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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十二章 臨江湛湛

白雪仙塵錄 asd223152 7744 2023-11-19 07:23

  第三十二章 臨江湛湛

  

   “八月長江萬里晴,過盡千帆破浪輕。”步輕塵倚在高閣立柱邊,觀賞長江,輕吟詩句。水藍色長裙包裹著圓挺胸脯,纖腰曼妙,側臀邊线招展著少女誘惑體態。她翹著二郎腿,一只豐腴性感的玉腿伸過欄杆,吊在腳趾上的玉蝶高跟鞋悠閒自在地擺動。

  

   “來得過早,日日在此等待,真是無趣呢。”步輕塵眼中透露著慵懶。她和朝廷的欽差乘船順江而下,沿途一帆風順,不似商船要過船收費,沿途少不得貪官汙吏的刁難。

  

   她看向來來往往的大型長船,朝廷官船和民間商船一眼可辨。只需瞧船側有無安置的無火炮便知。為提防水賊,江上船只多設有防備,以往火槍火炮皆是常用手段。可大周占據江南後,便嚴令禁止火藥販賣,勒令商船將武器改為笨重的弩箭,而朝廷剿匪不利,促使水賊愈發猖獗。

  

   譬如怒濤幫,就是一伙為禍多年的水賊,令兩岸富賈切齒痛恨。為保障財產,他們不惜打通關系取得和官船同行的機會,但比起貪得無厭的貪官汙吏,尋求明碼標價的武林人士護送,漸漸成為更為明智的抉擇。

  

   臨江城便是長江上游漢州頂尖的江湖造船坊,歷經三代經營發展,儼然躋身漢州龍頭行業,也為朝廷公認的武林四派之一,風頭無量。不過師傅想得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完全是瘋狂的想法呢!我的好師姐都為你的事業獻身就義了!”步輕塵譏諷地揚起嘴角,暗忖道: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會為你挺身走險。如朝露滴潤的眸子里閃著怨恨和果決。

  

   “現在她的名字是我的,她的未來也是。呵呵哈哈哈!”她自言自語,笑得花枝亂顫。

  

   江水東去,白雲飄遠。空閣矗立,獨一人眺望,難免苦悶。

  

   此刻忽聽閣樓下響起笛聲,如仙樂悠揚令人精神抖擻。“春江花月夜?吹得蠻好聽的。”步輕塵側耳傾聽片刻,黑亮的眸子滴溜溜一轉,狡黠輕笑,抖了抖腳腕,把足尖的鞋子甩到樓下。

  

   “誒呦!”那笛聲驟然停止,傳來青年的慘叫。他的頭被墜落的鞋子狠狠砸重,抬起頭,目光透過層層緊簇的紫薇花團,正欲質問是誰,卻見一名蒙面妙齡女子從樓閣里探出頭,纖纖玉手輕撫著身前烏黑油量的長辮子,水靈靈的剪水瞳仁正無辜地看著他。

  

   “小女子不是有意的,在此向公子賠不是。”她的聲音輕靈婉轉,一下就衝滅了青年的火氣。“啊,沒事。姑娘的鞋子掉了,我這就去送還。”說著他便提著玉鞋,快步跑上閣來。

  

   步輕塵看他一身白衣,頭戴羽冠,打扮得風度翩翩,頗生好感。“多謝公子!”她把端坐在欄杆邊,雙腿並緊,長辮落在腿間,無鞋的腳搭在另一邊足背上,薄透的絲襪更顯得一堆玲瓏小腳如精雕細琢玉石般。

  

   青年走到步輕塵身前一步,禮貌遞去鞋子。妙齡女子卻合著雙手,嬌羞地微垂螓首,額前流發如瀑散遮住她的眼眸,無處安放的絲足不安地抬起。

  

   青年有些茫然,忽地覺悟,蹲下身子,把鞋子對准繃直的絲足,小心翼翼地套送,直到足跟踩回鞋子,青年才捧著鞋底,慢慢放下,途中未有冒犯的觸碰,步輕塵很是滿意。

  

   “多謝公子!”她柔聲道。

  

   青年起身,用袖子碰了碰額頭,為佳人秀足穿鞋便讓他緊張流汗。“不必客氣,姑娘獨自在此”話說到一般又改口道:“近岸青綠,遠水澄清,金浪層疊,滔滔不休。此處視野開闊,美景盡收眼底。姑娘好眼力,選在此處觀賞,旁人都未發現。不知在下可否在此駐留片刻,看看此處獨到江景。”

  

   聽他花言巧語,步輕塵不由噗呲一笑:“咯咯,什麼好眼力?只是最近無人來往而已。公子願留便留,小女子只是在這里等人。”

  

   “哦,不打擾姑娘便好。小生很喜歡這里。”他看步輕塵的目光移向窗外,尷尬地僵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坐下。“嗯,冒昧問下,姑娘是等的人是要乘船來這邊?”

  

   “嗯!”步輕塵無意地點點頭,她在等師傅派來的人。

  

   “可是至親之人?”青年慌忙補充道:“小生無意冒犯,只是見姑娘眺望江面時,關切之意濃烈,才有此猜測。”

  

   “對!”步輕塵順著他的話說:“家父在長江一脈做生意,每月大多時間都在江上游蕩。來信說是最近歸來,我便在這等他。”

  

   青年嘆了口氣,安慰道“願長江知情,清風解意,體諒姑娘一片孝心,快些送令尊歸來。”

  

   這人倒是有趣。步輕塵心中竊笑,故作哀婉道:“唉,聽公子口音是中州人吧。”

  

   “正是。小生來江南游玩,本想多南下看看,卻聽晉州封鎖戒嚴,只好沿江游蕩。”青年公子哥道。

  

   聞言,步輕塵仔細打量他一番,看他頭冠鑲銀,腰盤玉帶,來頭可能不小。“公子好雅興,卻趕上不太平的時候,憑白懷了興致。”

  

   “我本也是這樣想,但今日偶遇姑娘,卻是難得的緣分。正應佛門所說的有失必有得,一切皆乃因緣造化。”

  

   這年頭,信佛的人越來越多。步輕塵心想,又聽青年正色道:“說了這麼久,竟忘了通報姓名,太不合規矩了。小生季維生,中州汀水人。”

  

   “汀水?那不就在江對岸!但你卻是”步輕塵狐疑地打量他。

  

   “哦,我是步行沿江而上,從三段橋過來的。渝鎮和汀水城只有一江之隔,但卻如天地遙遠。”

  

   這段往事,步輕塵有所耳聞:“因為過往的戰爭嗎?”

  

   “是,這段江口水窄浪平,是渡江必爭之地。由此成了延續百年的古戰場,江底沉舟堆積,埋葬兩岸屍骨,恩恩怨怨難以消散。姑娘是渝鎮人,可恨對岸之人?”他的聲音有些緊張。

  

   “不,我沒有戰亂的記憶,也不願被老舊的恩怨干擾。只是覺得兩岸相距不過五百丈,卻不能往來,令人惋惜。”步輕塵知曉自己說的不准確。這段航线官船是可以來往的。恩怨都是愚弄百姓的借口,封鎖的原因還是提防江南人造反。

  

   “對,的確是嘲諷!”青年點頭稱是。

  

   “那公子回家,又要繞遠路了。”

  

   \"不必,我父親是管理汀水城渡口的舶官,過幾日就會他例行公務時,就會順道將我帶回。\"青年順口回答,暴露了底細。

  

   “哦,是這樣,我也很想去對岸看看,可惜父親不許我獨自外出,呵他老去做生意,家里也無人陪我。”步輕塵忽覺這個人或許有用。

  

   季惟生聽了立時雙眼發亮,約佳人出行的計劃立時浮上心頭,激動之下脫口而出“姑娘若不嫌棄,在下願帶姑娘出去一試,只消取得令尊同意。”

  

   步輕塵搖搖頭,淒然道:“他絕不會答應的,他把我圈禁在渝鎮,待找到能助他生意興隆的權貴,便把我嫁出去。”汀水城的舶官,少有比這更值得巴結的權貴了。

  

   “怎會如此!”青年握緊手中長笛,掙扎片刻後作出決定:“敢問姑娘芳名?小生,小生願”他支吾著不敢說出下面提親的話。

  

   步輕塵不會戳破謊言,更不會讓他有跡可循。“那是我父親的船!”步輕塵手指江上一艘蓬船,急急起身,對季惟生屈身行了一禮道:“小女子賤名不配入公子之兒,若有緣再見吧。”

  

   妙齡女子匆匆和青年擦肩而過,長袖搖曳拂過青年手指,帶著幽幽體香。

  

   季惟生怦然心動,想抓她的手臂,對方卻如幽靈般走到樓梯口:“等等,還請”他急著大喊。

  

   步輕塵回眸一笑,面紗下的臉在青年腦海中如驚鴻閃過。“季公子吹得那首春江花月夜真好聽。下次見面,還請公子為我吹完這一曲吧。”言罷,她碎步下樓,等季惟生從痴楞中回過神,在樓梯口掃視一圈,已不見佳人蹤跡,再看樓閣外紫薇正盛,芳蹤難覓。

  

   記下那官家公子,步輕塵便悄悄去找人碰頭。夏季紫薇,桂花,白苹已開滿南北兩岸,隱行在層花疊影中,能躲開不少巡兵的視线。這幾天,除了應榜而來的武林人士還有官家子弟,尋常百姓都被拘束在家,造出一番花開無人賞的寂寥景象。

  

   走到今日相約的桂花樹下,步輕塵輕嗅著空氣中飄散的桂花香味兒,一片白邊黃蕊的花瓣盈盈飄落手心,在日影下作一道淡淡光暈,皓腕無暇,青絡隱約可見。少女眉眼含笑,痴迷於自己年輕身體的美好。

  

   “我本該完美無瑕。”她抹了抹面紗的左頰,目光頓變冰冷。“卻遭了你的毒手。賤人就算你死了,這道傷疤還是會跟隨我一生!”玉手猛地握緊,將那朵桂花捏成碎末。

  

   “呼……”酥胸微微起伏,步輕塵長舒一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待片刻,遠處的繽紛花樹中走過來一道鵝黃麗影,年紀輕輕,似也賞花而來。

  

   步輕塵面無表情,同她相向而行,目光平視與她並不相識。二女靠近的片刻,步輕塵聽她低語:“玄武城周邊的姐妹還是聯系不上,劫教的人今天下午到了。”

  

   這里月底還有些時日,劫教的人這麼快便到了,或許是一小部分,往後會紛至沓來!步輕塵在絲絲驚詫中與那少女漸行漸遠,她下一步便回江口衙門,會會劫教弟子。師傅囑咐她要與劫教弟子交好,還說這是難得聯合劫教的機會。

  

   “站住!”身後兀地傳來幾道厲喝聲,步輕塵驀然回首,卻見六扇門的捕快不知從何處現身,手持長刀,臂綁弩箭,三人三面圍向剛剛擦肩而過的鵝黃裙女子。

  

   她慢慢後退,走投無路後,朝步輕塵這邊跑來。捕快的弩箭已上膛瞄准,三向齊射,她不可能躲開。鵝黃裙女子也知自己的處境,驚慌失措的眼睛盯著步輕塵,渴求援助。

  

   愚蠢的想法!步輕塵正過頭,左腿向前邁出半步,前傾弓步,右足尖點起,等對方靠近,扭動腰肢,迅雷般旋身一踢,黑辮飛揚,舞姿如燕。距離剛好,足尖命中她鬢邊的太陽穴。骨碎清吟,鵝黃麗影側飛過去半丈遠,撲倒在草地上,鮮血浸沒烏黑長發。

  

   “大膽!你是誰?”六扇門的捕快立時將箭口對准步輕塵,一人去檢查鵝黃裙女子,把她翻過身,手指搭在勃頸動脈上,已沒了生機。

  

   “臨江城步輕塵。”步輕塵拱了拱手自報家門,毫無歉意。“見她衝過來,我便想先下手為強,沒想到下手重了些,竟把她殺了。”

  

   “臨江城踏紗仙子!”捕快們露出忌憚之色,但還難壓火氣,斥責道:“這個女的是我們追蹤多日的嫌犯,本該活捉好好審問,不成想在最後關頭前功盡棄。這還要仙子和我們去六扇門一趟。”

  

   “好,我願意配合。只是欽差大人要我每日卯時前都同他見上一面!”步輕塵輕描淡寫地訴說。

  

   “哼。”一名男捕快凶巴巴地似要破口大罵,卻被另一人勸說了幾句,改口道:“這樣我們先護送仙子回江口衙門,當面說吧。”

  

   “好,那走吧!”步輕塵並不害怕,心知朝廷的走狗不敢把自己怎樣。一名捕快抱起地上的女屍,朝花海邊緣走去。

  

   女屍仰著頭,被踢中的地方,紅白骨肉和頭發攪在一起。圓睜的眼睛被血絲填滿,頗為驚悚,似在質問步輕塵為何見死不救,反而殺害她。

  

   對不起了。步輕塵萌生愧疚,但轉念一想,這女人是晉朝的余孽,不能被讓她們落入朝廷手里。若被審出身份來,朝廷便會認為她有背後叛逆組織作祟,豈非壞了大事。

  

   切!不過是師姐培養的小卒,現成了一盤散沙,更沒什麼用處。死便死了,不值得傷心。或許師姐會在乎你們的性命,我可不會。想開此事,步輕塵就不屑再去看女屍。

  

   一路無話,走到江口衙門,水旱碼頭上的水榭涼亭中的確多了些服飾各異的武林人士。自稱奉教無類,萬仙來朝的劫教門下雜派眾多,各善些奇技淫巧,多乃詭計百出之輩,如群跳梁小丑,為中州號稱三宗的武林正派不齒。

  

   步輕塵可不認識幾個,更無好感,索性不理睬他們,若是劫教六道內,人榜上的貴客,應在內堂休息。

  

   踏紗仙子左右顧盼,長辮子在翹臀間搖擺,令人垂涎欲滴。面對淫邪貪婪的目光。步輕塵心生輕蔑,獨不想碰到那季惟生,還要麻煩地自圓其說。

  

   負責人榜逐鹿的欽使出來相迎,和六扇門的捕快相議片刻,結果不出所料,在武林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六扇門只得忍氣吞聲,悻悻離去。

  

   “多謝欽使!”到了內堂,步輕塵拜謝道。

  

   “哪里,讓仙子受驚,才是本官的疏忽。”對方回敬道。

  

   “看外面坐著的,是劫教的人?”步輕塵詢問。

  

   “正是,劫教修羅道的羅刹正在里面做客。”

  

   “嗯,臨江城和劫教這些年鮮有往來,但有緣同處一室,理當拜見。”修羅道的惡鬼羅刹。步輕塵心知修羅道好斗易怒,不好相與。可還是要完成師傅交代的人物。當她見到這位羅刹,芳心仍是一顫。

  

   人榜第八的羅刹,厲以南盤坐在地墊上,周圍擺著一圈火燭。步輕塵首先被那頭頂的金環吸引,在眉心處鑲嵌一顆深紅瑪瑙,隱有異光閃耀。留著板寸短發,半禿的頭也顯得唐突怪異。

  

   再看此人身上不著寸縷,也非全裸,手肘腿股間皆箍著數道精鐵環,展現出肉眼可見的緊實肉感。乳首被手掌大的金銅碗扣住,肚臍里塞著一塊明珠,腰跨部圍著金鏈條,連著下方貞操鎖似的金制扣帶。

  

   觀其面相,額頭寬大,顴骨稍平,斜眉下低,鼻梁挺直,合口閉眼時亦顯粗獷。胸部凸起並不明顯,若不是觀其胯下金片緊貼腿心,斷容不下男人陽物,竟一時倒難辨性別。

  

   惡鬼羅刹竟是女子。步輕塵蹙起柳眉,走上前拱手道:“臨江城步輕塵,今日有幸與修羅道羅刹相會,還請多多指教。”對方仍閉目不動,身上傳來熏燒精油的醇香。

  

   “嘿!”厲以南猛然抬眼,碩目似惡鬼怒視,搭在膝上的手握緊成拳,急迅打向步輕塵。

  

   步輕塵花容變色,拱起的手順勢向下,護住突拳襲向的小腹。“嗚嗚……”她悶哼一聲,只覺此拳如蠻牛衝撞,力道大的驚人。她踉蹌後退,高跟涼鞋成為絆阻,索性抽足騰起,借力空翻一周,絲履順著石地後滑半丈,仍感搖搖欲墜,展臂調整平衡才立穩。

  

   她一手捂著小腹,面色漲紅,秀鼻不由吐出痛苦悶哼。拳勁透入腹腔柔腸,攪得內府一陣生疼。

  

   “哈哈!”羅刹從墊子上站起,赤腳踩滅一只燃燒的火燭,筆直朝步輕塵走來。她身高七尺有余,肩寬臂長,與江南女子標致的小家碧玉截然相反。

  

   高大的身材遮蔽火燭盈輝,被逼退入牆角的步輕塵只見昏暗中一雙巨目炯炯發亮,鐵環金箍滲出冷光,棱角分明的輪廓透著殺伐狠厲,令人望而生畏。

  

   “再接我一拳,啊哈!”她在此揮拳朝步輕塵砸來,帶著呼嘯疾風,勢不可當。

  

   沒有武器在手,步輕塵無法抵御,只得躲閃。絲足分點在交為棱角的牆壁,身形飄逸如飛,移步側滑到牆上,宛如凌波踩水,扭動的嬌軀與下砸的手臂擦過,纖巧足尖點在歷以南肩膀,欲翻過她的身體。

  

   可屋內檐地,角落細窄。給步輕塵穿梭縫隙,險之又險,她看羅刹迅速扭轉過頭,便一腳踩在她的寬額上,加速彈開。不想羅刹騰地躍起,頂著綾波玉足,在半空狠撞了一下步輕塵。

  

   窈窕嬌軀如被狂風扶搖而起的柳絮,圓挺酥胸磕在房頂橫梁之上。“呀!”步輕塵立時身法大亂。再矯正身姿,已為時已晚,慘摔在地,滑滾至地墊上,裙擺卷起一圈火燭。細紗絲衣最是易著,片刻火苗便在衣衫四邊燃氣。步輕塵不顧得全身玉骨劇痛,慌忙去撲身上火焰,可星星燭火飛快將上等的絲衣化成灰燼,蔓延向內里的冰肌玉膚。

  

   “啊啊!”她感到私處一片灼熱,如初潮時滾燙,敏感肉隙被烤得騷癢流汁。她不顧禮節,分開雙腿,撩起裙擺,見一只火柱靠在棉白私褲上,仍在灼灼燃燒。烤融的紅蠟滴在鼓起的唇丘上,方有如此羞恥熱感。

  

   踏紗仙子只想尖叫。

  

   “嘩啦!”這時一盆涼水撲在踏紗仙子身上,火苗頓滅,寥寥火星隨著一陣疾風徐過也化為塵煙。步輕塵哆嗦著,下意識收起腿,抱緊濕漉漉的身子,絲衣此刻變得通明,黏在玉體上顯出細膩雪肌,長長的黑辮貼著背线,勾畫出水芙蓉般的婀娜體態。

  

   “仙子可無大礙?”潑水救人的欽差關切道,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官服,披在仙子背上,遮蓋半隱半露的玉體。

  

   “勝負已分!都說臨江城弟子輕功了得,配上‘凌波游’身法,便能飛檐走壁,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厲以南抱著膀子,說著冷嘲熱諷的話,語氣卻極為肅穆,更像是見面不如聞名的大失所望。

  

   步輕塵又羞又怒,銀牙緊咬,險些破口大罵,沉聲嬌喘數息,方道:“我以禮相待,你卻趁我不備偷襲,還說勝我,實在無恥。”

  

   “什麼?”厲以南眼里未有絲毫躲閃之色,大為不解道:“人榜上我排第八,而你恰在我之後,見面就說請多指教,不是向我挑戰嗎?”羅刹憑借高大的身材,居高臨下,氣勢上隱隱壓迫下方的踏紗仙子。

  

   “呵!”步輕塵氣不打一處來,鼻中嗆水,輕咳兩聲,吐納不勻,硬是反駁不出話。

  

   只聽那欽差和稀泥道:“誤會,看來都是誤會。”寬慰兩句,他又板起臉道:”朝廷規制,人榜逐鹿只有到雲石台才算開始,你怎能在半途動手!”

  

   “都是俺的錯,任大人處罰。”厲以南垂首道。

  

   “我會上報撫台大人,處置該由他下達。仙子,請先去更衣吧。”

  

   “嗯!”羅刹知了一聲,再無動靜。

  

   見朝廷僅不痛不癢地斥責兩句,回想自己險些喪命在劫教妖人手下,步輕塵更為氣惱,冷哼一聲,抓著身上的官服大步離去。踢飛的玉蝴蝶高底鞋還是由欽差撿起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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