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朵
“唉???今天這組靜物簡直魔鬼套餐啊!這是要畫斷手的節奏啊!不愧是我們的大烏雲啊,今天是心情不好所以又來折磨我們了麼?”
“行了,你少抱怨兩句吧,小心一會兒被師姐聽到了狠狠罰你呢。”
兩個女生剛進畫室就被桌子上的這組夸張的靜物給驚到,一邊脫著鞋子一邊交談著。
一間中學教室大小的畫室正中間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被故意揉皺了的白色桌布上擺滿了不鏽鋼水壺,玻璃杯子,不鏽鋼湯勺等多達六七樣鋥光瓦亮的不鏽鋼和半透明的玻璃器物。但凡畫過一點速寫的都知道,不鏽鋼對光线的高反射率和玻璃對光线的高透過率是最難准確表達的兩種質感。而這七七八八錯落擺放著的不鏽鋼和玻璃靜物組,加上揉皺了的桌布,從側窗射入的光线正好打在桌子上,在不鏽鋼的表面來回反射,在玻璃器物間反復穿行,形成了極其復雜的高光於暗影關系,這樣的靜物組在速寫里俗稱畫斷手套餐。
兩個女生是今天最早來到畫室的,她們繞著桌子轉著圈,試圖想要找到一個高光不那麼多的角度,可是最後發現沒有一個角度是容易的,只好糾結著找了位置坐下。畫室的地板永遠被擦得一塵不染,所有人都要脫了鞋子才可以進畫室。
“唉,,小玲,我感覺今天要慘了唉,可惡的大烏雲,,”
“我也是啊小千,,我感覺我今天也凶多吉少啊,,”
女生說著手還到身後隔著裙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時間來到十一點五十分,圍繞在桌子旁一圈的圓凳被陸陸續續坐滿,姑娘們都在對著桌子上的這組靜物議論紛紛,不少人臉上都泛起了微紅,羞澀地捏著手里的可塑橡皮,而有的人則很是放松,甚至還在和小伙伴打鬧嬉戲,拍著對方的屁股。
伴隨著一聲推拉門被拉開的聲響,畫室里突然安靜了。大家口中所說的‘大烏雲’到場了。但整個畫室只安靜了幾秒鍾,隨後大家又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因為今天和以往不同,我的身旁還羞答答地站著一位嬌小可愛的姑娘。我這162的身高已經算得上是女生當中標准的嬌小身材了,而我身旁的這只萌物,挺直了腰板我依然能輕松地給她一個與幾乎與視线平齊的摸頭殺。這只有146的身段,精致小巧的五官和尖尖的下巴,及腰的長發和淡粉色的連衣裙,再搭配上潔白的褲襪和腳上踩的那雙Air Force 1,這哪里是只活物啊,簡直就是擺在櫃子里的洋娃娃,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揉捏一下。
“這是我剛從中國來的小妹妹,大家叫她小朵就好了,以後和大家一起畫畫,大家多關照她哦~”
我簡單地向滿臉疑惑的同學們解釋了為什麼我會帶一只萌物來畫室,然後便不再理會大家的反應,面帶微笑地轉頭看向身旁這只;她還羞答答地拽著我的衣角,扭捏著身子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嘗試讓她別太緊張。雖然是面對一群不認識的大姐姐,但以我對小朵朵的了解,等她待會兒畫的入神,進入狀態了,她的緊張感也就自然消散了吧。
“小朵朵,脫鞋子吧,自己去拿個凳子找你喜歡的位置坐吧~”
我微微屈膝,讓自己視线和小朵朵平齊,看著她有些羞澀的小眼神,溫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
“沒事兒,去吧~”
“唔姆~”
也許是我的溫柔奏了效。小家伙終於從剛才的緊張中緩過勁兒來,動作輕柔地彎下腰,脫下腳上的Air Force 1,規規矩矩地擺到鞋架的空位上,邁著小奶貓般的可愛小步子去畫室後方堆放著各種靜物道具的旁邊,從一摞小方凳中取下最上面的一個,抱到大家圍成的圓圈旁,找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縫隙把自己塞了進去。一旁的同學也都主動地往兩邊挪了挪自己的凳子,給這只小萌物騰出足夠的地方。小朵朵坐下之後又扭了扭小屁屁,調整到了一個坐著舒服的姿勢,然後才卸下身後的背包,從中取出速寫本和畫具。
大家的視线自然是全程被這只小萌物給吸引,看著這只不知道是從哪家店里跑出來的洋娃娃,像個大活人似地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這溫潤如玉的肌膚仿佛嫩到捏一下會出水,小細胳膊細腿也讓人擔心會不會支撐不住這軀體。
而大家同時也被我剛才的一系列表現給震驚,所有人都是一副:天呐,這是我們認識的動不動就要刮風下雨折磨大家的大烏雲嗎?的夸張表情。什麼?不會真的有人認為老師不知道同學們給自己起的外號吧,怎麼可能~那我為什麼不生氣呢?害~我可是有九百九十九種辦法可以每天不重樣地反復折磨你,而你呢?也就能給我起起無聊的外號罷了,何必在乎呢?這點自由都不給你們,我還是溫柔可愛的小雲朵嗎?
“時間差不多了,黃金三小時啊,畫不完老規矩啊~”
黃金三小時,自然是每一個美術生都知道的常識。自然光場景下的靜物速寫,三個小時以內的日照角度變化引起的光影關系遷移尚且在能夠接受的范圍,因此靜物速寫不管多麼復雜的場景,都要求在三小時以內完成。一天當中的日照角度變化雖然是均勻的,但正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這三個小時的影長變化最小,也是一天當中光照最充足的三小時,因此被稱為速寫黃金三小時。
和我一樣,從小泡在畫室里長大,天賦出眾的小朵朵,一路披荊斬棘來到白川畫室,對黃金三小時法則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這‘老規矩’,初到畫室的小朵朵就並不清楚了。
白川畫室是白川老師一手創辦的,意在從這些天資異稟的初高中生里選拔可以親自栽培的入室弟子,以傳授自己精湛的油畫技藝。在現代超寫實派里,白川的大名是無人不知的,白川老師的作品也頻繁出現在歐洲各大畫廊與藝術拍賣會上,帶著孩子慕名前來拜師的人更是踏破了老師家的大門。
白川老師很早就開設了畫室,一直以來都讓自己的入室大弟子執掌畫室,為自己挑選培養前途可期,有望成為自己入室弟子的苗子。老師幾乎都忙於自己的藝術創作與指導入室弟子,確實沒有太多時間來教小孩子們繪畫技巧。再加上老先生對入室弟子極其嚴格的規矩,絕不是隨便哪個小朋友都能堅持得下來的。
這間小小的畫室里聚集了全日本乃至來自周邊國家的初高中年齡段繪畫技藝最拔尖的同齡孩子。大家都對油畫抱有極高的熱情,對於超寫實派那精湛到令人發指的繪畫技法如痴如醉,在師哥師姐面前極力地展現自己,渴望得到師哥師姐的認可,能夠成為白川老師的入室弟子。
雖然大家都是同齡孩子中繪畫技藝最精湛的一批,幾乎所有人都是從六七歲就開始接觸繪畫,八九歲就已經開始畫色彩了,在各自的畫室都曾是被大家仰望的存在。但來到白川畫室,在超寫實派的大師看來,這群孩子對色彩的理解豈止是拙劣,簡直是不堪入目。所有人都必須從基礎開始,重塑對於光线與影調的理解,只有對光线與影調的理解與描繪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之後,才能夠駕馭得了超寫實派那細膩到與照片無異的光影細節描繪。
讓大家在這間畫室里先接受師哥師姐的訓練與選拔,一方面是老師認為孩子們的基礎還很不扎實,以大家現在的水平,讓他們去理解超寫實派那如影如畫,以假亂真的色彩還為時尚早,還需要更多的捶打歷練。當然另一層重要的意思就是,也要讓孩子們親身體驗一下白川畫室的‘規矩’,讓那些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頭的大小姐們早點退場。
由於‘規矩’的存在,白川畫室被分為了男生班和女生班。男生班由島田師哥帶班,而女生班老師則交給了我。也不知他老人家是看重我出眾的天賦呢,還是看重我能‘吃苦’,也能發難與人的腹黑潛質呢?總之,本大小姐既然接了白川畫室的女生班,就自然不會讓師父他老人家失望。執行起‘規矩’來只會比白川老師當年對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最近調教著手里這幫孩子們,越發地開始覺得,老師肯定就是看穿了我的本質,才派我來掌班的。那我更不能辜負師父他老人家的厚望了,肯定嚴格地捶打歷練這幫小朋友,從中嚴選能夠有資格成為我未來小師妹的好苗子。
畫室里回響著沙沙沙的鉛筆聲,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揮舞著手中的鉛筆,又小心翼翼地捏著手里的可塑橡皮,一點一點地粘出不鏽鋼器物上多到數不過來的高光。今天這組靜物可是畫斷手套餐,大家的臉上也都沒了往日輕松的表情,更是沒工夫去關心旁邊的人畫稿進展如何。因為三個小時內如果不能畫完,或是即使畫完了但畫稿質量不達標,都會被我這個心狠手辣還不講情面的師姐,用掛在畫室牆上的三塊木制板子其中一塊在大家面前狠狠地痛打她的小屁股。
沒錯,這就是我所說的白川畫室的‘規矩’了。而之所以分男女班,自然是因為在執行打屁股的規矩時,屁股是要裸露的。不管你是裙子也好,是褲子也罷,都得露出光屁股,然後上半身俯趴在畫室中央放靜物的桌子上,大家都擺好凳子在後面坐成三排,然後由我這個師姐執掌板子,來給小姑娘的屁股一頓痛打,打得小姑娘梨花帶雨,屁股紅腫不堪,甚至是紫痕遍布,凳子都坐不穩。
這便就是我外號的由來了。雖然我已經大二了,武藏野美術大的油畫學科就讀,同時是學科長白川教授的入室弟子。但是我這只有162的身高,蘿莉般的長相與聲音,再加上遮住臉分不出性別的令人絕望的貧乳,無數次被大家誤認為還是高中生甚至是初中生。畫室里自然也是有幾只和我差不多,甚至是比我還要軟萌的小蘿莉,但也有身材挺拔,前凸後翹,萬人迷的JK小姐姐,甚至還有那麼一兩個頗具御姐風的小姑娘。但不管你是什麼風格,到了我這里,統統都得給我下雨,甚至還會時不時地狂風暴雨。因此久而久之,我這個軟萌可愛的小雲朵也就被大家在私下里叫成了大烏雲。
大家私下里給我起這樣的外號,我不僅不生氣,心理還有一絲絲的滿足感。也許我這腹黑的本質早就被師父看透了吧,所以師父才敢讓我來調教這幫耗人的小妖精。不管你是什麼妖精吧,我都一頓板子給你打回原形。
然而今天的大烏雲,的確是有意要刁難大家,或者更准確地說,是想給我的小妹妹,可愛的小朵朵來一場入學考試吧。在我印象里,這孩子一旦專心起來做事,那個不要命的勁兒比我還要嚇人。而我第一次看到還只有七歲的小朵朵的畫稿時,著實被這孩子的天賦給驚到了。這麼小的手,是怎麼描繪出如此精准有力的线條的呢?我在這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無限的可能。而後來,這孩子也成為我親妹妹一樣的存在。終於,在我的引薦下,白川老師看過了小朵朵的畫稿後爽快地就同意了接收小朵朵來畫室修行,還特意叮囑我說:
“這孩子是個好苗子,你可不能因為是自家妹妹就手下留情啊,要是公私不分的話咱們就再好好復習復習規矩。”
“放心吧師父,自家妹妹我更會嚴加管教的,絕不會毀了這孩子的前途。”
“我想你也不會,好好錘煉她吧,前途可期。”
“是,師父!”
也許對大家來說今天的畫斷手套餐是一場殘酷的考驗,但以我對那孩子的了解,這種程度的靜物組對小朵朵來說根本不在話下。來吧小朵朵,再一次驚艷我吧~讓我看看你這兩年的成長吧~
雖然我壓根不覺得這樣的入學考試能難倒小朵朵,但是萬一她由於緊張而發揮失常,最終畫稿結果沒能驚艷我,或者甚至是沒能按時完成,那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像懲罰大家一樣懲罰我們嬌小可愛的小朵朵的。雖然我發自內心地期望小朵朵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因為這個小萌物實在是激發出了我無限的保護欲,還真有點不舍得下狠手去罰她。自然,我有跟小朵朵提過我們畫室的要求非常嚴格,但是並沒有具體說是怎麼個嚴格法。而小朵朵則表示,不管多麼嚴格自己都可以接受,希望姐姐對自己要求越嚴格越好。雖然我知道小朵朵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沉迷於繪畫,渴望精進自己的技藝,可是剛才的話我似乎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難道小朵朵她,,,
“這里的线條注意要順著不鏽鋼拉絲的紋理,這里玻璃的質感不對,透明感還差一些,灰調再往下壓。”
我背著手,一邊在大家身後轉著圈觀察著大家手下畫稿的進展,一邊及時指出畫稿中线條與影調的問題。當我走到小朵朵身後時,我露出了欣喜的微笑。一方面,這孩子精湛的技藝再一次驚艷了我,另一方面也慶幸自己不用對這只小萌物下手了。看到小朵朵幾乎忘我地投入在眼前地畫稿當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三個小時一晃而過,就好像考生永遠覺得考試時間不夠用似地,姑娘們也都苦惱於三個小時完全不夠畫完這麼復雜的靜物速寫。
“好了,大家都停筆吧。”
大烏雲的一聲令下,大家都不舍地,無奈地,迫不得已地放下了手中的鉛筆。
姑娘們大多都面露難色,要麼捏著手里的可塑橡皮,要麼揉著自己地裙擺,緊張地等待著她們的大烏雲為自己降下審判。在座的一圈姑娘當中,唯有一只嬌小可愛的,表情放松,神態自然。她似乎不明白大家為何如此神態緊張,也不明白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但她馬上就會明白。
“結構是全了,可是你這线條也太粗糙了,明顯是趕的,影調也不夠細致,質感完全沒出來,算你完成三分之二吧,20下。”
“啊!謝謝師姐!”
女孩兒如釋重負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轉著圈挨個審視著姑娘們的畫稿,口中還30下50下的說道著。在座的姑娘們都被我口中的數字牽動著自己的小心髒,唯獨小朵朵一臉茫然地看看周圍莫名其妙情緒波動的姑娘們,不知道我所說的數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這只能算完成了一半啊,而且暗調處理的這麼粗糙,100下吧。”
“啊——!師姐,饒了我吧,,前天剛挨了你100下,屁股上腫痕都還沒消完呢,,”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100下一下也不能少。”
“啊,,,”
一邊和姑娘掰扯著,一邊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坐在斜對面位置的小朵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姑娘說出‘屁股’二字時,小朵朵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身子一抖,猛地抬頭望向正在說話的女生。不巧和站在她身後的我對上了眼神,乖巧可愛的小朵朵瞬間就像是做錯事的學生被老師發現一樣,慌了神,趕忙將視线挪開,盯著眼前的地板,手也開始不自覺地摳起了橡皮。
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又在小朵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卻不是那個全神貫注畫畫的自己,而是另一個自己,熟悉,又不太確定。我沒有細想那麼多,繼續轉著圈評判著大家的畫稿。終於,轉到了最後一個位置,正是小朵朵的位置。看到這幅漂亮到堪稱完美的速寫稿,我的心里樂開了花。不愧是我的小朵朵,這线條的布局,這暗調的把控,與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很好,不僅完成度高,細節處理得也無可挑剔,看來今天唯一一位不用挨打的同學就是小朵朵咯~”
對眼前這只小萌物,我簡直喜歡得不要不要,也從不吝嗇自己的溫柔。我一邊揉著小家伙的腦袋,一邊也對她毫不吝嗇夸贊之詞。
“唔~~”
小萌物羞答答地點點頭作為對我夸贊的回應,站在身後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想這孩子肯定是在害羞吧。
“好了,除了小朵朵,剩下你們15個,按從少到多的順序來吧,收拾桌子,擺凳子吧~”
大家聽了我的命令後紛紛起身,動作麻利地將自己的凳子挪到畫室後方,分三排整齊有序地擺好。小朵朵也跟著大家的隊伍,將自己的凳子擺到了第一排靠邊的位置。隨後大家又一同將桌上的器物連同底下的襯布一起打包全都放回到畫室一角堆放靜物的大箱子里,然後都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靜靜等候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現在的小雲朵,依然成為了一片黑鴉鴉的大烏雲,而這群小姑娘們也馬上就要被大烏雲給教訓得梨花帶雨了。
“古河,只有你十下,取板子去吧~”
“是!師姐!”
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一個小個子女生緊張地從座位上起身,從旁邊的空隙繞到大家身後,去畫室的後牆上取我所說的板子了。
當然,她去取什麼,這間畫室里除了小朵朵以外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因此只有第一排最邊上的小朵朵按耐不住好奇心,回頭張望著。我看到她的視线跟隨著古河的手,來到了後牆上掛著的三塊板子,分別是犀角紫檀,紫光檀和紅花梨木的板子,按照尺寸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著。
我悄悄注視著還在全神貫注盯著古河同學手中板子的小朵朵,雖然只能從四分之一側臉上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好奇的大眼睛,盯著古河從牆上取下最右邊那塊尺寸最小的犀角紫檀木板,拿著它回到大家面前。而小朵朵自從發現了板子的存在,雙眼就像是在發光,視线也一直跟隨著古河同學的手,一路從畫室後方繞回到大家面前,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些小動作都被我盡收眼底了。
這是一塊大概有30厘米長,板面有7,8厘米寬,1.5厘米厚帶把手的做工十分精致,表面光滑到反光的犀角紫檀木板。精致小巧的板子在古河的小手里晃悠著,下午三點多的光线照到板面上,把犀角檀木漂亮的紋理照得更加迷人。古河微微顫抖著小手,將板子交與我,而在一旁偷窺的小朵朵,視线仍不願意離開我手中的板子,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我也在偷偷注意著她的每一個小眼神。
這孩子不會真的,,,和我一樣吧。那聽到關崎說出‘屁股’這個單詞時身體微微的顫抖和眼神微妙的變化,那看到古河從後牆上取下板子時,不願意離開的視线,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在一旁偷偷地關注著她。這些細小的蛛絲馬跡似乎都在暗示著我,這個小萌物,她不只是畫畫和我一樣,也許在別的方面也和我一樣呢?比如,,她也是個被?
我越想越走神,都忘記了我還要懲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還是古河看我出神,才提醒了我。
“那個,,師姐,,咱麼,,開始嗎?”
“哦,,趴著吧。”
我被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拍了拍古河面前的桌面。
四方形桌子的一個平邊正好是對著大家的。古河155的小矮個兒,要努力踮起腳才能將上半身平趴在桌面上,一旦趴了上去,腳尖就幾乎要離地了。小姑娘努力將上半身趴穩在桌面上,然後雙手去身後撩起了裙擺輕輕放在背上,又輕柔地將包裹著緊致小翹臀的純白小內褲拖拽到大腿中間位置。
古河精致緊俏的小圓屁股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同時也暴露在了身後的所有人面前。而這整個過程,我都沒有在看古河,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第一排最邊上的那只小蘿莉,而她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我身旁伏在桌上撅著光屁股的古河,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线。小朵朵的眼中流露出的,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應有的羞澀,驚恐,亦或是別的什麼眼神。她的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這個眼神我認識,因為那是我的眼神,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從包里取出我還叫不上名字的工具時的眼神;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師父從抽屜里拿出那塊犀角檀木板子時的眼神。
我閉上眼睛露出了一個放松的微笑。也是啊,自從第一次見到這小丫頭起,我就被我們的各種神同步給震驚了。不只是畫畫上做到了同步,喜歡的事物,喜歡的天氣,喜歡的顏色,還有對很多事情的感受,都讓我覺得這個小家伙簡直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那麼在喜歡sp這件事上,我又何必吃驚呢?只不過再一次證明了我們說不清道不明的前世緣分罷了。
看到眼前的古河已經准備好,我也不好讓她等太久不是。十下板子雖說算不上什麼,可畢竟是厚實的犀角檀木板子,別看它精致小巧,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頗有分量。即便是身材嬌小,細胳膊細腿的我,只要巧妙借助手腕的力量,憑借著板子厚實的分量,就能在小姑娘的屁股上輕松打出一記記紅痕,讓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
我快速將思緒從小朵朵那里收了回來,專心回到對古河的懲罰中。這次的畫斷手套餐的確是我有意刁難大家,班里也的確除了小朵朵以外所有人都沒能在黃金三小時內畫完。但在大家當中,古河這個小姑娘依然是最優秀的,她的畫稿完成度已經接近百分之九十,若是能再給她二十分鍾她便能完成手中的畫稿。可惜規矩就是規矩,雖然只有十下,做為大烏雲的我也不能手下留情,不讓小姑娘下點雨也對不起大家給我起的愛稱不是?
啪————
一記響亮的板子落在了古河身後的小翹臀上。一個巴掌大小近似長方形的紅痕立刻邊出現在了古河右邊的小屁屁上。實力出眾的古河已經很久沒有挨過罰了,若不是我這個大烏雲有意刁難,今天她自然能安全上岸。可當烏雲來襲時,沒有一顆大樹可以為你遮蔽風雨。
我用了和以往任何一次懲罰都完全相同的力道,為了保持規矩的公平有效,任何人不管你是發揮失常還是什麼原因挨罰,我都會一視同仁。而這一視同仁對於不怎麼挨罰的古河同學可就挨著沒那麼輕松了。我節奏放得很慢,一邊為了讓古河能夠更好的體會每一下板子的疼痛,一邊也在悄悄窺視著一旁小朵朵的情況。在座的姑娘們不管是蘿莉風還是御姐范,聽著板子的噼啪聲和古河那痛到微顫的叫聲和抽泣,全都羞紅了臉不敢抬頭,唯有我們的小朵朵時不時地偷窺著桌前撅起的紅屁屁。也許是注意到了自己和大家不同吧,剛剛肆無忌憚的凝視也收斂了許多,假裝低頭看眼前的地板卻又忍不住抬高視线偷窺古河同學紅屁屁的動作,也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才過五下板子,古河小屁股已經開始左右扭動起來,兩瓣屁股上三三兩兩地錯落著板子的紅痕。身材嬌小又不怎麼挨打的古河已經被這幾下板子打得下起了晴天雨。
很快十下板子就結束了,古河小朋友也晃悠著起身提起掛在腿上的小褲褲,一邊揉著身後剛剛被板子教訓過的小屁屁,一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安田,佐藤,你們兩都是20下,安田你先吧。”
“好,,”
安田是個動作麻利的姑娘,挨打也是從不含糊。她一如既往熟練地起身來到方桌旁,解開七分褲腰前的繩結,伏身在桌面上,將褲子與內褲都一把擼到了膝蓋。
身高比我要高不少的安田,伏趴的姿勢對她來說剛剛好,腿伸直後兩只腳正好能踏踏實實地踩在地板上。我也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地揮舞起手中的板子,給這誘人的翹臀上一層漂亮的底色。
雖然還在執行著懲罰,可是我的心思早就已經跑毛了。當我時不時地偷窺角落里的小朵朵時,總能看到她也在偷窺我手下的這顆大蜜桃,看著她被我手中的板子拍打著,發出悅耳的聲響,染上唯美的紅暈,這孩子的眼神里寫滿了羨慕與渴望。
我沒看錯,我反復確認,這孩子她,是想要被打的,就和自己一模一樣。我不禁開始遐想,小朵朵她是想要挨板子的痛打呢?還是只想趴在姐姐的腿上挨一頓溫柔的巴掌呢?因為我這個極度戀痛的體質,只有被板子打到屁股腫成大車厘子,凳子都坐不下去的狀態太能心滿意足。那小朵朵呢?這一點難道也和我一樣嗎?想著想著我的思緒越發地停不下來了,我甚至開始幻想自己把小朵朵按在桌子上狠狠用板子教訓她身後的小屁屁,打到她兩瓣屁屁都紅腫發紫,走路都走不穩。
在那麼多事情上都和我保持了神同步的小朵朵,這件事上也一定和我一樣的~看來我要好好地教育一下我們的小朵朵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心再繼續對大家的懲罰了,但表面上依然偽裝得和往常一樣,機械地揮舞著手里的板子。我甚至連桌子上趴著的是誰都沒心思再關心了,只知道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爬過來,或是掀起裙子,或是脫下褲子,露出青春期少女那圓潤的光屁屁。有的是那麼白皙水嫩,有的上面還隱約能看到前幾日板子留下的痕跡。而我只是按部就班地依照打滿她們該挨的數量,也忘記了她們是怎麼哭的,也忘記了她們的屁屁是不是腫到無法落座。
這個曾經用一幅畫稿將我深深吸引了的小姑娘,再一次將我徹底地吸引了過去。
我不記得揮了多少下板子,只記得今天的懲罰持續了快一個小時。最後一位姑娘也捂著屁股回到自己座位上後,除了沒有挨打的小朵朵,大家都抹著眼淚揉著身後的屁股。可是這間畫室里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小朵朵才是最委屈,最需要安慰的那一個。大家是因為被大烏雲刁難,挨了板子才委屈,而小朵朵是因為沒有挨板子而委屈。我這個溫柔美麗的大雲朵姐姐,怎麼會不懂我們小朵朵的心呢?別急~姐姐這就用板子好好地安慰我們的小朵朵~~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
姑娘們雖有委屈,但是對大烏雲還是沒有抱怨之詞的。你可以說我是在刁難大家,當然也可以說我這是在嚴格要求姑娘們。畢竟藝術的世界里,需要的是反復的捶打歷練,需要的是直覺判斷和肌肉記憶。嚴師出高徒這話在別的地方也許不靈,在繪畫上准靈。
姑娘們都乖巧地把凳子落好到畫室後方,然後跟大烏雲鞠躬行禮後紛紛離去。畫室里只剩下我和小朵朵兩個人了。
“小朵朵,今天畫的很棒唉~不愧是我們的小畫家唉~”
“唔~~,謝謝姐姐~~”
我自然先是毫不吝嗇地狠狠夸贊了一番小朋友,當然,這夸贊也是我的真心實意,肺腑之言。然後呢,當然是也要好好安慰一番我們剛剛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了。
我重新拿起小朵朵的速寫本,仔細端詳起她剛剛完成的畫稿。我也並沒有打算雞蛋里挑骨頭,小朵朵的繪畫水平的確達到了讓同齡人望塵莫及的程度,但不至於連我這個當老師的都挑不出毛病來。畢竟一個十四歲孩子的畫稿,距離專業水准還是有相當遠的距離的。
“但是你看哈,這里的线條不該是這樣的,因為這里是凹面,又是從高光向下拉的區域,线條應該更從容一些。”
我也搬來了凳子坐在小朵朵旁邊,拿著她的畫稿,一邊溫柔地給她講解畫稿中還有不足的地方,一邊小心地試探著,想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是不是骨子里和我一樣的體質。
“唔姆~~姐姐說的對~”
我微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乖嘛,那你覺得,要是姐姐對你要求比對大家更嚴格的話,可以嘛?”
“唔~~~嗯,,,”
小朵朵羞澀地捏著裙擺,沒有抬頭看我,但是在我手掌下的這顆小腦袋似乎輕微的上下動了動。
以小朵朵的聰慧,她自然是領略到了我問題的含義,再加上前面的種種表現,我想我已經不用再問更多的問題了。以我們二人這夸張到說出來都沒人信的同步率,像真嗣跟明日香那樣聯手打敗使徒都不是問題,在sp這件事上,也自然能默契到神仙妒忌。
“小朵朵真乖,姐姐抱抱吧~”
“唔~~”
我將身旁的小萌物摟入懷中,溫柔地撫摸著,右手順著脊背一路滑落到身後的小屁屁,感受著這孩子嬌小的軀體。這只到我差不多鼻子附近的身高,細到我一只手都可以握住的手腕,全身上下也就身後的翹臀上匯聚了一些僅有的脂肪。而這也為這嬌小可愛的身軀添了連塊誘人的突起和完美的曲线。
“小朵朵今天雖然畫的很好,不過既然我們要嚴格要求的話,還是有很多可以提升的空間的~”
“嗯~”
“那既然如此,我們小朵朵也必須像剛才的姐姐們那樣接受懲罰才行呢~”
“唔姆~~聽姐姐的~”
我全程保持著語氣的溫柔,還一邊輕撫著懷里小家伙的頭。仿佛我們不是在商量一場懲罰,而是在討論一個獎勵。不過有的時候,懲罰和獎勵真的就分的那麼開麼?
“乖嘛~~先來趴到姐姐腿上吧~”
“好~”
對我們的小朵朵,自然是要從有愛的otk開始了。我小心地收好小朵朵的速寫本放在一旁,然後輕柔地拉小朵朵起身,將這洋娃娃一樣的小身子拽到我的腿上。小朵朵身後的凳子也被自己踢到了一旁不礙事的地方。
“那我們就准備開始咯?既然是懲罰的話姐姐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會狠狠地罰小朵朵的~”
“唔~~~好嘛~~”
小萌物十分配合地在我腿上趴好,還能感覺到這雙沒什麼肉的大腿在使著勁兒,似乎想要努力把身後的小屁屁撅得更高。這,不就是我會干的事兒嘛~
我輕柔地掀起小朵朵身後的淡粉色裙擺,將半透明的白色褲襪和里面若隱若現的小白兔內褲一同輕輕地拖拽到膝蓋的位置。兩個如白玉般皙美,又像饅頭一樣圓潤緊致的小肉團映入眼簾。兩個小肉團就這麼緊挨著,乖巧地放在我的腿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那我們開始咯?”
“唔~~”
感覺到這孩子又努力將身後的小肉團往高處撅了撅。這身體的一舉一動,也都和曾經趴在姐姐腿上時的我,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戀痛的程度是否也和我一樣呢?答案很快揭曉。
啪——
就像是對小朵朵優秀畫稿的表揚與夸贊一樣,我的巴掌毫不吝嗇地帶動著大臂與小臂,一同有力地揮打在眼前的小肉團上。總是被同學們說我身材嬌小,手也小,握筆寫字的樣子看起來像中學生。而如今這小爪子,配上這兩顆小肉團,剛剛好。
巴掌一下接著一下,有力地落在眼前的這兩個肉團上,很快便將淡淡的櫻花粉色均勻地鋪滿了整個屁屁。而兩座小山峰也穩穩當當地坐落在我腿上,沒有挪動一絲一毫,從容地迎接著每一下巴掌的拍打。也許並不溫柔,但卻十分美妙。而這美妙的節奏,只有你我二人能懂。
小朵朵只是安靜地享受著巴掌曼妙的拍打,作為回應一絲不苟地將兩座小山峰挺到最高處,任憑風雨雷電在山頂肆虐。我拍打著眼前的小肉團,恍惚間夢回從前。這個現在正趴在我腿上安安靜靜地挨著巴掌的小姑娘,和從前那個趴在姐姐腿上挨巴掌的小姑娘一模一樣。而從前的小姑娘現在也長成了姐姐的模樣,可從前的姐姐如今安在呢?想著想著,我的眼眶竟然不自覺地濕潤了。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兩個紅撲撲的肉團仿佛也像是滴入水缸中的墨水一般,暈染開來。我的氣息也開始不那麼平穩,呼吸變得有些雜亂,還不自覺地吸起了鼻子。雖然巴掌還是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它該落下的地方,但節奏也逐漸開始紊亂。終於,我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巴掌的節奏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腿上的小家伙似乎也從我身體的抽動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趁她還沒爬起身,我趕忙慌張地抹掉了臉上的淚痕,想要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身後的巴掌停了數秒後,小朵朵試探性地想要起身,我便順勢扶起孩子的肩膀。她並沒有站起身來,而是像只小動物似的一邊後撤身體,一邊從我腿上滑落,最後雙膝跪在地上,兩只小臂還疊放在我的腿上,小腦袋也枕在上面看起來很舒服。
我很快調整好了呼吸,摸了摸放在腿上的小腦袋。小家伙突然側過頭來,用溫柔到讓人發酥的小奶音問到:
“姐姐你怎麼了~”
我也顧不得眼角還掛著淚痕了,甩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和小朵朵溫柔地對視。
“沒事,,只是姐姐看到你,,想起了某個人而已~”
“沒事,,呐個,,,姐姐別難過啊~”
“嗯~來吧,我們繼續吧~小朵朵的懲罰才剛開始呢~”
“好~”
我又摸了摸眼角的淚痕,扶起地上的小家伙。她和我究竟能神似到何種地步,很快我就會知道。
我看了看眼前的桌子,又看了看這只身高只到我鼻尖往上沒多少的小不點兒,想要像剛才的姑娘們一樣趴在桌子上挨板子,還需要一個小矮凳的高度。我順手將自己剛剛坐著的凳子擺到了桌子前正中央的位置,表情依舊溫柔地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來~站上去吧,就和剛剛的姐姐們一樣,趴到桌子上去,乖~~”
“嗯~”
小朵朵沒有一點點的扭捏,大大方方地踩到矮凳上,上身正好可以平穩地趴在桌面上,還順手自己將身後的裙擺也撩起輕放在了背上。
剛剛在我腿上被巴掌狠狠關照過的小屁屁,現在被均勻地覆蓋著淡淡的櫻花粉,就像是三月里被滿開過後的櫻花覆蓋的地面一樣,散發著溫柔的含蓄的美。
何止是在我腿上時的樣子啊,這踩著小凳子撅高屁股姿勢又何嘗不是呢?小朵朵的一舉一動都仿佛讓我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小姑娘。而我也深刻地明白,現在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她需要的是一頓痛到極致的板子,就和當年的自己一樣。
我走到小朵朵身旁,左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背上。如果是我的話,會希望有一支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按在我的身後,她也一定這麼想。我的手也許不夠大,但足夠溫暖。
“那,,我們開始咯~”
“唔~~”
我再次握起熟悉的犀角檀木板子,向著小朵朵身後那兩瓣粉嫩的小肉團,毫不吝嗇地揮了下去。
別說是沒挨過打的初高中小姑娘了,就是像我這個年紀的姑娘們,若不是圈里人,幾十下板子已經能打得梨花帶雨了。若是用上十足的力道,哭著求饒都不成問題。
啪————
板子清脆響亮的聲音開始在畫室里回蕩。小肉團被板子拍打得抖動著,但身體卻乖巧地呆在原地沒有移動。隨後,更多的板子以和剛剛幾乎相同的節奏,左右交替著落在小朵朵身後的紅臀上。
犀角檀木板子雖然身材小巧,但威力是不容小視的。身後粉嫩的早櫻紅,很快就泛起了深蘊,隨著桃紅一點點地爬上小屁屁,小肉團也開始微微腫起。剛才讓那些大姐姐們在這桌上揮灑淚水的板子,如今只是讓小朵朵紋絲不動地撅高身後的小屁屁。雖然還伴隨著小家伙嘴里發出的一些嗯嗯唔唔,但是很難覺得那是痛苦的呻吟,更像是板子的噼啪聲美妙的伴奏。
來到這里,一切都已經明朗了。眼前的她就是我,曾經的我就是現在的她。不知為何,我心里突然暢快了許多,忽然開始覺得,與其懷念舊人,倒不如認真面對眼前人。即使她是曾經的你,你也不是曾經的她。故事,總會不一樣的。
板子的節奏繼續加快,力道也隨之增加。與其說我使出了更大的力道,倒不如說我揮舞板子的動作更加的坦然,也更加不遲疑。這板子里有我曾經想要卻沒得到的,有我因為懵懂無知而丟掉的,現在全都打包好了甩向我面前撅著紅臀的姑娘。她也許會哭,也許會身體不自覺地抖動,也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腳,但這,毫無疑問就是她想要的。
我手中的板子不再是僅僅依靠手腕的力量甩出,而是像揮舞巴掌一樣帶動著大臂和小臂,最終再通過手腕的甩動,將半個身體的力量都匯聚在這小小的板面上,讓它結結實實地拍打在小朵朵身後那已經快要成熟的大車厘子上。
小姑娘的腳快要堅持不住了,可是她知道,如果小腳丫離開板凳面,身子就會從桌面滑落。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只得兩只小腳丫交替著踩來踩去,好緩解這想要跳起來又辦不到的心癢感。
上半身由於被我結結實實地按在桌面上,想要逃脫也沒有機會。任憑板子的狂風暴雨在自己身後肆虐,無數次我按著小姑娘的手臂都感受到了想要掙脫的力量,但都被我無情地壓了回去。
終於,板子有力的拍打聲中加入了小姑娘輕柔的叫聲,以及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這,當然還不夠。大車厘子還沒有成熟,哭聲還沒有衝破喉嚨,這美妙的疼痛還要繼續。
我手中的板子維持著剛剛的力度與速度,繼續給身後的大車厘子上色,讓她快快成熟。而桌上小姑娘的哭泣聲,也逐漸開始明朗。身體想要逃離的次數越來越多,小腳丫也伴隨著板子的抽打,嘗試著想要離開板凳面。
看來對於小雲朵的懲罰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前面循序漸進的鋪墊都是為了此刻慷慨激昂的高潮。我進一步地加大了手中板子的力度,感覺整條胳膊都被甩得酸痛,手心也因為出汗太多快要抓不住光滑的檀木手柄了。
小姑娘的兩只腳開始交替著離開板凳面,身後的大車厘子也跟著一上一下地抖動著。從嘴里發出的哭聲已經毫無顧忌,但聽起來不是委屈的難受的哭聲,而是痛快的發泄情緒的哭聲。
在我的胳膊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看來我們的小姑娘也要堅持不住了,率先舉旗投降,兩只手到身後蓋住了已經又紫又腫的大車厘子。我也快速反應,及時停住了手里已經舉起的板子,避免誤傷到小朋友的手。
透過指尖的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遍布的紫痕和腫得發亮的皮膚。小朋友抽泣著,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自己身後的紅臀,感受著這夸張的溫度和腫到發硬的屁屁。
看著小姑娘失去站起來的力氣,趴在桌上大口地喘息著,流著疼痛的,亦或是滿足的眼淚,我輕撫著小姑娘的背,欣慰地笑了。
小朵朵在桌子上緩了許久後,終於平息了哭泣,也有力氣起身了。我小心地扶著小朋友走下凳子,踩到地面上。身後熟透的大車厘子還在散發著夸張的熱量,腫脹的屁屁也讓小朵朵走起路來都變得不協調。我隨手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在上面高度正好,大腿可以很平。
“坐姐姐腿上吧~”
“唔姆~”
我把小朵朵抱到自己腿上,兩個人,四條腿,橫豎交錯地擺放著。剛剛被板子狠狠教訓過的大車厘子則被滑落的裙擺給遮蓋,小姑娘也似乎忘記了身後的疼痛,只是依偎在我的懷里,感受著我熾熱的心跳。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夕陽把天空中的雲朵照得通紅。這火燒雲仿佛是白晝與黑夜之間模糊的邊界,而越是模糊的東西,就越美麗,也越難留住,就像這火燒雲一樣。
但是,我們的故事又何必一樣呢?這世間故事寫法有千千萬,只要不舍愛與溫柔,永遠能夠寫出打動人心的美妙故事。
“你看~外面的雲朵多好看~”
“嗯~好漂亮~”
“你說我們的名字多有意思~”
“我們的名字?”
“對啊,你看啊~我是雲,你是朵,我們合在一起就是雲朵啊~”
“唔姆~”
“雲,朵,要合在一起才完美~”
小朵朵的臉頰不知是不是被火燒雲照得通紅,就像是當年的我。而記憶里的那天,只有夕陽,和我羞紅了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