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給角角寫ss之歸鄉旅途 敘拉古篇/安潔莉娜想要談戀愛(一)
1099年4月30日 9:10am 弗洛倫郊外 晴
“今天天氣可真是好啊,老婆,清風白雲,斑駁影草蟲鳴,再加上你煮的咖啡,多麼愜意,弗洛倫的郊外就是好啊,遠處的城區一覽無余,聖皮特教堂即使從這里看也很氣派不是嗎?”
“就你會說。”
“那是自然。我說,待會兒老丈人是不是要來啊,聽說他又打算去打野豬了,還帶了他的老朋友來。”
“你可要好好表現下啊,老公。”
“嗯哼——嗯?老婆,你看那邊。”
“嗯?你在指什麼東西。”
“哈?我剛剛看見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啊,是不是我看錯了?”
······
不遠處
“博士,你再等等,我馬上就——”不再受到重力束縛的安潔飄在半空中,穿過茂密的樹葉向上飛行,直到看到了像個死屍一樣掛在樹冠上的博士,“博士,你還好嗎?”
“你沒告訴我你打算硬著陸來著,額——”博士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博士?博士!”安潔一下子慌了,趕緊飛到博士面前,減輕了他的重量後抱著他降落到地面。
“嗚嗚嗚,沒事吧博士,都怪我降落的時候松了手。”看著一動不動的博士,安潔眼淚都要下來了,她趕緊檢查了博士的全身。
“只是昏迷嗎?太好了,太好了。”安潔舒了口氣,“不過,博士居然也恐高嗎,真是沒想到啊······”
“你恐高,你全家都恐高!”博士突然坐了起來嚇了安潔一跳。
“博士你怎麼——”
“呸!”博士吐出半片樹葉,“逗你玩兒呢,小狐狸,雖然放到正常人身上早就掉到地上摔死了就是了——嗯?安潔你······”
安潔吸了好幾下鼻子,一下子撲進了博士的懷里,“嗚啊啊啊啊啊啊!我還以為博士死了呢,嚇死我了,我都在想之後怎麼給羅德島的大家交代呀,博士你這個大壞蛋,嗚嗚嗚————”
“嘶——”博士一只手拍著安潔的脊背,另一只手給了自己一下,“淦,我的,艾麗妮在這個時候估計都會開香檳噴我一臉了,我還以為——嘖,算了,是我考慮不周,乖,不哭不哭。”
聽到博士在這個時候還提其他女人的名字,安潔哭得更厲害了。
“······我錯了好吧,安潔,博士我對不起你,別哭了,你不是過來送包裹的嗎?在我這里哭上一天可是什麼都不會改變的哦。”
“哼——”安潔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後緊了緊大衣,然後雙臂在胸前交叉,氣鼓鼓地說,“0分,安潔莉娜目前給博士的評分是0分,博士請好好反省!”
“為什麼出門會有給我的評分啊,我只是出來陪跑的好吧,要評分不是也應該我給你的工作評分嗎?”
“那博士給安潔的評分是多少呢?安潔剛剛做得怎麼樣?安潔才沒有像博士那樣演呢,是完全的真情實感哦~”安潔莉娜突然湊到了博士的面前,距離近到兩個人的臉都要緊貼在一起,一雙靈動水潤的紅瞳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博士的雙眼。
“工作還沒開始呢小妮子,趕緊去找你的包裹,丟了怎麼辦。”博士捏了幾下安潔的臉,安潔直起身子推開博士的大手,叉起腰後鼓起臉頰,“博士轉移話題,包裹的話——就在,這里!”安潔莉娜從樹下拿出一個行李箱,“完好無損哦,即使放開博士都沒有放開包裹哦~”
“······這也要有取舍的嗎?看來我屬於無足輕重的那一級哈。”
“才不是呢,博士是安潔非常重要的人,只是,嗚嗚,安潔當時確實——安潔不會再疏忽了,對不起······博士?博士你等等我啊!”
“那當然是有人過來了呀,走吧。”停下的博士拉上安潔的手,之後便帶著她朝著城區跑去。
“······”
“這麼看我干啥,我惹你了?”
“博士,你今天好氣人啊。”
“是嗎?哈哈。”
“嗚——我遲早要去跟艾麗妮姐學幾招去!”
“等你來給我腰子一拳哈。”
“嘖。”
10:05am 弗洛倫 多雲
安潔莉娜趴在欄杆上,橋下的河水靜靜流過,身後行人寥寥,橋上的店面牆皮陳舊泛黃,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老氣。
沒有扯著嗓子的叫賣聲,沒有急促不停的腳步聲,幾個孩子拿著冰激凌蹦蹦跳跳地走過去,跟每一個遇見的熟人打著招呼,有些炎熱的天氣讓他們不時伸手擦掉額頭的汗珠,卻依舊滿溢出青春和活力。行人端著咖啡走在街上,男女間的搭訕和情侶間的調情時有發生,悄聲細語間摩擦出曖昧的火花。導游帶著游客們走過,能說會道的嘴中說盡敘拉古漫長的歷史和弗洛倫城,這座“彈丸之城”的美麗。這里一片歲月靜好,唯獨沒有她的位置。
“沒什麼變化啊,也對,我才離開多久。”安潔莉娜擺手婉拒想來搭訕的男性,看著後者有些沮喪的神情,她微微點頭朝他笑了笑,後者也笑了,微微躬身給她送上敘拉古最美好的祝福。
兩人揮手道別,博士拿著兩個冰激凌走了過來,“我記得你減肥來著。”
“那叫保持身體健康。”
“這樣的話······這兩個我就都吃了哈。”
“略略略——博士你就等著回去長膘吧,看艾麗妮姐還跟不跟你。”
“逗你玩的,這個是給你的,安潔,西西里島獨創大豆冰激凌,無糖無奶,味道也相當不錯。”
“博,士,偷,吃。”
“怕你不愛吃嘛,來。”
“啊,好,”安潔接過了冰激凌,舔了一口,“還是那個味道啊,博士的——額。”
“······那是什麼表情,敘拉古作為冰激凌的發源地,我可仰慕已久了好吧,不就是30厘米高的巧克力白蘭地再加松露碎的西西里島傳統冰激凌雙螺旋甜筒嗎?不得不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大的冰激凌。”
“這個真的會長胖的好吧,而且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得滿手滿身都是的誒······總之趕緊吃,這個天氣很快就會化了的。”
“那是自然,”博士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吃了快十分之一,“嗯——真好吃。”
“額,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安潔莉娜也吃了起來,“不過還是要多運動呀,博士張肚肚了的話女孩子們可能就會不要你了哦~”
“那你還會要我嗎?”博士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啊?啊,”安潔莉娜猛吃了一口冰激凌,然後被冰激凌冰得牙齒打顫,“好涼,嗚嗚——博士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哼哼——”博士笑了笑,摸了摸安潔的狐耳,“小妮子著什麼急。”
“嗚嗚——”安潔眯起眼睛,輕松舒服地把身子歪向博士,又向後靠在欄杆上,繼續吃了起來。
······
“還好我吃得快,干干淨淨。”博士把蛋筒幾口吃掉,兩個人的包裝一起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利落地拍了兩下手。
安潔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看了看博士,“博士,頭伸過來,嘴髒了哦,注意形象~好了!嘿嘿。”擦干淨了博士的嘴,安潔甜甜地笑了笑。
博士也笑了,撫摸著安潔的秀發,“你果然有讓人開心的力量,安潔。”
“嗯?沒,沒有這種事啦,安潔莉娜只是,只是在盡自己的一份力罷了······博士!”突然,安潔鑽進了博士的懷里,把臉也埋了進去。
“怎麼了,安潔,有什麼事嗎?”“噓——抱緊我,有人來了。”
“好。”博士抱緊安潔,寬闊的臂膀把安潔擋了個結結實實,“你的熟人?”
“······嗯,我,我還沒准備好,或許,或許我永遠也准備不好了就是了。”
“······”博士沒說什麼,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安潔的腦袋,“相信自己,安潔。”
良久,安潔松開了博士,臉上的紅暈也逐漸褪去,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種有些頹喪的氣場反常地出現在了這個活力十足的小姑娘身上。
“······邊走邊聊吧,安潔,休息時間結束了。”
“好,我們走吧,博士。”安潔一手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牽住了博士的手,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安潔安心了不少。
······
“剛剛過去的那個是你之前的好閨蜜?我怎麼沒注意到。”
“是不是羅德島上的漂亮女孩看多了,博士已經注意不到普通女孩子了。”
“怎麼可能,所以是哪個,那個金發的沃爾珀嗎?那個校服的穿法像個辣妹啊。”
“是啊,她可比我外向多了,處得好的同學一抓一大把。”
“不去打個招呼嗎······哼,你們的事還是你來決定吧,安潔。”
“先去送信吧,我看看,下一個人······誒?”
“熟人?”
“博士,那個,拜托你件事。”
“行,交給我。”
······
弗洛倫的商業街也算得上是車水馬龍,各個種族、國家的人們從四面八方來到這里旅游,享受敘拉古富有特色,精致又簡單的餐點和濃厚的文化底蘊。
在這美食文化無比講究的地段,一條街上就能有好幾家咖啡店、甜品店和餐廳,總有一家店能滿足你的胃,又總有一家店能讓你駐足,放松身心,這里是名副其實的旅游天堂。唱片、歌手、書籍、詩人、紅酒、侍者、噴泉、燭光,音樂、知識、浪漫與情調,這里從來不缺讓人傾心沉醉的美好,任何人都能在這里找到慢下腳步的理由,這就是弗洛倫,這就是敘拉古,這就是她的故鄉。
只是,拉著的行李箱,包里折疊的法杖,和博士牽著的手,還有她身上斗爭血脈系列的服裝,以及,她身上的源石病,安潔感覺自己在故鄉之中,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有些遙遠——她明白她不再屬於這里。
“‘Todo Liber’,這不是家現代書店嗎,你之前就在這里打工?也不是咖啡店啊。”
“書店後面就是咖啡館,你進去就知道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安潔小小地賣了個關子。
“好吧,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博士聳了聳肩,推門進去,“不來嗎?”
“前面可以,”安潔走了進來,“到後面絕對會碰上店長的,就只能拜托博士過去了。”
“······行。”
“讓你,很困擾嗎?”
“怎麼可能,小狐狸,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心思細膩,成天就知道給別人上心,”博士揉了揉安潔的小腦袋,“別想太多,孩子。”
“誰是孩子啊,我已經成年啦!”
“還能是誰,你在我這里始終一直都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哦,小小狐狸。”
“嗚嗚——”
Todo liber的前面是一個現代書店,雜志、小說、專業書、古典書籍、工具書應有盡有。
“敘拉古女性時尚雜志誒,博士,這個雜志我在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買了,在羅德島上一直訂不到,我看看,已經到一百多期了耶,我要把之前沒買的全補上!”
“嗯?‘羅曼史詩’第五冊!這個作者寫魔幻題材真的很棒,女主我超喜歡!就是更新有些,哈哈,我上高一的時候就看完了前四冊,現在終於出新一本了,太好了,我看看,還是上個月新出的,我們真是來對時候了呢!博士。”
“‘服裝設計指南’加頁精裝版,比我之前看的厚了快一倍了都。啊,真是懷念啊,當時還是個小女孩,看到這個之後開始幻想著有一天能自己設計各種各樣的漂亮衣服,給媽媽穿,給好朋友穿,給自己穿,還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來著,同桌的那個女生還蠻喜歡的,一直鼓勵我,還給我提意見,她人真的很好,結果現在,哈哈,啊,我不是說現在不好啦,只是······不,現在就很好啦!有博士在身邊就夠了,真的······真的。”
“我看你挑書就能挑好久,”博士笑著摸了摸安潔的狐耳,“那,我去後面了,你慢慢看。”
“好的。”安潔都沒抬起頭,只感覺到臉頰處有些火熱和濕潤,“嗯?!”安潔猛地抬頭,博士已經去了後面,“博士,剛剛干了什麼?”摸著還有些濕潤的臉頰,安潔的俏臉慢慢發燙,“都不跟人家說一聲,博士壞蛋。”
······
書店的收銀台旁有一條走廊通道後面的咖啡館,這里氣氛輕松裝點時髦,一些回收利用的老式桌椅混雜著擺放在排列著書和酒瓶的架子中間。博士點了點頭,他確實很喜歡這種氛圍。
咖啡館也有相應的名字,叫“WrBar”,聽說是取自一部短篇小說的同名虛擬地點來著。它的隔壁有一間小巧的劇院,店內也會提供一些老電影和歌劇,敲開劇院的門,博士進入其中,這時,這個小劇院正放著《與狼共舞》,一部哥倫比亞制片廠拍的哥倫比亞人和土著莫多安人互相理解的影片。
劇院里只有一位金發女郎,蒲扇樣的耳朵顯示出她扎拉克的種族,身上白色的風衣褪到顯露雙肩,熱褲、長筒襪還有長筒皮靴卻顯露出一種穩重的氣質。博士走到她身邊,“女士,有沒有興趣一起來一杯咖啡,我請客。”
“你是今天第30個來跟我搭訕的男人了,博士。”
“所以,你願意嗎?”
“打小我真的很喜歡《與狼共舞》這部片子,直到來到羅德島後我在圖書館查到這部片子拍攝於1090年。1090年,那個時候特里蒙周圍200公里內都再也沒有任何莫多安人的蹤跡,在此之前,莫多安人從未出現作為任何正面形象出現在我和其他哥倫比亞平民的視野當中,甚至教科書里都沒有提及······博士,拓荒者、雇傭兵、土著、黑手黨還有那些我還不知道的人們,泰拉大地上的仇恨和矛盾亂得像奶奶家的毛线團,而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一點也不擅長去拆毛线團,我甚至連线頭都找不到。”
“做個腳踏實地的理想主義者,好好做事,多蘿西,你的善良和無知帶來愚蠢和麻煩,但你的善良也確實讓人傾倒,至少我是這樣,所以我讓你來敘拉古,多看看總是好的。”
“嗯,”多蘿西舒了口氣,略顯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所以,博士,來杯咖啡,怎麼樣?敘拉古的咖啡確實很棒,和哥倫比亞的咖啡是完全不同的味道,我想帶一些回羅德島。”
“當然可以,多蘿西,玫蘭莎他們呢?”
“在奧爾特雷諾等我,之後我們會去西南邊的嘉安蒂,在那邊的酒莊和黑手黨碰頭。”
“小心些,東西都帶齊了嗎?”
“肯定的,謝謝你的關心,但也不要輕視萊茵生命源石應用科主任的實力,我不會讓你擔心的。”
“嗯,不過,你還是拿上這個,”博士拿出一把銃槍,“我會把他們爭取過來,這是信號槍,真的有危險了就朝天開槍,他們和我們都會來支援,我不擔心你,但是那幾個孩子我還是放心不下,都是好苗子。”
“德克薩斯知道嗎?”
“她要是知道了就也跑過來了,然後能天使、空、可頌都會跑過來,啊——想到這里我的腦殼就開始隱隱作痛了,怎麼可能讓她知道。而且這回也不只是為了她,西西里黑手黨最近有些太不安分了,羅德島的分支醫療公司還要掙錢呢。”
“博士你可真溫柔。”
“額呵,別這麼說,太怪了······行了,別笑我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安潔?”
“沒必要,不是嗎?她愛操心,我還是喜歡她快樂一點,活潑一點,再說了,她本身就是被卷進來的那個人,沒必要讓她陷得更深。”
“可別就這樣給安潔做決定哦,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堅強樂觀,不是你手上精致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護著她,就像那個時候你對我一樣,博士,希望我的話沒有——”
“怎麼可能,多蘿西,你超級溫柔的好吧,我怎麼可能會煩,放到艾麗妮身上,她早就開罵了,比起來你真的是不能再照顧我的感受了,雖然我也沒啥感受就是了。”
“可別讓艾麗妮聽見。”
“大不了躺在地上挨頓打,哎呀,你看我改過沒?”
“呵呵,”多蘿西輕笑兩聲,“那個時候可別喊疼。”
“就是要叫大聲點,她打到一半就心軟了,哼哼,她啊,害——大好人一個。”
“······真好。”
多蘿西沒過多久就走出了劇院,博士看了一會兒影片也走了出來,多蘿西已經離開了,“回頭給她報銷吧。”博士聳了聳肩,來到咖啡館的櫃台。
一個穿著得體的男性沃爾珀頭也不抬地專心磨著咖啡豆,博士坐到櫃台前的高腳凳上後,他才慢慢抬起了頭。
“要點什麼?先生。”
“Espresso Con Panna,多糖,奶油也多來點,我不喜歡在工作時間以外喝太苦的。”
“好的,請稍等。”
“你是店長?”
“沒錯,找我有事嗎?”店長開始准備,博士一副閒適的樣子找他搭話。
“仰慕已久。”
“少套近乎,圈子外的人可沒幾個知道我的,來這里的可都是沒有咖啡活不下去的那些老熟人。”
“我也是啊,別看我穿這樣,我也是個坐辦公室的,沒咖啡撐著可批不完那些小山高的文件,任務完不成,哼,上面的老太婆還不得生吃了我。”
“還真看不出來,健身吧。”
“總有人拽著我去,沒辦法。”
“朋友,還是——”
“老婆,受不住。”
“也好,一看你就很健康,”店長端出一杯咖啡放在博士面前,“請慢用,需要巧克力嗎?或者薄煎餅,配咖啡很不錯。”
“我已經吃了一個超大的甜筒了,再吃外面有人該說我了。”
“好事。”
Espresso Con Panna這款咖啡是在咖啡表面加了一層厚厚的奶油,找個角度緩緩喝下,讓奶油停留在唇邊,而醇香的咖啡滑入口中才是最好的喝法。
博士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朋友,如果我說,我是個信使,專門給人送信,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你一看就像是老總。”
“你可真會開玩笑,朋友,我確實不是信使,不過,這次我來找你確實是要給你個東西,是個小姑娘給你的。”
“我不記得有什麼小姑娘看上過我。”
“在此之前,讓我想想,我記得——”博士朝著周圍看去,現在幾近中午,咖啡館內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還都沉浸在咖啡的醇香當中,沒人注意這邊。
“敘拉古曾經有個家族從銀行起家,趁著文明復興的浪潮快速崛起,在弗洛倫一手遮天,比西西里黑手黨早了不知道多久,他們把控各個政治和經濟命脈,實際控制了弗洛倫,將近200年後卻在高盧的入侵和拉特蘭教宗的陰謀下銷聲匿跡,幾十年後,最後一名成員將家族的所有藏品無償捐贈給弗洛倫的各個博物館。”
“我記得,那個家族是——洛倫佐家族來著,對吧?”
“Take it easy,店長先生,不用那麼驚訝,如果我抱著惡意而來,我就不會又來喝咖啡又跟你說那麼多了,所以,你明白的,把你的袖劍收回去。”博士一手握著咖啡杯,一手在胸前斜持手槍,槍口直指店長,他的身體遮擋住了手槍,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身體稍稍前傾和店長聊得起勁罷了。
“你找我到底是來做什麼?”
“你知道敘拉古醫療救助公司嗎?”
“一家私人醫療公司,用天價醫療費救治那些富人,自此之後我從沒聽到過那些富人患上疾病的消息,呵,有錢就是好。而且,他們好像還是個國際組織,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怎麼了?”
“那是我們的公司,”博士不動聲色把手槍收進夾克,“很不巧,最近有些頭鐵的黑手黨敢找我們在這邊的人勒索錢財,甚至還策劃了綁票,還好我們的人到得及時,我想,洛倫佐家族的成員不會就這麼看著那些黑手黨在你們的土地上作威作福吧。”
“那是過去了。”
“可你現在不也是刺客組織的一員嗎?而且,你是他們的頭,我沒說錯吧。”
“你查到了多少東西?”
“我們救治的富人里面有的是曾經頭角崢嶸的貴族、資本家、政客還有各種要人,想從他們嘴里套出情報或是查看一下他們的設備真是太簡單了,而且很不巧,我們也救治了一名隱姓埋名的洛倫佐家族成員,她認得你,不過你可能不認得她。”
“······你想要什麼?”
“我們想讓黑手黨安分點,可你看,我們只是個醫療救助公司,我們上面也就是個跨國醫療公司,跟那些安保公司啊,私人軍事承包商啊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沒打算讓那些黑手黨付出代價啥的,我們也做不到,我們只想好好做生意,賺那些富人的錢,可這樣我們也沒法和黑手黨談判,沒有談資,所以,如果,你們可以站到我們這一邊······”
“你想讓我們給你們擋槍?”
“我們可不負責管理地區,我們只管掙錢,如果你們站過來,從他們手上把弗洛倫這片地的控制權真正拿過來,我們也能安心做生意,你們也不至於自己去和那些黑手黨起衝突,我們可以做牽线,還可以給你們資金支持,何樂而不為呢?”
“你沒有別的條件?”店長皺起眉頭。
“你們要給感染者一定的保護,如果可以的話幫他們混過政府的審查,需要賄賂的話來找我們,治療用藥也交給我們,實在不行,被發現了的話就讓他們安全出境,我們也只能幫他們到這里。”
“什麼慈善公司。”
“變相的劫富濟貧,不是嗎?”
“冷笑話嗎?哈哈,我們這里有空調,不勞你。”
“就當是吧,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需要些時間,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打算對那些感染者做什麼,我們也看那些黑手黨不順眼,只是,我不能就這麼替兄弟們做決定。”
“當然,當然,我理解,”博士點了點頭,把最後一點咖啡一飲而盡,然後拿出一枚硬幣放在桌上,“小費,我懂得。”
付完錢後,博士起身就要離開。
“那麼,那個送我的東西——”
“嘶——”博士給了自己腦門一下,“瞧我這記性,你不說我還忘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粉色的盒子,“一位可愛的小姑娘送你的,請查收。”
“······”店長接過盒子,拆開,看著里面的手編項鏈,他沉默了很久,“她回來啦?”
“對,回來了。”
“功力見長啊,比之前好看太多了。”店長拿出那條項鏈,戴在脖子上,“這都不來見我,”嘆了口氣,他抬頭看著博士,眼神復雜,“虧她整個初高中都在我這里幫忙······她過得好嗎?”
“挺開心的,樂觀活潑,非常棒的女孩。”
“呵,聽你這個人說可真是,”店長苦澀地笑了笑,“所以,她現在當上了信使嗎?真是不敢相信,我看她在服裝設計方面很有潛力來著。”
“嗯哼,”博士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她的事我不好透露太多,不過,確實,從一而終本來不是件易事,先走了,想通了隨時找我。”
看著盒子上的紙條,店長點了點頭,“我會盡快給你答復的。”
“不給她帶句話?”
“不了,她不願意的話,我就更不該去打擾她了。”
“真溫柔啊,店長先生。”
“我才不想被你這種人說。”
“哈哈。”
······
出了咖啡館,提著個大袋子的安潔立刻貼了過來,“怎麼樣,店長先生喜歡嗎?”
“立刻就帶上了,猴急著呢。”博士笑了笑,拉著安潔出了“Todo Li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