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州藝校斬首室之釋然
我就要死了!
站在處理室的門外,我心里對自己無聲地呐喊。
在接到處決通知後,我的心情是麻木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盡管我在努力地把自己變得優秀,但連續三次月考都排在全班後10位粉碎了我的一切希望。
這個社會對女孩就是如此殘酷!不像那些羨慕生而為男的女生,我希望自己根本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樣就不用從剛懂事起就要為生存打拼,也不用像今天這樣,站在斷頭台後面,准備挨上宿命的一刀!
我打量著處理室外姿容鏡中自己的形象:一個還算漂亮的女孩。臉形不是當下最流行的瓜子臉,但小巧圓潤;五官不說不上非常精致,但也算大眼睛高鼻梁,媽媽說我的樣子很討喜。至於身材,我有理由為自己驕傲,作為一個14歲的女孩, 身高1米7左右,高挑勻稱的體型已經初步發育,不像那些麻杆似的,以精瘦為美的姑娘,6年的芭蕾舞蹈生涯讓我的胸部結實挺拔,雙腿頎長健美,特別是比同齡人更飽滿挺翹的臀部和凸立的雙峰,令我總是自信地徜徉於校園中,收獲同學們的羨慕或嫉妒,甚至還有個別男生欣賞的目光。
然而,這一切都過去了。我沮喪地張望四周,狹長的走廊里,幾個同樣等待處決的女孩三五成堆地或坐或立,大多數在沉默地等待,也有幾個神經粗大的女孩嘰嘰喳喳聊個不停,和她們一樣,我也穿著學校規定的標准處理服裝,也就是上舞蹈課的練功服,大開著前胸後背的黑色三角緊身衣,白色三分透明連褲襪,唯一的不同是,在胸前和背部的中央都貼上了白布質地的死刑標簽,寫著我們的姓名、班級、處決方式和序號,對了,還有銬上一只手腕的手銬,這些是讓我們暫時區分全校5000名其他女孩的死亡標志。
平時穿著這套練功服練舞的時候,我總覺的是如此的貼身優雅。時至今日,在面對斷頭台的鍘刀時,我才覺得這種著裝打扮似乎一開始就暗示著我們的結局:高盤在頭頂的發髻,前胸後背完全暴露的緊身服,凸顯出女孩修長的脖子,是如此適合屠刀來斬斷;緊裹一雙美腿的連褲絲襪,大約是為了讓我們翹著臀部跪伏在斷頭台上時顯得更加色情和誘惑,以便讓處理員在高強度、大批量地處決女生時能保持專注和耐心···我的腦海中不住地胡思亂想著。
斬首室的門並非完全封閉,上面裝著玻璃視窗,學校似乎有意讓我們能輕易目睹女生在斷頭台上處決的景象,聽說這樣可以減少候刑女生的緊張,甚至能引發部分女孩的激情。我覺得這簡直是開玩笑,也許在這個瘋狂的社會里我是個異類,或者她們是正常人只有我是瘋子,哪怕目睹一千次斬首,當輪到我站在門外等待劊子手叫名字的時候,心里頭只有恐懼···更何況,我就是下一個!
然而,我除了一邊觀看處刑一邊等死又能做什麼呢?我半是惶恐半是強迫自己透過玻璃窗窺探。排在我前面的女生的確夠淡定,她滿不在乎地向處理員遞上學生證和處決通知,還神態自然地與他調笑,看她的表情,似乎不是去砍頭而是在商場購物。女孩似乎對處理員提了什麼要求,對方答應之後,她便主動爬上了斷頭台,居然就坐在上面准備仰躺下去。我吃驚地捂住了嘴,難道她想仰臥著挨刀,看著鍘刀切斷自己的脖子嗎?
忽然,不知道處理員咕噥了幾句什麼,女孩的心情忽然變差了,臉色很不好看,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處理員安慰了女孩幾句,溫柔地扶著她躺下去,然後利索地用兩條皮帶將她固定在案板上,放下卡頸板。我注意到他沒有用手銬反銬住女孩的手腕,女孩的雙臂放松地平放在身側。站在我的角度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只能看到女孩的一雙絲襪美腿規規矩矩地並攏放在案板上,腳掌正對著我,絲襪下的腳尖繃得很直,腳趾因為緊張攏成了一團,腳跟不安地輕輕摩擦著木板。
處理員沒有繼續安慰女孩,好像只是問了幾句話,然後就按下按鈕。我只看到位於兩條豎直導軌間的鍘刀一閃而下,沒有預兆,沒有聲音!
我看不到女孩頸血飛濺人頭落地的場面,聽不到鍘刀切斷脖子的咔嚓聲,但在鍘刀落下的瞬間還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我眼角的余光看到,被斬首的刹那,女孩似乎抬了一下緊縛的雙腿。
她在目睹鍘刀斬向自己脖子的時候,是興奮還是恐懼?我沒來得及細想,不到1秒鍾鍘刀已經消失在斷頭台下面。
那個女孩,或者說無頭女屍,依然平靜地仰臥在斷頭台上一動不動,但我知道,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像我一樣花朵般鮮活的少女,而是一具即將廢棄的軀殼,或是一塊送進廚房的美肉。
而我,馬上就要和她一樣了!我撫摸著自己的脖子,戰栗起來。
處理員甚至沒有去筐子里撿拾女孩被砍掉的腦袋,他搖了搖頭,提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解開了固定女孩的兩條皮帶;她並攏伸直的雙腿立即向兩邊分開癱軟下來,小巧的絲襪足如今毫無生氣,呈外八字擱在木板上,大腿同樣無力地張著,袒露出一线雪白的絲襪經過加厚的襠部,這個姿勢告訴我她的確已經被處死了。很快,收納隊從專用通道推著一輛平板車進入斬首室,他們動作熟練地將女孩的無頭屍體和裝著人頭的筐子一起搬上推車離開了。
我做了幾組深呼吸,敲開了斬首室的門。
“你···你好,大叔,我是···”
“是來砍頭的吧,請進!”
男人隨意地接上了我的話,“砍頭”兩個字令我渾身一顫,只有無語地拼命點頭。
“唔,芭蕾3班,盧···雨婷,跟我過來吧,我們得抓緊時間,上午還有好多同學要處理。”
男人在我的處決通知和學生證上掃了一眼,飛快地蓋章,然後撕掉證件的一角扔進抽屜里。我眼尖地看到學生證上面蓋的是“已執行”字樣。
我咽了口唾沫,盡量保持鎮定跟著男人走向我的歸宿,斷頭台正對著牆角,大約只有2米高度,為節省空間,藝校斷頭台采用的是電控式而非古典的重力式,外觀顯得小巧簡潔,刀架下方的電源线一直延伸到牆上的插座,旁邊是啟動按鈕,雪白牆上的警示燈發著綠光,顯示斷頭台正處於待機狀態,與之對應的是,斷頭台卡頸板上下合攏露出圓形的缺口,鍘刀並沒有升起,而是藏在卡頸板前下方,如同吃飽了的惡虎一般蟄伏,仿佛對上一個女孩的頸血非常滿足,但我知道,它正等待著我人頭的獻祭。
盡管對於這台死亡機器無比熟悉,我還在模擬斬首課上學習過如何配合處理員使用斷頭台終結自己,但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冷汗直冒,敏感的雙腿之間,陣陣濕熱正在涌動···
我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忽然,後背一緊,處理員扶住了我的身子。
“放松,小丫頭,一會兒就好了。”他的聲音很動聽,帶著一種溫柔的磁性。
我艱難地點點頭,努力向他微笑,同時感到莫名的慚愧,決心向上一個女孩學習。
加油,雨婷!為了分散注意力,我把視线從斷頭台上挪開,環視四周。四面牆上除了一些鼓勵女性獻身斬首處理的口號外,還有幾張宣傳畫,全都是和我年紀相當,穿著緊身舞蹈服、白褲襪的女生,她們或臥或跪在斷頭台上,伸直脖頸准備挨刀;或者正走向斷頭台;每個女孩臉上都帶著自信和勇敢的微笑,仿佛她們不是去掉腦袋,而是去完成一件英雄般的壯舉,不過從旁邊牆上的標語來看,設計者真是那麼想的。
這種黑色幽默忽然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喜感和諷刺欲,不知不覺間降低了緊張感。
但好景不長,我已經到了斷頭台邊,處理員示意我自己爬上去,我的小心髒再次狂跳起來,無奈地點頭,彎腰屈膝,先右腿後左腿跪在了案板上,冰冷的木板硌得我的膝蓋很不舒服,
“請把手腕背到後面”
我無言地照做著,咔啦一聲輕響,我本能地掙扎了幾下,很緊,手腕生疼。
“別動,小丫頭,處理前拘束手部是規定!”處理員渾厚溫和的聲音,把我原本的抗議打算堵了回去。
隨著一陣電流的沙沙聲,鍘刀平滑地向刀架頂端移動,接著是半月形的卡頸板也緩緩升起,給我騰出了放脖子的空洞。我瞥了一眼閃著寒光的金屬刀鋒,趕快轉移目光。現在牆上的指示燈已經變成透著紅光的“使用中”三個字,看著指示燈下,不得隨意升起鍘刀以防危險的提示,我不禁再次苦笑起來,又一個黑色幽默。
處理員按住我的肩膀輕輕前推,我明白自己的終結就在眼前,心髒劇烈地跳動著,現在我不得不正面目視鍘刀了,鋒利的刀刃反射著燈光,顯得那麼刺目,我閉上眼睛,脖頸一陣麻癢,汗水浸濕了前額,平時透氣舒爽的白褲襪變得悶熱起來,我感到小腹發脹,下體忍不住的尿意正在上涌。
“叔叔,我···我想上廁所”我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沒時間了,你們班還有好幾個丫頭要處理,砍頭以後會有人幫你清洗的!”處理員果然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的臉色一定紅得像猴子屁股!隨著肩上的推力增強,我別無選擇,只好慢慢俯身,將身體在案板上放平。我盯著已經升起的卡頸口,脖子認命地穿過擋板。
視线向下看著筐子底部,現在它當然是空的,除了殘留的血跡以外啥也沒有。我很快感到一雙大手在我的臀部拍了一下。
“雙腿盡可能並攏,我要綁皮帶了。”
我照他的吩咐把腿根到腳踝都盡量並得緊緊的,腳面繃直,和身體呈一條直线俯臥在案板上,現在我覺得自己就像被抬上屠宰台的小豬,實質上也確實如此。
皮帶先是箍住了我的膝窩下方,接著是肩膀後面,卡扣扣緊以後我的身體就被緊壓在案板上,堅韌的皮帶將我的大腿和後背都勒得死死的,我試了試,除了手指還能屈伸下,果然是動彈不得。我現在除了挺著脖子,看著接人頭的筐子底,等待斬首外沒有別的事可做了。我盡量深呼吸減輕趴在案板上的不適感,包裹在緊身衣和白褲襪中的胸部、大腿都像發燒一樣,熱得直冒汗,膀胱快要爆炸了,老師告訴我處決時盡量不要喝水,為了消除緊張我沒有聽她的,現在後悔也晚了。
“准備好了麼?”處理員醇厚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我再也支撐不住,感到襠下一麻,濕熱的感覺從腿心向大腿內側和屁股後面蔓延開來。
我頓時羞憤欲絕,看不到處理員的表情,大概是嫌惡吧,或許他會見怪不怪···
“快動手吧,我受不了啦!”
在我叫出自己的念頭之前,似是一陣風掠過後頸,先冰冷,然後灼熱,一股刺痛從頸子後面快速侵入,一直穿到下巴···
然後我的視线開始下墜,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迎面撞在了筐子底部,滾了幾圈,等到姿勢穩定下來,我茫然地向筐口看去,視线只能固定在一小片天花板上,接著眼前開始變黑,一股咸腥從鼻子和嘴角冒了出來,大腦和脖頸根部一陣陣刺痛···
好痛,沒法呼吸了!這就是被斬首的感覺?···果然很快!我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快速流失,終於結束了!尿了就尿了吧,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我努力想閉上眼睛,合上嘴巴,發現它們似乎都不太聽使喚,索性放棄了努力,任憑黑暗接管了自己。無論如何,我的已經抵達了所有女性的歸宿,想到這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