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緋瑠慢慢平復了心緒卻依然不敢看向浴室的方向，來到客廳拆開m記的牛皮紙，不想吃漢堡，薯條已經軟掉了，罷了，本來就是情急下的緩兵工具，直接扔掉吧。

　　 不知不覺浴室的聲音已經停了下來，開門的聲音讓真緋瑠還是下意識的望去。

　　 “唔！”真緋瑠拼命憋住要叫出的聲音，趕緊低下頭手忙腳亂的拿起一根薯條塞嘴里，“我有干淨的衣服在衣櫃那里，我去拿給你吧”

　　 “怎麼了？”少女的嘴角依然掛著微笑“我穿的這件不好嗎？”少女並不是赤身裸體，但也只套了一件寬大的印花白色T恤，下身什麼都沒穿，或者說不知道有沒有穿，也幸好T恤比較長，可是走動間仿佛還是能露出些什麼。

　　 T恤很干淨，胸前印有兩支盤旋起來的角，角尖向內指著兩個圓環的正中間，讓人忍不住將視线凝滯在那里，也讓人不知那尖上的一點到底有沒有凸起，若隱若現。兩支盤角的中間是一條帶有鱗片的尾巴，長長的青藍色一直將尾尖指向T恤下沿，那是一個柔和的倒三角，或者說是一個心形，沿著心形的兩邊伸出的兩條线向外微折又向內卷起，整個心貼在了少女的腹部，確實讓人不知道看哪里好。

　　 如果再仔細點，會發現這是一件女款T恤，胸部的位置明顯大了許多，再考慮到長度，如果是一位身材高挑，胸部豐滿的女性穿上它想必會很合適。

　　 可惜真緋瑠卻沒有想到那麼多。

　　 “你還是趕緊把頭發吹干吧，我去給你拿衣服。”嘴里含著薯條，真緋瑠胡亂說道。

　　 “唉，我還挺喜歡這件呢，是別人送的禮物哦，雖然是穿過的”少女一把擁了上來，在真緋瑠耳邊輕吟“你為什麼不看我呢，你為什麼不進來呢，我不是說了這很傷人嗎？”

　　 “我..”真緋瑠剛一開口就被少女用嘴堵住，她感到自己的唇瓣被輕輕含起，稍稍吸弄，一條滑嫩微微拂過，一瞬間本想推開的雙手垂了下來，真緋瑠覺得自己在不斷失重。少女偏了下頭，雙唇慢慢移到了真緋瑠的嘴角，又趁她不注意含住了下半，這次停留的時間不長，只是反復研磨，接著少女又慢慢翹起了真緋瑠略微的紅腫，靈活的小舌頭偷偷伸了進去，稍微探了一下劃過白色的堅硬便縮了回去，緊跟著又探了出來，慢慢的尋找，又變為慢慢的追逐，先是像蜻蜓點水般一下、一下碰觸那同樣的柔嫩，又變得狠下了心將她牢牢的纏了起來，從點滴試探變為互相纏綿，甜膩在口腔里不斷擴散，真緋瑠感覺自己的舌頭像是一艘無力地小帆船，被海浪卷來卷曲，上下翻騰，甚至又不知不覺得被卷進了另一片海，這片海陌生又甜膩的更為濃烈。

　　 真緋瑠感覺自己已經窒息了，雙手復又抬起，但也僅憑本能想抓住些什麼，最終卻是將少女緊緊摟住，又輕輕松開，又抱得更緊。

　　 直到世界的盡頭，少女才慢慢移開了雙唇，一絲銀线卻依然牽掛著兩人，少女淺笑著做深呼吸，而真緋瑠卻只能兩眼無神的看著她，機械的大口呼吸著，甚至連手都還搭在少女的腰間。

　　 “繼續喵？”直到被少女的聲音驚醒，真緋瑠卻推開了她向浴室奔去，使勁關上了門，拼命拉下鎖，背靠著門緩緩坐下，輕輕嗚咽。

　　 真緋瑠人生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被做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心里的感覺是開心，是難過，是興奮，還是在歇斯底里，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她像是看到路邊一只可憐的小貓，終於下定決心想要帶回家，可是直到被意外的施舍了一根骨頭後才發覺自己的忘乎所以，原來尋求溫暖的不是小貓，原來她自己才是路邊那只沒人要的可憐小狗，她無法抗拒那根骨頭，因為她確實從沒有品嘗過這樣的味道，不管是在嘴上，還是在心里。

　　 淚水流進嘴里她第一個想到的卻依然是剛才的味道，只有內心的不安才能稍稍影響。

　　 真緋瑠已經什麼都不要再去想了，可腦海依然被那種感覺死死縈繞。

　　 “是要先洗澡嗎？”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藏在門鎖上的發夾悄悄掉落。可真緋瑠卻顧不得那麼多，她的腿甚至已經不能支撐她站起來，只有轉過身慢慢向後蹭去，“你..你要做什麼？”她甚至不敢把頭抬起來。

　　 少女關上門依然笑嘻嘻的說道，“怎麼，親過以後就想趕我走了嗎？”嘴上這樣說著，少女卻輕輕跳起坐到了門邊的洗衣機上，雙腿分開跨坐著，坐的很穩。

　　 “不..不是”真緋瑠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不是嗎，對呢，你傷了我的心剛才可不是懲罰呀”少女搶過話頭。

　　 “你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我怎麼傷你的心了？”真緋瑠感覺大腦依然沒有開始運轉，只是在憑著本能應答，本能讓她比起懲罰更在意自己是否傷了少女的心。可實際上這其實是不是在把本心推脫給本能，會不會是不安讓她下意識的不斷逃避呢。

　　 “你忘了嗎，我都那樣邀請你了，你還是拒絕進來，拒絕看我，甚至現在都不願意抬起頭，這對我的打擊可太大了。”少女的語氣非常平緩，明明像是開玩笑的話卻仿佛在陳述著一件事實。

　　 “沒，沒有。我..”如果是少女剛進家門的時候，真緋瑠想必能吐槽著帶過吧，可現在她滿腦子的混亂與不安。

　　 “沒有什麼？”少女再次打斷了她的話，殘忍的不給她稍微思考的余地。

　　 “是因為還在擔心我身上的味道嗎，可是在臥室里你不是聞過嗎？仔仔細細的，甚至偷偷舔過，不是嗎？”

　　 隨著少女的話，真緋瑠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感受，她覺得自己的鼻尖還在那片連衣裙上輕輕摩擦，她的舌尖還停留著那片滑膩，身體又開始慢慢發燙，繼續回憶感到撐著身體的胳膊也開始酥軟，尤其，是右手。

　　 “我出來後你不看我又是為什麼呢？啊，是擔心我下面沒穿嗎？到底有沒有呢？...你現在抬頭，就能知道哦。”少女依然跨坐著，笑眯眯的盯著身下那個人。

　　 真緋瑠沒有辦法回答了，一連串的衝擊已經徹底將她點燃，僅剩的一點理智光是抑制住抬頭的衝動已是非常困難。

　　 “不要再說了，你要懲罰就罰吧...”真緋瑠覺得自己又要哭出來了，但是這次火熱的情緒卻熾烈了許多，她已經覺得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少女將腿合起，又把一只搭在了另一只上面，俯下身子“現在抬起頭吧，可惜你看不到了呢。”

　　 真緋瑠任命的抬起頭，首先看到三角處的模糊，繼續抬頭才發現少女把一包大薯帶了進來。

　　 “我開玩笑的啦”少女叼起一根薯條，“我怎麼會懲罰你呢，我只是看你只顧著吃薯條有些怨氣啦”接著又把嘴里的薯條拿了出來，搭在上面的腿微微翹起。少女用腳趾將那根薯條夾住，微微晃了一下，“來，繼續吃吧。”

　　 真緋瑠的目光一直跟著少女的動作，一時不知道該看薯條另一端上晶瑩的口水，還是那白皙中透著粉紅如同嫩藕般的腳趾。

　　 “啊，薯條軟了就沒味道了，要多蘸點番茄醬才行呢。”少女像是剛想起一樣，又撕開了一包番茄醬，從大腿根部慢慢向下擠，劃過泛著粉光的膝蓋，纖細的小腿，像是楓葉抹過一片凝脂，又接著劃過渾圓的腳踝，到腳跟，腳心，腳背，直至腳趾尖，然後將剩下的全都擠在每一個腳趾的間隙。

　　 真緋瑠愣愣的凝固在那里。

　　 “來吧。”少女俯身牽起真緋瑠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輕輕一撓，將她引到大腿旁邊。

　　 “來呀~”少女換了種口氣，一邊輕輕吐息一邊在真緋瑠耳邊呢喃。

　　 真緋瑠緩緩低下了頭，眼中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她用舌尖慢慢點了下少女大腿根部的番茄醬，感覺甜的要發膩了，但是越甜的東西約能補充腦補的能量吧，不，真緋瑠已經完全想不到這些了，她將舌頭完全伸了出來，開始用整片潤紅感受少女肌膚的溫度，一只手被少女牽著，另一只撫上了少女壓在下面的那片滑膩。

　　 真緋瑠一邊喘息著一邊仔細舔舐，但她依然不敢滑向那沒有被番茄醬覆蓋的區域，大腿，膝蓋，小腿直到腳踝，她縮回雙手，捧起了少女的玉足，這里的番茄醬是最多的。真緋瑠慢慢親吻著這里的每一個角落，舔著每一寸肌膚；每一片細細的縫隙都被她的柔軟來來回回的穿過，每一顆嬌嫩的腳趾都被她含在了嘴里仔細品嘗。真緋瑠像是捧著一塊能引得國破家亡的碧玉，又像是想將她一點一點用舌頭慢慢融化。

　　 真緋瑠的喘息更重了，少女偶爾的抽動也顯示出她並不平靜，神奇的是那根薯條依然牢牢的被夾在腳趾間，即便是忍住瘙癢對於一般人來說，恐怕都要練習很久吧。

　　 終於，真緋瑠輕輕含住了它，已經過了很久，薯條上的口水粘在舌頭上有些冰涼。真緋瑠一動不動的含了一會兒，一直等到似乎快要融化了，才放下手，重新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低下頭慢慢的咀嚼，卻遲遲不肯下咽。

　　 過了很久，少女跳下洗衣機“哎呀，看來又要洗一遍澡呢，不過正好你也還沒洗不是嗎？”

　　 少女走進深處打開花灑，讓水溫慢慢升起，然後回來脫光了衣服，來到真緋瑠身前將她扶了起來。

　　 真緋瑠依然低著頭，咀嚼著，哪怕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是愣愣的咀嚼著，固執的咀嚼著，任由少女將她的衣服一件件脫下，甚至在內衣被扔開的時候都低著頭無動於衷。

　　 赤裸的少女拉著赤裸的她站到了花灑下。

　　 等到水流衝遍了兩人的全身，少女緩緩摟住了真緋瑠，動作第一次如此輕柔，“當我蹲在m記的門前，盯著那只死去的貓，想著她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不被期待的出生，沒有目的的游蕩在夜晚的街道，只有在垃圾里尋找填肚子的食物，只能依靠路燈微弱燈光的溫暖，沒有人愛，沒有人恨，沒有人陪伴，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意，這當然是不幸的吧。直到某一個雨夜，突然被一輛車攆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悲傷苦痛，也就沒有了不幸吧。”少女停頓了一下，真緋瑠也終於停止了咀嚼，可還是沒能抬起頭。

　　 “所以，我是不是該羨慕她呢，我是不是也該躺在她旁邊慢慢等待屬於我的不幸的終結呢，不，不僅是甩掉了不幸，這樣我和她互相陪伴，其實反而會是彼此的幸運吧。”少女輕輕地說著，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仿佛只是在說著那只貓的事，聲音很飄渺，卻很認真。

　　 明明是恰到好處的水溫，真緋瑠卻感到一陣冰涼，她努力想抬起頭。

　　 “在我要起身的時候，你卻出現了。從街的那頭，撐著一把紅紅的雨傘，慢慢的靠近。還傻乎乎的向我搭話，這就算了，正常人會邀請一個當街小便的變態回自己家嗎？或許有吧，畢竟我長得還不錯？可那些人一定在打著所有人都知道算計。你卻不一樣，你什麼都不要，你甚至都不願看我，又不趕我走。唉，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條街呢，將我的幸運甩在了那里，所以我要懲罰你，懲罰完以後我就回去，重新抱著我的不幸等待終結的降臨，我本是這麼想的……又或者，讓你施加給我新的不幸，只為了那一點點可能，畢竟我喜歡上了你又傷害了你，這樣似乎很難逃離你身邊了。”

　　 真緋瑠聽著少女無奈的聲音，終於抬起了頭，盯著少女的眼眸，想開口卻止不住的放聲大哭“唔唔哇啊我，我不會讓你走的，唔啊我會陪..陪著你的，我唔..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會讓..哼讓你幸福的！”

　　 “我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好了，不要再哭了”少女撫著真緋瑠的臉淡淡說道，“你相信我我也會信任你，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或者，你還想做什麼喵？喵也都願意喵！”說到最後少女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右手半握拳在身邊輕輕一劃。

　　 “你唔..壞死了！”真緋瑠一邊抽著鼻子，一邊還是被逗笑了，輕輕捶了少女一下。

　　 少女收斂了下笑意，又再次將真緋瑠擁在了懷里，只不過這次是兩人互相緊緊擁抱。

　　 許久之後平靜下來的真緋瑠才意識到兩人此時是在沐浴，全身都沒有任何阻隔的碰觸到了一起，這不禁讓她再次羞紅了臉，悄悄感受著那些不可言說的柔軟，心底緩緩升起了疑問“我真的是像她想的那樣什麼都不要嗎？”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可天際的半個太陽卻讓人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日出還是日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