這是我的誠意。”
“呃...那這里是哪?”
“我的臥室,哥倫比亞邊境,無人的荒野,50英里內只有這座...監獄,最近的城市是提卡倫多。”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如果你指的是你來到這監獄,我之前就講過,你是一個完美的商品,完美到我也想要;如果是指出現在這,那是因為你昨晚例行了手術 ,我將你帶了過來。”
“例行手術?”
“絕育和礦石病預防或控制,男女商品都要走這個流程,兩次。”
“所有做過手術的都會來你臥室?”
“...不,只有你。”
“只有w...”來不及反應,男人已經將佩洛撲倒在床上,“我知道的,你絕對很合適這件衣服,第一次在荒地上看到你,我就被你勾了魂,三十三年,我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感情,我們都是同樣的人啊,看!”男人褪去自己的上衣,身上布滿傷痕,以及一塊黑色的結晶。“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必然是我命中的唯一,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要你留下來就可以,陪我到最後一刻就行,佩洛小姐?可以告訴我你的姓名嗎,我會銘記一輩子。”“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名字刻在自己的斧頭上,我看不懂,所以我要找人幫我讀懂姓名。”“在這之前我給你擬定一個,你就是簡,你就叫簡,你就是我的摯愛,我會幫你找最好的考古學家和語言學家,幫你解讀你的名字,所以,可以的吧。”鼻腔中充斥著濃重的男性氣息,面前的男人一遍遍復述著愛和承諾,花季的佩洛少女迷了神,一聲輕輕的悶哼回應了男人,理智像斷了弦一樣,兩只手摟住男人的脖頸,身體已經接納了他的愛意,棕色的眼睛第一次正視這個金發的菲林,寶藍色的瞳孔緊緊盯著自己的臉,眼睛里燃著熾熱的火,被壓制著的佩洛已經完全拋卻了本來就不多的理性,將自己雌性的一面完全暴露在菲林面前,男人的手指劃過鎖骨,少女的身體立即敏感的一顫,指尖繼續下探,觸碰到佩洛的乳首,佩洛就已經輕輕漏出發情的悶哼,用摟住脖子的雙手下壓默許他的舉動,貪婪地呼吸著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菲林的動作就愈加肆無忌憚起來,他褪去佩洛的肩帶,將酒紅色的禮裙自腿間請離,青澀卻已豐滿的胴體時刻刺激著菲林的感官。“可以哦。”臥室內的二人都已經無法壓抑情欲,她的聲音在耳邊環繞,雙手揉搓著佩洛富有彈性的乳房,菲林脫下西裝,將佩洛抱在腿間,肉棒在佩洛的私處觸碰了兩下,似乎在宣誓對自己的所有權,佩洛閉上眼睛,身下被慢慢撐開的飽滿快感從尾巴順著脊柱直達大腦,讓自己小小的絕頂了一下,蜜壺噗嗤一聲最終將肉棒都納入體內,佩洛被男人索吻,牙關被靈活的舌尖撬開,將津液盡數取走,發出滋滋的聲響。男人緩緩的動起身來,佩洛被突然的抽動驚了一下,腿間的愛液已經泛濫的不成樣子,唾液從嘴角溢出一絲,眼睛片刻失了焦,她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刺激,身體已經不願意停止索取了,陰道內的嫩肉擠壓著肉棒,讓男人的抽插也困難起來,“簡...放松點。”
“啊嗚嗚,我,嗚♡,快壞掉了,嗯...♡繼續♡...好棒♡”佩洛自己動起了胯,剛才那個緊張的橘發姑娘已然變成了一頭發情的淫獸,繁殖的本能渴求著雄性的身體,卻又不服輸的樣子,想要把他吃干抹淨。
菲林被佩洛的淫亂神情感染,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愛液和別的分泌物順著大腿流在床鋪上,打濕了一片,佩洛口中吐不出成句的話語,兩人如野獸般向對方索取快感,肉棒在體內膨脹的感覺讓佩洛痴迷,隨後熾熱的液體衝入子宮,佩洛輕咬著男人的肩膀迎來了絕頂,雙眼迷離地看向面前的雄性,好像在邀請他繼續這場交配的宴會。
太陽剛剛消失在地平线,他們也許還有許多時間。[newpage]
[chapter:後記]
這次寫的時候時間跨度很大,可能會忘記什麼,簡單來說就懶狗,主要是想著小刻又要有皮膚了所以要寫個慶祝一下),接下來計劃是寫完下同時加個if,然後寫個本系列的番外,之後繼續小刻的陸上旅行,各位新年快樂,情人節快樂,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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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