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明鍾聲的響起,所有人回到了大廳中央。
冰兒的身體不再顫抖,步伐卻顯得遲緩得多。平坦的小腹之中,再無一滴少女的甘露,而高跟鞋下踩處的一串水跡,似乎在將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詳述。
女生們看著眼前這位失禁的大小姐,全都默默地低下了頭。看著冰兒帶著淚痕的眼角和濕透的褲襪,小羽內心充滿了自責——若不是自己讓艾比將自己的身份悍跳了去、逼迫自己無奈衝撞處女以證清白,冰兒或許就不會這麼早失禁了。
連筱筱都不再吵鬧,而是默默地趴在了冰兒的大腿上,不顧這位大小姐的褲襪已經被尿打的精濕,將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散發著少女聖水清香的織物上,一邊用小手不停地撫摸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對不起筱筱,姐姐……實在是沒憋住……”到這個時候,反倒是冰兒來安慰起筱筱來了。“不過沒關系,我們還有四個好人,一定能贏下游戲的;大家不用在意我,繼續盤場上的邏輯吧。”
茉莉半睜著她的那雙無神的雙眼,兩手一左一右向前一攤,示意凱蒂和小青繼續辯論。
“今天出人的話……應該還是要出3號——既然你們都決定要把明匪先打出局,我沒有任何意見。”短暫的沉默後,還是凱蒂先發言。“我昨天守了冰兒,但冰兒還是死了,我沒辦法;同時,我也不覺得茉莉的身份可以被完全認下來……”
凱蒂的發言明顯沒有之前有底氣了,除了自己正在處於風口浪尖上、心態發生了變化之外,尿意也逐漸開始占據了這位隊長的大半個大腦;作為比較早喝過罰水的玩家,滿滿當當的一杯水在利尿劑的催化作用下,已經匯成了一股強大的洪流,在凱蒂腹中橫衝直撞。
這個時候,凱蒂才理解了冰兒的痛苦——幻星隊作為一支身經百戰的隊伍,大大小小的比賽參加過無數次,幻星隊隊長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然而,胡狼方舟比賽中所使用的利尿劑,是凱蒂長這麼大以來見過的藥效最強的,甚至她懷疑,這玩意可以將喝下去的水液一比一地等量轉換成尿液,讓一向沉穩的隊長如今也有些不自信了起來。
昨天夜里的第二杯水,讓她本就有些臃腫的膀胱雪上加霜。雖然她可以繼續用夜間連中兩刀的事實來為自己洗清嫌疑,但顯然在冰兒已經陣亡、小羽也命不久矣的情況下,不排除惡魔自刀誘騙好人誤推同伴的可能性,這個證據實在是有些站不住腳。凱蒂的兩條大腿不安地並在一起,大腦飛快地旋轉著,試圖在尿意占領智商之前想出自證身份的辦法。
“我的身份是洗衣婦,這本就是開局第一天就已經做實的。”對應的,小青的那邊也有自己的邏輯。“小羽的身份是守墓人,雖然之前被艾比悍跳了,但無論兩邊誰是真正的守墓人,我的信息都是合理的;相反,第二天就暴露的僧侶沒有被連刀至死,這本來就是值得被懷疑的事情,無論她報了多少輪中刀,我都要對她保持懷疑;並且,雖然我認不下茉莉,但邏輯上至少證明,茉莉和凱蒂之間,至少存在著一名壞人……”
茉莉軟乎乎地趴在桌子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幾個人又討論了一大圈,沒有了筱筱的吵鬧,眾人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盤邏輯了。然而,一整個白天並沒有討論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最後的投票依然是投向了悍跳的艾比。
在這個白天,小羽仔細地觀察了所有人的狀態。
艾比已經處於失禁的邊緣了——直到今天喝完了第三杯水,這個雙馬尾女孩的喝水量也達到了冰兒的限額,失禁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若艾比是惡魔本人,那麼游戲將會很快結束;可若艾比並不是惡魔呢?真正的惡魔又在哪里?
雖然場上的其他人並沒有喝多少水,但與狼人游戲如出一轍,每個夜間都要飲下一小杯水以繼續比賽,積少成多的水量也逐漸地開始給每位參賽者敲響了警鍾。小青的雙腿已經從滿不在乎的大叉變成了嬌羞的內八,本身年紀不大、有些青澀的她顯得更加拘謹;阿梓就坐在自己身邊,小羽能夠明顯地聽到,這位戴眼鏡的女孩呼吸越來越不勻稱;至於凱蒂,更是直接上手去捂住自己的下身,以協助抵抗洪水的攻擊。
另外一邊,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茉莉是全場游戲第一個喝水的玩家,可她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出人意料的淡定,或許和她本身的性格有關,雖然細心的女孩可以肉眼可見地判斷出她在憋尿,但她的思維、邏輯和行動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筱筱,在冰兒失禁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大吵大鬧了,一整個白天都乖乖地趴在冰兒的大腿上,倒也看不出她尿意如何,不過相比稍顯急切的另外三人,她的狀況明顯要好得多。
可惡!小青和凱蒂,自己到底應該信任誰?小羽無助地仰望著天空,內心亂作一團。這個女孩才是全場喝水最多的玩家,可強大的忍功讓她竟然表現出了全場最佳的狀態,完全沒有受到水量和心態上的雙重打擊。不過,小羽心里清楚:生理上的極限是不可被逾越的,若自己再想不出辦法破局,恐怕越拖下去、自己失禁的可能性就會成指數速度增長。
至於茉莉,小羽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卻無論如何都盤不出她是壞人的邏輯。這個白衣女孩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從見到茉莉的第一眼,小羽就對這個與狼女王有著神秘交集的女孩,抱有一種不可思議的信任感。茉莉的真實目的,小羽不得而知,但小羽願意相信這個女孩一定會為了勝利而公平比賽的;同時,在艾比和自己的對跳中,又是茉莉的暗示讓自己想到了衝撞處女的破局之法,於情於理,茉莉都應該是懷疑優先級最低的玩家。
還需要考慮茉莉中毒的邏輯嗎?這個事情是小羽從游戲開局以來,就在思考的問題。下毒者的毒藥是全場游戲最大的不確定因素,足以顛倒黑白、讓好人在錯誤的邏輯线上越走越遠,以至於爭執、內訌、自相殘殺,這個問題小羽不得不去考慮。如果茉莉尚未中毒,那小青和凱蒂之間誰才是那個壞人?可如果茉莉真的中毒了、或者茉莉本身就是壞人的話,另外一個壞人只能在筱筱和阿梓之間了……
今夜,小羽收到了前一天的出局信息:冰兒的真實身份是處女,這代表小羽並不是中毒的那個人;如果中毒的不是茉莉,那中毒的人是誰?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誰?誰在開槍?”小羽立馬警覺了起來——畢竟,這里是胡狼的地盤,若是胡狼做出什麼違法的事,倒也很正常。
“旅行者入場——再重復一遍,旅行者入場。”
在女生們亂糟糟的議論聲中,狼女王的聲音低沉而恐怖,伴隨著那劃破夜空的槍聲,顯得更加令人心生畏懼。“下面開始介紹旅行者規則——請各位仔細傾聽並分析本規則:旅行者的所屬陣營的提示將與本規則有關。”
“為了加快游戲進度,旅行者將在首名玩家死亡後加入本局游戲,所屬陣營根據某個已發生事件而定,並且不會背叛自己的陣營;旅行者不可發起提名、不可被提名、不可被使用任何技能、永遠不會死亡。當旅行者隸屬於鎮民方,惡魔的屠城規則中不包含旅行者;當旅行者隸屬於惡魔方,鎮民不需要將旅行者放逐。”
“本場游戲旅行者的身份為:槍手——每輪夜晚,槍手將選擇一名玩家並槍殺,被槍殺玩家被視為中刀,必須喝下一杯水,但不可違逆僧侶和士兵的技能效果;每個白天,所有玩家均可以向旅行者提問,旅行者將在‘是’、‘不是’和‘不一定’中選擇一個答案,且旅行者始終說真話;若提問包含規則之外的敏感信息,旅行者可能會回答‘無可奉告’。”
狼女王的話讓所有玩家陷入了恐慌之中:也就是說,現在每個夜晚會有兩個人中刀了。
小羽在自己的隔間里,急的直撓牆——本身眾人就處於一個相互猜疑、且隨時都有可能失禁的局面中;莫說是凱蒂、阿梓或者小青,即便是對忍功有十二分信任的自己,也無法承受一天兩刀的攻擊。旅行者的加入,無疑是貧瘠的土地上一把金光閃閃的金坷垃,全場的節奏不得不被迫加速,也使得眾人的邏輯推理變得更加緊張。
小羽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四杯水已經慢慢從胃中流了出去,肚子也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撐了;然而,從胃里流出的水液,下一站就是變成尿液,匯入自己的膀胱了;雖然自己的膀胱尚有空間,但一定不能再拖下去了。
伴隨著清晨鍾聲的敲響,小羽面色凝重地推開門去,走出了自己的隔間。
大廳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富麗堂皇的椅子,正對著玩家們的圓桌。椅子上,打扮得光鮮亮麗的狼女王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眾人。
狼女王的眼神如同鐳射线一般,在每一個人身上來回掃射。看向茉莉的時候,她的表情里明顯多了一分不屑,似乎對這位跪在自己腳下的女孩充滿了鄙夷之情;而茉莉的眼神中則是多了一絲恐懼,連座位都下意識地向遠處挪了半步,試圖逃離狼女王的控制范圍——不過,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狼女王的惡趣味,在座的八名玩家中,茉莉的位置是距離狼女王最近的。
高高在上的狼女王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小羽的身上。
小羽只見過這位狼女王一面,就是在入場的時候,面對狼女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狼女王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神情,嘴唇似乎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喊小羽的名字,卻還是沒有喊出來,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別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地喊道。
“早上好——我的玩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