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純愛 後日談系列——當博士和艾麗妮從諾曼城回到泰拉並暴打角角

第9章 我給角角寫ss之歸鄉旅途 敘拉古篇/燃燒理想/啤酒館暴動/警察起義/燃燒自己

  第一章節 燃燒理想,和自己

  

   “維尼,死去的同志們——”戰斗結束後,切斯科和維尼把已經確認死亡的學生用白布蓋好一字排開放在地上,“怎麼辦?國際刑警的支援馬上就會到了。”

   看了一眼在場的學生們,維尼抿了抿嘴唇,嘆了口氣,“燒掉吧,被那些窮凶極惡的敵人拿到,只會侮辱他們的屍體。”

   “······我明白了,來人,幫把手!”

   “我也來,”維尼擼起袖子,又被切斯科制止,“快去幫幫傷員,那邊的人更需要你。”

   維尼點了點頭,小跑到卡車尾部,飛身上車,尾箱中,受傷的十個學生躺在其中,半個小時前的他們斗志昂揚,現在卻像一支支蔫掉了的花朵。艾麗妮蹲在里面一個接一個地給他們處理傷勢,旁邊有幾個貴族學生給她打下手。

   “艾麗妮女士,這些藥夠嗎?不夠的話——”維尼粗暴地翻騰起自己的口袋,最後也只拿出了一小卷繃帶,“這個,拿上這個。”

   “好。”艾麗妮接過繃帶,給傷員纏上,又指了指那邊的傷員,“他,他,他,這幾位的情況非常糟糕,現在必須立刻接受手術,不然必死無疑。”

   “可我們去醫院只會自投羅網不是嗎?而且我們也沒有錢,根本支付不了手術的費用。”一名受傷的學生突然劇烈地痙攣了起來,維尼趕緊過去握住他舉起的手,看著他一點點變得平靜。

   “錢不是問題,”艾麗妮站起身,“讓你的人打掃戰場趕緊上車,我帶你們去維和部隊的臨時帳篷,那里有醫生可以接收傷員。”

   “維和部隊?”維尼一臉驚詫,“維護——和平?怎麼會有這種部隊?”

   艾麗妮笑了笑,拽了拽左臂上的袖標,上面的紅十字和羅德島的標志無比醒目,“你永遠可以相信羅德島。”

   “······行,帶我們去,”又看了一眼那些奄奄一息的學生,維尼狠狠地咬了咬牙,招呼著切斯科和下面的學生把沙袋扔上車,“快快快,咱們要轉移了!”

   “光是和一個小隊的敵人戰斗,你們就已經死了六個,受傷十個,你們一共才多少人?”

   “三十四個,另一個地方還有四十個,那四十個不用我操心,現在已經武裝完畢了,只等我們過去接頭,然後直接去突襲國際刑警總部!”

   “你瘋了嗎?靠你們這些人去打那些全副武裝的瘋子?”

   “怎麼可能光靠我們,”維尼笑了笑,接過沙袋放到尾部,“半個月前,有人找到我,答應我們,只要我們率先發動起義,就一定會有人響應。”

   “就因為這個?”艾麗妮皺了皺眉頭,“你們就甘願付出性命搭上前程?”

   “怎麼可能,”維尼哼笑一聲,“不是因為有人會響應所以我們才起義,而是因為我們要起義,有人會響應,所以我們更加堅定了起義的決心,我們早就站在了懸崖之上,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容不得我們想這想那。”

   “好了,同志們,你們干得好,都快上來!”說著,他把一名學生拉上車,“切斯科,點火,開車!”

   “好!”切斯科大聲應道,他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給疊在一起的學生屍體澆上汽油,然後劃著火柴扔了出去。

   “呼!”火焰衝天,像野獸一樣將裹著白布的屍體吞噬,燒焦,就連傾盆的大雨都無法澆滅,撩人的火光和駭人的煙霧倒映在每一個學生的眼中。

   切斯科咽了口口水,用力地動了動臉頰上的肌肉,讓自己從悲傷中清醒,飛身進入卡車駕駛室,擰動鑰匙,開車離開。

   維尼就這樣看著衝天的火光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你們,都是好同志。”他喃喃道。

   “你們里面有不少青年才俊,是這個國家的希望,你們就一定要這樣衝在最前线嗎?”艾麗妮把繃帶還給了維尼。

   維尼把繃帶揣進口袋,走到傷員身邊握住他們的手,“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們這些人就躲在那些大人們的身後,那這個國家的希望,就太令人失望了不是嗎?”

   “······”

   “帶路吧,維和部隊的帳篷在哪里?放下傷員,我們還要和其他同志們會和,敘拉古的革命必須要燒起來,即使在這種天氣,也要頂著大雨,燒起來,把那些反動的、賣國的、落後的,全部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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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節 啤酒館暴動,掀起革命

  

   10:35am 奧爾特雷諾區某啤酒館 大雨

   明明外面大雨傾盆,可酒館內卻熱鬧非凡,敘拉古人天生就會在苦悶的生活中尋找歡樂,酒精一直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選擇。

   可就算是這樣,不少社會名流們都聚集到了這里似乎也有些陣仗過大了,畢竟對於富人們來說,家里的美酒顯然是更好的選擇,而和平民在一起喝酒,未免有些自跌身價。

   可以想見,有些人並不是為了喝酒而來的······

   “砰!”啤酒館的大門被幾人打開,亞德羅披著袍子,穿著病號服,眼睛上纏著繃帶,在羅格的攙扶下進了啤酒館。

   外面的刺客朝天開了一槍,啤酒館里的人群尖叫起來,可看到進來的人是亞德羅,又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詫於亞德羅的這幅樣子,他們一臉嚴肅,不敢發聲,看著這位平時威望極高的咖啡店長一步又一步地走到酒館中間,沒有羅格的攙扶,即使什麼都看不見,亞德羅照樣靈巧地站上了這張放慢酒水的桌子,被打擾了的客人們沒有不滿,他們仰視著亞德羅,等待著他的發話。

   亞德羅從懷里拿出一疊傳單,朝著人群中扔了出去,而羅格他們也開始分發傳單,那傳單上把那政府出賣國家的文件寫得清清楚楚,光是掃了一眼標題,人們就被挑起了怒火,就在這種情況下,亞德羅舉起雙臂,朝著下面的人群高喊,“我們的國家,背叛了我們!敘拉古,我們的國家,現在的敘拉古政府,背叛了愛她的敘拉古人!”

   “那些當權的政客,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國家的利益,人民的企業,屬於你們的財產和權益全都出賣給了外國,好好想想,當國際刑警的組織被引入弗洛倫後,執法權落到了那些只會吸d的癮君子手上,弗洛倫再無公道可言,到處都是排除異己、謀求暴利的錢權交易。”

   “當國外的那些連鎖的大飯店在弗洛倫開了起來,那些大廈拔地而起,由那些可敬而慈祥的祖母們所做的敘拉古佳肴,那些敘拉古小館還剩幾個?那些敘拉古的本地小商販還有多少?那些我們悠久的文化古跡,我們的文化產品,我們的文明還剩多少?就連我開的咖啡館都面臨本地貨源的斷貨,我們打到世界上的硬產品都面臨被哥倫比亞的大企業絞殺的巨大風險,我們的特產在消失,我們的文化在被摧毀!”

   “為什麼,為什麼,想想,回憶起來,是誰在給國外的那些企業開綠燈,又是哪些人模狗樣的癮君子在保護國外企業的利益,還反過來欺壓我們這些同族,是誰明明跟我們流著同樣的血,又在啃食著我們的血肉,把我們出賣?!”

   “或許你們會疑惑,明明現在的生活並不貧窮困苦,反而富裕幸福,社會福利很高,失業人口也並不多,那些惡心人的國際刑警塞塞錢也就過去了,生活就是這樣,可在我嘴里就好像世界毀滅了一樣,我是不是在蒙騙你們啊,錯了!是弗洛倫政府在蒙騙你們!我問你們,你們身邊的朋友是不是經常會突然遠走高飛,再也無法相見?你們覺得他們到了國外,開始了更好的生活?放屁!離開敘拉古的途徑少得可憐,怎麼可能在一年內弗洛倫就消失了整整20%的人口!”

   “看看老城區吧,那里被封鎖了起來,窮人、感染者還有被剝奪了財產的人就在里面等死,而那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人被暗中交易到了國外,不管是整個人出去,還是分開出去。是這些每天在死亡邊緣的人,他們的財產被政府侵吞,他們的崗位讓給了你們,所以現在弗洛倫表面上無比美好,一片祥和,可如果有一天,你們中一些人的財產不達標,那麼你的位子就會被‘讓’出來,你就會被趕到那個疾病纏身的地獄!”

   “什麼時候,我們這些為自己歷史與文化自豪驕傲的敘拉古人,像畜生一樣地被人這樣擺布?!我們的祖先開疆拓土,從一座小城邦打到了現在遼闊的疆域,難道就是在現在讓外國人像是逛肉鋪買肉貨一樣隨意挑選我們的人民和新鮮內髒的嗎?!這是奴隸貿易,是對我們的,慢性謀殺!”

   “是誰蒙上了我們的眼睛,傷害了我們的國家,背叛了我們的人民,侵吞了我們的財產,就在現在的政府大樓之中,就是那些對外國人卑躬屈膝的畜生!”

   “而我,就算是這個樣子雙目失明,我照樣也會衝在一线,帶領著還想要反抗,還想要憤怒,還能憤怒,還能義憤填膺,為國奮戰的人們,把我們的利益,把我們的榮耀,把我們的國家,奪回來!”

   “敘拉古的人們,驕傲的人們,奪回國家,奪回城市!”亞德羅高舉雙手。

   “奪回國家,奪回城市!”羅格和刺客們高舉雙手。

   “奪回國家,奪回城市!”其他的人們跟著舉起雙手。

   “敘拉古革命!”亞德羅和刺客們高喊。

   “革命,革命,革命!”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像是要把房頂掀翻。

   “砰!”外面又是一聲槍響,本地的警察們闖了進來,他們全都穿著防護衣,戴著頭盔,拿著防暴銃,盡管和國際刑警沒法比,卻也不是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們可以與之抗衡的。

   可這些人義憤填膺,群情激奮,只要亞德羅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開始起義,向著任何阻礙他們的敵人衝鋒。

   很快,警長進來了,亞德羅看不見,但他還是看向了門口,一臉輕松地揮了揮手,“瑪吉斯警長,你來啦。”

   瑪吉斯靠近亞德羅,又被人群攔下,他把手中的防爆銃放下,身後的警察也放下了銃槍和弓弩,“我作為奧爾特雷諾區的警長,奉命緝拿鬧事的人群和你,亞德羅。”

   “休想!”人群爆發出強烈的呼聲,幾近要發生衝突。

   “但是,”瑪吉斯掏出手銃,朝天鳴槍,“奧爾特雷諾區的警察,我們不會昧著良心和人民作對,我們本該為人民服務,所以,我們和人民站在一起,我們追隨你,亞德羅爵士!”

   人們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呼聲,而亞德羅指向了政府大樓的方向,“警察已經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去吧,讓我們拿回屬於我們的權利,衝!”

   “衝啊!”警察打頭陣,人們衝向了不遠處的奧爾特雷諾區分政府。

   “轟!”衝天的火光把人們的臉上映得通紅,爆炸的聲浪傳到了這邊,而爆炸的方向——

   “我們的總部遇襲了!那里還有留守的兄弟們!”瑪吉斯警長憤恨地咬緊牙關,他朝天鳴槍數次泄憤,“國外勢力對我們下手了!”

   “政府連本地的警察都一起出賣了!”亞德羅高喊,“他們,活該被人民推翻!”

   “他們活該!”“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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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節 警察起義,燃盡生命

  

   11:03am 聖馬丁區警察局 大雨

   警察局的接待廳中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來過報案的市民了,這並不是說聖馬丁區有多太平,半年前對國際刑警的舉報信還有投訴絡繹不絕,一個月前甚至還有人想要找警察要個公道,可現在,人們發現本地的警察根本沒有權力為他們做主後,沒人再來報案了——執法權都在國際刑警的手上,而只要肯給這些癮君子錢,什麼公道都好說。

   湯姆警長和下屬們在檔案室里打著牌,這個小屋子里擠滿了警員,他們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抽完就往地上一扔,似乎沒人想過如果煙頭引發了火災,燒了檔案室,他們都得滾蛋。警察們都很緊張,連打牌都沒有多少心思,只是猛地抽煙,把檔案室搞得煙霧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起火了。

   終於,電話響了,檔案室里一下子就像時間靜止了一般寂靜,所有警員都看向了一手拿牌一手吸煙,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的湯姆警長,這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又鉚足勁頭吸了一口煙,頂住壓力後,便把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湯姆沒說什麼,他快步走到電話前,把手放到電話上,幾秒後,他拿起了送話器。

   “湯姆,是時候了,那些勇敢的孩子們履行了他們的承諾,奧爾特雷諾區的警員已經都准備好了,讓我們一起行動,反了他娘的!”

   “······”

   “你還在猶豫嗎?湯姆警長,我聽說,你家里——”

   “誰不是呢?”湯姆慘慘地笑了笑,“我們不像那些貴族,榮耀比命都重要,我們也不像那些孩子,無親無故,我,還有些,”他看向那些死死盯著他的警員們,“至少還有願意追隨我的人,我要對他們,那些小伙子負責。”

   “我知道,所以——”那邊的警員突然遠離了話筒,“有人來報案?誰啊,一個高中生?有什麼事······”

   “嘟——”電話掛斷了,窗外衝天的火光連聖馬丁區都能看到。

   湯姆沉默了,他放下電話,看著臉色更加凝重,卻又無比憤怒的警員們,“你們也看到了,事情敗露了,而政府也放棄了我們,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是為了家人們事後不被殘害,小伙子們,我們也要響應他們,開始行動,先把兩公里外的那個什麼國際刑警的吸毒館子給端了,再去和那些勇敢的孩子們會和!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出發!”

   ······

   把警車停到附近的街區,湯姆警長帶著警員們來到聖馬丁區國際刑警分部所在街道的十字路口,透過窺視鏡,他們在大雨天勉強看清了國際刑警的部署。

   “用沙袋堆起來了個陣地,”湯姆砸了咂嘴,“真有錢啊,我們連致命性的投擲物都沒有,銃槍都沒有全自動的。”

   “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有多招人恨,”接過窺視鏡,警督也掃視了一遍國際刑警大樓門前,“一,二,三,一挺榴彈炮,額,30mm,大概,兩個,迫擊炮?為什麼他們會有這種東西?國際刑警的工作里可沒有打治安戰啊。”

   “或許,是為了鎮壓暴動呢?這些瘋子殺人可不會有半點猶豫,不論是我們還是平民。”湯姆面色凝重,“平時沒有多注意,現在才發現,他們的裝備是真的好。”

   “那怎麼辦,警長。他們離這邊可是有50米遠,防爆銃和手銃都很難威脅到他們。而且那個門——”

   “······把我的槍拿來,還有那個炸藥包,這可是我們能從黑市里買到的唯一爆炸物,死貴。”湯姆警長從警督手里接過一把老式步槍,向槍膛里裝填了一發空包彈,再在槍口上裝上了一顆煙霧彈,“嘖,我真應該死纏爛打去申請幾發槍榴彈。”

   “沒可能的,槍榴彈的庫存有一半都快過期了。”

   “那還不發給我們消耗掉?小伙子們一周都摸不到幾回槍,誰知道那些應該每周供應的子彈和槍支都被貪到了哪里。”拔出煙霧彈的插銷,湯姆警長探出小半邊身子,瞄准國際刑警大樓前的陣地射擊。

   “砰!”煙霧籠罩了陣地,湯姆又摸出一顆煙霧彈,朝著陣地的方向扔了過去。

   “警督,去開車,帶著小伙子們換個方向從小巷那邊接近他們。”湯姆拉開槍栓,向里面填入實彈。

   “明白。”

   “給我留一輛。”背上炸藥包,湯姆一陣快跑上了警車,擰動鑰匙發動車輛後打開了警笛。

   刺耳的警笛聲在街道上回響,湯姆也趕緊從警車上下來,拿著老式步槍追著警員們鑽進了一旁的街區。

   “轟!”不出兩分鍾,這輛警車所在的區域就遭受到了炮擊,而湯姆他們原本打算進攻的街道也很快被榴彈炮架住,國際刑警的那些癮君子們神經比常人緊張不知道多少倍,他們頭上青筋畢露,有的人甚至沒忍住朝著警笛傳來的方向鳴槍。

   湯姆警長帶著警員們摸到了距離機槍陣地只剩兩排屋子的距離,這里的小巷七扭八拐的,不過本地的警察們都是做基層工作的,聖馬丁區的很多地方他們都門清,可在下一個拐角就要開始接敵的當口,湯姆又犯了難。

   透過窺視鏡,湯姆掃視著近在咫尺的陣地,而他發現,在這個正對陣地與大門的方向上並沒有幾個人在警戒,而榴彈炮也在瞄准著西邊,他們現在在南邊,第一時間不會被榴彈炮直射。

   “終究是群烏合之眾。”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湯姆還是讓警員們分散開來,從不同的小巷准備突擊。

   掏出催淚彈,拔掉插銷,湯姆朝著陣地扔了過去。

   催淚彈劃著弧线扔進了十幾米外的陣地中,催淚氣體瞬間彌漫開來,吸入其中的人們就算是再亢奮,也難忍眼睛的刺痛和喉嚨的辛辣,止不住地流淚和咳嗽。

   湯姆立刻探出一部分上半身,瞄准操控著榴彈炮的人,一槍在他的腦袋上開了個洞。

   擊斃敵人後,湯姆習慣性地縮回身子,一陣彈幕立刻打在了他的附近,尖銳的破空聲和擊打地面的碰撞聲讓人控制不住地去想象被擊中後的慘狀。

   “還有火力點!在哪里?”因為房屋的阻擋和大雨的影響,警員們根本無法觀察除了一樓大門和陣地以外的火力分布,而他們也不可能在有可能住人的住宅附近再發動一次佯攻,畢竟那些癮君子們絕不會去顧忌其他人的性命,而警員們會。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扔煙霧彈!”湯姆吹起哨子,其他小巷的警員們扔出煙霧彈後便朝著大樓的大門衝了上去。湯姆換了個方向,跟著警員們衝向陣地。

   衝出去的第一批警員在煙霧中就遭到了不明方向的火力壓制,就算泰拉世界基本上沒有列裝機槍,但國際刑警裝備的全自動槍械隨隨便便就可以壓制住這些還拿著防爆銃和手銃的警員們。就算如此,這些小伙子們還是找到鄰近的掩體開槍還擊。

   湯姆從火力較弱的一側靠近陣地,他拉起面巾捂住口鼻,掏出手銃後把身體抵在沙袋上,然後突然探出身子把某個還在不斷咳嗽、胡亂開槍的國際刑警拽過來,對著防護最弱的脖子就是一槍。

   “砰!”“滋滋——”鮮血如注,湯姆被噴了一身血,眯著眼睛,他從屍體腰間拿出兩顆手榴彈,拉響其中一顆後對著迫擊炮扔了過去。

   “都臥倒!”湯姆大喊,自己直接一扭身把屍體蓋在身上。

   “轟!!!”一聲巨響,手榴彈的衝擊和超壓引爆了迫擊炮炮彈,雖然數量不多,但爆炸造成的衝擊波和破片可一點不少,那些身處陣地中,還在胡亂開槍的國際刑警直接被炸上了天,一片血霧混著濃濃的煙霧在大雨中彌漫,血腥與硝煙味讓人極度不適。

   湯姆從陣地外朝里探頭,就算濃煙蔽目,他照樣能看到那個恐怖的大坑,還有——完好無損的鐵門。

   “距離不夠嗎?那就用炸藥包——”湯姆剛要起身,不知從哪里來的槍聲又把他趕了回去。

   還有敵人,就在前面,在大樓里面?即使煙霧未散,湯姆也被敵人的火力壓得起不了身。如果沒錯的話,大樓一層二層都有地方的火力點,自己的警員在外面和這些全自動打根本就是送死。

   湯姆的內心越發焦急,沒有辦法,他拿起敵人的槍,把槍高舉在頭頂,只漏出槍口,撩槍射擊。

   還沒打幾輪盲射,湯姆就感覺背後有好幾發子彈射來,心中暗道不妙,知道警員們聽槍聲把他當成了敵人,他趕緊轉移位置大喊,“是我,友軍火力!”

   就算他努力嘶吼,可在混亂嘈雜的街巷戰場之中,能聽到他說話的人寥寥無幾,有些警員變換了目標,可還是有不少警員朝著這個最近的“敵方火力點”傾瀉彈藥,在這種時候,這種訓練度下,想讓他們有充分的敵我識別體系根本就不現實。

   “砰!”防暴槍,也就是霰彈槍就算是對著湯姆的位置盲射,命中目標也並非難事,終於,鹿彈散射的數顆彈丸打在了他的左腿上,彈丸打進血肉中,撞到骨頭上,膝蓋骨被打成兩半,小腿骨骨折成幾段,血肉模糊。

   “撲通!”湯姆摔倒在地,劇痛讓他幾近暈過去,但靠著不斷分泌的腎上腺素,他勉強扛了過來。

   “停火!那是警長!”後面的警督嘶吼著,奪過一旁警員的防暴槍,對著大樓的方向猛開幾槍把敵人的火力吸引了過來,“換位置,煙霧彈!”

   頭頂飛過無數子彈,身邊被新一輪的煙霧彈籠罩,湯姆聽清了敵人的位置,國際刑警的大樓的火力點離自己不出10米,拖著殘廢的左腿,他朝前十分狼狽地匍匐前進,突然,身後約30米處也傳來了幾輪連續的槍聲,那絕不是自己人能打出來的,但湯姆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你你,跟著我,”警督給防暴槍上滿彈藥,“警長離敵人的火力點很近了,我們去支援他!”

   “明白!”

   “除了那個方向,那里有警長,其他地方閃光彈覆蓋!”

   警督和警員們扔出閃光彈,耀眼的閃光照亮了昏黑的天空,警督提槍起身,朝著陣地僅剩的那些沙袋機動,其他三名警員跟上。

   閃光彈並沒有影響敵人的火力投送,警督心里已經有了些數,他摸到了那個被湯姆殺死的國際刑警的屍體,翻騰了幾下就又找到了一顆手雷。

   “但凡給我們也配備點這些都不會被這幫狗東西打得這麼慘!”警督用力拉開拉環,朝著警長湯姆的反方向扔出手雷,“轟!”煙塵四起。

   警督立刻起身轉移位置,“噠噠噠噠——”身後一通掃射襲來,警督和另一名警員應聲倒地。

   “警督!”“身後——”警督指了一個方向,“快去,支援。”

   “警督,警督!”警員還在瘋了一樣地呼喚著警督,又是一陣掃射,他也慘叫了一聲,倒在血泊當中。

   “可惡,”聽到身後的慘叫聲,湯姆撐著自己翻了個身,拿出背著的老式步槍,退出子彈,填入空包彈,再在槍口插上煙霧彈,“那可都是跟著我出來搏命的小伙子們還有那個跟了我十年的好伙計!”

   循著全自動槍聲的來源,“砰!”煙霧彈射出,湯姆立刻扔掉步槍,拼了命地向前爬,槍聲讓大樓里的敵人明白自己被人摸了上來,湯姆開槍的方向立刻就被投射了數波彈幕,沒有聽到慘叫,敵人又補上了一顆手雷。

   “砰!咕嚕咕嚕——”手雷在湯姆身後落地,翻滾,“砰!”就算是用吃奶的力氣向前爬,湯姆也還是感覺衝擊波和彈片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一陣恍惚後,腿上已是沒了知覺,不看也知道,兩條腿都廢了。

   “咕——”湯姆咬住手指,把慘叫聲咽了回去,他繼續向前爬去,就算比之前慢了太多,可他還是一點一點地靠近了國際刑警大樓的牆壁。

   很快,警督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幾具生死未卜的軀體壓在他的身上,流出的鮮血浸染了他的雙眼,“都叫你們快走了,敵人是循著我們的聲音開的槍——”

   用盡全力推開壓住自己的警員們,這些屍體身上滿是彈孔和彈片,肢體四散,可以想見,敵人投擲的手雷被這些蓋住他的警員們吸收了衝擊力和彈片,而掃射更是被這些年輕的軀體擋下,這才讓警督自己沒有當場死亡。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衝開眼前的鮮血,警督在強大意志的加持下回光返照,腰間與腹部破碎的子彈或許會伴其一生,讓他的脊椎殘疾、內髒衰竭,但他已經不在乎這一生是否到此為止。警督先是撕開衣服,纏在中槍的腰間,然後便抄起剛剛壓在身下的防暴槍,檢查槍膛,排除故障,確認無誤,他循著記憶中偷襲槍聲的方向摸了過去。

   這個偷襲警員們的敵人是個老辣的獵手,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每開一槍就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警督原以為國際刑警中只會有那些不學無術的癮君子,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他們都太大意了,可帶領著這些沒上過戰場、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們,他和湯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他們都只是普通人罷了。

   依靠著平時對周圍街區的了解,警督靠著牆邊,朝天鳴槍,然後轉過牆角,一路猛跑,跑到後面的小巷中,側身架住這條小巷。

   大雨掩蓋了警督的腳步聲,可他還是不清楚那個人到底聽沒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這是一場賭博。

   槍聲響起,全自動,是對著自己開槍的位置,然後是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哪個方向?聽不清,雨太大了。

   警督耐下心來,可他的身體狀態卻越來越差,鮮血浸染了腹部纏著的衣服,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砰!”他再次朝天鳴槍,然後換了個方向想從另一棟門進入這間房屋,速戰速決。

   “叮!”“嗒嗒嗒——”警督剛剛衝進房屋,一輪掃射就將他打倒在地,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腔,打進了他的內髒,尤其是肺部和胃部,他是真的活不了了。

   那名難纏至極的敵人特意靠近朝他頭上補了幾槍,如果警督能夠看到這名敵人的容貌,那他就一定會認出這個殺害了無數平民的國際恐怖分子,可惜他的腦袋都已經被子彈打得四分五裂,只有一顆殘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名敵人,像是索命的厲鬼。

   敵人正要離開,無意間瞄到他的手上,一下子大驚失色,拔腿就跑。

   “轟!!!”整棟房子在恐怖的衝擊力下塌了一大半,無數碎木板,鋼板和磚瓦把敵人和警督都埋在了下面,無人生還。

   警督連湯姆都沒有告訴,他花光了所有積蓄私下買了一顆裝藥量超過常規兩倍的防御性手雷,這在國際刑警大樓那種厚實的鐵門與牆壁面前或許沒用,但如果是當做光榮彈使用的話——

   抱著勢必要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警督在進門前就拉響了這顆手雷。

   他賭上了二十年從警、三年從軍的所有經驗,誓要埋葬這名殺死數名警員的敵人。

   “······”看著遠處坍塌的房屋,湯姆警長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悲傷,他終於爬到了國際刑警大樓的牆壁前,這牆壁就算沒有看過內部結構也能感覺出來它的厚度和防御力,更別說上面開啟的小窗,這大樓完全就是為了防御進攻所造出來的堡壘。

   連綿不斷的槍聲從頭頂傳來,讓人耳膜劇痛,幾近聾掉,湯姆想拿下背著的炸藥包,想了想,又笑著撐起身體,把身子靠在牆邊,讓後背壓住炸藥包,貼緊牆壁。炸藥包本要通過一個支撐架撐住,讓炸藥向預定的方向爆發威力,但現在,湯姆就是那個支撐著炸藥的支撐架。

   看著消失的雙腿和身後的那一整條鮮血之路,湯姆明白自己活不過這場仗了,他笑了笑,看著天上傾盆的大雨,點起了根煙,“小伙子們,替我們去看雨後的太陽吧。”說著,他拉開了引信。

   “轟!!!!!”亮麗的火光和摻雜著紅霧的黑煙蓋住了天空,煙塵散去,國際刑警大樓連著二樓被炸出了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大口。

   “我們成功啦!”在掩體內躲避著的警員們歡呼雀躍,但四下看去,不見警督與湯姆警長後,他們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出現了堅定的火焰,這一瞬間,他們褪去了稚嫩,只剩本應擁有的穩重和決絕。

   “嗒嗒嗒——”大樓內仍有敵人負隅頑抗,甚至因為大樓被炸開,同事在面前被炸成碎塊,他們明白了自己所面對著的敵人到底有著怎樣的覺悟,就更不可能像之前那樣氣定神閒,甚至有人在劇烈的爆炸聲中不自覺地尿了褲子,現在正瘋狂地想要從這些警員身上掙回面子。

   “煙霧彈!”傑斯警監自發地站了出來,領導剩下的警員,他指揮著警員們朝著門前投擲煙霧彈,而他看准了敵人射擊時爆發的火光,朝著缺口處投擲閃光彈。

   “bang!”“衝啊!”警員們越過沙袋,繞過彈坑,衝進缺口,拿著防暴銃的警員對著所有見到的敵人扣動扳機,而拿著手銃的警員拿出電棍和匕首,衝上去直接照著敵人防護最弱的側耳和脖子以及四肢猛打。

   “嗒嗒嗒——”躲在暗處的狡猾敵人對著一名前衝的警員扣動扳機,子彈貫穿了他的下腹部和手臂,他吃痛著跪在地上,卻還是用僅剩的手臂拿起防爆銃對准敵人連開數槍,即使敵人裝備重甲也照樣被鹿彈彈丸打得生疼,被衝上來的傑斯警監一棍子打折了脖子。

   警員們和這些磕了藥的癮君子們爭奪著大樓內的每一點空間,辦公室,檔案室,食堂,活動室,廁所,槍械保管室······癮君子們在精神類藥物的幫助下有如神助,瘋狂又嗜血,在重甲的防護下身中數槍也不會喪失戰斗力,可警員們就算沒有吸食那些讓人墮落的惡魔藥物,也照樣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衝向每一名視野中的敵人,用防爆銃,用電棍,用匕首,用自己的身體,和敵人戰斗到底。

   “都別動!”又一名狡猾的敵人躲在廁所中,突然發難劫持了一名看上去最為年輕的警員,“放下武器,不然,我就——”話還沒說完,這名最為年輕的小伙子就用力地向後磕,頂開敵人,拔出匕首和敵人搏斗。

   剛剛還架住他脖子的戰術短刀在小警員的脖子上開了個大口子,喉管被切開,鮮血噴得哪里都是,可小警員照樣漲紅著臉,瞪大著雙眼,頂著刺入自己胸膛的戰術短刀,不要命一般地將手中的匕首刺進敵人的喉嚨。

   在那被貫穿喉嚨,緩緩倒地的敵人眼中,和他一同倒地,同歸於盡的小警員就是人世間真正的惡魔厲鬼,比那些只在人們想象中出現的東西可怕一百倍。

   ······

   “切斯科,再快點,切斯科,警員們引爆炸藥包了,我們要趕緊支援他們!”

   “已經是最快了,維尼!”切斯科猛打方向盤,卡車非常粗暴地拐了個彎,來到了剛剛激戰的街道上。

   “快快快!”維尼拿槍下車,一馬當先,“同志們,下車,衝啊!”

   “衝啊!”“殺!”

   進入大樓一層,學生們和警員們會和,警員們雖然並不怕死,但是意志不能代表全部,他們傷亡慘重,原本就需要搏命才能勉強一戰的實力更是十不存一,只是勉強攻下來了第一層和第二層,而地下室還在敵人的手上。

   “你們干得相當不錯了,”拍了拍傑斯警監沾滿鮮血和各種液體的肩膀,維尼掃視了一圈,“之前約好和我們碰頭的那兩位首長——”

   “······”

   看了一圈警員們的表情,維尼的臉上也有些落寞“我明白了,他們的犧牲不會白費。切斯科!帶人把傷員帶下去,剩下的人,檢查裝備,准備突擊!”

   “我們也要上!”傑斯警監挺身而出,又被維尼按了回去。

   “夠了,警員們,你們盡力了,不要勉強,日後還有再戰的機會,現在,需要更加專業的人來處理這些反動暴徒。”

   “我們比你們年長,要死,也應該我們先死!”

   “不要逞英雄!”維尼按住傑斯,“我們貴族學生都接受過長達數年的軍事訓練,不是你們可以比的,我不否認你們的貢獻與能力,但我絕不希望你們白白犧牲!”

   “我們還可以!”

   “警員們,把他帶下去!”

   看著被警員們拖走的傑斯警監,維尼的眼神更加堅決,“那些身處舒適環境經驗和思想都尚不成熟的警員們都可以有這樣的覺悟和意志,我們這些象征著進步和希望的學生們就更不該退縮了,同志們,我們上!”

   拿著從國際刑警那里繳獲的全自動槍械,他們衝進了地下室。

   交火聲和爆炸聲連綿不絕,喊殺聲和慘叫聲震耳欲聾,血霧彌漫,血腥味刺鼻,地下室很快就是一片煙熏火燎,最後是裝備稍差,但素質和能力更勝一籌的學生們取得了極大的優勢,並且抓准時機不斷擴大優勢,借助掩體和配合殲滅了一個又一個屋子里的敵人,沒過多久,這些癲狂罪惡的困獸們就在對敵人冷酷無情的學生手下被徹底消滅,一個不留。

   而艾麗妮不斷地將傷員搬起,送出,救治,她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見證著這里的人民,在壓迫和戰火中站起,為了或是偉大,或是渺小,但全都可敬可歌可泣的理想,獻出自己的一切,衝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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