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鞭上梁山(四)「大庭廣眾刑責重,高牆深院鎖沉冤」(2)
同床共枕的請求遭到了盧匡義的拒絕,小魚兒失落地低著腦袋,跟隨在差役的燈籠後面。原本穿過回廊,就該到西院廂房了,小男孩卻覺得走了好久。他抬起頭來一瞧,這才發覺自己已身在一片全然陌生的院子里,眼前是由兩名衙役把守的鐵柵門。
四周氣氛肅殺,鐵柵門內透出明亮的燈火,卻沒有絲毫暖意,反叫小男孩感到毛骨悚然。
“這是……哪里啊?我……我要回去睡覺了!”小魚兒剛想轉身開溜,就被衙役攔腰抱起,夾在腋下,任憑他叫喊掙扎,硬是將他帶入了大牢。
穿過狹長的走廊,小魚兒被帶入了一間刑房,賈似德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小魚兒認出眼前正是白天在府衙大堂上見過的知府大人,照著盧匡義教他的規矩,下跪行禮道:“見過知府大人……”
賈似德的桌上晾著一碗參茶,那陰鷙冷酷的目光穿過了茶碗里冒出的氤氳熱氣,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小娃兒,你可知道,你父親是什麼人?”
武虓早就教過小魚兒如何應答:“爹爹就是小魚兒的爹爹……僅此而已。”
“呵,這話倒是答得乖巧。”賈似德立刻識破此話是武虓教他說的,心下便有了定論:既然武虓早就教過這小娃兒,面對官府的訊問要如何回話,那想必一定也向他說明過,他父親武琥身為朝廷欽犯,受到官府通緝的事。換言之,小男孩的這句回話,不過是在裝傻充愣罷了。這讓賈似德堅信,這小娃兒一定對黑面虎的下落有所知情。
賈似德靠著椅背,左臂搭在扶手上撐著腦袋,落在小男孩身上的目光,仿佛也有了重量,叫那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你是覺得冷,還是在害怕?”賈似德呷了一口茶,“本府要人把你帶來,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你要是沒有犯錯,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我……我叔叔每次去衙門,都會被打屁股……”小男孩本想說叔叔的遭遇令他留有陰影,可到了賈似德的耳朵里,就有了一番不一樣的解讀:“放肆!聽你這意思,是說你叔叔不曾犯錯,卻每次都被河蔭縣衙門冤枉,被打屁股是嗎?!”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賈似德並沒有給小男孩解釋的機會,當即下令道:“先罰他四十訓教板,治他這言語放肆、不敬官府之罪。”
這理由牽強的處罰實則是為了震懾、立威,在審訊開始之前,就讓小男孩領教衙門里打屁股的厲害。衙役搬來一條長凳,一腳跨了上去,隨即小男孩被人抱起,屁股正對著知府大人的方向,掛在了衙役的大腿上。小魚兒感到身下一涼,褲子已經被人脫到了膝蓋,還沒等他求饒,遮在小屁股上的衣擺也被人掀了起來,兩瓣白皙幼嫩的小肉丘,一絲不掛地暴露在一屋子衙役還有賈大人的視线之下。小男孩雙腳凌空,無處借力,腰上是衙役有力的大手牢牢壓制,令他動彈不得。正當小男孩感到不安且無助時,訓教板已經重重地揮落下來。
審訊室內回蕩著板子擊打臀肉的“噼啪”脆響,伴隨著板子左右交替不斷落下,小男孩放聲啼哭,哀叫連連。賈似德身子前傾靠在桌案上,在最近的距離欣賞著男孩的小屁股由白變紅的美妙過程。那彈潤柔軟的小肉臀,每挨一下板子都痛苦地彈跳晃動不止,一掌寬的訓教板在衙役手中變換著微妙的角度,為那兩瓣嬌嫩白皙的小屁股,一輪又一輪地添上濃重的緋紅。
訓教板質地輕薄,打到屁股上痛在肌膚,不傷腠理,四十下板子打完,男孩的小屁股已是通紅發燙,卻不見一處瘀腫。被放回地上跪趴著的小魚兒,雙手捂著屁股輕輕搓揉,刺痛的感覺經久不息,似乎是一個鮮活的警告,時刻提醒著他不注意言行的下場。
“本府向來秉公執法,你若老實回話,自然不會為難你,可要是敢撒謊或者有所隱瞞,本府就要下令繼續對你進行打屁股懲罰了。”賈似德眉頭微皺,不怒自威,沉聲問道:“你爹爹武琥,如今身在何處?”
小魚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爹爹了。”
賈似德立刻抓住破綻:“這麼說來,一年前你見過他。在哪兒見的,又是如何與他聯系,快從實招來!”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小男孩立刻改口道:“沒……我……到了叔叔家以後,就沒有再見過爹爹了。我真的不知……”
賈似德厲聲呵斥,打斷了小男孩的話:“你剛才還說一年前見過武琥,現在又說沒見過?分明是存心戲弄本府!來人,再打六十板子,看他還敢不敢撒謊!”
一聽到自己又要被打屁股,小魚兒急忙爭辯:“我沒撒謊,不要打屁股!”小男孩被拖到長凳邊上跪著,上半身橫跨在凳面上。四名衙役一人拉著小男孩的手,一人摁住他的腳,另外兩人則手執刑板,貼在小男孩瑟瑟發抖的光屁股上。
“不要打屁股!不要打……哇啊——”板子責打裸臀的噼啪聲再度響徹整個審訊室,小男孩無助的哭喊幾乎被板子響亮的擊打聲所掩蓋。小屁股幅度有限的掙扎,對於二尺多長的板子而言微不足道,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落在那晃動不止的紅腫臀丘上。
“考慮清楚再回話,到底有沒有見過。”賈似德呷飲著茶水,靠回椅背上繼續觀賞這場體罰。小男孩趴在刑凳上啜泣聲不斷,身後的板子仍一左一右地照著通紅的小屁股狠狠痛打著。
“要是再不老實招供,這褲子就別想穿上了。”威脅的話語讓正光著屁股挨打的小男孩愈發慌張,臀瓣上不斷累積的火辣刺痛真切地提醒著他的處境。小魚兒內心掙扎,他實在無法估量,招與不招哪種選擇的後果更為嚴重。
訓教板高高揚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呼嘯著落在小男孩圓滾滾的紅屁股上。密集而強烈的刺痛,伴著陣陣臀波,衝上頭頂,叫他難以克制地哭喊出來,白淨的小臉上已滿是淚痕。官府的笞刑與小魚兒以往所受的打屁股體罰截然不同:若說學堂里教書先生的戒尺板子是往小屁股上潑滾水,這衙門里的訓教板簡直就是針扎火燒,苦痛尤甚。
“板子打屁股的滋味好受嗎?不想再被打屁股的話,就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你究竟何時與武琥見過面,又是如何與他取得聯系!”賈似德顯得尤為篤定,他知道這樣的打屁股體罰絕不是一個年僅五歲的小男孩能夠承受得住的。
然而小男孩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小魚兒抽噎啜泣,小臉羞得通紅,卻仍是不發一語,只用力搖了搖頭作為回應。
“竟如此冥頑不靈!”賈似德已有些不耐煩了。一旁的范師爺適時說道:“大人,這小娃兒的性子和他叔叔一樣倔強,恐怕不動大刑是不會招供的。”
賈似德仍有疑慮,皺眉道:“審訊幼童,每日用刑笞臀皆有上限,繼續施刑恐怕有違律法。”
“大人不必心慈手軟。”范師爺繼續煽風點火道:“這小子撒謊狡辯,又如此嘴硬,不狠狠地打屁股,怎麼會招?他既然包庇賊寇,那便是山賊同黨,對付這小賊,大人又何須顧忌用刑的限制。”
范師爺所言正合賈似德心中所想,他立刻收起了偽善,厲聲道:“來人,夾棍伺候!”
冰冷的竹棍套在小男孩向後撅出的小屁股上,正當他驚恐萬分,不知自己將要面臨何種刑罰,兩邊的衙役驟然發力,竹棍隨著牛筋繩的不斷收緊,深深地勒進腫痛的臀肉里。
“咿呀——”小男孩發出一聲淒慘的痛叫,小屁股猛烈扭動起來,試圖擺脫緊緊咬著臀肉不放的刑具,然而這徒勞的掙扎卻只換來越收越緊的竹棍無情的拶壓。小魚兒哭得涕泗橫流,四肢亂顫,卻被前後的衙役死死壓制住手腳,無從掙脫。竹棍將挨過板子的紅腫臀丘擠壓得變形,棍身幾乎嵌進肉里,仿佛要將可憐的小屁股齊根切下。在小男孩痛苦的掙扎與衙役的大力拉扯下,劇烈的鈍痛碾過嬌嫩的屁股蛋子,留下成片紫紅的瘀痕。
“再罰鞭臀二十!”話音剛落,又有兩名衙役手執藤條圍攏上來,即刻開始照著那腫脹欲裂的幼嫩小臀狠厲地落下鞭責。粗重的藤條不留余力地擊打在男孩柔軟脆弱的小屁股上,瞬間帶出充血隆起的鞭痕。藤條打在屁股上的同時,小魚兒嚎啕痛哭,保守秘密的決心敗給了嚴厲的打屁股懲罰:“我招啦!我招了啊——”然而或許是小男孩此前的表現惹怒了知府大人,他並沒有立刻叫停,反而坐直了身子靠在桌案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小男孩擺出這羞恥的姿勢,被藤條狠狠地打屁股。
二十道鮮紅的腫痕鱗次櫛比,在巴掌大的小屁股上密集地排列成一道道田壟,鞭痕稍有重疊便滲出細小的血珠。衙役終於松開了夾棍,小男孩這才得了片刻的喘息,伏在刑凳上泣不成聲。
“在去……前年冬天,快到年末的一個晚上,我睡到半夜被外面的聲音吵醒。我聽到是爹爹在和叔叔說話,我跑到屋外想見爹爹,可是叔叔把我抱回了屋子里,還讓我不能對任何人說這件事。”小男孩摸著屁股上滾燙刺痛的藤條印,委屈地大哭起來:“我沒有撒謊,真的只有這一次!後來就沒見過爹爹了……”
這毫無用處的故事令賈似德失望不已,耐心快被消磨殆盡,可他的臉上仍習慣性地,維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思忖片刻後,賈似德又試探道:“就算從那之後,你真的沒再見過你父親,可你叔叔臨死前,一定教過你聯絡山賊的方法。”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小男孩的表情,“武虓病逝,河蔭縣秘而不宣,連一張訃告都不曾張貼。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那伙山賊怎會如此湊巧,偏偏在武虓落葬那天現身劫人?又怎麼會碰巧在你被帶回嶺陽府的路上出現?”
小男孩的臉上露出無比詫異的神情,他這才意識到,那些所謂的山賊,正是要將他救走,帶他去找爹爹的人。他回想起在跟隨盧匡義來嶺陽府的路上,遇到山賊的經歷,原是那樣令他感動,如今才得知自己信錯了人,心中惱恨難以言說,熱淚撲簌而下:“原來都是騙我的……都是騙我的!”
賈似德看到這樣的反應,便已猜出武虓沒有向這小娃兒,言明他父親正是那伙山賊的頭領。“真是蠢哪……”賈似德暗暗想到,“自以為向孩子隱瞞一切,就能讓他置身事外,結果反而害得他落入大牢,受笞刑責臀之苦。”
好不容易將人從河蔭縣帶回,若是不問出些有用的供詞,賈似德怎肯善罷甘休。他拿出黑旗在小男孩的眼前晃了晃:“小娃兒,你叔叔一定告訴過你這東西的用途,對不對?”
小魚兒大驚失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叔叔讓他去找的黑旗,居然落到了知府大人的手上。
小男孩驚訝的表情令賈似德大喜過望,這說明他果真識的此物。“小娃兒,只要你說出這黑旗的用法,就不用再被打屁股了。”
小魚兒想到,正是因為自己輕信了盧匡義,才被他騙來嶺陽府,帶到大牢里打屁股,如今絕不能再相信衙門的人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我說了,你也一定會找借口打我屁股,我不相信你!”
本以為那一頓藤條已經足以讓小男孩服軟,怎料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小男孩與他叔叔如出一轍的倔強。強烈的挫敗感令賈似德怒極反笑,“不相信我?本府可是向來言出必行的,審訊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你要是不肯老實招供,褲子就別想穿上了。”
“扒光他的褲子,給他試試吊金鍾的滋味!”賈似德一聲令下,衙役立刻將小男孩從地上抱起,三兩下將他下半身脫個精光,隨即拖到了審訊室的中央,准備動刑。
從房梁上垂下了一根繩子,栓在男孩的腰間,將他身子吊起,雙腳堪堪觸地。兩只皮銬子將小男孩雙手鎖住,同時衙役在他腳踝上也分別綁了棉繩,用力朝兩邊拉開,令他無法並攏雙腿,連幼嫩的屁股溝也因此露了出來。
“撒謊狡辯,戲弄本府;蓄意包庇朝廷欽犯;隱瞞聯絡山賊的方法。犯下這諸多罪狀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小男孩渾身打顫,分不清是因為懼怕還是羞恥。他當然知道知府大人所說的後果是什麼,遮掩在小屁股上的衣擺被衙役掀了起來,這最後一點遮羞的布料也被除去,其含義再明顯不過:這是要開始打屁股了。
“備刑,掠水驚鴻。”衙役收到命令,打了兩盆水來,又從牆上取下兩根牛皮帶。
小男孩閉起了眼睛,心中默默祈禱:“叔叔救救小魚兒吧……小魚兒又要被打屁股了……叔叔……”細牛皮帶劃開空氣,甩了一地的水珠,呼嘯著抽在了被高高吊起的小屁股上,打破了他的幻想。駭人的風聲接連在耳邊響起,伴隨著“噼啪”的鞭聲,屁股上傳來猶如鈍刀割肉一般的痛楚。吸足了水的皮帶在衙役手中,揮舞得如同如同褐色的閃電,確保每一下嚴厲的責打,都將羞恥與疼痛深深地烙印在皮肉里。
小魚兒自己也沒想到,當他被吊起來,用皮帶抽打光屁股的時候,心中浮現的竟然會是盧匡義的身影。他告訴自己這人不可信任,但此時此刻,他卻仍然希望那個拼死保護過自己的男人再度出現,救自己脫離苦海。
“可別讓他睡著了。”賈似德拋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必要時,就用姜塞給他清醒清醒。”
小男孩尚不知道姜塞是什麼,然而下一刻,衙役就扒開了他的小屁股,將一支粗長的生姜頂在了他幼嫩的穴口。
“不……不要哇——”由不得男孩拒絕,那姜塞已強硬地插入他敏感羞澀的小肛門,霸道地擴開小嫩穴的同時,姜汁的辛辣刺激也瞬間侵入了處子菊穴的深處。
“這大牢里,夜晚總是最漫長的。”賈似德瞥了一眼屋內的刻漏,“你要是一直不肯招供,那這頓打屁股也只好一直繼續下去。端看你這娃兒的小屁股,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