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陽國京畿
金魚玉帶羅襴扣,皂蓋朱幡列五侯。
以上小凪想象中的初見帝王場面和實際情況完全不一樣,可能小凪不過是小小的方伯諸侯家的幼子,地位上實在不高的原因吧,小男孩第一次看到歷史上諡號為“昏”的王上是在一次交杯換盞的小規模詞歌會上。
“陛下,北海州牧伯之子,新任郎官安凪前來覲見。”
指引的宦官對在上首倚坐的年輕王上耳語了幾句,那位年輕的、聽說風評不怎麼好的君王似乎挺滿意般地眯著眼睛看了看底下的小男孩,簡單地問了幾句後便帶著點醉意讓小凪接首短歌——這是從唐土傳來的,即從漢詩漢詞(唐詩宋詞)演化出來的一種文學。
“安家的小凪麼,果然如風評所說般,珠潤玉琢的少年,連檣水土實在是養人的很呐,來,各位愛卿且詠一曲連檣好景如何?”
陪君王飲宴作樂的近臣們中某個濃眉郎目的郎官第一個開口:
“綠葉陰濃,蔭下影綽,劃開一頃玻璃褶,柳外蘭舟過。”
哇,這個郎官哥哥好厲害,小凪聽到第一句不由得佩服起來。
“媛女妖童,素足輕濯,輕撫蓮子撩清波,憑船和短歌。”
第二個對歌的、長著狐狸般細目的近臣說到“妖童”、“素足”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含笑看了小凪一眼,引得其他人也都會意地一笑,似乎是帶著目的對下了第二句。王上似乎也很在興致的樣子,喝光了杯中殘酒,幽幽說了句:
“該你了,對不上來可是要挨罰的。”
小凪平時學問上馬馬虎虎,聽老師講儒家經典或是佛經的時候一個時辰能睡過去三回,好在總有些急智,因為老家臣他們經常嚇唬小凪宮里面規矩森嚴,少年郎官常常被打得屁股開花,在這種恐懼中小男孩的腦子立刻就調動了起來:
“琉璃亂撤,玉盤珠落,亂弦急彈並蛙鳴,驟雨打新荷。”
意外地還不錯,透著一股小凪這種年紀小男孩獨有的頑皮靈氣,在眾人的夸贊中,小凪迷迷糊糊地被賜了平身,又被喚到君王身邊摸頭撫背,真是備受寵愛。安凪並不是鯨波州安氏宗家的孩子,甚至只是安氏連檣分家的幼子,受到如此的寵愛在事後沒少被指摘“恩寵過重,多有逾越”——不過一想到自一代明君昭王崩後,京畿王庭對國土管理不善導致稅源流失嚴重,近年越發倚重西海岸諸侯的貢奉,這種有點出格的恩寵好像又不算過分了。
王上之前已經看過了北海州牧伯的信件(和貢品),又看這小凪出落得水靈可愛清秀至極,心中更加歡喜,立刻便吩咐方才第一個吟唱短歌的青年郎官,“成郎”秦翎作為小凪的契兄,帶這孩子學習軍事貴族技能和宮中規矩。
所謂“成郎”是指16歲以上的青年郎官,他們大多已經不做郎官工作,開始擔任羽林軍軍官或是進入尚書省(基本是前者)進行實踐,是前途光明的國家儲備人才。相應的,13歲以下的小郎官被稱為“稚兒”,13到16歲的這三年則是“少郎”——年齡過小或是受到重視的稚兒會被指定一個成郎契兄指導小男孩學習規矩和弓馬劍術,而在這些成郎中,近畿貴族,京畿北軍將軍的長子秦翎是公認最出類拔萃的郎官。
連檣安氏歷史上靠郎官這個途徑出過兩任賢相,從不入流的混有異民族海族血脈的普通品階武家貴族慢慢上升成名門,但依然和京畿的高門比不了,小凪的父親不得不為此又花了一筆錢請京畿的儒學大家當中間人寫了薦書,打通了層層關系,可算是為寶貝的幼子預定了秦翎作為契兄。
王上之後又讓大太監王公公暗地給秦翎傳了個口諭,讓後者“仔細著照顧”這可人的稚兒,不日可能就會召這孩子入殿服侍。秦翎領命後便將這男孩帶回了自己在宮中被分配的住所,看著跪坐在面前這個有點羞怯的清秀孩子,又想到太監傳來的口諭,秦翎思忖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先不要全告訴這孩子為好。
“從今天起我作為你的契兄指導你弓馬之道,並監督你的各項功課,京畿不比連檣,武家貴族更是崇尚清簡堅忍,所以從今天開始不僅沒有仆人侍奉你的起居,你自己也要承擔一些郎官的工作侍奉王庭。”
小凪有點茫然地點了點頭,秦翎也沒覺得這個9歲的小孩真的能理解多少郎官的職責,姑且先這麼說下去罷。
“弓馬劍術除了羽林軍的師范定期授課外,我會在日常把經驗傳授給你,你務必要精進錘煉,不可懈怠,此外我每日會抽查你的儒學和佛學功課。。。。”
秦翎發現小男孩的眼神有點渙散,趕緊伸手輕輕拍了拍男孩的小臉,然後繼續說道:
“包括我在內的各個年長郎官、甚至宦官們都可能在你犯錯後管教你,這是為了督促你早日獨當一面成長為。。。咳咳!好好看著我別走神,然後現在對於你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持身體潔淨,如果參加武道練習的話之後要沐浴,而且早晚要單獨、仔細潔淨私處,我會當面監督你清洗。”
這一段話把小凪搞蒙了:雖說自己本來也很干淨,但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居然被擺上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監督我。。。什麼?”
“粗俗來講,就是我每天早晚都要看著你洗屁股,即使你之前洗過澡也不可以省略,之後我會仔細檢查你的清潔情況,如果你不認真清洗的話我會用這根戒尺打你。”
“為、為什麼。。。”
“不為什麼,按我的命令來,此外這是陛下御賜的白色襠布,不僅每天早上要更換一次,而且晚上和早上起床更換新襠布前我都會檢查,不許有尿漬沾染在上面,如果漏尿在上面我就會懲罰你,屢教不改的話我可能會用艾炙。”
“我能問一下嘛翎哥哥,其他的稚兒也得這樣嘛?”
“。。。。。不,如果我沒會錯你想問的事情,只有你是這樣,此外你得叫我秦翎大人。”
“為什麼?秦翎哥。。大人。”
“因為陛下非常重視你,陛下不喜汙穢。”
秦翎哥哥的剛毅面容一本正經,但小凪只是覺得無比詭異,但又不太敢追問,只能一臉迷茫又帶點委屈地看著對方。擔心小男孩到底能接受多少方才談話的秦翎,也有點無奈地盯著對面看了一會:稍顯瘦削的小身子、白皙的皮膚、挺翹的鼻子再加上清澈明朗帶著些女孩子氣息的杏眼,嬌憨至極,這就是連檣安氏的小孩麼,怎麼看也不像武家貴族的孩子,難怪陛下會。。。。。
“翎哥哥。。。”
“你應該叫我。。。”
“我餓了。”
“還沒到時間呢,你以後很可能要在軍旅中為國效力,戰陣激烈的時候時常都要經歷這種。。。。。”
小凪的肚子叫了一聲,打斷了秦翎的長篇大論,後者聽後有點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起身翻了半天櫃子,總算找到了一塊宮中不知道哪天下賜下來的點心遞給男孩,小凪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接了過來。
“按照禮法你應當雙手。。。。嗯,是不太好吃嘛?”
小凪聞了聞,感覺到一股過度甜膩的氣息,然後試著咬了一口,沒咬動,可能是放的時間有點太長了,男孩忽然起身跑去了自己屋里,不一會便拿著一個從行李里面翻出來的朱漆螺鈿細木點心盒回來了。
“小凪,下次你起身離開前應當先和我。。。哦,謝謝。”
秦翎有點郁悶地接過小凪從家鄉帶來的點心,這是塊做工浮華細膩的點心,自幼接受軍事貴族教育的秦翎內心對這種奢靡物件是比較不屑的,不過確實很香甜,所以還是吃了它,畢竟不能浪費。
“在連檣,我們上午和下午都要喝茶吃點心,港町的尼德蘭商人還會賣一種叫咖啡的豆子可以磨碎了煮著喝,不過我不太喜歡,翎哥哥比較喜歡喝茶還是咖啡呢?”
“什麼?咔。。。嘛無所謂了,稚兒的用度只有三餐沒有間食,也沒有茶水和咔。。。之類的東西,渴了只能喝水,你要慢慢習慣,這盒點心我要沒收。”
“誒?唔。。。”
這時候有宦官來通知秦翎他們可以去吃飯了,郎官們根據年齡等級在指定的食堂里領取符合身份和近期朝廷財政狀況的飯食:擔任職務的成郎和中書省等長期在宮中待命輪值的文官一樣可以吃到一大碗白米飯和些許肉食,少郎待遇次之肉食基本只有魚類,稚兒們只能吃糙米、水煮青菜、一小段醃魚和一碗調制的馬馬虎虎的醬湯——鑒於朝廷度支長期緊張,這種飲食待遇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
小凪艱難地把進宮後的第一口飯咽了下去:如果還在連檣,自己現在應該是在享用上好的連檣稻米、鯛魚、以及幾樣可口配菜,如果不想吃米的話也可以讓廚房准備一碗三蝦面。。。。。真是難以置信的落差,難以置信的難吃飯菜。
“你怎麼不吃了?”
小凪低著頭沒有說話,秦翎看了看這個嬌生慣養的契弟,默默地把自己的碗和小凪換了一下,又把唯一的肉菜推了過去。
“義兄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我?”
秦翎右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圓臉粗眉的少年,眼巴巴地盯著秦翎換過去的那碗米飯——其實仔細觀察食堂就會發現,不少稚兒乃至少郎都會緊跟著成郎們一起吃飯,大部分體貼的青年郎官們都會分些許白米給這些孩子們吃,當然像秦翎這樣把碗都給換給小凪的還沒有過。
“小義,小凪第一天從西海岸過來還不習慣,而且你都已經是一名少郎了。”
“可他好像還是不動筷子啊。”
“小凪,別客氣,吃吧,不過以後你要慢慢適應吃粗米。。。”
“這碗飯剛才被翎哥哥動過筷子了,我能再盛一碗嘛?”
秦翎愣了一下,心直口快的小義一邊瞪著眼珠訓著小凪一邊很自然地把米飯拿了過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義兄難得把米飯讓給你你卻嫌這嫌那,你餓著吧,義兄,這種小孩在我們東邊,都是要捆外邊,拿細藤條把屁股溝抽爛的,你回去得好好揍他。”
果然是朴實的東部武家貴族,話糙理不糙,嚇得小凪大眼眶里噙滿淚,小嘴一癟,抽抽噎噎地小聲哭了,細雨打新荷的可憐樣子引來不少好奇目光,畢竟在軍事貴族傳統里愛哭(除了挨打時候)的小男孩不太常見。秦翎作了個手勢讓大家不要圍觀了,默默用筷子的另一端把自己方才動筷子地方的米飯撥到了小義碗里。
“別哭了,吃吧,我動過的地方已經撥掉了,晚上我再和你細談。”
小凪最後也沒吃完那碗米飯——他的習慣還停留在連檣少吃多餐的養尊處優記憶里,那碗剩下的米飯之後由食欲正在旺盛期的小義狼吞虎咽吃光了。
下午的安排是由幾位弓馬嫻熟的青年郎官教授稚兒們騎馬技巧,郎官們一般會由家族為其准備一到兩匹軍用馬,至於馬的質量那就得看他們家里的具體情況了,小凪家從北陸為寵愛的幼子買了匹雪一般的白色駿馬,身材健碩、皮色鮮亮無一根雜毛,連飼料都是付了宮中雜役兩份的錢精心配制的,馬身上的一套鑲銀馬具更是雕花鏤刻,皆出自連檣名匠之手。
“我明天把義兄的飯都讓給你,能讓我騎一下嗎,摸兩下也行。”
小凪很大度,甚至感覺這馬好像不是自己的戰馬一樣,大家的感覺是對的,因為小凪一騎上馬開始快步就只會害怕地彎腰抱住馬脖子,好在這匹駿馬非常溫順,沒有把小男孩甩下去。
“他連背都挺不直,根本不會騎馬。。。”
小凪看著郎官們奇怪的目光,低下頭囁嚅道:“我、我以前都是坐馬車。。。。”
片刻的沉默後是一陣爆笑,畢竟不會弓馬的武家貴族就跟農民不種地一樣。
“呃,小凪才九歲,是你們中最小的弟弟,暫時不會騎馬也正常。。。”那個狐狸眼郎官不得不出來打了個圓場。
“我六歲就會騎馬了!九歲還坐馬車,跟女孩子一樣。”
“就顯你,去做快步練習去。”
除了馬術,小凪也開不動弓,所謂師承北海一刀流師范的劍術則根本握不緊竹刀,各種竊竊私語越來越多,無外乎討論小凪是怎麼當上郎官的,有人說是安氏富可敵國,有人說是小凪長得俊秀可愛。。。。反正現在沒人認為這孩子是靠才能被選上的。
“聽說陛下賞了他純白的細布做襠布。。。。”
劍術練習的間歇,幾個少年郎官直接架住了小凪,一個郎官解開小凪的帶子把小男孩的褲子一把褪了下來。
“哇,還真是哎,嘖嘖這也太白了吧。”
“你是說這小娘子的屁股還是襠布啊。。。”
“都白,呐小美人,可千萬別弄髒了你的白襠布,否則晚上你的小屁股就。。。”
一個郎官惡趣味地不輕不重地拍打著小凪的屁股蛋,發出啪啪的聲響,其他幾個過來看的郎官也只是取笑,甚至還有兩三個少年開始討論起陛下以後會怎麼享用這個孩子:
“每天都要檢查襠布和屁股嫩雀,有一點尿沾上去就啪啪扇屁股,末了等被臨幸那天,太監過來,豬小腸做的管子知道吧,頭是玉做的尖嘴,直接抹了油插屁眼里灌水,用清水洗淨里面才能送進殿中。。。。。”
虧得阿義過來解圍,小凪哭哭啼啼地提著褲子,方才惡作劇的兩個帶頭孩子則被命令脫光屁股挨板子。
“啪!你們以後都是要朝夕相處的伙伴,才第一天就做出這等事情,簡直不像話!啪!”
那個叫阿進的惡作劇少年被板子打得嘶嘶地抽著冷氣,心想著被打屁股好過被插屁眼,心中對小凪的鄙視並沒減少,秦翎也是心知肚明的:武家貴族的小孩尚武好斗,自己的臉面旁人沒法幫你爭過來,哪怕是國君都不行。
小凪還在哭哭啼啼,跪趴在地上挨屁板的阿進甚至哎呦叫喚之余還不忘挖苦:我挨板子都不哭,小美人你怎麼還哭個沒完了?隨後屁股上便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板子,打得阿進眼中含著淚花,專心忍著哭叫繼續挨屁板。
“(抽泣)我、我想回家,我不想當郎官了。。。。”
人群中又發出一陣爆笑——小凪初來乍到第一天便創造了多項歷史記錄:第一個哭著想回家的郎官,也是第一個頭一天就哭著想回家的小孩。
“唔噫~~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坐馬車~~”
“小美人,你且先等等罷,陛下還等著和你玩呢!”
“哈哈哈。。。臣下竊以為陛下可出巡連檣,找小美人共度良宵!共唱一曲采蓮歌!”
“然後啪啪啪啪。。。驟雨打新荷!”
“哎呦,你可真是騷人墨客!儒將!”
很多少年郎官出身的家族資財雖然不及安氏,但門第等級只高不低,說起話來毫無顧忌,少年們之所以如此嘲笑小凪,並不是說做君主享用的稚兒是很低賤的事情,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只是這孩子如此百無一用,只是皮相好而被選為陪侍君主的稚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翎他們趕緊又壓下了這些嘲諷的聲音,心焦力疲的秦翎蹲下來把手搭在小哭包的肩膀上,想了一會最終還是盡量平和地回答道:
“既然已經被選為郎官,沒有陛下的旨意,你是不可以回家的,以後不可以這麼說。”
等到晚上回到秦翎住處的時候,小凪已經鬧了不知道多少笑話,秦翎在席子上盤腿坐下,將男孩抱進懷里語重心長道:
“所謂不知者不罪,你今天的一些錯誤言行我不罰你,但接下來我告誡你的事情不可再犯:作為武家貴族應當剛毅果敢,為國家和君主竭盡忠誠九死無悔,所以不要輕易哭泣,更不能吵著要回家。此外你必須遵守禮法,我也就罷了,別的郎官如果將米飯分給你,你一定要道謝,切不可嫌棄。。。。。”
小凪羞愧地點了點頭,秦翎看男孩這會還算乖,滿意地撫了撫小凪的後腦勺,拿出了一本佛經:
“我問過你的家人了,你已經學完《楞嚴經》了,那我來檢查一下吧。”
小凪暗叫不好,和尚講《楞嚴經》的時候自己心思都在研究泰西人的各種新奇知識上了,根本沒有好好背。秦翎看到小凪慌張的表情心里已經明白大半,干脆拿出了戒尺,命令小凪先脫下褲子:
“脫下褲子,順便把襠布解開給我看一下。”
襠布上沾了一點隱約可辨的尿漬,倒也在意料之中吧。
“等檢查完你的佛經後,我得加打你的屁股,今晚先用巴掌打,念你是初犯。”
檢查的時候小凪被命令裸臀,這是艾陽國通行的教育傳統,年幼的孩子在背書的時候可以考慮將他的褲子褪去,裸露屁股背誦,如果有錯誤方便隨時懲罰指正。宮中惡趣味比較重的成郎甚至還會事先約好,以晨讀的名義拿著戒尺在一大早,帶著自己的光屁股稚兒到回廊或是庭院的一角晨讀背書,充分體驗著這種讓人上癮的控制權力。
勤勉地修習武家貴族法度傳統的秦翎其實並沒有這種惡趣味,但他接受的教育一直以來也是這樣的,蕭規曹隨用這一套東西教育小凪成才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小凪以前在家里也經歷過這種頗有些羞恥的裸臀背書,倒也沒有哭鬧反抗,默默地跪好兩手合掌(背佛經的規定動作),表示自己隨時可以開背了。
男孩的屁股被衣襟遮住了,秦翎伸過手來將之掀開充分露出小凪白嫩的小屁股蛋,連檣的孩子皮膚又細又白,白嫩的小腿好像一節水嫩的鮮藕,男孩的右腳腕卻又遵循家鄉的民俗系上了顯眼的、綴著玉珠的紅繩,讓秦翎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莫名的躁動。
“佛告阿難。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種種顛倒。業種自然。如惡叉聚。諸修行人。不能得成無上菩提。乃至別成聲聞緣覺。及成外道。諸天魔王。及魔眷屬。皆由不知二種根本。錯亂修習。猶如煮沙。欲成嘉饌。縱經塵劫。終不能得。雲何二種。阿難。一者。無始生死根本。則汝今者。與諸眾生。用攀緣心。為自性者。二者。無始菩提涅槃。元清淨體。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額。。。”
“啪!啪!”
小凪疼的捂著屁股又開始抽泣,但立刻被命令合掌跪好。
“卡殼一處責臀三下,你又沒有好好合掌,再加一下,跪好!”
男孩戰戰兢兢地重新合掌跪好,害怕地微微扭頭瞄著秦翎手里的戒尺。
“啪啪!”
連續兩下看著狠實則力度還好的拍打各打在男孩的左右腚蛋正中,不過這響聲還是把小凪嚇得直哭——秦翎有一種獨特的打板子技巧,可以在力道並不大的情況下把戒尺掄得脆響至極,讓下面的稚兒有種自己屁股已經被打青了的錯覺和恐懼。
“能生諸緣,接著背。”
“。。。。。。空非有外。水外無流。是故。當知行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阿難。譬如有人取頻伽瓶。塞其兩孔。滿中擎空。千里遠行。用餉他國。識陰當知。亦復如是。阿難。如是虛空。非彼方來。非此方入。如是。阿難。若彼方來。則本瓶中既貯空去。於本瓶地。應少虛空。若此方入。開孔倒瓶。應見空出。是故。當知識陰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嗯,還可以,繼續吧。”
“(抽泣)後邊。。。我不太能背的下來。”
秦翎也是無語,但看小凪的屁股已經粉紅一片,再看男孩合著掌繃著屁股瑟瑟發抖的小樣子,又想到今天今天襠布的份還沒打完,再對這孩子加罰幾十板子未免太可憐,思忖了一會暫時放過了小凪一馬:
“月中前將卷三和卷四背熟,如果還是背不下來的話,自己扒開屁股接受艾炙之刑。”
小凪連忙點頭,還以為自己今天可算是自由了,不想早被義兄抱進懷里,秦翎盤著腿輕輕壓住懷里這個小稚兒可能掙扎亂動的小腿,至於小男孩的上半身則被秦翎粗壯的左胳膊牢牢抱住,左手掌順勢往下一夠,再一次把男孩蓋著屁股的衣襟抓了起來。
“忘了襠布的事了?”
“(抽泣)哦,對。。。能饒了我這一。。嗚哇!”
方才在小凪屁股上摩挲著把男孩屁股先搓熱的手掌忽然快速揚起落下,啪啪啪地對著小凪的屁股蛋進行連打,每次巴掌打屁股的著力角度略有不同:先是左右屁股瓣各一下,然後是尾椎那里一巴掌打得男孩彎著膝蓋,不由自主想把屁股往下縮,但幾乎同一時間那大巴掌從下而上挽著花一般照著靠近大腿的屁股尖下面一些的地方把男孩打得重新跪直在自己懷里,最後的一巴掌則是掄起巴掌直直地照著柔嫩屁股蛋的中間狠狠地蓋下去,發出一聲巨大的脆響,打得男孩微微反弓腰身,然後稀里嘩啦地把小臉埋進秦翎懷里嗷嗷哭。
“誒,還是一如既往的響,打不死人倒是能嚇死人呢,阿進別溜號,等會你要是背不下來我打你更狠。”隔壁的狐狸眼郎官十分驚詫秦翎打孩子屁股的響度,不由得嘖嘖稱奇。
每次打完五巴掌,秦翎都會停手讓男孩趴自己懷里哭一會,有時候還會幫男孩揉幾下屁股,當然訓話也是免不了的:
“我白天說沒說過,一定要保持襠布干淨,不可以落下尿漬?”
“(抽泣)說了。。。”
“如果明天早上又這樣的話,你屁股還得挨巴掌,就像這樣,啪啪啪啪啪!”
“嗚哇哇哇。。。我再也不敢啦嗚嗚嗚。。。”
秦翎的巴掌又掄著換著角度扇著男孩的屁股蛋,打得好不容易哭聲小一點的男孩又嗷嗷直哭,就這樣重復了好幾次才算結束,哭的抽抽噎噎的孩子在秦翎懷里還不知道已經打完巴掌了,哼哼唧唧地還在求饒,過了好一會才發現巴掌打完了,頓時又感覺剛才在人家懷里哭哭啼啼的樣子太丟人,怯怯地離開了秦翎。
這個地方由好幾個青年郎官共享一個院子,秦翎自己去打了井水,又勞煩偏房的一個老奴仆燒了熱水,在院子里借著皎潔月光兌好了水後遍喊小凪出來洗屁股——畢竟自己的屋子也不大,萬一弄翻了水盆晚上打地鋪又成個問題了。
“小凪,快出來吧,等會水涼了。”
小凪害羞地不想出門,秦翎催了幾聲後甚至驚動了隔壁的阿進,後者又開始惡作劇:
“小美人,快出來洗屁股啦,水涼了再洗那屁股縫可是冰得很呐!”
雖然阿進立刻便被狐狸眼郎官拎著耳朵拽回了屋,但小凪更害羞了,其他幾家成郎下面的稚兒們也都頑皮地探出頭來看熱鬧,最後秦翎強行把小凪抱了出來。
“你不好好洗屁股,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可以就這樣光屁股過一夜。”
小凪鬧脾氣想回屋被秦翎一把抱回來,照著屁股給了兩巴掌,男孩委屈地又哭著說想回家,秦翎就由著他哭,哭了一會小凪發現自己真的可能會光屁股在外面待一晚上,認命般地慢慢蹲下來,撩著水抽泣著開始洗屁股。擅長畫畫的阿進事後把那一晚的場景畫了下來,戲稱其是美人月下濯臀圖,又挨了一頓板子,但那個畫軸卻意外地被藏了起來沒有被沒收掉。
在安凪公擔任郎官時期的好友阿進戰死多年以後,這幅畫被重新發現,幾經易手輾轉後被命名為《稚兒洗臀圖》,作為展現一個時代宮廷生活的細膩作品被京畿博物館收藏起來。
房間中,秦翎扒開小凪的屁股瓣,仔細檢查著男孩的清潔情況,確定沒問題後他沒有讓小凪立刻纏上襠布穿睡袍,而是拿出了一個藥膏,細細地塗抹在小凪的蛋囊嫩雀和雛菊周圍。
“陛下非常重視你,在正式侍奉前你就要做好准備,接下來的事情你不用過於害羞。”
說著小凪便被秦翎抱進懷里,抹上藥膏的嫩雀被年長的郎官握在手里輕輕按摩,在小凪看來則像是被狎玩——這是連檣安氏從天竺進口進貢的秘藥,可以提升男孩某些地方的敏感性,配方時至今日已經失傳,總之是個不能說太細的東西。秦翎捏著男孩的嫩芽,另一只手輕輕搓揉著小凪的蛋囊將之揉熱,讓藥膏更好地滲入,至於雛菊那里自然也是如法炮制,認真的秦翎一本正經地做著這看起來就很不正經的事情,輕輕地按摩著每一道褶皺。
結束的時候小凪已經開始嗯哼起來,秦翎一邊拿出男孩的襠布一邊告誡男孩嚴禁他自己碰這些敏感的地方,否則的話就要嚴罰。
“為什麼?”
“因為這是陛下的意思,況且耽於淫邪也不利於你的成長,如果發現你擅自玩弄這些淫恥的部位,最輕也是要行艾炙之刑的。”
“好吧。。。還有個問題,我晚上可以不纏襠布嘛?”
小男孩晚上挨了一頓巴掌後也看明白了:光屁股穿著睡袍睡覺對自己是最有利的。
“不行,你現在如果想撒尿的話就快去,回來我要給你纏襠布。”
“為什麼?”
“因為你是武家貴族,行軍途中常有夜襲,如果你裸臀睡覺又怎麼應敵。”
“可是不穿襠布不影響我拿兵器抵抗啊。”
“。。。。。你再不聽話我就打你屁股了。”
小凪乖乖去撒尿了。
第二天一早,狐狸眼郎官是在有節奏的五連巴掌扇屁股的脆響中以及小男孩的哭喊聲中起床的。
“就知道一開始是這樣,真辛苦啊,秦翎兄和那個連檣孩子。”
狐狸眼郎官心想著,看著因為睡相差打著橫趴在自己腿上的阿進,掀開那孩子的睡袍照著被襠布勒得緊實滾圓的屁股也啪啪來了兩巴掌:
“小懶貨,還睡呢,昨晚你睡覺把腳丫子都頂我臉上了,聽到隔壁打屁股的聲沒?今天功課要是再糊弄我也這樣扇你!”
如此,稚兒簡朴而充實的又一天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