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艾麗妮生日特別篇!兩只小鳥的生日我終於趕上了!(前置)
“艾麗妮,你知道你曾經的那些室友,你的同學,你未來的同僚,他們來到這里都是為了什麼嗎?你有問過他們戰斗的意義嗎?我想你干過,艾麗妮,你的熱枕不輸任何一個人,包括上下求索的熱情和行動力。”
“學習,掛名,鍍金,當官,復仇,求索,鍛煉自己,進來審判庭學校的理由可以有一千萬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好或壞······現在的審判庭和學校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照亮整個伊比利亞的太陽了,它現在只是一座燈塔,用盡全力發光發熱,力挽狂瀾。”
“當然,艾麗妮,不論審判庭還有你身邊的這些學徒如何的改變、墮落再悔改,有些事實和道理是永遠都不會變的——純粹就是力量。”
“這也是我為什麼找上你,艾麗妮,你讓自己站在獨木橋上,身後是伊比利亞,身前是審判庭的敵人,你會用盡一切辦法守護你身後的美好。很少有人能做到,但你做到了,不論如何,你都值得信任和贊賞,但與此同時,你也要小心——”
“不要從獨木橋上掉下去,艾麗妮,你這樣純粹的姑娘,只會在現實的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
小鳥醒了,卻又帶著些恍惚,她的身體精力充沛,可她的精神卻感覺到疲憊。
是這里的環境不夠好嗎?這邊的艾麗妮和博士把她從海嗣滅世的世界线拉了過來,這里的伊比利亞還在苟活,這對她來說就夠了。
是她的身體原因嗎?博士用她無法理解的力量治好了她,甚至讓海嗣的力量能為她所用,這是從前的她根本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的,但當她認識了這邊的艾麗妮後,她的許多矜持都消失了,她感覺自己純粹了不少,相反的,她的身體卻離黎博利越來越遠了。她不在乎,她的眼里只剩下伊比利亞。
可她看的真的是伊比利亞嗎?那邊的聖徒卡門倒在自己面前,同事們死在她的面前,伊比利亞的一切都徹底崩塌······她不敢回伊比利亞,她愛他,可她又怕他。害怕自己的祖國,何其可笑,但現在她確實只敢遠遠地注視著這邊的祖國父親,看著他垂垂老矣,行將就木,而自己的熱情和信念卻在那場末日後如燒盡的柴薪般只冒著零星的火光——她得找一個新的、純粹的信仰,或者說,戰斗的理由,活下去的意義。
干想毫無用處,簡單洗漱著裝後,她出了門。
不像去過很多地方又心有余裕的艾麗妮,小鳥的著裝簡朴得多,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一樣,她除了審判庭制服以外沒穿過其他衣服。
小鳥和艾麗妮畢竟是同一個人,只是閱歷有很大差距罷了,平時的生活軌跡重疊也是非常正常的,於是,兩人在射擊場相遇。
作為把現代意義的槍械從諾曼城帶到泰拉的罪魁禍首,博士不管干員們需不需要,會不會用,先配把手槍再說,後面慢慢用子彈喂起來,總能用上。
艾麗妮在一段時間後就從制式手槍換成了更加好用的微型衝鋒槍,而小鳥還要從手槍練起。
見面後,兩人甚至不會打招呼,該說的不該說的在那邊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沒有寒暄,兩人也都不喜歡開什麼玩笑,射擊場內很快響起兩種槍聲,而十五分鍾後又准時地停止,兩人收起槍械,前往食堂。
分辨小鳥和艾麗妮其實並不難,一看著裝,小鳥的著裝總是很拘謹,除了制服外不會穿別的,而艾麗妮則很開放、生活化,甚至有些——色情,當然,是給博士看的;二看氣質,小鳥在那邊是海嗣滅世、卡門逝世的主要親歷者之一,平日里肅穆、深沉,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和迷茫,而艾麗妮經歷了太多太多,她已經完全想開了,相對來說會更加開朗,愛笑,但別想著去觸她的霉頭——W已經得到過教訓了。
在食堂,她們遇到了安潔,安潔其實一直是靠著少女的第六感來分辨兩人的,不過她也沒什麼所謂,她的熱情、善良與活力屬於她所有的摯友,不分先後多少,但博士確實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三個人坐在同一桌,有了安潔,兩個人的話匣子就能打開了,當然,小鳥總是被動的那一個,她身體內海嗣的部分一直在提醒著她——她和常人是有差距的。雖然她知道艾麗妮比她更甚,可負擔就是負擔,這讓她本就不願開口的嘴更難被撬開了。不過還好,我們的青春少女就是喜歡迎難而上。
蛋糕、畫本、書籍、唱片、飲食、博士,安潔無話不談,在小鳥和艾麗妮的眼里像個小太陽,能照進人心里最柔軟的部分。
吃完飯後,三人分道揚鑣。艾麗妮要去找博士粘著他呆上一整天,至於他們會干什麼,整個羅德島都知道了;安潔會去找她的朋友們玩桌游、看書,等待新一波的快遞訂單;至於小鳥,她要單獨去圖書館看書,按照安排,博士下午會繼續對她的訓練,讓她快速適應體內的力量。
不過她還沒走到圖書館,緊急集合的消息就響遍了羅德島的走廊,她的通訊器震動了起來,小鳥、艾麗妮、博士、幽靈鯊、斯卡蒂都受到了征召,很明顯,是海嗣和伊比利亞的緊急任務。
小鳥去宿舍取了裝備,火急火燎地來到羅德島的停機坪,從甲板上向外望,她才發現羅德島的陸行艦已經到了卡西米爾的外郊,西南方就是這邊的,她的祖國父親。
剩下的人已經在等她了,斯卡蒂沉默地站在一邊,幽靈鯊喋喋不休地跟她開著玩笑,艾麗妮挽著博士站在遠離幽靈鯊的方向,博士則摸著下巴,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小鳥跑了過去,站在了艾麗妮身邊,離幽靈鯊遠遠的。
博士清了清嗓子,“我們要去伊比利亞,那里沒有補給,我們要快去快回,省得麻煩,裝備、彈藥、藥品、著裝都再檢查一遍······沒有問題嗎?上機!”
飛行器起飛,博士開始介紹起了這次的任務。
“海嗣和一些其他的東西進入了伊比利亞的邊境,邊境小鎮發出求救信號,但負責當地的審判庭並沒有及時響應,伊比利亞官方向正好在附近的我們求助,所以這次的任務就是肅清進入伊比利亞的這股海嗣。”
“不查查那些審判庭的家伙?”幽靈鯊輕蔑地笑了笑,“當時對阿戈爾人出手的時候可沒見這樣怠惰啊。”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博士看了一眼小鳥,“到地方後我會放你、斯卡蒂和艾麗妮下去,我看了,那些東西你們幾個完全夠了,如果發現海里還有,立刻向我報告。”
“那我呢?”小鳥問道。
“跟我去接洽,”博士眼神一凜,“我們去給那些審判庭的找找麻煩。”
“啊?”小鳥一臉不解。
幽靈鯊輕笑一聲,“在兩名審判官面前這樣說不好吧。”
“是前審判官,”艾麗妮提醒道,“我們兩個都是。”
小鳥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她總感覺艾麗妮另有意思。
“他們不找我們麻煩,我們也不會揪著不放,”博士聳了聳肩,“但是審判庭可不比往日了,這個地方也不是愚人號時候的那個小鎮,山高皇帝遠,廟小妖風大,總之,我們確實要去會會他們,小鳥你做好准備。”
小鳥想了想,皺了皺眉,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艾麗妮還是一條審判庭的忠犬啊,你就這麼相信那幫人嗎?或者准確的說,審判庭的所有人?”幽靈鯊捂嘴笑了笑。
“幽靈鯊。”斯卡蒂瞟了一眼她。
“我是在闡述事實,對吧,小鳥。”
“······”小鳥看向幽靈鯊的眼神冷了下來。
“我可不怕你哦,小黎博利。”幽靈鯊歪了歪頭,“不要以為你有了海嗣的力量,就可以和深海獵人相提並論了。”
“你想試試嗎?”小鳥摸向了腰間的手炮。
“好啊——”幽靈鯊拉開了裝著鏈鋸的大包。
“幽靈鯊!”斯卡蒂拉了一下她。
“夠了,”艾麗妮站起身,她拔出長劍,臨場打磨起來,“就算你有精神病,也請至少學會閉上自己的嘴。”
“你什麼意思?”幽靈鯊挑了挑眉,“要比一比嗎?”
“當然,”艾麗妮沒有抬頭,磨礪了長劍後,她又把手炮和衝鋒槍都檢查了一遍,“一對二,我只會比你們殺更多的海嗣。”
“你可真是自信。”
“但話說回來,”艾麗妮也看了一眼小鳥,“小心背後。”
“看來你也知道。”
“小心點總是好的。”
“好了好了,到地方了,”博士舒了一口氣,“終於能把你們扔下去還我清淨了,有人需要降落傘嗎?”
“你就沒有准備降落傘。”艾麗妮盯了博士一眼,然後拉開飛行器的艙門就從近百米的高空一躍而下。
“走了。”斯卡蒂背起大劍,跟在艾麗妮後面跳了下去。
“美好的時光真是短暫啊,對吧,小鳥。”幽靈鯊意味深長地看了小鳥一眼。
“趕快下去吧!我們要走了。”博士催促道,幽靈鯊吐了吐舌頭,輕巧地跳了下去。
黑色的地面上泛起三陣劇烈的波紋,隨後,開天辟地一樣地動靜在由海嗣匯聚而成的黑色海洋中翻騰,剛剛還在向前移動的浪潮停了下來,在能讓大地震顫的攻擊中發出了一陣陣透著恐懼的怪叫。
博士做了個深呼吸,“沒什麼怪東西,至少現在是這樣的,她們能應付,走,去附近的審判庭營地。”
······
審判庭和他們的接洽工作與其說是接洽,不如說是“俘虜”。
當博士和小鳥出了飛行器後,博士被幾個審判官強行帶走,小鳥則因為審判官的制服與身份而被請到了指揮所。
她看到營地的通訊被切斷,審判官們積極備戰,而這里的指揮官——一個看上去比較穩重的光頭中年審判官接見了她。
“報上你的姓名,審判官。”
“艾麗妮,前審判官。”
“那麼你現在被征召了,審判官,”斬釘截鐵的命令語氣,“新的安排會很快下達,現在投入戰斗崗位。”
“我需要命令。”
“大審判官的命令還不夠嗎?”光頭皺緊了眉頭,他的耐心在減少。
“博士的命令。”
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受到國家的征召,作為伊比利亞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小鳥直直地看向光頭審判官,還有些稚嫩臉上的冷峻眼神卻讓他極為不適。
“你還在等什麼?就在這營地外面,該死的海嗣正在向小鎮逼近,你想因為你的抗命而讓那些無辜的人們遭殃嗎?!”
“你們,沒有,響應,求援。”小鳥也一字一頓地說道。
“因為我們內部有深海的奸細,我們現在必須要徹查,你,那個男人,還有所有過來的人,你們都有嫌疑,”光頭審判官突然話鋒一轉,“還是說,你這麼不配合是因為——要給你的同伙拖時間嗎?我們的記錄在恢復通訊後會傳回總部的。”
小鳥皺緊了眉頭,“你想汙蔑我!”
“任何一個還有榮譽感的審判官都不應該違抗上級的命令!”光頭審判官吼道,“大敵當前,不加入我們,那就是歸順海嗣,那就是投敵!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准備戰斗,准備為伊比利亞獻身!”
“你無權命令我!”小鳥站起身來,數把手炮指向她,但她的眼神依舊犀利,“我已經為伊比利亞和審判庭獻出了一切,我盡了一切我能盡到的責任,現在,我是羅德島的干員,我聽從博士的指揮,依據羅德島和伊比利亞的協議,你們無權扣押、指揮我們,請你們立刻恢復我們的自由,恢復通訊,和我們一起抵御海嗣!”
“反了你了!”光頭審判官拍案而起,“你的老師,你的戰友們沒有教會你榮譽感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在保護人民嗎?你在這里抗命,為外國的那些黑心組織說話,你還是國家的執法力量,伊比利亞的衛兵嗎?你要悔過,悔過!”
“我的榮譽感,”小鳥肅穆地說道,她的身體在顫抖,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海嗣的力量在她激烈的情緒下悄然運作,“不來自於你的嘴,不來自於你的記錄,不由你來頒發給我,甚至不來自於人民之口,它由我那些犧牲的同事鑄就,它由我救下的人們傳頌,它由我自己來賦予它意義,我不許你汙蔑它,汙蔑我,汙蔑博士和羅德島!到此為止了!”
“你想干什麼——”光頭審判官話還沒說完,一根藍色的觸手從小鳥的左手袖口彈簧般射出,直接貫穿了他的腹部,鮮血噴涌而出,他大驚失色,大喊道,“是深海教徒,是叛徒,快,開槍······”
明明有好幾把手炮指著小鳥,卻無一人開槍,光頭咳出一口鮮血,嘶吼道,“開槍!蠢蛋!”
“別喊啦~”博士走了進來,“如果你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小鳥確實給我拖了時間。”說著,他摸了摸小鳥的頭,後者很快走開了。
“我不知道你的計劃,博士。”
“沒事,結果是好的,”博士掃了一圈猶如石化的審判官們,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坐在了小鳥坐的那個椅子上,“現在,指揮官先生,讓我們談一談你故意切斷通訊,埋設髒彈,妄圖把深海獵人和海嗣一起殺死的事情吧。”
“······阿戈爾人,都該死!不滅掉這些叛徒,怎麼能齊心協力對抗大海?!”
博士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剩下的去和審判庭總部說吧,小鳥,放開他,捆上,觸手就留在他身體里,會和他長在一起,留他一條命。”
“你想讓那些怪物的力量和我同化?!”光頭指揮官吼道,“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不要再侮辱我了,給我個痛快!你這個邪惡的虛偽的怪物,審判庭總部應該絞死你!”
“把他的嘴堵上,小鳥。”
“是,博士!”
······
審判官們也不知道這座營地是如何恢復通訊的,他們也不知道指揮官是怎麼消失的,但在一名身材嬌小的臨時指揮官的帶領下,他們擋住了海嗣的攻勢——盡管大部分的海嗣在剛剛上岸時就被那三個真正的怪物宰掉了。
戰後,小鳥接受了全體審判官的致謝,在最後,她還是接受了伊比利亞的征召,把責任扛在了肩上,也讓艾麗妮的名字被不少人記住。盡管她的背後站著博士。
短暫的任職過後,小鳥卸任,和博士離開營地,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要操心的了。
海邊,黑色的溟痕上燃燒著熊熊烈火,溟痕上的海嗣屍體被火焰燒焦碳化,灰燼被海水卷入了大海,整片海岸置身火海,而那一邊卻是廣袤的海洋,水火不相容,在這里,水與火有了一條明顯的活動的邊界,十分神奇,不可思議。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焦味,但對於這幾人來說已是司空見慣,他們找了一塊大石頭,坐在上面,看著水與火、人與海、晝與夜。
大家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原始而野蠻,可他們不在乎,幽靈鯊邀請艾麗妮跳了一曲舞蹈,艾麗妮勝過了兩人,可她沒有提及,只是接受了邀請,和幽靈鯊各跳各的,卻又能相得益彰,至少沒踩對面的腳。
斯卡蒂在一旁唱著阿戈爾人的曲子,像一個遠離故鄉的游子,可小鳥也是,她的故鄉甚至不在這個世界,最後她們兩個居然湊到了一起,一個唱曲,一個起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們都被面前這大海哺育長大。
而博士,他看著他的干員們,很久很久。
直到飛行器過來接他們,留下這燃火的海灘,沒人提過,今天是艾麗妮和小鳥的生日,或許他們都沒想著,又或許他們都知道,只是在伊比利亞人和阿戈爾人看來,過生日與其是在慶祝自己的出生,倒不如是在如梭的歲月中靜靜坐下,在大海面前記錄著自己的過往和生存······
······
當然,還是有人記得她們的生日的,當艾麗妮和小鳥回來,剛換完衣服,緊急集合廣播便把她們引向了食堂,在那里,博士、安潔、多蘿西、凱爾希、幽靈鯊、斯卡蒂······她們現在的同僚,尤其是安潔帶著她的朋友做了一個超級大的蛋糕!博士還緊急做了幾個菜,加上之前安潔做的讓來食堂的人都能飽餐一頓,多蘿西用沙子雕了幾個小飾品裝點食堂,凱爾希寫了祝詞(謎語),幽靈鯊跳起舞來,斯卡蒂拉起提琴,繆爾賽思彈起吉他······羅德島其樂融融。
“祝艾麗妮(們)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