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鞭上梁山(四)「大庭廣眾刑責重,高牆深院鎖沉冤」(3)
“呼——啪!”白蠟棍結結實實地抽在盧匡義早已紫紅腫脹的臀峰上,他痛苦地仰頭哀嚎,背上的冷汗已浸濕了貼身的衣衫,臀腿上的汗珠更是滲進傷口,蜇得生疼。
“還不肯認錯嗎?!”耳邊同時傳來軍政司長官潘虎的厲聲訓斥,更有那白蠟棍破風而下的駭人嘯聲,轉瞬間又是一記重責落在屁股上。盧匡義本以為自己早就痛到麻木,卻不知自己多年未與軍中的刑具接觸,竟低估了這軍棍打光屁股的厲害。白蠟棍直徑約一寸,長約有五尺,質地堅韌如同藤條,卻比之粗重了不知多少倍。刑凳兩邊的軍牢手握著長棍的末端,甩動棍身抽在盧匡義高高腫起的屁股蛋子上。那兩座肉丘被抽得深陷下去,又迅速彈起,臀面上即刻泛起一道紫紅的瘀痕。
“兵士脫逃,罪在不臣。你自幼便躋身行伍,更應該明白,逃役之罪非同小可!”訓斥間,白蠟棍又接連落在盧匡義紫腫的屁股蛋子上。
盧匡義深感委屈,忍不住替自己爭辯:“盧某沒有逃役……是被冤……冤枉呃啊——”屁股上挨了一記狠厲的棍責,疼得他側轉了身子幾乎要滾到地上。在盧匡義身後,替他摁住雙腿的軍牢手,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刑凳上傳來的劇烈顫抖。
“你自己看看。”潘虎翻開府衙的當值簿,丟在盧匡義眼前,上面赫然是前兩日留下的空白。盧匡義震驚得啞口無言,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不以為意的無心之過,竟會釀成今日如此嚴重的後果。潘虎見他無話可說,下令繼續責打,白蠟棍破風而下,伴隨著聲聲訓斥,落在了盧匡義的屁股上。
“你本該在兩日前,就回嶺陽府衙門述職,可這兩日的記檔上,除了載明你失期未歸,卻不見你通報延誤緣由的書信。如此不告而別,擅離職守,便可認定為逃役,何曾冤枉了你!”
“長官……盧某可以解釋!哇啊——求您停了這軍棍吧!”
潘虎一抬手叫停了責打,“好,就給你機會解釋,省得你再說是旁人冤枉了你。”
盧匡義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屁股和大腿都疼得像火燒一樣,他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盧某在回嶺陽府的路上遇到山賊襲擊,又損失了官馬,所以才造成延誤……因為此事,今日盧某已經受過笞臀責罰了……”
“責罰歸責罰,你未嘗通報緣由卻也是事實,你又作何解釋呢?”
“盧某經過驛站時,那兒的驛丞說信鴿全都不見了,等了好久都沒回來。盧某心存僥幸,想著這是臨行前最後一樁差事,不通報也無妨……”
“荒謬!”潘虎猛拍扶手,怒斥道:“你這鬼話想拿來蒙誰?!信鴿全都不見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都能讓你遇上!”
盧匡義艱難地撐起身子,辯解道:“長官,就算您不相信……可盧某若是真的有心逃役,大可一走了之,何必要再回來挨今天這一頓屁股板子呢?”
潘虎俯下身子,冷笑了一聲:“你恐怕是誤會了。可不是只有一走了之,逃之夭夭才算逃役。役期未屆,不告而別,不管你是出走了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性質都是相同的,其罪行的嚴重程度,以事發之日所剩的服役期長短決定。今日之事,對於你來說,只是擅離職守兩日,而後良心發現,回來自願領罰。可是對於軍政司而言,這可不是逃役兩日,而是逃役六個月!”
“長官!可盧某真的是無心之過啊!盧某真的不是有心逃役!”
潘虎見他仍狡辯抵賴,不肯服罪,又亮出了一份證據,正是早前被盧匡義撕毀的那封書信。
“這書信上請辭的日期,寫的是兩日前,也就是你本該回衙門述職的日子。由此可見,你是早就計劃好了,等這樁差事了結就向知府大人辭行。可是這書信上沒有知府大人的批復,又遭撕毀,顯然是你請辭遭拒之後,決定出此下策,不告而別。你還敢說自己只是無心之過?!”
這下盧匡義終於百口莫辯,他親筆所寫的書信,竟成了給自己定罪的鐵證,這是何等的諷刺。
“你可知道逃役之罪該受何種懲罰?”
盧匡義絕望地趴在刑凳上,無力地答道:“逃役者,當每日受笞杖責臀……”
“呵,你記得倒是清楚!明日軍政司就會派人,將你押往懲戒營,日日笞責訓誡,直到補滿剩下的服役期為止!”
盧匡義當然記得清楚,當逃兵的懲罰,早在他剛入軍營不久的時候,就領教過了。自從那次延誤操練後,被當眾責打光屁股,小匡義就策劃著逃跑,終於在傷養好之後的一天,讓他逮到一個機會。
但是還不到一天,小匡義就被捉了回去。正如軍牢手曾說過的那樣,小男孩一連七日,每日早晚都被帶到校場上,在所有兵士面前,光著下身承受最嚴厲的打屁股懲罰。由於受罰的規矩無比嚴苛,加罰總是遠超既定的數目,兵士們開始操練時,小男孩仍在承受責打,晚間的懲罰更是每每要持續到深夜。
整整七日的刑期,小匡義除了每天早晚被軍牢手拉到陣前狠狠地打光屁股,就只能趴著養傷,而養傷的目的,竟是為了承受第二日更為嚴厲的笞刑責臀。那段時日,可說是盧匡義最不願面對,卻又最難以磨滅的羞痛回憶。一想到那樣的噩夢居然要重演,巨大的羞恥感向盧匡義襲來,身下的雞巴再度搏動脹大起來,臀腿上的責打幫他重溫舊夢,終於伴隨著痛苦的哀嚎,再度噴射出濃白的濁液。
“知府老爺,那小娃兒體力不支,昏過去了。”范師爺前來向賈似德稟報:“衙役們拿姜塞在他的小肛門里抽插往復,肏得穴口都紅腫了,還是沒醒。”
“罷了,帶下去讓他休息一陣吧。本府也不指望能從這娃兒嘴里套出什麼話來了。”賈似德眺望著遠處青山,眉頭微皺,好似有所盤算。
范師爺為知府大人前後的態度轉變感到不解:“知府老爺不是昨晚還說,一定要那男娃子從實招來,否則就要一直吊著打屁股嗎?”
“可是你看看,今早提審的時候,那小娃兒的屁股蛋子已完全消腫了。就算衙役們懶惰怠慢,沒有徹夜拷打,若不是有人偷偷給那打得紫腫的小屁股上了藥,怎麼可能恢復得如此之快。”
“大老爺,您是說……這衙門里,有內鬼?!”
賈似德搖了搖頭,無奈道:“本府也不好判斷……也有可能是昨晚那群蠢貨下手太狠,或者干了什麼過分的事,所以給他上藥醫治,想要掩蓋過去也說不定。”他轉過身來,望向衙門大堂上掛著的“明鏡高懸”牌匾,“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哪怕不能讓他招出黑面虎的下落,本府還有一計,可以利用那個小娃兒,把黑面虎引出來。”
當天夜里,小魚兒再次被帶入了審訊室。
在滿屋子的衙役們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下,小男孩光著屁股被帶到了刑室中央。一名衙役在小男孩的光屁股上重重地掌摑了一記,命令他跪在地上。小魚兒的手上還帶著木枷,因此下跪之後,便難以保持平衡,身子前傾趴在地上,擺成了俯身跪撅的羞恥姿勢。
四周響起衙役們的竊笑,小男孩意識到正有十幾雙眼睛盯著自己布滿紅腫笞痕的小屁股,甚至連男孩子最隱秘害羞的屁股溝與小肛門都暴露在眾人的視线之下,這讓他頓時羞紅了臉。
過了一陣,門外傳來了官靴沉重的腳步聲。小魚兒雙肘撐地,艱難地跪直了身子,不想讓知府大人看了笑話。賈似德推門而入,繞到小魚兒身前,落座在主審的位置上,在小男孩的眼神里,他看到了與他父親如出一轍的倔強不馴。
還未等他開口,小魚兒卻搶先道:“你再怎麼打我屁股,我也是不會說的!”
“本府今日再度提審,不是為了你包庇朝廷欽犯,勾結山賊亂黨之罪,而是另有一事。”賈似德面露慍色,沉聲質問道:“本府問你,你與你叔叔武虓,可曾行孔穿之禮?”
小魚兒不明白知府大人為什麼突然問及此事,毫無戒心地如實回道:“因為小魚兒還未正式過繼……所以叔叔生前,並沒有和小魚兒行禮……”
“未曾行禮?”賈似德憤然打斷道:“那這又如何解釋?!”說著,賈似德將小男孩的褲子丟在地上,“你既然不曾與武虓行禮,那為什麼下身的衣物當中,卻不見了褌巾?!”
賈似德驟然發難,令小魚兒感到無所適從。他不明白知府大人為何如此怒不可遏,至於那褌巾,更是連它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大人在說什麼……小魚兒不明白……”小男孩一臉迷茫地抬起頭,“下裳和褻褲都在,沒……沒少什麼呀?”
賈似德舉起醒木,猛拍在桌上:“還敢在此裝傻充愣,真是不知羞恥!來人,將他押到月牙台上,捆結實了,狠狠地打屁股!”
衙役搬來一只半人多高,看似平平無奇的小方凳,凳面如同月牙一般向下凹陷。這月牙台雖然名字文雅,難以和嚴酷的打屁股刑罰聯系起來,卻是貨真價實的笞臀刑架。小男孩被人抱上了月牙台,腹部由凳面托住,腰際又被皮帶固定,唯有堪堪著地的雙腿支撐著圓鼓鼓的小屁股,高高地撅了起來。塌腰撅臀的姿勢,讓小男孩圓潤挺翹的雙臀成了制高點,脊背反弓宛如新月,這才是月牙台得名的真正原因。
小男孩還沒來得及替自己爭辯,就感覺到兩柄厚重的戒尺,貼上了屁股蛋子,令那柔軟的臀丘深陷了下去。伴隨著知府大人的厲聲訓斥,衙役掄起手臂,戒尺板子高舉過肩,帶著駭人風聲,重重地抽落在嬌嫩的小屁股上。
“你既然承認自己未曾行孔穿之禮,那依照禮法應該每日佩戴,以示後穴貞潔的褌巾又去了哪里?!”在賈似德訓斥的同時,衙役手中的戒尺揮得虎虎生風,毫不留情地痛打著小男孩無助顫抖的鮮紅臀瓣。小男孩疼得雙腿打顫,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嚎啕。小屁股每挨一下戒尺板子,就如篩糠一般抖動不止,卻無法將臀面上滾燙刺痛的苦楚抖落分毫。
這實在不是小魚兒的過錯,只因褌巾通常是以上好的素絹制成,又需每日更換保持潔白,故而只有那些世家子弟、鄉紳商賈才會嚴格遵照禮法,讓家中幼童終日穿戴。武虓不過是一介粗人,又疲於生計,自然也就顧不得這禮法上的許多規矩。貧苦人家大都如此,不慎被發現時,家中小兒總免不了要到官府挨一頓屁股板子。此事本來尋常,只是到了賈似德這里,就成了小男孩落在他手中的把柄。
那用以打屁股的戒尺乃是烏木制成,質地堅實、手感厚重,雖其貌不揚,卻毫無疑問是極具威力的打屁股刑具。厚實沉重的戒尺在身強力壯的衙役手中卻是舉重若輕,揚起揮落間帶出“呼呼”的風聲,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擊打在紅腫不堪的小屁股上,留下一道道深紅滾燙的笞痕。
范師爺端上茶水,替小男孩辯解道:“大老爺息怒,這小娃兒正是耽於行樂的年紀,想來左不過是在路上和盧捕快玩兒瘋了,才一不小心弄丟了褌巾罷。”
“是不是這樣?!”賈似德聽到這番解釋怒氣更盛,下令加倍重責。隨即另有兩名衙役站到小男孩的身後,捉住他的腳踝,迫使他腳底朝上,緊接著就揮動起藤條,照著軟嫩的腳心抽了下去。
“哇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咿呀!!”屁股和腳底同時受責,小男孩痛得無法思考,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希望這嚴厲的懲罰能暫時停下。收到加倍重責的命令後,手執戒尺的兩名衙役加快了頻率,一人的板子從小屁股上彈起的瞬間,另一塊戒尺板子已毫無停頓地緊接著落下。
小魚兒從前在學堂里,也不止一次地被教書先生責罰過,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僅僅是被戒尺打屁股竟也會如此羞痛難熬。戒尺板子的無情責打,又快又狠地痛擊著可憐的紅屁股,半點喘息的機會也沒留下。厚重的戒尺抽得那軟嫩的臀峰深陷下去,不等那變了形的屁股蛋子充血彈起,又一記狠辣的板子已接踵而至。
“唉,你這傻孩子。”范師爺來到小男孩身旁,好意提醒道:“既然忍不住與人行淫,就早該知道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快向知府大人認個錯,這樣興許你的小屁股還能少受點懲罰。”
此時小魚兒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知府大人和師爺在說什麼。褌巾只不過是個托辭,真正的目的,是指控他與人行淫,後穴失貞。小魚兒感到萬分委屈,哭喊著矢口否認道:“我沒有!哇啊——真的沒有!嗚嗚……”
賈似德叫停了責打,命人將小男孩從刑架上解下。“本府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在路上勾引了盧匡義給你開苞,隨後就將沾有落紅的褌巾丟棄了?”
小魚兒跪在地上淚流不止,雙手捂著腫痛發燙的小屁股,抽噎許久才稍稍平復:“不是這樣的……”小男孩搖著頭,斷斷續續地否認道:“小魚兒沒有……沒有讓任何人……肏過小穴,真的沒有嗚嗚……”
“哼,既有撒謊狡辯、包庇賊寇的前科在先,叫本府如何相信你說的話?”賈似德早就料到小男孩不會輕易認罪,當即又下令用刑:“上開腳棍,取養恥藤來,抽到他肯乖乖認錯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