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月曾經也是談過戀愛的。

　　 雖然她暗戀陸飛虎很多年，但很多年來她都不敢想自己有能和他在一起的一天。

　　 青春期的她用男朋友的陪伴填補自己內心的空寂，她甚至覺得提供情緒價值是對方在一段感情中必須要做且唯一要做的事情。一次crush讓她點頭，對方的付出給感情續命，但終究會在某個於他枕邊醒來的清晨發現眼前人滿是讓她不能忍受的缺點。

　　 幾次無疾而終足以讓她知道好像愛情不該如此，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祁明月發現自己還是喜歡陸飛虎，不全因他的溫柔，更多的是他本人，為此他那些算得上算不上的缺點都變得可以忍受了。

　　 當然她依舊不清楚這是不是愛情，可她明白和他在一起是不一樣的。

　　 陸飛虎要她過好自己的生活，他去忙他的事業，這她完全能接受——她喜歡的就是穿著軍裝的陸飛虎，那樣的他意氣風發、是100%完整的他。

　　 但是她真的好想他。

　　 確認關系的那晚，陸飛虎送她到校門口，留下一句有事找他和一個吻後就走了。

　　 祁明月不敢給他發信息，也不知道發些什麼好，只能在情緒崩潰和自我安慰中來回拉扯。扯到最後自己都煩了，干脆定了個期限：半個月，要是半個月過去他還不來聯系自己，就找個借口偷偷探一下底風，但也不能太過分顯得自己太作……唔，就說自己零花錢用完了好了。

　　 幸好倒計時兩天時他發來了信息——

　　 [後天有空？]

　　 祁明月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小組作業討論，進度到分工和定下次碰頭時間，一個組員發問：“要不後天？”

　　 她在聊天框里輸入“有空”的手頓了頓，到底也沒點發送，抬頭連眼都不眨一下地說：“後天我有ddl，大後天吧……唔，ppt和pre可以我來做。”

　　 這下最危險的part名花有主，大家都表示沒什麼意見。

　　 祁明月開開心心地按下發送。

　　 聊天框上方頓時變成“對方正在輸入”，可她等了半天也沒見信息發來，好一會兒才蹦出來一個“嗯”。

　　 氣死了，這男人是真的小氣。

　　 倆人約好1:00見面，祁明月提前5分鍾趕到，竟在路邊看見了他的車。

　　 她喜滋滋地靠過去，拉開車門，嬌聲嬌氣地喊他：“飛虎~”

　　 陸飛虎正開著車窗抽煙，聽到聲音轉頭過來看她，點點頭：“上來吧。”

　　 祁明月坐好，笑盈盈地去看他，卻發現他又面朝窗外，也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這才後知後覺地察出不對勁的氣氛。

　　 他這是……心情不好？

　　 她噤聲不敢再多說什麼。陸飛虎也沉默著把煙抽完，煙頭往車身上一按、隨手扔進煙缸里，問她：“去哪？”

　　 祁明月覺得這真是個死亡問題，她摸不准他是什麼意思、說什麼能讓他滿意，尤其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更怕說錯話了。

　　 她這廂沒有回應，陸飛虎不爽地皺了眉，令她心里慌得不行。

　　 “飛虎吃午飯了嗎？”

　　 “吃了。”

　　 “那……”她試探著問，“那要不去酒店？”

　　 陸飛虎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也不怎麼好：“你吃飯了？”

　　 “沒，不過我不餓誒……”

　　 他聽完斜睨她一眼，眼神不耐，直接打著了車。

　　 “呵，”他嗤笑，“你還挺著急。”

　　 仍是上次那家酒店，祁明月跟在他身後走完整套流程，陸飛虎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要是這樣她都看不出他是在生她的氣也就太傻了。

　　 可是為什麼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明明上次分開的時候他還都不這樣……難不成過半個月冷靜了他後悔了？

　　 祁明月胡思亂想著跟他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咔噠”一聲輕響，是鎖舌進扣的聲音。

　　 陸飛虎猛地把她抵在牆上，鉗住她的下巴逼她仰頭。他的唇緊跟著砸了下來，舌頭卷起她的小舌強迫著吸回他的口中、在他唇齒間翻涌。祁明月腦子里一片空白，在這猛烈的攻勢下露出脆弱的破綻，潰敗不堪。所有可以調動的去回應他的力氣都被他狂熱地掠走，一絲都沒給她剩下。

　　 煙草的味道、薄荷的味道、還有他的味道，本像海水層下的暗流涌動，危險而勾弄她的心弦。他卻拉著她拖入海底，讓她直接暴露在只有他的世界里，連腦中都刻入他的烙印。

　　 她如痴如醉。

　　 祁明月甚至沒能察覺到自己的衣衫剝落，當足夠的氧氣補充到她的大腦中時，她已經赤裸裸地被他扔在床上、喘息著看他站在床邊半扯下自己的褲子，撈起她的雙腿就頂了進來。

　　 “唔嗯——！”

　　 她雖然濕透，但陸飛虎尺寸並不小，這種不太溫柔的進入讓她下身充滿了酸脹感。還沒來得及緩解，他雙臂用力箍住她的大腿、突然連同她整個人扯向自己，使她的下半身直接懸空、兩腿大開、整個撞上他的下體，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他的肉棒完全沒入在小穴中。

　　 祁明月不由得驚呼出聲。

　　 沒有半點停頓，他快速地挺動腰身，用力抽插起來。這個姿勢使她沒了著力點，只能落入他有力的掌控之中，雙腿隨著他的動作亂蕩。失控感與快感同時衝上她的後腦，甚至連多巴胺的爆發都不受自己左右。恐懼、快樂、羞恥、刺激，她聽到自己的理智在耳中叫囂著逃跑，情緒卻發出了更為熱烈的渴望——渴望他的溫度、渴望他的力量、渴望他的雄性氣息。

　　 “祁明月……”陸飛虎表情陰沉、喘著粗氣，吐出來的字像是從喉嚨里翻滾出來的，“爽不爽？嗯？滿意了嗎？嗯？”

　　 兩人下身相撞的啪啪聲和她的呻吟聲一刻都沒停下來，祁明月覺得自己要瘋掉了，聽不清他說什麼，自己也什麼都說不出。她不想再叫，但連嗓子也脫離了控制。

　　 陸飛虎聽不到她的回應，心中怒火更甚。他將肉棒退出，一把按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毫不留情地插入她的小穴中急速抽送。她口中頓時迸發出新一輪的尖叫聲，雖然用小手無力地去拒推他的手，但細腰高高地向上弓起、足尖也墊在地上，分明是爽到極致的表現。

　　 他彎下腰逼近她的小臉，高聲詰問：“老子問你他媽滿意了沒有！說話！連話都懶得說了是吧！？”

　　 祁明月哭了。

　　 陸飛虎眼神閃了閃，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她雙手捂著臉無聲地抽泣，瘦弱的雙肩顫動著。他聽到她囁嚅了什麼、但沒聽分明，於是離她更近了些問：“什麼？”

　　 “抱……”

　　 像一盆冷水把他的火氣澆滅了。

　　 陸飛虎錯開臉嘆了口氣，還是把她摟在懷里坐在了床邊。女孩立即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飛虎……對不起嗚嗚嗚……”

　　 他用干淨的那只手輕拍她的後背，她蜷縮在他懷抱中，顯得像一只貓兒似的，四肢細弱得好像一掰就斷。想起之前剛下重手就卸了她下巴的事，陸飛虎開始後悔剛剛使了力氣去折騰她，等她哭聲小了點壓低嗓音問：“祁明月，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弱聲道：“我…我不知道……”

　　 陸飛虎無語：“你怎麼想的你自己不知道？”

　　 祁明月頭埋他懷里，眼淚都蹭在他胸前、冰冰涼涼的。她啜泣許久才猶猶豫豫地開口：“我我…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

　　 他長吁一口氣，望著她的發頂，半晌說：“你嘴里的愛到底是什麼？”頓了頓，又自嘲地笑：“祁明月，你是喜歡我啊……還是喜歡和我做愛？嗯？消失了半個月沒信兒，見面飯都不吃就急著上床？”

　　 “我！”她抬頭，紅紅的眼睛里滿是驚恐，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不是…我怕你想要…我喜歡你，我沒有……我喜歡的是你啊。”

　　 “你說的和做的不一樣。”他看著她，“我提過一個做愛的字兒嗎？從……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要，別推到我身上。”

　　 “可是我，除了這個我不知道做什麼才能讓你開心，我……”祁明月看到他眉頭皺起來，立刻截住話頭，腦子里翻來覆去地想該說點什麼別的。

　　 “那…那個……我不敢給你發信息，你說自己沒時間看手機……”

　　 陸飛虎打斷她：“這又不是你和嫂子吵架一天給我發八百條信息的時候了，是吧？我說沒說過有事給我消息，別跟我摳字眼兒。”

　　 她急得啪嗒啪嗒掉眼淚：“我不敢…我不知道給你發什麼。我怕你煩我…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你不要我嗚嗚嗚……”她又哭開了。

　　 陸飛虎真是拿她沒招兒，從小到大也沒見她老這麼哭。好像自從兩人關系轉變了之後她變了個人似的，成個哭包了。

　　 “別哭了……你怕什麼，在你心里我是那種隨便找個由頭就把你踹了的人，是嗎？”

　　 “不……不是！”祁明月連聲否認，哭訴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怕惹你不開心，我喜歡你的啊，我真的喜歡你……”

　　 他不作聲打量她半天，嘆氣，低聲問：“真的？”

　　 陸飛虎這半個月著實氣得不輕，好不容易見到她心里舒服點，又讓她把火拱起來了。見著她和見不著她時她判若兩人，這讓他拿不准主意。

　　 她抽抽搭搭地點點頭，過幾秒見他沒有回應，忙補上一句：“真的，我真的喜歡你……你別不信我，求求你了飛虎……”

　　 “好，”他深吸一口氣，攬她的手收緊了些，“我再信你一次……別哭了。”

　　 祁明月陷入他的懷抱中，幾度的溫差輕撫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漸漸平和下來。

　　 “回去記得發信息，嗯？”

　　 “發……發什麼好啊？”

　　 “你沒談過戀愛嗎？你跟你那幾個小男朋友都聊什麼啊？”

　　 祁明月縮縮脖子，嘟囔道：“你和他們又不一樣……你自己說的……”

　　 陸飛虎額頭青筋暴起。

　　 她剛把眼淚止住了，他也不想再凶她，忍了會兒問：“你今天吃了什麼？”

　　 “嗯？”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問你今天吃了什麼。”

　　 她躊躇片刻，說了實話：“沒……沒吃”

　　 他不出意料地面色一沉：“祁明月，你也不怕暈。”

　　 祁明月多一個字也不敢說。

　　 陸飛虎又問：“今天上午做什麼了？”

　　 “等你……”

　　 “能多說點嗎？和我就這麼聊不起來？”

　　 祁明月心想這角色是不是反過來了，但也沒膽子胡說八道，只能順著他意思答：“洗澡然後，然後就是化妝，完後發了會兒呆你就到了。”

　　 陸飛虎猜她這是起得晚，隨口問道：“幾點起的？”

　　 她這下是真的不敢說話了。

　　 陸飛虎察覺到不對勁，面露狐疑：“說，幾點起的。”

　　 “沒……沒睡……”

　　 “祁明月！”

　　 “對不起嘛……”她嘴一癟，眼眶又紅了，“我……我緊張……真的睡不著……”

　　 他徹底沒了脾氣，抱著她往上提、離著自己更近了些，軟下語氣在她耳邊輕聲哄：“你怕什麼，我能吃了你還是怎麼的？嗯？”

　　 祁明月腦子一抽，說：“能。”

　　 陸飛虎知道她什麼意思，沒好氣兒道：“行，就說這個你來勁。”